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欢迎来到新闻实验室播客的第 37 期我是方可成是一名新闻传播学的研究者新闻实验室是一档探讨传媒科技等相关话题的播客推荐你在订阅这档播客的同时订阅新闻实验室的 newsletter 保持联系 newsletter 分为免费版本的以及付费版的会员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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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通讯的内容主要是对传媒业界动态和最新的相关学术研究的深度介绍还有我个人对热点事件的深入剖析不要错过这次优惠啦详细的信息呢请见 Show Notes 吧在这个校园里又迎来青春面孔的开学季呢学员实验室播客也选择了一个应景的主题那就是年轻人
我邀请了问题青年的主播 Lisa 一起聊聊青年的文化青年的理想还有青年的困惑不少听众可能都听过问题青年这档播客但是不一定知道它依托的其实是一家已经有十几年历史的机构这家机构的名字叫做青年志
我和丽莎的对话就围绕着 2008 年创立的青年制展开我们回顾了那个在全球化突飞猛进的年代里青年文化消费文化与多元进步的价值观之间产生的互动然后我们谈到了这种良性的互动如何逐渐减少平台资本主义的时代里面对人的尊重是如何消失的
Lisa 还介绍了她为什么要做问题青年而我呢则分享了我在校园里面遇到的年轻人是什么样子的好了不给大家剧透那么多了还是一起来听我和 Lisa 的聊天吧
Hello 大家好欢迎来到这一期的播客很开心我们今天是一期串台节目和问题青年的串台那我请到的嘉宾呢就是问题青年的主播青年制的创始人 Lisa 老师 Lisa 老师跟大家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要不
大家好,非常开心今天能够跟方可诚老师录这期播客我是 Lisa 其实我们今天主要是想聊问题青年但是呢,我们想从问题青年的不能说前身吧就是相关的另一块开始的更早的业务开始说起吧其实我是早就有听说
你的名字包括你们这个背后的青年制这个公司的这个名字可能是在 10 年前后那个时候我还在北京然后读书然后后来做记者那其实都有听说你们的这个名字听说你们在做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没有特别多直接的去跟你们有打交道啊或者说参与到你们做的事情中间啊因为那个时候我印象中你们是一个做商业方面咨询为主的这样一个比如说是调研青年文化调研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为商家服务对吧就是说怎么样推出更好的产品和品牌吸引青年消费者啊
所以呢当时我会觉得这可能跟我更关心公共面向的这个重点可能并不是太一致所以那时候知道你们在做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其实从来都没有去认真的很深入去了解过当然我相信其实可能现在很多年轻的听众包括我年轻年的听众可能也都不太了解青年制的这一段历史那其实是一个 08 年就成立了公司对吧所以要不要请这个丽莎先跟我们回顾一下这个历史
看看这个是怎么样一路走来的可能在回顾历史的时候也可以略微谈一下你自己的背景吧就是你自己的这种包括学科呀职业方面的背景好谢谢方考生老师因为确实青年志士 08 年就成立的我相信今天有挺多的听众在那个时候还年纪还很小
我们当时成立那个青年制它确实是一个咨询面向的一个公司更多服务于一些不同的品牌然后给他们提供尤其是消费者洞察市场调研然后以及基于洞察逐渐我们也做一些关于产品创新品牌定位传播策略这些方面的一些咨询
对那其实当时会做这件事情现在回头看是一个相当幸运的一件事情然后从我个人的经历来说它也是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在回顾这个 08 年前后的这个时间段的话它肯定也是和当时的一些时代背景是有关系的促成了这样的一些偶然或者说是这样的一些幸运吧
明白那要不要先说说你个人的这个情况就是你自己是做商业的吗是对这一块市场咨询这块一直是在这个领域里面吗
我自己是大学我本科的时候是在复旦大学然后呢我和这家公司的联合创始人 Zafka 是在学校认识的然后我们当时在学校也是一起做乐队然后谈恋爱这样的一个关系神仙情侣
然后我在学校学的实际上是商科我们都知道那年代选专业基本上是父母给选的现在也是
这个我们可以后面再谈对然后但是我上了大学之后呢其实逐渐发现自己对这个东西兴趣不大那我研究生的时候去英国读的是社会心理学其实这个专业倒不重要我是想找一个窗口去进入到这个社科的这个范畴嗯
然后研究生毕业回国的时候呢我其实抱着一个挺消极的找工作的一个状态但是就在有一次跟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一块聚会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说其实你不是学了挺多的这种我们叫知性的研究方法 Qualitative 的 research 他说我现在在一个市场研究公司就招这样的人一直招不到
然后我才知道说什么是市场研究就是 market research 它都有什么我之前也不知道所以商科本科并不会学到这些我现在回顾应该是有的可能我也没有好好学主要在玩乐队
或者是可能是其中非常小的一部分吧因为本科的时候学的东西太多了我了解了一下后来发现好像确实就是所谓的比较对口我就进入了这家公司然后事实上也是在市场研究这个行业里面他们比较容易招到比如说统计学背景然后做这种 quantitative
或者是可能社会学背景但是也是以定量的研究方法为主的但是比较难碰到因为我当时学的那个专业主要还是 qualitative 的一些方法
所以我就还蛮开心的就开始做这一行然后我就想不就是做个采访写写报告吗就能够拿到工资了就还蛮喜欢的而且呢咨询这个行业它的好处就是说我可以研究不同的人群不同的课题比如说我也跑过养猪场然后去帮那个这种生出的疫苗的这样的商家去做一些使用者的一些洞察
然后也有机会去帮能源公司去到农村去了解人们是如何用能源的等等这些当然有更多城市消费者的一些项目然后其中还有一个类型就是 06 07 年开始
开始有一些品牌他们就专门研究年轻人对然后差不多在那个时候你会发现所谓的青年营销就是一个 youth marketing 成为了一个新的话题因为 youth marketing 它跟传统的 marketing 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可能签明星的思路不一样然后可能会有一些圈层或者当时国际上比较流行的这种 tribemarketing 是有关系的所以我会发现这个是一个很有趣的一个领域因为我发现我又可以回到比如说 08 年的时候学校里面做乐队的
这个群体中跟他们去聊天然后包括玩极限运动的年轻人啊等等这些所以就差不多在那个时候我是 03 年开始工作的然后工作了五年的时候我跟 Zapka 我们决定说尝试一下自己开一个小公司
嗯还有一个契机就是因为 Zack 的背景他在学校里学的是政治学然后呢他出来之后工作是在当时的 21 世纪经济报导嗯
然后呢我在经常跟他聊我手头的一些项目的时候我会有点不服气的发现就是说他也没有去田野或者像我这样做那么多工作但他可以提出一些蛮有趣的一些问题或者是一些所谓更宏观的一些视角嗯
对我还挺有帮助的所以我就开始想说那如果我们结合这不一样的视角因为当时的市场研究或者消费者洞察其实还是不是太关注宏观的一些变化的但是呢当我们研究青年的时候其实青年有很多的变化都是各种宏观变化我们说一些社会变迁的一个结果和一个反应嗯
对所以我们在成立青年制的时候最主要的一个 message 一个主张就是说青年确实变化非常的快但了解它的一个前提是先对中国的这个社会变迁
有一个基础的把握然后不会太被表面上的一些东西迷惑而是去理解这个变迁它的缘由然后判断它的一些方向那这个也成为我们当时
成立之后可能跟同类型公司能够不一样的一个方法或者是视角吧嗯 明白听你的这段介绍我觉得就蛮清晰的了一方面是有商科的市场的这方面的背景另一方面呢又是一个文艺青年关心社会然后想要做社科方面研究的文艺青年
然后呢又想着说其实是在这个行业里面是有一些自己的一些想法可以提出一个别人但是还没有提出来的这样一个空白的一个领域的这样一种做事的一些方法吧所以我觉得确实是挺有意思的那接下来可能就可以说到这个时代的这个问题正好你也说到了你要做青年研究你们的主张是说要理解宏观的社会变迁那你们当时
做这个事情会觉得说那当时你们理解的宏观的社会变迁主要指的是什么呢你们这个包括在那个宏观的社会变迁之下你们开始做这个创业的这个项目是不是其实也是意味着是你们从这个社会变迁中间看到了一些什么样的机会呢
对我觉得当时确实是非常的幸运的一个点就是这件事情在当时可以做得成确实受到当时很多环境一些影响吧首先我们没有把这个当成一件风险很大或者说是很不可能的一件事因为那个时候那两年一个畅销书就是世界是平的全球化突飞猛进的年代
对对对然后觉得那个互联网当时进入一个 2.0 的一个时代就是每个人都可以发出声音可以有机会被看到
所以我们当时就觉得那有机会我们可以做一个博客因为通常出来创业的人可能他所具备的客户资源呀然后经营管理的能力我们并不具备我也只是工作了五年然后手上没有什么客户资源但是呢我们想没关系世界是平的我们就写一个 Vlog 然后我们当时写了一个英文 Vlog 然后那个时候还是可以随便使用 Google 的时候
难以想象还有过这么一段时候有的对所以而且那个时候世界感觉非常大就是在中国以外也有很多人关心着中国这个市场中国的这个青年的这个市场
然后有很多的议题使得那个注意力就会聚焦过来对吧比如说 08 年奥运会毫无疑问是一个然后接下来又有就我们当时博客写奥运会写苹果在中国开第一家店然后
写当时苹果虽然是第一家店但中国已经有了这样的极客的社群然后已经有了苹果的粉丝等等这些事情然后写音乐节那时候应该也是音乐节才刚开始对刚开始新企业对然后写创意市集
等等反正是有挺多东西我觉得我们所能够获得的那个关注点就是有很多国外的人国外的品牌也会关注到的对所以就是事实上也是我们最开始接触到的一些商业社群的一些不论是广告公司啊
还是一些品牌他们是通过我们写的文章然后在英文的领域当中搜索找过来的然后甚至包括我们可能在 10 年前后可能甚至到 13 14 年的时候有一些公司的成员他们是老外他们也是通过这样的途径发现我们的觉得你们做这个事情很有兴趣很有意思
对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挺重要的在互联网的环境当时给我们的一个助力吧就现在很难想象的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开一个 vlog 然后也没有什么运营也没有什么流量的助推对吧就是我觉得现在是不一样的逻辑
是的所以基本上那真的就是你们一开始创业之后主要打开你们的市场的一个方式真的就是写博客吗博客是其中的一部分然后还有一部分是之前的客户和同事比如说我们刚开始创业前两年有一个
可以说是养了我们或者救了我们的项目是雀巢当时做的然后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项目我们在那个项目上跑了中国的好几个城市然后去不同的大学然后去理解大学生是怎么喝咖啡的这件事情然后我们也看了很多的书关于咖啡怎么样就是当他在当代
又进入到亚洲去台湾去日本什么的他们是怎么样逐渐让这个文化在当地落地的
那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项目然后养我们团队挺长时间那这个是从我的一个前同事那边介绍的一个机会当然我们当时的研究方法肯定也是对于确尔公司的这个角色者来说也是有它的一定的独特性吧让他觉得可以获得更深入的对于这个人群或者对于咖啡文化的一个理解然后还有另外的一些项目是从
一个广告公司的一个人那了解的那这个广告公司的人他是一个老外他确实是通过 blog 发现我们的然后跟我们聊天就可以去做还有我们早期的一个客户耐克他也是通过 blog 发现我们的通过 blog 发现然后留一个邮件说你们挺有意思的我们可以见面聊一聊就这样子对所以可见其实是都有的
明白那所以当时你们的客户主要都是外企对应该说全部是外企全部是外企 OK 是所以这么说确实是跟时代背景息息相关真的就是外企对中国市场对中国年轻人市场非常感兴趣但是了解又没有那么多他们迫切需要本土的有本土的研究能力熟悉本土年轻人但同时又具备英文能力和理解国外文化的能力
这么看上去确实你们是在一个非常正好恰好这个符合他们需求的一个位置之上了对对对因为在差不多 08 年的时候也是中国的消费文化特别兴起的一个时候是比较 emerging 的这个时候就是人们开始对品牌
就是我们那一代年轻人吧开始对品牌有了更多的兴趣想要去了解它们然后开始发现很多品牌有着更多的一些内涵比如说耐克它确实有更多的一些关于体育关于不同领域的运动的一些历史和一些内涵对吧然后我还记得
当然比如说雀巢在那个年代的时候其实也是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些相对来说比较新的品类去了解到更多的生活方式
所以就是中国这边的消费其实还是非常非常的开放的人们愿意尝试很多新的东西对然后另外就是说那个时候有很多品牌非常有兴趣去融入到一些更广泛的一些文化领域当中去
我为了这个播客我还又回想了一下就是因为时间也蛮久了那个时候做的一些项目我发现说那些有意思的项目现在确实比较少了比如说我们跟那个绝对福特家做的一个项目就是他们当时有一个具体不记得了就有这样的一些 project 是关于扶持本土的一些创意力量的
然后所以包括跟他们去做很多的跨界的合作对吧所以我们那个项目其实那些 participants 就我们那些备访者都可有意思了他们是一些插画师时装设计师然后独立音乐人
然后包括一些 LGBT 的群体等等的就是是特别有意思然后包括跟耐克的合作就是他们想了解中国的极限运动文化因为他们有一个新的线是关于极限运动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入中国所以我们就去和玩滑板的小轮车的等等这些做 action sports 的一些年轻人去聊天
然后包括以前英特尔会做那种 creative projects 但是其实这几年这些就后面我们可能会讲到其实整个的商业的文化变化也很大这样有趣的东西其实是越来越少
明白其实我想借这个点这个话题把消费这个事情再往下再比较深的说下去其实我很好奇你当时包括现在你对消费文化的这种
看法 态度是什么样子 有没有发生变化因为你刚才说的很有意思就是说这些大品牌 国际大品牌它会跟一些比如说独立的艺术家一些比较小众的或者是一些进步的价值比如说你说新少数群体平权这样的话题他们会有联动他们会支持
那看上去它是一个比较进步的一个力量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在中国打开国门之后逐渐的发生这种变化的过程中间可以说商业消费的力量也是非常重要的推进进步的这样一个力量但是其实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这些大品牌它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它又是
怎么说呢你如果说我们说比较大词来说的话在国际资本主义体系之下它其实又是一个并不是那么进步的力量它也有自己的这种保守性在里面对吧所以当他们在推消费的时候那是不是又可能有一种危险是说是利用或者借用了这些比较看上去是比较进步的这些力量然后呢完成他们的消费的叙事那最后
到头来还是为了让你买东西他们最终关心的并不是说我们要推进社会文化的这种进步之类的所以这里面当然他的张力都是永远都存在的但是你们作为是直接参与到和这个公司的沟通以及对青年人和这种这些独立的创作者的沟通中间所以我挺想知道你有一些什么样自己的一些观察和想法对这个问题
其实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确实是过去十几年来变化还挺大的从我的角度因为如果我们再回到 08 年前后的中国本土的那个语境的话我觉得整个
中国的文化的力量也好或者商业的力量或者说我们比较熟悉的这个年轻消费者这个群体是在一个非常开放然后非常好奇西方的东西然后全世界的然后一些新的
文化也好一些主张也好生活方式也好是处于这样的一个阶段的然后呢从我所比较熟悉的当时的消费领域来看确实能够感觉到它带来一些新的东西然后在当时的语境来说是属于
让这个文化更多元更包容或者甚至是有一些进步的一些东西我举个例子啊就是我们当时开始做一些项目比如说去和玩滑板的年轻人聊天去和组乐队的年轻人聊天然后包括后来有一些特别喜欢玩游戏的都会有一个很常见的一个听到的一个声音就是说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当成一个 loser 是一个 outlier 对吧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这个没有希望的孩子从来没有人跟我聊过滑板的事从来没有人听我为什么要玩游戏的事对所以那个时候老实讲还是有被打动的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是有意义的
甚至包括我们我觉得我们有做过也是给那种国外品牌做彩妆的项目
然后听女生为什么用口红这样的一些故事对于我们这些我们这些我们也称自己为研究者因为我们做的是这种消费者的研究对我们来说可能跟我们自己的经历和日常大乡静亭比如说我可能从来不挂口红但我听了他们的故事当中会意识到说就是在有一些场合
就是他们为什么被迫要这样做或者有的时候他们也会从中获得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的表达等等这些东西就是这些消费文化当中不全都是
不好的东西然后特别是在当时的那个语境之下它确实有一些打开一些可能性一些更多元的东西这样的一个作用所以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当时确实没有太多的去
反思或者是意识到嗯嗯这个虽然知道这是消费主义的一部分但是我们也常说呃我们自己公司内部也经常去讨论或者是有的时候也争论反思这个东西但总体来说我们会觉得消费在呃
当时是能够带来一些多元的东西然后甚至可能在消费的领域在品牌愿意去支持的一些讨论中可以去讨论一些其他时候比如说他们在大学的校园里或者是主流的媒体里不大会讨论的一些话题那你说的后来发生了变化是怎么回事呢我想想这个变化是
怎么逐渐发生的我觉得可能是就是进入到那个平台资本主义之后吧使得这个消费主义和资本主义它的这些负面的东西弊端的东西变得非常的凸显我觉得虽然说都是做商业咨询的但是因为我们一切都是基于的消费者洞察
所以我们一直以来我觉得最底层想做的事情是让这个商业世界能够看见人更加尊重人尊重人的一些多样性也好或者尊重人在买这个东西消费这个东西之外的他是谁他的处境他的需求也好所以这件事情我觉得在之前不是说很容易做得到但是我可以把它
放在一个很自洽的一些营销或者是产品会传播的理论当中去和我们的一些客户去达成共识并且可以去讲得通的从商业上所以我们经常讲的一些案例比如说耐克是如何
当然他商业上很成功,但是他也会扶持或者说融入更多的一些不同的青年文化,我们讲那个 Converse 如何坐着大篷车的摇滚乐队的巡演,使得这个品牌成为了青年尤其是文青的生活方式当中的一部分。
我们讲比如说优衣库的 case 等等这些还是会有一些品牌觉得这个东西对有说服力是可以愿意更多的去做的但是到了
大概就是中国的互联网的泡沫和整个资本那一波浪潮之后可能是一六年之后越来越少的客户或者品牌愿意去有耐心去听这样的 case 了或者说
去扳印这样的一些做法了因为就是他们更多的和平台去合作对吧就可以卖货的那个更有效对吧数据也能告诉他哪个产品有更多人愿意去点然后跟平台去合作也能够帮他更快的直播也可以带货就是跟这一波一些新的产品和服务出来我觉得是有挺大的关系的
直播呀短视频呢然后这些电商开始变成不仅是一个卖场而是整个商业逻辑当中很多环节的一个数据的底层的一个知识之后其实尊重人的这件事情开始越来越被排除到
商业的逻辑外面了对然后这个时候不是前几年那个 Netflix 的纪录片就是我忘了那个名字了是关于 Facebook 呀或者是 Social Dilemma
对,那几部片其实也给了我一个挺大的一个冲击和一个共鸣的,就是也让我感到很悲观,对,就是今天其实说人获得尊重这件事它越来越难,那也是在这种时候我就会觉得说消费主义已经不太会需要,
去看见人了对吧就是他可能我们说如果以前我觉得他有正面的有负面的那我觉得现在可能正面的部分变得就越来越少从资本的角度他确实从商业成功商业逻辑的角度我觉得现在对人的尊重确实是越来越少这里面确实跟
所谓的数据的霸权也是有关系的对吧就是你可以选择比如说品牌选择和哪些博主合作那我选择他的理由是他的用户画像是什么样子的他有多少粉丝我跟他合作之后我可以预期得到多少流量乃至有多少转化其实这些都是可以用数字算出来的再加上是说大家如果是说比较更急功近利一点然后
然后没有一个特别太长远的一个品牌的这样一个建设的这样一个想法的话其实就是
很容易就变成你刚才说的所以我觉得确实你刚刚说给我一个启发就是我们说到消费主义的时候我们不能把它变成一个一概而论的就是其实消费主义内部也是很复杂的可能就像你说的可能有更偏向人的更尊重人的消费主义有更加把这个事情考虑的比较长远的消费主义也有这种就是比较急功近利的然后把所有的人感情
这种人的这种意愿啊理想啊都变成数据的这样一种消费主义而这种后一种消费主义确实是在这个平台和数据的这个年代是占绝对主导地位的
对是还有一点就是因为长期和这个圈子或者这个行业的不同的公司品牌还有他们的团队去合作所以我们的视角当中不仅会看到那些比较大的就是这个品牌那个公司其实会看到很多的个体
有很多的人可能在 2000 年那个年代的时候有很多广告公司的人或者是在外资企业里面做市场尤其是市场营销市场部的人他们
有一些特点比如说也是比较西化然后可能也留学过然后很有可能在学生时代是文青然后他们可能想做创意类型的工作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比如说我们就经常开玩笑嘛就是说广告公司里面的 creative 对吧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跟做跨界的合作跟音乐人啊跟那些艺术家呀什么的合作是因为那可能是他们本来想做的事嘛对吧
对吧就是如果我们把视野放到那个具体的一个个的个体的时候我觉得还是非常不一样的所以能够感觉到说有一部分的方法论或者理论是由这样的一些人的推动去形成的然后我觉得我们当时也是在其中的一部分吧
所以我们知道广告学上有一个特别经典的就是那个可能是澳美吧他们提出来的一些框架其实都是先去看人嘛他们总是说这个 human truth 是什么然后才是这个 category 和这个 brand 对吧品类和品牌
他的一些真相他的一些洞察是什么然后还有就是说这种广告的 big idea 他们总是希望可以来自于这种社会的一些底层的一些关切嗯然后我们那时候非常喜欢讲的一些文化战略嗯好比说也是经常以耐克或苹果为案例都是会希望能够看到整个社会的变迁当中的一些文化的思潮嗯
然后让品牌或者说某一个技术某一个品类如何成为这个思潮的一个部分其实我觉得我们在那个时候工作上遇到的那些具体的人还是经常会碰到很谈得来然后愿意去推动这样的一些思路然后愿意去推动这样的一些做法的人的
你刚才说到这些品牌特别比如你提到苹果的时候让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说其实像苹果我们为什么大家会觉得它那么酷对吧哪怕它在没有进入中国的时候在中国已经有一群粉丝了那除了它本身的设计好这个这一点之外其实是它背后乔布斯他的一整套理念对吧那很多人其实成为苹果粉丝是因为他很喜欢乔布斯这样的人那乔布斯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当然有很多他的这种
哲学思考也好商业的思考也好但是我觉得它整体上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用英文说来是 alternative 其实它其实就是要把自己呈现成一种
小众的一个不一样的然后去挑战主流的这样一个一种姿态吧那至少它确实苹果我们看苹果的历史它确实是挑战 IBM 当时是占领一个霸权地位的主流地位的这样一个品牌然后发展起来的对那但是现在其实我们在看苹果它就没有那么酷了因为库克它只是一个
职业经理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个延续着他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很负责的做好但他似乎就少了一点虽然他自己是一个性少数但他其实身上好像没有给人感觉有很强烈的这样一种要挑战主流要有比较鲜明的这种创新的这样一种精神在里面所以其实
所以说到这个我是想问说那你们现在其实还是有咨询业务在做了对吧那你们现在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你们还有什么样的品牌是愿意用你们的这样一种方法一种视角去来做市场研究的呢那现在的包括你对现在的大品牌的看法是包括国际大品牌的看法是什么样子的
我觉得我对品牌的看法发生了一个很大的一个变化应该说是在 20 年那个青年节的时候 B 站的那个后浪的那个 campaign 对因为你刚才讲到那个苹果我也想到了 B 站就是说一个品牌它从一开始可能是非常草根的然后代表着一种新的价值观的
然后代表着一个在这个社会看来非主流的一个族群一种声音的然后也有他自己的创造力一直到在后面完全的被官方的话语和被资本收编对吧我觉得在那一年的那个后浪的那个 campaign
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标志性的对于我来说就是我们怎么去看品牌我觉得对我来说是影响很深的然后我还记得那个 campaign 之后呢
我很愤怒我个人非常的愤怒对然后我还和我公司的一些更年轻的一些研究员去聊这个话题我觉得他们好像倒没有很愤怒对然后很愤怒的点一个就是 B 站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我会觉得说
难道就没有一种不符于这种主流的逻辑的一个品牌可以出现吗然后另外让我愤怒的一个点就是说这样的一个视频发布在 B 站这样的地方怎么就
没有我所期待的那种反抗的声音足够强烈的反抗的声音嗯对还是有一些你期待更大的声音有一些对我期待的 B 站的用户不一样虽然我一直都也知道就是有更多的小粉红的力量啊什么的但是当一个物料真的被抛在那里的时候我再去看到它的那个反应的时候反正跟我期待的还是挺不一样的嗯
然后我们那里一些年轻的研究员倒是没有我
这么震惊吧他们说就是这样子的 B 站的环境现在是这样子的我说可是这种明显非常官方的意识形态的这种话语为什么不会让人产生一种生理上的抵抗和不是呢他们说因为就好像是说教导主任现在平常也挺会玩梗的因为他们在 B 站上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然后我觉得我就明白了所以这个再回来
前面的这个问题就是我觉得好像这种资本的这个逻辑然后以及被主流的官方的话语去收编的这个逻辑在今天只能说是越来越强了因为在早些年的时候可能整个的消费呀或者说是市场营销啊如何做一个品牌呀
它更多的还是来自于那些比如说广告公司的 4A 公司啊或者国外的一些经验还是回到那个话题过去几年更多的被互联网的逻辑然后被中国的本土的媒体的环境啊话语的环境所影响反正是越来越难吧就是期待品牌或者说
商业可以再做得更有关怀或者说更多样更有趣应该说是更难然后我们在咨询业务的这边做的项目跟以前其实也有一些不同比如说我们以前是纯 qualitative 的就是我们做的一切的调研都是基于定性的我们现在也会有定性和定量相结合不是说定量不好我这么说它本身我觉得在方法上
包括一些大数据的一些方法它作为方法本身其实还是有很多的好处的所以这种方法上我觉得应该说是一个进步只不过它也反映出现在客户如何去做出一些判断然后他们对数据有多么的重视还有一个就是我们以前会做一些趋势前瞻的项目比较多然后特别是在
趋势前瞻的这种项目上面客户他们比较关心的是一些更底层的需求社会的变迁啊人们现在更底层的身份认同上的一些变化呀需求上的一些 gap 呀对但是这几年好像品牌不太会看很远五年十年的规划未来的一些产品的方向不太多目前还是更多看当下这个也是一个变化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越来越少的品牌会关心对人有一个更完整的更深入的一个理解了哪怕是国际品牌也是这样是吗对我们在消费者洞察领域里头叫 deep dive 这类的产品嗯
然后清天只有自己的方法论我们从一个冰山上面去更完整地看到一个人群可能最表面是他的消费的选择然后他品类上的需求然后与这个品类有关的价值观然后他的身份认同层面一直到最底层的宏观社会的我们说 social disruption 就是一些社会变迁社会的一些比较大的一些变化
这种产品对于客户来说有点大而无大就是我为什么要了解这么多对可能不像以前大家有这个时间或者说有这个意愿去了解这些然后愿意从当中去可能回到说的那些做市场或什么的一些个体吧可能他自己也有兴趣嗯
去了解但是现在可能大家没有这个耐心因为那些 KPI 啊他们的指标啊其实追的是非常紧的对从客户那边他们的指标他们实现一件事情的时间窗口能给多少这些变化其实都是非常明显的那反过来对我们做的事情也是有影响的
是 是 明白对 那所以我们在做的就是也会随着客户的这个需求做一些调整其实我想可能不仅仅是说数据啊 KPI 这些它背后可能还如果我们说的更宏观一点的话可能跟心态有关就想想比如说是如果是在 08 年那大家的心态可能是说哇 这是一个
上升期的刚开始的时候就觉得未来会有相当一段时间是一直向上的大家的判断是乐观的美好的那我相对来说就更有这个耐心更有这个时间我更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一下后来看上去大而无当的事情因为你当然觉得你如果对未来的判断是乐观的你其实是有这样一个所谓的 luxury 这样的一个奢侈去做这个事情的
但如果说你对未来的判断是不乐观的你是非常着急的你不知道三年后五年后哪怕是三个月后五个月后会怎么样你的公司那种品牌会怎么样那当然就是更着急的要把一切都赶紧来去变现来变成这个转化成流量和这个销售了我想可能还有这样一个变化对
对而且现在也确实会有很多这方面的可能性对吧就是可以给他们带来流量带来转化的是是是
所以其实我们刚才聊了很多你们做纪念消费文化咨询这方面的事情其实比我预想的聊的时间更长但我觉得很好因为这个其实给我们聊后面的话题都是非常紧密相关铺垫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年的变化就使得一定程度上使得你自己
在公司里面的这个角色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对吧你们是在 2020 年大概 10 月份左右比较开始多了来做一些媒体向的内容包括问题青年这个播客包括公号或者一些其他渠道来做一些文字声音或者其他形式的这种内容然后你自己也更多的是转向了做这种内容方面的这个事情
那我就想知道是不是背后来说对你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大的这样一种环境的变化还是说你自己内心里面有一些什么样新的一些想法呢
我觉得确实我们的这些变化是和我们刚才讲到的这些整体的环境我们的这个客户的变化对吧然后包括互联网啊等等这些变化我觉得都是有关的清天志发生的很多的变化或者选择它也不仅仅是我因为我觉得这家公司比较好的一个地方就是我们是一个价值观还
比较强烈嗯然后我们也经常会去讨论一些呃所谓的有的没的的一些事情就什么是对的事情什么是在现在还可以做的事情对所以从呃你刚才最开始有提到说可能 10 年前后又有听说过我们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那个时候也会有黄油青年会议嗯
然后有的时候也会做一些青年派对等等这样的一些事是有关系的我们从成立最开始成立的时候其实没想太多就做了然后成立了一段时间之后可能不到一年我们就开始有的时候聊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发现大家有一个共识就是除了能够服务品牌之外我们觉得更加有意义更加对的事其实是
可以去更多的为年轻人做点什么特别是当我们日常的工作我们做很多的田野都是去学校里跑去学校外面和年轻人去聊天啊等等的时候就更加的觉得说要是能也做点什么那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所以我们也一直会
做一些不是特别符合那个商业逻辑或者我们也想不通或者也没打算把它想通这个事情有什么商业价值的事情对然后在我们的咨询的这个部分呢我们也经常讨论说我们可以
对这个商业的这个社群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除了帮他们解决了他们当下的这个商业问题之外我前面有讲到说因为毕竟做咨询的时候和我们合作的不是空洞的一个品牌而是一个个的个体所以我们也从跟他们的交流当中也能够获得一些呃
觉得自己工作的一些意义和一些价值吧因为我们的工作方法研究方法的缘故很多客户会跟我们一块去跑田野然后呢去 debrief 去聊天然后聊对这些人的看法聊对品牌的看法聊这个商业问题如何解决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会感觉到他们也是有温度的人然后其中一部分然后呢有一部分也是在想如何再更
尊重人的这个基础之上能够实现他的一些 KPI 也好他品牌要实现的一些商业目的也好说回到这个为什么转向了做内容这个事情可能是都有铺垫的对对对在过去这几年中我们刚才谈到的这些变化的情况之下呢我觉得今天是我一开始的想法仍然是在一个很 2B 的一个
场景之下我可以做一些什么就是把这种非常不尊重人的这种这种现状可以稍稍的挽回一些我有尝试因为我们的客户中也有这些平台我有尝试跟他们去合作尤其是我们做研究这口或和他们的一些趋势研究大数据的这个团队有对接然后我尝试去比如说塞进去一些可能
我们说你大数据可能看不见有一些比较小的东西但是它可能会代表未来的趋势它可能会有更长远的意义然后我们可以跟你们去合作让你们可以看见这些东西我有做过这种尝试对但是反正在商业逻辑上就是我自己也知道不是特别讲得通啊最终也没有太讲通嗯
然后我也尝试过去和影响力投资去合作因为就是你如果说有一种新的有一点 alternative 的资本它可以不是仅仅去看那种主流的这些商业的 metrics 可以看到更多的衡量的标准或许我们可以落地一些这种影响力投资的项目
然后我们还真的回到公司谈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会发现比如说性别领域可能也不太好做然后可持续领域都会有一些触碰敏感的一些区域所以也没得做所以后来剩下的就是说
嗯看来 2B 这边我们好像确实以我的这个能力青年至现在的这个影响力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我就想说做一个 2C 的媒体吧既然我们想最终而且一直以来还是比较关心可以对年轻人这边做点有价值的事情那我们就最起码可以做的是发出一些声音吧提出一些问题给他们嗯明白那
看上去啊看上去做媒体这个事情
其实也不是看上去因为做媒体事情本来就是现在来说就是很难赚钱赚不了钱的那你觉得在你们这个公司里面做媒体业务岂不是就是一个成本中心了对我们公司一直有一些成本中心所以可能是一个可以接受它的有这样的一个历史基础吧从以前比如说做黄油青年会议的那个年代到后来我去折腾这些
我刚才提到的跟不同的平台去聊啊或者什么其实都是在花着按照咨询公司来说花着这个公司很贵的这个 time cost 在做然后没做成的也挺多的然后这个我觉得这是一个背景吧然后呢还有一个就是我在做这个开个媒体的这个初期的时候我确实以为我是可以自负盈亏的
我当时也自己啊还有托一些朋友啊去聊一些我知道的一些媒体然后问他们的一些情况我说的都是一些自媒体吧应该是不是然后我觉得应该还
有希望可以自负盈亏的但是我开始做了半年到一年的这个期间我就开始回来跟我的这些合伙人说我说应该是没戏了就是好像有更多商务机会的那一类内容不是咱们想做的然后就是咱们之前虽然了解了其他的一些团队他们的情况但是以我们想做的这种选题应该不大行
对然后这个时候我其实和我们的核心团队和公司里面的人都有交流过这个问题我们还要不要做但大家还是觉得就是做吧对就是跟钱就是过不去对我觉得做公司这段时间
我其实在 13 年的时候还去学了一个 EMBA 有一段时间想很认真的把这个商业做好做起来然后学到 15 年然后一边学一边用一些所谓的这种主流的现代的这种管理方法和这个商业的逻辑去做然后差不多到 18 年的时候可能这段时间是公司成长从商业的角度判断成长最好
的一个时间段吧一直到 18 年的时候我把自己都给做抑郁了就是没有办法做下去就是我我就就真的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的那种感觉你的意思是什么就是钱是赚得最好的时候反而人变得抑郁了是这样吗对因为因为你会发现公司里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吧因为前面也讲过我们青年之一这是一个价值观很强的嗯
一个公司他们会说就是为什么每年都有一个增长的目标然后这个增长的目标究竟又能够就是它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在用那一套管理方法去做的时候又会发现和团队之间的那种张力也会越来越大因为那是一个可能你的权力越来越集中
然后内部要越来越去游说出来那些指标然后有这种监督然后有用钱的激励然后以前可能别人加入青年制的时候我也不着急增长的时候都是那种大老远找不来的说你们真有趣我能不能加入后来就变成我去雇人的时候总是
甩给人家一个 package 看看够不够就整个这个过程就我就觉得有一种自己被玩进去了一点都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的那种感觉明白就那段时间 Lisa 变得不 Lisa 了对有可能然后有些人离开青年制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就因为青年制已经不青年制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对所以在 18 年底的时候
我觉得我们就开始做了一个整个公司的一个变化我就放弃掉那个 EMBA 学的东西了然后基本上就意味着我放弃了对商业上的对成功的那个定义了我就准备做一个 loser 了反倒是获得了另一种解放另一种自由了就是
对 18 年底的时候我接触到了一个新的管理上的一个分支吧叫做青色组织就是那个 teal organization 青色指的是
青色就是一个颜色因为这个理论的提出者好像是基于一个认知的一个模型然后他把不同的管理模式按照颜色做一个框架比如说红色就是这种军队型的然后橙色就是我们传统的这种金字塔的 hierarchy 的科层制度的然后
然后绿色是一些公益组织的然后像家庭氛围一样的管理模式它又提出了一个青色组织这个青色组织是使命驱动的
然后每一个人应该是自主管理的底层的一个逻辑就是一个人他应该是身心完整的他不只是要工作他有他的家庭然后有他的在这个社会中的一些角色他如果他做的这份工作是使命上认同和一致的那么你就可以给他更大的力量
自主权可以让他做出更多的决策给他更多的在他自己工作当中的这种权利所以我们从 18 年底的时候公司开始做这个转型这个也是我在 20 年末后半开始做这个媒体团队的时候我们也是在这个模式下面去做的
这个模式有一个好处就是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学习者就是我最开始做媒体团队的时候发了一篇文章目的是为了招人嘛因为咱们这个公司里头是没人做过这个的呀但是呢就是说白了就是没招到人因为虽然我那时候还用猎头猎头也帮我介绍了一些但我聊过之后都不太对劲然后我能看得上的人家又看不上我
对所以我们这个团队就是当时已经在公司的团队没有招新人的情况之下自己去摸索和自己去学习做了一些东西之后逐渐逐渐可能让一些媒体行业的人看到了之后觉得说哎
可以对话有点意思然后我才开始也有一些就是媒体的顾问老师啊什么的来帮我们给我们提供一些指导啊之类的对但是我觉得在最开始那个阶段靠大家的自己摸索吧自学吧然后在那个错误当中去成长其实是
挺大程度上是以我们当时的这个公司的文化和管理的方式作为支撑才做得到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就像你说的其实你们的定位其实跟其实媒体来说大部分也是一个商业机构嘛所以它肯定我相信可能媒体里面的青涩组织都很少所以很少我后来了解到之后媒体是相当橙色的组织非常多
是啊所以你要请从媒体非常有媒体经验人过来反倒并不一定适合来带领你们一起探索什么之类的所以你们从内部自己生长起来反而我觉得是最好的吧所以青色这个青就是青年制的青对吧对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契合感
对你刚才一直在谈价值观所以那我想具体到媒体的内容方面其实我也能感觉到你们的内容也是非常有自己鲜明的价值观的那你有你有自己总结过这种这种价值观具体指的是什么吗我们其实没有总结过 OK 这也是很符合你们的这个特征对就青涩组织我后来去研究了一下就会发现他们
没有那种写在公司墙上的那种就是公司的使命啊价值观啊这种东西然后呢如果你找他们的人去聊的话他们很愿意聊这个话题他们聊出来都是各自的说法但是他们有一定的共识 OK 那你个人来说呢回到我们自己来说呢就是我觉得我们大家经常会去讨论
我们会去复盘的时候会说我们特别感到骄傲的做了什么选题然后我们觉得特别感到有一点遗憾的没做什么选题然后为什么
对就是类似这样的讨论当中我觉得大家逐渐会有这样的一些共识就是有的时候也会争论要你说那我的那个公司我们公司的那价值观我觉得
其实那个尊重人可能是其中最底层的因为我们脱胎于这个一个商业咨询的这样的一个语境所以更加理解尊重人这件事情有多么的难然后有多么的重要就是一旦我们尊重人这件事情上少了一厘
它有多大的危害但是当我们开始去做这些媒体内容之后我又确实有了更多新的一些理解因为以前有一些关注不到的人群就是在我做咨询的时候可能有一些是关注不到的人群或者说是一些社会问题等等的那在做媒体之后能够看到我觉得可能更强化了
怎么样去尊重人吧嗯明白所以就是很人文关怀人本主义的这种我觉得也是就是大家为什么说好像
文艺青年好像有一个自己的一个气质一样我觉得这个气质真的不在于是说他是玩滑板还是他在画画还是在搞乐队什么之类的我觉得可能最底层的也是一个这种因为他本身就是要承认和尊重各种各种不一样的这种人性的这样一种存在和表达我觉得是对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因为我职业的这个背景然后包括管理公司学 EMBA 等等这些东西之后再去思考如何去尊重人的时候我觉得让我有一种勇气去做出一个判断就是说商业的逻辑它是这个世界运行的一种逻辑它
它不是唯一的逻辑更加不是正确的逻辑对所以有一些事情就是在这个逻辑之外的而那个东西其实是尊重人的如果你尊重人的话你不可能只 follow 商业的逻辑的所以有的时候我经常在一些比如说对商业模式的评价上跟人有不一样的
观点比如说有的时候可能有一些组织啊有一些项目一众筹然后就会开始有人批评他们说你看他们还是不符合商业逻辑又快不行了然后又得让众筹去那个去最后再续命对然后这个时候我就说那商业逻辑又不是唯一的逻辑只要他众筹成功了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
正确的选择这是好的逻辑对就是回到我们前面说的那个青涩组织它就是在很多层面上是去顶替了那个商业逻辑的是的我觉得这个特别好而且特别是你有你的这段经历其实就是你等于是已经到过了那个地方你已经翻过了这个山之后你再回过头来看其实你是看得更清楚的其实有略微岔开一个
无关的话题就是我最近写了一篇比较长的一个文章在我的 news site 里面发出来是关于我的这个十年前进入这个学术圈开始读博士之后的这个经历我觉得中间也我想表达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主题其实也是的就是我在做的这个过程中间我曾经一度以为在学术圈有一个唯一的一个逻辑就是什么样的研究是好的研究你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的才是好的研究
但是其实你真的过了那个阶段当你看了更多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某一种每一种方法都有自己的局限性某一种取向都有自己的局限性所以那中间其实是你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做研究的方法可以去选择那学者的类型也是很多样的你有很多种不同的学者的类型可以成为并没有哪一种是绝对更好的
所以我觉得所以中间冥冥之中让我觉得有一点点相关性在里面但是如果回到青年这个主题的话我觉得恰恰问题就在于说就回想我们比如说二十多岁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我们也面临着同样的困惑就是我们
还是会心里面不够有自信我们还是会觉得主流都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我心里面觉得我不认同主流说的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害怕说可能这个世界的逻辑就还是有一个终极的唯一的一个占据主导的逻辑但是说我们可能站在我们我们俩现在各自的位置我们可能觉得说其实不是的其实不是的但是我觉得对于青年来说这个是蛮难
在那个时候年轻的时候在 20 多岁的时候就能够去迈过的一道坎所以我觉得这个我们可以通过不断地做各种内容去告诉他们但是他们真的
要体会到那种可能真的也得自己经过了一些才能体会得到对是而且我觉得今天的青年跟十多年前的青年他们的处境确实也非常的不一样因为我觉得十多年前的时候不论是通过这些品牌的消费文化还是我们自己做那个时候的黄油青年会议就是每一次
也总能找到很多新鲜的话题然后所谓的不太一样的人 alternative 的一些事情总是有很多新鲜的东西然后大家也觉得又多了一些可能性那些可能性或者我也可以去考虑
对但是在今天我觉得我自己先是被打脸是在我们刚开始做媒体之后的有一段时间我可能还是这个惯性之下总是想说我们要去找一些新鲜的东西好玩的东西稀奇古怪的年轻人对让别人看到更多可能性的东西然后就发现怎么总是特别不讨好呢然后就会有人批评批评我们说就是这些东西他们
因为他们有特权然后因为等等这些吧他们是不是家里有矿然后这些可能性对我们来说可能根本就不是可能性一开始我挺不服气的但是后来我意识到说确实如果我们看今天年轻人的这个处境
和十多年前相比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当然这个当中我们在说这个变化的时候其实对于我自己来说我还一直都没有太能够了解和看见可能更底层的年轻人仅仅是说这些有一定消费力的可能偏中产的不论是比如说大学生或者是工作的就是状况还算是不错的年轻人他们的处境其实是非常非常不一样了
所以在今天我们也意识到可能更多不是说提供可能性的问题而是说年轻人在问的一些很底层的一些问题我们可不可以和他们一起去提出这些问题去探讨这些问题不一定能找到答案吧比如说什么是你说的很底层的问题呢其实今天可能有挺多的选题都跟年轻人的所谓的兴趣爱好
关联不是那么大而是那些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选专业要不要上大学
然后我们在今天的这种就业情况之下上大学还有什么用然后怎么找工作就类似于这样的一些问题其实它确实是成为了非常重要的问题然后要不要回老家对吧在极限的城市去发展这好像是解决更根本的一些需求
危险还没有这个奢侈去考虑兴趣爱好的问题对吧包括现在怎么养老怎么合理化自己的储蓄啊保险啊之类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我又觉得说也许他们真的确实是他们生存的年代不一样 GDP 的增长率不一样经济的前景不一样
但我又还是觉得说对于特别是对于一些在比如说所谓的双一流大学里面就读的学生来说他们真的在这些好像维系根本生存的这些问题上真的还有这么急迫的就是有这么困难吗就是我其实一直是有点怀疑就是说这种
因为这种危机的这样一种话语是很容易放大占据主流的但是它在实际上特别是在你本身资质比较好有比较在比较好的大学读书的青年来说是不是还是其实是你本来是有闲暇去讨论那些话题但是都被带着走了
我觉得这里面几方面的因素应该都有一个是整体来说年轻人的这种是乐观还是悲观的对未来的一个判断这个是挺大的会去影响到他们考虑所有的这个事情我觉得在
可能十多年之前当整体的判断是乐观的时候人的那想法确实是我时间还有我错误还可以犯然后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对吧然后但现在跟这些年轻人聊天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少有人这样去想了我觉得这跟整体来说那种
他会想如果今年不行明年的这个形势会不会更糟糕对吧然后我觉得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我觉得那个宏观环境它的变化它变得对年轻人来说是更难了这个也是一个现实就毫无疑问是一个现实从我们去看一下大学生的这种毕业之后就业的困难然后我们现在统计上已经不再报的这个青年调查失业率
我觉得它确实是一些现实的一些指标可以看出来对于他们来说是更困难的然后还有一个就是刚才您提到的这一群年轻人他们本来对自我的那个期待
就他们的这个期待其实也是在逐年增长的比如说可能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年轻人那个时候也没有关于就是这些内卷啊什么的这些讨论是不是然后对于自己的未来可能也会觉得可以多一些探索或者不一定要成为怎样怎样但是现在因为社交媒体上啊等等然后整体来说这种竞争的氛围呀
人们的期待其实更高的从年轻人对于我记得有一些调查每年都是有他们对于这个薪资比如说毕业的这个薪资的一个期待啊等等其实都是在逐年提升的嘛那几年互联网泡沫的时候不是还流行说哎呀就是又错过了几个亿吗就是那种感觉那种你本来可以获得几个亿的那种感觉这个在十多年前也是没有的嗯
我觉得这些其实都是在调整着人们的期待虽然这种期待现在肯定是没有了但是我觉得可能还有一些余温是在的吧我个人觉得社交媒体在里面确实也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因为它会塑造一种焦虑感在里面因为社交媒体我觉得社交媒体从来都不是说一个
如实反映社会状况的这样一个镜子或者一面湖水这样子的它其实往往都是抓准了几个情绪然后去把它放大的
所以它其实是一个所以如果是比如说我们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其实还没有什么社交媒体的这个时候其实大家你可能说对整体的情况或者对其他人的情绪也没那么了解那自然这种情绪也不会被放大所以这种确实也会影响到大家的心态我觉得就是在这种客观的这种经济数据的变化之外我是觉得其实这种情绪的传播其实也是蛮重要的一个因素在里面
好 我们继续和丽莎的聊天
我想问您一下那您在学校接触年轻人也挺多的您有这样的一些跟他们的基础中有这样的感觉吗然后以及你会给他们什么建议呢就是他们会跟你聊吗当他们很焦虑的时候你觉得会有什么建议给他们吗
嗯我觉得其实我接触的年轻人还就分几个类别挺不一样的首先本科生和研究生其实就挺不一样的然后香港本地的学生和来自内地的学生又不太一样就算是来自内地的学生嗯
根据各自不同的家庭状况和你的包括价值观可能又会不太一样所以比如更详细一点说吧就是比如说本科生因为他毕竟在这边你需要读四年的时间才毕业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一下子有那么大的压力了但是如果是到这边来读硕士的比如说是我们一年制的这个硕士的这个项目那你其实很多人就已经比如说刚刚马上我们下周开学那
很多人已经在想了十月份是不是就要参加秋招我们是不是要开始找工作刚入学就要开始想着找工作了同学中间或者小红书上面大家都在开始分享这些东西的时候那更会增加大家这种焦虑感在里面了那当然这个和就是和就业的情况也有一点关系那我觉得这里面的关系倒不一定是一个线性的关系比如说
前几年我们的硕士毕业生其实蛮容易找到互联网大厂工作的那这从就业上来说是一个好事对吧但是呢它并没有指大家不焦虑而是说大家都觉得身边的人很早早毕业之前就拿到了自己的什么腾讯的 offer 了所以我也得赶紧拿到对吧所以就算是就业很好的时候他也是蛮焦虑的那如果是就业不好的时候呢我觉得对一些人来说他反而就没有那么焦虑了也
反正大家都拿不到了反正大家去轰轰热热大厂都很难了然后内地的这个就业情况不是那么好那反而会使得一些人想说本来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在香港找工作那反而大家想说是不是我在香港找找机会对吧
对吧因为香港其实现在的失业率是非常非常低的然后呢香港也在各种吸引人才过来嘛所以也给了挺多优惠条件包括毕业生比如说内地的在这毕业之后是给两年的这个找工作的这个签证的比之前延长了一年
所以其实反而到时的大家不再那么着急的进入一个模式化的这种选择当中去了就是我接触的这些一年制的这种硕士大部分是从内地来的这些同学那里感觉
所以我倒感觉说这个事情没那么线性就是有时候你反而就也没那么好反而说不定让大家觉得我可以去探索一点我想做的事情当然我觉得这个就完全也要看个人对吧因为我觉得往往这么想的人你需要首先可能家庭来说是一个中产或者以上的条件能够支持你另外一个就是你自己的心态可能需要一个是一个比较开放的没有那么焦虑的心态
那对于本科生来说本科生我们还是以本地的香港学生为主那香港应该说最近几年整体的年轻人的这种态度是比较消沉的了那因为有很多人也移民了那去到了加拿大呀英国啊之类的然后整个社会的活力也是受到了一些打击吧从香港的年轻人的角度来说他们更多的
我觉得他们找份工作不是问题可能只是一种不太觉得说有多少的上升空间之类的所以整体上来说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士气是不太高的但在这个环境之下呢也有个别的人就做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选择了比如说我之前接触到的一些人他们的选择就是去种地
这个是在香港种地好像从来没听说过香港还有人种地的吧那确实香港基本上没有什么农业了但是香港在新界还是有一些农田在的然后有一些年前就把这些农田买下来或者租下来或者一起盘下来然后在里面去真的就是种地天天的主要的事情就是在种地
那他们会觉得这个在田间泥土工作是给他们一种踏实的感觉然后另外一方面呢这种你说发展本地农业嘛其实也是一个从价值观上来说其实也是一个符合他们的这样一个价值观的因为你可以考虑生态影响对吧你可以考虑这样一种本土的这样一种经济的这样一种发展对吧所以其实我觉得
当然这种非常非常少了我不是说现在大部分参加者都中地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是觉得在这种同样是在这样一种比较低沉的这样的环境之下其实还是大家都会有各种不同的选择在这里所以我觉得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也很难说给什么非常非常具体的建议我只能说嗯
比如说对于大部分的硕士学生来说那我只能说我理解你们其实都是就业导向的其实说白了他们选择到这边来读一年制的硕士其实已经有很强的这种就业的这样一种考虑在里面了所以那就是从自己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的这个角度出发各自去找实习也好或者是怎么样各显神通吧并不是说你进入了来学新闻我就要期待你要做记者我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期待了
但是如果你内心里面真的就还是比如说你这样一个学生在听了我们这期播客之后内心觉得特别认同 Lisa 的说法我觉得其实我会鼓励你说其实我们这个世界上我们这个世界虽然整体上来说大家可能比较悲观比较压抑但其实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很大
所以其实对于容纳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哪怕一万个人做不一样的事情不一样选择的空间其实也都有的你看青年作为一个这么不想赚钱的商业机构不也还活着吗所以
您刚才说到这点其实我还想 echo 一下就是这也是我们常说的事就是我们动不动凑到一起然后聊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就会说没关系咱们这么小的一个公司去找到一些我们想做的客户或者说我们
比较认同的这样的项目或者说做想做的事总还是能活下来的咱们就不又不是一个多大的一个公司对吧就我们也确实常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是啊是啊我说那个比如说统计规律我们真的很难去违背对吧你说失业率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各种各样的这种大的统计数据我们都不可能逃脱其中的但是呢在大的统计数据它永远都只是一个大的趋势对吧在个体的生命其实你完全可以成为这个统计当中的一个 outlier 对吧
这个其实你不会影响整体的统计结果当然了能够成为奥特莱尔始终是少数少数的人但是我觉得倒不是你真的是有多么多么多么的幸运你才能成为这种少数人其实真的更多的是在于你想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我还是觉得你如果真的是很想成为这样的人你终究还是能够找到一个能够以你的想活下去的方式去生活的这样一个人是的
那我再接着问你哈就是你刚才我们刚才说到了年轻人的这些困惑呀那你们做内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有意的去回应这些困惑呢就是这可能就是一个更具体的就是比如说在内容选题上面啊操作上面啊那你们是嗯
更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模式使得你们可以去实现自己的这种价值观上的一种呼应呢我前面讲到说我们其实开始做那个媒体的内容之后呢也是在不断地摸索从一开始可能更多从编辑部自己的兴趣出发觉得什么东西新鲜啊有趣啊会愿意去做然后到后来我们逐渐意识到说其实我们应该关心的是更多年轻人在关心的那些问题
对然后呢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我们也就自然的会做更多更加有公共性的一些话题比如说一些性别话题然后我们前面说到的关于失业的这种话题哪怕是比如说我们最近开始做
乐下这样的选题我们其实更多关注的也是在一个综艺的背后我们可以看到的这个独立音乐的这个场景是什么东西在影响这个场景的一个发展这个独立音乐的这个族群他们今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群体的状态
在开始关注不同媒体去怎么去 approach 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的时候我有一个发现我就是发现年轻人经常是媒体的口吻当中的一个对象而不是主体最直接的一个例子就是你会发现很多的标题都是这些年轻人他们怎样怎样怎样然后这种口吻就让我们特别的气愤就是有一种
把它当做一个对象在消费的一种感觉而不是说真的把青年当做一个主体去理解他们在提出什么样的问题然后去严肃地去探讨这个问题背后的成因或者是帮助这个青年去梳理一下这个问题所以我们自己逐渐逐渐找到了那个
位置就是说在一些有公共性的这样的议题上面能够从青年的这个主体去出发然后去梳理年轻人他们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失业的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怎么看然后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度过大学
等等这样的一些问题然后去寻找到一些思想资源从学术呀从一些行动者实践者这边可以给年轻人更多去看见这个问题思考这个问题的一些资源吧然后另外一方面呢就是年轻人作为一个主体他们去这个世界上
去游荡然后去体验然后去看见的东西提出来的一些问题和他们自己的反思对这也是我们做的一类那从具体的生产流程上来说你们怎么体现这种主体性吗比如说你们的团队里面是不是这个什么年纪的人为主那他们在这种那种生产的主导权方面是有多大的这个力量呢团队的情况是
过去这一两年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大概是六七个人然后像我前面说到的我们都不太会然后自己去摸索但是他们都是年轻人可能毕业两三年实习生可能一两个实习生那我们都是自己提报选题基本上他们提的选题挺多都能过的
然后叫他们去做然后做完了以后去复盘这个选题做了觉得有意义吗然后哪里不满意我觉得过去这几年就是同一拨人做出来的东西如果去做一个比较的话其实成长是非常非常大的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波一波的实习生他们逐渐就虽然离开了还在兼职给我们做一些供稿因为挺多实习生他们离开之后还是去读硕呀读博呀有些时间可以继续去做我们公众号文章当中有不少都是所谓的业余作者吧我觉得从咱们的这个定义来说就他之前可能没有写过文章
但是可能他的专业有一些相关性他会提出很好的问题他有很好的问题意识然后他也可以做这个资料的爬书他也可以做采访然后我们的编辑指导他去做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除了文章也在做播客做播客的过程中也会能够认识到一些媒体人然后
我就会跟他们聊说愿不愿意写专栏比如说之前陈迪就是视频人也跟我们写过一段时间比如说通过杨潇老师我又问他愿不愿意帮我们指导一下非虚构写作他说我没有时间在写书但是通过他我认识了郭一杰老师然后他有帮我们在一些文章里面提供一些帮助
然后我跟郭雨姐老师说的是我说我不太看中一篇文章是不是能够成为十万家或者说能够提升多少但希望可以给我们这儿的团队一些关于怎么样去工作怎么样写出好的文章能够帮助他们去成长然后郭雨姐老师说她非常认同这一点也很乐意做这个事所以我觉得这过程中还是挺幸运的吧就是
有我们自己团队内部成员他们很强的那个自驱
和学习和成长然后加上一些媒体朋友的一些支持包括在早期的时候长远就是不合时宜的那个孟长也给我们做过挺长时间的那个相当于兼职的主编或者兼职的顾问跟我们一起探讨选题啊什么的就是这样一点点成长起来的然后现在我们这个编辑部包括我也就只有三个人嗯
然后我们更多就是作为一个编辑中心基本上全部都是约的外部的撰稿来做然后我们之前的编辑部的小伙伴有一些也出国了读博了如果就你来说你选最满意的一则内容不管是播客也好或者是文字的内容也好你会选
哪一个呢我还挺难选的因为太多喜欢的了对我觉得比如说我们近期的播客犬儒主义的那个我就非常喜欢那个我也很喜欢然后周连老师讲的我觉得也有一种就是在骂我的这种感觉我很喜欢这样能够我觉得能够刺激到我刺激到读者让我们有所反思的
可以体会到因为那一期你们剪了他很多很多的放在片头的这个所谓的高光的这个剪辑里面恨不得把他所有的都放前面去了对然后这样的内容其实我们知道就会有人很不舒服结果果然就会有人那样批评我们说你们人家是金科次刑王你是金科次普通人就是这种都是预料之中的我觉得其实但这其实也是
我们本来的意图就是我觉得需要刺秦王也需要刺普通人普通人也是可以去把自己想象成一些可以采取行动的人而不是虚然被动的人普通人和秦王互相成就其实是啊所以我喜欢还蛮多的然后我确实喜欢那些
有点批判力度的我个人来说包括我们最近做的月下的这一期我也挺喜欢的
对你们那种我并没有都听或都看但是我自己一直非常喜欢是你们早期播客就是青年节那个系列做的就是第一期就是你们找了好几个年轻人一起聊的那个就是那个关于鲁迅的这个不要再误读鲁迅的话了那一期后来我就一直在我上课的时候推荐给
我的学生去听的一直列为必听材料了谢谢说到那的时候我觉得也挺幸运的那个大概是 21 年吧我们刚开始做播客没多久然后我通过可能朋友的朋友联系的方可成老师来邀请您来我们的播客
您也欣然地接受了其实我觉得那个时候很多时候我自己这边是很担心或者不知道什么希望的然后但是对但是我一般跟大家去邀请嘉宾的时候都会去讲说这个问题对于年轻人来说为什么重要啊什么的然后
包括您啊或其他的一些嘉宾都会愿意来跟我们来聊这样的话题我觉得还真的还心里蛮感激的也觉得蛮幸运的然后与此同时都不需要说太多了就是其实大家一看觉得哇这就是气质相投价值观相近的肯定就会很开心的是吗对所以我觉得这个其实也是一个挺好的一个鼓励我觉得在今天如果做这样的一些内容然后谈论一些值得谈论的一些角度的话
我觉得大家还是可以做的然后有一些资源我自己的经历也是反正我这个人就是脸皮厚就什么忙我都敢请人帮就像我前面讲的就是比如说我通过杨潇刚刚加上过一些老师我就敢问他愿不愿来给我当顾问对然后包括前面说请邀请嘉宾啊什么的但我觉得那个前提是
我们有这样的一个驱动力吧我们觉得这个东西重要然后就赶去脸皮厚我自己特别喜欢那一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它不是一个说访问某一个学者访问周梁老师一期我很喜欢但是如果我要相比起来我会说我更喜欢前面五四青年节的那一期因为它更多的是年轻人自己在表达对吧所以我觉得其实如果说我觉得对你们的内容有一些什么样的建议的话其实我个人是更想听到真的是
就是由年轻人来自己去讲自己去创造这些内容当然可能后面有一些更资深的媒体老师或者是你给大家提供一些这种帮助但是更多的还是让他们自己直接来讲说白了
我也好或者是周连也好或者刘海龙也好其实大家很容易在各种地方听到我们的声音也没那么大的必要再听我们讲其实是我觉得是其实我自己非常期待的话比如说不管是在问题今天里面还是说你们要再重新做一道播客也好就完全是由年轻人自己来讲我觉得我反而对这个节目会更感兴趣一点
嗯明白那我们的公众号文章您有看吗对有时候有看的对因为其实在这个大纲里面也有关于就是在今天究竟什么样是媒体或者什么样是个好媒体这样一些讨论所以其实我也挺想问问您是怎么去看我们所做的这些内容的
对就是包括我们做的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就可以把我们放在一个就是念诗台上不是就是一个实验台上做一个分析给同学们看看说在今天我们怎么去分析一个内容是不是好的内容或者说它是不是一个好的媒体该做的事情对新闻实验室里面的一个实验样品
所以我可以先讲一下大致的背景今天其实我们之所以会有这一期的录制一个很大的原因其实是如果是之前比较多收听新闻实验室的朋友可能会留意到其实我请的嘉宾里面有一个类别
其实我是想把它做成一个系列的那这个类别呢我把它称为这种新型的内容创造者或者是新型的这种优质的内容创造者那这个新型当然指的就是说它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媒体不是报纸 杂志 电视台或者是像澎湃新闻这样的大的新闻网站吧
它是一些个体或者是一些小的一些都不能算是机构了就是金联制是有一个机构但是有些人可能就是一个小的团体对吧那他们但是生产了很优质的内容其实我之前不管是跟这个有句和茶聊的这个试着和茶的那期还是跟当下频道对吧
还是跟知识分子其实他们我都会把他们归为一类那所以我也会把问题青年归到和他们一类当中去那就是在这种新的媒介环境之下的优质内容创造者那这个他又和我们说的这个自媒体是挺不一样的因为我之前发表了一篇论文讲什么是自媒体那其实你看中国的自媒体的这种至少
对他这个话语的这种描述里面其实更多的是说他的商业或者说是商业流量变现注意力经济这些关键词才讲的是自媒体所以呢其实当我们说自媒体的时候其实更多的其实带上这个名头的其实是一些我们所谓的营销号啊他们生产的内容我们很难称之为优质的内容所以这就是我不会说我是要做自媒体系列访谈
我其实做的是新型的优质内容创造者当然这个名字太长了我应该取个更好的名字我还没想好大家如果有好的建议的话可以说那我们怎么看这个问题呢其实就是那什么是媒体对吧那在中国
讲什么是媒体是有一定风险的对吧因为你这个媒体严格意义上来说你需要资质的对吧特别是你涉及到一些比较这个时事内容的彩编绝对是需要资质的所以你当然可以谁能发记者证为这个标准来判定谁是媒体但这个没有太大的意义特别是在这个社交媒体的年代里面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那有的人就说那我们能不能以
专业资质来判断媒体对吧那就是 professional 吧对吧你专业媒体你当然需要专业这个一定程度上可以但中间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在于说媒体它不是医生不是律师它不会发你一个资格证也没有人来组织一个资格证的这样一个一个授予的这样一个环节的
我们说的记者证它更多其实是一个有政府发的这样一个官方的这样一个机构的认可它其实不太算是这种我们说的 professionalism 专业上的这样一种资质对吧那其实全世界来看都没有这样一种专业资质的认证所以这也才使得所谓的公民记者成为可能啊对吧因为你如果要有资质的话那公民就不可能成为记者了
所以如果单纯以专业来说的话就很难就是一个很模糊的一个标准对吧我可以自称我很专业对吧然后那个其实很专业的人他也不知道可以自称自己很专业对吧所以这里面就没有办法形成一个特别明确的这样一个定义在里面了那我自己来看什么是媒体的话呢我自己其实更喜欢采用的一个路径就是说看功能
就是说你有没有实现媒体的功能你如果实现了那我就觉得你是很好了很优质的媒体如果你没有实现这些功能你只是自己赚钱了或者你只是这个哗众取宠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但最后是什么功能都没达到甚至做到了相反的这个作用那我就当然就觉得你是不好的媒体或者你是很
差劲的这个内容的媒体那有哪些功能呢那我觉得其实所有的传播学教科书上都会谈到大众媒体的这个功能在里面首先就是这个功能不是说你一个媒体要满足所有的功能我觉得只要满足一种就可以了满足两种就非常好更多的当然更好
那有哪些呢第一就是我用英文词来说第一个是叫 inform 就是说告知对吧就是你要告知大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你要告知的大家的是准确的信息对吧那这个你包括说比如说天气预报从这个程度来说它为什么是重要的一种媒体的内容因为它告知了大家很重要的信息
那这个是很基本的那还有一个大家很容易想到的是什么呢就是用英文来说叫 scrutinize 就是或者换一个词来说叫做就是监督舆论监督就是你要去监督有权势的人要去用另外一个英文来说叫 hold them accountable 对吧就是你要去监督官员监督商人监督有权力的人
那这个当然也很重要但也不是所有媒体都做这个你如果能做到这个那确实非常受人尊敬还有什么功能呢还有比如说教育的功能其实也算是媒体的功能之一提供娱乐其实也是其实提供娱乐也是但是我想这里提供的娱乐更多的并不是指那种真的会让人其实觉得心里很空虚的这种很上瘾的这种娱乐吧
然后呢但是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就是功能呢就是叫做 debate 就是辩论以及我觉得可能还有一种 social connection 的功能就是创造人和人之间的连接所以呢它这种在这种里面呢媒体更多的就是提供一个平台其实这种在传统媒体年代里面就有了呀那报纸都会有可能报纸上会有一些时候就一个话题会有不同的人发表不同的看法对吧
对吧读者读到了之后你还可以写信去表达你的看法其实在这在传统媒体年代就有了那在社交媒体年代是更容易做到了对吧你对不同的问题表达不同的看法提供一个这样的一个公共空间我觉得从根本上来说媒体的这样一个最根本的这样一个作用其实是是去应对这个人类所面临的
共同的难题和共同的挑战吧对吧那比如说气候变化也好或者是 AI 带来的新的挑战也好或者是战争的威胁也好对吧你的媒体如果能在为人类解决这些重大问题挑战中间起到任何作用那我觉得也是就是非常非常好的媒体了
所以我更倾向于从这个角度来说甚至说不仅是媒体甚至我觉得都可以定义成新闻了因为新闻往往是更窄的一个定义但是我觉得我很喜欢举的一个比较
比较 wild 的例子呢其实就是说我觉得奇葩说也可以被认为是很好的新闻媒体哦这些对因为他提供了这个对这个辩论的这样的平台他教大家好好说话好好讲道理对吧虽然他是一个极度遗落化的形式去呈现嗯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我看这个媒体的这个角度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当然觉得青年制和这个问题青年是非常非常好的媒体我刚才在听您讲的时候我也在一个一个的去打勾去 check 然后我觉得不论是我们青年制那个公众号还是问题青年可能这些功能当中有去做的一个是 debate
不是一底背他的形式但是我们往往会去当一个话题一个议题上面看到的那个声音就是只有一种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去选择去看见不一样的一些声音然后当然是符合我们价值观和对这个世界基本看法的声音然后
可能有 connection,connection 这边其实也是我的一个问题来的,就是会感觉到今天这种 connection 就还是在一个很小的同温层当中的,然后一旦有机会突破了这个同温层,比如说现在公众号上不是有一个看一看精选吗?
有的时候一旦你不知道为什么被精选了之后我觉得所看到的就不太是 connection 了可能你的评论里头就会收到一些就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一些批评吧等等的这时候有的时候还会挺害怕别人反手给我一个举报这种对是不是共同的难题
我觉得我们确实是一般在选题的时候会努力去看它是不是有意义尤其是年轻人所关心的一些难题是有关系的包括比如说环境的然后包括一些机会的均等等等这些然后包括如何去
不是说咱们做的内容可以监督这个权利但是我们必须探讨我们平常在生活中有哪些地方是应该更警惕的对其实还有一个我刚才没有说其实就是叫 service 提供服务
我觉得提供服务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人怎么活得好一点对吧你提供这个服务哪怕是情绪上的安抚也好或者更好的当然是你有一个指引的作用你让大家比如说你提供一些建议指引让大家怎么在社交媒体年代里面更好地找回自己的注意力对吧你怎么样更好地去哪怕更好地吸取优质信息对吧那其实这些我觉得能给大家提供服务让大家
好好的生活之后我觉得就挺好了我很喜欢这一类的内容其实比如说 NPR 有个播客叫 Life Kit 他其实就是提供各种各样的生活中难题然后他给你提供一些解决方法然后给你一些建议什么之类的其实我觉得你们给青年人提供一些这种建议也好或者是至少让大家有所表达有所讨论也好从这方面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服务了那从功能上来说我们刚才是从功能的这个角度吗
那在实现这个功能的这个 how 这个问题上就是也有实现的好坏之分嘛那是不是这个时候就和没做就是做内容的一些专业的能力是有关系的或者它呈现在这个结果上当然会有关系比如我们经常遇到的一些质疑或者我们自己也会困惑的就是
可能图文的形式在今天已经有些过时然后尤其是当这个图文的形式还是一个长的那种是不是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门槛然后呢还有就是比如说当去写一个故事的时候可能就确实是有有好看也不好看的区别啊等等这些嗯嗯嗯嗯
我觉得是这样的就是其实我们不能什么都要对吧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所以其实我们其实做的时候我们清楚这种媒介形态它本身的长处和短处和它的限制其实就好了对吧那我当然不可能说期待一个比两三千字的文章它能够获得最广泛的传播或者是说
让大家很快的就能看完然后怎么样就是我们它本来就不是这种这种体裁这种形式它的这种功能它的责任在里面嘛
那我觉得其实大家在想好了说我们要采用什么样的形式我们想要用什么样的渠道的这个时候我们其实就可能已经想好了说那我们选择了它那我就有所得有所失那所以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说我怎么把这个得的部分就是更 maximize 对吧更把它扩大到最大那这个时候就可能涉及到是一些技术上的对吧你就算都是 3000 字的文章但你也有
写法上更流畅语言表达更精准对吧然后你的这种结构上更合理这些确实是有一些细碎的这样一些技术上的差别的了但是我觉得其实更重要的是说你选择自己想要实现的根据自己想要实现的目的来选择相应的表达方式这个是第一步至于说这些技术上的呢其实往往也都是熟能生巧的只要是大家
做的更多一点然后有及时的回馈复盘反思其实基本上也都会
都会有逐渐逐渐有所锻炼出来的所以这个我倒觉得不是什么最大的问题然后就跟刚才你说到的这个有一个词同文层这种这个概念其实也有点关系啦就是说往往大家都会想说可能也有人会觉得那你们问题青年都是差不多想法的人做的是大家比较一致的意见的这个内容那是不是就是自说自话了对吧是不是就有一点这种它的意义会有限啦
我倒觉得呢其实在今天我们其实确实同文层有同文层的好和不好我们要看清楚同文层它的优势和劣势就好了那你要说同文层那其实中国的
的报纸的历史上比如说一百年前一百多年前那一代办报的人就是有所谓同仁办报的这个传统对吧那什么是同仁办报就是同温层里面的人有相同的志趣的人走到一起来办报纸他们办了什么办了新青年对吧办了当时各种各样的这种非常有影响力的这种报刊杂志
对吧那所以这个一直都是很自然的现象那你同文层走到一起来做点事情为自己所认可的价值观去去做一些倡导那这个都是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就是一直都在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什么那只是说嗯在这个做的过程中间啊你同文层是变成了一个完全是自我欣赏还是说你是带有一种反思性的这样一种一种一种共同体我觉得这个中间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然后呢就是说同文层它变成了一个自立的群体就是说我同文层在一起就是为了抱团来都不光是取暖抱团来获取各自身的利益还是说我同文层走到一起实际上是为了关怀更广的一个问题
其实很典型的就是说往往做这些媒体内容的人他可能不管是他的家庭背景还是他现在的状态也好可能相对在社会上处于中产或者是处于相对比较 privileged 受教育程度至少是很高的这样的一个位置那别人就会说那你们这群人走到一起那是不是就是你们自说自话了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呢
谁说中产阶级就不能关心底层呢那大家在一起就不能探讨我们怎么去解决全社会面临的共同问题吗我们就不能一起探讨残障人士所面临的困难吗我们就不能一起去探讨农民的问题吗这个我觉得是
当然不仅是探讨你需要去实际去了解去调查去研究对吧那这些都是可能的呀那马克思他自己也不是工人所以我觉得要不能机械的去理解他的这种同温层的这样一种局限性在里面所以归根到底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说意识到中间他的优势和他的局限然后尽量的去避免他的这种局限性和增加他的这样一种优势就好了
您刚说到这个同文层的这问题也是我们自己经常思考的问题尤其是有的时候也会去质疑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的问题但是在刚才听您讲的时候我想到有两个画面一个画面就是说有的时候哪怕编辑部这几个人之间互相讨论一些东西
也是有激发的也是能够深化对一些问题的理解的也是能够想到说或许还可以做一些什么的就是这个事情哪怕就是然后你接下来做的事情可能就会波及到更大一点的范围另外一个事就是我最近做的那期播客是关于独立音乐的乐迷的其实是独立音乐场景和乐迷的然后看那些嗯
留言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说就以我的这个年纪会已经看到说有那么多更年轻的那个阅迷或者是说刚刚开始对这个东西有一点兴趣的这个阅迷所以同温层跟同温层其实是不一样的就是你在不同的维度上可能会遇到新的这个同温层的人
对 是 所以说到这个我很想聊的一个话题就是你们的受众是什么你们的听众也好你们的读者也好你们之前那么搞那么多线下活动那你们有搞过线下的这种和受众的见面的这种聊天的活动吗就是总体来说呢
总体来说我们的这个受众我感觉就是年龄是越来越年轻化的因为随着我们的选题可能会越来越和大学生这个群体是有关联的就是我们不是经常做一些复盘吗我们一个是骄傲的选题一个是遗憾的选题还有一个问题和唯一的就是有哪些选题你觉得是责无旁贷应该做的
而且做了或者是没做就是有一些选题如果青年制或者问题青年都不关心的话就是实在是不应该然后我们在复盘的时候会觉得说确实是比如说合大学然后高考找工作你会发现就是我们和这个年龄段的这个年轻人
可能那个关联度或者有很多他们的问题对我们来说是有一些责无旁贷的可能对于其他媒体来说不是他们会去长期关注的只是当一些社会热点或者是什么问题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去关注然后但是在没有热点的时候其实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其实他们是有很多的困惑的
所以随着我们那个选题这方面做的比较多我们可能大学生会比较多那挺好的关于线下活动其实一个是疫情的原因然后还有一些就是其他条件上的一些原因其实做的确实不是特别多包括前面我也讲到我们现在人手上也非常的少
对所以可能主要是聚焦线上的这个内容好啊好啊我们也聊了很久了我就想问最后的一个问题就是说你们接下来比如说内容这块的打算是什么样子的呢就是
这个继续这么做下去还是有一些什么新的想法吗我们在那个二年的时候公众号有一段时间也被禁言过六个月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我们编辑部有一个共识就是说我们在能做的情况下就去尽量的去做它嗯
然后随着我们逐渐去做这个内容的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发现我觉得由于种种原因一个是比如说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然后当然我们也不是机构媒体没有人就是内部闭我们的文章这个时候也会觉得就还蛮有意义的吧但是另外一方面就是我觉得其中一个因素就是当我们还能够做的情况之下我们就会尽量去做它当然我们
也会在尽量就是能够安全的这个范围内今年呢我还请来了一个同事做主编他以前也是青年制的做趋势研究的后来去新宁报书评周刊工作了几年然后他愿意回来做主编他只有一个 KPI 就是那个号还在哈哈哈哈
挺艰巨的任务对因为我相信大家都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内容做好对我觉得我唯一可能需要去不断强调的就是这个号还在是的对然后另外一个就是因为我们目前做这个内容它本身商业
逻辑上并不成立那我就是需要主营的业务也比较完善所以运营的比较好吧所以其实我做那个媒体团队的这个
我
我是很希望你们能够继续这样长久的做下去因为我觉得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提供一种 alternative 就是给大家一种激励原来商业机构可以这样做可以成为青涩组织然后原来我们对青年相关的这种内容可以这样做可以并不是去渲染焦虑并不是要去专门的去利用情绪来吸引眼球我们是真的想把
主体性还给青年人我们真的是想听他们怎么说然后来关心他们的这种疑惑呀这种焦虑呀所以对所以是希望你们还是
长期的存在你还有什么最后想问我的吗对就是因为前面您也提到了对学生的一些观察但是我们还想再问一下就是关于新闻系的一个问题对吧因为今年在铁帽志愿的那个期间就是新闻学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个天空专业的话题也有很激烈的讨论所以我想借这机会问问您的看法然后尤其是在今天
就业形势这么不好然后人们对阶层的敏感度这么强然后开始出现什么是适合普通人的专业或者什么不是适合普通人的专业这样的讨论对
对我听一些老师说好像真的今年内地的经文学院招生分数真的受到了张学峰的影响真的有比较多的下滑我没有去考证过但是我是听一些老师的说法这样暂且不管这个我觉得
张雪峰这个现象很有意思他之所以会流行之所以大家会这么关心他说的话家长关心小孩抱志愿这当然非常好呀但是你如果你的关心只是去看抖音上的网红怎么说那这个是真的是最好的关心方式吗其实你如果真的关心小孩的志愿稳定那你应该自己去做帮小孩一起做很多的研究各个专业到底是学什么的对吧他们的前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吧那
那我觉得大家之所以从张雪峰那里获取信息本身其实就是一个大家需要更多接受新闻教育的一个底线对吧因为大家就是媒介素养还是不太够对吧你如果有更好的媒介素养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信息渠道去来帮助自己下决策判断对吧
所以我倒觉得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江雪峰这个现象我其实想说的是他代表了说我们其实整体上来说新闻或者是说媒介的素养他获取信息获取优质信息的能力他其实是一种非常有用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其实是能够帮助普通人脱颖而出或者帮助普通人能够很好的生活下去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如果是一个新闻学院他能够很好的教学生这种获取分析判断然后输出表达信息的这整套能力的话那我觉得其实是非常适合普通人的专业因为这样一种能力能够帮助你去胜任各种各样不同的工作那这种我们都很难预测四年之后最火的工作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他的内核和这一套能力区别都不是很大对
当然了这里面的一个问题就是说现在的新闻学院能不能给他提供这种能力我觉得确实这里面就有一定的问题在了但是没关系就像你说的你现在也不记得大学里面学了什么我其实也不太记得我大学课堂上学了什么了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的对吧所以其实关键还是说你在进大学之后你交了朋友然后你做了事情包括你自己主动的去对自己的这种学习锻炼其实这些倒是更重要的但是我觉得所以总结来说我对江水峰这个事情的评论就是说其实他证明了我们其实更好的获取筛选判断信息是有多么重要
嗯,我您刚刚说的时候,我觉得我大学里学会的东西还挺重要的,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 alternative 的选择的,对,就是从你在大学的时候干什么,从你做什么类型的音乐,然后一直到,
做一家公司的时候它都是有 alternative 的对所以嗯就是可能大学里面学会的真正的东西不一定是那个专业然后另外就是其实我们那个咨询行业嗯不论就有很多的细分的不同的咨询除了那种比如说财务管理啊或者是什么就是供应链物流啊这种专业的其实很多的咨询领域需要的人才恰恰就是信息的嗯
收集分析归纳整理提列对但是这样的人才其实很难找然后呢我在对开始做这个媒体团队之后我会发现就是学新闻系毕业的学生或者说有过这种工作经验的人在这方面我遇到过一些还很不错的
我就心想他们很适合其实在那个咨询的领域当中去找一找就像以前我碰到过一些学生他说我学人类学啊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希望我说不会啊很多的商业公司里现在需要然后我们备行也需要对对对确实是有一些信息可能大家还没有收集到就是可能
像您说的一个专业真正学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而不是只是这个专业的标签而已对对对我就最后补充一句你说的 alternative 实际上我觉得 alternative 对于普通人来说更重要因为对于富人富家子来说他的生活中本来就存在着很多的选择很多的 alternative
本来普通人他想实现阶层的月签也好或者说普通人想不受限于自己的出身条件也好他能做的事情或者说对他来说他最需要的就是一种 alternative 就是一种跳出他命定的命运的这种可能性在里面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但是现在的民粹的这样一种情绪很强他们就会树立这样的对立好像对于普通人来说你就只能稳稳地抓住一个考工或者是当小学老师的这样一种工作似乎他就设立了人为设立的这样一种非黑即白的这样一种二元对立在里面但我其实是觉得 alternative 反而对普通人来说更重要
我想我们今天就读到这里好的好的行谢谢方可成老师好谢谢感谢收听本期新闻学院时播客希望你喜欢新闻学院是开通了 Instagram 账号也在新的社交媒体平台 threads 上有账号用户名呢都是 hi.newslabhi.newslab 欢迎大家关注和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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