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当美国大学生重新“发现”远方：今日巴以，昨日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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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time.

各位 听众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这 一期 的 忽左忽右， 我是 陈彦 良。 今天 我们 来 聊 一个 最近 一个半月 来 可能 是 全球 最 被 关注 的 一个 话题， 发生 在 北美。 那 就是 美国 的 高校 目前 刚刚 经历 了 一轮 近年来 比较 罕见 的 大 的 学生 抗议 浪潮。 我想 很多 听众 都 通过 一些 在线 新闻 或者说 社交网络 媒体 关注 到了 这样的 一个 事件。 这次 事件 的 漩涡 中心 发生 在 纽约 哥伦比亚大学 校园内。 但 实际上 在 全 美国 由 东 到 西 的 多所 高校 里面， 其实 都有 同样 的 情况。 所以 我们 今天 也会 来 重点 谈一谈 各 大 以外 的 这样的 一些 情况， 尤其 这 一个多月 来 发生了什么。

我们 今天 邀请 到 的 第一位 嘉宾 是 我们的 老朋友 刘怡。 刘怡 长期 关注 巴 以 问题， 他 也是 我 认为 中文 世界 非常重要 的 关注 中东 世界 冲突 报道 的 写作者。 去年 我们在 跟 刘怡 录 节目 的 时候， 当时 刘怡 有 一句 感慨， 我 印象 非常 深。 因为 刘怡 觉得 这个 关于 中东 报道 的 黄金时代 似乎 已经 远去 了。 但是 没想到 就在 2 0223年 的 下半年， 出了 那么 一大 摊子 事儿， 仿佛 关于 中东 的 这样的 一个 关注， 重新 又 成为 了 我们 这个 时代 的 一个 头条。

另 一位 嘉宾 是 我们的 老朋友 公爵。 之前 公爵 来过 我们的 节目， 聊过 纳 瓦利 内 之 死。 他 过去 在 俄罗斯， 在 莫斯科 研究 俄国 文学。 最近 这 段时间 非常 巧， 因为 公爵 他人 就在 华盛顿， 所以 他是 近距离 观察 到了 华盛顿 的 这个 大学生 的 一个 抗议。 尤其 在 乔治华盛顿大学 的 校园内， 公爵 做了 非常 多 的 第一手 的 采访。 同时 公爵 也 应 一家 媒体 所 邀， 写作 了 一篇 关于 这场 学生 抗议 浪潮 的 一个 深度 稿件， 中间 涉及 到了 多所 高校 的 一些 学生 第一手 的 这样的 一个 口述。 所以 今天 会 邀请 公爵 来 给 我们 分享 一下 他的 一些 采访 和 他的 这个 见闻。 先来 谈一谈 两位 对 这样的 一场 学生 抗议 浪潮 的 一个 基本 的 一个 想法。 要不 刘怡 先来。

我的 看法 是 这个 样子。 首先 就是 这次 选手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观察 视角。 就 实际上 现在 在 追踪报道 学潮 的 美国， 很多 主流 大报 大 刊， 这些 媒体 的 高级 编辑， 特别是 他们的 主要 经营者， 虽然 距今 已经 有 五十多年 过去了， 但是 他们 当中 的 很多人 在 自己的 青少年 时代 是 曾经 经历 过。 1967到1969年， 美国 围绕 着 越战 反战 运动 和 黑人 民权运动， 在 大学校园 内 乃至 整个 美国 社会 经历 了 那一 整轮 的 骚动 和 整个 社会 的 动员 以及 内部 的 各种 冲突。 所以 就是 最近 几个 星期， 实际上 从 纽约时报 到 彭博社， 我 读 了 很多 这些 媒体人 当年 在 现场， 或者说 对 当年 自己 在 青少年 时代 经历 的 这些 事情 的 回忆 记录。 包括 还 跟 其中 的 几个人 就 简单 的 聊 了 几句。 感觉得到 68年 前后 的 这个 欧美 社会 和 今天 2024年 美国 包括 西欧 一些 国家 的的 学生 和 知识 精英， 对于 从 去年 10月开始 的 哈马斯 和 以色列 在 加沙地带 的 战争， 以及 围绕 这个 战争 发生 的 一系列 人道主义 灾难， 以及 双方 争夺 舆论 场 的 这个 事件， 就有 很大 的 相似之处。 首先 其实 他们 都 是在 美国 的 大学校园 里。

美国 的 一些 年轻人， 特别是 常春藤 名校 的 这样 一些 可以 称之为 知识 精英 和 预备 知识 精英， 对于 一个 发生 在 万里 之外 的 一个 军事冲突， 以及 由 他 引发 的 人道主义 灾难 事件 在 发表 自己的 看法， 而且 这个 看法 是 直接 指向 了 美国政府 和 他们 所在 的 高校， 这个 看法 都是 非常 负面 的这 其实 就 跟 6、 八年 前后 围绕 着 越南战争 问题 在 美国 国内， 在 美国 社会 内部 展开 的 这种 争论 和 冲突 是 非常 相似 的。

1968年 美国 的 整场 大选， 实际上 越南战争 的 政策 问题 变成 了 那场 大选 的 一个 焦点， 甚至 是 直接 决定 了 当时 还在 执政 的 林登 约翰逊 的 民主党， 这 一派 是 直接 因为 在 战争 政策 问题 上 发生 的 分裂， 并且 直接 决定 了 民主党 在 那年 的 大选 当中 落败 的 命运。 而 今年 刚好 又是 美国 的 大选年， 而且 拜登 所 代表 的 又是 民主党 政府， 民主党 政府 在 加沙地带 的 人道主义 以 危机， 以及 整个 以色列 和 哈马斯 的 战争 冲突 问题 上， 实际上 又是 站在 被 攻击 被 指责 的这 一方， 那么 这个 事情 就 会不会 对 今年 的 美国 大选 就 造成 影响？ 这个 事情 在 大选 之后， 会不会 对 美国 在 中东 的 政策 产生 某种 影响？ 甚至 进一步 说， 这 一场 从 校园 开始 的 弥漫着 不满 和 愤怒 的 情绪， 会不会 像 6、 八年 前后 美国 那 一轮 社会 骚动， 给 当时 1970年代 的 这种 美国 社会 奠定 一个 新的 基调 一样， 来 改变 今天 的 美国 社会？ 我自己 觉得 都是 非常 值得关注。

你 刚刚 已经 提到 了 那个 68年， 美国 当年 碰撞 世界 的 年代， 有 一本 专门 讲 68年 全世界 各种 运动 的 书。 公爵 这边。

好， 我 其实 对 美国 的 情况 不是 特别的 像 专家 一样的 了解。 只是 因为我 正巧 住在 美国， 而且 住在 华盛顿 D C 而且 正巧 离 D C 现在 的 革命 中心 乔治华盛顿大学 只有 五分钟 的 步行 路程， 所以 就是 家里 离 那里 非常 近。 然后 有时候 甚至 在 白天 瞌睡 的 时候， 会 被 学生 喊 口号 的 声音 吵醒。 差不多 自从 她 那个 大学 开始 扎营 了 之后， 就 每天 像是 散步 一样 会 去 看 几眼。

然后 另一方面 正在 给 一家 传媒 写 一篇 关于 美国 这个 学潮 的 稿件。 在 这个 过程中 采访 了 非常 多 的 信源， 有 不同 学校 的 老师 和 同学。 然后 在 这个 过程中 我 就 发现 可能 之前 中文 世界 对 这个 话题 的 探索， 主要 还是 局限 在 哥伦比亚大学 一所 学校 的 层面。 但是 其实 再 仔细 去 多 问问 别的 学校 的 情况 的话， 会 发现 其实 不同 的 学校 它的 无论是 学生 的 策略 还是 学校 的 对策 有 非常 大 的 差别。 取决于 每个 州 的 他的 可能 的 政治 文化 或者 地理 条件， 甚至 是 这个 学校 的 学期 制度， 甚至 是 这个 学校 的 校领导 本身 的 个人 的 处境， 他的 目的 等等。

对你 刚刚 提到 有一点， 我 觉得 还 挺 有意思。 就是 中文 世界 可能 会 过分 关注 哥 大 的 一个 抗议 现场。 当然 它 确实 是一个 现在 大家 聚焦 的 中心。 但 因为你 人 其实 是在 华盛顿， 所以 你 看到 了 很多 可能 纽约 以外 的 这样的 一些 情况。 我 注意到 你 前面 提到 的， 你 给 华文 媒体 写 的 这个 稿件 里面， 其实 你 采访 了 非常 多 的 人， 采访 的 这些 人都 是 来自于 哪里？

总体 来说 还是 比较 北 的 州， 在 北面 一些 是 费城 宾大 的， 然后 也有 华盛顿 D C 这边， 乔治华盛顿大学， 然后 也有 两位 在 各 大 的 朋友， 他们 做 的 事情， 他们 遭受 的 处境 还是 非常 不一样的， 所以 就 还 挺 有趣。 然后 再 往 西面 的话， 在 西海岸， 我 有 采访 到 两位 加利福尼亚大学 系统 的 不同 学校 的 老师 的 观察。 虽然 同样 都 是在 同一个 加利福尼亚大学 系统， 然后 这 两个 大学 的 情况 也是 非常 的 不一样。 然后 还有 一位 是在 北面 芝加哥 那边 有一个 西北大学， 有 一位 涉黄 者， 然后 他 也是 参与 了 这个 扎营， 然后 他的 讲述 也是 又是 呈现出 一个 非常 不一样的 画面。 因为 西北大学 算是 全美 学校 中 较早 的 校领导 和 学生 之间 达成协议 的 这样 一个 案例， 给 我们 感觉 像 仿佛 是 皆大欢喜。 那边 没有 出现 什么 流血 的 情况。 但是 其实 从 当事人 讲述 来说， 我 发现 大家 还是 对 这个 协议 是 非常 不 满意 的。

给 我们的 听众 大致 讲一讲， 就是 这 一轮 学潮， 尤其是 纽约 的 这 疙瘩， 它 怎么 就 一下子 起来 了？

哥 大 的 学校 内部 的 抗议 就是 集会、 举牌 喊 喊 口号， 在 学校 里 游行。 这样的 事情 差不多 在 十月份， 哈马斯 继 以色列 之后 也就 开始了。 但是 那个 时候 双方 的 势力 都有， 尤其是 一开始 亲 以色列 的 会 比较 多。 但是 随着 这个 战争 的 事态 逐渐 的 激烈 化， 然后 导致 的 加沙 平民 的 伤亡 越来越 惨重。 在 各 大 就亲 巴勒斯坦 的 这些 游行 和 示威 就 越来越 多了 起来。

然后 在 这个 过程中， 涌现出 了 两个 受到 比较 关注 的 组织。 一个 叫 S J P 学生 支持 正义 巴勒斯坦 组织。 然后 还有一个 组织 叫 J V P 就是说 犹太 和平 之 声， 相当于 是 犹太 学生 犹太人 中间 支持 和平， 支持 巴勒斯坦 的 一个 较为 左翼 的 这样 一个 组织。

然后 各 大 的 情况， 就是 学校 较早 的 开始 收拾 这 两个 组织。 按照 我在 各 大 受访者 的 说法， 就是 从来 没有 听说过 的， 可能 是 几十年 来 第一次 使用 的， 不知道 从 哪里 搬出来 的 这个 条例， 就 把 他们 都 给 封 了。 所以 哥 大 开始 那边 他们 学习 到 的 一个 教训 就是 要 去中心化。 就 出现了 一个 新的 组织 叫 跨 C O A D 哥伦比亚大学 种族隔离 撤资 这样 一个 比较 神秘 的 组织， 就 由 他们 里面 的 成员 来 组织。 但是 这个 组织 里面 到底 是谁？ 是 领导 什么？ 其实 学生 都 是不是 很 清楚。

与此同时 在 这些 学生 在 各 大 校园内 进行 集会 的 时候， 发生 过 比如说 支持 以色列 的 示威者 袭击 他们， 甚至 最 恶劣 的 一个 事件。 说 是一个 哥 大 的 学生， 他 以前 是 以色列 军队 的， 等 于是 以军 的 退役 士兵。 他 会 像是 混入 了 抗议者， 然后 朝 他们 喷 了 一种 很 有 争议， 就是说 一种 叫 臭屁 喷雾， 臭鼬 喷雾。 按照 示威者 那边 的 说法， 这个 是什么？ 以军 的 使用 的 化学武器 级别 的 东西， 是 专门 在在 约旦河西岸 对 西岸 的 抗议者 使用 的。 然后 在 以色列 那边 我看 了 一下 报道， 他们 就说 这 不就是 一个 臭屁 喷雾 吗？ 这 算什么 化学武器， 就说 这是 哈 巴斯 的 学生 在那里 夸夸其谈。 这个 事件发生 了 之后， 就 好像 学校 对于 这些 亲 以色列 学生 的 处理， 没有 对于 亲 巴勒斯坦 学生 的 处理 那么 的 严厉， 更加 导致 了 学生 倾向 于 巴勒斯坦 的那 一边。 然后 这些 学生 开始 做 的 一些 事情 就是 他们 开始 研究 哥伦比亚大学 的 这个 投资组合。

很多 风投 基金 的 钱， 它的 这个 资金 提供者 都是 这些 大学 的 基金。 对。

就是 这些 大学 投资 的 公司， 既有 直接 包括 对于 以色列 国内 的 公司 的 投资。 就算 是 美国 的 很多 企业， 包括 谷歌、 亚马逊 等等。 然后 学生 都 发现 这些 企业 本身 又 在 以色列 和 以色列 有 很多 密切 的 合作。 所以 学生 接下来 开始 产生 了 一个 重大 的 诉求， 就是说 这些 学校 要 重新 审视 自己的 这些 投资组合， 就是 我们 给你 交 的 学费， 这些 钱 到底 去了 哪里？ 你 要把 它 透明化。 然后 透明化 了 之后， 学生 的 可能 要求 一开始 会 比较 多， 就是 要 和 把 和 以色列 有关的 这些 项目 全都 给 停掉。 退一步 可能 至少 是要 把 和 以色列 的 这个 军事 机器 有关的 这些 企业 都要 停掉 等等。 就是 诉求 是 不一样的， 这 开始 变成 了 一个 学生 的 一个 核心 的 诉求。

然后 就是 在 去年 的 这个 抗 疫 的 过程中， 其实 已经 发生 了 一些 高校 的 校长 被 请 到 这个 国会 去做 类似 于 质询 这 样子。 宾大 的 校长 等于 是在 这个 后 就 差不多 就 立刻 就 辞职 了。 然后 哈佛 的 校长 也是 被 折腾 了 几轮 之后 也 跟着 辞职 了。 然后 这个 事件 其实 对 美国 其他 高校 的 校长 造成 了 一个 很 不好 的 一个 先例。 就是说 他们 意识到 如果 不管 控 学校 内 的 这些 亲 巴勒斯坦 的 游行示威 和 言论 的话， 多半会 被叫 到 国会 去。 然后 就 下场 可能 就会 和 这 两个 校长 一样。

哥 大 其实 断断续续 的 一直 有 这些 游行示威 之后， 今年 的 4月17号， 各 大 的 校长 等 于是 成为 一个 暴风 中心 的 人物， 很多 新闻 的 报道 中都 会 提到 他 这位 校长 沙 菲克， 他 其实 是 出 生于 埃及 的 一个 穆斯林 家庭， 但是 他 成长 可能 在 西方国家， 然后 他 接受 了 很 好的 教育， 然后 从 伦敦 的 这个 L S E 到 各种 什么 世界银行 这样的 国际组织 中都 担任 过 重要 的 职务， 然后 来到 各 大 做 校长。 4月17号 他 被叫 到 美国 的 国会 去， 也是 接受 这样的 质询。 他 就是 作为 一个 后来人， 他 多少 经过 了 不少 的 准备。 然后 他在 这个 国会 上面 回答 的 还 算是 挺好的， 然后 还 让 这个 国会议员 们 挺 满意 的。 但是 等于 说 他 也是 承诺 要 好好 管管 学校 里 的 这些 反 有 言论 的 问题。

然后 他 去 好 国会 不久， 各 大学生 也 正好 是 搭建 了 这个 营地。 然后 搭帐篷 这个 事情 在 学校 的 观点 看来 就 已经 是 破坏 学校 的 秩序。 就是说 你是 试图 占领 这个 空间， 然后 他们 又会 搬出 了 不知道 哪里找 来 的 条例， 然后 就会 多 学校 里面 是 不能 搭帐篷 的。 所以 在 4月18号， 可能 就是 各 大 的 帐篷 刚刚 搭 起来 不久。 这个 沙 菲克 校长 直接 就 叫 来了 纽约 警察， 把 这个 帐篷 给 拆 了， 然后 也 拘捕 了 一批 学生， 然后 也 把 一些 组织 的 学生 给 停学 了， 然后 掀起 了 很大 的 舆论 的 不满。 之后， 其实 疙瘩 稍微 放松 了 一点 这个 尺度。

因为 其实 这些 学生 基本上 是 被 抓 了 之后， 差不多 第二天 第三天 可能 就会 被 放 回来。 然后 包括 其实 说到 停学 这个 事情， 我问 了 一些 各 大 的 朋友 就是 受访者， 然后 我 才知道 这个 停学 不是 我们 理解 的， 就是 他 一停 可能 就是 停 一年。 其实 他 这个 停学 只要 承诺 你 不再 搞 事儿， 然后 过 一周 学校 就会 帮你 恢复。 这个 过程 可能 一直 持续到 4月底， 就是 各 大 为了 应对 他， 逐渐 的 把 校园 也 给 封锁起来 了得 刷 学生卡 什么 才能 进去。

然后 就是 美国 许多 大学 的， 他 如果 是 双 学期 制 的话， 现在已经 到 期末 这个 阶段。 然后 按照 我 听到 的 受访者 的 说法， 其实 组织 营地 的 人 其实 也都 比较 着急， 因为 马上 就要 期末 了。 就是 学期结束 之后， 大多数 学生 就会 离开 学校 回老家。 然后 那 在 学校 的 这个 运动 其实 就 很难 再 持续 下去。 然后 这个 时候 如果 学校 再 继续 装聋作哑 的话， 那就 等 于是 就 把 事情 给 拖 过去了。

所以 其实 接下来 发生 了 比较 激烈 的 学生， 其实 主动 采取 一个 升级 的 措施。 就是 他们 把 非常 有 新闻 画面感 的， 他们 占领 了 各 大 草坪 周围 的 大楼， 也就是 汉密尔顿 中心 等等。 然后 就 出现了 我们在 新闻 里面 看到 的 非常 热闹 的 纽约 警察 做了 一个 消防 云梯 过来 强攻 这个 大楼 等等 这样的 画面。 对， 然后 再 接下来 各 大 的 应对 措施 是 等 于是 把 整个 学校 给 彻底 封锁 了， 把 这个 毕业典礼 也 停掉 了。 这个 就是 哥 大 的 情况。

你 采访 的这 两个 哥 大 的 学生， 这 两位 他们的故事 是什么 样子？

我 采访 的 两位 哥 大学生 都 挺 有趣 的。 比如说 前面 的 那位 同学， 我说 他 组织 罢工， 他 这个 罢工 其实 比 我们 想象 的 要 多元 一点。 比如说 在 本科生 层面， 他们 会有 霸 交学费 这样的 东西， 叫 tuition strike。 Tuition strike 就 同样 也是 一个 strike。 然后 在 研究生 层面， 因为 其实 美国大学 的 我们 也 知道， 研究生 都是 这个 学校 的 工人， 他们 要 做 T A 要 做 助教， 要 给 老师 带 讨论课， 要 给 老师 批作业， 批 的 作业 要 提交。 其实 在 期末 这个 状态 下， 他们 作为 研究生， 他们 真的 要 罢工 的话， 他们 其实 已经 没有 什么 能 霸 的。

然后 他们 想 出来 一个 事情 就 叫 grading strike。 就是说 他们 批 完 作业 之后， 拒绝 把 这个 学生 的 成绩 提交 给 学校。 如果 这个 事情 做了 的话， 成功 的话 还 挺 破坏 学校 的 这个 教学秩序 的。 因为他 期末 学校 急着要 把 取得 的 成绩 都 给 弄出来， 尤其是 涉及到 毕业生 急 需要 这个 成绩 要 毕业 甚至 会 影响 毕业 等等。

然后 也 试图 去 组织 教师 的 罢工， 但是 教师 目前 还 比较 的 冷淡。 但是 有 一些 老师 是 同意 进行 一个 叫 3 strike 的 事情。 然后 这个 事情 其实 就是说 老师 年底 其实 要 给 学校 提交 一个 报告， 可能 是我 这 一个 学年 干了 些 什么， 或者 是我 这门课 的 总结 等等。 当然 这个 东西 在 我的 受访者 看来 就是 可有可无， 因为你 交上去 这个 报告 学校 也 并 不会 看， 是 吧？

这位 受访者 他 作为 本科生， 他 其实 是 想要 给 学校 的 本科生 群 发邮件， 就是 收集 签名 支持。 然后 收集 到 一定 签名 支持 了 之后， 他 可以 用 这个 签名 又 去 怼 那个 老师。 因为 老师 之前 会说， 我们 不能 罢工， 我们 也是 为了 学生 好啊， 这个 学生 要 毕业了 什么什么， 那 他们 就 直接 把 这个 本科生 的 这个 联名信 队 到 老师 脸上， 就说 你看 这个 学生 都 也 支持 了， 你们 怎么能 不支持 呢？ 这样 就 其实 是一个 挺 有趣 的 一个 三方 互动 的 一个 和 学校 博弈 的 这个 过程。

然后 他 其实 也 参与 了 做 很多 支持 抗议 或者 支持 罢工 的 这些 文宣 传单， 然后 印 了 之后 在 学校 里 贴， 就是 鼓励 大家 去 了解 这个 事情， 去 知道 这些 事情。 包括 我们 知道 各 大 现在 的 情况 都有 很多 纽约 的 警察， 按照 学校 官方 的 说法， 这些 就是 我们 请来 的 这个 警察， 非常 专业 的 制服 了 这些 暴徒， 维护 了 我们 哥伦比亚大学 的 正常 的 教学 的 秩序 等等等等。 但是 其实 各 大 的 学生 有 很多 对于 这个 是 非常 不 满意 的。 就是说 这些 警察 并不是 表现 的 很 专业， 然后 有 很多 学生 在 清场 的 当天 遭遇 到了 警察 的 暴力。 还有 一些 学生 说 走 在 校园 里 会 被 警察 性骚扰 等等， 就是 被 警察 吹口哨 这样。 他 还 做 的 另 一件 事情， 就是 去 收集 各种各样 和 警察 相关 的 这些 学生 的 证词， 或者 是 关于学校 这个 封锁 校区 给 学生 带来 的 生活 非常 不便 的 这些 证词。

然后 他 想要 做 一个 类似 于 这个 档案库 一样， 按照 他的 原话 说 就是 要 书写 我们 学生 自己的 历史。 然后 另一个 同学 他 反正 也是 挺 冤 的， 他 也没有 直接 太 参与 这个 营地， 但是 他 被 学校 停学 了。 然后 他 自己 认为是 他 最有 可能 是 被 自己 学院 内学 学院 内和 自己 观点 相左 的 同学 给 举报 了 举报 了。 对， 但是 他 也没有 直接证据， 但是 他的 判断 是 他 被 举报 了， 然后 举报 了 之后， 他 可能 上了 一个 学校 的 某个 名单。

停学 之后 他 被 拖入 了 一个 类似 于 这个 停学 互助 群。 然后 这个 群 里面 按照 他的 评估， 大概 将近 有 50个学生 都是 被 各 大 错误 的 停学 了。 所以 他 就 产生 了 一个 印象， 他 觉得 是 疙瘩 在 故意 在在 搞 一些 扩大化 和 杀鸡 镜头， 震慑 一下 普通 的 学生， 就是 让 大家 都 不要 有 非分之想。 他 有 这样的 一个 观点， 对， 这个 是 各 大 的 两个 受访者 的 信息。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我记得你 是不是 在 文章 里面 也 写 了， 这些 学生 在 各 大 内部 他们 去 发动 老师。 是不是 少数 族裔 的 这个 老师 和 白人 教师 之间 还是 有一个 微妙 的 区别。

这个 趋势 其实 不光是 在 各 大， 包括 其他 学校 很多 受访者 也 谈到 了。 就是说 大学 的 老师， 尤其是 白人 老师， 如果说 要 引爆 他们 愤怒 的话， 他们的 愤怒 的 点 可能 更多 还是 在于 学校 的 校内 的 言论自由 被 侵犯 了， 或者 是 说 学生 遭到 了 警察 的 暴力。 但是 袈裟 这个 事情， 他们 本身 是 比较 冷淡 一点很多 受访者 有一个 感受， 就是 刚 开始 他们 扎营， 包括 占领 学校 的 时候， 老师 都 不是 那么 热情 的 参与。 但是 在 这个 警察 进场 开始 打 学生 了 之后， 然后 就有 很多 老师 站 出来。 他 比如 比如说 他们 要 动员 这个 老师 去 罢工 什么， 尤其是 对 白人 中年 男性 的 资深 的 这些 教授 去 讲 这些 事情。 你 跟 他 去 讲 袈裟 的 情况 有 多 惨， 可能 是 没有 什么 用 的。 就是你 得 跟 他们说 我们 学生 有 多 惨。 那 好像 就说 很多 这个 教授 就会 被 打动， 然后 就会 转而 会 支持 这个 事业。 当然 这个 是 可能 是 比如说 像是 各 大 比较 有 这个 情况， 然后 后面 我们会 讲到 就是 南方 的 学校 可能 有 这个 情况， 然后 在 加州 那边 完全 又是 另外一个 场面 了。

来 讲讲 各 大 以外 的。

我可以 先 讲 一下 我自己 在 华盛顿 这边 的 观察。 华盛顿 这边 的 情况 是 他 差不多 是在 哥 大 的 第一轮 扎营， 被 学校 清场 之后 一周 他们 给 搞 出来 的。 我记得 应该 是 4月25 号， 这个 学校 里 突然 就在 他们 乔治华盛顿大学 的 这个 校园 的 一个 类似 于 中央广场 的 一个 草坪 上面， 他们 就 开始 搭 出来 的 这个 帐篷。 因为 从 这个 地理 上 来说， 乔治华盛顿大学 是 华盛顿 它 位于 最 市中心 的 一个 学校， 等于 就在 白宫 旁边。 就 变成 了 其他 学校 的 人从 华盛顿 还有 周边 马里兰州 和 弗吉尼亚 的 一些 地区 的 社区居民 一起 是 串联 到了 乔治华盛顿大学。

然后 第一天 他们 我 去 的 时候， 他们 就在 学校 中 占 了 几个 草坪， 搭 了 很多 帐篷， 然后 有 很多 演讲。 我 印象 比较 深 的 是我 去 的 时候 有一个 年纪 非常 大 的 一位 女士， 她 讲 我是 犹太 大屠杀 幸存者。 但是 现在 正在 发生 另 一场 以 我们的 名义 对 别的 种族 进行 的 大屠杀， 我 抗议 这个 事情， 然后 就有 很多 学生 在那里 喝彩。 然后 我 还 看到 了 有 大概 十几个 其实 是 亲 以色列 的 一个 对立 抗议者， 举 着 以色列国旗， 现场 也没有 发生冲突， 他们 也就 默默地 站 在那里， 也没有 看到 亲 巴勒斯坦 这边 的 学生 去 挑衅， 就是 没有 任何 冲突， 大家 相安无事， 可能 会有 一两个 警察 站在 他们 当中 维持 这个 秩序。

然后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的 就是我 一到 会场 就有 学生 给我发 口罩， 然后 我 就 发现 现场 的 学生 很多 都 戴 着 口罩。 然后 这个 是我 比较 意外 的对 吧？ 因为 在 美国 其实 通常 是 没有 这个 需求 的。

后来 我 了解到， 其实 他们 发 口罩 主要 的 目的 还是 为了 防止 被 面部识别。 因为 去年 年底 在 哈佛 和 哥 大 已经 发生 了 学生 抗议， 然后 会 被 一些 对立 那边 的 那个人 拍下来， 然后 把 他们 学生 的 脸 的 照片 等 于是 发到 网上， 被 网 暴。 甚至 哈佛 我 看到 有 在 学校 外面， 在 那个 卡车 上用 屏幕 上 滚动 播放， 然后 还 打字 出来 说 这个 学生 他 支持 哈马斯 等等。 那 我 觉得 可能 学生 主要是 怕 这样 一个 被 网 暴 被 人 肉 的 一个 过程， 所以 他们 就 开始 蒙面。 但是 又又 由于 存在 着 这个 蒙面 法 一个 事情， 所以 他们的 对于 自己 门面 的 解释， 他们说 的 是 新冠 这个 威胁 至今 还在。 所以 我们 要 为了 大家 的 安全， 我们 要 保护自己， 我们 要 保护 大家， 所以 我们 要 蒙面， 我们 戴 口罩 真的 是 医用 目的， 我们 没有 别的 目的， 甚至 我在， 对， 要 补充 一下。

因为 这个 门面 法 它 其实 是 说 在 美国 的 很多 州， 包括 像 华盛顿 迪西， 它 历史上 有一个 叫 是 门面 令， 就是说 集会 示威 的 时候 不 允许 有 遮盖 面部 这样 一个 法律。 然后 这个 法律 好像 是在 20世纪 初 通过， 是 为了 防止 3K党 这样的 蒙面 暴徒 进行 运动 的。 然后 有 一些 州 他 这个 法律 就 一直 持续 到了 现在。

然后 华盛顿 这边 大学 的 这个 营地 搭 起来， 然后 当晚 学校 就 跟 各 大 一样， 就 叫 华府 警察 去 出动， 想要 把 这个 营地 给 清理 掉。 结果 没想到， 就是 在 华盛顿 这边， 好像 我 听到 的 说法 是 说， 2020年 这个 黑 命 攸关 运动 的 时候， 就是 华盛顿 的 警察 对于 这个 抗议 示威 的 处理 过于 暴力 了， 被 拍下来。 很多 这个 暴力 执法 就 导致 的 这个 警察 的 形象 严重 受损。 所以 警察 接下来 就 吸取 了 教训， 就是 这种 集会游行 示威 什么 就 装傻， 就是 能 不动 就 不动。

所以 学校 报警 了 之后， 我 后来 看到 的 报道 就是说 警察 凌晨 到 这个 营地 去 转 了 几圈， 然后 说 挺好的， 爱与和平 对 吧？ 我们 也没有 看到 你们 学校 说 的 这个 威胁 到 什么 学校 的 秩序， 威胁 到 犹太 学生 的 安全， 一切 都 挺好的 就 没事 了， 我们 就 走了。 所以 接下来 在 长达 两周 的 这个 时间 里面， 这个 警察 其实都没有 介入。 他们 只是 把 这个 草坪 周围 的 街道 的 两个 端口 用 警车 给 封锁 了 一下。 就是我 过去 就 看到 警察 在 那个 警车 里面 百无聊赖 地刷 手机， 或者 是在 站在 旁边 在 路边 吃零食 聊天 等等。 其实 华盛顿 的 警方 都 没有 特别 介入 这个 事情， 但是 虽然 警察 就 没有 把 那个 营地 给 拆掉， 但是 第二天 早上 去 看 的 时候， 他 这个 营地 所在 的 这个 广场 周围， 他 围 了 一圈 铁栏杆， 等 于是 学校 把 这个 营地 给 围起来， 就是说 不让 学生 进去。

那 学校 的 意思 就是说 这个 是 我们 学校 的 私有财产， 那你 要 搭帐篷 也可以， 你 去 外面 马路上 搭。 我 个人 的 感觉 就是 学校 和 市政府 就是 在 踢皮球 一样， 就是 学校 想 把 这个 示威者 踢 到 街上 去， 然后 市政府 就是 会 纵容 这个 学生 继续 把 这个 栏杆 拆掉， 又 冲 到 学校 里面 去。 后来 有一天 凌晨 的 时候 也是 类似， 于是 学生 主动 采取 了 一个 像是 升级 局势 的 一个 过程， 他们 就是 晚上 像 暴动 一样， 把 这些 栏杆 全部 拆掉 了， 然后 扔 在 了 学校 中心 的 广场 上面， 像是 堆 了 一个 小山 一样， 还 站在 这 上面 插 了 一个 巴勒斯坦国旗。 然后 之后 其实 这样的 来来回回， 进进出出 这样的 一个 博弈 的 过程， 还有 大概 两三次。

你 讲 了 华盛顿 的 这样的 一个 情况， 那 南方 的 这些 学校， 前面 也 说， 比如说 像 弗吉尼亚大学， 它 那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情况？

南方 就是 跟 北方 那些 学校 情况 就 区别 又 非常 大 了。 南方 比如说 弗吉尼亚州， 我们 知道 他 以前 可能 算是 一个 非常 摇摆 的 一个 州， 最近 的 选举 中 他 逐渐 翻 蓝。 但是 弗吉尼亚州 的 情况 是， 他的 蓝色的 选民 可能 都 比较 集中 在 沿海 或者 是 北面 靠近 华盛顿 的 那些 地方。 但是 我 采访 到了 他 这位 受访者， 他 其实 是 住在 弗吉尼亚州 的 一个 腹地。 如果 大家 有 印象 的话， 2017年 夏 洛茨 维尔 镇上 发生 过 一个 非常 恶性 的 一个 抗议 事件。 美国 各地 的 新纳粹、 3K党， 就是 团结 右翼 大 游行， 在 弗吉尼亚州 的 这个 城市。

跑到 小镇 上去 游行。

对， 因为 这个 镇上 最 主要是 那个 时候 好像 是 有一个 南方 的 一个 象征 人物 李将军 的 这个 像。 因为 这个 黑名 攸关 运动， 要把 这个 像 给 拆掉。 然后 美国 的 右翼 等 于是 都 跑到 这个 小镇 上去 抗议。 然后 这个 镇上 正好 又有 一个 大学， 然后 大学 里面 总是 会有 很多 左翼 的 学生。 所以 2017年 的 时候， 就是 在 这个 镇上 就 发生 了 非常 严重 的 流血 的 冲突。 然后 我 印象 中 是 这个 极右翼 的 抗议者， 后来 甚至 就 直接 开车 碾过 了 这个 左翼 大学生 的 这个 队伍， 然后 直接 就 导致 有 一人 死亡 和 十几人 受伤。 所以 就 这个 事件 给 当地 的 他 这个 政治 生态 带来 了 非常 大 的 影响。 然后 我的 受访者 就是说 他 其实 听到 本地 的 社群 的 抗议者 就是 给他 介绍 情况。

就是说 2017年 之后， 当地 的 学校 对 这个 事情 非常 的 恐惧， 就是 把 学校 里面 的 这个 和 政治 有关的 社团 都 进行 打压。 然后 导致 的 一个 情况 就是 这个 学校 的 学生 他 完全 不知道 如何 组织 类似的 社会 运动。 就是 我们 考察 那些 北面 的 那些 藤 校 的 学生 的话， 感觉 他们 就是 非常 熟练。 他们 知道 组织 一个 抗 疫 要 团结 谁， 要把 别的 组织 的 人 一起 叫 过来， 要 被 清场 的 时候 要把 别的 人 一起 市民 叫 过来， 一起 要 声援 等等 一整套 程序。 他们 都很 熟悉， 久经沙场。 对， 但是 在 弗吉尼亚州 这个 腹地 里面， 他们 也 是从 零 学 起， 然后 也 不知道 具体 要 怎么弄。

包括 虽然 这个 大学 里面 也有 这个 S G P 组织， 但是 他们 在 搞 这个 搭帐篷 的 时候， 其实 都是 学生 自己 在 搞 这个 感觉。 然后 在 这个 过程中， 他说 这个 学生 弄 的 时候 其实 是 非常 恐惧 的。 因为他 这个 是 大学 所在 的 这个 镇， 毕竟 是在 南方 州 的 一个 腹地 里面。 然后 等 于是 被 共和党 选民 包围 的 一个 环境 中， 包括 他们 搭帐篷， 他们 特地 挑 了 5月1号 这一天 搭， 为什么呢？ 就是 因为 5月1号 会有 传统 的 左翼 的 游行。 那 他们是 想 趁 左翼 声势浩大 的 时候， 借着 有 左翼 很多人 在 这个 镇里 的 这个 时候， 悄悄的 在 学校 里面 把 这个 帐篷 给 搭 起来， 没想到 当场 就 被 警察 过来 给 清掉。 然后 他们 这个 帐篷 其实 一共 就 持续 了 最多 算是 半天。

然后 甚至 有 抗议者 那边 觉得 被 学校 耍 了 阴谋 鬼计。 就是说 有一天 下大雨， 然后 学校 说 今天 这个 例外， 你们 可以 搭 一下 帐篷。 结果 搭 了 之后， 第二天 学校 就 叫 来 警察 把 这个 帐篷 连带 他们 别的 设施 一起 给 拆 了。 所以 他们 觉得 是 被 学校 可能 是 被钓鱼 了。 然后 还有 本地 的 媒体 就 发现 他 这个 校规 里面， 他说 是 我们 学校 是 禁止 搭帐篷 的， 但是 有一个 附加 条例 说 休闲 帐篷 除外。 本地 的 媒体 就 发现 在 那天 叫 警察 来 清场 之前 的 几个 小时， 学校 把 这条 附加 条例 从 校规 里面 给 删掉 了。

就 感觉 在 南方 高校 这种 对 左翼 运动 不太 友好 的 地区， 给 人 感觉 就是 他们 有 非常 多 的 方法 来 收拾 你。 然后 毕竟 弗吉尼亚 还 不算 是一个 特别 红 特别 保守 的 一个 州。 就是我 在 新闻 里面 了解到， 比如说 在 德克萨斯， 在 乔治亚州 那边 的 抗议者 情况 更， 也是 差不多 营地 一 搭 起来 就 被 非常 暴力 的 给 镇压 掉了。

然后 最 夸张 的 一个 情况， 我 看到 是 发生 在 密西西比州， 然后 密西西比 大学 发生 的 一个 事情， 就是 亲 巴勒斯坦 的 这个 示威者， 他们 都 没有 搭 营地， 他们 就在 学校 里 搞 了 一个 非常 小规模 的 抗议。 刚刚 搞 起来 就 被 人数 是 他们 几倍 的 这些 白人 男性 的 学生 给 包围 了。 然后 这些 白人 男性 的 学生 非常 看不起 这些 你们 这些 左翼 的 人 搞 这些 事儿， 就是 现场 起了 比较严重 的 冲突。 一个 成为 新闻 爆 点的 一个 画面 就是 这些 亲 巴勒斯坦 示威者 中有 一位 非 裔 的 女性 和 那些 白人 男性 的 学生 对峙。 然后 竟然 就有 几个 白人 男性 的 学生 当着 这个 黑人 学生 的 面 在 他 面前 跳舞 学 猩猩 这个 是在 美国 就是 犯 了 绝对 的 禁忌。 后来 我们 看到 的 情况 就是 这 几 一个 学 猩猩 的 白人 男性 的 学生 就 都 被 停学 了。 但是 我也不知道 这个 停学 是不是 就和 各 大 一样， 就是 过 几天 就 把 他们 给 恢复 了。

然后 甚至 在 密西西比州， 他的 州长 在 他的 推特 上面 发 了 这些 白人 男性 学生 抗议 的 这个 视频。 他 没有 把 那个 血腥 性 的 一段 放进去， 他 就是 拍 了 他们 唱国歌 的 这个 视频， 然后 说 我 为 你们 感到 骄傲， 甚至 后来 就 变成 了 一个 亲 川普 的 一个 游行。 然后 他们 就 在那里 喊 口号， 就是 我们 要 川普， 我们 要 川普。 然后 川普 就 把 这 段 画面 截 出来， 放在 他 自己的 社交网络 上， 然后 就说 好样的， 支持 你们。 就是 最最 南方 的 地方 情况 就是 这个 样子 的。

加州 加利福尼亚 算是 美国 的 革命 老区， 他 这次 他的 表现 怎么样？

其实 在 革命 老区 意外 发生 了 一个 可能 是 整个 美国 的 高校 抗 疫 中 最 暴力 的 一起 事件， 发生 在 加州大学 的 洛杉矶 分校， 也就是 U C L A。 U C L A 是一个 什么 情况 呢？ 就是 在 洛杉矶 这个 地方， 因为 存在 着 美国 第二 大 的 犹太 社群， 然后 甚至 包括 有 很多 非常 保守 的 传统 的 犹太人。 所以 在 这个 洛杉矶 分校 新闻 里 的 说法 就是 他的 抗议者 和 对立 示威者 的 这个 冲突 是 最为 严重 的。

包括 其实 校方 其实 一开始 也是 对 这个 亲 以色列 的 对立 示威者 有一个 纵容。 然后 导致 了 差不多 4月30 号 那天 的 晚上， 发生 了 一个 非常 恶性 的 事件。 就是 对立 示威者 直接 就是 把 那个 烟花 对 着 他们 放， 等 于是 射 到了 这个 亲 巴勒斯坦 的 示威者 里面， 然后 发生 了 爆炸。 然后 接下来 好像 亲 巴勒斯坦 的 示威者 又 开始 搞 路障， 摆 了 什么 用 木板 和 铁栏杆 把 自己 围起来， 现场 有 非常 多 的 血腥 的 打斗。 然后 在 整个 这个 过程中， 根据 目击者 的 描述， 学校 的 警察 还有 州里 的 警察 都 是在 旁边， 像是 嗑瓜子 围观 一样。

然后 到了 第二天， 学校 发 了 一个 声明 说 太 暴力 了， 我们 无法 容忍 了， 所以 我们 要 清场。 然后 就 又 触动 了 州里 的 警察， 就是 对亲 巴勒斯坦 的 示威者 开始 一顿 暴打。 我 看到 的 新闻 的 报道 是 说， 警察 发射 了 橡皮 子弹， 然后 也 用了 催泪弹 等等。 就是 他 这个 镇压 的 这个 暴力 的 程度 可能 是 美国 高校 里面 最 严重 的。

然后 接下来 这个 事情 就是 在 加州 这个 革命 老区 引起 了 非常 大 的 舆论 的 震动。 首先 就是 警察 暴力 是 一 回事， 对 吧？ 这 大家 最 不能容忍 的 就是 觉得 我们 受到 了 区别对待。 就是 前一天 他们 发射 烟花爆竹 这个 事情 来 对 我们 了， 然后 你们 一声不吭 在 旁边 嗑瓜子， 结果 第二天 对 我们 这个 和平 的 学生 开始 发 橡皮 子弹。

然后 这个 导致 的 一个 结果 就是 加州大学 它 整个 一个 研究生 系统 的 一个 大 的 工会 就是 罢工。 但是 加州 也是 一个 非常 大 的 州， 加州 之 大 无奇不有。 然后 这个 加州大学 它 其实 也有 非常 多 的 分校， 然后 每一个 学校 的 情况 也是 非常 的 不一样。 我 采访 到 的 两位 受访者， 他们 其实 一位 是在 北面 的 伯克利， 一位 是在 当中 一点 的。 这个 就 不说 这个 学校 的 名字 了， 因为 那个 学校 可能 外国 学生 比较 少。

然后 很 容易 被 定位 是 吧？

对， 然后 那 两个 学校 的 情况 其实 也是 非常 不一样。 首先 就是 在 U C L A 的 这个 非常 暴力 的 事件 之后， 加州大学 系统 的 其他 学校 有 一种 学 乖 了的 这种 感觉， 就是 他 不敢 太 主动 的 清场。 虽然 我也 听说 好像 说 有一个 U C I 就是 尔湾 校区 受访者 跟 我说， 他是 为了 描述 加州 的 警察 种类 之 多。 他是 说 U C I 这个 校区 为了 清场， 他 出动 了 6种不同 的 警察， 就是 有 校警、 有 州 警、 有 公路 巡警 和 各种 其他 奇奇怪怪 的 闻所未闻 的 警察 的 种类。

然后 在游戏 二 这个 学校 就是 游戏 河滨 校区， 它 甚至 都 达成 了 协议。 然后 在游戏 B 就是 伯克利 这边 学校 一开始 也是 没有 正面 的 回应， 然后 也就 比较 的 平静。 但是 在 昨天 好像 他们 就 悄悄的 达成 了 一个 协议， 然后 再 不太能 透露 下 这个 学校。 他说 虽然 基本上都 是 加州 本地 的 学生， 没有 特别 多 的 比如说 中东 裔 的 社区居民 加入。 但是 反而 他说 观察 到 这个 学校 的 师生 对于 亲 巴勒斯坦 的 这个 事业 的 支持率 是 最高 的。 就是说 基本上 学生 占领 了 一个 广场 之后， 教师 尤其是 人文 社科 专业 的 教师， 对 这个 学生 是 一边倒 的 支持。 由于 现在 是 研究生 要 讨论 是不是 要 罢工， 研究生 他说 如果 研究生 罢工 通过 了 之后， 那 教师 工会 那边 可能 也会 教师 罢工。 那 如果 都 通过 的话， 导致 一个 结果 就是 在 这个 学校 它的 本科生 在 扎营， 然后 研究生 在 罢工， 然后 教师 也 在 罢工 响应。

那 整个 学校 等 于是 完全 瘫痪 的 这个 状态。 但是 这个 学校 现在 学校 的 管理层 也 处于 一个 装 鸵鸟， 就是 没有 任何 回应 的 状态， 就 假装 没有 任何 事情 发生， 学校 也是 一切 如常。 然后 有时候 会给 学生 发 一点 群发 一点 邮件。 但是 那个 邮件 的 核心思想 归根结底 就是说 如果 大家 心里 不 舒服 的话， 欢迎 找 心理医生。 因为 如果我们 看 其他 学校 群发 的 邮件 的话， 他 大多 都 会说， 扎营 是 非法 的， 就是 大家 言论自由 是 有 边界 的。 那个 学校 就 会说 我们 赞成 大家 的 言论自由， 只要 在 合法 范围内 就可以 了。 大家 要 注意 大家 的 心理健康， 然后 就 没有然后 了 对。

所以 我们 看到 整个 加州大学 系统 的 情况 也是 非常 不一样的， 包括 也是 和 我 之前 说到 的 和 学期 制度 有关系。 因为 好像 有的 学校 因为 已经 是 期末 了， 那 他 接下来 这个 罢工 可能 就 没有 什么 意义。 有的 学校 目前 正在 其中， 那 学校 就 特别 怕 罢工， 但是 他 这个 研究生 的 工会 又是 整个 加州 系统 一起 的， 所以 他 就要 统筹 协调 加州 所有 学校 不同 的 情况。 包括 有的 学校 他 本科生 已经 和 学校 达成协议 了， 但是 如果 加州 系统 整个 研究生 一起 罢工 的话， 那 他们 学校 的 研究生 还是 得 跟着 一起 罢工。 对于 学校 管理层 来说 其实 是 非常 棘手 的。 就是说 我 好不容易 和 本科生 达成协议 了， 可是 研究生 还在 跟着 总工会 一起 在 罢工， 就 比较 难 处理。 所以 加州 的 看到 的 一个 情况 是 非常 纷繁复杂 的。

刚 你 细数 了 一下 从 北 到 南 对 吧？ 从 西 到 东， 我们 现在 看起来 好像 整个 东北地区， 它 现在 是一个 漩涡 的 核心。 但是 感觉 各 大 好像 有点 过于 突出， 就是 其他 学校 东北 的 一些 其他 学校， 他 情况 似乎 没有 哥 大 这么 尖锐， 这是为什么 呢？

可能 还是 因为 各 大 它的 整个 处理过程 中 存在 很多 适当 的 地方， 然后 导致 了 别的 学校 都会 尽量 回避， 像 哥 大 一样 采取 特别 强硬 的 手段。

成了 反面教材。

对， 成了 反面教材。 但是 我 个人感觉 是 其实 还是 有 很多 我们 不 关注 的 灯下黑 的 地方。 比如说 在 纽约， 我们 太 关注 各 大 的 情况， 我们 没有 关注 到 纽约 其他 学校 的 情况。 就有 一个 例子， 就是 各 大 的 受访者 跟 我说 的， 就是 当 他们 各 大 的 学生 占领 他们 汉密尔顿 大厅 之后， 同时 在那 一天 其实 纽约 有 3所学校 的 学生 都 被 逮捕 了， 那 哥 大 其实 只是 其中 的 一所。 但是 在 控罪 的 时候， 哥 大 的 学生， 包括 是 那些 最 轰动 的 这些 占领 汉密尔顿 大厅 的 这些 学生， 他们 被控 的 其实 是 非常 轻的， 就是 非法入侵 这个 轻罪。

但是 与此同时， 在 纽约 的 另外 一所 学校， 他 跟 我说 的 是 纽约市 立 学院 C C N U。 这个 学校 学生 做 的 可能 是 尺度 还要 比各 大小 一点 的 这个 事情。 但是 这个 学校 学生 他 被控 的 罪名 竟然 就是 入室盗窃。

入室盗窃 是一个 重罪。 这个 学生 他的 判断 是 说 条子 看人下菜。 它 就是 因为 哥 大 是一个 私立学校， 就是 一般 被 认为 上 这个 学校 的 学生 都 比较 有钱， 其实 也 不完全 是 这样。 然后 那个 C C N U 这个 纽约市 立 学院， 它 等于 是一个 公立学校， 那就是说 是 你们 这个 中下层 人的 穷鬼 去 上 的 学校。 那 他 就 觉得 你们 这些 穷人 学生 去 占领， 那 给你们 找 一个 入室盗窃 的 这个 罪名。 所以 就是我 觉得 其实 还是 有 很多 我们 关注 不到 的 灯下黑 的 这个 情况。

因为你 刚刚 说 了 很多， 你 所 采访 到 的 这个 抗 疫 现场。 但是 我们 知道 在 这个 现场 以外， 包括 校长， 包括 学校， 包括 政治 人物， 甚至 跟 这个 教会 工会 都是 牵连 进了 这样的 一个 漩涡 当中。 尤其是 像 风暴眼 当中 的 各 大 校长， 对 吧？ 沙 菲克 能 稍微 讲一讲， 你是 怎么 看待 这 抗议 活动 之外 的 这些 所谓 高层 人物 之间 的 这样的 一个 关联 的。

我 我 其实我 对于 美国 高校 的 这个 运作 机制， 我 过去 是 非常 不了解 的， 并且 非常 傻白 甜 的。 过去 我以为 美国 的 高校 就是 一个 真的 教授 治校。 校长 做了 什么 不对 的 事情， 几百个 教授 一致 通过 就可以 把 这个 校长 给 踢掉。 但是 现在 这个 学潮 发生 了 之后， 就 包括 也 和 一些 受访者 交流 了 之后， 感觉 就是 美国 的 这个 高校 更 像是 一个 大 的 企业， 大 的 公司。 然后 他 这个 校长 并 不怎么 对 学校 的 师生 负责， 而是 更 主要是 对 这个 所谓 的 这个 公司 的 像是 董事 团 一样的 这样 一个 团体 的 人是 要 对 这些 人 负责。 所以 在 布朗大学 达成 这个 协议 之后， 我们 立刻 看到 他的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投资人， 是 也是 一个 犹太 意义 的 地产大亨。 他 就说 他 就 从此 他 就 不再 考虑 给 布朗 赞助 了。

我 个人 有一个 观察， 就是 其实 每个 学校 的 他的 这个 处理 和 他 真的 和 他 校领导 个人 的 处境 其实 是 有 一些 密切 的 关系 的。 比如说 在游戏 L A 之所以 发生 了 那么 严重 的 暴力 的 一个 清场。 你 会 发现 在 清场 前一天， 他 U C L A 的 校长 收到 了 一个 去 国会 让 他 去 接受 质询 的 这个 传票。 就是说 你 咋 不管 管 学校 的 这个 事情。 尤其 在 伯克利 这边 一直 是 比较 平静， 学校 也没有 暴力 清场， 最后 甚至 达成 了 一个 妥协 的 协议。

但是 在 U C 伯克利 这边 我 了解到 的 情况 是， 他们的 这个 分校 的 校长 在 今年 6月份 就要 退休 了。 所以 他 想要 在 自己 退休 之前 平平静静 的， 安安稳稳 的， 不想 突然 搞 出 一个 事儿， 破坏 自己的 退休生活。 比如说 我们 刚才 说 到了， 在 弗吉尼亚大学 这边， 他的 学生 都 没有 干 啥 出格 的 事儿， 就 被 学 非常 暴力 的 叫 州 警 来 把 这个 镇压 了。 弗吉尼亚 这边 我们 确切 的 知道 的 消息 就是 弗吉尼亚州 的 校长 在 接下来 会 是 哈佛 校长 的 一个 热门 候选人， 所以 当地 的 抗议者 都 非常 的 怀疑。 他 做 这些 过激 的 举动 是要 讨好 一下 哈佛 那边 的， 比如说 选 校长 的 这个 委员会， 对 吧？ 就是 想 给 他们 表达 一下， 我 对 这个 学校 里 的 反犹主义 我是 毫不留情 的那 像 比如说 像 在 D C 华盛顿 这边， 之所以 之前 一直 没有 发生 这个 镇压， 包括 是 学校 和 市政府 之间 在 互相 踢皮球， 然后 最后 突然间 市政府 又 去 镇压 了。

导致 这个 的 一个 可能 很 关键 的 一个 原因 是 华盛顿 的 市长 收到 了 去 国会 要求 他 接受 质询 的 这个 传票， 就 要求 市长 去 给 个 交代。 那 市长 就 干脆 就 可能 想 的 就是 与其 我 去 国会 给你们 议员 一个 交代， 不如 我 就 当场 给你们 学生 一个 交代。 然后 非常 滑稽 的 就是 他 把 学生 给 清场 了 之后， 国会 就说 目前 我们 看 没有 再 叫 D C 市长 来 的 这个 需求 了， 就 把 他的 这个 传票 给 取消 掉了。 所以 我 觉得 和 每个 学校 的 校领导， 和 所在地 的 地方 领导 之间 的 他的 个人 的 政治 处境， 其实 也是 有 非常 密切 的 关系。

接下来 刘怡 你来 给 我们 来 展开 讲讲 这块 你的 一个 理解。 就是 整个 学校 它的 错综复杂 的 背景 当中， 在 美国 政界 的 一个 线索 大概 有 哪些？

首先 就 顺着 公爵 刚刚 提到 的 一个 话题 讲下去， 也是 我们在 这 期 播客 一开始 就 提到 的 美国大学 的 这个 捐款， 包括 他 对 以色列 的 无论是 政府 科技 公司， 特别是 跟 军事行动 有关的 科技 公司 的 投资。 这个 我 最近 一段时间 也 接触 了 一些 美国 的 关注 这个 学 学潮 事件 的 媒体人， 也 看 了 一些 资料。 首先 就是 学生 认知 当中 的， 他们 为 学校 以 学费 的 形式 提供 的 这种 所谓 财务 的 输送。 实际上 在 美国 的 高等教育 机构 上层 的 这些 顶级 名校 当中， 实际上 是 越来越 不 突出。 换句话说， 学生 认为是 他们 通过 交学费 来 维持 了 学校 的 这种 日常 运转， 是 我们 养活 了 学校。 对， 实际上 可能 完全 不是 这样。 就像 耶鲁 这样的 名校， 就是我 看 了 一个 大概 的 数据， 在 过去 五年， 学生 实际 缴纳 的 学费 占 学校 每年 总收入 的 大概 4分之1 不到， 其实 是一个 不高 的 比例。

学生 认为 自己是 养活 了 学校， 但 在 学校 的 角度 就 完全 不是 这样。 而 更多 的 是 仰赖 富裕 的 大 富商 的 资助， 再 把 这些 资助 变成 基金， 变成 各种 形式 的 投资 和 金融 产品。 它所 产生 的 这个 收益 可能 变成 了 学校 更 主要 的 来源。 而且 从 捐款 到 学校 利用 这个 捐款 的 资金 去 把 它 变成 一个 金融 产品， 再从 它 当中 获得 收益， 基本上 是个 闭环。 为什么 说是 闭环？ 因为你 会 发现 就 过去 大概 3到5年， 美国 的 大学 系统 收到 的 最高额 的 15项单笔 捐款。

就是 这 15个人 里 基本上 就是 从事 这种 房地产金融， 还有 就是 科技 的 这些 资产 增长速度 最快 的这 批 人是 学校 的 大 金主， 然后 学校 拿到 了 这些 捐款 之后， 学校 会 聘请 这个 基金经理、 专业人士 帮 他 来 打理 这些 投资。 然后 这些 资本 实际上 又 进入 了 金融业 和 科技 企业， 也是 在 过去 几十年 里 利润 增长速度 最快， 包括 跟 国际市场 的 这种 关联 最 密切 的 这样 一些 行业， 去 创造 新的 利润 来 增加 学校 手 你 掌握 了 这 财务 资源， 通过 这种 模式 产生 的 财务 收入 占 了 美国 这些 精英大学 总收入 的 差不多 4分之3。 所以 这就 导致 他们 本身 有一个 政治立场。

另外 其实 还有一个 有意思 的 点， 我 觉得 也是 我 前 几个 星期 看 了 纽约时报 的 一篇 评论， 就 注意 到了 一个 现象。 过去 二三十年 当中， 美国 的 特别是 顶尖 精英 学校 的 权力 变得 越来越大。 为什么？ 就是 在 过去 的 大概 20年 左右 的 时间 里， 美国 顶尖 名校 每年 收到 的 本科生 入学 的 这个 申请 的 总数 增加 了 7到10倍。 但是 实际上 学校 本身 每年 录取 的这 这个 名额 是 没有 多少 增加 的。

学校 在 这个 格局 当中， 他是 自 认为 他 对 学生 有 更强 的 掌控力， 他 可以 表现 得 更 强势。 首先 我在 收入 上 完全 不 依赖于 你 每年 交 的那 点 学费。 其次 就是说 从 录取 的 比例 来看， 想 进 我 这个 学校 是 越来越 难， 门槛 变得 越来越高， 我 能 拿捏 学生。 所以 就在 这种 立场 当中， 实际上 是 导致 校方 是 天然 的 在 面对 学生 的 呼吁 和 抗议 的 时候， 他是 有 底气 表现 得 更 强势。

而且 刚刚 公爵 也 提到 了， 就是 大学 内部 进行 的， 尤其是 精英大学 内部 进行 的 这种 抵抗运动， 它 有 一些 先天 缺陷。 比如 就 说到底 是 学生 还是 想 拿 文凭 的， 包括 到了 期末考试 季节 他 都 着急。 在 这种 情况下， 是 校方 和 整个 政府 是 他们的 定力 更强， 他是 吃准 了 你 没有 办法 跟 他 长期 僵持 下去。 包括 公爵 提到 的 就是说 这些 大大小小 的 学生 组织， 他们的 分化， 包括 在 这个 集会 者 的 内部， 因为 诉求 不同 出现 的 这种 最后 被 校方 吸收 和 分化 掉 的 这种 趋势。

实际上 在 1967年到1969年 那场 学运 当中 就 也 出现了。 而且 当时 就说 你 如果 看 冲突 程度， 当时 的 暴力 程度 比 今天 还要 夸张 得多。 就是 对 政府 而言 更 难缠 的 事情 都 已经 经历 过了。 所以 他在 面对 这些 事情 的 时候， 一定程度 上 他 有把握 说 事情 不会 发展到 1968年、 1969年 这个 程度， 就是 政府 和 校方 变得 更 强硬， 也 更有 自信 了。

对你 讲 了 北美 的 这些 高校 里面， 这些 当权者 的 一些 利益， 其实 涉及到 到底 谁 是 学校 的 主人 这个 问题。 学生 认为是 自己 养活 了 学校， 但是 在 这些 校长 眼里， 其实 权力 的 来源 完全 不 来自 学生。 而且 这次 整个 事件， 包括 从 前段时间 开始， 他 不光是 学生 和 校长 之间 的 这样的 一个 对立， 他 其实 有 美国 政坛 是 有 一些 人物 参与 进来， 尤其是 那个 爱丽丝 斯蒂芬尼 克能 讲讲 这个人， 他是 一个 算是 一个 保守派 的 一个 政治 新星。 他 为什么 在 这 段时间 的 这样的 一个 政治活动 当中 表现 的 这么 出挑 呢？

我 也没有 太 关注 这一点， 我 讲 一个 我自己 的 观察， 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的。

拜登 在 以 哈 战争 这个 问题 上 是 出现了 严重 的 个人 分裂。 就是 拜登 是 真心 对 以色列 有 好感 的， 就说 他是 在 政治 生涯 比较 早 的 这个 阶段， 他 就 访问 以色列 之后， 包括 他是 无论是 在 个人 感情， 还是 说 在 他的 这种 政策 立场 上都 对 以色列 是 采取 了 一个 相当 默许 和 纵容 的 态度。 这个 实际上 是 跟 整个 民主 党的政策 路线 是 有 分裂 的， 因为 民主党 是 一方面 继承 了 美国 既有 的 中东 战略 当中， 以色列 是 重要 的 支点 这个 基础。 但是 实际上 从 情感 倾向 和 政策 立场 来说， 民主党 是 长期以来 不 赞成 说 以色列 在 中东 采取 一个 特别 张牙舞爪 的 态度， 包括 就是说 布 林肯 为 代表 的 这个 国务院 系统， 实际上 是在 过去 的 三四年 当中， 是 三番 几次 公开 表态 说 无论是 在 这个 阿克萨清真寺 周边 的 这个 冲突， 还是 在 去年 年初 的 一系列 事件 当中， 就 美国国务院 明确 表态 说 不 赞成 以色列 单方面 改变现状。 但是 实际上 拜登 自己 在 这件 事情 上 的 就 考虑到 他 长期以来 对于 以色列 的 个人 感情 上 的 亲近。 实际上 我 觉得 他是 继承 了 特朗普 政权 制定 的 那个 关于 中东 下一步 战略 重构 的 那个 路线图， 就 支持 以色列 跟 台湾 国家 实现 关系 正常化， 包括 把 巴勒斯坦 问题 永久 的 边缘化， 利用 以色列 遏制 伊朗 等等。 所以 就说 你 刚刚 说到 的 这些， 美国 政坛 有人 想 投机。

我 觉得 这个 趋势 是 跟 拜登 本人 在 中东 政策 问题 和 对待 以色列 的 态度 上 表现 出的 纵容 的 倾向 是 有 直接 关联 的。

刘毅 老师说 到 拜登， 我 觉得 特别 可以 强调 一下， 他在 大概 5月6号 还是 七号， 就是 犹太 大屠杀 纪念日 那天， 他 发表 了 一个 重要讲话， 必须 旗帜鲜明 的 反对 反犹主义。 他 就是说 美国 的 这个 反犹主义 太 厉害 了。 在 这个 之前， 他 对 美国 高校 的 这个 示威 的 表态 其实 还是 比较 暧昧 的。 然后 在 他 这个 讲话 之后， 我 观察 到 的 趋势 就是 很多 学校 装 了 两周 的 鸵鸟。 然后 一听 总统 定 了 调 定调 了， 对 领袖 定调 了， 对 吧？ 那 他们 就 开始 放手， 就 开始 搞 了 重拳出击。 对， 重拳出击。

反正 纵观 整个 这 4 5月份 的 这样的 一个 美国 高校 的 学生运动， 对 吧？ 我 看到 也有 很多人， 包括 我 之前 也 问 过 一些 朋友， 比如 研究 美国史 的 朋友。 他们 也会 认为 这个 可能 跟 67 6869年 那个 时代 的 学生运动 相比， 从 规模 影响力 上 来说 还是 有点 不可同日而语。 但 另一方面 我们 好像 也 看到， 他 确实 是 跟 当年 这个 68年 的 学运 还是 有 很大 的 一些 相似性 的。 这方面 其实 前面 刘怡 已经 提到 了 很多， 就 这方面 你 能 再 展开 讲讲 吗？

首先 我 觉得 如果 跟 美国 在 68年到69年 的那 一 阶段 学运 相比 的话， 他们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似的 共同点， 都是 由 一场 遥远的 战争 引发 的。 我 之前 在 好几 期 节目 当中 都 提到 加沙地带 和 约旦河西岸。 这 巴勒斯坦 的 这个 情况 就可以 说 在 过去 将近 20年 时间 里 都 变得 越来越 坏。 这 情况 一直 存在。 但是 为什么 他 一下子 就 突然 变成 了 全世界， 尤其 对 美国 的 很多 年轻人 来说， 变成 了 一个 新 问题。 还是 有 直接 诱因， 就是 去年 10月的 发生 在 加沙地带 的 哈马斯 主动出击 阿克萨 洪水 作战。

越战 的 情况 也 一样， 就是 越战 从 65年 扩大 的 时候， 当然 美国 国内 一直 有 反对 之 声。 为什么 这个 事情 到了 68年 发展 到了 一个 顶峰？ 实际上 就是 68年 一 开春 连续 发生 两个 重大 军事行动， 一个 就是 西山 战役， 也 翻译成 这个 牺牲 战役。 另外一个 就是 越共 的 1968年 的 春 公示， 就在 第一时间 通过 美国 在 当地 的 这些 记者， 通过 他们的 照片 文字 和 电视 画面 传回 了 美国。 就 对 很多 美国人 来说， 突然 意识到 已经 在 越南 打了 这么多年， 不断 的 在 增兵， 越共 越 打 越多越 共， 还 主动出击， 实际上 就说 一下子把 越战 问题 推向 了 全民 化。 这个 跟 这个 阿克萨 洪水 行动 之后， 美国人， 甚至 是 全世界 的 很多 普通人 就 一夜之间 意识到， 原来 袈裟 的 这个 牢笼 状况 存在 了 那么 长时间， 就是 把 这个 老问题 重新 给 翻出来 了。 大家 意识到， 原来 这 还是 一个 这么 大 的 事儿， 就 开始 全民 关心 他。 很多 时候 历史 就是这样， 就 不 在于 它的 事实 是什么， 或者说 是 它 实际 存在 了 多久， 而是 在 他 什么时候 又被 人们 重新 发现 和 关注。

这 时间点 非常重要。 因为 对 美国 来说， 1968年 是 选举 年， 本来 约翰逊 是 打定主意 要 连任 的， 结果 就 开春 就 发生 这种 大事。 北越 和 越共 都在 全面 进攻 约翰逊 政府， 解决不了 这个 问题。 随后 就 发生 了 民主党 的 内部 分裂， 就是 民主党 的 参议员 游 鲸 麦卡锡 第一个 主动 跳出来 倡导 和平主义， 要 无条件 跟 越共 谈判。 随后 就是 在 民主党 的 党内 初选 当中， 在 威斯康星州 初选 的 选 前 民调 当中， 约翰逊 发现 他 不仅 落后于 民主党 内 的 主要 竞争对手 罗伯特 肯尼迪， 也 落后于 尤金 麦卡锡。 这个 对 在任 总统 来说 是 非常 屈辱 的 一件 事情， 导致 约翰逊 在 三月底 在 威斯康星州 的 初选 开始 之前 就 自己 宣布 说 我不 寻求 连任 了。 就是 在 面对 越南战争 引起 的 这个 社会 的 不满 的 这种 情况， 其实 是 已经 无力招架 了， 认 怂 了， 才会 宣布 说 我不 寻求 连任。 然后 与 这条 线 实际上 并行 的 还有 一件 事情， 整个 黑人 民权运动 就 发展 到了 中后期， 是 逐渐 走向 了 一个 叫 black power movement 黑人 力量 运动。

越来越多 的 黑人 行动 主义者 是 逐渐 离开了 马丁路德金 这种 主流 人士 所 倡导 的， 我们 要 通过 立法 程序 选举 这样 一些 事件 去 改善 美国黑人 的 这个 状况， 而 更多 的 是 投向 了 另 一位 更 激进 的 民权运动 家， 就是 马尔科姆 X 就 他 提出 的 就是说 在 法律 平等 之外， 黑人 要 追求 更 广泛 的 社会 权利， 就 更加 倾向 于 第一 是 行动 主义， 第二 是 更加 倾向 于 直接 和 政府 对抗。 出现了 著名 的 黑豹党， 然后 就 整个 1967年 是 黑人 力量 运动 走向 跟 政府 全面 对抗 的 一个 关键 的 转折点。 所以 1967年 的 夏天 被 称为 美国 的 long hot summer， 漫长 而 炎热 的 夏天。

1967年 的 夏天 是 美国 全国 围绕 种族问题 大概 发生 了 150 起 左右 的 暴力 冲突 事件。 然后 这个 事情 发展 到了 1968年， 就是 正当 约翰逊 开始 被 越南战争 引起 的 这种 社会 不安， 被 他 推 到 一个 窘境 的 时候， 接连 发生 了 两起 重要 的 暗杀 事件。 就 一个 就是 四月份， 在 约翰逊 政府 通过 民权 法 法案 之前 的 几个 星期， 马丁路德金 遇刺。 随后 就是 六月份， 罗伯特 肯尼迪 在 初选 结束 之前 遇刺。 这 两个 遇刺 事件 实际上 把 当时 美国 国内 存在 的 两个 有 一些 交集 但是 不多 的 社会 事件 就 一下子 形成了 河流， 并且 迅速 走向 失控。

因为 实际上 就是 在 68年 的 春天， 美国 发生 了 一个 叫 奥兰治 堡 保龄球馆 事件。 黑人 学生 在 奥兰治 堡 的 一个 保龄球馆 里 集会 抗议 种族歧视 的 时候， 警方 率先 使用 了 暴力。 随后 就是 全国 的 学生 实际上 受到 这个 事件 的 影响 就 开始 动员。 而且 68年 美国 学运 的 开端 是 三月份 华盛顿 的 霍华德 大学 事件。 当时 抗议 的 主要是 三件 事情， 第一个 就是 抗议 美国 在 越南 的 战争 政策， 其次 就是 抗 意 美国 军队 利用 大学校园 招募 和 培训 后备 役 军官， 另外 就是 抗议 美国 征召 去 越南 战场 的 那些 新兵 当中 黑人 的 比例 偏高。 所以 实际上 从 三月份 的 这个 霍华德 大学 事件 开始， 黑人 民权运动 就 开始 跟 反对 越战 的这 事件 合流。 然后 到了 四月份 就 发生 了 哥伦比亚大学 的 占领 行动， 就 跟 今年 的这 情况 差不多， 也是 占领 了 学校 的 这个 教学设施 和 公共 空间。

随后 把 整个 事件 推向 高潮 的 实际上 是 1968年 8月的 民主党 芝加哥 大会。 然后 民主党 芝加哥 大会 之前， 就 约翰逊 总统 已经 宣布 放弃 连任。 但是 因为 尼克松 作为 共和党 候选人， 是 利用 越南战争 这个 问题， 试图 把 投降派 和 丢失 越南 的 这个 帽子 提前 扣到 林登 约翰逊 的 头上。 约翰逊 实际上 是 不愿意 提前 被扣 上 这 顶 帽子， 所以 他 必须 跟 尼克松 说 一样 的话， 不能 公开 提出 要 跟 北约 无条件 和谈。 他 就 试图 让 继承 他的 政治 衣钵 的 当时 的 副总统 休伯特 亨 弗莱 对抗 公开的 和平主义者 尤金 麦卡锡。 结果 就是 八月 民主党 芝加哥 大会 变成 了 一个 冲突 非常 激烈 的 事件。 因为 在 会场 内部 尤金 麦卡锡 跟 休伯特 汉弗莱 在 对抗， 汉弗莱 跟 他 背后 的 约翰逊 立场 又 不一致。

而 另一方面 就说 在 场外， 刚刚 公爵 提到 了 今年 在 美国 的 学运 当中， 有 很多 的 地下 学生 组织 参与 这些 活动。 实际上 就是说 在 68年到69年 美国 的 这个 学运 当中， 这些 学生 组织 是 更加 活跃。 当时 美国 全国 最 重要 的 学生 团体 之一 叫 学生 民主 社会组织， 就是 S D S。 这个 组织 是 非常 向往 古巴， 向往 北约、 拉丁美洲 和 非洲 国家 的 这些 左翼 思潮 和 运动 的。

然后 就说 学生 民主 社会组织 里面 又有 一个 最 激进 的 派别 叫 气象员 派。 气象员 派 就在 68年 八月份 这个 民主党 大会 的 时候， 有 那么 几百个 人 就 涌 到了 芝加哥， 在 民主党 大会 的 这个 场外 开展 游行 活动。 而 当时 的 这个 芝加哥 的 市长 戴利 就 面对 这种 情况 是 采取 了 一个 非常 激进 的 镇压 措施。 结果 就是 到 芝加哥 去 采访 民主党 全国 大会 的 这些 记者， 好多 人 就是 不在 里面 去 拍 汉服， 来 跟 尤金 麦卡锡 这些 人是 怎么 吵架 了， 就 到 外面 去 拍 警察 打 游行 人群。 结果 就 一下子 使得 芝加哥 大会 在 场内 和 场外 的 分裂， 随着 电视 摄像机 画面 又 传播 到了 整个 美国 甚至 全球。

而且 就是 芝加哥 大会 上， 虽然 修 汉弗莱 士 勉强 战胜 了 尤金 麦卡锡， 赢得 了 民主党 的 提名权。 但是 最后 这个 芝加哥 大会 闭幕 之前， 是 表决 了 尤金 麦卡锡 提出 的 要不要 无条件 去 跟 北约 进行 和谈 的 这么 一个 议案。 虽然 这个 议案 被 否决 掉了， 反对票 和 赞成票 的 比例 差不多 是 2比3。 结果 就是 民主党 是 选出 了 他的 候选人， 但是 他的 内部 的 这种 分裂 和 对立 状况 达到 了 一个 顶点。

到了 68年 的 大选， 虽然 是以 尼克松 胜出 而 告终， 但 实际上 就是 那一年 的 局面 非常 错综复杂。 因为 尼克松 实际上 只 拿到 了 43.4% 的 普 选票。 如果 看 普 选票 的 比例， 实际上 只 比 休伯特 汉弗莱 高了 0.7%。

为什么 会 出现 这种 奇怪 的 状况 呢？ 因为 六、 八年 冒出 了 一个 极其 强大 的 第三 党 候选人， 就是 亚拉巴马州 的 乔治 华莱士 州长。 华莱士 州长 是一个 非常 强硬 的 种族隔离 和 镇压 政策 的 支持者， 他 最后 是在 这场 大选 当中 拿到 了 13.5% 的 普 选票， 还 拿到 了 46张 选举人 票。

在 美国 实际上 是 意味着 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现象。 就是 一方面 我们 看到 在 68年 前后， 美国 校园 当中 反战 反对 种族歧视 最 厉害 的 这些 年轻 新生代 声浪 非常 大。 但是 另一方面 就是你 会 看到 民间 的 整个 的 社会 潮流 和 社会舆论 是 有 个 内在 分裂 的。 乔治 华莱士 这种 站在 我们的 角度 极其 死硬， 极其 反动 的 那种 候选人， 他 能 就 靠着 南方 这 五个 州 的 基本 盘， 能够 拿到 13.5% 的 普 选票。 用 今天 的话 来说， 可能 就是 当时 的 红 脖子 真心 有人 支持 乔治 华莱士。

导致 尼克松 在 1969年 提出了 一个 著名 的 概念， 沉默的大多数。 尼克松 就 宣称 说， 实际上 在 美国 的 这些 工会 成员， 城市 资产阶级， 还有 包括 这个 农村 里面， 有 很多 人是 支持 他在 越南， 支持 他在 很多 问题 上 的 政策 的。 只是 这些 人 不像 大学校园 里面 的 这些 精英 学生， 不像 街上 的 这些 黑人 行动 主义者 这样， 善于 吸引 舆论 的 关注 和 发出声音。 尼克松 把 这帮 人 叫做 沉默的大多数， 他是 呼吁 沉默的大多数 站 出来 支持 政府 跟 这些 大学校园 和 街头 的 所谓 的 无政府主义 者， 所谓 的 反对者， 包括 所谓 的 这些 非主流 人群 去 对抗。 所以 就是 68年 的 大选 虽然 是以 尼克松 胜出 而 告终， 但是 学运 没有 终止。

到了 1969年 一 开春， 学运 又 开始 持续 了， 四月份 就 发生 了 著名 的 伯克利 人民公园 事件。 这个 加州大学 伯克利分校 买 了 一块 荒地， 要在 那个 荒地 上盖 校舍。 结果 伯克利 的 这些 学生 行动 主义者 就 占领 了 这块 荒地， 就 宣布 他们 把 荒地 建成 了 人民公园。 他们 要把 这个 地方 变成 伯克利 和 周边 的 一个 学生 进行 公共 生活， 进行 演讲 和 自由 活动 的 这么 一个 场所。 随后 就是 加 州政府， 当时 里根 就 开始 去 弹压 伯克利 的 这个 人民公园。 加州 的 国民警卫队 用 直升机 从 空中 向 占领 人民公园 的 这些 学生 喷洒 化学 药剂， 其实 就是 养养 粉。 四月份 又 发生 了 哈佛大学 的 学生 占领 校舍 的 世界， 接着 还 出现了 康奈尔 的 黑人 学生 试图 建立 自己的 武装 去 跟 警察 对抗 的 这样 一个 情况。

但是 就 69年 的 学运 有一个 非常重要 的 转折点， 就是 六月， 就是 美国 当时 学运 当中 最 重要 的 领导 团体 之一， 学生 民主 社会组织 在 之 加 哥 召开 他的 换届选举 大会， 发生 了 一个 非常 戏剧性 的 事件， 就是 气象员 派 在 这次 全国 大会 上 全面 获胜， 夺取 了 学生 民主 社会组织 的 领导权。 但是 气象员 派 夺权 成功 之后， 就 宣布 把 这个 组织 给 解散 了， 原因 是 气象员 派 最 激进 的 这个 派别 认为 通过 这种 学生 社会组织， 在 合法 的 轨道 之内 去 跟 政府 对话， 争取 政府 说 从 越南 撤军 这个 事情 没有 意义。 气象员 派 认为 要 搞 武装斗争， 所以 他们 在 芝加哥 大会 上 夺取 了 学生 民主 社会组织 领导权 之后， 就 把 组织 给 解散 了。 随后 宣布 他们 要 开始 搞 武装斗争 了。 然后 就是 气象 研判， 就 开始 在 全国 搞 一些 小规模 的 非常 隐秘 的 炸弹 爆炸事件。 包括 就是说 这个 跟 警察 之间 的 正面 对抗。

实际上 是 这件 事情 是 68到69年 学运 的 一个 重要 的 转折点。 因为 气象员 派 转向 所谓 的 武装 对抗 和 武装斗争， 意味着 他们 放弃 了 公开的 合法 的 舆论 平台。 而且 是 正好 跟 尼克松 提出 的 那个 沉默的大多数 的 口号 相对 立。 沉默的大多数 或者 中间派 这些 人 你 必须 要 做 选择 了。 就说 你 愿不愿意 放弃 说 你 所 习惯 的 那种 经济 和 就业 比较 安定。 然后 这个 万里 之外 的 战争 对你 好像 也没有 什么 直接影响。

这样 一种 方式 去 呼应 他们的 列宁主义 武装斗争。 而且 到了 2024年 的 今天， 在 美国大学 的 校园 里面 反对 以色列 的 这些 人， 也不 代表 他 认同 哈马斯。 所以 这就 注定 了 说 发生 在 万里 之外 的 事情 可以 引起 一些 人的 共情， 但 不会 有 那么 多， 不会 那么 持续。

而且 最 重要 的 就是 尼克松 提到 的 那个 沉默的大多数。 对 美国 社会 主流 的 中产 群体 来说， 他 本能 地 害怕 这种 行动派， 害怕 任何 形式 的 所谓 的 暴力 冲突。 而 实际上 就是说 在 68年到69年 的 学运 的 后期， 还有 今天 这个 学运 这个 过程 当中， 政府 一方 总是 倾向 于 去 夸大 这个 事件 所 包含 的 冲突性 和 它的 暴力 色彩， 引起 美国 这些 沉默， 大多数 这些 中产阶级 的 恐慌。 所以 实际上 就是说 如果 从 六七年 炎热 夏天 开始， 长达 三年 的 整个 美国 社会 的 骚动， 到了 1969年 年底 进入 1970年 之后， 就 几乎 是 非常 自然 的 慢慢的 消亡 了。

所以 就说 2024年 的 我们， 虽然 还 不能 下一个 很 确定 的 结论， 2024年 的 美国 的 这场 学运 会 发展到 怎样 的 结果。 但是 实际上 就是说 从 1968年、 1969年 的 这个 例子 当中 可以 看出， 因为他 没有 办法 更多 的 动员 出 美国 社会 的 这个 主流。 而且 我 觉得 2024年 的 这场 运动 是 比 68到69年 的 这场 学 乐 范围 更 狭窄， 更加 精英化。 实际上 68年 的 学运 是从 霍华德 大学 开始， 随后 再 扩展 到 藤 校 的。 而 2024年 的 这场 运动 一开始 都 是在 一个 更加 狭窄、 更加 精英化 的 圈子里 开始 的。 而且 他 没有 像 1968年 的 那个 学运 一样， 他 开始 跟 黑人 力量 运动 形成 河流。 今天 实际上 虽然 在 一定 范围内， 他 也 跟 美国 所 存在 的 这些 种族问题 等等 有 一些 交集， 但是 总的来说 没有 实现 互相 动员 和 河流。 所以 很大程度 上 他 所 引起 的 实际 影响 和 对 美国 社会 的 震撼， 并 不像 68到69年 的 学运 那么 大。

但是 呢， 68到69年 的 这个 学运 最后 似乎 是 悄无声息 的 失败 了。 但是 他 对于 种族 平权 还是 亚文化 的 这样 一些 提倡， 实际上 是 奠定 了 70年代 整个 美国 社会 的 基调。 一直 到 80年代 里根 选举 上台， 美国 社会 就是 重新 进入 一个 价值观 和 意识形态 更加 保守 化 的 这样 一个 周期。 可能 24年 的 这场 运动， 它 可能 有的 一个 后果 就是 他 也会 使 美国 社会 在 过去 若干年 里， 对于 中东问题， 对于 这种 美国 在世界上 应当 倡导 的 价值观 问题， 甚至 美国 教育 系统 内部 存在 的 学生 群体 跟 校方 之间 的 对立， 捐资 人和 高等教育 系统 的 这种 内部 张力 的 问题， 得到 一个 非常 充分 的 暴露。 这个 也许 也会 在 之后 的 这种 若干年 里， 对 整个 美国 社会 产生 一定程度 的 影响。

整个 681代， 和 今天 24年， 这是 相隔 了 五十多年。 但是 中间 的 这样的 一个 相似性 和 它的 这个 不同点， 我 觉得 也 讲 的 也 非常 清楚。 好， 今天 非常感谢 两位， 尤其 感谢 像 公爵， 从 华盛顿 给 我们 带来 了 你的 第一手 的 观察， 尤其 我们 这个 节目 上线 的 时候， 你 那个 文章 应该 是 估计 是 已经 发布 了。 所以 大家 如果 听 了 这 期 节目 对 公爵 的 文章 感兴趣 的， 可能 可以 自行 检索， 可以 有 一些 延伸 的 阅读。

也 非常感谢 刘怡 给 我们 带来 了 其实 涉及到 他 长期 关注 的 这样的 一个 中 东巴 以 问题 带来 的 一个 算是 一个 衍生 话题 对 吧？ 发生 在 美国 的 心脏 部位， 它的 一些 观察， 以及 它 集合 20世纪 的 这样的 一些 历史 给出 的 一些 纵向 的 对比， 我 觉得 就是 一些 非常 有意思 的 视角。 关于 这样的 一个 话题， 它 之后 的 一个 延续？ 我们 也会 长期 关注。 好， 非常感谢 各位 的 收听， 我们 下期 再见。

拜拜， 谢谢 大家。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