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们立志永不工作
50:27 Share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此晚的门课我是 Aby 我是 Ginger 我们在两年前有录过一期播客叫做毕业即失业一署民工们的求知经验分享事隔两年之后我们又打算要来聊一聊这个话题就是关于

求职这件事情因为 Ginger 自从回国之后其实有换过几份工作然后去年从英国走了之后我就没有再入职一个新的公司所以就是这段时间一直是处于自由职业者的状态并且也一直想把这种状态延续下去

所以就是我們兩個可能在時隔兩年之後想要再重新撿回這個話題跟大家聊一聊關於工作和永不工作但是去年我們其實還是在找門路想要一份工作今年是永遠都不要再工作了

还有另外一个为什么想要录这期节目的原因是因为之前我们在微博上也收到一条就是分享我们播客的一个一条微博算是一条评论吧它其实也没有 at 我们它就只是夜晚随便抒发一下自己感情没想到被我看到

也就 Abby 会在 Google 百度上面搜自己的名字那种就是那一条微博上面写了为什么我们两个那么多年之后还那么理想主义所以其实今天录这一期也是想要回应一下这条我拒绝工作是因为我回来之后其实有被影响就是有被这个大环境影响

想要去保持自己的初心的同时去跟这个大环境沟通就是我尝试去沟通

然后以很多种方式就是回来之后我们也发现了这个展览的那个事情吧它不是很可持续发展所以呢我们就想门路让它变得可持续发展起来对不对那我们就找到了很多比如说留学机构啊有一些有钱的机构还有单位然后我们去帮它承接一些乙方类的

以此换得一些报酬去继续我们的展览事业还没回国之前我就在尝试这种门路就去跟商业的机构谈但是多次以失败告终并且把我创得非常厉害创死我了然后我就打算啊行那就不跟他们谈了不跟他们谈了之后呢我就去跟学校

学校其实还好虽然我不太认同学校的教学内容但是学校它至少真的会给我们钱会支持我们赞助我们虽然那个金额不多因为他们艺术文化类的就是课程内的钱它本来就很少了本来就已经是整个学校的学院的垫底了所以能给我们的支持也不多

然后学校也尝试过了社会上的机构也尝试过了还干啥了还打工了打了个鼻公我的天哪我差点都要进去了你知道吗这就不说了我天哪我现在才打完那个工之后才知道原来大家创业跟做事情它有时候大部分也不能这么说不是骂了一大批人吗就是在金钱面前其他的东西都是可以让步的

对然后一直在法律的边缘试探着然后评论区的朋友们就会让我把那个公司的名字初创团队的名字报出来去报他们但也没有了因为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为什么那些公司有法务部法务是干嘛的财务部财务是干嘛的不是说为了去监管而是要去规避一些风险

但是在我参加这个初创团队之前我以为创业它要么是一个利益最大就是你在做一个利益最巨大化最大化的事情你抓住了这个机会去引领时尚先锋然后去赚到这一波钱要么你就是造福人类造福社会造福国家去为一批人或者一个物种服务

去为他们发声初心是为了这两个东西其中一个都不至于我觉得都是正常的但是他那个吧两个都不沾那流行都快过去了他赶着一个快过时的东西赶着创业的

就义无反顾的辞职了然后现在是在一个做设计的公司工作然后至于什么设计呢就是所有设计都承包现在这个工作倒算是还比较自由有挺多空间给我自己发挥的就是有创意的成分在但是艺术这部分还是比较弱的

但我在工作的同时我觉得危害就是会抽时间比如说通过看书啊

然后跟之前的艺术家朋友聊天呢各种方式让我避免我自己脱离艺术圈然后为什么我那么拒绝工作呢我们先定义一下我们这次讨论的这个工作都有哪些就是我们俩作为两个艺术囤圆者然后就是哪些工作算是我们算在工作范围里面

我定义工作我定义这个工作是不是我想拒绝那部分工作是看这个劳动它带给我的负面影响还有就驱使我劳动的这个力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如果它是我就是雇佣劳动的话我觉得它就是一个外在的力就是工资金钱驱使你去做这件事情嗯

然后你本人可能不想但是你没有办法不做这样子的劳动是会给劳动者带来比如说他会麻木因为就很累嘛很消耗人然后你在可能上下班期间其实我就是自己在上下班的时候我也是坐地铁然后跟很多很多上下班的人在一起真的我之前都没有这样过没有这样试过就因为我们之前在 OCAT 我们也是错错风上班为什么

没有整点上过班但是在这边我真的是人生中第一次尝试就是挤那个上下班高峰然后看每个人的精神状态然后就大家的整个精神面貌嘛我就觉得大家的情绪都挺麻木的撞到一个谁然后挤进挤出那个地铁那个手或者你的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挤进了我的

安全区了就那个距离已经有点不太礼貌了但他们都不会意识到完全不会意识到比如说还有很多头靠在那个就是那条栏杆上面但是那条上下班高峰真的很多人所以没有办法靠在上面然后其他人同时还能握着的但是有很多人就是沉浸在自己的玩手机当中能看出来他们真的很累

然后真的真的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就是下班了好不容易下班了他感觉他全世界只有他和他的手机而且所有人都是这样子的就虽然大家物理距离上面特别特别近但是其实每个人都非常的封闭然后又挺麻木的我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在公共场合这种行为然后我感觉是完全关注不到周围自己和自己周围的这个现象其实就是挺自私的哎

但是我们其实像你之前也在伦敦工作过就是在圣马丁工作过然后那段时间其实你也是要通勤的呀就是你也是一个正常上班族的通勤时间可能有一个原因是没有网

对对对对对伦敦地铁是没有网的对伦敦地铁没有网但是也不乏在伦敦地铁上面看书看报纸的人他们其实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一个小世界里面而且戴耳机的人也会有很多但是他们会关注到周围

我觉得这可能跟他们的投入在工作里和投入在生活里的经历还有时间它其实没有差距有那么那么的大而且它投入的投入在工作里面的劳动跟报酬比是相较来说是成正比的不会像我所经历过的这些工作一样就是我们的劳动价值跟劳动报酬它不成正比反正就是会让人觉得很消耗然后

然后在精神上就会反正我觉得他们比较快乐吧然后比较快乐比较幸福的人可能就会对周围对环境比较多一点点的关注我是有种感觉至少在西方的那个国家他们并不觉得这个工作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嗯

就是我下班就是下班下班了你谁他妈都别来找我你就别想找到我就没有这事了加班不存在的没有加班没有也有吧但是你要加多少班他就会按法律标准给你多少多少补贴或者给你多少钱给你假就是你前一晚上加班第二天早上你就不能来你不可以来你这是在自杀

前两天就是美国那边的一个软件公司出了一个大事嘛然后就导致所有的这个 Windows 系统都黑屏包括一些所有的机场里面没有办法给乘客就是让他们顺利登机都变成手写什么的所有这些都瘫痪了瘫痪了怎么办呢

一直到现在其实有一些还是没有恢复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那些 IT 他们周末不上班就是天塌了我也不上班对全世界都崩溃了我也不上班对就不加班就是造成这个系统崩溃的那一方他那个补丁就已经发放出来了嘛就是其实你这边应用的这些公司你用 IT 过来去点一点然后升级一下系统搞一些这些大型的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但是由于 IT 不上班所以导致包括亚特兰大的那个机场啊

就不管你没关系反正你就等着吧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其实你等着也没什么事那除非是医疗是吧那虽然 NHS 也崩溃了然后他们现在也是手写的那个他现在因为崩溃了所以咱们以后看 NHS 就再也不用预约了你知道吗这也是件好事怎么说呢这事只要不发生在我身上我是觉得可以的

就是这个其实是也是为自己在着想的就是我尊重你的劳动时间反正那你下班了然后这个事情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既定事实告诉你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嗯

没了你一个人这个世界就停止运转了但是我其实觉得在国内大部分的我们身边的工作的人也好或者是我如果是在国内工作的这种状态也好我会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仿佛没了我这个世界又停止不动就不转了对这个是我很想说的另外一个点就是

就是这样子的病态的工作它让你的那个情绪还有力全部都往内释放它不是一个外放的像国外它可能有很多不满啊有很多什么薪资跟劳力不匹配啊这种情况它会向外释放它无论是去游行也好罢工也罢就是它会向外释放但是国内它会就像你刚才说的

他全都是像内积压的他会觉得是不是为什么别人行我就不行我是不是不够好我是不是不够怎么样然后他全部都是像自己就是创自己这个就是韩秉哲那个绢带社会里面他在描写绢带这一块提出的就是你卷自己不停地对自己进行压榨

然后使自己变得越来越麻木我在看的那个汪明安的亲密关系的核心是友谊然后他里面其实就是收录的他所有的大部分访谈吧然后他就有提到韩敏哲的这个倦怠社会这本书他说韩敏哲提这个概念有时候也是因为这是一个绩效社会就是你万事都是按那个绩效来评判的

然后绩效是代表什么呢代表竞争代表你有对手你有那个竞争关系要胜出所以所以有绩效这个东西然后它其实是

一种自我理想的实现就是希望他自己可以获得更高的绩效希望我能够怎么样是一种自由加油自我加油法则但这个事情是主动的这个就跟我我所定义的那个自主工作它其实很像但是又不一样我

我觉得快乐的工作当然我不拒绝快乐的工作我不拒绝自主劳动就比如说我喜欢做展览然后每天花多少时间我会去做 research 然后做这些做那些什么的我很快乐我觉得在中间我得到了我的创造力我的各种想法什么的所有东西我都得到了满足就是精神上的满足然后这个内趋力是由自己产生的但是

但是这个东西他又跟韩敏哲说的那个我觉得我可以我能够我一定行我可以这种内趋力又不一样他

他们之间的这种区别在于一个是我不得不因为技校对你的驱动其实是一个淘汰机制的它存在这种淘汰机制如果我不去跟别人竞争我就会被辞退于是我就没有办法在技校上面达到所谓的这种合格标准然后我会被淘汰就是它是一个淘汰的机制但是

就是一个我想要去做这件事它是不存在所谓的淘汰不淘汰你说我们自己做的这些个展览哪一个是有报酬我们不是奔着钱去的吧我们每一个至少从我们自己这边出发也不是奔着钱去的就只是想把一个东西给完成然后给做好

你只要没有一个目的那其实它就不是一个不得不的状态这种驱动力才是一个自主的驱动力我有选择我要做这个那你说他们那种自我加油法则就是给自己洗脑说我可以我能我啥都行

是不是因为无法拒绝绩效社会也没有办法拒绝这种雇佣劳动所以给自己洗脑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对啊因为他们不得不嘛因为不然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饭吃就是是一个挺

现实的问题这个我们其实在之前的播客里面也经常会说到就是做艺术的很多人可能在国外你就在餐馆端个盘子啊刷个碗啊打个咖啡什么之类的其实是可以支撑你正常的日常生活对但是在国内你就且不说这个端个盘子刷个碗

你很多正常的这种工作就包括我妈她这样的一个在建筑公司工作的人他们新招来的这些小孩新入职的一两年这些三四千三千多块钱

能干啥呢我觉得这个还是因为就是我国的人口基数太大了如果这个东西这个这份工作这点工资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对大把人愿意补上你这个萝卜坑呢所以大家没有办法说我不干就不干了随便吧然后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只能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我好做不到都是我的错

这是在很久之前好像还是在是不是在我还忘了反正非常多年前我看过一篇文章是在讲美团外卖的那个讲成机制的

我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就不是戴兔耳朵对那个戴兔耳朵就是我们那个榜样使命必达的这个冠军才可以配上这个兔耳朵或者是那乱七八糟的装饰然后也是啊就是这个钻法本身就是在压榨你因为

他如果说计算你在五分钟之内你就可以把这个单给送到然后最后他发现你其实三分钟就送到了他下次可能就会给你定到两分多少让你送到他觉得你还可以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外卖小哥就不停的疯狂的对自己进行压榨因为这个现象非常非常普遍比如我在深圳住的时候我家在三十楼那个电梯一共我想我们家拥有

五台电梯吧四台还是五台我忘记了在一个四十多好几层的一个楼上这么多住户那些外卖小哥为了不让就是自己的那个订单超时他在出电梯的那一刻就会立刻把那个下的那个按钮给按上这样子可能能保证他以最快的速度然后把这个外卖丢下然后再回去

到那个电梯里面然后去送下一单然后一直不停的就是重复这个过程然后甚至有时候在电梯里面给你打电话你开一下门因为没有办法你下的电梯到底是往左转还是往右转但是当他通过你开门的这个声音判断往那边看到你这个人然后直接把那个外卖就给你放在那边就也是他们在尝试缩短自己在送外卖的这个过程

其实我发现这是这次我才发现有这种现象就是至少在 21 年还有或者是在之前我在深圳的那段时间

我没觉得大家这么赶呢就赶到已经脚底已经生烟冒烟了然后甚至可以不顾生命安全的乱闯红灯什么之类的就是让自己怎么样突破极限这个压榨我之前就有感受到因为我开车嘛然后那外面小哥我天那个乱窜的真的是不要命的在那跑但是这次我不是在写字楼里待过一阵吗嗯

写字楼一到饭店时间那个电梯根本就不够用真不够用就是楼里的人要下楼吃饭然后楼外的外卖小哥要上楼送饭就这种非常非常之饱和的这么一个情况然后就出现了一个非常

有意思的场景就是所有的外卖小哥在楼下对号说你这几层你这几层你这几层然后大家分好就各自去那一层各自去自己负责的那一层然后帮对方一起送外卖然后就是就一起完成这个就所有的外卖小哥我觉得他们有可能认识也有可能不认识有可能是因为天天都跑这几栋楼所以认识了熟了所以发展出这么一个合作机制

我觉得还挺很累也是真的很累但是在这种极限的情况下人类还是挺聪明的 working 还是有用的就像在国内大家工作其实早就远远超过了法定的对吧咱们是有劳动法的你每天不可以工作超过多少个小时就是其实每一个人大部分你的工作时间都是远远超过这个标准并且不会有任何的补偿

是的而且这个工作机制它是不断地压榨你去重复一个动作就重复一个机械化的工作然后让人慢慢这也是我非常抗拒雇佣劳动的一个很大很大的原因就是它让人失去了潜能就是你脑子已经不动了你每天已经身体上做这些重复的工作已经累到爆了

然后精神上又很消耗你脑子都已经失去了慢慢退化了就失去了那个思考的过程然后现在怎么着低空出低空经济出现了马上这拨人又失去了工作你把我思考的能力剥夺了然后你现在把我唯一跑楼梯的那个能力能带来收益的那个方式也剥夺了那我这么说我当然只是说低空经济不好的一个小小的方面

这个是我还挺害怕的就是这样子的工作让人失去了可能性因为他们也不需要可能性啊在一个公司里面你就好好当一个螺丝钉做好分发下去的执行的落地的任务就好了不要出错就好了就像一个机器一样

但是社会分工就是肯定是要有社会分工的就是一个社会里有一部分人这样做有一部分那样做那社会其实是一个很包容然后以及很多元的状态但是现在有点极端的情况就是

另一部分的这种多元性有点在被扼杀掉对啊因为现在就这种这样子的社会就只允许单一的社会人存在就只有一种人所以快乐的工作对于我来说虽然也是工作我也要铲除也要写方案其实本质上跟我现在在公司里面的这个工作是一样的就是都是要写方案做策划

其实我在公司里那工作也挺快乐因为我找到了那一趋利就是我想要学到什么想要得到什么那个那一趋利然后我自己觉得很快乐的工作就是策展嘛就是每一步都让人那么的愉悦你真的受不了你知道吗那你觉得你现在做快乐的工作就只在做快乐的工作是吗

对不快乐的一点不做彻底放弃了赚钱这个事情因为其实我在回国之前我的工作本质上其实就是策展至少从职位上面那我就是一个

策展人或者是策展助理吧当我发现我把自己的兴趣和赚钱结合到一块的时候我发现好像不太行我是从另外一个维度去结合赚钱就是去接受赚钱这个事情的不是以策展因为他们我现在在一个那个设计公司我的工作它称不上是一个策展行为它顶多是一个策划行为嗯

因为像我之前在金匠的那个美术馆主要工作其实基本上策展人要做的事情我们都要做我都要做然后策展人不要做那些杂活呢我还要做就是基本上是整个美术馆里面因为一个美术馆其实需要运营的人员也不是很多就那么五六个人加上馆长

然后那基本上所有事情都要做但是这个事情其实并不是为我自己做的而且很多时候我并没有这个决策的能力你提出来的意见就是当你老板有百分之百的权利去

对一个艺术家或者是对一个项目决策的时候这个事情也不是一个多有创造力的事情因为你还是在做执行嘛对但是其实这就是一个在机构里面策展人的样子

如果你做的时间久了做到五年十年像之前我那个老板他做了十几年的餐饮那他现在这个职位他基本上是有一部分就除了馆长之外他是有一部分自己的决策权但是就还是要看这个机构它本身的结构是怎么样的才能决定你

能决定多少个事情然后比如说我们所上的这种策展类的专业出来就是大家就是一个一个比较格式化的一个就是你其实目标就是进到那个机构里面去当策展人就是很多

想要去学策展这个专业的或者是怎么样就大家其实是会想说我以后去一个美术馆里面当策展人或者去一个小空间当策展人一个画房里面当策展人所以基本上是这样的一个职业路径吧但这部分职位又很少而且

而且即使你拿到这个职位然后你发现你的创造力依然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的施展因为这部分东西根本就不重要你更重要的就是你能在规定的时间里面把这个

方案给完成了以及当出现各种各样的幺蛾子的时候不管是对方可能跟海外的这个艺术家那个邮寄的地址写错了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面你要把所有的 label 冲击给换掉以及

把下一个展览的钱挪到这个展览里面去 cover 这部分额外的消耗然后再怎么样去找钱 cover 下一个展览所有这些过程这些应急的一些这种能力相比于你所谓的这种创造力你写一个多么吸引观众的一篇

Expression Guide 上面那个什么 preface 要更重要或者是你找一个我靠多么闪耀你觉得他就是未来之星的一个艺术家反正都就不是反正至少在机构里面的工作他不是一个非常有机构里面测量的工作并不是一个特别有

创造性的我觉得还是因为领导这个社会生产力的方向的发展方向只靠这么一小部分人然后这部分人他需要很大一部分的真正去生产的很大一部分人去完成这个事情然后很小部分的这部分人才是真正动脑的

可以施展自己创造力的其实没有那么多需要用在就需要用到创造力的地方然后大家就慢慢丧失了这种生命力反正我是在工作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但是我当时有在补啊对吧就是我有在那个文献库工作

因为是一个志愿者的工作所以我不拿钱志愿者就是对跟钱有仇不拿钱的工作干的都可开心了然后也是一种感觉在对自己进行补给的过程然后我们自己做展览或者是做那些活动这些东西然后也让我感觉到很快乐也是我的一个正向的补给吧

但是其实你在文献库的工作它说白了也是一种就是雇佣关系只是它不是以金钱作为交换它是以中午的那顿饭作为交换的而且它也是一个很机械化的过程就是你要不停地看这些东西看这些文献然后把它重新分类然后看这些文献然后再把它重新分类我觉得是你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自己

想要得到的东西跟那个内趋力因为每天看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呀对啊让你觉得这份工作不同啊对但是你当策展人的时候你每天处理的这些应急的事项也都是不一样的今天丢失个包裹明天进错个地方但是这些事情它不需要你动脑子思考就是我当时想要转行驱动我来到这个行业的

动力是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生命力然后非常需要创造力的地方但是其实你去处理一个包裹的丢失或者是怎么样的这些事情你只需要沟通就好了你会发现这个策展人其实啊一个策展人他 80%的工作都是用在沟通上面剩下 20%写作吧搜寻吧所以就觉得如果说想要

保护自己还仅存的这部分生命虽然也不知道它到底重不重要就是有这个东西跟没有这个东西对这个社会也好这个世界也好我身边的人也好有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我来说这东西挺重要的

对呀对自己重要就好了呀对所以我想保护他所以就是也没有再继续找一个全职的工作当然有在拿钱啊比如说申请一个房顶啊或者是申请一个外出去到国外的一些这种什么 research 对 猪流啊之类的拿一些钱就做一些事嗯

这些倒是有但是就是它不是一个固定的朝九晚五的一个工作然后也没有所谓的无险一金的这种保障其实我们之前在英国工作的时候其实也是要交那个养老保险只不过我们就取消掉了每个月还能多拿一点点钱就是现在这种自由职业的状况下就是不存在这种所谓的社会保障了

那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是躺平吗我觉得不是我只是躺着我觉得躺平这个词可能更多的还是用在他没有办法离开这个职位即使他拿了再低的工资然后做着再无聊再重复的工作他只能摆烂就是

反正他占有的这个坑然后拿着这些工作他也不向上了但是他就躺在那他只要不动就行他也不向上了也不内卷了也不算消极吧我觉得这个对他自己的心理状况来说其实是件好事是是是就像那个国外的那个 IT 那些工程师一样我就不假扮外界怎么样你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当时我也是看了这本书然后他提到 1960 年的时候意大利那边有工人组织他们就为了反抗那个资产阶级还有整套资本主义的生产过程生产流程就提出了永不工作这个口号也是我们今天这期节目的一个很重要的它是标题

但其实这两个东西我觉得不太像因为我理解了永不工作这个口号它所代表的那一群人是像我们英国的那个学校罢工就是你们学校最爱干的那件事情它是罢工它是不干了它是有一批人一起在做这件事情躺平呢它又它也是一批人但是它其实是孤独的没有组织没有躺平组织它们没有工会

但是其实学校也没有工会啊有啊学校有吗有啊不是我说罢工的那一部分对有罢工工会呢它是

这个要求就是从那个什么大革命开始法国大革命什么之类成立的这种工会啊开始说起就是对所有的这些各个行业的包括地铁啊他们有自己的这种工会有 uni 然后 ucu 就是但我以为那个是学校之间的工会它是学校之间的工会但是学校之间的这种工会保障的是这帮老师就是你每年

你交这个会费然后我们就是一个组织让大家一起去反抗这些不公平的事情医院有医院的 NHS 有 NHS 的然后地铁有地铁的铁路有铁路的公交车有公交车的有的给你罢工对这些我们都经历过对就是你的罢工的合法性在于有工会的支持就比如说每一个罢工你要

提前就是他的这个罢工其实是一个双方博弈的这么一个过程就是我跟你预告我假来六个月会有两个月罢工然后我要去跟你那个对方去博弈就比如说

跟铁路局他们那边去要钱我其实就是要涨工资嘛那这就是我的诉求我告诉你的诉求如果你不答应我接下来那两个月我就是要罢工的我是都给你安排好了然后这是我的权益我罢工我不工作我提前给你通知好然后我把时间安排好我告诉你

你选择接不接受我给你提的条件这件事情是我的权益你没有办法就是剥夺我作为工会议员一个成员的这个权益然后就包括像我们学校罢工因为我们之前也是在学校工作嘛就是每一次这个罢工像我们本身不是 Union 里面的人然后罢工其实当天是没有工作的嘛我们要去填那个表填那个表就是我今天不参与罢工

这样子我的工资就那一天的工资也不会给我扣掉就还是一个挺完善的系统所以如果在国内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系统没有工会吗我觉得第一是没有工会第二是

可能还是因为第一就是因为有工会所以有人保障保障你做这件事情你不会丢了你的工作并且是你还是维护你权益的一个方式我就在反思自己现在找一个工作呢第一我为啥找一个工作原始驱动力完全因为我养了一条狗这条狗的开销不小所以我得有收入

我没养狗之前我一个人过得老潇洒也不工作也拒绝工作但是现在他就找到了一个自己的平衡点一边在做着雇佣劳动的工作一边自主劳动的工作但是这两者都没有让我非常的至少目前来说没有造成什么心理上的负面影响虽然就是时间没了嘛但这个没有办法

然后我就在想说那工作它只是为了满足我们就是在现在的社会只是为了满足我们每个人的欲望因为就像我我就是为了养狗那我就是为了有一条狗而去工作那也很多人他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啊或者买东西啊或者过上更好的生活呀阶级跃升啊各种什么都有

但过去我们宗教比如说基督教他会觉得他会告诉你说你这一生造孽你得通过劳动你得通过辛勤的劳作去赎赎你犯下的赎你上辈子犯下的罪就这他有一个信仰上面的寄托然后

建国时期我们不是还就喊什么劳动最光荣他也是有一种就是我觉得这种信仰上面的东西他是有一大帮人跟你在做一件事情的这种感觉包括我们觉得我觉得我们现在在做的展览虽然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他也有一大部分比如说我们去北京 ABC 那大部分摊主他们也一样就即使我可能不认识他们但是我知道这部分群体他在

并且他并且他跟我一样在做一个可能可能是逆流而上的事情今天的信仰他可能变得比较的

个体化的就像我们就像我们相信嗯做展览做艺术这件事情是有意义的这也是一种信仰但是我们还是会需要就把这个信仰寄托在一部分群体里但如果这个群体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这件事情可能就就像我们之前一个艺术家朋友风风说的他在湖湖南就只有五个做艺术家做艺术的朋友他至少也找到了五个呀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他估计就做不下去了嗯

所以就还是觉得还是得靠两个元素第一个就是有一定规模的同样的人同类第二个就是信仰因为人是群居的生物但是你说躺平的那部分人他们是孤独的吗是虽然他们的群体很大这完成一个 event 这件事情上他是孤独的如果你说你下了班之后回家刷手机啥那当然谁都不孤独啊

我只是觉得孤独对于他们不成立就比如说我们希望就是有同盟的这种情况建立在就比如说是要搞学术也好或者是不管我们搞展览也好我们需要批评与自我批评就我们需要听到别人对我们的一些评判然后在这个交流的过程中促使我们去思考因为

我们自己本身你的我们个人的这种支持或者是理解能力都是有限的所以当在跟别人进行沟通和交流我们去跟艺术家沟通交流的时候其实在扣宽我们自己的思维

对但是我们有这个有这个需求去拓宽自己的思维去得到怀疑去怀疑自己就是怀疑他就是为了脑子动起来对啊因为因为这个这个过程他不能够孤独就是你一定要找到外人去对你进行批评就通过一系列的这种和外界的沟通交流然后产生这个东西但是你说躺平的话你说的孤独他也

压根也没想做成事对吧就咱们这个事他压根也不想做对呀所以他压根就不想动脑就是不想动脑他就不会有这个力去去向外去向去寻求怀疑寻求批判所以我觉得孤独在他们身上不存在就就不成立他也不会觉得孤独因为如果他压根就不想做这个事的话所以就不会形成一个

我们共同去做事这件事情我明白你就是孤独的定义可能还是因为你寻求得到外界的

联系但是你得不到的情况下这就形成了孤独对但它都没有这个就是这个原动力对如果说我们会觉得孤独那是因为就可能比如说你发现哎呀我们两个之不同道不合走下来两条完全不一样的路然后在这个过程里面我或者是你我们发现周围大家跟我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我需要和外界沟通但是又没有人给我反馈我靠那我简直孤独至死了

然后我觉得应该很多抨击我们理想主义的人都会说啊那

你可以做这样子的选择你一定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这种状态就是你只需要专购自己的那份扣粮然后剩下其实也不用管然后大部分人大家还是要买房嘛要买车然后还没怎么样现在背了一辈子的房贷但这都是欲望啊欲望的趋势你就非得买车你坐地铁不行坐公交不行我觉得租房那也是我的家啊

他需要有这个房产证啊去证明这件事情是我的所以其实有了这些东西他才更不自由对就是被彻底的

固定在这儿物欲被满足之后他就更不自由首先他在获得完全满足自己物欲的过程中他就不自由第二是物欲他不可能被完全满足因为你一旦有了之后他会无限的膨胀无限的继续发因为你有了这个之后你需要有另外一个东西有了这个之后对对对他得配套上

所以就会不停的给自己套上加速因为我最近在看一个叫瓦尔登湖的一本书然后这本书是 18 多少年梭罗写的一个美国作家然后他这个瓦尔登湖就在美国上面东部马萨诸塞州

反正是种群羊平羊他虽然麻州是领海的但是他所住的地方不领海然后他就在一个湖边呢自己搭了一个小房子有自由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他就自己砍树

从别的那个拆迁的那些人那边收购了一些木头然后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烂家具什么的然后在那个湖附近吧然后搭了这么一个房子自己自足自己种豆子种土豆种这样那样的然后有时候什么打个猎呀抓个鱼呀什么的满足自己的生活然后尽量精简自己的生活然后

我还没有看完啊他这本书其实就是在记录他在整个这个过程里面他自己的感想吧所思所想就包括怎么样去把这个房子给搭建出来的在这个过程里面他要抵抗多少东西就是因为八几年就是十九世纪末的那段时间就工业已经

工业革命已经结束了嘛然后有了铁路那会美国有了铁路然后有了汽车有了所有的这些工业化的东西然后大家就在追求快的这个道路上面一直不停的在前进然后他就在最开始他搭这个房子的那个章节里面就在讲说农民是不是被自己的地给困住了

就是举了一个永木民族的例子就那些印第安人他们每一年或者是根据季节需要做迁徙就像这些永木民族一样然后他们只需要

背购自己这段时间里面所需要的所有的这些东西然后在这个过程里面可能有一段时间他不是那个很好去捕猎然后获得食物的季节他们就可能饿一点然后当那个水草蜂猫啊然后天气变好了之后囤粮食到了然后开始囤粮食然后吃的更好一点

他们只需要获得自己在这个范围里面最低限度的这些粮食以及生活配套的这些东西就够了然后这个过程是流动的但是一旦我们有了地有了庄稼之后那我们就其实一辈子是在绑在这个地上就

包括像现在就是更重的依然更重的这帮农民好在他描述的那个年代其实跟现在国内这些农民也差不多因为也有机械化吧但是总的来说你人还是得在这边嘛偶尔来个大风或者什么之类的你要怎么样去把这个庄稼给保护好

你看似是一个你在养它们的过程但其实是你自己的自由被这个东西给拴住的汪敏安说现在是一个隔山社会就是无论是科学啊艺术啊哲学啊这种都是给它建立条条框框形成一个格子然后尝试去了解那个混沌到底是什么就是人类了解混沌的一个方式

然后他又说到格子这个东西呢它其实会给你限制的它会告诉比如说你学艺术它会告诉你这不是艺术那才是艺术就也包括你刚才说的就是大家现在除了游牧民族以外其他人是怎么生活的就是需要有一个家需要他需要买房子为什么需要买房子因为格子它在一定程度上它给了你归属感嗯

但是同时它又治理了你它给你围成就是把你围起来告诉你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它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限制了你的自由但是它又同时给了你我们想要的归属感那回到我们自己就是我们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自己愿意做的工作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保持我自己的生命力我生命的小火苗我不想被摁死我不想自己亲手把它给熄灭

我之前是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我是有那种使命感的但是自从有了一份雇佣劳动的工作之后我觉得它首先得保证我的生命力然后我再去保证我这个使命感它还在卷宗书店发了一篇新的公众号它是聊一本书的那本书叫做 The Playground Project 它就是一个

一个女的研究员她研究了各个地方除了东亚国家各个地方的城市里面的游乐园游乐场她就研究这个东西然后以前这个游乐场还没有那小孩在哪玩呢小孩就在街边就是在街巷里要不然就在废弃的工厂啊

垃圾场都在这种地方他们玩什么东西呢就是用这些垃圾给他们制定规则然后无限的发散自己的想象力还有创造力它就是一个即使是垃圾场即使是一个废弃的工地他能不能把它玩出一个皇宫来就是这种想象力还有创造力爆棚的地方

然后后来是因为店铺啊被他们砸爆了然后车呀被他们烦到了然后大街小巷的邻居啊被他们吵到了各种举报投诉什么才把他们赶到了某一个地方去为他们建造了一个 playground 这种东西这个游乐园这样的东西然后让他们在里面玩但是现在就这个游乐场它们渐渐地变得可复制化了就是所有的玩具游乐设施它都是

你看到它你就知道该怎么玩你看到它你就会很主动地告诉你的孩子说这个应该怎么玩但其实游乐场它不应该这样子

他就应该给孩子一堆可能都还没有成型的组件或者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任何东西都行他只要是一个安全安静包容性很强的地方允许孩子去折腾去破坏他甚至都不是一种破坏他甚至是一种创造然后允许他们去大声喧哗去释放自己这种

这才是 playground 就是这本书讲的是这么一个事情然后我就想我就回想到我就想就反思我们自己做的这个事情其实就是想做这个城市里面的孩子

就是想做自己的一个游乐场首先它是我们所有的什么灵感啊创造力啊想象力啊都可以被无限放大并且被保护被包容的地方所以就是工作其实无论是我自己来说无论是我自主的工作还是我的雇佣关系的这个工作都是为了可以达成这么一个事情因为我就想到

还是瓦尔东湖里面他说的一句话就是人们不会尊敬那些值得被尊敬的东西他们是尊敬那些受人尊敬的东西包括你刚才说的那个游乐场里面那些小孩他们这种创造力它是不是一件值得尊敬的事情我觉得是值得尊敬的事情但是它不是一件受人尊敬的事情因为它打扰到了别人

打扰到了就是在这个社会生存里面有话语权的日子所以他们要选择去给它圈起来圈养起来因为他们其实在公共场合的玩耍呀 嬉戏呀它其实是打乱了整个社会正常运作就是有条不紊 按部就班然后

有效率的运作的一些不确定因素这些小孩是那些风险是让整个社会可能有很多小插曲的那些风险反正总的来说就是很希望自己可以当一个城市里面的孩子拥有无限的创造性很强的工作然后从中可以持续活得获得快乐和自由

反正也不是说鼓励大家都不去工作了但是可以多想一想有没有其实还是有非常多好玩的事情对可以从坐地铁开始观察那些什么地铁老人手机啊看一看旁边的人在看哪个什么小说啊或者是看哪个仙侠剧啦其实也挺有意思那我们这期节目先录到这里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下期节目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