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 Druckenmiller: Inside the mind of a legendary investor
57:56 Share

大家好，我是尼古拉，挪威国家银行投资管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今天我很荣幸地与斯坦·德鲁肯米勒先生——投资界的传奇人物——一起探讨。斯坦，很高兴见到你。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现在，您目前最关注哪些重要数据？

嗯，很有趣。我以宏观经济学家的身份闻名，但我从微观层面入手。因此，我们主要关注公司，除了可能在房地产市场上出现一些微弱的迹象，但那是在一个非常高价位上，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明显的弱点。

因此，我们并没有从微观层面获得任何信息，表明未来三到六个月内存在经济问题。我还想补充一点，我更像一个观察者而不是经济学家，我们关注的是金融状况，它们一直非常非常宽松。我的意思是，它们比美联储开始收紧时还要宽松。

在过去四到五周里，它们收紧了不少。有趣的是，自从美联储降息以来，美元走强，利率也上升了，但它们仍然远高于正常水平。所以，我们主要关注这些数据。

我关注的另一件事是，自从2021年通货膨胀时期开始以来，我一直痴迷于我们是否处于70年代的再现阶段。我大约在一年前或一年半前就非常有信心通货膨胀将会下降，而我在这方面是正确的。但我担心经济，而在这方面我完全错了。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正一负”的案例。

最近，我开始更担心通货膨胀在未来经济中的表现。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我们回顾70年代，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事件引发了通货膨胀。当时发生了经济衰退，通货膨胀从大约8%下降到3%。

然后又回升了。

是的。困扰我的，也是我想看到的，你说的完全正确，它又回升了，又回升了。我们现在正处于经济触底的阶段，这让我有点担心美联储是不是过早地宣告胜利。

我没有像2021年那样坚信通货膨胀会上升。当时，货币供应量增长了40%，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能一举解决这个问题。在信贷利差收紧、黄金创下新高、股市波动的情况下，经济中没有明显的弱点，这让我感到不安，担心这种情况可能会再次出现。是什么因素会导致这种情况再次出现？

是什么因素会导致这种情况再次出现？

我认为我刚才所说的，金融状况正在放松。比如说，如果特朗普当选，可能会出现来自商业界的乐观情绪，他们渴望放松管制。这可能会导致利润率出现惊人的回报。历史上，移民对这个国家来说一直是一个巨大的财富来源，也许方式不是那么理想，但它确实让我们在过去两三年里实现了增长，而没有出现劳动力通胀。所以，如果乐观情绪和复苏的势头继续下去，我对此持开放态度，为什么国家银行在这种情况下急于降息？

老实说，我不认为人们这样做是为了政治原因。我认为他痴迷于软着陆，也痴迷于自己的遗产。在他2021年的错误之后，他受到媒体上其他经济学家的鼓动，我认为美联储的工作是避免重蹈70年代、2008年金融危机以及我们刚刚经历的严重通货膨胀的覆辙。但所有这些关于软着陆的微调和讨论，我认为美联储的任务是长期最大限度地提高就业率，而不是关注未来三个月或四个月的短期情况。

但我认为美联储对所谓的软着陆的痴迷，我想提醒大家，我们之所以要实现软着陆，是因为他们让通货膨胀从2%上升到9%，所以过去20年里根本不需要软着陆。但我认为这将对我们产生影响。我不太清楚……

……前瞻性指引会造成多大的问题。

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我的朋友们，坦率地说，他们依赖于前瞻性指引，而不是数据。这是一个问题，因为一旦你发布了前瞻性指引，你就排除了你的选择权。

是的。我认为，尼古拉和我身处这个行业，我们知道当我们犯错时必须改变想法。美联储一次又一次地表明，他们认为改变主意会损害他们的信誉。

所以，这让他们束手束脚。我总是犯错。我认为我的记录主要是因为当我犯错时，我会改变想法，而不是我总是正确，我当然不是一个前瞻性指引者，这似乎让他们坚持自己的立场，从而限制了灵活性，他们需要……

……预算赤字有多大问题。

作为一名从业者，这是我关注三到六个月的事情。作为美国人，我非常关注这个问题，因为赤字占GDP的比例可能会无限期上升。对我来说，我们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但我不知道这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我想说的是，由于我们是储备货币，我们被允许采取一些英国人无法采取的行为，这让我对我们的信誉越来越不信任。我们并没有因为我们是储备货币而失去信誉，即使从我们所做的一切来看，我们的做法比英国人更激进。

……慢慢破产，然后突然……以GDP的7%运行巨额赤字，这几乎可以持续下去。我们之所以没有为此付出代价，部分原因是整个私营部门，80%的个人都重新融资了抵押贷款，平均抵押贷款利率仍然低于4%，即使在边缘利率达到8%时，企业也偿还了债务。这些事情将在25年和26年发生。

如果你要遇到问题，可能是在25年末或26年初。但你只是不知道。

……人们突然改变主意，在他们想要借钱的时候，他们会产生这种信任时刻。

也可能是一场失败的拍卖。也可能是美联储对通货膨胀的判断错误。

……通货膨胀再次回升，因为他们正在放松金融状况，导致市场崩溃……如果他们不得不再次提高利率，这就是我认为他们应该如此谨慎地对待自己的选择权的原因，因为他们已经发布了一系列降息指引，这可能会导致……我最好的猜测是失败的软着陆。但老实说，这可能是六个月，也可能是六年。我只是不知道。

如果利率还要继续上升，它们能上升到多高？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因为目前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大约是4.5%。它可以达到与GDP相符的水平。假设通货膨胀率为4%或4.5%，实际增长率为2%或3%，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可能会达到6%或7%。我并不是预测这种情况，但这如果通货膨胀再次回升，经济没有走弱，我认为可能会达到那个水平。有趣的是，在70年代，债券市场直到通货膨胀率从3%上升到12%后才做出反应，然后又再次做出反应。我并不是预测这种情况，但我作为一名从业者，我对此持开放态度，并且我的雷达正在运作。

你说你从美联储的错误中赚了很多钱。所以，你的对冲策略是什么？

我做空。我不是那种大规模做空的人。我实际上在美联储降息的那天做空，从那以后一直走得比较平稳。

现在我做空规模更大，因为他们波动很大。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可能会做得太多。但是，是的，这就是我的策略。如果我认为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情正在发生，而我还没有看到迹象，我对此持开放态度，我会做空更多。我可能会做空十年期国债的等值物，比例达到25%。

斯坦，我们现在转向股市，领导地位非常狭窄，只有少数股票在引领。您如何看待这种狭窄的领导地位？

它从未像去年4月那样糟糕，但领导地位没有那么狭窄。所以，你开始看到一些更广泛的迹象，金融业表现更好。情况并不理想。

我们从未见过股市在领导地位没有收窄的情况下启动，而现在收窄的程度足以满足必要的条件。但现在还为时过早，这只是一个黄灯，而不是红灯。我这样解读。

那么，您认为科技行业将如何发展？您看到了哪些迹象？

人工智能浪潮正在席卷全球。我喜欢这一点。我认为私营部门只是将它视为一种威胁，如果他们不投资，他们的业务就会受到影响。

因为如果他们不投资，而他们的竞争对手投资了，并且他们的竞争对手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将面临巨大的竞争问题。当然，大型科技公司正在继续扩张。

所以，你看，科技行业的估值很高。像苹果这样的公司，市盈率达到25或30倍，增长率达到25%或30%。但是，我们对科技行业的敞口并不大。我们没有做空。所以，我们并没有真正参与其中。

但是，您在早期就非常看好它。您是如何发现这些早期趋势的？您关注的是什么？

老实说，我这里有非常优秀的年轻分析师。

是的，很多人有许多优秀的年轻……

……盟友，他们非常了解情况。他们开始……

……我们大约三到四年前注意到，斯坦福大学的工程专业学生开始从加密货币转向人工智能。这是第一个信号。然后，我的年轻合伙人开始越来越多地谈论人工智能。

我问他们如何利用这一点。他们提到了一个名为“英伟达”的公司，我当时认为它是一家游戏公司。我很久没有关注过它了……我买了一大笔英伟达的股票，然后一个月后，ChatGPT出现了。

我纯粹是运气好。我根本不知道ChatGPT。人工智能的浪潮足够大，股价从400美元左右跌到了150美元左右。

这就是我开始关注人工智能的方式。一旦你开始关注某件事，一旦我们投资了类似的东西，我们就会深入研究。然后，我们了解到一系列会影响电力或铀矿的因素。

我们只是追踪了整个链条。就像云计算一样，很容易发现这些趋势，它们是周期性的。但现在，我对此持谨慎态度，因为我们的敞口既不是多头也不是空头，问题是如何利用人工智能，因为我们从“工具”开始，比如英伟达和一定程度上微软。

但是现在，我们看到这些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如果人工智能是真的，我认为它是真的，他们都会给出相同的答案。所以，我们将有四五家公司投入巨额资金，但我并不认为这将是一个赢家通吃的模式。另一方面，我认为还有一些应用，我甚至没有人想到过，它们会突然出现。

我的意思是，当互联网出现时，谁会想到优步或脸书？所以，我们对人工智能非常看好，但我们目前对如何积极利用它，就像2000年和2001年互联网出现时一样，我们并不确定。你可能相信互联网，但没有参与其中，然后在更合适的时间参与。或者，我可能只是错了，这将是中性的。

但是，您也早早地投资了减肥药生产商。

哦，这……我不知道在挪威的情况如何，但在美国，这是一个非常流行的领域。如果你了解美国人的心理，你会发现他们总有办法在不付出任何努力的情况下减肥。我早早就知道这种药有效，因为我们接触到了一些信息。然后，当我听说如果你停用这种药，体重就会反弹时，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剃须刀”业务，因为人们必须继续服用这种药。

你会说，但是，嘿，只有你一个人在迪斯尼乐园里四处走动，关注这些事情，对吧？所以，你实际上是根据你的直觉或面前的数据做出行动的。

我确实这样做，但这并不总是成功的。我非常看好英伟达，但在它真正开始流行的时候就卖掉了，价格在800美元或900美元左右。我以700美元左右的价格卖掉了我的礼来股票，获得了不错的利润。是的，我寻找的是大趋势，我不是那种持有20年的人，而是寻找两到四年内发生的事情，这两者都符合这个范畴。坦率地说，我们现在正在寻找可能尚未被认识到的AI应用，我认为我正在关注这些应用。

……癌症医院……

……在全球范围内……

……在全球范围内……

……他们投入了大量资金，部分原因是您是董事会成员，这与投资有关。

……他们投入了大量资金，我不会说……

……部分原因是我在董事会，谢谢。现在，当我们谈到“先买后分析”的概念时……

请谈谈这个概念。是的，我过去常常先买入，然后进行调查。我认为我刚刚给出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我对英伟达并不太了解。

我只是知道，我有一些人告诉我如何利用它。所以，我们买入了英伟达，然后在ChatGPT出现之前，我们做了很多工作。但我一直认为市场是聪明的，它们很快，而且随着我们今天拥有的所有沟通和技术，它们变得越来越聪明。

如果我听到一个概念并喜欢它，如果我花两三个月的时间进行分析，我可能已经错过了机会，然后在心理上感到瘫痪。很难在股票价格为160美元时买入股票，即使它最终涨到400美元。

不知何故，你的头脑会让你在回调时犹豫不决。所以，我们会买入，但不会犹豫不决，然后真正地投入工作。如果我认为我们犯了错误，我们会卖出。如果我认为我们没有犯错误，我们会继续增加投资，如果……

……如果需要。是的，我一生中一直以同样的方式工作。这确实将你的精力和努力集中在你的思考上。但是，你是否一直相信你自己的模式识别能力？

是的，我确实。当我开始这个行业时，我晋升得太快了。因此，在我真正掌握分析的精髓之前，我被提升到了领导职位，我不得不依靠直觉。

但我发现，如果你处理的是一个周期性公司，而他们正在亏损或没有盈利，并且该行业的每个人都在关闭产能，那么不需要火箭科学家就能预测未来18到24个月的情况。如果没有人关闭产能，他们可能不再亏损，他们可能会赚很多钱。

我发现，永远不要投资于现在非常重要。试着想象一下未来19到24个月的情况，看看你是否认为情况会与现在不同，并且安全价格会反映这一点。我认为投资者犯的最大错误之一就是投资于现在，而不是预测未来，而不是关注球在哪里，而是关注球将去哪里。

是的，现在……很少有人相信所有人的直觉。索罗斯先生相信你的直觉，还是你必须向他展示分析？

我认为……对不起，我开始时经历了一些坎坷。我去了那里，在管理公共基金方面取得了一些显著的成功，这推动了我们前进。

他告诉我，我是一个成功的人，但我并不认为他在我最初的六个月里就完全相信我，因为那段时间确实很艰难，因为当时还不清楚谁负责，坦率地说，我们都在糟糕地交易。我当时还在飞往匹兹堡，因为我仍然在做空。

当我下了飞机，我想那时我们还有公用电话亭。我们没有手机。那里的首席交易员告诉我，他已经平仓了我的债券头寸。

所以，当时我可能对自己评价更高。我年轻，我一直都是领导者，所以我很生气，基本上表达了极度的愤怒。他说，等你回纽约再说这件事，暗示我想辞职。

他说，也许厨房里厨师太多，他要到东欧待四五年，与外界隔绝。然后他会发现，是不是我惹了他，或者我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他说话的方式就是这样，我们这么想，但实际上他说的就是这些。幸运的是，他离开期间，柏林墙倒塌了，这对我来说是个转机。

但我认为，对我来说，这真是个幸运的转机，就像我之前最好的经历一样，或者说，就像我过去四年经历的那些一样。所以他一直在关注结果。所以我想他信任我的直觉，只是因为我的记录就是这样开始的。

你现在信任你大学的直觉吗？

我信任他们的分析。他们的分析比我当时要深入得多，更好。但我能看到我的直觉正在发展，我对我们公司股票人才的信心，就像过去四十五年一样。我想这算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是的。但部分是直觉，部分是分析，部分是直觉。他们不像我那么有直觉，因为他们必须具备我当时那种逻辑能力，而我从未获得过他们的逻辑技能。

你提到了一些例子。所以，你有些交易卖得太早，你通常会卖得太早吗？

不，我的意思是，令人尴尬的是，我当时没有参加视频面试，我想是三七什么的。我说，这笔交易我们可能要研究几年，但我没想到它会涨到一百倍，超过两万亿美元。我想我最初的投入可能是一百亿或一百五十亿，总之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所以，不，我不一定只看技术指标，我通常会等待顶部出现，但这次没有顶部。我只是看到……这……意味着什么？

只想解释一下，什么是顶部？

顶部是指价格上涨趋势突然转变为平稳，甚至下跌一段时间。在技术领域，这可能是一个牛市旗形，只是短暂的休整，然后继续上涨；也可能是一个真正的顶部，意味着上涨趋势已经结束。

你怎么知道呢？

你没有直觉，你只是有自己的看法，然后你尝试，有时是对的，有时是错的。在视频中，没有顶部，但我只是看到了，很多行业，特别是自2009年以来，很多行业表现不佳，但这是一个周期性行业，我知道，视频行业有影响力，当时是四千多软件工程师，所以不仅仅是硬件，他们有CUDA，一种用于让GPU运行的软件。

但我只是觉得，一旦超过两万亿美元，这太多了。最坏的情况是会大幅回调。我将在未来有机会。我没有得到另一个机会。你可能会有。是的。

我想让你觉得你会。

我不知道从这个价格来看，我假设我会。我会买回来。我不介意以高于我卖出价格的价格买回来。我不喜欢它，但我完全愿意以高于我卖出价格的价格买回来。

有些人做不到。

哦，我能。我擅长的一点就是，我不情绪化。

但你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

没有。

一个愚蠢的问题。为什么重要？

嗯，没有充分的理由。我认为这很重要，因为其他人谈论过它，而我的投资者喜欢我当时有投资者，因为你知道，我们行业有风险、回报之类的。我不是说我比他们更聪明，但我可以说……

这是一份压力很大的工作，如果你没有大的亏损，压力会小一些。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大的亏损了。所以，在那些亏损年份里，我……

亏损是什么？

我变得焦虑不安。

即使是……

只有你的钱，对吧？是的，我只是一个非常有竞争力的人，即使只是为了钱而竞争。我希望我不是，但我确实是这样，这可能是我的结果这么好的原因之一。

但我更希望自己不是。这有点像疾病。但我能控制住。

你跟谁竞争？

我与我称之为机会集合竞争。如果那一年有很好的机会，而我错过了，我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就像你发现自己只赚了20%，而我认为我本应该赚50%一样。如果机会集合只有10%或20%的收益，我会对自己感到失望。

我知道投资者的一个好处是，总是有理由让自己懊恼，对吧？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投资的优点，但很可能这是投资的缺点，因为我总是想让自己懊恼。我总是从顶部衡量。

但是……你卖掉亏损股票的秘诀是什么？

如果我买入股票的原因不再成立，我就不在乎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如果我以60美元买入，现在是50美元，因为市场在我之前发现了问题，我没有任何情绪。我从他身上学到了这一点，但后来我确实得到了加强。

你也会有足够的信心，敢于从头再来，因为你有信心再次成功，你不会停留在你不再确信的懒惰位置。清理一下。如果你已经做了几十年，并且成功了，你就能有信心承受损失，不必太担心。一旦我走了，我就走了。

你说你没有感情。你的意思是？

我说了我没有感情吗？我有很多感情。你的意思是……

关于亏损？是的，只是……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们行业有支持和阻力，原因之一是很多人以60美元买入，然后价格下跌，他们已经等了三四年，希望价格回到60美元，而他们本可以投资其他一直在上涨的东西。我根本不在乎我为股票付出了多少。在未来的投资过程中，这完全无关紧要。

这既有固执的一面，也有改变主意的一面。这很罕见。

我的朋友，其他投资者告诉我，我完全是情绪化的，是的，我也被告知……

是为了保持成功……

我认为这是其中一部分。我认为，再次强调，开放的心态和谦逊是改变主意唯一的原因，因为你对一个已经不重要的立场没有固执己见。我认为我有一些很棒的导师，在皮特格，然后是索罗斯，在规模方面。

我认为我非常早地学到了几课，集中精力，不要害怕集中精力。这可能是我的成功原因之一。另一个重要原因，他教我的，是愿意进入其他资产类别。

如果你要集中精力，最好有五个计划，而不是一个。我是在股票市场长大的，但有时股票市场的回报并不那么清晰，而债券市场或货币市场却很清晰。你问过我为什么从不亏损，

部分原因是债券和货币市场在熊市和股票市场中往往有更多交易。所以你可以把股票放在一边，只关注这些市场。我认为这对我成功至关重要，它让你有纪律，不会在你不那么有信心的领域进行交易。

因为如果你有信心的领域是信贷、商品、货币或债券，你通常可以找到你认为有巨大风险回报的领域。它们往往比股票市场更流动。正如我们之前谈到的，当你错了的时候，你可以改变主意。

你从索罗斯身上学到了什么关于规模的知识？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棒球。

你是否了解棒球？

当我拜访索罗斯时，我想学习什么能让他在比赛中得分，我发现我比他更擅长。用棒球术语来说，我的打击率很高，他的击球率更高。所以，我从索罗斯身上学到的就是，当你很有信心时，你应该下很大的赌注。我知道你以前玩过，但我认为最好的例子就是英镑。

是的，发生了什么？让我们回到……你在办公室里。英国发生了什么？

我在纽约办公室，斯科特，我的合伙人，主要负责欧洲交易。他在伦敦，他告诉我伦敦房地产市场问题很大，英国经济也面临问题，因为像大多数欧洲经济一样，当时主要受房地产等因素驱动。

稍微解释一下。你在办公室里，所以你俯瞰着中央公园。我没有……

我俯瞰着中央公园，但我几乎在索罗斯的办公室里，在32号4号。但好吧，这不是一个角落，不是一个……

英国经济正在下滑。

我们认为英国经济正在下滑。但我需要带你回到三年前，柏林墙倒塌的时候。

柏林墙倒塌的那两天，市场理论是东德货币将污染德国马克。我知道德国历史，知道他们非常关注通货膨胀，因为……我的共和国，等等。所以我知道德国人非常关注通货膨胀。

我知道所有这些东德人进入劳动力市场将导致经济繁荣。所以我们对德国整体经济非常乐观。我们非常确信，德国央行不会允许通货膨胀。

所以我们非常确信，我们会看到一种温和的货币政策。在那段时间，我们成功地交易了意大利里拉。所以，当斯科特打电话给我时，我们已经开始关注德国马克和英镑的交易，已经持续了几年。英国经济正在下滑，货币挂钩。

所以这是一个挂钩，对吧？所以……我打电话问，在未来六个月内，英镑兑德国马克的交易成本是多少。我想当时基金规模大约是75亿美元。

量子基金，我决定进行投资，然后进行调查。所以我做了一半，或者说，基金的25%，做空英镑兑德国马克，因为我估计可能损失0.5%，因为在六个月内，这种挂钩关系可能会破裂。但我希望交易能够快速进行，大概五到六周后，我记得那天是10号或15号，我读了……

金融……

《金融时报》，德国央行行长，我记得，马耶尔在《金融时报》上发表了一篇社论，基本上……

用更正式的语言来说，他基本上说，德国马克和英镑不应该再挂钩了。所以我决定将量子基金完全做多德国马克，做空英镑，因为它仍然存在，而且令人难以置信。所以现在你将听到索罗斯的观点，他当时正好在纽约，他并不总是这样。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向他解释我为什么这样做，他有一个相当大的个人账户。这就是我们如何避免互相干扰。他交易过，你知道，1995年，我告诉他我在做这件事，他感到很不安。

当我告诉他，一个经济体正在崩溃，他们需要更高的利率，另一个经济体正在崩溃，他们需要更低的利率，这两种货币不应该挂钩时，他脸上的表情。我想，他难道不明白吗？因为这家伙几乎什么都懂。他说，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情况，但他们偶尔会发生。如果我们完全做多，我们应该将基金的200%投入到这笔交易中。所以……

所以这意味着你在银行借钱……

是的，在75亿美元的基金中，他认为我们应该将150亿美元做空英镑兑德国马克。结果我们没有做到，但这表明了这个人是如何思考的。我一遍又一遍地看到……

再次，因为你背叛了……

发生了什么？不幸的是，我们名声很好。当我开始卖出时，我知道很多对冲基金在深夜开始在货币市场卖出，到午夜到凌晨一点，情况已经失控。这从0.5%开始。

他们涨到了6%或7%。基本上，凌晨一点之后，没有人再交易了。然后英国央行从6点到9点试图阻止资金外流。然后他们到了12点，我知道已经结束了。但情况如此糟糕，到第二天中午，一切都结束了。

他坐在你的办公桌前，看着绿色的天花板。

是的，或者当时屏幕上的东西，我们最终只完成了75亿美元的交易。讽刺的是，你可能知道该怎么做。我当时太着急了。

你当时感觉如何？

他崩溃了。有很多德国人。我没有觉得不好，因为我认为英国经济需要……

多年后，当我看到他们把黑色星期三改成白色星期三时，我很高兴。然后我开始行动，因为情况已经恶化，我估计英镑下跌了两个百分点，我认为这太荒谬了。英国需要更低的利率，一些经济学家的观点是，如果你有一种货币，你的交易必须上涨。所以我做空英镑。这整个……

因为发生的事情是，货币升值了，这有利于出口。

对吧？所以情况恶化了。英镑下跌，因为他们需要更低的利率，而且知道他们人为地将利率维持在高位。我做了很多其他事情，这就是我的交易方式。

你有一个主题，然后你关注那些因为主题而下跌的领域。但重点是，索罗斯认为，如果他真的相信某件事，那么无论市场如何，他的仓位都应该足够大，尤其是在流动性市场中。我从他身上学到的是，我愿意在交易中承担更大的风险，也许我的自负在某种程度上促使我这样做，而他很乐意在交易中承担更大的风险。

如果我们用棒球术语来说，这是一场九局比赛，他很乐意在第六局结束时承担更大的风险，而我当时更有把握。在仓位规模方面，他比我更有勇气。我不认为这完全影响了我，但它肯定有所帮助。

这是一次巨大的学习经历。我认为我从他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对正确与错误的判断，以及你赚多少钱和亏多少钱。他可能想这么说，但他从未……

站在那里。嗯，很多人听说过英镑，但很少有人知道你还在做其他事情。

是的。嗯，我对那件事的记忆不太清楚，至于原因，但我只是德国马克的另一个受害者。我想两种经济体之间存在某种差异，我当时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挂钩，结果证明……

是的，所以你……你没有……你没有……我以为你还在……

和……

他们……但没有人知道，对吧？不。

我想苏巴尼写了一本书，叫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有一章专门讨论了这一点，但那不是在《金融时报》上。不，不。我更希望没有人知道其他事情。

但我很乐意谈论……

二十五年后。

你后悔没有做的事情？

哦，是有交易的。我后悔没有做一台游戏机。我会说我犯的最大错误之一，是IT，是过早地预测通货膨胀，并且对此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在2021年春天与我的合伙人、兄弟克里斯蒂安一起写了一篇关于这一点的评论文章。

我在两年内做了一笔巨大的空头交易。就像我们刚才谈论英镑一样，那是一笔单向押注。有15个基点。

我过于关注他们会赢的地方，以及他们曾经赢过的地方。我从50个基点中拿走了大部分，这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胜利，从50个基点中拿走了150个基点，这是最好的点，150个基点。但我应该知道，它们涨到了500个基点。我非常后悔没有持有那笔仓位。可能还有三十个类似的，但我更愿意忘记我的错误。

你认为机器在投资方面可以取代人类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但我认为它们可以作为副驾驶，两者结合起来可以超越任何一个纯粹的人类。我很幸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从交易中赚到钱。我创办了凯斯胸部基金会，没有任何理由。

我，我，我几乎无法打败他们。我的九岁女儿在这一点上打败了我。所以我从加里开始，但他可能是最早利用机器来训练自己并与之合作的人之一。我看到在资金管理方面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我认为纯粹的机器不会赚钱，因为它们有纪律流程，并且有数学，但是我认为，如果你能找到一个有直觉的投资者，他正在使用人工智能和其他工具来补充，我认为这可能会成为全球顶尖水平，而不是机器。

现在，你在2000年带走了塞巴斯蒂安，原因是什么？

这背后是一个痛苦但非常有趣的故事，它真正开始于1998年，不，它始于2000年春天，我做空——我想是11或12家互联网公司，不是像AOL或雅虎这样的领导者，而是其他公司，我相信仓位大约是2亿美元，在四周内，我损失了大约6亿美元。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亏损。在1999年春天，我的亏损达到了16%或17%。然后我转向，意识到格林斯潘由于年龄和金融危机而放松政策，而我们的经济却很强劲，我们拥有互联网，所有这些结合在一起，我全力以赴，雇佣了几位年轻的经理来购买我无法拼写名称的技术股票。

他们有自己的小账户，我就在他们的仓位之上，我们最终在当年，我想是42%的净值，或者类似的数字，因为我们在亏损中，因为你知道，我在1999年写了一篇关于疯狂的泡沫的文章。然后在1月份，我告诉自己，这太荒谬了，我卖掉了我所有的科技股票，就像我无法控制一样，它们已经增长到大约60亿美元，这在当时是一个巨大的数字。然后我问，所以当我告诉他们我为什么卖掉它们时。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内部的两个小卫星，他们没有卖出。他们的赌徒非常谨慎，因为量子是巨大的，而它们是缓慢的东西。它们不会对表现产生太大影响。

但是尼古拉，他们每天赚4%到5%。我的意思是，市场仍在咆哮，继续前进。我一直在观察，我开始非常恼火，因为我没有继续持有这笔交易。

然后在3月初左右，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之前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这真是一个情绪化，非常愚蠢的举动。我买回了所有东西。我想我错过了顶峰大约一个小时。

所以我买回了所有这些科技股票，一周之内，我知道，量子从上涨14%变成了上涨1% 。我经历了之前的春天带来的创伤，我从创伤中恢复过来。

但这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还有年轻的孩子，你知道，这就像前一年的重复。所以我开始悲伤，我告诉他们两件事。A，我要退出所有这些事情。

B，我辞职了。我们不能告诉他，但我必须清算这个投资组合。但纳什处于90%下跌的初期阶段，你可以在我退出时及时退出，这需要几周时间。

基金下跌了17%，杜凯恩也下跌了17%。我筋疲力尽。我经营这个高知名度的基金已经12年了，所以我卖掉了所有东西，包括杜凯恩，写了一封给投资者的信，说我要离开。

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回来。你可以取出你的所有资金，但是如果你取出你的资金，如果我决定回来，我不能保证让你重新进入。我曾经有大约200个客户。

其中一个撤回了资金。我记得是谁，但现在不说了。所以我关闭了一切。

我和妻子和孩子们去了非洲，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是在夏天。我拒绝以任何方式让自己接触到任何会告诉我市场在哪里的事情。所以我不能看电视。

我不能看《华尔街日报》的价格。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回到劳动节。

我想我的妻子可能无法忍受我回来，孩子们要回学校，这有点幽默，也许不是，所以当我回来时，令人惊讶的是，标准普尔几乎回到了高点，纳什的回撤大约是85%的跌幅。但是美元上涨了，利率交易上涨了，石油上涨了。

市场历史上有三次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开始打电话给所有我的客户，他们基本上是小企业主和一些精明的机构，他们的生意都很糟糕。然后我打电话给海曼。

然后我说。

是的，他是社会投资、经济学家等评级中排名第一的机构人士。我说，这非常奇怪。我断绝了联系，两三天后，在他的每日简报中，他进行了回归分析，他说，我认为是50%的货币，25%的石油和25%的利率。

它展望一年。它预测收益将增长36%，而华尔街的共识是收益将增长18%。所以，听了我的客户，考虑到格林斯潘的紧缩指令，我认为这是合适的，我开始购买所有这些国债，市场并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发展，但信息不断涌现。

所以我继续购买更多、更多、更多。现在，我的基金的十年等效收益率达到了350%。然后我幸运地遇到了戈尔布什的事件，经济崩溃了。

我最终在第四季度获得了40%的收益。所以我已经写下了这一年的亏损。当我回来时，下跌了18%，我至少不用再担心了。我终于要在这里下跌了。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交易。如果我当时坚持下去，我可能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办法完成这笔交易。这只是因为我害怕了四个月，然后重新开始，头脑清晰，只关注新的证据。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开始，但结果非常幸运。

你经常在早上4点起床吗？

四点。

早上四点。你做什么？

你有一个办公室。

你有一个家里的办公室。

对吗？是的，立刻。

闹钟响了，你起床前先冲一杯咖啡，然后直接去布鲁姆贝里。

不，是的，我冲了一杯咖啡。我开始。对不起，我检查所有市场，阅读报纸，浏览《金融时报》和《纽约时报》，检查所有邮件。

我说检查，我的意思是浏览重要的邮件。然后大概五点十五分或五点三十分。洗个澡，去上班，从头开始。

当你上床睡觉时。

通常在30到9点之间，因为我看到日本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基本上按照金融市场生活。是的，我的岳母很久以前就说过，她当时开玩笑，但她是对的。这是我真正擅长的事情。

我真的很享受它，它让我保持年轻。我与年轻人打交道。这是动物。但我被迫阅读报纸，被迫了解这些波动，这让我保持活力。

我很高兴你71岁了，对吗？是的。你还会继续下去，直到你死吗？我认为是的。

希望如此，也许今晚。

我认为最后一点是，现在这里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他们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在金融市场赚到钱。他们应该做什么？他们应该如何进入？他们应该考虑什么？

首先，如果他们是为了钱而进入这个行业的，他们应该去其他地方。是的，这个行业有太多像我这样的人，只是热爱游戏，出于我刚刚阐述的原因而充满热情，他们无法超越。那些对游戏充满热情的人，如果他们输得很惨，这可不是一个有趣的游戏，就像我说的那样，以及我如何应对亏损。

但是，如果他们对这个行业充满热情，如果我是个年轻人，我不会读MBA。我会去找一位导师，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我会放弃。我不断地尝试，直到他们最终接受我加入他们的团队。

从他们那里学习，如果他们仍然想从事这个行业，那就继续努力扩大你的知识面。我会说，在我们的行业中，分析师技能与投资组合管理技能完全不同，有时会有一些重叠。

但是，如果他们真的热爱分析师的工作，这通常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我认为他们不应该急于成为投资组合经理。我见过这种做法毁了那些不适合这种压力的人，所以他们应该保持开放的心态。我进入这个行业是因为我渴望精神上的刺激，而无论哪种方式，你都会得到很多。这将是我给他们的建议，保持开放的心态。

斯坦，这是一次精彩的对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