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this the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寅次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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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听 IPM 播客网络旗下的节目灭茶苦茶,めちゃ苦茶我是不鸟万如一今天是 2020 年 4 月 1 日,灭茶苦茶的第 22 期这是一个关于日本的节目我们主张光了解日本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活用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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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命茶苦茶的第二十二期,我们今天的话题是一部电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系列电影它其实是有个记录的,就是全球历史最长的单一主角的系列电影那也就是尹次郎的故事,日文叫 Otoko wa Tsuraiyo

就是直接一般会翻译成这个男人真辛苦的为什么讲这个电影呢首先这个电影对于一部分中国听众应该是熟悉的因为这个央视曾经引进过这部片这是早期吧就是在应该说改革开放之后被引进被正式引进中国的日本影视作品

之中的一部但是这里就有个由头就是去年是这部电影的 50 周年因为他的第一部是在 1969 年拍的所以呢去年就是如果有住在日本的听众特别是你有留意广告或者有光书店的习惯应该能看到其实这个宣传力度是非常大的因为在很多比如说在上野车站里面的有一个叫明正堂的书店哈上野车站我们知道这个是

很多游客去的地方啊那明正堂书店其实是挺不错的一个书店我推荐大家去在这里你比如说如果你是去那玩然后你顺便走进去逛一逛你都会很容易看到大量的关于尹次郎的故事的书籍杂志等等特刊各种各样嗯先简单介绍一下因为有的人可能不知道或者有的人闻名已久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看

它是从 1969 年一直拍到 1997 年一共是 49 部另外就是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但是还有其他几部但是主干就是这 49 部然后它是每年定期两次上映也就是说每年拍两部一共从 69 年拍到了 97 年

在 69 年第一部电影上映之前其实它是有同名电视剧的然后电视剧呢就是拍了之后反响很好然后就决定拍电影然后 97 年之后 97 年是因为那个男主角沃美卿在 96 年去世了如果他没有去世的话应该还是会继续拍下去但是 97 年之后呢还是有一些别的作品包括这个 19 年有一个新的特别版

然后今年是在 NHK 的那个 BS 频道有一个叫叫岩作岩作尹次郎的故事一共就四集吧就是一个整个班底这个演员什么都换了的一个一个戏访做基本上所有这 49 部的编剧和导演都是山田洋次导演山田洋次其实我想大家应该也比较熟悉因为他在中国比较知名的电影应该有幸福的黄手帕

还有像这个宋荣子演的这个七彩悠悠就是小小的家这个是就是前几年的吧 2020 一几年的电影呃我刚才提到过央视曾经引进过这部电影然后他是以普通话配音的但是呢他这部电影可能年纪大一点的听众会比较知道但是他如今在国内并没有什么热度据我所知所以 50 周年在国内也没有太多人提吧

我想主要这个当然还是年代久远的问题了就是流行文化 by definition 就是大部分人只会关注当下流行的东西

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一个流行文化极大丰富的一个年代举个例子就好比像《雪仪》这种电影也是早年被中国以官方渠道引进这种电视剧或者比如说像山口百惠这样的歌手你现在如果去跟中国的五零后六零后说起他们都会想到跟山口百惠相关的一些词或者某一两首歌

这个是因为就是当时是官方认可官方引进覆盖面很大而且当年的娱乐产品选择很少所以大家抓住几个肯定会就是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呢就是今天那一辈的听众我是指中国听众就是他想起这些人或者这些文艺作品可能也仅仅停留在一种一当年的程度就是到我们小时候看这些但是其实关于这些人还有这些剧的一些

呃更详细更深入的东西呢他们我觉得我想很大多数情况下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当然其实这里也是有众多粉丝的因为那个上次我在面茶苦茶的这个 instagram 里发了一个 instagram 还是微博好像都发了哈有一段里面的这个这个片段因为那里面有一个角色他

只是在一个临时租住的一个小空间里都带了一套这个开盘式录音带我主要是想让大家看那个开盘式录音带然后有人看了就说八千草薰因为这是那里面的那个女主角那我就觉得很厉害这个人他看了十几秒而且是跟这个主剧情没有关系的这么十几秒他都能立即反映出是哪一集一共可是有 49 部这样的电影啊

后来那个人跟我讲他说那集他看了五遍所以还是有重度粉丝的给不知道的人先介绍一下这个电影是怎么回事尹次郎是这部电影的主角他基本上就是一个一个浪人一个流浪者他靠在路边摆摊卖一些各种来路不明的小商品为生

然后呢在剧情的设定里呢他是小时候就跟父亲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然后在电影里他一直是寄宿在他的叔叔婶婶的家里然后呢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住在那里所以就是这么一家人然后呢他们是住在一个叫葛氏柴佑的地方这个是真实存在的就是在东京有葛氏区就是一个区区里有一块叫柴佑柴或者柴佑就是佑

又看到你了所以他们就是以他们在柴佑的这个家是卖一种这个就团子日本叫团子这种算是小吃吧这样的一家人这是一个基本的设定然后呢每一集的剧情套路都是完全固定的就是尹次郎会因为他是浪人嘛他时不时会回到这个家里来但是他大部分时间是在日本各地流浪的一会儿北海道一会儿九州什么的

在每一集里他都会因为某种原因比如说跟家人吵架或者说这个失恋等等就离家出走然后在日本各地流浪然后呢又总会因为某种原因很多时候就是比如走投无路了但也未必全都是也会有别的原因然后又回到家里

而他的叔叔陈氏这家人尤其是他的妹妹就是叫樱花叫 Sakura 他的妹妹就一直非常温柔的包容他他们经常吵架但吵的所有那些架很快也都会被忘到脑后

然后呢另外很重要的就是每集的女主角都是当年比较红的女星就是经常换然后这个女主角呢在日本在这个片子里叫做片子里没有叫出来但是就是日本就是管这个女主角的这个担当的这个角色叫 Madonna 尹四郎在每集他都会爱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那一集的 Madonna 而且这个女人很多时候都是有夫之妇

然后所以最终呢也都是悲剧收藏这个悲剧有时候是因为对方已经其实是有主了有的时候是因为这个因为尹次郎是浪人嘛那大家就说那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知道这样的婚姻是很难成立的等等等等反正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就是他每次都很快的爱上这个 Madonna 然后又追不到然后又分手最后就是悲剧收藏然后又回到了回到家里之后因为可能失恋什么的然后又跑出去流浪啊

基本上每一集的套路都是这样的所以故事其实是非常简单的而且你想他要从 69 年拍到 97 年拍 49 部然后一直反复这样的套路这难道不闷吗但事实上就是这是一个非常长青的一个电影系列而且我自己看下来我也觉得是其实玩一点都不闷

尹次郎这种角色在今天是很难想象的因为首先就是这个演员沃美清她长得是很难看的这个其实是我一直想研究的一个课题就是在日本的艺能界长相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重要比如说在音乐界我经常跟别人讨论就是

是不是从版本龙一开始的因为版本龙一他在 70 年代中期的时候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名气的然后到了 70 年代末期成立了 YMO 之后他才一炮而红然后 80 年代他就开始就慢慢如日中天了但是我们回头看的话比如说 70 年代 60 年代末六七十年代的日本的流行音乐的明星并不是很多都不是长得好看的

所以是不是到了比如说 80 年代因为日本经济再次起飞然后各种偶像文化又开始出现所以看脸的现象变得更加普遍了这是暂时的一个假说就有点跑题了但是我想说的就是说这个电影从 69 年开始拍所以像尹次郎这种长的卧美青这种长得丑的演员仍然可以得到民众的爱戴

但是如果比如说是 80 年代才开山田阳祠才开始策划这个系列的话这样的设定能不能成立呢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还有一点就是我之前在一天世界的这个文章里写过一个东西就是

关于那个 die hard 就是叫什么孤胆龙威这部这套戏里布鲁斯威利斯他是男主角嘛然后他在就他是一个孤胆英雄但是他是一个穿着背心然后光着脚的孤胆英雄我后来我这篇文章就想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光脚或者说为什么这个导演和编剧要把他设定成一个光脚的角色就是说

新一代的在新一代的观众看来一个动作片里的英雄他必定很大程度上他是有黑科技的帮忙的他就算没有黑科技的帮忙他可能有这个奇幻属性的帮忙比如说他是什么雷神啊什么的

但是像 80 年代的这种动作片里的这个英雄就是一个就真正的普通人就是你看那部电影的时候你会觉得说哇这个坏人的武器好强啊然后这个有带光环的主角他就是一把破手枪然后鞋都没得穿地上都是玻璃都把他脚都割碎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打赢这个大反派呢是吧但是就是我觉得这是一个

时代的不同就在 80 年代我们没有人会问这种问题我们会觉得这很正常就是说这这才是有意思的我们就是要看一个人怎么通过精神力量或者说这个各种这个奇谋或者说忍耐力或者说各种

哪怕是纯粹的这个体力来来战胜这个被科技和呃现代文明武装起来的强大的对手对我们来说这才是有意义的但是现在似乎就是说大家会觉得说钢铁侠这样的这样的这个英雄才是有意义的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黑科技啊所以尹次郎其实就是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讲说尹次郎这种角色在今天也是很难想象的啊嗯

这个剧的魅力和这个电影的魅力呢其实因为它是毕竟是一个这么主流这么有名的片子所以它的魅力呢也有无数的人已经总结过了我大概介绍一下然后呢接下来这期节目里我主要想讲我自己眼中的尹字郎的故事这个电影的魅力我总结了大概四点啊首先说一说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这部电影的好处第一个就是当然是山田洋次对细节的处理这个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没什么多说的如果大家看过松龙子演的那个小小的家的话对此应该是有就是他真的是一个这是一个心细如针的导演而且他的细节就是说他并不复杂你看过了之后你会觉得说

的确这个是有意义的但是你会想说哇他居然这都能想到第二个魅力的当然就是这个沃美卿本身是一个天才级别的喜剧演员应该我认为他跟像比如周星驰或者 Buster Keaton 像 Woodie Allen 这些人都是同一级别的这个是就是史上的难见的这样的一个喜剧天才他的口条也是非常顺非常有名的在这个剧里是这个剧重要的魅力之一就是每次他比如说

讲自己在各地流浪的故事的时候这个不止他的家人听了都入迷我们作为观众听了也是觉得非常有意思的第三个就是所谓的人情意理这个是战后昭和年代的很多日本影视作品非常强调的一个东西就是

包括对朋友对兄弟的这种忠诚还有这个家人之间的那种情理这种情理很多时候是尤其在今天看你会觉得它超越了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像什么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啊等等这样的一些一些人生的一些关系就是在那里你会看到那里这个各种角色做出了选择在从今天的视角看是非常的愚蠢的很多时候

但是这种愚蠢本身是他们做这种选择就作为一个故事一个虚构的故事来讲这种愚蠢是有魅力的

然后第四点就是日本的各地风光因为我们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毕竟日本不是今天的日本今天的话你要看各地你虽然做个新干线就可以到处走了对吧很方便那个时候日本呢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去旅行所以比如说他们每一集电影在不同的地方像北海道像冲绳像九州在各种地方取景然后你可以看到各地的日本这个对于当时的

听众当时的观众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卖点同时包括因为那个年代我们知道是一个怎么说用日本的说法就是说这是一个

低情报度的年代因为这个 information 信息在日文叫情报嘛就 johou 那个时候是低情报情报的这个密度非常的低所以比如说在这个电影里山田洋次有时候会用一些古典音乐作为配乐连这都能成为他的卖点之一今天就首先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冷门曲目今天就大家去这个刘博网站大家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听到但是在当时

看电影能够刚好听到比如说北斗芬的交响乐这也是很大的一个吸引力所以一般来说对于尹次郎的故事的好处大家的认知就是以上四点我的理解啊以上四点一个是善天扬子的细节的处理一个是沃美卿的喜剧表演天才还有一个是这个对于昭和年代的人情意理的展现还有就是日本各地的风光

然后下面我讲讲我为什么喜欢这套片子我觉得第一点就是尹次郎这个人他是一个很有美学的人我不记得在这个节目里以前有没有讲过日本所谓的有一句话叫 Bingaku ni Hansuru 就是反美学反对美学这里的美学其实他不只是西洋人说的 Ethetics 就是那种美学也不是中文这个美学

它包含道德规范道德准则这样的意思所以就是说当你说有一个东西违反了我的美学在日文里的时候它的意思可能会包含说它违反了我的原则违反了我做人的原则当然了在日文这种用法里我觉得这个道德准则和美学其实是一个合二为一的概念这本身也很有意思而在尹次郎身上你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这点

这个片名日文的片名 Otoko wa tsura iyo 一般刚才说一般是翻译成男人真辛苦或者说男人命真苦不过这个译法呢它虽然意思是没错但它听上去有一种怨气但是在日文里呢 Otoko wa tsura iyo 它里面是包含一种在中文里有时候我们称之为这个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样的一层意思就是日文还有一个说法和就是很相关的叫这个我们知道就显然汉字是我慢就是忍耐的意思嘛的意思就是说

你作为一个男人你受到了再大的委屈你吃到了再多的苦你都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叫打楼牙齿和血吞这个其实不是一个日本独有的东西我相信很多文化里对于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期待但这种期待从今天角度看可能是比较过时的但是我们想可以想象在

战后昭和年代,在日本所谓的团快世代,就是类似美国人说的 baby boomer,就是在二战之后出生的这一代人,在他们那里是非常相信这一套的,就是身为男人你一定要这样,你不能抱怨,有什么事情你都忍着,而且你忍的同时你还得笑,你得很优雅的忍着,这个就是 Yasegaman 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我们看到在战后的很多影视作品包括像漫画里面都会有这种 Yasegaman 的角色

比如说像经典的像这个阿西丹诺乔就是明日之杖也叫小拳王也叫铁拳浪子这个拳击漫画还有包括像同一作者写的这个巨人之星这都是当年都是体育漫画嘛就是非常典型的体育漫画其实给这种压塞杆板的人生观设定了一个非常好的舞台因为体育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需要你去各种忍的嘛对

但是在尹次郎的故事这部电影里这种怎么说或许可以称之为男人气概但是这种男人气概他不是以那种典型的雄性符号去表现的比如说

我们可以想象什么摩托车刺身肌肉老皮衣等等不是这些而是一种喜剧化的雄性符号的形式来表现的比如说很常见的情节就是尹次郎他不是经常在日本周围流浪吗日本各地流浪

他流浪途中有时候会遇到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比如说这个游走在各地的一个一个剧团里面的某一个女演员那当然也是这个生活也是很辛苦的那么他们就开始聊天然后对方吐了一轮苦水之后这个时候影子狼突然会慈悲心大发然后瞬间进入了一种这个善人像做慈善的人的那样的状态但我们看到这里他非常讲究风格讲究范儿比如说

马上他掏出钱包准备要资助对方但这个时候呢他钱包里其实根本没几张钞票因为他也是他自己也是浪人嘛但是他的无论是身体动作还是神态一定要显得说这点钱对于我是九牛一毛这样的样子就是我记得有一集里就是他给对方他本来想给对方一千结果呢拿了一张掏了一张这个五千的钞票因为他太注重这个

这个帅气了所以就没有仔细看究竟拿了两张钞票结果给了 5000 等那个人走了他反应过来哎呦那我今晚这个助理店的钱没有了造成了这样的一种销量这个就是一个典型的就是就是 Otoko Atsurayo 的这样的一个怎么说把这种东西喜剧化之后等于说是对他进行戏访

然后形成了一种笑料在中国这个有时候我们会说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啊但是在在这部电影里他就是一种美学这个是他的一个一个个人的一种原则上的一种坚持呃这种东西呢在日本一直是有一群受众有一群人很受落的对此就我想起那个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综艺节目然后里面有报道这个东京有个叫英古的地方这个地方他是以

有很多这个 Lab Hotel 就是情人酒店著称的然后呢那当然因为有情人酒店嘛那这个肯定也有很多这种小餐馆啊酒吧什么的

然后他报道在这里边的一个小酒馆里面的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就整个全套西装盛装然后在晚上两三点好像出现在那我现在有点忘了他是做什么的好像是开计程车还是什么但总之呢就是他其实是一个生活比较惨淡的人但是他每次出现在这个酒吧里都穿得非常的体面然后经常是因为工作过于疲劳然后在里面喝着喝着整个人就就是开始打瞌睡就趴在那个酒吧吧台上就睡着了你知道吧

最后就是被人叫起来然后那个摄影机拍他的背影他颤颤巍巍的在往前走慢慢的走这个我觉得如果是放在中国的话大家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能有人会想起朱自清的背影反正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比较可怜的一幅景象但是这个时候我很记得那个综艺节目的旁白说

不知怎么这背影看着觉得很有型很很卡扣意很有型这个背影看着非常的帅气就这个这个其实就是尹次郎在这部剧里呈现出的一种一种一种美学或者一种原则在我眼中这个片子他的第二重魅力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一个词叫 parody 就是戏法嗯

我们来听一下在每一部电影的开头必定出现的非常有名的尹次郎的这段独白我生长的我就是葛西加柴马大大石店的乌鱼使用西娃车名叫虎之路人呼叫的风天的虎就发出了

这段话就是他说的就是说我是在葛氏柴右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然后什么帝石天帝石天是当地的一个寺庙就是在柴右的一个寺庙这也这都是真实存在的东京现在你可以去的

第十天的水把我养大然后怎么怎么样是吧然后我我姓车名尹次郎人大家都叫我叫疯癫大家都叫我叫疯癫的尹次郎等等等等就是一种一种自我介绍了就是你如果不知道背景的话你会觉得这段话嗯很有意思但是你不会觉得他很特别你会觉得哦这可能是山田洋次想出来的一个一个一个开场白样的东西但其实呢就是这整套电影包括这段话

他是对 1960 年代日本的这个黑帮片这个类型的一种戏法最有名的一些黑帮片是比如像高昌健或者像池不良这些当年的这个影星演的

高昌健在这个中国可能最有名的片子是追捕啊但是这个他在 60 年代是以一系列的这个跟黑帮有关的题材的电影著称的比如说像很有名的有一部叫王走翻外地王走是北海道的一个地名就那边是以有一个监狱著称就是你看那个电影就感觉就像西伯利亚一般的这种

极度严酷的一个环境就是大雪纷飞然后里边什么都没有就是只有一个监狱然后一帮犯人在里面各种各样

然后还有一个比如说像《昭和残侠传》这个系列就是 60 年代这个黑帮片是非常有名的一个类型也是非常受欢迎的一个类型那么当然这些电影呢其实它是把黑帮的这种人情意理给 glorify 了把它变得把它美化了我想这个可以或许可以对应于比如说香港后来是 90 年代的这个古惑仔系列或者是像杜琪峰的某些电影吧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就是

是有了这些电影之后然后这个就是尹次郎的故事作为对这些电影的戏访全面的戏访拍出来的比如说刚才我们听到的开头尹次郎那段这个这段自我介绍你如果有看过那些黑帮片作为背景的话你就觉得非常非常的搞笑因为这些因为那段话是两个黑社会成员团伙成员之间就在在打之前哈要

互相自我介绍所说的话而且在在这个在那些黑帮电影里他们都有固定的整个的套路比如说你他的姿势往往是身体要弯腰要弯腰向前然后头抬起来然后把右手举起来掌心向上然后对着对方这里其实是这其实是一整一整套礼数就是你要说这一整套话这里是非常繁琐的我会把

一个例子放到本期的内容简介的这个相关链接里大家可以去看因为我曾经传了传了一条到这个 Instagram 上你看了这个之后你再去看这个影子狼就会觉得非常搞笑但我觉得为什么这件事情有意思就是这涉及一个更大的话题我们在今天没有办法去详细的讲就是说就是 parody 戏法在日本文化和文艺作品里的位置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课题但是我在这里我只想说大家难道不觉得很惊人吗就是这么庞大的一个系列电影在日本国民心目中有着如此的地位的这样的一套电影居然是一套戏坊作品

也就是说他不是说自己他不是一个天才的主创团队或者一个天才的编剧或者导演脑中想出的一个一个从零到一的这么一个东西他是建立在一个类型片之上然后对他进行进行反讽进行搞笑拍出来的东西结果他有点有点像是怎么说反客为主

他反而成了主流而我相信今天去看比如说高仓健在 60 年代的这个黑帮片的人其实是不太多的那反而是一种可能是某一种具有特殊趣味的影迷或者说有研究性质的这个有研究需求的人才会去看的一些东西

所以就是一个以戏坊为初衷做出来的作品最后反刻为主成了主流配菜成了主菜这个其实是在日本的文化里屡见不鲜的一种东西

上面说了两个一个是这个作为戏访的尹次郎的故事还有一个是这个尹次郎这个角色本身他身上包含的美学第三点其实我觉得是今天我想讲的一个重点就是就是梦与现实的这种交错关系这里我想举一个例子是 1989 年的两部尹次郎电影之一叫尹次郎的心路历程就是他日文叫尹次郎心之旅路

这部的有一个特别之处是他是在维也纳拍摄取景的我想我要没记错的话整个 40 多部里面好像只有一两部是在日本以外有拍这部的里面的那个 MADONNA 也就是这个女主角也就是尹次郎爱上的人是由一个叫竹下景子的女演员演的

嗯他的剧情也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他尹次郎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就去了去了欧洲他他跟一个一个典型的上班族一起去欧洲玩然后玩的途中呢碰到了竹下井子饰演的一个导游那就是一个日本女孩但是他住在维也纳然后靠着带团为生就这样然后呢他们那自然这个尹次郎跟竹下井子之间又产生了一些感情啊

那么最后呢就是他本来是说服朱夏瀛子就是那个导游跟他一起回日本了然后两个人我们我们感觉就是说好像这两个人要终于要要成了当然因为已经是 1989 年了嘛就大家之前看过那么多集了知道最终肯定是成不了的结果到了最后导游快要上飞机跟他一起飞回日本的时候呢这个我们看到这个导游的这个

奥地利的男朋友就跑过来跟他说我还是很爱你你不要走是吗最后导游就是放弃了尹次郎而选择跟他的欧洲男友留在了维也纳然后尹次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日本了大概就是这样这部片子里充斥着各种陈词滥调比如说有一个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精神崩溃都要卧鬼自杀的一个上班族比如说有一个

这个好不容易去了欧洲却躲在酒店房间里不出门的这样的一个东方人也就是尹次郎本人比如说有一个对欧洲艺术文化各种顶礼膜拜的一个一个日本人就是那个本来要自杀的那个上班族后来他被尹次郎救了比如说有一个

嫁给了欧洲老公然后老公去世之后她靠着老公的遗产过着非常奢侈和优渥的生活的一个日本老太太这都是关于日本和西洋关系经常常见的一种一种 cliché 但是我觉得印象最深的烂掉是在这部电影的最后

那我们知道就是这个尹次郎当然爱上了这个女导游嘛那么最后一刻呢他不是那个导游是选择了和奥地利男友就留下就不跟尹次郎回日本了那么尹次郎自己回去之后呢就郁郁寡欢然后家人呢就就跟他聊天嘛就问他说这个你去维也纳有什么见闻啊我们知道这个时候我们作为观众我们知道他失恋了但那个时候在剧情里啊家人还是不知道的

那么大家就看到他怎么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呢因为他这个家人问他你维也纳建文的时候他说哦有很多房子然后有很多街道街上有很多人大家听这这叫什么答案是吧然后所以他们不满意嘛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追问那么所有这些追问也都代表着呃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日本人对于欧洲的臣服的想象比如说有人问说

维也纳的咖啡有没有喝维也纳的圆舞曲有没有听维也纳的香肠是一定很好吃吧然后那个影次郎说我没喝没听这些事情我都没做家人再一次失望然后他说就问他说你这叫什么旅游啊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出酒店门啊影次郎说我出来啊我出来一次他说我当时是坐车出去的

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非常非常的宽然后眼前有一条宽阔的大河然后家人一听就来了兴致啊就说哦多脑河多脑河啊然后尹次郎就继续尹次郎没有理他他就沉浸在自己的叙述里他继续说他说我走在河边路过一个寺院有和尚在那里走来走去我就合掌说住持大人今天是好天气啊然后我就进了寺院

寺院里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和阔太太他们跟我说来坐会儿啊来坐会儿啊我说不坐了不坐了虽然我这么说但我当然还是坐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我起身离开了寺院神后传来钟声乌鸦在树上大概就是这样了

那么他这番讲述讲到钟声和乌鸦的时候家人都知道了其实他在讲的只不过是日本因为就住在日本的朋友肯定知道就是日本的乌鸦是很有名的很大而且经常就是在树上叫而且有时候还飞来飞去有很多人挺怕日本的乌鸦的包括很多日本人也是然后包括钟声啊因为这个在这个电影的设定里柴佑那个地方是有一个叫帝氏天的一个寺庙嘛然后那里面每天的这个傍晚会有钟声

所以大家就明白他这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欧洲的见闻就是他是把柴又和欧洲混到一块去了然后又再次大失所望但这个时候首先影子囊的妹妹就是 Sakura 他就说他说你你你这个这种见闻不是跟柴又一样吗然后影子囊就说他说世界上哪不都是一样吗他说就是这样他说世界上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当时看这段的时候我非常感动然后我记得这个 Ian Bruma 在这个我们在之前的节目里有有讲过他哈呃他在他写过他当年写过关于尹次郎的故事这部电影的文章他写的时候就说他说这个很多资深影迷是看不上这部电影的因为他们看得上的就是就你知道是是是艺术电影吗比如说大岛主比如说小金二郎还有像沟口健二这些人包括像谁啊小田正浩赤史何元洪这些人的电影

而山天洋刺是一个这么主流这么大众就是所谓日本的国民电影而且我们刚才已经跟大家总结过了有如此多的陈词烂调那这个看文艺电影的人是最受不了这种东西的但我恰恰觉得是刚才的这一段就是 1989 年的这个尹次郎的心之旅路这一集里的最后这一部分让整部电影变得非常的高级

这什么意思呢就是他所描述这段故事里在这个电影里是确实是有这么一段情节但是他讲讲述的是一个自己高度脑补之后的版本

我们先来说一下就是尹次郎在欧洲旅游时候的这种状态那固然是一种陈词滥调就是我们知道我们说中国人也经常会这么讲就是有的人有钱没文化然后出国之后就是就是关在这个酒店房间里打麻将根本不出去看是吧这个我们都会笑话这样的人但是呢在这几个尹次郎的状态让我想起了 John Nathan 他是一个 50 年代在日本后来就是翻译了三岛游记夫的小说然后后来也成了成为一个日本学家

的这样的一个人他写过三岛游击服的传记这是第一本第一本那个英文的关于三岛游击服的传记他里面写到三岛去美国的状态因为 Nathan 当时在翻译三岛的书嘛所以他跟三岛本身他是有私交的嘛然后我有点我现在有点忘了他当时是跟三岛一起去的还是好像是一起去的对对是一起去的所以他观察嘛

然后三岛这种状态是非常失落的因为那个时候三岛在国内已经非常有名了是大明明星级的作家了然后当然了他到了美国是没有人认识他的 60 年代的时候美国就知道三岛游击部的人实在太少了

所以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典型的日本本土主义者或者说民族主义者或者你愿意说是右派也好都可以这样的一种态度就在三岛那里当然首先是有名人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的时候产生的心理上的落差但是呢其实这里

如果大家对三岛游记服有所了解的话会知道这里同时有着这个对美国物质文明的不满以及这个相对而言的在三岛心目中会有一个理想的日本就是他所迷恋的像武士道啊等等那些东西所以他心目中有这么一个理想的日本然后这种理想日本让他产生了一种其实是有一点虚妄的一种优越感所以他在美国一方面呢因为没有人认识他他会觉得有一点点自卑但他同时又觉得说

你们这套文明是非常低级的文明啊有这样的一种心态在那里在这一集里呢呃尹次郎其实在我看来是有类似的心态虽然他在日本是当然不是名人啊事实上是一个过得比较惨淡的一个人但是呢他在这集里我觉得他很典型的就是山田洋次是有意的把它塑造成这个日本这是一个大写的日本你可以理解为日本文化或者说日本性

等等等等就是他是日本的一个化身比如说我们看到就是竹下井子本来他他本来你看他有这个维也纳的男朋友他本来想在欧洲一直发展虽然他的做导游可能混得也不是很好但是他本身是挺喜欢欧洲的生活的但是呢他跟尹次郎在一起他们在多瑙河旁边散步尹次郎跟他胡说八道的一通什么江户川怎么怎么样这一下就让他就是产生了这种思乡的情绪

就真的准备跟他回去了啊所以你可以看到在这里就是导演是塑造了这个尹次郎作为像磁石一样他身上象征着日本性而这种日本性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所有的人包括最后哈我们刚才提到说有一个这个嫁给了欧洲人然后欧洲人死后他通过这个他的遗产过着很优渥的生活的一个日本老太太他在这个片子里

在中段一直到最后之前都是不停的讲说我为什么要回日本他很看不上日本的就这一类人很显然是说我在这吃好穿好对吧我在这个高级文明的这个国度我为什么要回日本但是但是到了最后

这个老太太也说了一句台词说说哎现在连我都想回去了就这句台词在我看来就是这这是其实是山田洋次处理细节的能力的一个一个表现了就这个台词的存在完全是为了去衬托出尹次郎作为一个日本性的化身那种磁石般的魅力而说出了这样的一句台词我刚才讲说这个

尹次郎在最后跟家人叙述那段欧洲的什么什么建造寺庙住持那段经历其实在剧情里是有的嘛但是呢那段剧情其实是他所叙述那个版本的一个高度就是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复杂

在维也纳的时候他和导游两个人在河边散步然后确实经过了一个一个寺院然后也确实有一个牧师从寺院的门口走出来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就是尹次郎确实也合掌跟他说了说这个住持大人今天天气不错这句话然后就走了他们就然后那个牧师回了他一句说这个愿上帝保佑你愿上帝保佑你们然后他们就继续去散步去了没有其他的那些脑补的东西

但我们注意到这里,这里有个很重要的细节,我觉得就是尹次郎开口对牧师是说日语的,而那个牧师明显是一个欧洲人当然我们知道在这部电影的设定里,尹次郎显然是只会说日语,是不会说外语的但是有趣的是我们在一部日本电影里看到一个日本人在欧洲,他完全不觉得违和的就直接开口说日语

这个我觉得这个细节其实是很重要的就是这个在动画里其实比较常见了比如说宫崎骏的很多片子都是这样的像魔女斋鸡变那里面是一个虚构的一个欧洲城市是以那些画师们根据他对欧洲各种城市的印象综合出来的一个不存在的一个欧洲城市而里面所有的欧洲人都在说日语

在这里呢我的感受其实是和心上人一起在多瑙河边散步的尹次郎他已经进入了一种近似梦游的状态就是他身体在维也纳但他的感受是自己又像在维也纳又像是在柴佑他看到了一个西洋牧师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这个在柴佑第四天寺庙的这个住持大人所以他之后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说和尚在那里走来走去其实是牧师嘛

所以我觉得在这里已经出现了第一次梦与现实的交错呃就是说竹下井子就演导游的这个人他在片中他是一个懂德文的人而且他是导游也就是说他的日常工作里呃翻译是占很重要的一个这翻译是他日常工作里很重要的一个部分那么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怎么说打引号的合理的剧情应该是他听到自己身边的人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不懂德文对吧然后他听到这个人看到了一个西洋牧师却跟他说日文那么在一个合理的剧情里他是应该主动去翻译的但是在那一段剧情里他是没有他没有主动翻译

那么从观众角度说我们可以说这不合理啊对吧但是如果你把它理解为梦和现实的交错你就合理了这个合理当然是艺术上的合理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的理解是这个导游也被影子郎身上强烈的这种日本性给同化了然后我们再回到他从欧洲回到日本回到柴油之后那番叙述啊

由于他和导游的恋情没有能够发展然后他回国后呢就进入了一种一种一种恍惚的状态所以他脑补了那么多东西而他脑补的东西其实是现实是他所处的现实就是柴油的现实而对于他的家人而言因为他们没有去过欧洲所以柴油的现实是非常乏味的所以家人最后失望了但是尹次郎最后说他说世界上哪不都是一样吗

这里指的他指的当然是本质和内核的东西就是我们观察到就是世界上的这种一流的城市比如东京上海纽约这种大都会都会有人觉得自己的城市最好对因为我我是知道有上海人会觉得说纽约有什么第五大道有什么还不如我们南京路是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的而且是完全真诚的在说的

他们会觉得哪都不是自己的城市好但是尹次郎在这里说的呢是指人生的风情是指人情意理那么他的话在有的人理解里可能会觉得说消解了旅行的意义就是说如果你觉得哪都一样你明明去了维也纳你还觉得你的想象都是跟柴油相关的那你去维也纳有什么意义呢但我恰恰觉得

他的这种态度反而是达成了一种最自由的旅行就是所谓哪都一样是就是你可以理解为是倒在心中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旅行你是不需要去问比如说某地有什么好玩的你不需要问这样的问题你不需要旅游手册因为所有地方都是好玩的这个为什么有意思呢就是我觉得这个其实是日本的文艺作品里一个恒常的主题

这个主题在我看来其实就是庄周梦蝶的故事我们都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就是庄子自己做梦梦见了蝴蝶然后他醒来之后就是也是进入了一种恍惚状态他不知道是真的是自己梦见了蝴蝶还是说我其实是一只蝴蝶然后我梦见了一个叫庄周的人梦见了蝴蝶

然后就这样绕来绕去的嘛这个故事在中国的这个文化传统里非常有名但是好像到了 20 世纪之后在中国的文艺作品里不太容易看到这种东西相反在日本其实这个是非常常见的比如说非常有名的这个风之右三郎就功则贤智的小说这个小说我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啊可以去看一下很短短篇小说

我想如果你不了解这种梦和现实的交错它的这种魅力的话那个小说简直是不要太无聊就是他讲在这个日本的乡下然后有一个学校小学校这个学校里头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转学生然后这个转学生跟原本的学生整天一起出去下课出去玩去哪儿钓鱼去哪儿这个摘苹果等等等等然后最后这个转学生就走了这个故事就这样就完了

就是这又是一个也是一个就是好像没有结构的故事一样的但是他的魅力其实是在于因为就是当地日本那个那个地方是有那个对风神的信仰就是风之神啊那么他在在风之右三郎这个故事里呢这个名叫风之右三郎的这个转学生其实他是一个他是风神变的所以你会看到这个公则贤智在描写他跟那些小学生一起玩的时候突然

某一个场景里一阵狂风吹过然后这个时候大家一看说风之幽三郎去哪里了怎么见不到他了然后他用这种笔法在向观众在按像读者在暗示就是其实这个人他是他是风的化身然后那里面有一些跟他一起玩的一些小朋友也开始就怀疑了说说你看我就说了风之幽三郎其实是风变的但是他的趣味就在这里你会看到那些小学生他们

也可能是因为在乡下这种信仰这种东西还是比较坚实的存在着他们从来不会觉得说去说出我的同学是疯变成的这样的话有什么可笑他是真的相信这个的对吧然后你由于由于公则闲置的那种特殊的笔法你作为读者你也会觉得这个如梦如幻又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一种一种搞不清楚的一种距离两者之间的状态

就是空泽闲置然后当然像我们以前讨论过的四川秀斯也是这方面的一个高手了就其实他的四川秀斯的整体他的几乎任何作品不能说任何作品他有很多很多的作品里面都有这个意义贯之的主题就是真实和虚拟其实是两个根本不存在的界限就是他他有一个剧里借这个剧中角色之口说出了一句话他说这个事实已经死了

这个是他在 70 年代说出来的今天看就会觉得非常的超前所以就是说从 20 世纪上半叶的《公则闲置》到六七十年代《斯芬修斯》到同时代的像《尹次郎》当然这是八九年的电影里你都会看到这种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这是现实吗这是梦吗这是现实吗这是梦吗这样的一种感受所以我之所以觉得最后这一段让这部电影变得高级了主要就是在这里

接下来说这个我觉得影子狼的故事的这个魅力的最后一点就是我们可以把这套电影理解为一个大型的 ARG 游戏就是 alternate reality game 就是怎么说啊另类现实游戏

大家可能知道这类的游戏吧就是说他他其实不是在拿拿主机或者说掌机或者说电脑玩的他其实是你要在现实生活里去执行一些任务然后跟大家一起然后来参与这样的一个游戏但其实这个是在他是在这个真实的现实之上叠加了一层所谓 alternate 的另外的另类的现实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因为我刚才讲了,葛氏区的柴佑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当然我们知道由于这套电影的成功这个地方变成了著名的旅游景点,对当地的经济是很有帮助的嘛那么我们之前有一次机会我们就去了这个地方我觉得非常非常的有趣,因为你会看到,就那条街在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条在那个第十天寺庙前面那条街

他并不会你现在去你并不会感觉到他很像一个片场那当然就是他游客感还是有的啦因为大家都说啊你看这个我们这儿的楼梯是第几集尹次郎的故事拍的时候有用的哦就这个时候你会觉得说啊这个是一个做游客生意的地方但是你比如说你进去某家餐厅吃饭你会发现那餐厅是真的呀他就是在那招揽客人的然后你会发现里面的店员

老板他的那种人的状态就跟影子郎的故事里面的这个那家人的状态会非常的像

然后我们还看到有一个人那个人我不知道是拿薪水的还是不拿薪水的总之他就整个人打扮的跟尹次郎那套穿着一样也狩猎提个皮箱然后在街上到处走然后见到谁就跟大家就是就是插科打魂聊天当然他整个这个说话的方式也在试图模仿卧美清的那套方式然后当然帝师天本身这个寺庙它是存在的它跟日本遍布各地的各种寺庙一样你是可以去参拜然后他也会有敲钟

然后它周围还有很多东西比如周围有一个日本的古典庭院旁边有一个山田阳次纪念馆有一个尹次郎的这个沃美卿的一个尹次郎的一个纪念馆一个博物馆两个在一起然后你再往东

对再往东走一点就是江户川那条河你可以看到在美籍开头的时候的那个草坪那个草坪当然现在也是个公共空间了经常有孩子们在上面玩在上面玩棒球啊或者这个这个打篮球踢足球啊什么的旁边就是江户川那条河所以

就怎么说呢你其实你在去到这个地方之前我们当时是做做 J2 线路到了一个叫金丁的一个地方从那做这个京城线做一站就可以到柴佑那个站了就在这一站里我其实推荐大家走这条路线就是说你在从金丁这个站到柴佑那个站的这个途中已经非常有那部电影里的感觉

所以这个就变成了怎么说呢就是固然现在的葛氏柴油它是一个游客去的地方但它完全没有大家想到比如说游客景点的时候想到的各种负面的印象比如说喧闹或者庸俗也可能我们去那天刚好人不多吧我们是在疫情之前去的就并不是说因为这个疫情所以人很少当然我觉得那天的人流量其实是一个保持在一个非常舒服的状态下

但最重要的是你走在那条街上你在想着自己看到的这些电影里的各种情节

就是你会觉得看这套电影的这个行为和去葛氏柴右的这个行为本身加在一起构成了这个 ARG 游戏就是那一片地方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一种有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的那样的一个地方所以如果大家下次来东京玩的时候我非常推荐大家去这个地方当然这个前提是你最好这部电影先能够看至少两三部吧否则的话去哪里玩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那么今天节目就到这里今天我们主要讲了影次郎的故事 Otoko wa Tsuraiyo 这部电影主要是我对他的理解我对他的四种魅力的这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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