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讲：卜伟华，文革中的红卫兵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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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我们这个文化研究中心办的第三场演讲重涂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我们办这个演讲已经好几年了所以这次呢我们很

很榮幸可以請到蒲教授來跟我們分享文化大革命的歷史我現在就請呂宗立老師介紹我們這個座談系列以及蒲老師 蒲教授 謝謝大家已經看了這個海報我們知道蒲教授是來自中國中央黨史研究室他在那裡工作了很長時間

那谷教授自己在文革期间是清华附中的学生后来在东北当了兵又回到北京上了大学历史系那么到 82 年的时候去了当时党史研究室的前身就是叫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那么后来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古教授是中国内地研究文化大革命史最重要的学者之一尤其是对于红卫兵运动的研究相当受学界的关注那么他出版的这个著作不少包括中国共产党执政 40 年后来改成 50 年

有关于红卫兵运动与文革前的学校教育清华附中红卫兵成立的始末关于文革当中北京的天派与地派等等那么其实补教授的研究成果远多于此他心里面的他脑子里面掌握的东西远多于此那么因为种种原因大家知道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公开发表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补教授向来是以

掌握大量的史料 档案材料非常严谨的研究著称我自己是研究古代史所以常常觉得对于研究当代史的同行非常羡慕因为我们研究古代史离我们的研究对象太远就好像我们在地球上用肉眼看月亮看到的是一片光辉

那么实际上它月球的表面或者内部的种种的细节阴影高低不平我们看不到那么做当代史的同行们他们不但可以观察入微甚至有时候他们自己就是历史的一部分当然他们可能也有羡慕我们的地方那这个我们等一下再讲现在先请朴教授来给我们做演讲欢迎

首先感谢香港科技大学文化研究中心还有陈允忠先生向我发出邀请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到这里来跟大家讲一讲中国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运动我希望能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讲的不对的地方请在座的专家学者老师同学们批评指正首先讲一下关于为什么要研究红卫兵运动我们为什么要研究红卫兵运动红卫兵运动跟我们今天的社会有些什么关系大家知道中国文化大革命结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运动早已成为过眼烟云

当年十几岁二十几岁的红卫兵现在都已经接近或超过退休的年龄了去年 8 月 18 号是毛泽东第一次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红卫兵的 40 周年纪念日那一天在天安门城楼上人们可以看到一些头发花白的中老年人他们胳膊上戴着红袖章

手里拿着当年与毛泽东林彪周恩来合影的照片在一起拍照留念可见悠悠岁月也难以抹去人们对红卫兵这一段人生经历的记忆王年一先生在几年前曾经讲过这样一段话他说文化大革命才过去了近 30 年许多大学生

以不知道牛棚为何物以为是养牛的棚子在座的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现象文化大革命中有很多这个专用的词很多以后的人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牛棚是关押牛鬼蛇神的地方叫牛棚许多解放军战士不知道林彪是何人不是他们得了健忘症环境使然

我们一些人常常讥笑某国忘记了二战历史而推崇德国殊不知我们自己也忘却了文革的血泪史或者对历史上的丑恶不敢正视我们中华民族为文革付出了太多太多应该从自身的错误中学习

历史的教训不可忘记要努力铲除可能滋生文革的条件我认为他说的是很对的这个唐朝大诗人杜牧在总结秦朝庶王的历史时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见之亦使后人而父哀后人也就是如果我们不能够正视历史

不吸取文化大革命的惨痛教训我们也可能面临重蹈覆辙的危险历史的悲剧也有可能重新上演红与兵运动是文化大革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研究文化大革命就不能不了解红与兵运动文化大革命运动为什么能够迅速的发动起来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为什么能够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全国

红卫兵运动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红卫兵运动是毛泽东支持和鼓励下开展起来的毛泽东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他需要这样一种力量就是在他的号令下冲垮现存的秩序造成一种天下大乱的局面以达到他所谓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这样一种理想以红卫兵为主体的破四旧大串联

这些都极大的震动了当时的社会迅速地把毛泽东关于开展文化大革命的思想传播到全国的每一个角落这样就大大加速了文化大革命的进程也大大加剧了全国大动乱的局面参与红衣兵运动的人数很多据统计 1966 年全国在校大学生大概是 53.4 万人在校中学生是 1250 万人

当时大中学校学生合计在 1300 万人以上当时在校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或多或少参与红卫兵运动完全游离于红卫兵运动之外的人所占的比例很小当年投入红卫兵运动的这一代人这 1000 多万人现在早已成为现今社会的中坚力量在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

各级别的重要领导岗位上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所以说红与冰运动这个题目是和当代社会中一个相当大的群体有关系的题目对红与冰运动的反思和研究也有助于我们加深我们对这一群体的了解和认识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对 40 多年以前开展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感到非常陌生非常不了解

我看到网上有人发帖子说希望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好好的整一整这个贪官污吏也有人写书著书历说称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宗旨和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共产党腐败这种观点呢不符合事实领导和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的毛泽东本人从来也没这样说过而且经过文化大革命

中国共产党内和政府内的腐败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严重互联网是个好东西很多东西在它上面可以很快很迅速地传播但也有很多虚假的信息我看到一篇网络文章《绘森绘色》讲给毛泽平戴上袖章的红衣兵宋彬彬如何在文革中亲手打死了八个人

据我所知这是一个编造出来的虚假的故事关于红与冰这代人对红与冰的评价呢众说不一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最极端的说法呢是说红与冰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法西斯我个人认为啊红与冰是一个涵盖了上千万人的很大的一个群体成员复杂两有不齐

很难用一个统一的评价来概括之对经历了红衣冰运动的大多数人来说我同意一个学者所说的他说他们不是英雄也不是恶魔他们只不过是在一定环境思潮推动下一跃而上了历史舞台的普通人在一些影视剧和文学作品中对红衣冰的描写很多

一般是要么就是挥舞雨露的虔诚信徒要么就是挥舞皮带的凶神恶煞当然我觉得如果红卫兵都是这样的人的话那这种描写是很片面的红卫兵这代人呢也就是过去常说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沐浴着共产党的阳光雨露成长起来的这样一代人

这一代人从小就受革命传统的熏陶受革命理想主义的教育大多数人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革命领袖很多人从小就树立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信念大家觉得可能有点可笑但实际上你想想当时的全国的中学生大学生以至小学生

少先队员每天呼喊的口号都是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这一代人呢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历史使命感和革命责任心他们大多数鄙视为个人专营的碌碌庸人赋予自我牺牲精神但另一方面呢就是

文革前相对封闭的社会环境和学校教育中的种种弊端也给这一代人的成长带来了一些致命的弱点由于环境的封闭和教育的片面使他们很难了解现代社会和人类优秀文化成果的全貌容易以偏概全他们往往把他们能接触到的东西当成最好的东西当时有一个典型的说法就是

生活在毛泽东时代的中国是最幸福的我们不要忘记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青少年思想上有很强的片面性容易走极端缺乏自己的主体意识他们纯洁而幼稚自信而盲目具有热烈的革命愿望而又缺乏政治识别力和免疫力

既有助人为乐的毫不利己精神又有否定人道主义的狭隘的阶级斗争观念这代人身上带有明显的盲从的特点红一鸣运动还是当时以阶级斗争为纲这种左倾方针的产物就是在学校教育中过分强调阶级斗争把许多不是阶级斗争的问题也当作阶级斗争的问题来认识和对待

混淆了不同性质的矛盾也混淆了是非由于以阶级作争为纲嘛这个致使微成分论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原来在大中学校里提出的有成分论不为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这样的阶级路线呢实际上得不到贯彻之心红卫兵运动的发展呢兴起和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

有很大的关系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到文化革命前夕的时候这种思想已经非常深入人心这个学校和有关组织对青少年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教育灌输了大量的关于毛泽东的夸大和神化毛泽东个人作用的这种个人崇拜的思想综上首述吧就是学校中学校教育中的种种弊端

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方针和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就是这些都对这一代青年成长世界观的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也由此奠定了一代红卫兵的思想基础在文化大革命中有各种各样的红卫兵有所谓保守派红卫兵造反派红卫兵还有所谓老红卫兵还有极左派红卫兵但总的来说

这一代人都生活在一个大体相同的社会环境中他们所受的教育也基本上是一样的去年是文化大革命爆发 40 周年香港德赛出版社出版了一本《红衣兵心衰路》是清华附中红衣兵一个叫宋柏林的成员 1966 年初到 1968 年 2 月这一段时间的日记出版

出版的时候没有加以删改保持了日记的原汁原味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我的一个朋友叫对文革很有研究的何鼠先生他看了这个日记以后写了一篇文章说我惊异地发现宋伯林这样的清华附中红卫兵核心组成员高干子弟的代表人物

他们当时的许多思想感情对社会的许多基本认识对革命理想的狂热追求自觉革命的真诚努力甚至对一些文艺作品的好物竟然都跟我这个当时平民出身的黑五类子弟出奇的一致这一代人受的教育是一样的他们很多思想方面的东西也是一样的下面讲一下几种不同的红卫兵

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运动极其庞大红卫兵组织极其繁多不同地区不同时间的红卫兵的情况又千差万别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根据这些组织在文革中对待原来校领导对待工作组对待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和对待省市委这样一些时候的态度来进行分析和归纳

我认为所有的红卫兵红卫兵组织基本上可以分成三类就是说一个叫保守派红卫兵一个叫造反派红卫兵一个叫极左派红卫兵这种区分有时候又是相对的和不固定的就是说一个组织它可以从造反派转变到保守派有的组织也可以从保守派转变为造反派关于保守派红卫兵

保守派红卫兵的特点就是在思想上和行动上比较保守比较听各级党政领导的话在文革初期他们拥护原来学校的领导反对批评和批判校党委或学校党支部的负责人认为反对学校领导就是反党在工作组时期他们认为工作组是代表党的领导反对工作组那也就是反党

在全国开始炮轰沈世伟的时候他们认为造反派炮打司令部是右派翻天他们提出沈世伟是延安不是西安坚决保卫沈世伟这样的口号保守派红衣兵是热爱和崇拜毛泽东的但是他们其实并不理解毛泽东搞文化大革命的意义他们并不相信毛泽东真的要把要搞成一个天下大乱的局面

他们怀着紧跟毛主席的愿望而实际上干着毛泽东所反对的事情保守派红卫兵的人员组成一般来说他们出身成分比较好党团员比较多在八一八之后全国各地闻风而动建立起来的各种红卫兵中有许多是在各级党政领导部署下成立起来的他们在一定程度上

受到当地领导的影响和控制被称为官办红衣兵这类红衣兵组织大多具有保守的倾向有的研究者在对各种红衣兵进行划分的时候将老红衣兵作为单独一个种类来划分我认为老红衣兵总的来说可以划入保守派红衣兵的范畴

老红卫兵是对在 1966 年 8 月 18 日以前成立的红卫兵的一种通俗的教法也有人将老红卫兵限定于在北京的早期红卫兵组织 818 以前在北京以外地方红卫兵组织是少之又少只有极个别的组织大部分都是 818 以后才有的组织老红卫兵在文化革命初期应运而生

他们创造的这种组织形式得到被毛泽东发现和加以倡导最后形成这个燎原之势对文化革命的发动起了很大的作用老红衣兵提出的造反精神万岁的口号不但得到毛泽东的热烈支持也给后来的造反派红衣兵提供了一种重要的精神武器老红衣兵呢由于自身的一些局限性

他们的造反实际上是很有限度的随着运动的发展深入他们逐渐成为文化大革命一种主力他们的命运和下场也和大部分保守派红卫兵一样最后被文革的领导者所抛弃关于造反派红卫兵造反派红卫兵的大规模兴起和发展壮大是在 1966 年 10 月以后的事造反派红卫兵是

随着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口号登上历史舞台的造反派红卫兵的人员组成比保守派红卫兵相对复杂一些许多被保守派红卫兵所排斥的学生也进入了造反派红卫兵的行列在造反派红卫兵里有不少人在运动初期被工作组和党委打成过反革命

比如像北京清华大学的淮达夫像西安交通大学的李世英这些人 1966 年 10 月 5 号毛泽东批准发布中央军委紧急指示要求给所有这些被打成反革命的群众平反这种大规模的平反呢对赵反派红卫兵的兴起和这个发展壮大起了很大的作用 1967 年初开展的全面夺权运动

造反派红卫兵在中央文革的支持下彻底打垮了保守派红卫兵但是后来造反派红卫兵自己内部呢又发生分裂有的分裂成两大派组织也有的分裂成三大派组织造反派红卫兵也是热爱和崇拜毛泽东的而且他们对毛泽东这个文革意图的理解要比保守派红卫兵深刻的多所以他们也就能够在行动上紧跟

毛泽东的战略部署毛泽东对造反派红卫兵呢也是情有独钟在发生造反派与保守派冲突的时候毛泽东都是毫不犹豫地站在造反派这一边下面是极左派红卫兵极左派红卫兵呢一般是从造反派红卫兵中最激进的一些人当中衍生出来的他们人数不多但影响相当大极左派红卫兵的典型呢

一个是北京的首都 516 兵团一个是湖南的省武连首都 516 兵团是由北京钢铁学院北京外国语学院等一些大专院校的学生和少数的中学生组成的这么一个组织他们这个组织活动的时间呢是 1967 年的 6 月到 8 月他们活动的形式一般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

交通要道或者市中心的一些地方张贴反对和批判周恩来的大字报和大表语他们认为周恩来是反革命两面派是二月逆流的总代表首都 516 兵团活动时间不长就被镇压了这个组织的大多数人都被逮捕入狱还有一个是湖南省无联

它的全称一般人认为是湖南省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委员会最近我看到湖南的有一个陈毅南先生写文章说湖南省无联的这个组织全称应该是湖南省会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委员会意思是说这个组织是长沙的群众组织它不是全湖南省各地的

搞的组织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湖南省无联呢是由十几个组长沙的十几个组织联合成的一个比较松散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是 1967 年 10 月成立的时间也不长大概是两三个月就覆灭了 1968 年 1 月 24 号周恩来 康生 陈伯达接见湖南学习班的时候公开点名批判省无联

说湖南省无联是一个反革命组织是一个反革命的大杂烩极左派红卫兵提出了一些标新立异的观点他们的思想倾向总体上是批判和否定中国当时的基本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极左派红卫兵的观点这些东西一出现就立即受到中央的批判

也受到当时社会上各界各派的一致谴责和批判但是极左派红衣兵的一些文章呢值得注意和研究这些文章呢反映了当时社会上的各种矛盾和斗争也反映了参加文革的不同人们的对参与文革的动机和对文革的要求有这么几篇极左派的代表性的文章值得注意一个是

1967 年 6 月 11 号北京梁乡电校井冈山主办的小报四三战报第一期刊登的署名湘江评论的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是论新思潮四三派宣言这篇文章的立论是由毛泽东的一段话引申而来加以发挥这个文章他就讲

文化大革命实质是什么?毛主席革命路线实质是什么呢?就是要不断地对社会上的财产和权力进行再分配,通过很多次的这种财产和权力的再分配,最后达到社会上财产和权力的真正公有。

说什么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呢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就是走资派千方百计的阻挠和反对对财产和权力的再分配这是一种还有就是湖南有一个叫杨希光他写了一篇文章叫中国向何处去这是 1968 年初写的这篇文章呢也有人称他是极左派的极大成者

他的主要观点是说中国社会已经产生了特权阶级或者叫官僚主义者阶级文化大革命就应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打倒这个官僚资产官僚主义者阶级要砸烂旧的国家机器建立新的政权形式他们想的新的政权形式是什么呢就是一种所谓类似巴黎公社式的这个叫中华人民公社

1968 年 3 月上海有一个组织叫中学运动串联会他们写了一篇文章叫一切为了九大提出一种观点叫做阶级关系变动论他文章里有这样的话叫说非党员要比党员好非干部要比干部好走资派排斥了大量的优秀革命分子对当时的这个进行了讲那个阶级关系变动论

还有一种是湖北武汉的北绝阳思潮北绝阳是当时武汉的三个团体的简称北是北斗新学会绝是叫决心把文化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派联络战这个联络战名字很长人们简单的叫它叫什么呢叫绝派就

管他们叫绝派还有一个杨是杨子江评论是一个刊物这三个小组织的核心人物呢都是华中工学院的卢里安和冯天爱这几个人北绝杨的观点呢和杨希光的观点有相同之处都认为

中国社会已经产生了新的特权阶级文化革命要彻底打倒这个特权阶级要砸碎旧的国家机器建立起类似巴黎公社那样的新的政权组织下面讲红衣兵运动的几个阶段对红衣兵运动有各种不同的阶段划分方法我个人认为可以划分成八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从 1966 年 5 月到 8 月 1 号是红卫兵的形成阶段文化大革命初期北京一些中学的少数学生自发组织了最早的红卫兵最早红卫兵就是清华附中红卫兵是在 5 月 29 号成立的开始在学校造反工作主时期红卫兵受到压抑

毛泽东回北京以后批评工作组支持红卫兵造反写信给红卫兵这样红卫兵就成为当时学生造反有理的旗帜第二个阶段是红卫兵的初步发展阶段从 1966 年 8 月到 10 月在毛泽东的支持和倡导下红卫兵这种组织形式在全国各地

都出现形成了遍及全国城乡规模浩大的这个红卫兵运动红卫兵不但在学校里造反还冲向社会搞破四旧和大串联就是造成了加剧了社会动乱的局面第三个阶段呢是大发展阶段第二个阶段是初步发展阶段第三个阶段是大发展阶段从 1966 年 10 月到 1966 年年底

从红旗杂志提出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口号以后红卫兵运动开始转向重点炮轰各级党政领导机构批斗各级领导干部踢开党委闹革命在这一阶段保守派红卫兵逐渐衰弱和瓦解造反派红卫兵开始成为运动的主力红卫兵运动在深度和广度上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第四个阶段从 1967 年初到三月底这个阶段是参与夺权和形成分裂的阶段在中央号召和上海一月风暴的影响下红卫兵广泛参与了全国各地的夺权运动在这一阶段呢红卫兵自身也发生分裂形成了各地都出现了两大派或者三大派组织第五个阶段是高潮阶段

从 1967 年的 4 月到 9 月在这一阶段红卫兵运动的主要内容是搞大批判揪叛徒搞这些活动在极左思想思潮这个影响下矛头直接对准刘少奇邓小平的这个大批判不断升级各地都发生了冲击军队的现象红卫兵运动内部的派系也得到很大发展各地都出现大规模武斗事件

在北京出现了火烧英国代办处和旧流火线围困中南海这样的严重事件第六个阶段是间歇阶段 1967 年 10 月到 1968 年 3 月这一阶段是红卫兵运动的第一朝就是发表毛泽东视察三大区的指示以后就是搞复刻闹革命毛泽东那个指示里提到现在是小将们开始犯错误的时候

于是就在全国各地办学习班搞所谓斗司批修实际上是要对红卫兵进行整风和教育搞妇科闹革命这一阶段是红卫兵运动的一个低谷第七个阶段是盛极而衰的阶段从 1968 年 3 月到 8 月 1968 年 3 月以后呢就是发生了洋渔妇事件这个中央

出于反击右倾翻案风的需要又重新提出这个所谓对派系要进行阶级分析这样的口号致使这个派系斗争呢重新又厉害起来在这一阶段呢很多赵阳派组织之间武斗很厉害出现了大规模武斗事件像清华大学是在校园武斗打了一百天死了

实际上不到一百一般叫百日大武斗我算了一下大概是 96 天从 4 月 23 号到 7 月 27 号清华武斗大概打死了 19 个人到 7 月底毛泽东派工人解放军宣传队进学校在这以后红卫兵运动就开始退出历史舞台第八个阶段叫红卫兵运动的终结从 1968 年 8 月到 1978 年 10 月这个虽然时间很长但是没什么内容

就是工学团队进校以后红卫兵组织的头头都受到审查然后很快绝大多数学生就上山下乡和毕业分配新进校的中学生当中保存有红卫兵组织但这时候的红卫兵组织已经不是过去那种造反有理的那个红卫兵了他只是有保留这种形式一直到 78 年 10 月共青团十大召开中共中央

正式决定取消红衣兵各地情况差异很大各地红衣兵运动呢阶段性也不尽相同这里只是就全国大多数地区的情况做一个概略的划分仅供大家在了解这段历史时做些参考下面讲一个讲一下关于清华附中红衣兵成立的一些情况大家知道红衣兵诞生在北京清华大学附属中学

青蛙腹中可以说是红卫兵和红卫兵运动的发源地文革中造反精神万岁的口号首先由青蛙腹中红卫兵提出来得到毛泽东的支持文革中毛泽东唯一一封亲自给红卫兵组织写的信也是写给青蛙腹中红卫兵的我研究和整理有关青蛙腹中红卫兵的历史一个是有自己的亲身经历

还有就通过访问当事人的了解另外还依据以下三种材料一个是 1966 年 9 月编印的《清华附中红卫兵大字报选编》这是一本签印的小册子书名叫《问昌芒大帝谁主臣服》当时都喜欢引用毛主席的话

这个里头选编了清华服中红衣兵的 28 篇大字报第二种材料是清华服中红衣兵 1967 年 7 月创办的一种挑战报这是一种扒开本的油印小报我现在存在这份挑战报的核定本它第一页上我看它写着献给最最敬爱的毛主席林副主席周总理中央文革小组

这个挑战报核定本原来是准备在一次中央首长接见的时候上交的那时候希望这个东西能让毛泽东林彪周恩来他们看到表示我们那个老红卫兵并不像外面说的那样都已经颓废了或者都已经退出运动了我们还在紧跟毛主席干革命呢

我们尤其是希望能让周恩来看到因为当时我们觉得周恩来是真正关心和爱护老红卫兵的因为在周恩来的几次讲话中都提到清华府中红卫兵他说饮水思源说到红卫兵我们就要讲讲清华府中红卫兵所以当时很想让周恩来看到这些东西后来那次中央首长接见的不知什么原因

没有按时进行这个东西呢就意外的保留下来了这个通过这里头的大量的文字呢也使我能对当年很多事情能回忆起来还有一份是关于清华户中红卫兵历史的材料汇编题目叫铁打的事实血血的历史这份材料是 1968 年由我们学校几个红卫兵成员编印的

这份材料中收录了清华附中成立红卫兵前后的一些重要资料例如在 1966 年 5 月下旬和 6 月上旬红卫兵成员向中共中央毛泽东反映清华附中存在问题的几封信件还有 1966 年 6 月 8 日工作组进校以后这个写的关于学校文化革命情况的简报

还有共青团中央编的文革简讯还有团中央负责人胡克什等关于清华服中的一些谈话记录这些材料现在都成了很珍贵的历史文件我认为在研究历史方面一定要严肃认真实事求是首先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后再试图总结出一些有益的历史教训而不能仅凭道听途说的材料就草率地下结论现在网上有人写关于清华富中红衣兵的文章有许多不符合事实的东西有的文章看起来长篇大论但在具体事实上却经不起推敲我们应该引以为戒吧

关于青蛙部中红衣兵的成立我曾经写过几篇比较详细的介绍文章今天这里就非常简要的可以讲一下成立的经过和这个情况简单的讲一讲 1965 年 11 月 10 号是报纸上发表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从那个时候开始群众性的批判运动就开始不断升温

当时社会上是号召全国学解放军讲突出政治搞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群众运动在这种形式下清华附中的一些学生开始把他们以学校领导之间的一些具体分歧就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来认识和分析这些学生开始主要是清华附中有几个预科班

预科班的学生也有一些其他班级的学生同情和支持他们的观点 1966 年 5 月 10 日附中的校长在全校大会上做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动员报告预 651 班的几个同学就提出质疑认为学校做关于文革动员的文化大革命的动员做得太晚了

还说这个校长的动员报告中没有强调文化大革命的深远意义没有强调突出政治没有强调树立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而他们说而不讲这些就是假革命还对这个过去学校所谓不突出政治的问题向学校提出质疑

学校领导不同意这些意见并且在一些场合批评了这些意见 5 月 20 日玉六四二班两个学生叫王明张小斌他们起草了一份给中共中央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的题目叫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党支部的资产阶级办学方向应当彻底批判

这份材料中这样写的说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的党支部不以毛泽东思想挂帅骄傲自满固步自封长期拒绝接受学生的严肃批评坚持错误的资产阶级办学方向我们认为有很大的必要向敬爱的党中央反映清华附中党支部的实际情况和错误言行

我们目前同清华附中党支部的斗争就是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深入发展的结果是一场尖锐的阶级斗争起初以学校对立的这个学生比较少全校大概有几十个人清华附中当时学生一共是有 1300 人学校领导的态度比较强硬并通过各种途径对反对派的学生施加了一定的压力有一个党支部委员就对

学生讲过这样的话反右斗争的时候党委开始不表示态度有些党员就提意见写大字报一评党委态度二评党委态度结果呢成了右派一些支持学校领导的学生都开始明确表态拥护党支部反对这个预留五一班的学生经常可以看到在宿舍食堂都有这个学生在激烈的辩论

学校内拥护校领导的学生占绝大多数反对派学生势单力薄常常被围攻但是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上阶级斗争形式的发展反对学校领导的学生不但没有被压下去反而逐步发展同情和支持他们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5 月 29 日傍晚在圆明园遗址

这个清华府中啊当时就挨着圆明园那时候圆明园还不是个公园那时候圆明园是个农场也没有大门随便进就在清华府中的旁边在圆明园遗址呢有十几个学生开了一个小会认为当时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式了为了更好的和更加有利的和校方做斗争就是有必要成立自己的组织而且一致同意

把自己的组织命名为红语兵红语兵呢是原来这个高六四二班学生张成智他以前写小字报时候用过的笔名这样呢就一个新的学生的自发的组织形式呢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成立以后 5 月 31 号清华附中红语兵的几个成员联名写信给党中央和毛泽东

反映清华府中存在的问题这封信现在还留着这封信上写说我们是清华府中的学生我校党支部共有党员 24 人预备党员 5 人其中大部分是知识分子出身功能出身占的比例很小这个党支部长期以来没有认真的学习毛主席著作

拒绝把毛主席的书当做一切工作的最高指示很少阶级斗争观点基本上没有执行无产阶级办学方针没有突出无产阶级政治没有贯彻党的阶级路线另外还有几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也给中央写信这个信里是这样说的说我们是清华附中高二的同学是革命的后代我们在清华附中生活了几年

觉得我校实行了一整套系统的资产阶级教育方针路线我们彻底看清了我校几年来一直贯穿着一条资产阶级修正主义的黑线因情况紧急吸中央急速派工作主来刚成立没两天这个广播就公开广播这个北京大学聂彦子他们七个人的大字报

在人民日报上也公开发表那个里头已经开始把北大称为这个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顽固堡垒北大的党委呢是黑党委黑帮这样呢这个清华府中刚刚成立的清华府中红衣兵呢也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6 月 2 号,红毅斌就写出了第一张公开的大字报,大字报的题目叫《适时保卫无产阶级战争,适时保卫毛泽东思想》。这个大字报写出来以后,全校有 100 多个人在大字报上签名,表示同意红毅斌的观点。6 月 4 号,团中央派了两个人到清华附中搞调查研究,找了不同观点的学生进行座谈。

洪宇斌在与他们座谈之后感觉受到了鼓舞 6 月 5 号那天洪宇斌就开始正式公开的在大字报上点名批判学校党支部 6 月 5 号贴出了一张大字报题目是揭穿一个大阴谋这个洪宇斌大字报引起全校的关注也招来了很多反对和批判的大字报清华府中绝大多数学生

当时是相信党支部的对处于反对派地位的红衣兵呢程度不同的都持批判态度从 6 月 1 号以后北京大中学校就处在一种极度兴奋和忙乱的状态中大中学生都开始走出学校各学校之间的串联呢就越来越频繁

新华附中红卫兵这时候呢一方面积极向党中央华北局新市委写信反映情况另一方面呢也向周围各有关的中学进行串联寻求支持 6 月 8 号这一天海淀区的人大附中北大附中北航附中地址附中还有城区的四中六中八中十三中二十六中

等学校吧一共来了三百多人相约到清华附中声援红玉冰这个这些学校的红玉冰为了表示对清华附中红玉冰的支持都这个在大字报的署名上都署上自己学校的名字叫某某学校红玉冰某某学校红玉冰这样呢红玉冰这个名字很快就在北京中学里传开了 6 月 8 号晚上团队员派的工作组就进驻清华附中

6 月 9 号工作组在学校召开全校师生大会旗帜鲜明地表示坚决支持红卫兵称红卫兵是坚定的革命左派他们严厉地要求学校领导人要坦白交代自己的问题事后我们经过调查知道青花附中工作组之所以能够一进学校就明确表态支持红卫兵是因为

团中央领导人当时已经认定以蒋南祥为首的清华大学党委是烂掉了的单位那个团中央负责人胡克石在讲话中说过清华大学的领导对文化大革命是采取对抗的态度蒋南祥用他取得的领导权进行反对文化革命的活动

他要求清华副中工作组要进一步挖出清华副中的黑线人物说清华副中搞好是清华的突破口希望从你们副中挖出清华党委的问题 6 月 10 号中央就正式把蒋南祥停职了

工作组进校以后校内形势很快来了一个 180 度的大转弯绝大多数师生很快都从拥护党支部反对红卫兵转变成拥护红卫兵批判黑帮在工作组的主持下 6 月 17 日 19 日和 20 日三天召开全校师生的申讨批判大会在 20 号的大会上

工作组宣布将清华附中校长挺直反省红卫兵的队伍也迅速得到壮大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红卫兵从一百来个人发展到三百来个人清华附中工作组进校以后向团中央写了一份汇报材料这个材料中介绍了一些当时的情况跟材料说这个材料是 66 年 7 月 4 号写的

是进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6 月 8 号进校他说到目前为止全校师生已贴出两万多张大字报揭露了一批严重问题揪出了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初步开展了批判斗争大杀了牛鬼蛇神的威风这个工作组进校前 17 名干部子女自发的组织了红卫兵他们的主要特点

一是根子正,出身成分好,大部分是隔干子女二是斗争中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三是敢于革命,斗争性强工作组进校前,尽管他们力量单薄,受到围攻但他们坚持革命,勇于向学校提意见敢于向一切牛鬼蛇神开火

他们不怕开除,不为失学,坚决顶住了右派的围攻事实证明,在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年轻一代,听党的话,敢于革命,真是可贵得很,可爱得很进校二十多天来,基本上没有发生打人、体罚、破坏公共财务等现象

清华府中工作组呢一进校是全力支持红卫兵但是时间不长呢就和红卫兵发生了分歧 6 月 21 号清华府中召开全校师生大会选举产生革委会工作组认为呢革委会的代表性应该广泛一些就是应该选一些红卫兵以外的左派学生也参加革委会红卫兵坚决不同意最后在红卫兵的坚持下所有的革委会成员都是由红卫兵来担任

后来工作组向团中央写的一份材料中说从这一事件中工作组发现红卫兵领导核心对工作组的领导和团结大多数的问题上存在着不正确的认识在此前后呢红卫兵与工作组还发生了一些摩擦当时社会上也很混乱各种说法都有有说这个团中央有问题三胡完蛋了

三胡是谁呢三胡就是当时团中央的主要领导人都姓胡一个是胡耀邦一个是胡启力一个是胡克石说三胡完蛋了反正当时社会上已经有传言 6 月 23 号中国青年报发表了一篇社论题目是左派学生的光荣责任强调运动中要团结大多数

红毅斌就认为这篇文章只强调团结不强调斗争是折衷主义于是红毅斌就写了两张大字报进行反驳一张大字报就是后来公开的这个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还有一篇大字报题目叫左派学生的光荣责任是彻底闹革命红毅斌的行动使工作组大为恼火

工作主认为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这张大字报实际矛头是指向工作组的工作组承认红卫兵是左派但又感到红卫兵独立性太强难以驾驭那个团中央负责人胡克时曾经提出要跳出红卫兵的圈子团结红卫兵以外的左派他在 6 月 27 日的汇报会上说我看就是要消化红卫兵

能不能把党团组织恢复起来把红卫兵消化在党团组织之中当时正是北京新市委李雪峰做报告提出这个反干扰有很多学校对给工作组提意见或者是批评工作组的人都打成了反革命打成了坏人但是清华府中红卫兵倒是没有在这种形式下退缩他们在 7 月 4 号又提出再论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

这个形势发展很快到 7 月 27 号这个海淀区召开中学生代表大会江青等人到会支持学生反对工作组当场宣布将海淀区工作团团长周杰罢官消息传来呢清华服装红衣兵

决定将与工作组的矛盾公开当天晚上在学校贴出了一张大字报题目是向清华附中工作组的错误言行猛烈开火 7 月 28 号在北京展览馆电影厅这个召开大会还是北京海淀区中学生的大会这个大会上就宣布了工作组要撤销这样的一个决定

清华府中红衣兵的代表骆小海和邝涛生在大会上就宣读了论造反精神万岁和再论造反精神万岁两张大字报看到江青坐在主席台上他们就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写了一个短信就是请江青带给毛泽东这个短信写的是很简单就两句话有人说这两张大字报是反动的

请您老人家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反动的大字报江青就当场答应一定能带到后来这个果然带到了毛泽东大概很快就看到这个信并且马上就写了回信

咱们讲一个小时十分钟是吧好那时间差不多了后面反正我就简单一点就是毛泽东这个回信呢是 8 月 3 号中央文革的副组长王仁仲把这个清华服中红衣兵的代表叫到钓鱼台亲自给他看了这个已经印成中央文件的毛泽东给红衣兵的信

有了这个信呢红衣兵当然大受鼓舞而且这个信虽然没有公开但是也很快就传开了这个红衣兵组织越来越多到 8 月 18 号毛泽东开始第一次接见红衣兵的时候已经在北京成立的红衣兵组织已经成千上万已经非常多了接见以后呢这个在这个影响全国更是很快就形成了

席卷全国的红卫兵运动我想今天讲先讲这么多我希望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可以讨论的可以进行一下交流我有个好奇的问题想先问一下那几位清华服从红卫兵的核心人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清华部中红一斌这几个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相同大致有这么几种情况一种是出国了刚才讲的这个落桥海矿头生他们现在都在美国落桥海是做一些技术工作在一个公司现在经常跟国内做生意这两年常常回来

邝涛生呢在美国当警察呢美国警察他那警察不是上街巡逻那种警察他是给警察局做一些有关的计算机软件这一类的警察他是给公安系统做的我哥哥也是当时核心人物之一叫普大华他后来是做这个做过这个

人大报刊复印资料的编辑后来又下海做了几年生意生意也做不好后来就成了一个自由职业者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张小斌一个叫王明王明后来是成为一个很优秀的脑外科的专家长期在日本工作这两年也回来了

张小斌呢是在北京市科委办的公司当负责人曾经是公司搞得很大员外还是什么的但是现在因为年纪已经超过 60 现在已经退下来了当时一般讲就是这几个人还有像宋博林宋博林当时叫红卫兵的指导员给设了一个职务指导员他后来也是在

那边

这个运动真的很难理解因为中国人就是很注重家庭的观念红卫兵连他们的父母也要斗夸斗臭我的问题就是在红卫兵最高峰的时候青少年里面有百分之多少很择节地参加全国很择节地参加红卫兵运动有百分之多少就是

乖乖的待在家里孝敬父母这个情况呢我可以通过我们自己学校的情况还有我了解的一些学校的情况讲一下比如清华附中呢全校学生一共 1300 人红毅兵组织呢最开始的红毅兵就是所谓老红毅兵这批人呢最后红毅兵成员大概有 300 多人到 1990 年

66 年 10 月的时候又成立了赵凡派的红卫兵组织一个叫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一个叫井冈山红卫兵这两个组织在 1967 年初搞了大联合成立了新的组织叫清华附中井冈山兵团清华附中井冈山兵团号称他们的成员一共是 800 多人这样呢清华附中红卫兵有 300 多人

这个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和井干山红卫兵有 800 多人这两项相加就差不多有 1200 人全校学生呢是 1300 人我从其他学校也能了解到类似的情况就是说凡是在校学生绝大多数都或多或少程度深以浅都参与了红卫兵运动

就是它不是少数人的运动它实际上是当时学校中多数学生的运动是这样一个情况全国的数字咱们只能是这样全国当时大学生和中学生的总人数我刚才讲了有 1300 多万人这 1300 多万人里按照我刚才这种从这个学校的大部分

每一个学校都是绝大多数学生或多或少参与红预兵运动从这个估计来说就是参与红预兵运动的人数应该在一千万人以上这是我的看法刚才那个补教授讲了读了一些资料讲了一些当时的人与人之间沟通的语言那些话语

在场很多同学大概会觉得非常奇怪就是好像我们现在不会这样说话那么我想这个是因为我们做历史指导就是说当时的时空环境有当时的一种特定的历史语境那么你在这个语境里面你如果不是这样说的话当时别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很奇怪的下面同学

你好 我想请问一下什么事情都讲一个根源然后马克思主义就讲究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这个就是红卫兵肯定属于政治运动属于上层建筑请问一下红卫兵以及包括其他的那种政治运动有没有其经济根源也就是说其必然性在里头呢 谢谢红卫兵运动直接跟经济根源来

那个产生联系可能是不太容易红卫兵运动它就像你说的它主要还是一个政治运动的产物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和经济根源实际上是没有直接的联系那后方请要说将这个政治运动和以前的政治运动能结合起来一下吗比如说以前的反右运动是不是反右运动应该是有经济根源的

文化大革命运动确实也在很多地方跟反右运动也好就是解放后搞的一系列运动它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它都是这种大规模的疾风暴雨式的其中出现了很多非理性的东西这些都是相同的地方但是文化革命又和反右运动有很大的不同

反右运动基本上是一个依靠各级党委各级行政机构来有序进行的这么一个运动而文化大革命运动完全不是这样它是抛开各级党的领导直接号召群众来从下而上的运动

我想这样同一位同学不要问太多问题

对你说这个问题很好就是现在讲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毛泽东应该对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负主要责任

这样也是对的因为这个确实是毛泽东他在其中其主导的作用有一点你可能不了解就是毛泽东当时他的魅力和他的威望的高度现在的人可能不太容易理解但在当时来说就是毛泽东讲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全国人民或者是全党都认为是最高指示必须执行

当然这个在文化大革命这个过程当中也有变化就是刚开始这个 66 年初的时候毛泽东的很多话很多东西都可以马上落实到行动上马上变成巨大的这个有社会的反响但是随着运动的进行下去人们从这个运动中碰到了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理解以至后来呢毛泽东的一些话也变得不是那么太灵了

下一位

我想请问一下就是事实上我们知道红卫兵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十八九岁像这样的年纪的人然后我们听到那种清华红卫兵在与那种什么党团之间斗争的时候好像那种反应的速度都是超长之快就是完全超乎我们这种年龄所应该达到的那种政治思维力就是您能不能介绍一下就是当时的那种具体的那种情况是怎么样的

好的这个确实是这样我想也是要现在的你别说清华附中最年纪最大的学生也不过 20 岁左右不到 20 岁但是呢那个时代确实是一个这个叫做泛政治化的时代就是人人都讲政治人人都讲阶级斗争

人人都学毛主席著作当时的很多口号现在听起来都很荒谬但是他确实是那时候存在过比如说当时人民日报上就讲七亿人都要做批判家当时都是确实有一个全民一致的这种东西都把毛主席毛泽东的指示当作最高指示全国人都在学毛主席著作都用毛主席曾经讲过的话来分析

自己所碰到的问题尽管难以置信但是当时这些东西都是白纸黑字都留下来了它确实是有那时候确实就是那些十几岁的中学生写的东西下面那个布教授您好您是那个布大华的弟弟那您高中的时候也在那个青蛙腹中读的是吗

我跟你说我是没有上过高中等于是直接上了大学了因为我是 63 年上中学文化革命开始的时候正好是初三初三就搞了几年文化革命以后就下乡下乡以后等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到七几年了恢复高考我们就直接考上大学了

就是因为我是那个清华府中的那咱们是学友校友就是我就想问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这红卫兵就是他在这个清华府中一搞他就搞起来他为什么就是为什么不在人大府中或者四中啊什么搞一下他为什么不从那些学校搞出来有人说呢当时我反正我高中时候听历史听那帮老师说呢说他第一是那学校里有那个少数激进分子

第二呢那个学校里呢有那个有那些好的就是那些高干子弟然后那个中央的什么什么动向然后他们自己的自己老老老那儿就都知道什么的然后呢那我就想问就是其他学校也有为什么就非得在就在那个清华附中那个搞对这可能就是所谓历史上的偶然性和必然性的这个关系其实可以这样说

你就是清华附中不成立别的学校也会成立你想想后来这个北大附中红旗这个组织成立和清华附中红语兵成立相隔不到一周他们是 6 月 23 号成立的互相没有任何联系都成立了这种组织

清华富中红卫兵成立后来影响大还不光是他成立了一个学生组织我估计在那个时候的学生组织多如牛毛但是影响大是因为清华富中红卫兵他最先提出了造反今生万岁这个口号而且得到毛泽东的亲自支持和回信这样才使他的影响变得很大其实当时学生组织应该是多如牛毛

布教授请问因为您刚才提到红卫兵运动期间百分之八九十的大中学生都参加了这项运动那么像您现在讲

这些人现在都到了五六十岁这个年龄过年富力强的年龄也是在社会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年龄我想问红卫兵运动这么大规模的运动怎样的影响这一代人在他们的心灵上打下了怎样的烙印这个问题说实在其实很难回答为什么难于回答呢就是人和人呢差别太大有些人呢是文化大革命中一路顺风或者是

那个既得利益有些人在文化大革命中是屡受打击就是每个人的经历每个人的文化革命的遭遇都很不相同这些人对文化革命的这些对他们的影响也都大不一样所以说你很难说文化革命在这些人身上打下什么烙印实际上对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情况

实际上还要具体分析它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比较一致比较统一和比较一致的我想可能有这么几条就是说文化革命这些经历对于大多数经历过这一段

运动的人来说都是刻骨难忘很多人过了四十年以后还对当时的很多事情能够记忆犹新我觉得这点是比较共同的我补充一句因为这个红卫兵运动之后大中学生大部分都是所谓分配或者上山下乡那么特别是上山下乡那一部分

那段时间实际上比那个纳火卫兵的那段时间更长后面这段经历对他们的这个影响对他们的烙印可能是更深刻的

胡小舅你前面提到文化大革命它的形成很多原因提到是为了实现毛泽东他个人理想是大乱大治我想问大乱大治它的底线是什么你还提到红卫兵他提到大乱大治他甚至炮轰各省市的党委我在想党委的话相当于党在各个地方的一个领导作用他把自己党委就炮轰

整个党的话怎样再和各级的这个东西再进行沟通呢它的领导机构都炮轰到最后应该整个这么一个运动都没有方向其次我想问第二个问题我想那时候人基本上比我们差不多年龄那他们动不动就是搞小组织动不动就往中央写信那是不是那个时候比我们现在更加自由开放呢第一个问题

提问你什么来着大乱大治这个所谓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实际上是毛泽东这个特殊的人的一种空想实际上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他这种乱只能是自残

毛泽东到晚年我觉得他有很多思维他很多东西他是确实是不太正常常人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我想他的底线可能有这么几个底线一个是这个党还要一个是这个国家的军队不能乱大概有这么几个底线他充分相信自己的威力就是说打得再乱我们也能重建出来他

实际上文化革命现在就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一个砸烂和重建各级政权的过程对毛泽东就不讲的文明他讲你们这个农民脚上有牛屎那是最干净的知识越多那些教授那些什么他们是最愚蠢的

他有很多这种特殊的思维这些话呢也确实很难理解你的第二个问题再提更自由一些是吧总的来说那个时候不比现在自由因为那时候人们的思想啊

更单纯更简单话语虽然好像他有这么多的激烈的语言但是这些语言基本上都是从中央文件从报纸社论都是从那下来大家都讲同样的话实际上这种并不叫什么自由实际上大家还在一个模式里头只有一种声音可以讲出来你要真是反反对中央的精神反对毛的什么东西那你肯定出不来你就没有自由

所以说还不能说那个时候比现在更自由我觉得现在呢思想多元化现在是更丰富多彩一些我想大家应该知道就文化大革命后期有很多红卫兵的领袖遭遇非常悲惨

包括北京的五大领袖,包括很多中学生后来反 516 也抓了很多人所以那个时候的这种,就是刚刚讲的这个并不是我们今天所想要的言论自由布教授你好我觉得我认识红卫命运的话有点就是有少点就是在今天你谈的过程中就

开始这阶段毛泽东不在北京

他在湖南上海什么这些地方当时在北京是刘少奇邓小平主持工作刘少奇邓小平基本上是按照咱们党过去一贯的一种方针政策对学生这些如果出现这些组织这些东西还是要控制还是要刘少奇对师大附中工作组讲话中提到红卫兵也是非法组织是明显是反对是要限制

最后两个问题啊

补教授刚才听到您刚才就是对于您的观点的阐述当然我的对于文革有另外的理解我认为毛泽特他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治立场和维护他对共产主义那种想法发动了这场文化大革命是因为当年确实存在了相当大的力量的一种走他所认为的走资产阶级道路的这样的一个政治团体然后

怎么办呢他只能通过他的影响力去号召年轻人来去打倒这样的一个团体来维护他所谓的思想我认为他非常的明智非常的有远见他预见到了他将来在他接班他

失去统治或者将来去世以后他的这个整个共产党的方向可能会要发生变化所以他才会有发动这样一场运动保持自己的政治路线自己的政治立场他不是没有目的的对 肯定是有目的的

所以说我就刚才您比如说大乱大智的阐述呢我是认为他您刚认为他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有一种空想来冲血来风了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一场事件对你说你认为毛泽东是非常明智的他预见到不是明智就是说他要维护自己的政治立场他认为他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当然

对他不是那样一个突然我心血来潮不知道该怎么弄了来一个发展一场运动怎么怎么样他确实是这样有目的性对这句话对他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搞起来的文化大革命实际上毛泽东文化革命前已经有几年的准备时间

但是你说的有一些我不同意就是毛泽东他批判的所谓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他当时批的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是一些什么行动呢是一些什么行为呢实际上他也讲过一个是物资刺激一个是利润挂帅一个是三自一包

其实这些东西正是咱们后来改革开放中最好的东西有这些东西咱们中国经济才活咱们中国才能走出计划经济才能走出过去那些僵化的那套东西但是毛泽东就把这些东西就当做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证据说反正这些都走资本主义道路从实践检验来看毛泽东的这个认识显然是不正确的

和他的出身是不是有关和毛泽东

他确实有自己的很大的局限性毛泽东出身农民而且从来没有出过国他自己也经常称自己是土包子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主要问题他们出身农民的领袖还很多没有出国的领袖也很多毛泽东搞文化革命他主要还是由于自己的一套这个

我们把它归结为一种对共产主义的一种空想模式的追求他在 1966 年 5 月 7 号给林彪的信中就描绘了这种空想社会的蓝图就是要搞成这种又学工又学农又批判资产阶级就是搞成自给自足这么一种公社的这么一种图景他还是从他的这种

理想出发搞的这套东西因为时间关系我们不能再接受更多的问题今天我也不多讲就是讲一句历史有很多种诠释有很多面的真相有很多不同的理解那么这些都是正常的欢迎大家继续可以思考下去我们重读反思都是为了对人性

对民族对文化有更深刻的理解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