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方濟各人現在在亞洲,他在印尼時說了這段話:「「如果大家都相同,那就太無趣了,差異可能導致戰爭或對話,我們可以做出選擇,戰爭總會有一方挫敗,對話卻能使眾人成長。」
這集是交換不明白的系列集數下。我們公開徵求聽眾們對於各種對中國的「不明白」提問,收到了來自台灣的問題:「中國人平常在意什麼?關於政治、社會不公會關心嗎?」、「關於中國人太多必須用極權統治的說法,怎麼看?」、「中國人會想要民主嗎?」也收到了一些簡體字的提問,其中包括這題:「不明白我为什麽是中国人。」。
三位中國朋友跟著我一起聊天,上一集是在客廳的話,這一集我們到了酒吧,再往心裡走。問中國這麼大是不是只得極權,他們說「不然换你试试呗。」問中國人想不想民主,他們回想從小怎麼被大環境灌輸「自由很可怕」的想法,「民主美利堅,槍戰每一天」這類的宣傳四處可見。
這集讓他們慢慢說,以下對話我寫下來,讓大家分享給自己身邊的人,或給自己:
「中国人只感受过这一个管理模式,所以他其实是很难去想象别的怎么样,又在长期中国政府的宣传之下,会觉得自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其实一个人要学会怎么运用自由,或者说怎么去理解自由,我觉得对中国人来讲是需要学习的。」
「这些年其实有一些朋友他们有一个口号叫重返公共生活,想要在现在的中国去开辟一些小社群,或者公共空间,然后去让一些讨论来发生。我们都会发现这样的空间都被很多人珍视,然后你会在那里遇到很多想象不到的人,他们会把淹水、貪腐、房價等问题,包装一下然后去讨论。」
「现在在中国有一个地獄性的玩笑,大家会开玩笑说好烦啊,真的不想再作为中国人活着,但是好惨呀,如果再次投胎的话,好像有五分之一的概率還是會成为中国人。」
#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中国人
「我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应该就是中国人在现在的政治环境下有很多创伤,会遭遇到很多歧视,然后又有很多苦难,所以他可能会问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所有(中國)人都会在不同的时期问自己这个问题。」
「例如香港抗爭期間,「那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是不是有罪?这个问题,2019年到现在2024年,我问过我自己非常多次,有的时候就会自暴自棄的说,算了算了,作为一个中国人去死就好了,这样大家都开心。」
「作为中国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难。我状态好一点的时候,我会觉得,作为一个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生存这一次的话,那作为一个中国人虽然他会是一个非常困难的生存模式,但是这种复杂性,或者说中國人会面对很多困难的这个状况,会帮助我去理解非常非常多别的事情,讓我能够去跟不同地方的人连接。」
「我觉得我有一个可以分享的,我在这一两年其实有比较密集的跟我的爷爷奶奶一辈的老人交流,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会觉得他们那一辈很多没有处理的一些遗留问题,其实会到我这一辈,他们那一辈很多人其实是有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的,但是他直到今天可能也没有办法去处理。
「我家里面有一个女性长辈她已经67岁了,但是她现在可能就是会比如说通过自己读书、上外网、去听不明白播客,会通过一些办法,去对自己过去的那些历史进行了解,或者学习新的东西,她也会跟我聊到说,她会觉得孤单,因为她身边的同辈人觉得那些历史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去聊这个事情?为什么还要去把它写下来?但是我的这个女性长辈,她就会很希望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然后希望我能把它写下来。在这个时刻,我会觉得『我为什么会是中国人』這一句話,就是我好像一方面必须要处理一个中国人的目前的難,我也必须得去处理我爷爷奶奶或者是更往上的那一辈,他们的一些遗留的问题,然后到我这一辈我又有我自己要面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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