Deep Dive
- 齐美尔时尚变迁理论
- 社会精英与社会底层模仿
- 服装是社会等级、身份认同的标志
Shownotes Transcript
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剧谈社我是主持人罗素志
在《穿 Prada 的女王》里,安妮海瑟薇饰演的小助理对时尚的价值将信将疑,最回应杂志的主编 Miranda 就说了一段非常出圈的台词,她说,De la Renta 设计了天蓝色的晚礼服,YSL 设计了天蓝色的夹克衫,从此以后,天蓝色就成为其他八位设计师的挚爱,在他们的商店出售。
经过时间的讨喜这种蓝色最终出现在打折商场被普罗大众购买你以为蓝色平平无奇其实它价值千金耗费无数心血你以为自己和时尚无关但其实时尚业早就帮你选好了衣服
这段意气风发的演说不仅仅是对下属的 POA20 世纪初,著名的社会学家和哲学家齐梅尔提出了时尚变迁的理论核心正是,时尚的过程就是社会底层模仿社会精英的过程为什么服装和色彩如此重要?因为上层社会在挑选服装的同时就设定了审美和趣味的道德性和社会价值
而服装又是全社会最显著的消费形式所以这些上层的选择在向下沉淀的过程中会潜移默化地塑造整个社会文化最终导致世界上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族群呈现出千姿百态的面貌
所以说我们衣橱里的衣服不仅仅是衣服它们也是社会等级最显著的标志身份认同最直观的彰显是不同族群各色的表情也起到维护乃至于颠覆权力边界的作用在扁平的现代社会尚且如此在秩序森严的古代社会就更加如此
目前加德艺术中心正在举办国彩与公色清代宫廷织绣服饰色彩展展出了来自故宫博物院的近百件清代宫廷织绣服饰和沈阳故宫博物院的相关产品为我们打开了清代的宫廷衣橱
这个展览一方面可以让我们一睹中华锦绣的魅力和风采另一方面呢就像米兰达的小助理一样我们也对今天身边的很多色彩样式纺织工艺习以为常懵懂无知其实它们的背后也有着复杂的牵连隐藏着深刻的渊源所以这次展览就好比是一把钥匙可以带领我们解密服装这个最亲切也最生动的文化遗产
那首先欢迎我们的嘉宾来自故宫博物院宫廷历史部的专家也是这次宫廷之秀辐射展的策展人张欣老师
谢谢主持人张老师您好节目的开头要不先请您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在加特艺术中心的宫廷服饰展它有什么主要的亮点这次呢我们是织绣和服饰故宫的织绣和服饰其实很少出展因为它对展览的条件要求比较高恒温恒湿还有光照度也不能超过 50 勒克斯上次故宫的服饰展出展还是在 08 年
故宫的展览看了很多,但是服饰展很少看到。我这次呢,是有一个新的切入点,就是以服饰的色彩。大家知道我们的文物名,它第一个要素点就是什么色?明黄色,红色,十星色。它会告诉你是什么彩,五彩,还是三蓝的呀,还是这种。就色彩,它在文物名中是一个首先提及的,
所以我觉得色彩是一个很有趣的切入点我们在策划这个展览的时候发现它的底下潜藏的内容会更为丰富色相之下能够揭示丰富的文化风俗政治制度服饰风尚织绣工艺以及贸易影响等等方面的演变对喜欢看展的朋友都会注意到其实大规模的古代服饰展是比较罕见的常见的做法其实在一个大的展览里面
搭配少量的服饰作为一个点缀原因就是这种织绣物的脆弱性它是蛋白纤维加天然染料稍有不当就容易退损另外刚才也提到这次展览叫国彩与公色色彩是一个重点突出的线索这点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色彩它首先就像张老师说的
是我们辨识一件东西最显著的标识其次呢它又是一个很多人自以为会很熟悉但仔细一想又比较陌生的概念比如说色和彩两个字本身就是指的不同的概念
对古人说这个彩和色这两个字它是有区别的因为我们大家知道古文是一字一词在我们的文物名里边其实很明确先说这个衣服是什么色石青色然后上面五彩彩云金龙纹你就知道这个色是指衣的地色彩
彩是指文样的彩我们现在这个彩字左边一个彩摘的彩右边一个三品其实也是中古后来衍生出来的字它原本的意思就是指文样的色彩古书里上书说的以五彩铺在五色上面现代人读起来就懵了它其实色和彩是分支其实还有第三点就是色彩这个东西它具有很强的文化贯穿性
理论上讲我们今天看到的红黄蓝绿和上古时期先民看到的红黄蓝绿是一样的但是呢不同时期的人面对同样的红黄蓝绿他又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理解同一个颜色可能在这个时代是尊贵的另一个时代是禁忌的再换一个时代呢又是轻调的所以色彩它既是不变地贯穿了我们整个文明又用它的变化映射出文明在每个阶段的喜好和追求
它不管是主观追求的一种变化审美变化或者这个人年轻中年衰老他喜欢的可能不一样另外呢其实公益上边它也一直在变化不同地域不同的季节贫富不一样它的色彩都会有不一样的呈现
我们部门现在叫宫廷历史部我们保存的是宫廷文物这些文物在以前故宫收藏里边可能不被看作文物只是以前皇帝的那个老大家族然后他们使用的一些东西在传统的那个文博观念里边还不被看作文物后来我们这个文博观念进化了
大家觉得也是很珍贵的文物因为它联系到的公义呀政治还有经济方方面面的内容非常多所以宫廷文物归并为一个宫廷部然后宫廷部大家又不明白你们这是宫廷部是给皇上办事的后来我们就加了实际我们是搞历史的司马迁在他的自己文章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说研究历史是什么呢就是究天人之计穷古今之变就是研究变化
不过作为故宫的藏品它只是一个清代的断代史的物证而我们这个宫廷织绣服饰又是断代史里边宫廷文物里边的一部分所以我们这次展览等于是就拿这个织绣服饰文物做一个标本让它来投射出更大的历史场景
历史就是研究变化的学科不管是物质的变化色彩的变化都能给我们很多启示但是结合到咱们这次展览张老师能不能具体的说一说就是研究衣服的变化能让我们了解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个问题太好了我们经常说这个故宫是龙的世界太和殿上就成百上千条龙在飞舞但是我们有时候开玩笑说你们这龙都不算什么我们皇帝朝袍前边这条龙才是最尊贵的因为这个服饰它是和人最亲近的文物
我们这次展览宣传老强调这个高定高级定制放在古代一点都不虚古代确实都是定制两体才一嘛不像我们现在有一个一号我只要找到我那个 S 号 M 号在古代的时候在传统工艺底下它每件衣服都是针对你这个人独特来设计的这件衣服就等同于你
对这次展品里我记得有一件古铜色的八团吉服推测是孝庄太后的衣服因为它的等级规格特别的高而且有一些蒙古的特色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它特别的大
所以校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这个尺度不是书本上写的也不是电视剧里演的而是以一个一比一的比例活生生的放在你面前就好像校庄太后站在你面前一样这个就是张老师说的服装是跟人最亲近的文物
我们展出的每一件服饰衣服和人当时宫廷里的活人历史人物都是能够对上号的而且在古人的眼里这个衣就是可以代表人的比如我们留下的很多皇帝的礼吉服啊什么的很可能当时在奉仙殿或者在寿皇殿就是放在神座上帝后本人的这个衣冠然后就代表他的存在受后人的祭祀
在《易经》里就有这么一句说皇帝姚舜禹垂衣裳而天下制他能够把衣裳提到正直高度他为什么说垂衣裳呢因为在更早先的时候相当于我们现在说的原始社会没有那么长的物料做衣服可能都是一些兽皮啊树叶啊或什么能够垂衣裳就说明他找到长纤维了而且他能够仿之了他的物料和生产力都达到了一个高度所以他的文明
是有一个飞跃文明飞跃之后它就不再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它就会扩大到一个城邦或者一个国家然后政治才会更高级
熟悉考古的朋友都知道我们中国考古学上有一个里程碑式的发现就是 1926 年李济先生在西英村找到了半个五千多年前的残茧因为西英村在山西南部这里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五千多年的时间点呢又对应到了皇帝的妻子雷祖骄明养残于下限这个上古传说
所以我们这个文明在起源上就跟养残纺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掌握这个技术是文明质变的象征当然丝绸后来本身也成为了中国的一个象征我们也可以说是天赐让中国人找到了这么一优质的自然纤维在西方在其他地域都没有的而且也说明了我们古人的智慧勤劳慢慢把这个丝绸变成世界上最奢华的一种服饰
我们这次展览一进展厅之前先有一个序幕就是五色神帛那个帛在古代就是指私之品其他的麻之物和葛之物就称为布是这么分开的我们经常说宋元明清下来是一个禁锢的时代这个宋元明清其实就是汉族和北方民族不断地交融首先
宋朝那个时候他其实就没有完全能占据北方先和辽和齐丹族和金族是长期共存的他文化里也是互相影响对于老百姓来说哪方面服事方便哪方面服事对他生活有利他就会学哪方面然后统治者呢会更讲究一些但是我们看明代的时候虽然朱元璋的口号是复兴那个唐宋衣冠他说的那唐宋的衣冠可能只是指礼服
其实我们在明代很多宫廷画里能看到他们的服饰和元代宫廷的非常像那种夜洒或者边线我们从出土的那个山东比如鲁皇王墓都能看到那种边线在衣服上还都大量存在的其实我们要说从长远来看汉文化也是通过民族交融来产生这个文化各民族都有贡献那么到近代呢就是我觉得蒙古满族其实也参与了这个中华文化的这个塑造
是的我们看满文老党当时满洲啊诺尔哈赤还有那皇带杰他们说得很明白我们和蒙古人服饰是一样的语言也相近大明和朝鲜语言虽然不一样但是服饰他们是一样的其实大家知道其实以前那个朝鲜他在元代的时候跟元代是有很近的关系的他的服饰里面有很多是元代的遗存所以这种融合在一块有时候分不太清的
不仅是满汉互相交融其实是满蒙汉甚至有时候还有藏回还有西南各民族大家能看到宫廷历史画里边乾隆的妃子她不光有穿满族服饰的还有穿汉族服饰的边上可能还有两个穿那种回布服饰的这种民族交融呢在当时宫廷还有当时京城比比皆是其实出乎我们对历史的想象甚至我要告诉大家还有来自欧洲的影响
我们宫廷文物能反映出来包括大家看《红楼梦》都能看到有很多进口货大量的西洋锦缎啊星星花毡啊还有回回锦我们的库里边有很多回回锦锦都是当时这个宫廷王府还有民间就权贵乃至市民阶层的新鲜时尚
我总结一下研究服饰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张老师主要说了三点首先服饰是和人最亲近的文物穿在身上就直接彰显一个人的神采和当时社会的风尚理智而历史呢又关乎于人所以服装可以让我们换一个角度去理解古人我们在衣服上看到的不光光是冰冷的历史形象而是一个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第二点
我们可以从服饰和色彩的背后去看到一个时代的工艺技术资源特点同时理智又对于服饰有严格的规定所以它也是意识形态的一种重要反应第三个我们说中华民族是融合的产物上千年的时间里不同的民族各种的生活习俗一直都在交融最后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为我们今天的样子
这些交融的痕迹其实都保留在不同时代的衣服上面这些就是我们为什么说服饰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请张老师结合展览具体来说一说对清代服饰的一些研究成果了
前面说了服装是变化的,其实清朝有近三百年的历史,从清初到清末,他们的服装变化是非常巨大的,所以我们在介绍的时候呢,也要把清朝划分成四个历史时期,
第一个就是融合后金传统和明朝旧制的过渡时期大概是对应从努尔哈赤一直到顺治的这个阶段然后呢是逐步形成自我风格的发展时期也就是以康熙雍正为代表第三个叫做融会贯通同时公益达到高峰的成熟时期这个是以乾隆为代表最后呢就是受到世界潮流冲击的变化时期
大致就对应道光道宣统也就是我们说的晚清那几个皇帝所以在开始之前我们先请张老师在宏观上给以上每个阶段都进行一个概述也就是这个时候的宫廷服装有什么最显著的特色可以先说一说
刚才主持人您说的这种历史分析很自然的我们知道这明和清就是改朝换代了所谓革命好像在大家心目里这历史是一段一段一段的但其实在时光在石榴里边它没有截然的那种阶段感它是都是递进的是一种渐变的我们说研究清代当然故宫以前就是明代的宫殿这个衣服一样是在研究清代服饰的形成的时候不得不研究明代
因为他不管是政治还有风俗他都有一个清言明智的一个现象在从东北来的满族皇太极的时期还有孙智时期他在建立服饰制度的时候都曾经有大臣提出过汉话说我们就穿汉人衣冠完了当然有些人可能还因此被贬官有些人可能因此掉脑袋哈
但是这实实在在是当时一种声音其实我觉得在统治者心里也都存在着这么一个矛盾和他的一种思考探索究竟是换还是不换当然他们最后是固守关外的我觉得从政治来说是明智的要不然从关外来的也就几万人很快就会淹没在汉族的枫林大海的
历史已经证明他这种没有换衣冠是正确的但是他这个衣冠换不换其实也是在一定的尺度之内我们说清代衣冠就是对明代啊沿袭他的文样但是不沿袭他的服饰
款式它的那个袍的样子包括最明显的特征马蹄袖还有披领还有前边开锯开场什么的它保留着骑射民族的一个特征但实际它那个骑射民族的服饰也是从前明代的一些长服和便服演变来的就这个贴礼明代叫贴礼
是不太重要的服饰穿在里边做衬的但是在关外的少数民族他可能就作为一种礼服了因为他穿着可能比较方便另外呢他们在领子上可能跟汉族不一样汉族因为我们生活在关内纬都县以南所以我们这领子可以稍微开长一点在关外是严寒地带所以他那领子要圆圆的然后就把脖子箍住然后上面再可以加一些披领啊或者皮毛啊什么的这样他保暖效果很好
清代是开始建制的时候首先一个考虑就是要保持骑射民族的风尚因为这个风尚是一种军事或者政党的优势他要保持这个优势然后呢他来巩固他的统治所以第一阶段入关阶段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继承了明代的文样但是
保留满洲传统服装的款式但这个所谓的满洲款式也有很多历史来源这个我们后面再展开下面先说说第二阶段也就是入关以后了对入关了顺治康熙时代当然会典这就是从康熙朝会典雍正朝会典武朝会典然后呢乾隆朝有一部会典嘉庆朝一部会典这样制度基本
完善了清末的时候光绪的时候还有一步就更大成了等于是但实际上他在形成过程当中又不断的推进制度建设后来康熙雍正乾隆都是在他们的基础上他来的完善政治成熟了服饰才能成熟
顺着康熙时代还有一个特征就是他直接承袭了明末丝绸染织的工艺遗产不光是那个工艺的技术最主要是那些工匠都还在所以我们有时候看清初的时候他的不管织锦还有服饰还有这个装花呀刺绣啊跟明末的很像当然有些可能因为脱离战乱了然后呢经济恢复比明代的可能还要好
尤其大家知道康熙在位有 61 年造班处就是他来做的而且康熙皇帝他们一边学一边不断地加以创新有新的设计和工艺尝试我们这次展览大家其实就能看到清初的江宁制造的装花工艺有多么精湛
确实就印证了我以前在档案里看到的乾隆朝的时候内务府的官员就说了说这个江宁制道专化工艺我们现在说的云锦其实是雍正不如康熙乾隆不如雍正清初的这个云锦专化工艺无论是在
设计还是在制造还是在这个色彩表现上都是巅峰后世难以企及我也很敬愿啊就是这件文物不在我们库里边我也是通过展览才能看到我希望呢各行各业的有些工艺师啊也能够来这展览能看到这些最精彩的东西我们学古代传统的文化学古代传统的工艺要学它最好的部分对所以我们说第二阶段的主要特征一个是出现了晦点
汇典就是记录国家典章制度的一种官方文件清代的第一部汇典是康熙时代颁布的这个
这个就意味着对于服装和色彩的规定正式进入了国家制度成为意识形态的一个部分第二个呢就是造办处这个也是在康熙时代设立的通过和同属内务府的这个制造局配合他们一方面就继承了明代的工艺一方面呢也开发了自己的新工艺所以在比如云锦装花这样的工艺上就达到了美轮美奂的境界这些工艺本身我们后面也会展开介绍
那张老师可以说一下成熟的第三阶段也就是乾隆的时代乾隆时代当然一蜀就过来了顺治康熙雍正然后就到乾隆了也就是这么四代但是因为中间那个康熙朝非常的长对又是多年所以呢我们一蜀清代入关发展到乾隆朝已经是一百年的时间了入关以后已经百年了染织工艺已经形成了国朝比较成熟的面貌
而且政治体制和理智高度的成熟所以这个时期成了服饰制度建设的定型时期各种色彩在理智上不仅有序排布而且它的风尚变化能够在清晖典还有皇朝礼企图皇朝礼企图是彩色化出来的
还有扬州画坊路民间的这种都能看到有很多色彩名此外呢欧洲洋货这时候也在宫廷和王府之间流行到乾隆朝它的色彩已经是非常晚辈统治者可以来挑了
来建制来细分比如那个清初的时候也有很多什么香黄柳黄这种陈香色但是那时候因为生产什么的还都不太稳定所以有时候皇帝连所有黄色一概都禁了只要我穿你们都不能穿但是到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细分了按等级都分清各取所需
张老师讲的这个涉及到一个小知识就是清代尊色的问题我们知道黄色是皇家的颜色一般来说老百姓是不能随便用的但到底啥是黄色其实根据不同的纯度和明度
它可以有无数种的黄那清初的时候呢可能染色工艺的可控性没有那么强它又干脆把所有的黄色都给禁了但是到了乾隆的时代硬染的工业水平提高了它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准确地做出像明黄啊杏黄啊香黄啊
也包括鹅黄蜜黄等等各种各样的黄那这样一来呢有的就还是皇家的专属有的可以分给高级的贵族还有的也可以下放给寻常百姓所以这个就是第三阶段公义和制度的全面成熟导致的一个结果但尊色的问题比较复杂我们也放到后面一起说
下面咱们先介绍一下第四个也就是晚清阶段那晚清的话其实就已经连接到近代了对对已经开始敲近代的大门了其实乾隆时期就是 18 世纪了乾隆朝又是 60 年大家知道乾隆朝的时候就有西方的马格尔尼英国就来敲门来了马格尔尼那次是失败了交易失败到
加庆的时候又一个使团来又失败了所以中国大门一直就没打开从乾隆时期开始把四口通商变成一口通商设立一个越海关在广州作为外贸的基地但是西方 17、18 世纪开始这个新航线一开辟贸易刺激之下我们现在说的只是海上这条线新航线路上也有我们和俄罗斯的贸易一直是在存在的
这时候西方的生产力和新工艺也开始飙升到 18 世纪末期到 19 世纪科技更是突飞猛进从宫廷的那些钟表那是机械文明的很华彩的表现它的知景之段一样是
这个洋货都是已经不先见的了我们东方是丝织物西方是毛织物的他们很兴盛这个英国以前都是出口毛织物来赚钱甚至他的那个开始的时候织棉织物的时候都受到阻挠受到毛织物那个行业的阻挠我们公共也有很多西方进口的毛织物比如这个大家常听到了雨缎雨沙这种的其实它是毛织物它因为毛有一定避水性所以它作为雨衣啊什么的
毛织物还有棉织物棉织物可能在以前的时候更主要的中心是印度其实我们在明代小说还有古代文献里看到的一些所谓西洋布这个西洋是指印度洋当然可能它是从西方通过航线来带来的它从印度买来再卖给你中国人但是它是印度的毛织物棉织物还有化学染料人造丝这种浪潮在 19 世纪是在不断地冲击中国市场
而且西方带来的新的色彩正好呼应了清中期以后人们对新色上的追求其实不论是在音乐还是在这个服饰审美上大家一直是有一个求新的趋向每年比如过年啊可能大姑娘小媳妇都会想穿着新衣服然后新的饰样新的花边来互相来攀比一下
即使是在清末内忧外患不断但是服饰的色彩的善变也非常迅速这个服饰的色相的变化其实也为我们展示出中国进入近代世界的一个途径
所以这个第四阶段其实是工业革命和全球化的一个结果最显著的特征包括羊毛啊棉啊人造丝这些新材质还有化学染料这些新的工艺进入了中国但是随着外来事物的涌入对我们自己的服装也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这种变革是前所未有的
到这里我们就概括性的把清代服装演变的四个阶段都介绍了一下让大家对这种变化有了一个宏观的印象接下来咱们就可以深入每一个阶段给大家讲解其中的细节首先咱们回到入关前后的这个过渡时期这很有意思啊可能是受到了电视剧的影响
我们一说清代的服装大家在脑子里都会浮现出一系列的刻板印象比如说皇帝的这种黄色龙袍后妃们那种非常艳丽的装束包括大臣也是衣服的胸口通常都是锦绣斑斓总之都是
艳丽的风格但前面也说了这种刻板印象可能非常不准确首先是从清初到清末宫廷服装有过巨大的变迁其次还有一点宫里的衣服它又分成礼服 吉服 长服等等好几个类型那大家日常的穿着其实可能并不会这么艳丽
对我们现在一般展出古代服饰特别就清代的这服饰可能大家比较关注而且最好看的是那些上面金彩灿烂的那种礼服和吉服因为它工艺繁复然后也显得贵重但是其实它在一年当中穿着的时间是有限的
礼服是在典礼场合才穿的吉服呢是在年节庆贺的时候才穿的节日盛装都不是日常穿着他们因为穿着少所以他们现在保留的很好但是日常穿着的较多穿着的这个长服和便服它的用料大多是去彩以后的暗花之物这个可能品相就不那么好我们展出的就不那么多了所以大家也刻板印象就像您说的影视剧里边好像一出场就穿这些一出场
而且呢有一个现象啊就是礼服和吉服可能是变化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的变化不那么大我们说的变化不那么大但你要知道清代是将近三百年的存在所以我们在拿清初的时候咱们刚才说的孝庄皇后和清末的慈禧太后她们的服饰完全不一样的
不光是身量不一样咱们刚才看说校庄那个是从草原来的特别高大还带着可能蒙古部族的一些服饰影响然后慈禧呢是从民间来的汉族的一些风俗她可能吸收的更多其实在晚清宫廷的时候这个现象是很明确就是宫廷服饰它也是受民间的服饰影响对我觉得这个是节目首先要给大家树立的一个观念就是说服装是很复杂的
不同场合你穿不同的衣服我们今天说所谓清朝人的衣服更多指的是那种有理智属性或者政治寓意的衣服反而不是他们日常的穿着其实哪怕皇帝后妃的日常穿着也没有这么复杂和华丽很多的时候是图方便改时髦的行李跟现代人是完全一样的那接下来我们回到主线继续说一说这个变化的问题就入关前后清朝人的衣服是怎么变的
但是
但是呢一旦你政治确立了你的权威确立然后经济恢复了之后你会发现即使你不提倡大家也会学着你的样子去穿他们穿的衣服这就是上边对下边的影响
在一代之初是新旧混杂的清军刚进来的时候多尔滚会下一个命令就说文官仍旧用明代的那些文官的服饰只有武将是穿着满族的这种骑射服饰因为满洲人入关前本身是一个武装程度很高的群体比如说他们的社会建制八旗制度它本质上就是一个军事建制
但是呢它没有类似于汉族的这个文官系统所以多尔滚的逻辑其实就是我有的东西继续保持我没有的东西呢就先拿汉族人的来用下面我们就可以先说一说所谓我有的东西就是后金时代的服装有什么特点呢
后勤服事我们要看满文老党看诺哈喆、黄太极自己说我们和蒙古部族服事是一样的当然蒙古部族也分很多部族每个部族可能稍微就大同小异吧但是因为满族和蒙古族他们的服事的来源也是中原
所以那个衣料他织出来还是中原的文样和色彩尽管他最后裁剪出来的服饰适合关外的生活和环境这个很有意思到黄太极的时候就说他向别的蒙古不足夸耀说你要是早归降了我的话
那我现在我这能织龙段的这个工匠你也会有了我能享受到的这些服饰你也能穿上了他拿这个夸耀就说明当时他有一定的生产力而且中原有的这个匠人他可能出于生计啊因为这边可能比较战乱啊他也可能去投到八旗部族里头来从事生产啊来谋求生活对对我们近代的视角很喜欢把
把满汉两个族群来进行对应说谁影响了谁好像能够分得清一样但其实民族之间的相互影响非常复杂满洲人受蒙古人的影响那蒙古人在元朝的时候统治过汉人但是更古老的时候呢他也被汉族所影响但是即便是更古老的汉族他和北方的草原民族甚至更遥远的西方一直都在交往也在吸收别人的东西这种你学我我学你其实很难说什么东西是纯粹的 OK
我看网上容易形成一种执念那到底什么是纯正的汉服我以前开玩笑说袁世凯祭天的那一套那个就是真的汉服为什么呢因为它所有的款式色彩所有的细节在汉民族的理智文献上它都有出处但问题是什么呢问题是这套衣服在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是对原教旨的一个很大的讽刺最纯正的汉服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人穿
那上面讲的是福接下来呢我们可以讲讲色我们知道华夏有一个五色体系所谓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分别对应到东南西北中的五方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工商绝制宇的五阴也包括什么心肝脾肺肾的五脏还有五脏
五月啊五位啊等等它是一个解释万物的意识形态系统其实满族人对于颜色也有高度的重视比如说我们熟悉的八旗它的基础其实就是黄白红蓝四种颜色所以我觉得这里张老师可以稍微介绍一下八旗颜色的问题
其实说到八旗大家都很熟悉了正旗有湘旗前边是四正旗然后发展出来是湘旗我们现在经常看到的一种史料就是从看朝鲜人因为朝鲜和满族当时的满洲和我们现在汉族都是关系非常紧密然后他们有朝鲜的那十路经常来往中原来朝贡来什么就和那个
满足也有很多交流他们的记录很有意思有一份记录是讲他看到当时诺哈赤他们可能叫奴游就当时还是一种灭城然后看到当时诺哈赤的理智他的气派就出入的时候打各种
五色旗帜那个五色旗帜其实是属于努尔哈赤学习大明皇帝的那种鲁布那属于五色体系但是呢它均是建制了八旗四正色四相色那个属于它的军事和社会的体制
所以他一方面是标榜自己不论他的穿着是说我也穿黄色的因为黄色他们好像天然就觉得是大皇帝穿的汉王穿的是最高统治者穿的其实在他们原先部族的生活里边黄色可能不是什么好的颜色但是他们认为中原的那种最有权势的天下共主就穿黄色因为黄色对应了五行当中的土五方当中的
中是中央之色所以他觉得那个最尊贵这个就代表他接受了华夏的理念没错特别是黄太极继承汉位以后他原来本身是白旗然后呢他整个这两个旗全溢色了我的白旗还有我的那个香白旗都改成黄色就一下我们变成香黄旗和正黄旗了然后你变成白旗
这个白在中原来说是一种出丧的那种丧福的颜色对所以作为汉族人你可能在当时你也不会太理解为什么会打白旗出了是穿白的盔甲出来但是当时呢他就有白青
红黄这种当然黄我们刚才说了是一种文化的一种认同但其他的它还是出于实用的目的最开始还有黑有白旗有黑旗它后来又改成蓝旗那个黑其实是一种很清的深青色可能是它染黑可能是这么染出来的对我听说最初的黑旗在夜间不易辨认所以改成蓝旗了这我可以稍微说一下其实我们看各种古代制度
他都要在理论和实用之间去取一个平衡上书礼记上面的说法拿到生活里它不一定好用所以实践上面要看具体的情况比如说这个黄色它是中央之色考虑到它在汉文化里的重要性那努尔哈赤可以用来标榜自己的尊贵那你争到打仗的时候呢就要一切以实用为优先包括对白色的使用虽然文化寓意上白色很奇怪
也包括对黑色的秉气辅助说一点啊这个正皇旗、香皇旗其实也不是皇帝的那个明皇在清代的典之里也说了那个皇是金皇就和皇帝的那个明皇区分开来但是它也是尊色金皇是高于其他旗的对大家仔细看这个正皇旗的皇和皇帝龙袍上的皇是不一样的
这里我们正好把前面这个尊色的问题多说一点其实黄色它的染料是比较易得的所以它并不珍贵那最初来说呢也就不是所谓的帝王指定色像孔子说过商人上白后来有人说情人上黑其实在每个朝代包括每个地区都会有自己的色上但是呢从汉代以来
明确了所谓的武德中史论那黄色等于土德等于天下之中这样一个概念就确立起来了我们之前有个节目聊的是称伪里面就说到好多皇帝他不断地去修改这个武德理论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朝代能够对应到土德就是天下之中的概念上
所以代表土的黄色地位也就一直在提高差不多到隋唐的时候使用上就非常严格的限制了再比如说像赵匡胤他有黄袍加身的典故就说明宋朝的时候黄袍有极为特殊的意义了但是我们说达到皇权垄断的程度差不多还是要到明清吧
辽、金、元、清这些少数民族入主中原之后都沿袭了这个以黄为尊的文化传统清代在政权建立和巩固的一百多年过程中不断汲取和利用中华丝绸染织等物质成果和文化传统所以它清中期的时候黄色能发展得比较丰富而且它自己能控制得比较好
但是实际上这些黄它也是一种观念之色它不像我们现在想的好像是一种就是商品它有一个色卡色谱这黄色就是这样不能深不能浅很标准很机械在古代不是这样它是一种观念之色这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我们看我们的展览的时候有杏黄和金黄有的观众可能就会疑惑它为什么叫
沁黄啊它又有点发红金黄和我们现在想到的金黄概念也不太一样这就是当时人的他的观念就是这样他那个金可能就是更接近赤金的颜色一些还有香色也是他其实色域是非常宽泛的有的发绿有的可能更深一些深黄色有的可能发土
色彩表现非常丰富每个人或者每个阶层他能从这个色彩里边他能汲取自己最喜欢最需要的色彩但是从八旗的地位可以看出无论如何黄色都是高于其他颜色的说到地位其实也涉及到一个很好玩的事情有人说正黄旗的地位是最高的也有人说八旗里香黄旗更高这里正好张老师给我们讲讲八旗地位的这个问题
这个就像咱们刚才说的其实它是出于实际的政治需要八旗的地位在不断地变化的中间有很多比如皇太子被惩处了然后就把他那旗剥夺其他人来继承不管是汉王还是入主中原之后的顺治帝研究清史的学者他说得很明白清代的制度是封而不建的
他虽然分封你是王把哪些旗封给你但是呢你没有实际的控制能力只有最高统治者才能决定而且他在不断地调动就像我们见过以后八大军区的司令对对要轮调对对对所以呢这个各旗的地位变化非常的复杂曾经有多次变化接近他的成熟期的时候那个时候那湘皇旗等于是皇太极那时候就是是皇帝的亲君是
皇帝亲自统帅的特地保护他的所以后来湘皇旗成为上三旗里边地位最高的但其实你看整个八旗排下来有的正旗可能在湘旗的前头所以他的地位都是历史形成
其实我觉得八旗地位问题为什么这么复杂因为这是一个伪问题建立八旗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特别去考虑这个尊卑排序的问题因为八旗的本质是一种带有浓厚的血清色彩和目落民主色彩的社会组织和军事系统
就好比一个家里不同的兄弟组成了各自的小家庭你从家族的角度来讲并不是说一定要给这些小家庭的地位比个高低那其实所谓的上三旗下五旗也不完全是尊卑贵贱的概念像努尔哈赤的时代就没有上三旗的说法皇太极的时候呢开始打压旗主收回权力才形成了不同旗之间的落差
从顺治的时代开始把天子清岭的称为上三旗但其实这个时候旗主的实际权力已经非常有限了所以就像张老师所说八旗的地位变动完全是出于实际的政治需要而且最终都是服务于怎么巩固韩王或者说天子的权力但无论如何皇帝本人的户口是落在湘皇旗里面的你从这个角度讲说湘皇旗的地位最高也说得通
那下一个问题我觉得张老师就可以说一说除了八旗之外入关前后的满洲人有没有推出什么国家化的辐射制度呢
福瑟制度的发展和完善是理智建设的工具理智就是统治秩序嘛黄太极他有两个年号一个是天聪一个是崇德黄太极在天聪初年他刚继承汉王的时候还有崇德年他分别有两次理智的建设当时的很重要的定制对于清代福氏理智建设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节点
顺治入关以后又有两次建制其实顺治也就是十来年但是他刚入关了以后顺治元年二年的时候先由多尔滚主导了一次立制的定制多尔滚顺治七年的时候去世以后顺治帝亲政以后又有一个很重要的我们学者很多调研究那次就是定诸王以下文武官民与马服侍制
现在看来你可能只看到五朝会典从康熙朝开始他那才走向成熟所以他能修会典但是在他之前有这种长时期的不断的修正才能导致康熙的时候他已经有一个比较完善的基础了他来建制
那到这里我们基本上就把融合后京传统和明朝旧制的过渡时期介绍完了这个时候满洲人并没有推出像五朝会典那种系统化的服装礼制规定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仗还没打完你不要要先统一了国家才顾得上制定这种全国性的规范那没统一之前呢可以用明朝的东西凑合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仓库里有好多明朝的物料干活的工人也都是明朝的工匠所以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保留非常多的明朝特色的然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所谓的服装制度它不是规定你怎么穿衣服这么简单它也是政治制度的影射那满清刚刚入关的时候他们对于怎么治理这个国家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高层之间
都无法达成共识因为传统的所以我们叫八固山义正王大成的制度它可以保证满洲的军事贵族和宗族首领有跟他的权力但是呢无法有效去统治中国这么广阔的国土那汉族传统的文官体系呢它可以管理好国家但又肯定会削弱满洲贵族的权力所以从皇太极到多尔滚到顺治皇帝和贵族之间一直都是一种比较胶着的状态
但到了康熙的初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三藩之乱的爆发,导致了突然之间整个局势就非常危急,眼看着刚刚打下来的基业力足未稳,随时就可能崩盘。那面临这么紧张的局势,怎么争取汉族人,特别是士人阶层的支持,就成为当务之急。所以满清的军事贵族不得不做出妥协,在这个时候,让整个国家的政策和制度建设,
都极大的向汉文化去倾斜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康熙策立太子事件因为这种建储君的方式是汉族人所特有的所以他的信号就是告诉大家我要汉化了不用你们来接受一个少数民族的统治我来改变我自己我来适应你
就从您说的时候我有一个生发我觉得这个满族其实很了不起它本身是一个很小的民族但是它同时要面对两个巨大的民族一个是南方的汉族另外一个就是蒙古族蒙古族虽然很分散它分很多很多部族但是它的势力范围非常大
像他说的蛮猛一体可能只是内蒙古这一代的这些蒙古族确实结为一体了不管血缘还是在实际生活但是您刚才说的三藩之乱三藩之乱之后从康熙到
雍正一直到乾隆一直在跟回部作战西边有一个准格尔帝国也是一个旁人大物当时连俄罗斯可能都奈何不了他这点清代统治者在初期的时候是历朝皇帝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对清朝的统治者不光是我们汉族传统意义上的皇帝他也是草原上很多部族的汉王
西藏人心中的菩萨周围很多国家的宗族所以避暑山庄是当时非常重要的一个政治中心他在北京以皇帝的身份面对汉族人在更北方的行宫里以一种类似大可汗的形象面对蒙古西藏还有其他各国总之到了康熙雍正的时代国家统一了政局稳定了倾向于汉化的国家大政方针也明确了所以这个时候就可以讲一讲当时所确定下来的服侍制度
其实说到服饰制度,就像我们展览中看到的,最重要的一块就是它的礼制,礼制当中最重要的就是祭祀,国之大事没有比祭祀和用兵更重要的了。皇帝的祭祀不是是礼服里面最高级的,也是最精致的,康熙朝祭祀的时候,他的礼服就是黄色蓝色,在会典中写得很明白。
而且那个龙纹超乎我们现在想象的康熙朝的那个滚符那个龙纹有五爪的还有三爪的我们现在所看到这个四色祭符是在雍正时期萌生出来的
石青和明黄大家都好理解明黄是尊色石青色是满族统治者从关外带来的民族传统的这种衣色大红和月白即日和即月他这个以前在康熙的时候可能不是穿这两个颜色祭祀过程当中那个乐舞声是穿着即日穿大红赤色即月是穿月白
到雍正的时候雍正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皇帝他把皇帝的祭日和祭月的礼服就用了这个月午升的这个符色祭什么神然后就穿和什么神相对应的色彩所以这也是清代皇帝在符色系统上的一个创建
这里我给大家稍微解释一下,乐武生是可以理解成祭祀的时候那种乐队和舞蹈人员。传统上来讲,祭祀不同的对象,乐武生会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比如说祭太阳就穿红色,祭月亮就穿白色,跟主题有关系。但是明朝的时候,皇帝作为主祭,他本身是不会穿的五颜六色的。
对,中国传统的祭服,古礼,就是明代啊,或者唐代,宋代,甚至元代,他皇帝祭祀的时候都要符合中国的那种古礼,玄衣,勋裳,这是他祭祀的服饰。对,古时候的衣服呢,上半身叫衣,下半身叫长,就是说上面穿黑衣服,下面穿的是一种红中带黄很深的一个裙子。
其实就是对应了所谓天玄帝皇这是天帝的颜色清朝的皇帝一方面他在整体上是继承了汉族的传统比如说把祭祀分成大祀中祀和群祀对象从天帝日月到祖先设计孔子关公等等是非常汉化的但另一方面呢他也改变了祭祀礼服的传统设计
改成了时清色即天明黄色即地大红色即日月白色即月这个就是体现了满族人对于色彩具有强烈意识的一种创新了其实除了颜色清朝人在礼服的文饰上面有自己的理解那最突出的表现应该是十二章的引用吧
对随着他们的礼服形制的成熟他们上面的文饰也越来越丰富有的学者认为雍正皇帝的时候其实在他的衣服上已经开始尝试用这个十二章里边元素了雍正皇帝那好像是比较暗藏的十二章你还得到衣服上去找没有固定的位置
但是到乾隆的时候这个十二章就确定下来了而且在我们翻阅的档案里边他发往江南制造的圣域上就写他要写有余十二章就这个十二章他是有出述有典故的他是从上书里边出来的就也是继承上古这个理智四交祭祀包括只要是朝服甚至到中期以后连他的吉服上也开始出现这个十二章
我稍微解释一下十二章就是十二种图案包括太阳月亮星星火焰水藻斧头还有山等等分别代表了光明稳重明察果断滋养等等的王者的美德象征皇帝是天地万物的主宰所以按照古礼皇帝在祭祀的时候衣服上要有十二章的文饰这是一种非常高谷的传统这个也被满清所吸收了
是的要按照古里唐代比如皇帝要祭祀的时候皇帝身上 12 张其他的王还有大臣也是有的底下会有七张五张就是大臣上面是地检在王公大臣身上但是到了清代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只有皇帝身上有这个 12 张所以我们也可以说这反映出了清代的政治体制它发展到了一个高度的集权政治
那以上我们就简单介绍了康熙雍正时期对辐射制度的完善最重要的表现就是这两代都颁布了会典在制度上对辐射进行了规范特别是对于汉族的传统有继承也有创新的这种礼服设计都是这个阶段比较突出的特征除此之外呢我觉得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从产业的角度
明朝的制造体系基本上也是在康熙雍正的时代得以重建就形成了所谓的江南三制造的格局这个张老师也可以说一说其实从元代元明时期就开始有这种官办之局内府直接来管理的在明代的时候内府的官办之局可能更多但是经济发展到进股的时候这个丝绸纺织业它比较集中的像江南就是太湖流域还有南京
南京因为在明代是属于南直隶虽然它本地不产丝但是它离丝的产地太湖流域非常的近中国最优质的丝的产地到近代的时候可以说江南的丝绸是一倍天下已经形成一个实际上的生产的中心不光是中国向世界来辐射的
所以在清代确立它的统治地位以后就把明代的内府的支局进一步的优化它就确定江南三支造分别在江南也就是现在南京还有苏州还有杭州还有北京的一个内支染区把明代其他的支造就给废了但是其实说废也没废各地的盐运使什么的他们其实坚韧对他也经常共进这些丝绸或者衣料什么的
我们在档案里也能看到很多只是他们的供入的东西属于他们自己生产的不属于内府直接管理这个江南三制造是直接派员去管理而且呢管理的那个江南制造的那个臣就派出去的那个是跟皇帝有特别的臣朴关系是主朴的关系就像我们知道这个曹家曹雪芹对曹雪芹曹家和皇帝是有很深的那种关系的
所以他们是直接领皇帝的旨意特别是在康熙的时候可能还有点皇帝的耳目的意思然后慢慢慢慢江南制造的制度它也经常变在康熙时期甚至大家知道曹家是可以世代接替了但是到后来的中央加强管理可能就是三年一换甚至到中晚期后一年一换虽然实际上可能换的不是那么频繁可能你这人干得好让你再多干两年三年四年都有可能
但实际上每年都要请止说换不换到期了
制造局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机构它是由内务府管辖清代的内务府呢渊源于满洲的包衣制度也就是说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贵族包括皇帝本人的奴隶对他们有很强的人生依附关系所以特别忠心我们看在清朝的初年长期驻扎在江南的这些制造官员基本上就兼任着监察的任务充当皇帝的耳目双方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
比如我们之前有一个聊中医的节目里面就提到说曹营生病的时候康熙就给他寄了自己亲自做的这个经济纳双甚至写了一个指南教他怎么用可见君臣关系非同一般但后来呢制造局的官员就适喜变成了伟任负责的工作也越来越集中在制造这个职能本身上这就说明随着时间的流逝
清朝的治理是朝着国家化的方向去发展的不再依赖于私人间的这种亲密关系来治国了
对清代的政治有这个特点就是他从官外八旗是他有主仆的这种主从的关系到中原统治这么大地方然后他又把明代的官僚体制继承来这两种线路这两种管理的体系它是有交叉仆人可能做到很高的官了但是呢他还是仆人奴才你像年耕瑶他去找别的主人或者什么了
雍正就会教训他一下说我告诉你你是我家奴你是我的奴才对这个情节电视剧上有演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其实年更瑶的例子特别有意思虽然他的曾祖父原来是包衣
但是呢他祖父非常厉害考中了晋史也就摆脱了奴籍然后他父亲甚至做到像胡广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妹妹也嫁给当时还是王子的雍正所以从身份上来说他非但不是清朝的奴隶而且是贵族但是现在有一个文献写于康熙时代的后期就是作为雍亲王的雍正给作为四川总督的年庚瑶写了个信
主题就是骂他,隶属了年更瑶的各种罪状,其中有一条就是,在我面前居然不自称奴才,所以从这件事情好像就可以看出满清皇族的一些观念,不是说包衣才是其人的奴隶,其人也是其主的奴隶,或者说小贵族也是大贵族的奴隶,而且一朝为奴,世世都为奴。
但是很有意思的是恰恰是雍正上台之后他推出了政策废除了这个旗主对其人的特权而且打击旗主跟地方官员这样私通搞串联所以按照这个规定亲王时代的雍正他写这样的信是要受重罚的是的那个时候八旗的那个主奴的关系还有很大影响甚至有的一品二品大员可能都会到自己的主的家府上帮着一块办喜事啊办白事啊这种的
我这里还可以澄清一点就是关于制造局的职能它是给工艇设计和生产各种纺织品的机构但是呢它不管销售它比起今天的国企来说更像一个事业单位主要不是为了赚钱它是有专门拨款的
对是内府拨款后来江南三制造这个制造层他还管地方的官务就是地方的那官税有很大一部分是被皇家收了包括越海关也是这进出口有很多官税收为皇家所有然后呢皇家用这些来做大量的丝绸品的置办
但是我要说的一点就是皇家的这个丝绸品不像大家想的,只是供帝后妃或者诸王他的穿衣服饰这种。江南三制造很多产品要支应皇家的政治、礼仪还有外交的这种需求。比如我们知道明清都有很多藩属国,朝鲜是跟咱们最亲近的一年一共,还有三年一共五年一共的。
中国这种朝贡制度里边都是拨来后瓦的就是藩属国他来进贡什么然后我们回赠的东西当中绝大部分都是丝绸之物这丝绸之物价值都要高于他们进贡的这些部分比如这个回布我们跟新疆包括中亚的回布它不仅是生意了我是你的藩属国嘛相当于一带一路都是相联系的要有交换要有贸易往来这种
经济贸易的有些筹断都是由江南制造来完成的所以呢大家看到江南三制造最强盛的时候也就是国力很强盛的时候这里我觉得可以讲一讲制造的一些产品比如前面提到有云锦啊克斯啊这些丝绸制品其实官方也做民间也做那具体有什么不同呢
关办制造局和江南地方的丝绸业是有紧密关系的,这个关系有很多学者也曾论述过,说是压榨和掠夺地方生产力,还是促进地方生产力的行为,我觉得公平来说应该是促进,它虽然是利用了地方生产优势,就是打压榨,
所以
江南制造局这三制造它最兴盛的时候也就是江南丝绸业最兴盛和发展的时候当然反过来也可以说江南丝绸业它的工艺兴盛和发展也反映在它为宫廷制作出的这些物品上比如这个明代江南的楚丝啊还有客丝啊还有绣啊包括绒织物都有我们在明代的天水冰山路
超佳的那批戏里边能看到很多的还有定陵出品的一些包括南京的云锦都在那里边有很丰富的展示在清代贡亭里一样刚才说到康熙时候的江宁之道的庄花雍正时期的那个知锦也是江南不管是苏州还是杭州还是江南三制道都派之过
强势时期以后我们大家会看到服饰里边刺绣的龙袍啊朝袍啊还有客丝做的比较多可能大多数出于苏州还有到晚清呢晚清在内忧外患以后江南三支道虽然在太平天国的战火中被打击了十年变成一片废墟了但是在同治年光绪年重造江南三支道朝廷也是花费了大量的钱财然后呢也借着宫廷里的一些大的礼
比如同志大婚光绪大婚集中财力投到江南让江南制造重新振兴起来资金流过去有活派下去工匠才会养起来对虽然江南的制造机构一直都存在但是
随着国力的起起落落他们出品的水平也是有高低起伏的前面张老师就说到像非常有代表性的这种云锦装花的工艺古人就意识到是雍正不如康熙乾隆不如雍正可见技术这个东西它也不是一直在进步我们现在穿的衣服就不一定有古人的好这种古时候高度发达后来失落掉的工艺应该还有很多吧
这个在我们中国丝绸史上太多了比如这个锦听说过蜀锦你说的蜀锦是吧而且大家看到现在四川也以这个为一大传统项目但是这蜀锦可能到明清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发达了在明清一代的时候四川人口啊还有经济都受到很大的摧残
还有明代的时候宫廷很多的一种叫路绸山西那边从江南买私然后他们来他们知道很好就是那个时候曾经是北方也是私制中心这个路绸进贡其实一直到清初但是后来就慢慢慢慢的就越来越衰落了
还有我们经常听说过张荣荣之物启荣之物张荣张段对你顾名思义好像是张州南方的技术但他是在对我们一想就是好像福建那边的这个我们也很好去推测因为当时张州全州那都是出口地国际贸易交汇的地方所以他很容易受外来影响然后他当地的工匠也很容易得到无论是经济财力还有技术上的一些启发一些滋养
所以他能够制出很好的工艺就是这个张荣章段号称是纺织品里的雕刻虽然是同样的丝色但是他起容和不起容表现出来的纹饰就特别的清楚而且他的光泽会随着曲面会发生变化
有立体感对有立体感很有魅力的这个张荣张段其实我们看档案的时候在乾隆时期比如福州将军或者张州那边的地方都务还在进贡张荣张段我们现在宫廷里很多张荣张段做得比较好的清中前期可能确实还是张州那边或者福建那边做的但是我们在地方制里边稍微清中期以后根本看不到当地张荣张段的生产
它可能就断了我再举一个大家可能都不太知道城乡简绸就是很粗的那种绸但是很耐穿很耐用那是广东那边城乡它生产的
我在地方志里边也看不到了但是我们库里边有乾隆时期它进贡来的说明那个时候它还在生产那个碱就是那种野蚕然后你为不同的蚕业它就吐出不同的丝我们现在想丝绸好像好柔软好高贵但是这个丝它是有很多种蚕很多种丝有的丝比如野蚕丝它在古代也是很耐穿的
对,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此时此刻相信很多人都感觉到所谓新中式的生活方式正在回潮,包括很多服装设计师和品牌都会采用像张戎啊,云锦啊,包括香云纱啊之类的传统面料来做衣服。但各地政府也很重视,有很多的投入,很多人就会讨论说振兴一个公益要靠国家的主导呢,还是民间的力量主导。
去综合各行各业的情况看两者都是需要的我们之前聊景德正的这个瓷器行业也是这样离开了国家的投入那供应链的建设产业的聚集就没有那么容易起来而且来自宫廷的这种订单还有美术上的指导可以让你的工艺水平和美学水平达到很高的标准
而在商品经济的环境下一般人不会有这种动力去不惜成本的开发在公益上非常极致尽善尽美的作品但如果全靠国家那随着国力的起伏形势的变化甚至关键人员的调动可能一个高度发财的产业就会一蹶不振国家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去调节供需关系满足不同层次的需求
所以历史上我们看一些成功的产业不管是丝绸还是瓷器它其实都有一个非常好的官方和民间的配合对 其实不光丝绸包括陶瓷或者一些其他工艺品中国古代和西方好像不太一样西方有一个工匠有一个技术阶层
东方呢它是传统师大夫的设计还有他们的文化理念在中国工艺品里边起了很大作用包括我们说的宫廷宫廷里边对清代的工艺它的塑造成型它的成熟它的风格的养成最有营养的其实就是康雍前我们在档案里看到大量皇帝来审查给设计提意见现在说这个皇帝就是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在档案里比较多他都是很文人化的
它就等于是中国最有钱最有权势那一师大夫所以它的设计它的理念对于清代工艺风貌包括色彩确实有很大影响力那到这里我们就把形成自我风格的发展时期介绍完了这个时期最后一个特征以江南三制造为标志
就是意味着产业结构也定心了接下来我们就要说一说经过发展时期所结出来的硕果也就是第三个阶段融汇贯通同时工艺争于高峰的乾隆时代对乾隆时代的美学水平可能大家
包扁不一有人觉得高谷的秦汉是巅峰有人觉得傅立堂皇的隋唐是巅峰可能更多人还是觉得典雅的宋朝是中国美学的巅峰但如果说美学水平是见仁见智的话那乾隆朝的技术和工艺水平基本上可以代表整个古代中国的巅峰了
而且乾隆本人他是一个特别有想法喜欢对各种工艺品亲力亲为亲自指导的一个人所以这样的一个时代这样的一个皇帝给我们的织绣服装带来了什么改变接下来我们就聊一聊乾隆时代对于肤色制度的改造和创新
乾隆朝的朝服是在清代以往历朝实际探索的基础上成熟的它的服饰我们刚才说满族的骑射民族服饰是保住了他还特别强调勿忘骑射然后国朝的衣服制度要坚守
他的主要创新是体现在文样和色彩经过清代初的三朝入主中原已经百年工匠和画师都更换几代了国家也已经入到治理的成熟期陶老师刚才说宋代是一个高峰其实对于乾隆皇帝本身来看他也认为是这样他面对的不仅是前边几朝皇帝留给他的很丰富的遗产一个充足的国力还有就是以往历朝中原的博大精深的文化
乾隆皇帝特别喜欢宋代的龙,档案里边他有时候特地嘱咐要雕刻那个做宋龙。然后我们这次展品里边展出的那个中秋帖词卷,十卷里边我们拿出来五卷,中秋帖词卷里边的装针设计,就里边他写字,那花边在档案里边其实写的是宋花纹,大家可以去看看,你看那宋花纹究竟是什么花纹,而且他用的是古代留下的金素间的写经纸,
它的背后可能还有以前古代写的经文特别喜欢这种纸他把这纸翻过来写他的字
清代皇帝这种高度的自觉然后对于传统文化的继承上汲取上他们是很有自己主见的他来统治汉族地区然后统治藏族地区统治蒙古地区他有不同的面目他对这些文化是兼收并蓄的这也体现在他的服饰或者其他种种的器物上
都有各种文化的痕迹中央和藏族其实在明代的时候在元明就已经确立这个关系了属于中央来统辖所以这八宝就是那个佛教的八宝在元明的不管是陶瓷啊器物上还有服饰上也都有很多表现八宝是轮罗散盖花冠于肠就那八种
然后这种八宝在清代的袍服上有很多应用在那海水江崖里边就是但是海水江崖里边还有另外一套叫杂宝在明代我们能看到很多杂宝形状有钱纹书画那个纹书卷还有金定银定纹还有宝珠还有西角还有方圣种种这种叫中国杂宝我觉得是来自于这种中国民间的一种风俗
有的时候呢它的价值取向可能更倾向于儒家就儒家是入世的那它是要做官的比如里边有集清啊有这种书啊前文啊还有这种西角啊什么的这种是有儒家的思想在里边哦
包括十二章也是儒家对十二章当时就属于这种古代服饰里边最高级的等级最高的这种文士属于统治阶层了我们这次展出的服饰是比较成熟时期的就是从乾隆加庆的比较多大家看到的是清代最后很成熟的
礼服啊吉服的形制特别是礼服中间有一圈比较小在中间正龙的中间胸前正龙在乾隆以前雍正康熙各朝都是一个火珠但是到乾隆朝他把中间的火珠给替换了替换成最终核心是一个元寿字万寿一个变形的字体周围围了一圈是暗八仙他等于把道教的元素也提取到中间而且放到他的
安巴仙作为他的保佑所以乾隆在本质上并没有改变清朝入关以来的服饰制度他恰恰非常坚持能够体现满足骑射特征的这种国朝衣服制度乾隆的创新主要体现在文样和色彩的细节上一方面和他个人的偏好有关系比如说他喜欢宋式美学那就提取一些宋朝的元素放在日常的服装包括文房用品里面
另一方面我们从国家制度上看一般说到乾隆朝的各种事情都会用到集大成这个词其实依附也是乾隆他作为广阔土地的统治者处在多元文明交汇的中心所以他会从不同的文化土壤里面吸取元素来丰富自己的理智建设像张老师刚刚说的乾隆时代的宫廷礼服里面儒、士、道三家的元素都是有所体现
那说到宫廷礼服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前面一直都没有说就是龙袍的问题关于龙袍大家有很多误解比如很多人以为皇帝的礼服等于龙袍但前面科普了
按照汉族的古礼最重要的礼服文饰是十二章龙指是其中一个元素但清朝开始龙纹的重要性显然是提升了祭祀礼服上也出现了大面积的团龙纹然后呢有人认为说只有皇帝才穿龙袍可是如果大家看故宫这个展就会发现很多后妃甚至王公大臣的衣服上也会大面积的使用龙所以龙袍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这个符号到底是不是皇家专属那张老师可以聊聊这个事情
龙其实从唐宋时期就开始在皇家服饰里边经常使用了,所谓皇帝至尊服饰的一种体现,一种最主要的文样。我觉得最开始是因为这个龙装饰性太强了,身上要有龙凤之轮那肯定是华服,但是这种华服只有权贵才能有的,如果大家都穿了以后,这垂衣上就不是天下制了,就天下开始有点乱了,礼制就乱了。
对于龙的含义最经典的阐释就是在《易经》的前卦九二九三九四九五然后到最后《康隆有悔》这种的
那你怎么理解这个龙呢不是说皇家才能用这个龙你看到那些龙文你好像能看到君臣他是一个群体这个龙在古代我觉得是一个神职的概念这个世界的秩序风雨雷电是由龙它来运行的大家看太和殿也是宝座旁边六根立粉贴金的龙柱那就跟《易经》里边说的那个十家六龙御天那个意象是一样的
可能老百姓就以为龙就是象征着皇帝象征着皇权但是其实它的真正文化概念可能不是那样它就是一种皇帝是替天行道这个龙它就是做这个事情它是那种宇宙运行的动力的一种体现是一种巨型化的体现这里稍微补充一下我的理解啊
龙的文化意义非常复杂我们今天说的龙其实是历史上各种认识层层累加的结果比如说大家可能觉得龙是华夏民族传承了五千多年的图腾虽然我们在五千年甚至更古老的新石器时代遗址都发现了龙形的图案但其实要证明这些图案跟我们今天熟悉的龙有一种明确的连续演变是非常困难的
另外比较重要的龙来自于天文我们说的青龙就是东方的星星有学者认为龙的甲骨文是东宫气秀的星图包括刚才张老师说到意境里的前卦也有人认为所谓的乾龙勿用剑龙在天飞龙在天抗龙有悔都是在描述这些星星的位置那这样看龙就是非常神圣的瑞兽了
那你换一个角度呢龙又好像没有那么高不可攀史记里面说龙是可以被寻养可以被吃掉的汉书上说龙就是天上的马是一种交通工具我们知道古时候有投龙捡的祭祀皇帝会把祈愿的内容绑在玉壁金龙上然后投进这种名山洞天里面这就是把龙当成信使了
而且印度也有龙欧洲也有龙希腊和凯尔特的龙还不一样然后美洲好像也有龙这些其实都是把不同的概念都共用了龙这个名称背后是截然不同的东西报现很多人说龙不要翻译成 Dragon 应该用中文的拼音龙因为 Dragon 是坏的龙是好的把这两个龙分开是有道理的但也不能一定就说东方的龙好西方的龙坏
Dragon 这个词它起源是希腊语里保护的词根类似于宝藏的守卫然后呢希腊的神话里面会形容一些怪兽比如说金羊毛的看守它又会喷火又会喷毒所以各种邪恶的意义就慢慢出来了
而且中文的语境里面也有坏龙比如说哪吒闹海这里面龙王一家就是反面角色周处除三害三害里面就有蛟龙我觉得古人对龙的观念就是一个神异的代表比如孔子见到老子他对老子的感受就是像龙一样什么见首不见尾因为老子的智慧太深了可能思维的那高度要比他高他觉得老子像龙一样
还有就是统治者因为他要治理天下中国对龙的产势最主要的一个特点就是他会变化而且他变化无方就是你揣测不到他的变化帝王也应该是这样而且呢他是我们看清代袍服上面的龙文不光有正龙还有行龙可能皇帝正龙的比较多他要统治天下但是呢到王公大臣可能就行龙比较多你就是办事的
袍服穿在不同身上它也是一个观念的代表比如穿在帝后身上就是叫龙袍穿在其他人身上就叫马袍外边穿的褂子也是袍是内衣然后褂是外衣穿到皇帝身上叫滚服滚就是卷龙纹的意思但穿在其他王公大臣身上叫补服你那纹可能还是龙纹穿在亲王啊郡王身上可能还是龙纹但你叫补服它是指一个补字
对所以龙袍和蟒袍从图案上可能是完全一样的那皇帝传它就叫龙袍贵族大成传就叫蟒袍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龙的图案不是皇家垄断而且我们知道比如说像龙凤成祥啊这种图案在民间比如说结婚的时候就经常用
对也是不禁止的所以我觉得这个龙其实是很朴实化就是这个龙纹它其实在衣服上的这个龙纹对于现在我们看到的龙的形态它的定型是很有主导作用的被装饰在衣服上的龙纹极大促进了龙纹形态的转化因为这服饰上的文样要线条化
它要适应人身体的长度和曲线还有呢要有起伏变换的效果所以我们看展览里边都是这样大家看中古以前可能皇家衣服上没有更多运用龙纹的时候那个龙是更像走兽的形态但是中古以后这个龙纹可能就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明代的时候可能围着你的肩过肩龙绕一圈清代没有过肩龙了但是那个龙有时候也很长而且呢在那个下摆啊在各处弯弯延延的
打好几个弯所谓三停九四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龙的内涵是复杂的而且是不断变化的我们现在固然把龙看成是中华民族的一个象征但是龙的传人好像是侯德建的歌里面开始才有的这个几十年的历史
80 年代我觉得是 80 年代就是这个龙这个文样存在还有这个文化观念存在它是要被不同地位不同阶层的人还有不同时期的政治需求或者社会需求它是要有不同的产势对所以呢到清代刚一结束的时候辛亥革命以后然后这个龙文就被视为帝制的代表是一种传统没落的那种感觉好像帝制代表大清那是龙旗我们现在不是龙了大家都平等了
然后到了八十年代又成为统一战线全世界华侨华人华裔然后他们一面旗帜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他在不同的时代会有不同的利用和产势在清代有的时代确实是比如皇帝赐给你龙袍什么的他回家要自动的挑去一找
五爪变成四爪但实际上大家看宫廷画或者说文物实际衣服上龙和蟒的区别不是由那爪来决定的你要是大臣你要是亲王你穿的就是蟒袍到皇帝身上穿就是龙袍
对所谓五爪为龙四爪为蟒的说法好像主要是出现在戏曲的舞台上实际生活里呢你要看是谁穿而且龙袍它基本上是一个隋代以来的产物理论上不但中国包括朝鲜越南琉球这些地方的高级贵族他都可以穿
那说完龙袍我们就继续聊乾隆时代的织绣其实乾隆除了是皇帝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身份他是艺术的狂热爱好者而且应该是古往今来最大的收藏家所以在他所收藏的各种书画的装表上他也是用到了一些美轮美奂的丝绸织锦
这个锦缎用于书画典籍的装表在宋代就已经很成熟了包括唐代也是那幅装表是用什么色的锦配什么色的锦都有记载中国锦就是区别于那薄的多彩之物
薄可以说是先织出来然后你染上各种色都成它是一色的然后锦不一样锦是先把染成各色的丝按着一定的编程编出一种花纹来然后在织机上直接把这个多彩的花纹呈现出来所以它有更高的技术含量锦在古代也是最贵重的一种织物它的左边是一个金字边嘛彩薄如金像金一样贵重
所以我们看古代的那个礼物啊都是薄和玉嘛但是到了王和后就是最高级的礼物像周王就是锦和玉用锦包着那些玉器而且我们知道唐锦和宋锦都曾有很高的高峰那个时候锦发生了一项工艺上的革新就是他汲取波斯啊中亚那边的那边织锦工艺他变成围锦了他可能在
技术上便于支出更多彩的这种效果而且呢那时候把西亚的那文样学来中国工匠加以设计反而支出比西亚的那文样更漂亮更好然后返销到西亚就唐宋都是这样所以
所以那个明清继承了这个高雅的传统皇家的书画装裱当然他是因为有内府制造所以他是有最大的工艺和美术优势的他有最好的画师最好的支将来实现画工 织工 绣工都是从社会上网络来最好的这时候就要看统治者的文化品位了刚才说到雍正皇帝他
尝试了很多锦各色的很多锦有中式的文样也有西方来的新文样乾隆朝也是康熙乾隆朝两朝因为历史时期长所以我们现在看到最好的那些表现也是因为他们有很多尝试
我们在这次展览中有一些新经的经册很多好的锦都被装裱在清代的经册上作为图书保存下来了你想就光一个《伯罗密多新经》历朝从康熙一直到宣统他每年都要写几本还有几千册的收藏
而且它能反映出清代宫廷织锦的一个发展面貌各种不同的锦即使同一种锦它织了好几个批次这些批次它是配色呀还有质量也是有变化的所以光这些新经就是一个清代的织锦的历史
我们现在去博物馆看古代书画当然主要是看内容啊而且感觉好像你鉴定的话才要去研究这个装表工艺但其实大家仔细观察装表工艺的高低有天壤之别不同档次的织物表现也有天壤之别像乾隆用的这些织景它的质量水平基本上一般人是看都很难看到的我回头放一些在 shownotes 里面大家一看就明白
我们这次不是一个服饰室因为不光是展示人穿的衣服还有很多是做成物品的当然里边你可以看到橙扇扇子或者其他的一些锦服但是在清代的内服收藏里边我们打开任何一个宝库的时候你首先看到不是那些陶瓷玉器或者
法郎器那些宝贝首先看到的是来包装他们的锦盒或者锦符是各色各样的锦织绣品做这种不管是锦册书衣还是做一些铺垫围漫还是做这些装裱的物衣也有大量的应用而且这种应用呢在民间可能是由文人士大夫来主导的他可能更文气但是在皇家他一定要有皇家的气质
除了艺术装表之外我们接下来可以说一说乾隆时代纺织品的最后一个特征就是全球文化大融合前面讲的对于儒士道元素的提取是乾隆对中国本土传统的一个纵向整合同时呢乾隆时代也是一个全球化高度发达的时代
他的视野并不局限在国土里的满汉蒙回藏也包括到东边的朝鲜日本南边的越南琉球还东南亚诸国西边从印度到西班牙一直到英国北方有俄罗斯等等都来了对在他的万国来朝图里边都能体现出来虽然不一定是真的来了但是他知道有这些国家
其实不仅乾隆朝可能在有些是雍正朝或者康熙朝就进来的前面说到乾隆很喜欢这些特别是那个织金锦因为西方用金也很多而且西方的金线跟咱们传统金线工艺是不一样的它可能就是合金拉伸打造成的所以它那个金线可能更有质感
而且它的金线表现面貌可能也更丰富它有的把金线它也加碾度织金锦感觉特别结实就像我们现在看到后来的近代西方的那种贵族穿的身上特别是他们的武官身上穿的有大量的用锦金线织的像铠甲一样
乾隆朝对那个是非常欣赏它在它的宫廷里有大量的应用不仅是毛织物比如它的在三溪塘里边铺了那种大洋花的比如黑帝红花或黄帝红花的那种西洋花卉的毛织物的那种星星毡墙上地上都有在它的很多用品里边比如初期蒙古包那帐子帐子里边有大量的西洋织物在它的马鞍五倍上面
这些紧缎他用完了之后他要补充的越海关商业渠道他一时买不进了他就会拿以前的样本剪一件发样本发到江南制造或者越海关你们谁能够治好所以看清代的三制造的档案里边能看到很多这种
仿制七阳之物的记载而且有的可能仿制的比较成功有的仿制的不太成功让皇帝训斥说原来这阳段前面有金的地儿后边是无金但是人没金的地儿后边就是没金的它很节省成本西方那种但是你江南制造您就觉得是我是内府财力充裕然后我就用金线给通知了你在公益上偷懒
你浪费了大量金线这个钱谁出皇帝就说你自己承担你再给我重新再织好的就有很多这种常识这里边就是会有一个东西方公益的一种交友当然这种装花之物这种花楼之机曾经西方是从东方学过来然后它在发展有自己的提升因为它的机械文明最后也发展起来了比如我们东方用的是那种线来编织的花本
就是我们的程序是通过线编织的花本来打造的它的花本可能是在一个花本的卡上它的卡就像我们后来计算机里面打孔一样我们后来计算机编成 19 世纪的时候有很多是从直击上的花纹程序编制上受到启发来学来的
所以西方的纺织在 18 世纪有一个很大的发展无论是纹样还有色彩应用还有它的纺织的工艺它的花纹上有各种质地的表现就开始超越东方了甚至在晚清的时候可能东方江南作为丝绸的世界丝绸的一个基地一辈天下的一个基地被摧毁殆尽好的
感谢张老师那以上我们就把荣惠贯通的成熟期介绍完了这个时期呢是清代服饰制度定型的时期满清入关一百多年所积累下来的种种经验最终在乾隆的手里完成了定型我们看当时的皇帝礼服那种表现满足骑射特质的衣服饰样和融合了汉文化如世道元素的衣服纹饰融合在一起这个其实就是清朝这个朝代本身的缩影
另外呢,乾隆本人是一个对美学有极大兴趣的皇帝,他的审美偏好不管是汉族这种文人化的审美,还是来自异域的各种风格,在当时的服装乃至于生活用品上都有体现。乾隆本人的这种丰富的美学资源经过层层传导,又被王公贵族乃至于官员富商所效仿,所以其实我们今天观念里的很多清代服饰都是源自于乾隆的时代。
乾隆一朝中国的织绣可谓发展到了全盛但盛世之下也埋下了衰落的种子就像张老师所说我们没有赶上当时的工业化和机械文明的浪潮所以在乾隆之后中国的纺织基地江南地区被战乱所破坏而西方的工业革命又带动了他们产业链的塑造撑起了他们的全球扩张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就可以顺着来介绍最后一个
受世界潮流冲击的变化时代也就是晚清时代了是的西方呢从近代开始在丝绸纺织乃至骚丝工艺上已经在开始超越东方了到晚清的时候在那个清人写的残桑卫耀啊就这种古籍里面都开始要记录西方是怎么养残啊
怎么骚思的这种技术都要开始学习西方的现金技术了这个一是因为新航线的开辟贸易全球化然后物料和工艺也开始全球化所以西方技术发展特别是机械和化学等近代科学的发展使得中国丝绸不再有千年以来的优势地位到 19 世纪末其实已经被欧洲和日本彻底超越了
而且这里边也有贸易的攻守贸易的策略开始的时候大家知道就是西方是引进中国的丝绸然后慢慢的呢还有一种现象就是把中国的那个丑买回去他再给拆解再按他们的话文来支
到 19 世纪末的时候他们就不买你的成品了那时候他有一个策略叫隐私恶筹他遏制你的丝绸产业发展他只要你的原材料蚕丝大量的收购中国的生丝在中国的生丝市场上开始抢夺晚清本来他就内忧外患然后呢他就捉襟见肘在财务上市价都开始大量的
台生然后宫廷所以三制造就更难办了他也只能像现在是我也从民间买吧皇家买的只是从民间采买的可能皇家觉得这个还做得不错品质优异然后才买到宫廷所以我们晚清的很多藏品特别是丝绸材料大量的上边不再是江南制造臣
杭州制造臣他就是民间的商号也知得很不错而且有些确实受了西方的影响不管是文样啊还有色彩
从十九世纪中期开始中国在染色工业上就有大量的洋彩开始进来了所以我们看不断地有新的色名涌出品蓝 品月 品红 品绿这个品我开始就一直想这个品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的你要想品可能在看了那些色相之后你会觉得品就是好像更亮丽更荧光色这种荧光色就不同于传统的植物染
有的学者在研究之后他觉得就对比当时的那种商业记录认识到这个品可能是当时的英国或者法国他进口到中国的洋染料他为了标榜自己的优异所以他用了中国最能接受的一个词就是我们现在什么高什么低就等级高中国都按品极品极品极品官极品官然后他自己声称这一品红一品蓝简称以后就
品蓝品红品绿所以我们现在说的品蓝品红品绿其实都是当时进口的洋色你可以说中国当时的就是色彩和世界开始接轨了西方的染料开始倾销到中国而且到了 19 世纪的后期五六十年代以后西方的化学染料当初最开始那个紫色神奇紫色本来想做药物很漂亮的紫色出来了
然后后来又生产出来化学的电缆染料就各种染料都化学化化学生产出来它就比那种天然染料要便宜许多化学染料开始涌入到中国市场对传统的这种染织液染纺是一个极大的冲击
到十九世纪末的时候不光染料西方的化学飞速发展开始有人造丝的出现这种人造丝要比天然的蚕丝养殖还有各种骚丝工艺炼丝什么的比中国的土丝要便宜多又开始倾销到中国
中国以前是即使我不出口筹了我还出口私对吧是世界第一大私原料出口国但是到最后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时候这个私的出口第一地位已经被日本取代了
丝绸在古代其实都是一个贸易的最主要的基石是主体在古代也是我们说交赋税在开始的时候食物来交这些像中央交这些就是用钵布皮这些来交就货币对这布和马什么的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几匹换一匹马这种的
再说一个很好玩的我们刚才说到蜀锦了这蜀锦最发达的时期比如三国在诸葛亮传里边诸葛亮说得很明白蜀国连年的大战作战大量的经济支出靠什么诸葛亮说了为养锦儿就靠蜀锦的优势
然后后来吴国也开始发展知锦就是江南就有了吴锦对吴锦我们看现在日本好像说一说日本和服它有另外一个名称吴服都是从那个时期影响而演变来的当然日本还有当时的三国是魏魏国的锦赐给天皇的那种魏锦的那种流传
所以我们说这个纺织业其实在以往时代中就是这个经济里边都是占有很大的作用近代日本也是它首先发展这个纺织对于它后来国力的形成有很大的作用
所以到了近代这种支柱性产业的衰退也是整个国家衰退的隐喻实际上这两件事情是互为因果的国家不行了方方面面的产业肯定也不行反过来西方各国在近代的崛起也是靠着不同的产业去占领了全球的市场
宫廷里很多大洋花的锦料就是乾隆喜欢的其实很多都来自法国法国当时之所以成为欧洲的时尚然后有什么新花样法国会先垄断先舞那么一两年然后再放出去
然后别的国家欧洲其他国家都仿制包括俄罗斯也仿制那些花样才流传出去就是因为当时法国路易十四以后他的贸易大臣他认识到这点所以法国的丝绸仿制的兴起其实也是他作为国家兴起的一个先行策略
但这件事情是一体两面你作为统治者看到国家纺织业的衰落洋货占领市场肯定非常痛心但对于很多老百姓而言他们也是实实在在地享受了时代的红利过去的丝绸昂贵但人造四棉制品就相对便宜过去不管是植物的动物的还是矿物的应染都非常困难但是那化学颜料就非常的方便所以老百姓也穿上了五颜六色的衣服
我们说时代滚滚向前更新迭代的趋势是不会停滞的这过程中呢一些精美绝伦的传统工艺会失传一些过去引领潮流的阶层会失去话语权节目开头说时尚的过程就是社会下层向上模仿的过程在我们这样一个等级分明的社会自古以来都是宫廷的时尚向下沉淀但张老师刚刚提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就是到了晚清的时候皇家开始从民间采买各种的纺织品
这个小小行为的背后其实又折射了整个社会权力结构在现代化的浪潮里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阶段的服装史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代表就是旗袍有听众可能会好奇我们一个聊清代宫廷服饰的节目怎么聊了半天都没说到旗袍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有旗袍严格来说它是晚清到民国时期的一个产物根本谈不上是满族人的传统服饰
接下来我觉得张老师可以稍微介绍一下这个旗袍的一些问题我们现在要说有的人比较浅层理解清代服饰说那是满族的服饰但实际在真实历史中清代其实是讲究不分满汉但论其民就是统治者和非统治者因为八旗里边也有满族也有汉族也有蒙古而且即使在皇室当中
都有汉族血统这个服饰它是按齐民这么来分的是分一个统治者比如我们来说女士的衣服啊无论是宫廷还是王府她那种齐人女子穿的衣服都是袍然后还有上面可能有砍尖啊这种它是上下一体的袍中国传统那种身衣制上下一体的连着的但是到民间呢汉族妇女可能更多穿的是上下分着的上面是袄下边是摆着裙啊这种
这种齐民之分呢其实到清末的时候他是互相学习然后呢因为宫里的后妃也是从民间选上来的他们从年轻的时候小时候在民间耳濡目染啊或者府里一些佣人啊都是民妇然后呢他的服饰会受很多
民间影响包括我们刚才说的民间的经济开始兴起宫廷因为财务啊或者其他种种原因他要采购民间的织绣品包括民间的一些流行服饰风尚也就浸染到了宫廷里头
清末的那个骑人或者后妃穿的场衣衬衣也就是她的便服她在前边就都要加一个骑场衣骑衬衣这个骑字标示她的归族属性这种就说明她受社会浪潮影响很多其实具体表现在就是我们看清末的女性服饰她有大量的
掏边相识这种掏边相识其实在会典里边你能看到便服是不允许有掏边相识的因为这种边缘相识在中国传统礼制里边是礼服才能有的长服上都很少我们看到长服里面没有掏边相识
便服就更美但是在晚清的时候大家看到慈禧太后他们那个时代穿的开始是浅浅的一两道花涛然后慢慢的你会看到更多的和民间很相似的那种鬼子栏杆就是进口的花涛和蕾丝
还有苏州产的那种各式各样的花涛层层叠叠的都出现在桃片上有时候甚至他把衣料的最主要的文样都会遮蔽掉完全是清末十八乡的那种时尚所以形成了我们现在好像一说清代的女子的服饰好像就是一想就是清末那套但其实是在清中期以前是根本没有那个现象的其实服装变化在清朝近三百年里面是连续不断的
但这里我要换一个角度讲就大家知道语言的主要功能是比较不同大家都生活在宫里那衣服就是衣服袍子就是袍子你不用多此一举但如果你出宫了要跟外面的人打交道那你就需要加一个旗字来强调你的贵族性所以旗袍这个概念能够成立其实无关于设计无关于公益它是阶级流动的一个结果
包括张老师刚才讲到传统的汉族服装女装大多数是上下两截穿衣男装是一体化的长袍最旗袍的流行也对应到了当时男女平等的这样一个时代风潮
所以总体上呢旗袍就是现代化的产物而且一说旗袍字面上你可能觉得它应该跟北京有很大关系但实际上我们熟悉的旗袍款式并不是慈禧太后身边那种女官穿的式样而是花样年华里面张曼玉穿的那种
这些基本上都是在上海、香港这些城市定型的,这又是一个文化流动的概念。上海和香港快速发展的时代,全世界的设计师、摄影师、时尚行业的从业者都往这里聚集,所以它的文化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宫廷了。最文化的道理永远就是水往低处流的道理,自古以来只有弱势的文化,学习强势的文化。
过去我们国家强盛的时候朝鲜 越南 日本包括欧洲都要和我们学然后社会各界都要跟公理学可是到了晚清呢连溥仪都开始跟着西方人学穿衣服了我记得有个照片那照片上你看他穿的甚至都不是那种很高级的衣服
朴夷那套行头其实也是从市场上买的庄士敦还训斥他庄士敦因为是一个很保守派的西方人他甚至比中国的有些当时新闻人还要东方化所以他很以这个朴夷服务来自豪然后他即使不是服务于朴夷的宫廷他一生以此为荣当时朴夷那就是从市场让太监从市场买的庄士敦看了之后特别生气他因为他很了解西方的服饰
不登大雅之堂对因为英国王室不是穿这些的所以他就说你中国的皇帝也不应该穿这些
我觉得传统服饰它既然兴盛过它就已经走入到中国的传统里了不管是明代人的衣服还是清代人的衣服它已经成为中华服饰的一个阶段代表所以才能在民国的时候还出现这种现象就是穿旗袍还有马褂长袍作为礼服
那以上我们就把第四阶段连接现代的变化时期也介绍完了这个阶段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西方在工业和科技上的土匪猛进各种毛织物棉织物人造丝还有化学染料涌入中国中国对西方的这种贸易攻势没有防守之力上千年里国库一直仰赖的这个丝绸经济就彻底崩溃所以长期以来一直处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宫廷也开始要向民间学习
包括直接购买各种新潮的服装这种交往呢也让整个国家加速进入了扁平的近代世界到这里咱们这期节目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节目的最后我觉得可以说说现代生活里的传统服装问题吧可能是因为服装里我们的生活实在太近所以大家对这个话题好像有特别大的兴趣比如说我观察到几个趋势第一呢就是说传统服装复兴的问题
前面说了网上有汉服的也有人觉得说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服饰那汉族也需要规定一个传统服饰来作为自己的礼服第二个呢就是大家好像对于外国人挪用中国服装元素这件事情很敏感很警惕比如之前迪奥有一个马面裙的风波另外很多人喜欢强调像日本啊韩国的很多服装里的元素是来自于中国的
第三个就是前面说到新中式生活方式复兴的问题现在很多的品牌哪怕他们的设计师都是在像是马丁啊在皇家艺术学院这种西方体系里学习的他也会去倾向使用很多中国古代的这种传统高级面料或者一些设计元素我觉得这些趋势本身其实无所谓好坏对错但是
怎么样让古代遗产融入现代生活确确实实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所以节目的最后我觉得张老师可以在这个问题上谈谈您的看法
我觉得我们文化优势可能就在于这儿有不同历史阶段的不同形态的呈现我们民族也很多各种民族服饰也很好玩所以我觉得那种你要非要穿所谓的汉服或者说大名一官当然你可以作为一个游戏作为一个 cosplay 你完全可以强调自己的属性我就是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或者
但是作为一个文化传统或者纺织传统的继承我们要更有这种包容和兼收并蓄的这种胸怀其实以往历朝都是这样的我们中国人特别善于把外来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比如琵琶变成民族乐器比如唐宋锦我们看到完全是西亚的那种文样你现在看唐宋锦基本都是那样把很多文样中国化
所以我们要知道古人一直是在吸收一直是在发展一直是在创造的比如清代他把明代很不齐二还是江阳文发展的汹涌澎湃的就展示出很有时代特色的华彩
还有团文就是有时候有这么一个问题就是你继承传统文样的时候你要把它忘好了发展这团文就是我觉得后来的团文继承者比如我们上个世纪唐庄就用大量那种团文但是那个团非常小看起来好像开玩笑说跟那瓢虫似的我觉得它就是没有领回到团文以前的设计的理念它生发是从什么
它里边是五色字族所以那团纹它就跟补子一样嘛比如胸前一团然后肩膀上一团膝盖部位两团古人是要贵的那些团纹都是很华丽的补子补丁它其实是从公用发展来的你要理解到这点然后你才会更合理地利用和吸收然后创造新的东西提升它的维度而不是降低传统工艺的维度
好的,非常感谢张老师节目的最后我想说的是今天我们聊了这么多璀璨的服饰它们的色彩也好,工艺也好,款式也好其实都不是来自于继承而是来自于创造过分拘泥于传统,拘泥于笔和词的区别反而会让我们失去创造新东西的勇气其实越强大的文明就越有包容之心乾隆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把俄罗斯的衣料英国的花纹
拿来做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觉得羞耻如果外国人学习中国的风格他也不会愤怒在全球化的今天我们就更应该有这种心态而且就像张老师说的继承和学习不是直接拿过来用这么简单的概念比如说同样是基于团文的设计取决于你对他的美学精髓有多深的理解最终成品的效果可能有天壤之别归根到底服装都只关乎于当下关乎于创造我们
我们现在处在一个更多元的文明更复杂的社会语境拥有更丰富的美学资源和应用场景理应大胆去创造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品那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