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驴克。 我比较喜欢折腾一点的生活,完全受不了千篇一律的生活。现在我喜欢去打探不一样的人生,我觉得大千世界,每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可以获得幸福感,所以,我会希望听一些不一样的故事。所以,这两者的完美结合的方式之一,就是旅行。2011年的10月13号,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背包旅行,我和我先生两个人买了一张飞机票去了欧洲,第一站是巴黎,但是那次旅行的二十几天的时间全部都在意大利。所以今天也算是一个纪念日,能有这么多人来听我《美斯乐孤儿》的分享,我很高兴,谢谢大家! 孤军简史 中国显然是回不来的,缅甸撕破了脸,此时泰国看上了他们征战的本事 有必要在故事开始之前,先来了解三个问题。美斯乐在哪?我们为什么要去美斯乐找人聊天? 美斯乐为什么都是华人? 地图上红色的标就是美斯乐,放到这个比例尺,已经可以看到云南。所以它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就在缅甸、老挝和泰国的金三角地区。
它距离缅甸大概有20公里,距离有白庙的清莱大概50到70公里。距离老挝稍微远一些。我们从老挝琅勃拉邦去美斯乐,前前后后换了八趟车。 这是美斯乐村口的牌子,当抵达这里时,我没有疲惫感。因为当“93师”“五军”“义民村”出现时,我就知道接下来我没有累的理由,这里面全是事啊,全是故事啊,全是我想打听的东西。
所以,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去美斯乐找人聊天,我帮大家捋了一个时间轴,即使咱们简短解说,也要从70年前说起。 抗日战争结束,国共内战开始,国民党的滇军抗战之后马不停蹄开始与共军兄弟相杀。 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时,也是国军在大陆全线溃败之时,蒋介石撤退到台湾。在云南由国民党中将李弥率领的国民革命军被解放军追剿,一再败退至滇西边境。1950年,解放军在元江战役中解放滇南,国军溃逃往缅甸北部金三角一带。当他们向国民党中央求助时,得到的答复是留守以备光复大陆之用。 这支番号是“中华民国复兴部队93师”的部队流落缅甸成了被遗弃的孤军。 缅甸怎能容得下一支外国部队的驻扎,于是想尽办法围剿这支孤军。政府军、印度雇佣兵、“邀请”解放军来清剿……哪知道这支打不过解放军的部队,揍缅甸还是手拿把攥的。缅甸看打不过,就去联合国投诉,这会儿蒋介石才想起他们,又派李弥组织力量反攻大陆。 结局我们都已经知道,他们失败后又退回缅甸并且又把缅甸军队揍得落花流水。大概是1953年-1954年间迫于国际舆论压力,蒋介石开始将部队撤台,时隔7年的1961年,又进行了第二次撤台,有一部分人,大概四五千人,不愿意走,他们都是云南人,他们觉得台湾离云南太远,他们还期盼着回家。 1961年以后,国民党政府与留下来的孤军断了联系。93师少将师长、云南人段希文成了孤军首领,他的任务将不再是带着孤军征战,而是带着他们找一块可以容身的土地。 中国显然是回不来的,缅甸撕破了脸,此时泰国看上了他们征战的本事,提出条件:如果他们能帮泰国政府灭了反政府武装,泰国政府就接纳他们成为泰国公民,并且提供土地居住。这些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再次拿起枪,为泰国政府卖命以求安稳的生活。 93师的孤军又赢了。泰国政府也履行了承诺,将泰北部深山里的美斯乐划给孤军。段希文将军终于不用再带着他们打仗,而是开始建设家园。“美斯乐”这个名字就出自段希文之手。他给这里起了一个中国化的名字,“美斯乐”是一个愿望,在孤军四面楚歌居无定所的日子,又怎么可能“美死了”。 至此,大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孤军终于有了相对安定的生活,他们把美斯乐及其周边建成了有烟火气的村落,可是身份问题还悬而未决。 直到1992年,孤军交出了所有武器,在泰国国旗下宣誓:“我们不再是中国人,我们服从泰国国家的法律和命令,效忠国王陛下,用生命来保卫我们生存的国土。我们是泰国国王的忠实臣民。” 生存之道 孤军初到这里是靠种植大麻与运送大麻维持生计 历史和往事讲到这里,各位的心情一定不太轻松。那就先来看看美斯乐的景色吧。
对美斯乐的最初好感来自于住下的小木屋旅舍,早上5点半,出了门口就是早市,这是美斯乐每天最热闹的时光。没有太阳的时候,我们可以坐在屋外,伴着微凉的山风,体味美斯乐人这半个多世纪的喜怒哀乐。 走出小木屋,当然有一个更精彩的美斯乐等待我们去探寻,无论自然还是人文。论自然,往普通了说这里只是隐藏在泰北金三角地区的众多村落之一,本是一片原始森林,野兽出没。 93师孤军来到这里落脚之后,从零开始,开始干嘛呢?其实这是一段当地人想要尘封的历史,我们在当地多方打听,也听了其他研究过那段历史的前辈讲述,大概了解到,孤军初到这里是靠种植大麻与运送大麻维持生计。主要还是靠承接各种运送大麻的业务,他们手里有枪嘛,相当于保镖,有点镖局的性质,因为大麻交易在金三角地区一直是被政府打击的,也有帮派之间的斗争,骁勇善战的孤军生意自然不错。这段发家史,不算光彩,当地人会自然略过直接给你讲男耕女织的那一段。 开垦农田,修建房屋,种植茶叶与咖啡那是“发家”之后的事,所以现在我们才能看见这样一个恬静的美斯乐。村子的四周,除了葱翠的青山还有满山的茶园,村里的房屋大多是橘红色调,这些画面都告诉前来看她的人们,如今的孤军和他们的后代,是生活在这里,而不是被困在这里。 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开始了。 孤军第一代·杨老 “你们生对了时代,我们生不逢时啊”
杨老,1929年生于云南昆明,家中富足,用杨老的话说:“日子完全过得去,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种。”正是因为这种“完全过得去”的生活,在新中国成立不到一年的时候,杨老一家成了被征收的大户,不愿自家财产被共产,1950年,杨老随国军部队逃亡缅甸,安稳的生活一下变成了颠沛流离的从军生活,杨老形容为“逃难”。 这一逃,再也没能回去。杨老随部队落脚在美斯乐,中国、云南、昆明、家乡成了梦中的情景。 对于帮泰国政府清缴国内反动势力以换取身份和土地的这段历史,杨老的描述是:“我们帮泰国人做苦工,泰国皇帝给我们居住权、公民权,所以我们被迫变成泰国身份,也可以说是泰国人了。” 这是一种无奈,但也是当时这些被遗弃的孤军最好的选择——缅甸政府驱逐他们,台湾方面又让他们留守以光复大陆之用,印度雇佣军还残忍地杀害他们。而流浪多年的他们最需要的是一个家,云南的家回不去,异国他乡安个家也是奢望,他们只能再次拿起枪,再经历一次出生入死作为代价换取一个家。 “再不好的地方都想回去,都想在自己长大的地方生活,像我要是能回去,我做小孩的时候在哪一棵树上玩耍,在哪一块石头上跳蹦蹦,都要去看看还在不在,家乡嘛,出生地嘛,你说想不想啊!你们生在了好时代,没有过着背井离乡的生活,痛苦啊!大家都在地球上,太阳都是那一个,月亮也是一个,但是人啊,大家过得却太不一样了。你们生对了时代,我们生不逢时啊。”说到这里,杨老望着屋檐之外的天空,一时无话。 杨老来到美斯乐之后,只回到云南老家一次。“还是中国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家里早就没人了,我老了也走不动了,不想了,这里就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地方了。” 可以感受到面前的耄耋老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对现状无欲无求地认命。“我们现在的生活和你们没法比了,但是我每天也是有的吃有房子住,可以了。”杨老问我们相不相信灵魂,他说我们前辈子的灵魂就是当年远征军的孤魂。“你们看远征军在缅甸被剿杀,数不清的人死在一堆,不得吃,毒虫咬,又生病,路边都是走不动的人一个靠着一个地死去,白骨都有半人多高啊。那些灵魂就是来托生你们今天啊,但是我呢,还在弥补,下辈子我们也会像你们一样好的。” 孤军第二代·阿奇 可是你们没看见以前我们有多苦咧,吃不饱饭,没有身份,受歧视。
告别杨老,我们紧接着来到阿奇面包店,下午在这里买了面包认识了老板阿奇先生,他邀我们晚上过来坐。 阿奇面包店老板阿奇先生,1960年生于泰缅边界,也许是缅甸。父母在战乱年代双亡,自称“孤儿”。我问他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的美斯乐。阿奇先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以“蒋介石这个王八蛋!”作为回应,我们也是在这句开场白下,开启了整晚的聊天。准确地说,是听他一人的侃侃而谈。嗯,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特意提高了调门,引得过来支教的台湾人直看他。 “蒋介石当年把我们扔在这里就不管咧,缅甸打我们,我们只能投靠泰国政府,帮他们打仗,成绩不错哎,泰国政府就给了我们土地和身份。台湾那边一看面子上挂不住了,蒋介石派人送来40000美金,1400多人咧,总共发40000美金!”说到这里,阿奇那本来就很大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今年还不到60岁的阿奇先生并没有完整经历过泰北孤军奋斗的过程,也并不是国军一员,他对于那段往事的恨多半来自于幼年生活困苦的悲惨经历。“现在你们看到的美斯乐觉得很好是不是?看我们美斯乐人,咦!过得很好耶,环境也不差啦。可是你们没看见以前我们有多苦咧,吃不饱饭,没有身份,受歧视。你看我哦,只有一个孩子,因为穷啊,没能力养啊。不过我儿子现在也不错,在曼谷给公主当皇家警察嗳!” 与之前的杨老比,阿奇先生少了很多,或者没有表露很多家国情怀,而是更愿意说他作为孤军第二代是如何靠自身奋斗挣得今天的生活。至少在我们的谈话中,他没有表达出对中国的情感,去中国都是为了他的买卖。对国军的历史也只是在谈话初期一带而过,之后他开始用大篇幅分享自己的奋斗史。 “哎呀,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学问,但是我什么都做过,为了生存嘛,烤面包做蛋糕是我最拿手的啦,在曼谷学的,也是我最不愿意丢掉的,只要有手艺,就饿不死!其它生意嘛,都是做一段就丢掉啦,我在缅甸做过玉,在泰国弄榴莲往中国卖,我都知道中国每个地方的人喜欢什么样子的榴莲咧,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地方喜欢的品种啊,成熟度都不一样,我就要投其所好嘛。我也在曼谷做过导游,我讲良心啊,不会像有的导游赚起钱来没够,但是多少你也要让我挣一点啊,遇到什么都不买的客人,我就赔钱,只能自己生气,都要养家糊口,又不想去坑人,所以导游做了很短时间就不做了。” 阿奇的儿子已经是泰北孤军第三代,相对于他们的父辈,他们已经生在了好时代,一些经济富裕的家庭,像阿奇这样头脑灵活的第二代积累下来的财富多用于第三代的求学,他们把孩子送到曼谷、台湾,甚至欧美国家上学,孩子毕业后却鲜有人愿意回美斯乐继承父业或创业。 美斯乐的第三代再也不用出生入死、累积财富,他们的发展空间也与中国两岸青年一样变得多元,但他们的父辈却比两岸父母更期待孩子留在身边——上半生的经历让他们更重视“家”的存在。 “我儿子的决定他自己做,留在曼谷也行,去大陆也没问题啊,我都可以支持。”阿奇说。 阿奇先生的讲述里,听到最多的是奋斗,异乡的奋斗,只要勤劳,中国人在哪儿都能过得好。 将门之后·张国强 “我在马上,与那些绝望的眼神对视,那时实在太小了,不能体会太多,只想马快点走。”
在一对忘年交的介绍下,我们知道了小屋旅社老板张国强,本来他是我们最早打算去拜访的美斯乐人,却在临走前才见到,虽然时间紧迫,但毕竟我们没错过这段故事。 张国强,美斯乐小屋旅社老板,他让我们喊他张伯伯就好。见到有客来,张伯伯的儿子沏了一壶乌龙茶过来,茶的清香沁人心脾,这是有礼有面儿的一家人。 张伯伯,1954年生于泰缅边界的军事堡垒中。可是在那个战乱年代,横向比较,他并没有苦难的童年——张伯伯的父亲是段希文将军的两个副将之一:张鹏高少将。张伯伯是标准的“官二代”。也许因为站在了这样一个制高点,张伯伯对“大家”的关注超越了“小家”,起码也是对等的。 “从有记忆起我们就在逃亡。四岁随父亲从缅甸勐养撤下来的有些情景历历在目,虽然年纪还小,但那些画面震撼到了心灵。我父亲当时是勐养前线总司令,我们子女也是有马骑的,可是路边全是走不动的年老者和孩子,他们被丢在路边。我在马上,与那些绝望的眼神对视,那时实在太小了,不能体会太多,只想马快点走。现在那些眼神的记忆跟随我大半生。后来父亲部队里伤兵越来越多,他把家眷的马都让给了伤兵骑,我那时因此怨恨他,直到长大懂事。我们落脚美斯乐之后,父亲还会把我们家的土地分给成家的士兵,我们也埋怨他,但是父亲说,地大地小没有关系,只要够住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可以安定下来。” 后来张伯伯也加入了国军,还曾在泰国的特战部队服役,帮助有相同经历的光武部队落脚泰国。可是面前这位年近65岁的老人,完全与他现在的身份——生意人,更与他曾经的身份——军人不搭调。与张伯伯面对面坐着,“儒雅”是对他最准确的形容,如果他自己不说,多半与他初识的人会以为他是大学教授一类的文化人,可张伯伯却说自己没什么文化。 “父亲在我14岁那年就去世了,他身上伤病太多,被日本鬼子用刺刀刺穿过肋骨、胸部,活到那时他经常说自己已经是命大。我是家中老大,母亲是典型的妇道人家,所以我只能放弃学业撑起这个家。我弟弟妹妹可都是台大毕业的高材生哦!” 张伯伯的祖父在日本侵华初期从山东跑到云南,父亲从云南加入国军1938年出滇抗战,所以张伯伯对于中国老家没有任何记忆,可是从他的讲述里,可以听到对中国、对于父亲走过的路满怀热情。 “父亲从云南随滇军出滇抗战,之后参加了长沙二次、三次会战,也有参加台儿庄战役,后来被抽调远征军,参加腾冲收复战,内战期间参加淮海战役,当然最后是一败涂地了。我要尽快把父亲走过的这些地方都走到,这两年我去了东北,那是父亲北上最远的地方,去了四川,因为滇军抗战是与川军配合。明年我计划去云南,去长沙,去看父亲当年给我们讲过过长江的情景,去看长沙会战时的情景。” 张伯伯说的“看”,我想大概就是站在实地想象当年的意思。只有印在心里很深的往事才可以凭想象“看”出一幅画面。 “现在回中国很方便呢,虽然我们是泰国身份,但是大使馆对我们这些人很照顾,通常三天发签证,我们可以当天拿到嗳。” 张伯伯说他经常关注大陆实事,会看简体字,还专门从大陆带了一本简体繁体对照表,有大陆过来的游客找他聊天帮忙,他都乐意。 说到中国,张伯伯说了一段很长的话:“对那段历史,我感到凄凉,可是我从不回避去回忆它们,愿意讲出来,这是一种很好的宣泄。 我个人最内疚的是接受泰国籍,背宗忘祖。最自豪的是我们漂流到异国,多少国家想把我们消灭掉,但是就是没有消灭掉,重要的是,我们还被扣上‘拒绝被同化的一群人’。 唯一能骄傲的就是这一点了。我相信每一个中国人,只要他还有那种思想,受过苦难折磨的人,都会对祖国有一定的情怀。我们流浪到异国被外国人那么欺负,我现在也仍然是国民党党员,可是我们这边的人都没有仇视共产党的心理,我们只是仇恨日本侵略者、缅甸政府军、印度雇佣军。从父亲那代就没有仇恨共产党,只是作为军人需要服从,国共内战是兄弟间的打闹,同是中国人,只是政治理念不同。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父亲就讲,反攻大陆是没有希望的,你只能生活在泰国了。所以他把我送去泰国学校读书,泰国学生欺负我,父亲让我忍,他说你这一代一定能看到一个强盛的中国,会连美国都怕她,所以你现在要忍,等我们中国崛起。父亲在60年代说的话,他没等到,但我们都看到了。 而台湾跟大陆,也一定会找到一个平衡点,会统一,我一定可以等得到。” 孤军第三代·技师妹妹 “是啊,不过我没去过中国。”
在清莱马杀鸡店给我按摩的技师妹妹,来自美斯乐。刚到店时我们用英文交流,技师妹妹忽然说了句:“你们是中国人吗?”于是大家开始愉快地用中文交流。 在泰北,如果当地人可以说流利的中文,那八九不离十,一定来自美斯乐或周边地区。 “你是美斯乐人吗?”我问。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刚从美斯乐下来呢。” “哦!你们去美斯乐啦?好玩吗?” “好玩啊。你在美斯乐出生吗?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 “是啊,不过我没去过中国。” 闲聊中,她告诉我两周回一次美斯乐,也要以相同的方式:公交车换双条车才能到家。“在家里说云南话、和朋友、同事说泰语、和客人说英文,和你们中国来的客人讲普通话就好了。”所以技师妹妹会说四种语言,我连连夸她好厉害,她反而不好意思地不接话了。 后来我试图与她聊家里的事,可是技师妹妹似乎对家并不很上心,也无所谓自己为什么是在泰国出生的中国人。算起来,她比我还要小一岁,实实在在的85后,对她来说,可能美斯乐就是家乡了。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让自己少了一分牵挂也就少了一些愁苦,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在清莱,我们每天都找她去马杀鸡,手法很适合暴走一天之后的游客,如果你也刚好去清莱,刚好沉迷于马杀鸡,希望你也可以去找她。 另外,技师妹妹的店叫作:Smile Massage。在清莱第一长途车站附近。 这些就是我今天想与大家分享的旅途故事,我们不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我们无权去评说,我只能把我所见、所闻和所感与各位分享,这样的人与事,是我的旅途中需要的,希望也是你们愿意听的,谢谢大家。
◻︎驴克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