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4 从封禅、投龙到泰山奶奶：齐鲁神圣信仰和泰山造神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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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剧谈社我是主持人罗素智公元 666 年唐高宗李治在泰山驻土为谈举办了封善之礼向上天汇报天子的政绩同时呢也祈求赐福

一般认为只有取得了丰功伟绩的治世明君才有泰山丰膳的资格所以说历史上进行过丰膳的帝王并不很多而唐高宗丰膳的特殊之处更在于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有皇后参与的丰膳活动当时武则天带领朝中有封号的女子共同加入了这次祭祀

开创了历史的先河那很多历史学家都认为武则天这次泰山封善的举动是他称帝之路上的标志性事件事实上就在武则天登基之后他又在泰山不断地致祭 立碑 造像包括多次举行了名叫头龙的道教神秘仪式利用泰山来强化五州政权的合法性

在汉语当中,泰山北斗是崇高的代名词,这座耸立在山东半岛的庞然大物,仿佛是天上的神权,人间的王权,以及生活中各种理智、道德的具象,时刻在提醒人们,世上有些东西不容僭越。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神圣性让泰山成为了诸子建构的古史传说当中昭示公业巩固权力的帝王之山成为儒生的眼中和孔子的形象相叠合的文化之山道教世界中呢它是通向神仙世界的福地仙山以及佛教传说当中连接英斯地府的神秘之境

而在我们的民俗信仰里面泰山又化作一位保佑妇女和儿童健康的女神在更古老的传说里她还是一位身份不明的东夷神明执掌生死的东方主宰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泰山就宛如大地上的北斗星作为一个永恒的坐标不断被历史所诠释而几千年来泰山的多重面向既是一份人类精神演化的概览也是一部中国人造神的历史所以本期节目我们邀请七云文化的联合创始人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的博士林彤老师跟我们一起来探讨泰山在中国文化里的内涵流遍大家好

林彤老师之前来我们节目盘点过五千多年来中国人围绕山和石所构建的各种神学和美学的思想那期节目呢咱们可以看作是今天的先导和补充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听一下那个是第 49 期那我们今天的节目还是把焦点专注到泰山上就像开场所说今天大家一提起泰山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它自古就在中国文化当中处在一个非常核心的位置但是呢

但另外一个事实是我们都知道华夏文明是以河洛地区为中心构成了中国的概念这一点在现代的考古上也有所印证很多关系到华夏起源的遗址基本上都集中在河南山西陕西这三个省里所以说如果我们要以此为中心的话那泰山乃至于整个山东半岛的文化至少在上古时期来说它其实是一个最边境的概念

所以节目的最开头我们就要先请林彤老师来给我们聊一聊作为边境的台山

这个问题就得从地理位置说起因为泰山呢它地处在山东半岛上如果我们用考古学上比较流行的说法呢是叫海带地区当然也有齐鲁地区或者泰移地区的说法海带地区是一个历史地理概念也是一个考古学上的文化类型区域概念那海就是渤海和广海带就是泰山

海带地区的古代文明的主人就是我们现在叫东夷的人夷的称谓很明显就跟华夏文明区别开了区别的目的就在于进行华夷之变 夷夏之别东夷有许多部落 在古书里面叫九夷东夷从夏代开始也在向中原地区拓展迁徙

文献记载夏朝的时候太康失国东夷人就曾经短暂的取代了夏代的统治等到夏节的时候东夷当中的一支入主中原取代夏朝建立了商朝其实商朝呢它也是东夷人的一支

周武王灭商分封诸侯的时候他把江太公分封到了盈丘建立了齐国把周公鸡蛋分封到了屈傅建立了鲁国西周分封之后海带地区它的主要居民就变成了齐人和鲁人齐人呢其实还是由东夷人

和江太公他救风时候带来的周人构成但是他的主体还是东夷人那东夷族呢他在周时代呢其实有过很多次的这个反抗所以呢西周诸王也有很多次的征伐这些东西在青铜名文里面都有记载都用东夷来称呼他们

而之所以他要派江太公去封到这个齐国也是考虑到要让江太公去部署东县防务因为江太公本来就是东海上人所以这种策略呢后来历史学家叫以夷制夷

对,东夷其实不是一个很严谨的定义,它有点像中原人对于整个东方或者说黄河下游地区的一种带有贬低性的范称。但是在我们今天的标准里,它显然是构成华夏这个共同想象体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比如说我们有很多熟悉的古代传说,像后翼摄日,这就是东夷的传说,还有我们熟悉的历史形象,比如说,

比如说太阳神教西河还有吃油也都来自于东夷那这些东西你已经不能够从华夏里面再分割出去了

而在历史现实当中呢也像林同老师所说东夷地区和中原自古以来就互有往来到了商代的时候东夷的部落甚至击败了夏的这个统治者在中央地区建立了最强大的政权然后到了西周周人呢反过来到东夷地区去建立齐国和鲁国的风风这个我就要解释一下了这个是北京大学的李玲老师的说法他说西周的风风制其实有三种风风

第一种叫做把我的东西分给你比如说周天子他把自己实际控制的土地和人口分给自己的儿子或者说兄弟这个其实是我们大多数人理解的风风然后还有第二种叫做

把你的东西分给你这是因为当时中华大地上除了商和州还有很多的古国比如说夏被商打败之后其实也没有灭亡只是他的土地和资源急剧缩水那就失去了天下共主的资格所以把你的东西分给你意思是新的天下共主重新确认你对你的领地的所有权那这个过程同时也就确认了西周和这些古国之间的主统关系

最后就是第三种封封叫做把他的东西封给你就是说这个土地现在被我的敌人控制着但是呢我把你封封成这里的领主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去打下来那就是你的了等于说鼓励自己的成熟去进行一种武装殖民有点像我们开玩笑说封你做月球总督你要是有本事把他月球占领了那月亮就是你的

所以说江泰公这个齐国之祖他不完全是战胜商以后的封商而是他真刀真枪打下来的而且这种西方殖民者和原住民之间的冲突其实持续了好几个世纪比如说山东有一个济国在商朝的时候他就是东夷诸侯国那到西周的时候呢据说他还在周天子面前告状导致齐国的齐哀公被杀一直到春秋的时候齐国才灭掉了济国把他们都收服了

所以下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先聊一聊所谓东夷人他们眼中的泰山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跟我们后世的理解是不是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我们看地图就会看到山东半岛自西向东横握着泰山蒙山鲁山宜山构成的泰宜山脉泰山就处在海带地区的中部它是海带地区的第一高峰然后蒙山是第二高峰鲁山是第四高山宜山是第五高山泰山事实上是山东半岛的最高山

那从空间的这个角度看呢最高的山顶它就离天更近而且它又处在一个海带地区的中心位置有一种神圣的向心力周围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向泰山去仰望他也就会自然而然的受到周边地区人们的崇拜

事实上泰山很早就受到海带地区人们的崇拜海带地区的古代文明它萌芽于后礼文化时期经过北新文化、大汶口文化早期到大汶口文化中晚期再到龙山文化它才进入到文明时代大汶口文化其实是得名于泰安市的大汶口墓地时代距离今天也有 6100 多年那考古证据显示

在大汶口时期就有信仰崇拜泰山的活动非常有名的大汶口陶尊上面就有一个山形符号那这个山就是泰山之前在清华大学举办的那个李韵东方展览上就借来了这件陶尊

夏商时期海带地区的东夷人就要在部落城邦的基础上建立不足方国这个不足方国它的概念就是首先它有一定的疆域范围然后有自己的血缘系统来组织领导而且这种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是紧密的结合起来这个就叫不足方国而这个方国的称呼它又是相对于华夏中原地区的夏商王国

来说的所以这个是齐东一人创造的文明呢就叫方国文明像济国举国这些都是当时比较重要的方国

泰山就是上古东夷各方国的一个信仰中心在左传里面呢就讲说周成王呢曾经让魏康书去取得向土的东都协助天子在东方巡视这个向土的东都其实是商王赐给诸侯的封印供这个商王驯首的时候住宿还有摘建沐浴的那么诸侯呢就会帮助君主祭祀泰山

很多学者就从这个文献里面就发觉说商王应该也是熏守祭祀过泰山的所以呢他才去到东都那这个制度也是一种对于东夷各部族掌控的方法

所以泰山神圣性最根本的依据来自于它的地理特征我们知道泰山的海拔只有 1500 多米看数据的话并不很高但是我们国家的东部一整个是平原连接到大海所以说这样一座平地而起的大山在视觉上有一种巨大的不可回避的那种压迫性林彤老师说泰仪山脉有五座山泰山不但它最高而且它居中就好像我们手掌上的中指总是最危险住的

所以我们可以想象作为山东半岛最显著的地理坐标人们对泰山去产生神圣信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我们现在能够找到泰山崇拜最早的证据放在说闹词里面是 6000 年前吧有一个大问口陶尊它上面有山形的符号到了 4000 多年前的夏商时期呢海带地区就发展出很多方国那泰山信仰也被继承下来成为了东以人非常重要的地方性信仰

同时我们根据左传的记载可以了解到这个信仰是被商王国承认的到了西周以来随着进一步的人口迁徙东夷和中原的融合就快速加深这个时候呢人们对泰山的认识也就发生了相应的变化所以灵头老师你可以讲一讲到底是什么变化

到西周的时候呢其实关于泰山崇拜的记载就更多了比如说墨子里面墨子是一部记录了很多古史的这个书他就讲他说周武王呢要对泰山自称自己是有道曾孙从这里面就看出来周初天子很可能祭祀过泰山为什么他要去寻守泰山呢这个就跟周人的政治意图有很重要的关系因为周人起于西方嘛而

而泰山的周围地区其实和西方相隔着很远的地区差异性很大那如何在政府统一了之后他要去对东方文化进行整合呢那么如何让西方和东方凝聚成一个相互认同的团体这些都是周初的时候建国的时候他要考虑到的治国的一个课题那么周天子他到东方祭祀泰山

就是在政治宗教领域对于东方文化进行了一种认同或者说妥协那在当时的这种需求之下武王需要拉拢东部的势力东部最高的山就是泰山所以他面对泰山自称自己是泰山的有道曾孙就是表达他跟东部民众有共同的祖先

有道增孙这个词非常有意思因为有道是相对于无道而言的在周人的叙事里面他们之所以能够取代商王国成为天下公主就是因为周人有道而商人无道

而曾孙的说法呢就明显是颠倒是非了因为商人才是从东夷走出来的部落他们才是正经的泰山的曾孙那周人是从西边发迹硬说自己是泰山的后代就明显的是在有意攀附本地的文化

诸王分封诸侯呢把这个江太公吕尚还有薄秦分别分封在了泰山以北和泰山以南就是齐国和鲁国史记里面就说泰山之阳则鲁齐阴则齐这个之后呢东夷文化它的信仰中心泰山就变成了新兴的齐鲁文化的信仰中心

那个《诗经鲁颂》里面有泰山炎炎鲁邦所沾这个诗本身是赞美鲁喜功的但是他要用泰山去起兴作御那泰山之于鲁国就相当于南山之于周王室一样就是非常尊贵而且重要人们的生活也都离不开他但是相比于鲁国来讲周天子在后期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最开始的时候周天子和诸侯可能是寻找

熏守过祭祀过泰山当时呢郑国是帮助周天子祭祀泰山的一个诸侯国等到了春秋的时候呢天子他不重视泰山祭祀或者说他顾不过来了郑国也就不需要帮助天子去祭祀了那郑国人呢就用自己的这个汤姆益去交换了鲁国的许田这个时候他在地缘利益

和李悦意义上的选择的话他就先考虑了自己的所占有的这个土地面积他做出了一个地缘利益优于李悦意义的选择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汤木义是周朝的制度它是一种封义指的是在朝见天子或者说进行重要祭祀之前专门用来摘戒沐浴和住宿的地方就说在过去的时候郑国的国君总是陪同周天子去寻寿泰山所以周王就在泰山附近开辟了一块土地叫做饼给郑国作为汤木义后来周天子很多年都不去泰山了

而秉这个地方跟郑国又不接上管理起来很不方便于是郑国就用这个地方跟鲁国换了一块靠近自己的地方叫做许田所以林同老师说这里的郑国是把地缘政治上的实际利益放到了礼乐或者说价值观的前面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者对郑国这个举动是非常的不以为然

甚至要求杀掉整国的国君这就说明在周朝制度里面祭祀礼仪是非常严格的我们都听过一句话叫做祭不越望意思是诸侯只能去祭祀国境之内的山川而不能越过自己的边境

但是呢在山东的鲁国有一个非常超规格的礼仪就是刚才灵同老师念的那句诗泰山岩岩鲁邦所沾这句诗出自于诗经是鲁国祭祀的颂歌我们知道诗经分成丰雅颂其中只有商周和鲁有自己的颂歌那商和周都是天下四方的领袖鲁国呢有颂歌则是因为周天子把周礼赐给了他们

足见这个地方的特殊所以接下来一个话题我们就要聊一聊山东本地的齐鲁两国他们眼中的泰山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和地位

对 齐鲁两个国家的国君他对于泰山呢还是很重视的而且祭祀一直都有比如说鲁国人吧他十分重视交际仪式当中忘记泰山的仪式其实鲁国人他用天子之礼交际泰山这个还是不合理智的这个程度呢其实是过了那个鲁国的大夫即是他也礼记泰山也不合理智所以孔子就非常生气嘛

但是呢这个事情它对于鲁国的公卿大夫来说祭祀泰山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一方面可以为自己祈福一方面证明自己的权势那齐国人他也非常的谨慎地祭祀泰山比如说齐桓公他甚至还想以天下盟主的身份去泰山封善

而且齐帝信仰当中呢本来就有八神祭祀这个泰山它属于地主祭祀泰山脚下应该是也有相应的祭坛八神祭祀是怎么回事呢史书里面提到八神祭祀这个说法一次是亲是皇上泰山一次是汉武帝东巡还有一次是汉武帝登封泰山都是跟封善有关的

那这八主呢它包括天主地主冰主阴主阳主月主日主四时主这前面三个主呢就是天地人的空间结构后面呢就是日月阴阳四时的时间结构而且两两相对里面呢它还有阴阳的属性因为这个冰主呢冰就主沙是属于西方的那四时主是一岁之始是属于东方的

所以呢两两结构里面就包含了天地日月阴阳东西相对的这个结构这种八神的信仰可能很早就有了但是我们看现在齐地的这个八神祭祀呢其实是直到战国晚期的时候这八个地点才都属于齐国的地盘所以史书记载的这个八神祭祀呢其实应该可能是形成的时期应该也到战国了但是八祖祭祀它也被视为东部地区非常重要的一种祭祀传统

所以秦始皇汉武帝他们都会重视这种东方的祭祀传统那春秋以后他随着齐鲁两个国家实力的消长泰山也在变换祭祀者越到晚期七国管辖的时候越长

奇人的八主或者叫八神信仰它包括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模拟概括彼此之间还形成了两两的结构和阴阳相对的关系即便以今天的眼光看都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意识形态系统而且跟我们熟悉的那一套统合天地阴阳春夏秋冬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中的这个五方世界观相比

有很多似曾相识的地方因为按照一般的看法八祖信仰有着非常古老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然后到战国时期完成了定型最后呢到秦始皇汉武帝的时候还有相关的记录这段历史相当之漫长达到三千多年也就是相当于从周朝一直到我们今天这么遥远

那在这三千多年里海带地区它作为一个封闭的地方性文化和中原地区经历了数不清的对抗吸收学习拉扯彼此之间的文化相互渗透最后融合建构出来这么一套东西这个

发生在山东半岛的文化建构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上古时期所谓满天星斗的部落如何融合成我们熟悉的华夏文明的一个微缩在这个过程之中呢

一开始泰山对东夷人来说是居于中央的神山对中原人来说呢是边境之山后来双方的认识一定程度在地主祭祀这个仪式上得到统一再后时呢泰山反过来又成为了华夏文化里最中心的山所以说到底是谁统化了谁谁征服了谁其实也很难说

所以接下来一个问题我们就要聊一聊春秋战国以来泰山是怎么样从一座边境之山变成了我们文化当中的五岳之尊在春秋的时候随着齐国它势力影响的一个扩张还有齐鲁之学比如说像六经还有儒末之学它的传播齐鲁大地上最受重视的泰山它其实成为了一种政治文化资源跟泰山相关的很多传说就被建构出来了就出现了

就出现了比如说皇帝和鬼神于泰山还有风扇泰山这些故事皇帝和鬼神于泰山的故事它肯定出现在战国的时候泰山地位上升之后因为在春秋的时候人们普遍认为姬姓是皇帝的子孙但事实上在周成王以前姬姓的势力是没有到达山东的痕迹的所以说皇帝生前是不可能到过泰山的但是战国时代呢这个时候皇帝族的后裔就特别发达

很多地系故事就开始以皇帝为核心了那这个时候皇帝的足迹就开始扩展了那随着泰山地位的上升在战国人他创造的皇帝的故事里面他就在泰山上合鬼神后来人们认为皇帝是出生在山东其实跟战国秦汉以来的这个造谷皇帝和泰山故事的结合是有关系的

在战国人创造的皇帝故事当中皇帝呢是一个非常有德行的上古帝王那泰山呢就是他彰显皇帝的一个工业的一个地方也是他巩固权力的地方这个河鬼深于泰山的故事模型非常像像风扇那风扇的传说也是这样管子呢记载说有 72 网

都在泰山封善那这个肯定也源于战国时候齐人的一个造谷所以顾邪刚有一个说法说得特别好他说齐人的眼孔小他们错认了泰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以为它最能接近上帝而齐威王以下已经称王称王即是做天子该到泰山上去答谢记下先生们的议论和著作本来都是为齐王服务的所以古代的齐山二王都该到泰山去封善

传说中的管仲也是我记得这 72 家了

皇帝和鬼神与泰山的故事是说皇帝就是我们这个炎黄子孙的皇帝在泰山跟各方的鬼神会合韩非子记载这个场面就说当时有蛟龙拉着车吃油在前面开道风博雨湿清扫道路虎狼列队前行凤凰在天空中翱翔同时还演奏着叫做青角的音乐整个场面浩浩荡荡非常壮观

我们现在看这个描述会感觉非常像某种古代的祭祀游行它展示了皇帝作为部落联盟首领的地位跟各方的鬼神会合呢也寓意着他得到了天地神灵的支持

虽然像林彤老师所说,即兴的皇帝足迹不可能到达山东半岛,但这个故事的内涵其实就是通过某种泰山上的仪式去彰显王者得到了上天的认可,成为了联盟的首领,这个精神被继承了下来,最后成为我们后来熟悉的泰山风扇的原型。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说一说风扇这个问题。

封善泰山的说法一定是出在管辖泰山的国家它的势力非常大的时候那在东周的文献当中呢山又是圣主明王彰显德行工业的地方又能象征着帝王他所拥有的权力还有广袤的势力范围那上古朱棣他所控制的山和在山上行使的权力都会强化他们自己的一个工业所以齐桓公就非常想去泰山封善

但是这些传说反过来对于泰山来讲就是又神化了他的

所以对于列国诸侯来讲得泰山者得天下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所以列国他在攻打下契罗大帝占领这个泰山的时候他就会祭祀泰山比如 1954 年的时候在泰安就发现了一个与泰安主峰相对的一个器物坑里面出土的铜器呢被考古学者认为是楚国灭鲁祭祀泰山的一个遗存其中有一件青铜斧

然后李学勤呢就认为他是燕人侵略齐国时候留下来的遗迹但不管他是谁侵略齐鲁那总之他不是齐鲁地区本土的同器就说明呢楚国也好燕国也好他们会在泰山脚下行一个祭祀之礼就说明他们是认同泰山祭祀的

而这种带着神圣光环的泰山它的影响力就逐渐扩大了从奇鲁大帝扩展到了更广阔的地域所以在战国文献里面讲泰山的文献是远远多于讲其他山岳的

以至于在秦国统一之后南方的楚地他在告岛山川以求免除自己的疾病的时候呢他会向泰山去告岛然后秦检当中呢有出土的病方他也有告泰山的这种表达就说明在秦朝的时候民间社会都已经非常认同东方的地狱山神也就是泰山了

风扇的基本逻辑是这样首先呢王者是神权的代理人他能够管理广大的国土背后是因为有上天的授权然后呢

我举办这个封善仪式是为了跟上天对话对话的内容一般就两大块首先是汇报自己的功绩我做了哪些好事取得了什么成果然后呢就是许愿我希望上天要降下更多的福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类的那为什么要去泰山封善呢因为在基鲁人的心中泰山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所以它离天最近最容易让神听到你的声音

那为什么齐鲁人心中最高最神圣的山会变成燕国人楚国人心中的神山这是因为到了春秋战国本来是边境的齐鲁反而变成了文化最发达的地区像儒家的孔子墨家的墨子法家有管仲高兵法的孙子它都跟齐鲁之地有很大关系包括很多人说我们中国最早的高等学府叫做济夏学宫这个就是齐国兴办的所以这么多

知识分子扎堆聚集影响力就特别大然后呢他们的观点一层一层往外传最后齐鲁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山就渐渐变成了全国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山下面咱们就说一说在齐鲁之学的影响下先秦朱子他们是怎么描绘台山的

战国时期我们看各类叙述场景里面人们就往往会使用泰山作为一个论述依据特别是在诸子文献里面的一些对话那对话者呢他要提到附近的山比如像管子啊六经啊还有如墨的文献当他需要设置山中山下的场景的时候他往往会最频繁的述及泰山比如说燕英他举例的时候他说山上的木他会说泰山之木

因为这是他作为齐国人最熟悉的山那在管子和齐桓公对话的过程当中呢泰山之阳是指鲁国和梁国他就会用泰山的这个相对方位去指代国家比如孔子和子贡呢他会遇到那个枯木的妇人感叹柯正猛一户他要在泰山旁边去面对这个妇人

那齐景公他在感叹生命的流逝的时候他在哪呢他要在泰山上感叹那个墨子呢他为自己的弟子答疑解惑的时候也是在泰山上孔子跟道指辩论也是在泰山之洋所以说他们身在齐鲁当

当他们需要这个游山舒怀的时候讲述这些或悲或叹的场景的时候它就更容易和泰山发生关联所以说这个是诸子的奇鲁故事里面的一种地狱书写背景那随着诸子之学它的流传

他对于泰山的尊崇就影响了其他各国所以其他各国的知识分子他要在论述当中需要进行一些比如高低的对比大小的对比或者来说明一个基石成山的一个道理的时候他就会拿泰山说是

比如说孟子他携泰山以超北海他就不会说携松山以超比如燕赵之地的这个《韩世外传》他会说泰山不让历史江海不辞小流那韩非子也说泰山不正民不能骑然后《一周书》里面进过的大幅诗矿他会说无闻王子之语

高于泰山就是你的话比泰山还要高那泰山它就从齐鲁大地上最稳重的高大的尊贵的山变成了全天下的最稳重高大尊贵的山另外呢我们还有一些泰山习语本来可能就是在齐鲁之地流传那随着记下学术的传播其他的学派也会应用比如说管子里面它讲

说海不辞水固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固能成其高最初就是普遍意义上的山海对举但是到了李斯他写建筑课书的时候他就变成了泰山和河海对举泰山和河海对举在朱子文献里面是非常常见的一种习语那《公阳传》的时候他在解释就是三望之礼的时候他也是泰山和河海对举他说山川有能润于白礼者天子至而济之处时而出 夫寸而合

不重昭而遍于天下者为泰山尔河海润于千里那说明春秋时期泰山和河海的地位都是特别特殊的而且三者并提就成为了惯例成为一种模式化的搭配组合灵童老师他做过一个检索就是列举了利用泰山这种高达威俄的形态来打比方讲道理的泰山修辞在春秋战国文献当中出现的情况我放到 show notes 里大家可以看一下

这种修辞首先是被齐鲁两地的儒生包括墨家的学者密集的使用这个非常合理因为泰山本来就是他们心中最高的山

但后来呢三晋地区的法家儒家纵横家的文献燕赵地区的这个文献甚至像秦国还有金楚这些地方的文献里也开始和齐鲁人一样把泰山而不是他们本地的高山来作为一种习语去形容所谓的高大厚重崇高的意象这种待遇是其他的山岳所没有的

所以这个就从文献的角度证明了泰山的影响力在春秋战国的时候从山东半岛扩散到了全国从地方性的山越变成了全国性的山越

另外呢泰山与河海对举这个部分我要稍微解释一下这是一种古代的文学上或者语言习惯上一种非常模式化的表达就有点像我们今天说福如东海你必然要接寿比南山就是一个套话这个套话的起源是来自鲁国的一个仪式叫做三望之礼就是说面向泰山河海的祭祀这里的河

特指黄河海特指东海所以泰山它也不是泛泛的抽象的大山而是我们具体意义上的泰山而泰山对河海的表达被秦国的李斯所使用也证明了这个泰山修祠的流传尺度它是远远超出了山东半岛

当然除了李斯韩非子荀子莫子管子之外还有一位分量更重地位更高的大人物他的形象也跟泰山产生了绑定而这两个形象的捆绑在某种意义上才真正奠定了泰山在中国文化里面这种万事屹立不倒的地位这个人呢就是孔子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聊一聊孔子和泰山

传说当中是孔子和泰山的形象叠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孔子游泰山的一个空间文化记忆比如说孔子见荣起妻这样一个故事

之所以孔子和泰山他可以互相叠合就是因为儒家文献他一直拿孔子跟泰山相类比因为泰山他在齐鲁有高不可攀的尊贵的特点齐鲁的儒家就以泰山来象征心目当中最尊贵的圣人像游子子贡孟子他们都拿泰山去比喻孔子

孟子说这个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所固观于海者难为水犹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他的意思就是说我看到孔子就像看到泰山一样那子贡说说尘域重泥僻由两手蓬土而赴泰山

其无异异名义就是我来夸奖孔子就像两手捧着土放在泰山上一样他不会因为我这两捧土就变得更高了而孔子呢他自己也以泰山自愈自伤他说泰山其颓虎良木其坏虎哲人其伪虎自己也会去类比

那在更晚近的传说里面还有孔子他为攀登泰山所做的丘陵之歌在诗歌当中呢泰山是一个孔子他自己渴望不可及的高山一路上呢荆棘弥漫正如他在传道过程当中经历的很多磨难所以

所以在孔子过泰山登泰山泪泰山这些技术的铺垫之下孔子和泰山的形象相互叠合衬托就构成了一种特定的空间场景就是传道的背景再说荣启七他是一个高人隐士他出现在山中是非常合理的他是个山中隐士那孔子和荣启七相遇呢最可能的山当然是泰山所以说汉代文献设置了一个孔子游泰山的场景

等到魏晋的时候他们崇尚明师风流那容启七他就和竹林七贤相遇所以像南京有那个竹林七贤和容启七的砖雕壁画竹林就是新的背景了所以在不同的时代里面容启七可以被放到不同的场景里面

容启七是传说当中的高人影士这故事是说孔子在泰山看到容启七他穿着鹿皮虽然衣不避体但是非常快乐孔子就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快乐他说天生万物人是最尊贵的我生而为人这是第一个快乐人当中呢身为男人又比身为女人要幸运这是第二个快乐很多人生下来还没离开强宝就夭折了

我现在活到了 95 这是第三个快乐贫穷死亡都是人生的常态我们应该安然处置等等这个故事其实包含了很多我们熟悉的传统思想既包括像男尊女卑这样过时的落后的思想也包括像安平乐道知足常乐这些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没有过时的思想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影视高人向孔子传道的故事把传道空间设置在泰山并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因为这个故事的早期版本并没有提到泰山而在后期的文献里专门的加上了泰山这就说明儒生在有意义的营造一个绑定孔子和泰山的文化空间这件事情也挺有意思的

因为我们知道孔子的名字叫仲尼这个尼就是泥山也就是说孔子他有自己的山但最后被绑在了泰山上这个也由不得他自己了

那以上我们就介绍了先秦朱子兴中和笔下的泰山简单说就是他们以泰山这种雄壮伟岸的自然意象为根本以齐鲁之学强大的文化影响力为依托把泰山从一座地域性的文化意象变成了全国性的意象甚至把它跟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文化巨人孔子相捆绑那接下来我们要聊的就是关于泰山的另一个问题也就是泰山在今天还有一个被大家

更加熟悉的称呼叫做五岳之尊那五岳大家都知道是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上最显著的地理坐标按照所谓中国王者居于天下之中的思想五岳之尊似乎也应该指的是一座处在中原的山岳那为什么这个称号就落到了作为冬月的泰山头上呢宁彤老师可以说说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得拆分来看首先是什么是五月五月是怎么形成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泰山怎么成为冬月了第三个问题就是冬月怎么成为五月之尊了那先说第一个问题五月的形成其实很复杂首先五月的形成说明在地理意义上至少有五座山可以被称为月了第二个说明在观念的意义上五座有特殊地位的山已经可以作为一个整体出现了所以才有五月在五月之前肯定是四月

上述摇点里面四月呢分化成东西南北四座山月这种关联形式其实依托于四方空间模型那在四方山月上再加上一月就是五月所以呢它的基本空间模型肯定是三代以来的五方格局就是四周再加中心那五月在四月的基础上形成肯定受到了这个中央四方空间模型的影响但如果我们比较五月的关系

我们就会发现它并不是中央高于四方的一个关系一个秩序甚至说在大部分时间里面东方的泰山它在战国文献当中出现的频次更多这就说明五岳它不仅受到了一个中央四方观念的影响还有别的影响那这个影响呢就是战国以来形成的四十五行五方统一相配的观念的影响战国时期五行思想兴盛万物都可以以五行的形式存在那我们

那我们看四十和四方很好搭配但如果我们按照五方的这个地理位置来配四十肯定是有一方配不上的战国晚期的时候呢阴阳四十和五行发生了一个河流人们就要去想我怎么才能把五和四这两个数字配上

那用东南中西北五方去配木火土金水五行这个很好配然后人们就想到了可以把四十当中的下士拆开选择继下作为中尉的代表那只有五行和四十的方案配好了人们才能够在五行的体系下为五岳安排帝王

所以说五岳它也是五行空间格局的产物所以乌红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她说四方和四岳说意味着中央权力的现实存在而五行与五岳说表明了对未来政权统一的一种期望

这个我稍微解释一下我们知道所有的古代统治者他都要建立一套理论来解释世间万物最后的落点当然还是解释自己的政治现实那这套理论呢就像前面说的七地八主信仰一样通常要去统合时间和空间的观念那最朴素的时空观大家马上就能想到春夏秋冬是四时东南西北是四方那一旦建立了四的概念

人们就顺着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最显著的大山作为坐标就定义出来了四月比四方时空观更复杂一点的理论叫做五方天下观五方的观念同样很古老新石器时代的先民就建立起中央和周围的区别而且认为中心比四周更加尊贵我们在很多新石器考古遗址里都能看到井字形的图像

包括八角新闻的图像还包括英虚里面能看到一些商代的亚型符号都含有一种中央辐射四方的意味这个东南西北中的模型也对应了夏商王国居于中央统御四方疆土的现实秩序这个语境下面呢居于中央的山岳地位自然也应该高于四方的山岳

但是到了战国的时候随着这个理论继续发展它除了要解释时空它还要解释物质于是就有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那金木水火土正好就对应到东西南北中而且五行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不存在说某一个元素比另外一个元素要高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冬月也不见得就低于中月了

那说到这里我们可以专门说一下月的问题从山到月的过程林彤老师上次节目里面有非常详细的解释大家可以简单理解成月就是山的 pro 版一个抽象化具有象征意义的山是五方这种抽象概念的象征所以林彤老师上次说月不是天然的而是从山里面拣选出来的

虽然五岳的概念它可能形成的还是比较晚的但是岳的古史迁移在商周以来很长时间都在进行所以成为岳的山它是时而变动时而稳定的所以我们看在尔雅试山里面就有五山并体河南化河西岳河东带河北横河南横

那这种形式有点类似于五岳那在尔雅诗山里面还有说泰山为东岳华山为西岳霍山为南岳恒山为北岳松高为中岳五岳之说所以说历史上它能够成为五岳的山有泰山恒山华山还有北方的恒山松山霍山岳山

月和它的字形它在商代补词当中呢就是一个地域里面地位最高的山有的时候呢就补词里面会称为月宗就可能是商人曾经为月立宗庙它的神格呢有点接近于祖先神

那到了西周的时候呢月它被视为江姓的祖先所以对于江姓部族来讲尊山月就是尊祖那除了月外呢还有四月它也是指代某一座山或者是江姓的祖先神所以国语周语里面有座四月国命以侯伯四姓曰江世世曰有旅那四月就是月早期呢不同地域部族可能是有不同的月神所以在上古三代的历史演进当中可以被称作月的山有很多但是

但是在战国文献当中呢这个月或者说四月它就发生了分化在当时的某些地域里面人们对于东越西越南越北越的配置呢也经产生了一部分共识

比如我们看《瑶典》里面他以代宗泰山为冬月但是他没有说其他三月的地望就说明其实不用说大家当时应该是有一些共识那在《天问》里面也有南月的说法就说明呢战国时候四方山月可能都有对应的山了那比如说像千山又叫吴月它的地位相当于是秦国的一个泰山

那后来秦国又重视华山所以这两个山都可以被称为岳那洛阳平原地处天下之中那周人要一磅松山它也是非常重要的岳这些山它就是战国秦汉之间

五月出现的一个地理基础这里我说一点古代人的山月崇拜表面上都是祭祀崇拜但内涵可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呢他把山月当成一个自然物质崇拜的是这个物质背后的自然神明有的时候呢他认为山月就是神明的本体

但是商人包括周代江姓的这个族群他们会把山岳人格化当做是自己的祖先所以我们看一些文献有些感觉很奇怪的记录他把山岳描绘成一个自然人好像会跟你说话聊天

对国语在讲大禹治水的时候呢他说贡至从孙四岳左至高高下下舒川岛治坐四岳国命以侯伯自姓曰江氏曰有吕这里面呢四岳呢他被视为贡公呢这个从孙辅佐大禹治水然后因为他有功就受封了这个侯伯他的姓呢是江他的氏呢是吕

而上书里面姚会屡次咨询四岳应该让谁来治理洪水谁来接替地位而且顺还接受四岳的朝见问四岳应该谁来负责百官负责朝政谁来主持礼典所以说四岳他的形象他是江姓的祖先神他又是贡公的从孙又是姚顺时期的官员又是左驻大禹的治水能臣

可见春秋战国时期关于四月的古史传说很多那国语上书他们的编转者就把一部分传说整编到了一起那建立起来的尧舜禹和四月的君臣关系之后四月又分化出这个四方三月的观念所以舜向东巡守到带宗南巡守到南越西巡守到西越北巡守到北越这个还是一个中央统设四方的概念

仍然是君和臣的关系所以一定是先建构好了姚舜禹和四岳的君臣关系才有的四岳的去分化由中央党统领四方的一个格局那四岳分化之后呢东边的岳就选取这个区域最高的就是泰山对如果现代的人看国语或者说上书的文字可能会觉得非常奇怪这里有一个四岳一二三四的四三岳的岳它好像是一个人它是

传说中水神共工家族里的孙子也是江子牙这个江姓的祖先同时呢还是姚舜瑜的大臣但是同时他也是四座山岳的意思所以这个文献里面的姚舜瑜这些王者跟四岳的这个君臣关系其实也隐喻了中央统设四方这样一个政治格局

那我们现代人可能不熟悉这套叙述的逻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神话还是历史这个问题我们国家有一个研究古史领域的一个老前辈叫做徐旭生他有个解释我觉得特别好他的意思呢我用今天的互联网语言说就是一个颗粒度的问题

我们国家的文字历史从公元前 841 年也就是周绍共和之后记录历史是以年为刻度你每一个事情它都去精准到它发生在哪一年这也是我们最熟悉的这个记录方法

但是呢在早一点的商代历史的颗粒度是以世为单位的世就是说某一个王子一辈子叫做一世就好比说发生了一个事情他只会继承比如说这个是商纣王时代发生的或者说乾隆年间发生的实际的顺序是非常模糊的

到了再早的上古时期这个颗粒度就开始以细为单位细的意思就是说一个部落他们世世代代完成了某件事情最后体现在历史的记录上很可能就是像女娲或者后裔这样的神话人物他做了个什么事情比如说皇帝和炎帝联盟战争

战胜吃油那实际的情况可能涉及到了很多的部落世世代代的这种军事外交人口的迁徙但记录到历史上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个人的故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呢我们就会看到很多明显超自然的事情既是神话也是历史比如说后继这是一个官名但在历史记忆里他就变成了一个人而且世世代代的后继做过的事情都算到他的头上再好比这个四月

它最初的意义虽然学者有过很多推论但是很难确切的去考证所以我们也只能通过这些直言片语来推测那以上我们就解释了什么是月什么是四月以及在五方天下观的体系下四月是怎么变成五月的过程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说一说五月当中的冬月台山又是怎么变成了五月之尊

冬月又变成五月之尊这个肯定离不开齐鲁儒家的建构了因为首先商周文献里面有非常多的对于山岳神圣性的认识

到了战国时期,山岳的这种神圣特点就和人世的活动相结合起来了具体的方法就是把山岳它的物理特点比如高大、稳重、显著这些特点与对人的一个道德评价、行为评价相结合而且赋予了它一种教化的功能成为君主、世人的一个言行举止的标准比如说形容一个人道德很高,像圣人一样

咱们就说他像泰山一样比如说游子他称颂孔子的时候就说说他是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泰山之于秋蝶河海之于行老都是这个意思

那除了赋予泰山这种教化伦理功能之外儒家还参与了对于泰山礼仪秩序的建构那古人他视山川为神灵就体现在相关的礼仪制度上比如说要设置山神的类别啊权能啊还有山岳祭祀的时间啊顺序方式用什么样的祭品祭祀者的身份等级这些内容

那这些内容诸子文献当中都有发明但是儒家他对于山岳祭祀的规定是最体系化的因为他们是将博大的繁复的那种礼法制度和山岳的神圣性联系起来用严格的等级制度去规范山川的祭祀秩序那这个就是一种对他神圣性的强化和延续如果你这种祭祀不是按照规定进行他就会受到谴责

此外呢泰山他作为冬月他也是帝王驯兽的地方而孟子呢他就讲驯兽要做什么包括巡视诸侯省田劝农选贤举能体察民情赏罚诸侯他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但是一言以蔽之就是要向诸侯宣誓天子他的权力和职责

所以说在四月寻首里他的一个建构当中是隐藏了对于帝王他要履行自己监管职能的一种要求和对于他帝王是不是有足够的德行和事工的一种评判这个就是儒家他对于泰山神圣性的延续和利用那一方面呢就是继承了三代以来的山岳神圣性的一种认识而且他要在自身的思想体系里面去解释这种神圣性

另一方面呢他利用泰山在七楼大地上的这种特殊性他可以把冬月的神圣和君主的德行事工相关联

然后把这些他所看中的等级秩序啊道德伦理啊都把这些观念融入到泰山的一个神圣性里面他呢是为了强化儒家思想的合理性但是两者其实是互相促进的所以这些内容呢就使得冬月成为了五月当中最不一样的一月也就奠定了后来秦汉帝王他要丰善寻守泰山的一个理论基础

这里我总结一下泰山由于自己的地理特征自古以来就被看成是神圣的山它受地方崇拜的历史我们可以往前追溯 6000 或者 8000 年到了三代以来呢特别是西周以后山东半岛跟中原地区的往来就变得密切平反这个过程当中山东半岛它就从一个东夷的概念变成了祖城华夏的东方那相应的它是一个

泰山也被纳入了新的华夏叙事体系成为了四方或者五方天下观当中的冬月再后来呢又因为齐鲁文化的强势特别是儒家对泰山的建构让泰山和世人的道德王者的权力形成关联反过来成为了比其他四月更重要的月应该说先秦的儒家学说在理论上让泰山成为了最重要的月

但是真正奠定泰山在所有人心目中五岳独尊的地位的其实是非常具体的政治事件也就是进入帝国时代之后秦始皇汉武帝在泰山进行的这个巡守和封善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说一说秦汉的泰山政治

秦汉帝国建立之后呢泰山就是帝王他要巡守的地方秦国人或者说秦国的帝王呢他就非常愿意接受泰山封善巡守这套信仰体系但是这种接受其实是有过程的

我们知道在秦汉统一之前列国都有自己的祭祀形态其中也包括山川祭祀秦国人他有自己的祭祀形态叫治祭那治祭跟山岳呢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治祭的遗址都在山的周围其次呢秦人的治祭

和山岳祭祀它在地域控制还有政治象征这些意义上都有共通之处因为秦国人呢他认为雍州的地势高所以神明就会聚在这儿才会在这儿立志祭来祭祀上帝诸神这个就跟人们祭祀山是一样的也是觉得山高可以和神明沟通是一样的逻辑

治祭这两个字 治是左边一个田地的田 右边一个寺庙的寺祭就是祭祀的祭这个是秦国人统一天下之前的这个国家祭祀我们现在还能在雍州这一带找到治祭的遗址他们祭祀的对象分别是清帝 白帝 黄帝 还有赤帝 也就是炎帝所以这个系统呢也叫雍祀祭

到了汉代他们在四帝之外又加上了黑帝就形成了五色帝的体系那这个五色帝它既是祖先神又是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的神同时还对应着五行啊四季啊这些概念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我们中国的主神

那至继呢在东周时期是秦人很重要的国家祭祀他所在地附近的山也有神圣性这个基础对于秦国统一之后他建立国家祭祀体系和山川祭祀就是有一个重要的影响那秦国统一之后呢秦始皇他有自己的想法

它要整合全国的这个东西的山川它的山川格局呢分为小山以东和华山以西两个部分那东部呢有五座山泰石山也就是松山恒山泰山快极山和香山西部呢有七座山就是华山博山岳山祁山吴岳

红种和独山这些呢都属于它山岳格局里的一等山川当然还有二等山川那在华以西它的一等山川里面除了独山也就是四川的闽山地处西南之外其他山川

其他的山岳选择都是以雍地为中心的就是因为雍地就是秦国本来的一个祭祀中心而且还有它祖先的陵寝那以雍地为中心的西部的一等山川它的意义就相当于是秦国故地的五岳一样所以话以西的一等山川它的数量肯定是要多于小以东的而二等山川里面呢其实是以首都咸阳为中心的这就说明在秦人的他的文化心理里面故国山川是最神圣的但是呢

但是秦并天下之后呢他对列国的物质文化也不排斥也没有打算销毁而是整合起来用一个收集的心态加以管理所以新的山川格局里面就不只包括了华以西的秦人传统还包括小以东的名山大川这就是他统一天下的一种方法那么征伐他国之后要祭祀新地的山川能说明他对这个地方是有控制的

那这个思想的另一种举措就是东巡秦始皇他要想获得天下的支持想要获得天下的文化认同他就不能割裂南方和东方的地域文化传统那他的办法就是他要去寻省向东方的地域文化圈来宣示我的成功所以秦始皇他决定他也要祭祀齐地的八主他也要泰山丰善这样呢他就能够获得东方神奇的认同实现全国神权的统一

但是呢秦始皇他的巡行和封善过程是失败的就是儒生传说说始皇上泰山为暴风雨所积不得封善就是在人们的传说里面他这个封善是没有成功的尽管他自己认为成功了或者说他宣扬成功了他为什么会失败他就在于他是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向东方去宣示主权所以在东巡的过程里面他会把很多属于秦人的传统强加到东方上

风扇它本来就是齐鲁地区的一个思想产物但是秦始皇他不听齐鲁儒生的建议他要把秦人的这种擅川祭祀的制祭礼仪嫁接到东方的风扇礼仪上而且呢刻石它也是秦人的传统它跟周人的那种在青铜器上铸造明晚是不一样的但是呢

但是秦始皇呢他要把克什全都立在东部形成了一种政治景观这种政治景观也就昭示着他的目的就是我就是要用我西方的传统去征服你东方的文化

我们现在看秦朝的泰山课时像李斯留下来的这些传书那都是文化的瑰宝但这个东西在两千多年前齐鲁人的眼里应该是非常刺眼的好像时刻都在提醒你说你们是失败者你们是被征服的人我举个极端的例子就有点像满清入关以后他非要汉族人剃头剃头也是个政治景观传达的也是类似的意思

我们现在说中国喜欢用南北来分但是在秦汉的时候呢大家一般以东西来论而且大家普遍认为东方的文明是比西方要更发达的所以秦国的这个东方征服就是一个文化上弱势的政权用它军事上的强势所达成的一个征服大家可以想象东方人肯定是不服气的

事实上秦帝本身的这个文化资源他也不足以支撑他在意识形态上对东方的掌控所以呢秦始皇他做了一个我们现在看起来很别扭的妥协他也去祭祀齐帝的八主他也进行台山的封山但他在内心深处会认为故国的山川更加神圣

而且把自己的祭祀方法直接嫁接了过来这就在齐鲁本地造成了极大的反弹最后就留下了所谓使皇帝上泰山为暴风雨所积这样的记载

但反过来讲呢秦始皇的失败又加强了丰山台山的含金量这个事情连秦始皇都做不到那后来的皇帝如果能在文化上最发达也最保守最顽固的这个起鲁之地成功丰山让东方这些知识分子口服心也服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能够彰显大一统帝国的王权呢这件事情终于在一百多年后被一位搞意识形态的大师汉武帝给做到了

汉朝建立之后呢他也有一段郡国并行的阶段这个时候中央政府他主要控制关西朱郡关东地区大部分其实是诸侯王的属地那皇帝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去顾及诸侯国里面的山川祭祀他其实也同样面临了一个东西对立的格局

但是秦始皇他的做法是竭力地抬高本土的祭祀传统他要征服东方的地域文化汉朝皇帝他就知道循序渐进地去融合东方和西方那在汉朝建立的同年刘邦就非常重视祭祀设立了很多的祭祀对象还有巫著而这种巫著的设立呢也跟原来东方六国的一个传统有关这就是一点一点地他开始向东部靠拢

到汉武帝的时候呢他是先通过了各种手段包括在军事上和地理上控制东方他先是把函谷关向东迁移这样太行山以东的地区就都被划入关中了在历史上叫广关那还有控制边境他就让汉王朝具备了中央控制四方的实力然后呢他设立了太一坛他去研究封善仪式而且呢去亲巡东方的明山川进行祭祀逐步地收回了原

原来属于诸侯国的五岳祭祀权所以他是先稳定住了局面然后再封善他这个时候的封善仪式可以说是水到渠成那像史记封善书它就是汉武帝时候的产物其中特别强调五岳四读的秩序乌红就说能有封善书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是中央观念的强化一个是地理中心的东移再一个呢就是孔儒经典受到重视乌

五月的这个月象征着比山更神圣的祭祀而五月的五象征着中央集权所以说收回五月和寻守风善就是汉武帝他整合东西征服天下的方法

等到五月四读这个事情已经进入到了汉家的常理之后局面就稳定下来了像亲循名山这种耗时耗力的事他就有专门的使者负责了所以到汉宣帝的时候他就不再需要我要去获得东方神奇的认可来统治天下了所以这个时候五月名山的祭祀就服从于交祀制度充分地融入到了汉家自己的一个礼仪制度当中

所以说泰山风扇最大的意义是统一我们现在理所当然的认为中国是一个整体缺了哪块都不完整这是因为我们继承了从西周以来建构的大一统的观念但是大家要知道大一统的理想和大一统的现实这两件事情不是同步发生的

早期的文献比如说礼记它设计了一个大一统的结构天子的王己居中诸侯拱卫四方这里面呢诸侯只能去祭祀本地山川河神这些地方性的神明天子才有资格祭祀五月四度这些最显著的地标从而去和上天沟通然后呢通过一个叫做嫡长子继承的制度这个结构就能世世代代的保持下来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理想化的模型而且我们知道现实的历史也没有按照周人设计进行一旦诸侯国有了实力它不但在政治军事上会脱离周天子的掌控在思想文化上比如说祭祀它也会失控直到秦统一六国才建立了中央对地方的实际掌控也就是达成了这个大一统的现实但是呢

秦始皇的泰山祭祀失败就在于他虽然有政治军事的统一但是思想文化还没有统一而汉武帝的成功则因为两方面统一他都做到了而且汉武帝统一思想的这个成就具体就表现成中央收回了五岳的祭祀权特别是收回了在文化上最顽强最自我对西方人也是最有敌意的这个起路之地的泰山祭祀权

对那汉武帝之后呢西汉的皇帝们其实都没有在行封善理因为他的意义已经由汉武帝完成了但是呢汉儒们都在建构封善理论体系因为呢一个学派啊他要想受到这个统治者的青睐必须要去帮统治者解决很多合法性的问题他们呢这些汉儒呢就想着我怎么为帝王提供新手封善的这个更好的合法性论证那汉儒的解释路径呢有两个一个呢是强调

这个事儿是帝王表现了一个对帝王对天下的控制力一个呢就是宣告帝王治国是天下太平的那前面呢其实是针对于打天下的那后面呢就是治天下的那这些内容都是后来封善的理论源泉

王莽成立之后呢他也准备寻寿而且他也设计了风扇仪式只是当时文武太后身体不佳所以呢这次寻寿就暂告停止那文武太后死后呢他居上魏满的时候还是想风扇遭到群臣的反对最终也没有施行但是现在的出土文物里面有他准备风扇用的玉碟这个就是王莽他在筹划寻寿过程当中已经制作好了

风扇仪式需要的那些仪式的器具所以说王莽的迅速计划里面也包含了风扇泰山的仪式那东汉光武帝刘秀他即位之后群臣建议他行风扇礼他最初呢是拒绝的后来史书讲说他受到了称伟之学的影响决定还是要风扇泰山在风扇的时刻文章里面呢他就说

他自己是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他承接了帝刘的天命他用种种伪书来证明自己完全符合汉儒他所建构的那一套功成告太平的风扇条件这个就是用后一种汉儒建构的理论当时呢秦始皇汉武帝行风扇礼的时候群臣都不能上去参与都是秘密进行仪式的

所以没有记载下来他们具体的这个仪式行为而刘秀封善呢人数极多不仅他不想秘密行事还要昭告天下广泛地宣扬封善仪式因为刘秀他的目的不在于宣扬这个汉室在建的正当性他在于昭示自己就是那个应运而生的能治天下太平的圣王所以他在实行封善仪式前后是完全由儒家

和称伟之学提供的仪式知识和信仰支持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儒生讥讽不合古礼因为他这种封善是皇帝和儒生共同的一个理想所以说秦皇汉武的封善都是打天下的逻辑你作为西来的帝王要统一东方就要跟我们东方的神明处好关系所以齐鲁知识分子就会围绕着泰山祭祀有没有遵循古礼跟王权去产生激烈的拉锯

但是到了刘秀的时代泰山丰善就变成一个治天下的逻辑汉代儒家把太平作为最重要的政治理想那称伟之学呢又宣称说会有一个天命之子降临带领大家走向太平所以刘秀丰善他传递的是这个信息应该说到了刘秀的时代泰山丰善的意义就稳定下来变成一个相对客观的标准有些皇帝呢比如说王莽他

他想去但没有达标所以想去也去不成反过来说刘秀一开始他不想去但他达标了所以不想去大家也推着他去所以能不能去泰山依据的就不是帝王个人的想法而是某些客观的条件正因为如此封善泰山在后世才有这么高的含金量成为人们判断一个皇帝是不是明君是不是得人心的指标所以下面我们就可以说一说要封善泰山具体需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

风扇最重要的条件就是这个时候是太平盛世因为后来像魏文帝曹丕啊还有南朝宋的这个宋文帝刘一龙啊梁武帝他们都曾经议论过风扇但是都因为战乱原因没有成行那从东汉光武帝刘秀到唐高宗李治中间长达 610 年都没有皇帝能到到泰山风扇那唐蔡宗呢他很有威望风扇

而且当时呢他的统治啊也确实是还是很好的但是魏征呢就让他最开始的时候让他居安思危后来呢答应了封善也准备了他又自己又身患疾病又有天灾种种原因都不能证明这个是个太平盛世所以多次想去都没有去成最后病死在了中南山都没有成功的去泰山封善

但是武则天呢他从显庆五年参与朝政到前逢元年就准备了五年多的时间他就实现了唐太宗封善的一个宏伟愿望所以某种程度上你可以理解成武则天他真的是有天命加深的过去六百年那么多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他一下子就做到了

对对对潜伏元年的时候唐高宗和武则天去封善泰山武则天呢他在泰山封善的过程当中呢是处在亚县的地位当时这个仪式呢第一天正月初一的时候唐高宗在泰山下面的封四坛祭祀浩天上帝

第二天呢这个高宗在泰山上行一个登封礼那第三天初三的时候呢唐高宗先在射手山然后降善潭行一个出县之礼之后呢就是武则天他行压县之礼

那现在存在于泰山的一个唐代的碑刻,就是黛月关稷碑,它是双树碑,又叫鸳鸯碑,就是两石并立的一个碑。这个碑呢,碑首代表天,碑座代表地,双碑就代表立志和武则天,就是与两个人共同治理天下,和当时的历史背景也是相吻合的。

那唐高宗他封善前夕呢曾经让道士先到泰山去举行一个祈福仪式封善泰山之后呢为了祭这种祥瑞他就把山下的风丝台

改名叫鹤舞台山顶的风思潭改名叫万岁台射手山上的降善潭改名叫景云台然后这个时候呢他伴随着风扇仪式的很多举措呢他在眼周制了三座道观分别叫紫云观仙鹤观万岁观这样的话其实两者是一种呼应而且风扇下来之后呢唐高宗不仅拜夜了孔子庙又去博州拜夜了老君庙

还上了一个尊号把这个老子封为太上玄元皇帝老子就成了道教的一个皇帝所以说他整个这个风扇是很有道教色彩的

在他们之后呢就是唐玄宗封善了唐玄宗封善呢就主要是由唐玄宗主导的由儒士官僚运作的就是因为他要表现他跟武则天那个时候是不一样的这个做法呢就是我要正本清源这个封善呢他认为还是一个儒家体系的东西但是唐玄宗本人是非常相信道教的

只不过呢他要把道教的信仰寄托在华山封善上因为老子啊还有天师道的这个创始人寇千之啊他们都是在华山修炼的嘛所以他其实是想要把道教的信仰寄托在华山上就是他本人认为封善还是一个儒家层面的东西

这个也是很有意思因为我们前面说对泰山的解释最初来自于东夷的古信仰后来先秦的诸子各有各的说法就是儒家获得了最大的话语权进入了国家的理智但是到了武则天时代道教知识又被加进来这就构成了我们说的泰山的多重面向而且我想说的是

泰山它不光是帝王学者的山也在民俗文化里留下非常深的印记我们现在管老丈人叫岳父就是山岳的岳也叫泰山这个其实出自唐玄宗封山泰山时候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当时的宰相张岳他给玄宗主持泰山封山里获得了很大的任命官员的权利

就趁机在很短的时间里给自己的女婿连生四级玄宗看到他女婿的官服都大吃一惊说你小子怎么生事这么快啊旁边的邻人就开玩笑说这都是泰山之力所以这个双关语泰山就变成了岳父的意思我们后面还会展开了泰山的这个民俗咱们接着说玄宗以后泰山封山的故事

再后来呢就是大宗降服元年宋真宗赵恒天书封善当时呢宋朝已经签订了这个禅院之盟的条约和辽国的战争也结束了国家的财政状况还是很好的天下太平但是他这个时候呢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没有皇位继承人他自己之前的五个儿子都死了那宋真宗之所以举行泰山封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面对皇室危局因为他

本来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的是靠政变即位的而且他自己的儿子呢又都死了剩下的就是他兄弟的儿子还在所以他就很怕重蹈覆辙他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子嗣稳固皇权同时呢这个时期他也是觉得

天下太平可以彰显一下宋朝的国力证明一下自己很行他就先让宦官搞了三封人造天书向天下宣誓他是天命的继承人这就是一种神话自身压制宗室的方法然后他又去泰山封善

他想要凝聚人心当时他解决黄狮危机的唯一途径就是他真的生下了孩子就是黄狮降生所以歧视就成为宋真宗天书风扇活动当中重要的一题那在历朝历代的风扇里面都没有包含歧视的一个因素所以宋真宗他在风扇泰山的时候他必须要借助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来满足他自己的一个心愿这个时候呢他就特别奉赐了玉女神像而且他亲自撰写了相继昭示天下而且非常巧的就是两年之后宋仁宗真的就诞生了所以这也就带动了朝野他对于泰山女神的一个重思从此之后泰山女神宋子的神格就确立了后来的陛下援军信仰也就是从这开始的

但是宋真宗这种公然伪造天书的这种做法呢其实引发了很不好的后果因为从此之后封善的逻辑就转换了不再是因为我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皇帝所以我能够去封善而变成了我能够去封善证明我是一个很好的皇帝证明我的统治是成功的那这样的做法呢

他就把封善的神圣性给解构了,而且在这个之后呢,宋真宗朝的很多小人就开始献祥瑞,他就成为了一个历史上的一个感觉像是昏君的一个代言一样,那在这之后历朝历代的皇帝就没有再去封善,但是泰山的国家祭祀呢是一直有的,只不过我们就会看到对百姓影响最大的,或者说对民众最重要的泰山信仰,已经不再是由儒家建构的亲手封善这一类东西了。

对宋真宗的历史评价比起秦皇汉武比起武则天唐玄宗正常来说是远远不如的所以泰山风扇这个品牌算是砸在他手里了但是后世皇帝不那么重视泰山风扇最根本的逻辑还是因为不再需要这么一个仪式来宣誓国家的统一和帝王的神圣而且

而且后世的统治者也有了更多更丰富的思想资源所以不再那么的依赖儒家打造出来的这套东西具体的表现就是越来越多的佛教和道教的理念被用来管理思想这些理论当然也体现在人们对泰山的理解上最近在杭州有一个李玲老师策划的头龙展非常好看推荐大家去看一看

这个展览就引述了法国汉学家沙晚对于泰山的很多阐释沙晚他就说了泰山在民众的想象中最核心的其实是一个地狱判官的角色从字面上看地狱当然是佛教的东西但是泰山主掌生死的功能似乎又是他本来就具有的所以下一个问题我们就请林彤老师讲一讲作为地狱和民俘的泰山

到东汉晚期的时候泰山就已经是亡魂的归处了《月府诗》里面说其度游四方各系泰山路人间乐被殃忽然归东岳就是说泰山呢它是有名府的名册的人死之后是要归到东岳的《后汉书》里面也记载说有个方士叫许曼他生病三年都没有好他就去泰山请命然后就痊愈了说明泰山跟人的疾病啊生死是有关系的

而且东汉的镇墓文里面有很多生人属西长安死人属东泰山的话显然泰山就是死后的归处那泰山为什么会成为名府首先跟它的特点有关泰山在中国古代时空体系当中是地处东方

东方是五行的起始而东方又是日出之地就是一个光明和黑暗更替的地方那《白虎同义》里面也讲说风扇为什么要去泰山封因为这里是万物之始交代之处也万物相待就是一种时间上的生死更替所以说泰山它就有主生死的权能其次之前我们也说了说泰山在战国的时候就跟皇帝发生了联系

而在汉代的墓葬系统里面皇帝又叫皇神很多正墓文里面皇帝和皇神都充当了沟通天地和民府的沟通使者还有像后来道教的入山的时候要佩戴皇神乐章之印这个皇神就是皇帝

那泰山很可能就是因为跟皇帝的这种关系和明府发生了联系然后他就成为了治鬼的场所因为皇帝呢和鬼神于泰山之上嘛也就是明府那泰山成为明府呢泰山神就是明府的一个主君那《猎役传》里面有个故事就说有个人他叫胡姆班有一次呢他走到泰山的旁边忽然在树林里面遇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骑士

这个人招呼胡牧斑说说泰山府军召见你

虎母斑就跟着他走了他就进府拜见了泰山府君那泰山府君呢就让人给他端上饭菜对他说说我想请您给我捎封信给我女婿然后虎母斑就说那你女儿是谁在哪啊泰山府君就说我女儿是河伯的妻子你要去黄河的中央就有取信的人你出来然后呢这个虎母斑就按照他的话做就遇到了一个婢女出来拿了信又潜回到水里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呢这个婢女出来烧话说何伯也想见他他就闭上眼睛也就见到了何伯何伯呢也大摆酒宴来招待他后来虎母班再次路过泰山旁边的时候呢他就敲击树木自报姓名就说我要报告消息之前的骑士就又出来引领他见到了泰山府军递交了何伯的书信泰山府军呢就要回报他正好这个时候虎母班去厕所

他就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带着刑具在这里劳作他爸爸就说我死后非常不幸被派遣到这里三年现在已经两年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这种劳作我知道你现在呢很受泰山府军的赏识你就为我

向他求情免除这个劳役再给我一个土地官等等这个胡牧斑呢就按照他父亲的想法去请求泰山府军这个才答应了他答应他了之后后面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呢你一个人死了之后你是不可以轻易地就改变你所在的这个地方的那不管怎么说这里面这个故事里面泰山府军就是完全是一个人格化的形象这个是属于最早的民间信仰的一个部分

泰山住生死这个属性是上古的时候就有了可能是因为它地处大陆东方这个日出之地所以先民就想象是因为泰山的力量推动了日和夜的更替那日和夜呢又被引申成生和死所以泰山就成为了执掌生死的东方主宰然后这样一种理念性的东西在民俗的传说当中就被具象化

变成了泰山府君这样一个生死判官的形象这些说法当然都是华夏文化的内部孕育出来的但是我们知道佛教是一个外来的东西所以下面我们可以说一说泰山怎么样从中国观念里的民俘变成佛教当中的地狱

因为东汉还帝的时候呢印度的佛教传入了中土所以很多汉裔的佛教典籍当中就出现了地狱的概念相比于佛教那种地狱呢中国的民府其实是结构不清晰的我们看这木文里面就会发现地府的官员很多也有一定的等级

但是它没有清晰的直属也没有分层的地域但是佛教的地域就是非常严谨而且恐怖所以在佛经初一的时候为了更好的传教让本土人来接受外来的宗教佛经经常会用中土本有的名词或者概念来代替佛经语言那最早把佛教的阎罗地狱观和泰山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就是东汉时期的安息国的安世高

他翻译佛说分别善恶所起经这个经文他把地狱翻译成泰山地狱分别善恶的有所谓五道就是天道人道恶鬼道畜生道第五道呢就是这个尼利泰山地狱道就是泰山那佛经地狱的统治者这个阎罗在中土传播佛教这个身份就被赋予给了泰山府君

所以后来佛教它在中土系统化的明界十王冠里面泰山王也占据了一席之地成为和阎罗王平起平坐的一个第七王那前中书它管追编里面就说说经来白马泰山更成为地狱之别名他就说了就是因为佛教的传入泰山就承担了佛教地狱当中的这个功能那同时呢

泰山治鬼的这种民间信仰又跟道教融合在一起了我们看道书里面就说东岳泰山君领群臣五千九百人主治死生白鬼之主帅爷所以他在道教里面也是掌管生死的一个神所以佛教和道教呢他们都把泰山治鬼的民间信仰纳入到自己的信仰体系当中后来道教东岳庙里面的东岳大帝也是掌管生死的借助民间信仰就是

就是各种宗教赢得人心的一种方法他有没有看过一个电影胡金泉呢叫做画皮之阴阳法王郑少秋跟王祖贤演的算是那个聊斋改编的一个中式奇幻吧他里面有个情节特别有意思洪金宝他演的太乙上人他答应帮忙出山捉鬼帮那个小道士去降服阴阳法王

但他说我是道教的先人这个阴阳法王他是佛教编制里面的鬼我得先去跟上级主管部门打个招呼于是呢他就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山谷里面进去以后远处就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太乙上人就出来说行 领导那边招呼打好了明王现在允许我们动手所以说捉鬼要讲人情世故如果按照严格的古典理论那他去的这个山谷就只能是泰山这个有意思对

这个段落其实也展示出佛道两家他们是共享了很多泰山的文化资源这样顺着我们就可以讲一讲道教跟泰山的联系了

道教和泰山也有很深的联系这种联系也得从风扇泰山说起风扇泰山我们想主流上好像是儒家的东西但我们就发现风扇泰山这件事在整个历史进程里前半段受方式影响后半段受道士影响在《史记风扇书》里面记载汉武帝寻行山岳风扇泰山的故事里面求仙的渴望还有方式讲的故事

就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包括汉武帝他收回五岳祭祀权之后呢他还会巡礼像结石山东来山这些还会望似蓬莱仙山事实上呢秦始皇汉武帝他封善泰山驯首名山

不全是由儒家思想提供支持求先求长生是很重要的一个目的汉武帝继位之后呢有个方氏叫李少君他曾经在泰山采药修炼养生术他就给汉武帝讲说这个皇帝啊他会炼金而且皇帝还见到台上的蓬莱仙山而且皇帝封善之后还不死那汉初的时候盛行皇老之学汉武帝就非常相信这个故事还派方氏入海求长生

求蓬兰仙山后来呢还是齐帝的方式公孙卿正巧呢汉武帝也想封善泰山但是儒生提供不了很好的实行方案这个方式公孙卿呢他就把皇帝封善和长生结合起来劝他

你上泰山封善之后就可以成仙登天公孙清巧妙地就把汉武帝想实现的几件大事包括改正朔变交礼封善求仙这些全都结合到一起了这就相当于说在儒生他所掌握的经典资源之外为汉武帝的礼制改作提供了一个更古老的

更有效力的典范这就让汉武帝非常高兴那方氏他有自己的名山系统有五座仙山就是华山、守山、泰士山、泰山和东莱山所以泰山他本来就是五大仙山之一所以即便是封善泰山一开始也不全是儒家思想在提供支持

比如说汉武帝他准备封善的工作里面就包括修善公冠明山神祠这种建制就是后来道教他在明山社工建冠的一种先例再比如说西汉末年国家祭祀减少了亲巡明山现场祭祀那祭祀的仪式呢就被早期的道教继承了

之后我们就看到他在仪式上的发展就是三观首书还有头龙仪式还有人认为呢齐国本来就出方式他的方仙道就属于早期道教那在以老子思想为宗主的学说上再加点皇帝成仙的这种思想就是道教形成的一个思想基础那从新网到东汉时期呢有一大批名文铜镜上面写着上泰山见神人

石玉英 尹理全 夏飛龍 程浮雲

一官至保子孙乐未央富贵昌就说明泰山是仙山这个概念非常非常的普遍而他这种主长生的仙山属性就是方仙道黄老道关注的修道之所他就被早期道教吸收进来在被早期道教吸收进来的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葛洪葛洪呢他就对很多名山做了道教化的改造形成了他的名山说

在葛洪的《抱朴子》那篇里面说为道者必入山林还有说何丹当于名山之中无人之地就是道教呢他要炼丹他是修行者修炼的地方所以道教教义当中有这种名山信仰

里面的明山呢就是神仙传授道书道士炼丹的地方这个时候五月就在葛洪的笔下成为了道教的明山不少道士成为帝仙之后他栖居在五月也有人在五月遇到仙人在那个神仙传里面就有好几个是在泰山修炼的仙人方式比如说泰山老妇啊崔文子他们都是跟泰山有关的

后来陶鸿景他在《真告》里面提出来洞天福地这个概念洞天就是洞中别有天福地呢就是有福之地再到后来就是唐朝的道士司马成真他非常受唐玄宗的欣赏他在《上清天地功夫图》里面第一次正式提出了洞天福地的所在他

划分为 36 洞天 72 福地都是上帝派遣先人治理的他就延续了洞天福地的一个概念到唐末的时候杜光廷他

他又以这个上清天地功夫图作为蓝本进行了小范围的修改完成了他的洞天福地阅读明山记那这些神仙居住的场所和道士修炼的佳境就构成了洞天福地的体系也是后来头龙仪式的参考那在道教的洞天福地里面泰山就是三十六洞天的第二洞天彭玄洞天

关于伏地洞天的学说我们之前的节目里包括灵童老师讲赏识那期也包括台胜光老师他讲千里江山图那期非常详细大家有兴趣可以找来听简单说就是洞天伏地是道教建构的一个神仙领域仙人在这里居住和修炼而且他们之间彼此可以通过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洞穴来进行连接所以你要修仙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到深山里

在这些洞天的门口节鲁而居此外呢葛红呢他在《抱朴子》那篇当中还提到了五月真形图这个就是道教很重要的一种符图所谓真形呢就是得道者他经过修炼之后他形成了一种不朽的先真之形其实就是一种异化或者说变形那五月真形图就是五月的变形

他其实这个图呢不仅记载了五岳的地形和地貌还可以作为入山求药仿仙者的地图还可以被视为入山必备的一个辟邪祈福的宝物那这些内容都是葛洪他对于泰山道教信仰形成过程当中的一种促进

五月真形图我放在 shownotes 里大家看一下非常有意思它用五个特别复杂的符号去表现五月画迹非常的诡异充满着各种的象征意味很多道士把五月真形图看成是一种符录也就是进山的时候当做护身符来佩戴

对五月真形图历来有很多的解读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说法说这五个符号里面蕴含了等高线制图法的这种地图绘制的思想所以说这个符录也可能在人类的这个地图绘制的这个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到了这个唐代的时候呢司马成真他对皇帝说他说五岳神祠都是山林之神不是正真之神也五岳皆有洞府各有上清真人将任其职山川风雨阴阳气旭世所理焉这个传统的五岳之神呢司马成真认为都是朴素的自然的山林神不是名副其实的月神所以呢必须树立真正的五岳的正真之神

而且五岳都有洞府都有上清真人在这任职管理山川风雨阴阳气序这些所以就要建专门的祠唐玄宗就听了他的话事建了五岳真君祠从此之后五岳除了行朝廷政理的祠庙之外还建有道教的真君祠

那泰山祭祀就有了传统的祭祀和道教教祭两个系统,而且这两个系统是相互影响,后来也逐渐融合。到唐宋的时候,丰善的活动基本都有道士参与,皇室也非常频繁地到泰山举行斋教仪式。

对这里正好就说到山岳里面的这个道教仪典我们就可以说到头龙仪了前面不是说那个杭州正在举办头龙展吗他们的策展人李玲老师她说过法国这个非常重要的汉学家沙宛写过一个研究中国的著作就叫头龙李玲她评价说沙宛的眼睛很毒她一眼就看出来头龙就是中国文化的关键所在

因为头龙它表面上是一个道教活动背后却有着更加古老的意识包括中国人的这种山川信仰和祭祀传统等等而且从宫廷到民间这些意识互相勾连形成了很多直到今天我们都习以为常的观念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聊一聊泰山的这个头龙仪

投龙那它本来就是六朝时候的道士用来入道求仙谢罪祈福的仪式最早它是记录在东晋时期的灵宝经里面最晚到南朝的梁的时候已经有为帝王举行的投龙仪式从唐代开始投龙仪被改造为国家仪典成为建立皇权合法性的一部分还制定了标准的科仪影响很大

但是头龙的源头很早因为在先秦的山川祭祀里面就有升山议地沉川的传统仪礼里面就讲说祭山丘陵生祭川沉祭地议那上海博馆藏的陕西华山出土的秦阴岛边玉堡

就是一个名叫殷的秦人他因为自己生病了他要向华山神祈祷当时呢是用戒规 疾病还有牲畜祭祀华山而且还会埋下玉板传统祭祀当中用的这种简啊板啊就是相当于写给神灵的信还有祖楚文是秦王前始宗助到明山大川求告神灵祈求让楚国接受惩罚的

那其中有一份就是写给秦国人的水神朝纳秋的还有猴马蒙书也是诸书书写献给山川神这次呢这三件文物都展出在最近浙博有力灵策划的头龙展里面铜埋检测象神祈福这些都属于头龙仪式的前身但是头龙仪式的直接来源是道教的三观首书因为东汉末年的时候当时瘟疫很多当时的人们就有这种疾病焦虑

所以像太平道啊五斗米道啊都是以去病作为号召那当时五斗米教发展得非常兴盛在五斗米教的思想里面就认为病呢是天罚就是你有罪的表现你有罪就要忏悔所以它也是一个教徒自省的方式也是你成仙的一个突接任务那在五斗米道时期除罪去病的任务就由三观手术完成到了后来这个任务就由头龙仪式来完成

三

三元下品解恶水关动阴大地后来呢又演变为这个天关紫微大地地关清虚大地和水关扶桑大地而三关手书呢就是一种去除疾病的手段具体做法就是助导之后书写三通文书上面写着患者的姓名还有服罪的这个意图然后头于山难于地沉于水就是向三关去陈告这个就是头龙仪式的前奏

对头龙的直接方法让你把愿望写在玉板上然后呢把这个玉板还有金龙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一起丢到有灵气的这个明山大川里所以大家有没有发现头龙跟风扇有什么区别从内容上呢风扇更多强调的是邀功头龙呢强调的是消罪但本质上都是去跟诸神沟通的

请他们帮你解决问题那风扇它有一个面对面交流的环节那因为天在上面所以你要面见上天就要在高山上离天近的地方进行这个汇报汇报完以后我把文书埋在祭坛下面就相当于一个会议纪要而头龙呢它就像更纯粹的

去给领导写信所以他模仿了一种行政公文的感觉我们知道按照道教的想象在天上有一套跟人间非常相似的行政公务体系那道教的神比如说什么大帝什么天王什么将军都和人世界的官位是有对应的所以你要请他们办事首先你要用正式的公文格式和语言来阐述你的诉求

所以大家看很多道教的仪式里面的措辞比如说积极如律令这个就是汉代公文里面非常套路化的一个结束语其次呢要找对门路不能说什么事情都去找最大的大领导有些事啊你得找专业对口的主管省去办中国的明山大川特别是五岳他们是各有直属的所以说你在不同的地方去投龙就会有不同的功效

对国家有大事祭告五月呢就是一种惯例这种惯例到了唐代的时候呢由于道教成为了国教它就成为了告祭五月的新的元素那唐代呢祭祀五月派遣的使者也是道士所以他举行了仪式就变成了道教的头龙那唐代的头龙呢就是在正常的祭祀天地山川阅读之后把

把写有骑行者消罪愿望的文简还有玉币金龙金牛用青丝来捆扎起来分成三简山简土简和水简山简呢就风投在灵山的诸天洞府之中奏告天官上元土简呢就埋在地里告地官中原水简呢就投于潭洞水府告水官下元那这天地水三观又叫三元

唐代的时候帝王至少举行了 78 次的头龙仪式他就非常重视这种仪式唐代很多诗人比如陈生啊白居易都引用过头龙在陈生的诗里面就说石坛基带色美穗头君龙这个显然就是头水简的

一种描述那唐代的五帝遗后在泰山投龙大概有 13 次这些都记载在戴月官碑上还有很多道教的仙山洞府也都是投龙的热点所以投龙仪式它其实是借鉴了商周秦汉时期的山船祭祀还有蒙式的仪式然后又创造性地加入了这个龙它是担当信使的职责所以投龙仪式它跟一传制度还有对龙的认识也有关系

目前我们看像头龙简译里面它惯例用语就是金龙一传或者是其他词组也是说一传那龙和马这种都属于在古人心里面认为可以通天通神的交通工具所以道士呢他就把龙当成信使让他来传递神灵承担向神灵传递书简的一个使命那头龙一世的金龙呢我们看他的姿势都是走龙这个也是模仿人间的一传制度

我回头把图贴给大家就不是我们熟悉的那种飞龙而是走兽的感觉非常非常的好看特别好看

武则天多次举行这个投龙仪式,像五岳四族都投龙过,其实这也是出于宣扬武州政权的正统性和合法性的目的。那特别受人关注的武则天的投龙其实是松山的除罪金剪,因为这件金剪我们是看到了实物,就是发现在松山俊吉峰的除罪金剪,这次也展出在投龙展览里面。

那五周的时候呢头龙一世其实经历了泰山转向松山又转回泰山的一个变化这件事也能说明头龙一世他跟政权合法性的关系因为五周革命呢他不仅是在政权组织形式上取代礼堂王朝而且呢在制度文化宗教全方位的都要革堂命

所以五周政权他是想他要突破原有的这种政治文化格局他要建构属于自己的政治文化理念所以武则天他想要封善中越松山用松山来取代泰山的神圣地位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是打破了传统的李唐王朝他对于泰山封善的一个解释权垄断权

但是到了武则天晚年的时候呢他还是想把政权回归到李唐王朝所以神月崇拜的忠心又从松山转回到了泰山就是武则天他确立李氏子孙作为皇位继承人和复兴泰山头龙祭祀仪式发生在同一年又立李显为太子这意味着他要把国家政权从

从五州转向礼堂复归所以五州晚期的时候泰山头龙仪式数量就非常多它就是要恢复泰山作为神月的地位所以它这种回归又是政治上的回归也是文化宗教上的回归体现在仪式上就是头龙地点的回归所以头龙仪式它也是道教影响下的国家山川祭祀的一种表现形式

好的非常感谢那以上就是头龙部分的讲解

节目到这里我们基本已经把围绕泰山的儒士道的解释都盘点了一圈最后我想聊一聊关于泰山的民间信仰我们今天说了这么多的泰山崇拜但有一个非常有意思而且有点反常识的事实风扇也好头笼也好其实跟老百姓是没有关系的因为祭祀就是和神的沟通这个权利是被上层所垄断的

前面说既不越望诸侯尚且不能越级汇报工作更何况是普通老百姓呢所以中国古代把不合理智擅自进行的祭祀活动叫做淫祀淫乱的淫祭祀的祀但大家知道中国是一个自古以来有信仰的族群所以大家也会用自己的办法去寄托诉求而官方呢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开辟普罗大众的这个信仰渠道

所以节目最后我们就盘点一下关于泰山的那些或合法或非法的民间信仰和祭祀活动泰山的民间信仰其实跟我们当代人关系最密切但是呢他民间信仰的发展还是跟封善跟道教有关唐玄宗的时候他封善泰山他给泰山省加了个封号叫天奇王宋真宗封善泰山的时候呢他就又高了一级他被封为天奇仁圣帝

泰山就有了帝的名号就有冬月大帝的身份那在这样的一个文化背景之下呢泰山的行词遍布了全国冬月祭祀就开始在民间越来越兴盛而且到宋代的时候泰山还有了自己的生日到了宋哲宗的时候泰山的五个儿子和他的夫人构成的泰山神圣家族也都加封完毕了而泰山五子他的确立就受到了民间信仰的影响

其中呢就是第三子秉林公也是现在泰山祭祀的一个形象

那也是在北宋的时候群众性的泰山庙会也形成了那到了元代呢泰山又被封为天气大生人圣地直到明太祖朱元璋他要离政四点才终止了加封号的这种行为就用最简单淳朴的就是冬月泰山之神而冬月庙就是专门祭祀泰山神的祠庙这个冬月庙呢它其实跟唐代的五月真君祠还有宋代的五月冠

一脉相承都是国家祭祀和道教系统融合的一种建制到了明代的时候明英宗重建东岳庙北京的东岳庙他认为泰山虽然可以在南郊还有山川潭享有祭祀但是这种祭祀只有天子才能进行建立一个东岳庙它可以满足民众的祭祀需求

所以明代的这个东元庙它不仅被纳入了国家寺殿还允许百姓去祭拜因为明代的帝王呢他对于宗教的理解信仰呢他采用的是实用主义的策略就是只要有利于自己的统治各路神奇都可以保护那对老百姓而言呢只要你是生活当中的保护神就可以供奉

这里涉及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知识我们前面说了当一个统治者设计自己的祭祀的时候他肯定要考虑这件事情有什么回报比如说对自己的地位的支持甚至是求长生求子嗣这些非常私人的诉求这些东西当然不是为老百姓设计的

而且制度上他也不允许老百姓去触碰但是求长生求子嗣去病祈福消罪这样的需求人人都有所以历史上就出现了一些和尚道士巫师他们就可以帮助老百姓去进行这种祈愿活动就形成了一个祭祀上的灰色地带

就是所谓的银瓷它跟地方社会地方政府是合流的因为你要花国家的经费所以我要把你都打成银瓷

但是地方政府呢他就觉得有那些道士啊什么的他有钱他自己建的没有什么而且这些道士呢就是那些包括一些银子屋住啊什么的他跟地方官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就是地方官员官僚和这个屋住是形成一种合谋而这个事情在东汉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在汉代的时候就是有很多然后这些东西呢就地方官可以就比如说你做得很好我就帮你上报朝廷

让你有合法性然后一部分呢就是官家给你钱然后一部分呢就是你自己花钱去建

如果

如果能给地方带来稳定甚至给官员带来经济利益那我就不去管你但如果你的祭祀活动越界了对我造成威胁那我就把你打成银四取缔掉这也是一种渊源流长的这个智力智慧这里我们既然已经说到求子嗣了正好就关联到我们泰山民俗信仰里面特别重要的一个形象也就是泰山娘娘陛下援军

朱元璋他是起于民间的所以他不排斥民间信仰这就导致了在明代以后对于泰山信仰影响最大的其实就是民间的信众陛下援军就是泰山的民间信仰发展扩大的一个重要的表现

那陛下元君他正式进入这个文献记载呢大部分人都认为就是源起于我们刚才说的宋真宗封善的时候奉祀御女但是御女这个实相呢还是有很早期的这个思想来源比如说曹操他在七处唱里面就写说东道泰山仙人御女下来遨游就是那个时候就有御女这个称呼但是呢宋真宗封善的时候呢

泰山玉女的地位肯定还是要在冬月大帝之下的到元代的时候泰山玉女和冬月大帝就确立了一个妇女关系这样的话呢她在泰山的地位她就合法化了她就属于对冬月大帝的祭祀系统里面的一个部分她就可以和冬月大帝还有她的五个儿子一起来承受泰山神的香火她就被纳入到了道教的范畴而玉女词也改名叫招真冠真呢就是道教的仙人

那明代的时候皇帝后妃她都重奉泰山玉女这个时候道教徒就给了泰山玉女一个封号就叫她天仙玉女陛下元君之神这个元君就是道教里面的这个对于女性神仙的一种称呼那这个信仰呢它又通过在民间的时候通过宝卷

这种讲唱文学的形式来传播他就成为了一种最有影响的泰山神那在明代万历年间编撰的这个《灵印泰山娘娘宝卷》里面冬月大帝他的职能就被陛下援军取代了而且呢他在民间的影响甚至超越了冬月大帝

陛下元君她首先是管生育的一个女神受到人们崇奉所以她的属下呢还有子孙娘娘宋生娘娘崔生娘娘这些因为她负责妇女问题她的信仰主体最初主要是妇女但是她的这种职能呢其实受到宫廷的认可了比如嘉靖十一年的时候皇太后还派遣太子太保

到泰山去致祭陛下援军就是为嘉靖皇帝求子那等到他的影响大了信奉的人多了单一的祈求就发生了变化因为谁都希望自己信奉的神他是万能的小到一家之口的这个生老病死还有收成问题还有国家的治乱他就都可以管而之前的冬月大帝呢他因为受到了道教佛教的这种影响

更多的感觉就是主死的 治鬼的而陛下元君他在民众的心中呢他是管生的 是主生的所以陛下元君呢他的影响力就渐渐地超越了冬月大帝那清代的时候康熙乾隆也会向陛下元君行礼起初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大臣会批评说陛下元君这种是淫似但是在实践当中呢就是上到皇帝后妃下到黎民百姓

都认可他那可以说他的这种信仰虽然不属于国家四点但是呢可以算作是一种准国四的地位

而民间的泰山庙会呢也都是围绕陛下援军展开的甚至还有的佛教的寺庙当时是需要靠供奉陛下援军才能维持生计那陛下援军他作为一种准证寺他既得到了官方的肯定在民间呢也有深厚的社会基础那普通民众他想借助神灵去解决生活当中的各种难题那

那统治者和上层精英可以通过强调这种信仰的正当性和合法性来传达官方的教化理念所以说就这种民众信仰也是国家深入的继从社会的一种方式

好的非常感谢林彤老师的精彩讲述那我们这期节目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我来简单说个尾吧我们今天盘点了从上古时期山东半岛的先民开始到历代的帝王先秦的诸子汉代的儒生以及后世的和尚道士如何从不同的角度对泰山神圣性所进行的阐述他们把泰山描绘成一位古老神明一位生死判官一个帝君一个神圣家族里的父亲

但有意思的是这些丰富的面相精密的知识复杂的理论如今大多都被埋藏在了卷质耗繁的历史文献当中成为了过去之物反而是泰山娘娘原本是宋真宗那次失败封山的副产品作为妇女和儿童的保护神直到今天她仍然广受欢迎受到的祭拜络绎不绝最后呢更是从御女变成了奶奶这样一个更加慈爱的形象给

给泰山增加了一种温柔的面貌这件事情其实反映出来造神这件事情的根本逻辑也就是满足人的心理需求天子有天子的需求世人有世人的需求和尚道士寻常百姓大家各有各的需求我们还要

我们按照自己的需要塑造了自己的神明所以说最受人敬爱的神明一定对应了我们心中最深沉的渴望我们最亲近的或者说关键时候最想依靠的神那古代可能是西王母后来可能是观世音也可能是妈祖娘娘也可能是台山奶奶其实这些不同的形象都对应到人们一个一致的渴望也就是希望一种具有母性的仁慈善良的爱和照拂

而泰山的神格最后也和母爱形成了一种神奇的绑定那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下次再见好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