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 藏 着 一盏 橘黄色 不 适宜 春天 的 暖阳, 只 属于 寒风凛冽 中的 一缕 梅香。 我 把 心中 所有的 伤 揉成 万 道光。 设想 日月 行程, 配 上 南海 点 起 的 海浪。 融入 人间 万家灯火。 只 留下 走动 的 云。 满天 的 你。
大家好, 我是 故事 F M 的 制作人 赵贞 疑。 你 刚才 听到 的 是 一位 52岁 的 农村妇女 写的诗, 她 叫 韩世 梅。 他 从小 就 没 走出 过 村子, 说 着 一口 河南方言, 生活在 河南 南阳 一个 贫穷 的 小村庄 里。 她的 世界 很小, 每天 围着 丈夫、 公婆、 儿女 忙活, 在 满 是 油污 的 灶台、 粗陋 的 田埂、 破败 的 瓦房 之间 打转。 2020年 之前, 韩世 梅 的 生命 轨迹 和 大部分 农民 一样, 他用 白天 的 时间 劳 作用, 晚上 的 时间 叹息。
但是 他 爱 写诗。 2020年 4月, 韩世 梅 在 儿子 的 鼓励 下, 开始 用短 视频 将 自己的 诗 分享 到了 网络 上, 没想到 她 走红 了, 他的 才华 得到了 很多 人的 认可, 通过 写诗, 她 甚至 被 邀请 去 联合国 演讲。 2020年 3月, 韩世 梅 的 诗 被 出版社 看中, 并在 今年 9月出版 了 个人 诗集 海浪 将 我 拥 起。 这 不仅仅 是因为 她 那些 打动 人的 诗句, 还 因为 她 作为 一位 底层 的 农村妇女, 用 诗 作为 武器 对抗 命运 的 故事。 他 趴在 灶台 上 写诗, 走 在 田埂上 念诗, 儿子 不用 的 作业本 和 快递 的 牛皮纸 箱 上都 写 满 了 他 歪歪扭扭 的 诗句。 在 他的 诗 中, 贫穷 和 饥饿 有了 独特 的 触感, 他用 诗 破译 了 孤独 与 自己的 命运 摩擦。
而在 他 写的诗 中有 80% 都 关于 爱情爱情, 是 藏 在 她 心中 一盏 黑暗中 橘黄色 的 暖灯。 他 边 写诗, 边 看着 这 一盏 桔黄 在 他的 生命 中 摇曳, 忽明忽暗, 他的 回忆 与 祈祷 都 化成 了 浪漫的 诗句。 现在 有人 叫 他 田埂上 的 诗人, 也 有人 叫 他 第二个 余 秀华。 而 他 自己 却说 自己 写 的 不 叫 诗, 只是 顺口溜。 他 也 不是 余 秀华, 他 只是 韩世 梅。
第一幕, 小村庄 中的 梦想 与 18块钱.
我 不过 是 一只 娇小 的 乌鸦, 拿 什么 去 学 疯狂 飞? 我 叫 韩世 梅, 来自 河南 南阳 农村 的, 老家 是 湖北 的, 1971年11月11日 出生 的。 就是我 也是 出生 在 一个 农民 家庭, 我们 家里 一共 连 我 五个 孩子, 小时候 其实 很 贫穷 那 一种 的, 父母 压力 也 挺 大 的。
在 我 记忆中, 比如说 一到 春天里, 河南 种 的 红薯 特别 多了, 有的 地方 叫 红薯, 有的 地方 叫 地瓜。 我 父亲 都 拿 个 袋子 到处跑 着, 地瓜 一 收到 家里 边 了 打成 粉, 然后 就是 下 粉条, 那一 车上 都是 老吃 粉条, 老吃 粉条。 比如说 我们的 房间 里头 都 挂 了, 到处 挂 的 都是 粉条。 我以为 吃的 够 够 的, 但是 你 肚子饿 也得 吃。 就是我 父亲 比较 慈祥, 但是 我们在 我们 整个 家庭 里, 他 做不了 主的, 都 是我 母亲 做主。 从小 我 就 想着 女人 是 半边天, 也可以 承担 一下 家里的 责任, 也 不能 每天 游手好闲 了。 我 母亲 也 识字 了, 她 就是 也 上 过 学, 也 识字, 她 让 我 认字。
小的 时候 我 都有 个 梦想, 不想 待在 我们的 村子 里, 我也想 可以 通过 学习, 通过 努力 能 看到 外面的世界。 所以说 就是我 读书 那 会 太 努力 了, 反正 我 脑袋瓜子 也好 使 一点。 我 上 五年级 那 会, 班主任 他出 了 一个 中心思想, 做 一篇 文章 就是你 在 遇到 一件事 的 时候, 要 有一个 坚定的信念, 把 这个 事情 做好。 然后 我 就 写 了 一个 蝴蝶结, 我 二姐 对, 希望 是个 我 母亲 都是 上 镇上 给 她 买 了 一个 蝴蝶结 发卡, 然后 哄 她 干活。 那 上面 几种 颜色 看着 挺 好看 的, 大致 那个 意思 就是 这个 蝴蝶结 放到 山顶上, 三个 女孩子 一起 往 山顶 上上。 如果 谁 先 爬 到 山顶, 拿着 这个 蝴蝶结, 他 就算 胜利 了。 然后 班主任 在 班上 给我 读 了, 他 意思 说 全班同学 就 我 一个, 围绕 着 这个 中心思想 写 正确。
上 到 初中 二年级 只读 了 一 学期, 然后 第二 学期 要 18元 的 学费, 18元 就是 没钱 交, 不是 不交, 只有 辍学 的。
其实我 也 不想 穿越, 每天晚上 都会 重复 做 一个 梦, 梦见 我在 教室 里边 还 在写 作业。
忙 了 好多年。
18块钱 的 学费, 让 韩世 梅 从 求学 的 美梦 中 惊醒, 自此, 她 本 就 不大 的 世界 变得 更 小 了。 辍学 那年, 韩世 梅 14岁, 在 家中 织毛衣、 纳鞋底、 压 面条、 干 农活。 空闲 时, 农村 人的 消遣 方式 很 有限, 男人 聚在一起 喝酒, 女人 聚在一起 打牌。 韩世 梅 不 喜欢 这些, 不 干活 的 时候, 他 只能 发呆。 他 不甘心, 但 他 没有 选择。 一天, 母亲 给 了 韩世 梅 一个 黑箱子, 她 将 箱子 打开, 里面 竟 装满 了 书。 箱子 是 爱好文学 的 母亲 从 老家 带来 的, 里面 有 三国演义、 红楼梦、 西游记、 水浒传, 还有 武侠小说 和 古 诗集。 从那以后, 看书 成了 韩世 梅 唯一 的 消遣, 母亲 为 她 打开 了 一个 想象 中的 广阔 世界。
但是 让 他 倍感 压力 的 同样 是 母亲, 在 家里 母亲 说 一 就是 一, 韩家 女儿 的 婚事 都 由 母亲 决定, 那个 时候 祖父 去世, 没钱 安葬, 韩家 为了 收 彩礼钱, 把 二姐 嫁 了 出去, 收 了 400块。 后来 韩家 的 大哥 没钱 娶 媳妇儿, 又 把 三 姐 嫁 了 出去, 收 了 1600块。 韩世 梅 说, 这 不是 嫁女儿, 这是 卖 女儿。 韩世 梅 知道 自己 应该 也 逃不过 被 卖出去 的 命运, 他 等待 着 这一天 的 到来。 然而 在 这个 时候, 藏 在 他 心中 那盏 关于爱 的 橘黄色 明灯, 似乎 有 了亮 起来 的 机会。
第二幕, 爱情 与 3000块钱。
爱在 血液 里 滚动, 紧握着 你的手, 坐在 菩提树下。
一起。
看月亮。 我 幸福 的 泪水。
里。
涌出 了 血。
其实 母亲 各个方面 都 好了, 他 就 这一点 都是 母亲 说了算, 你 就 没有 选择 自己 人生 幸福 的 权利。 就是我 母亲 把 三个 姐姐 包办 了 以后, 她 曾经 告诉我 大姐, 她说 掉 我 一个 了, 可以 让 我 自由选择。 我 想着 我 还 挺 幸运 的, 还能 让 我 选 吗? 我 太 开心 了。
我 曾经 读 过 陆游 那首 钗头凤, 红酥手, 黄藤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还清 薄。 一杯 愁绪, 几年 离索。 错错错, 春 如 旧。 人空瘦 泪痕, 红衣 娇小。 偷 桃花 落, 闲 池阁。 山盟 虽 在, 金属 难 脱。
磨 磨磨, 这 首 诗 写 的 特别 好, 挺 触动 我的我 很 羡慕 陆游 和 唐婉 的 爱情, 他们 那种 坚贞 不 移 在我心中 留下 永恒。 我 曾经 也 想想我 如果 遇到 了 真爱, 我 也会 像 他们 一样。 我知道 陆游 是在 被 母亲 拆散 以后 写 的这 首 诗 吗? 那是 陆游 他 母亲 非 要把 他们 拆散 了, 太 残忍 了。
其实 从没 结婚 之前, 我 从来没 谈 过 恋爱。 你 比如说 我们 上学 那会儿, 我 一般 我 都 不跟 男孩子 说话。 我 越来越 渴望 在 我的后半生 能够 过得 幸福。 我 想象 中的 找 一个 自己 心目 中 喜欢 的, 疼 我的爱 我的, 呵护 我的我 也会 去 疼 她, 爱 她, 呵护 她。
终于, 在 韩世 梅 十九岁 那年, 她 等 来了 自己的 丈夫。 但是 橘黄色 的 明灯 熄灭 了, 韩家 要 盖新房, 弟弟 要 娶媳妇, 他们 需要 钱。
让 我 相亲。 那一年 虚岁 19岁, 相亲 的 时候 他 又 不让 我 选 了, 第一次见面 就是 在 我们 镇上 叫 王忠 明。 那天 他 长 得 还可以吗? 就是 说话 上面 他 那个 嗓子 就 管 农村 说 那 公鸭嗓 子 如果 不 用力 的 去 听, 就 听 不清楚 他 讲 的 是什么, 他 讲 出来 的话, 我 一听 很 差劲 的, 反正 我 对他 入 不了 心, 不愿意 了 回家。 然后 我 跟 我 母亲 说, 咱们回家吧, 然后 我 母亲 接着就是 劈头盖脸 的 给我 训 了 一顿。 我 母亲 说 你 长 得 丑, 你 还要 去 挑, 你 还 捣蛋。 然后 我也 不敢 讲 了, 然后 就算 成了 19岁。
说 给 王忠 明 以后, 在 这 三年 中间 了, 他 只 说 上 我们 家里 去, 我 都 不见 他, 不想 看到 他。 我也 喝 了 好多 酒, 其实我 不 沾酒 了, 喝 了 好多 酒 我 就 趴在 桌子 上 哭 呀 哭。 我记得 家 里面 一 进门 搁 了 一个 水缸, 水缸 不是 用来 装 水 的, 用来 装面 小麦 面, 上面 盖了 一个 锅盖。 我就是 喝醉 了 就 趴在 那 上面 哭, 一直 哭, 我记得 哭了 好长时间, 那 都 不是我 想要的 吗?
第一次 见到 王忠 明, 韩世 梅 就 知道 自己 不 喜欢他, 而 和 辍学 的 时候 一样, 他 不甘心, 但 他 没有 选择。 韩世 梅 被 卖 了 3000块, 1000块 被 母亲 拿去 盖了 房子, 剩下 的 2000块 补贴 了 家用, 还是 梅 的 婚事 就这样 敲定 了。
花 有 3000元 嫁过来 了, 那时候 几千元 就 相当于 现在 了 好 多万。 一般 家庭 是 拿 不 出来 的, 除非 那 一种 娶 不 起 媳妇 的 才 愿意 花 这么 多 钱。 像 我 这个 年龄段 的 女孩子 多 的 很, 人家 男方 家庭 好 一点 了, 人家 都 不会 娶 我 了。 我 都说 我 母亲, 你 都 是个 收 废品站, 人家 不要 了, 挑 剩下 的 你 都 给他 弄 来 当你 女婿。 因为我 不想 嫁给 他, 我 很 怕 这一天 的 到来。
出嫁 那天 车 不是 来 接 了, 是个 大卡车 吗? 就是 那 军用 那 一种 大卡车。 我 一直 站在 床边 哭, 我 村里 的 婶婶 说, 婴儿, 你 别哭 了, 你 爸爸 也 在 哭。 然后 我 把 泪水 一 擦, 我 就 上车 了 吗? 上车 走了。
风 是 黑夜 孤独的 曲子。 深夜里, 我 心中 那 盏灯 依然 亮 着。 母亲 把手 伸进 我的 皮囊, 掏 走了 那 盏灯。
上了 那 辆 卡车, 还是 没 稀里糊涂 的 嫁 到了 王 中明 的 家。 她 安慰 自己, 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 嫁 个 扁担 扛着 走, 晕 着 头 过。 他 只是 希望 王忠 明 能够 心疼 他, 好好 跟 他 过日子。
王 中明 家 似乎 比 韩世 梅 家 还要 贫穷, 家里 只有 两间 破旧 的 瓦房, 屋子 很 矮矮, 到 还是 梅 在 进出 厨房 的 时候, 脑袋 上 被 磕 了 好几个 大包。 嫁给 王忠 明 之后, 还是 梅 才知道 3000块 的 彩礼钱 是 王忠 明 向 舅舅 借 的。 这笔 钱 需要 韩世 梅 自己 还, 而且 需要 连本带利 的 还 4800块。 还是 梅 苦笑, 他 这是 自己 花钱买 了 自己。 还是 梅干 嫁过去 的 时候, 他 听说 村里 的 人 一直 戏称 王中 名为 胡辣汤, 就是 糊涂蛋 的 意思。 王 中明 不会 挣钱, 不会 料理 家事, 也 不会 关心 人。
我 刚嫁 过去 的 时候, 他 就是 有 啥事 你 和 他 沟通 不了, 就说 一 遇到 事 你 都 跟他讲 不清 道理 了。 你 比如说 我们 盖房子 是 吧, 盖 这 座 房子 是 五百多个 平方, 那时候 工价 是 110块1个 平方, 光 工钱 都 得 五万多 给 人家。 王忠 明 就是说 你 给 人家 三千 行 上万 了。
不要哥哥 是 给 的 意思 吗? 给钱 的 意思。
然后 我 就 跟他讲 道理, 老板 不给 你 工钱, 你 愿意 不愿意, 然后 他 不吭, 他 就是 不让 你 干 工钱。 我说 这 工人 们 来 咱们 给 咱们 盖房子, 人家 为了 都是 整个 工钱 养家糊口 的, 你 在 厂里 边 挣钱 也是 养家糊口 的, 对不对? 你 不能说 不给 人家 工钱, 但是 他 就 不听 人家。 那一天 我不是 给 俺 了 两万多 工钱, 他 知道 了, 吵 了不 叫我 去, 后来 了 不是 他 去 上班 去了, 然后 我的 钱 去去 给 人家, 后来 他 不是 下班 回来了, 他 知道 我的 钱 给 人家 了, 我 能 说话 吗? 我说 你, 你 在 厂里 边 吃饭 了 吗? 不 搭理 我。
在 结婚 后 很长 一段时间 里, 一旦 遇到 无法 跟 王 中明 共 沟通 的 事儿, 韩世 梅 都 选择 回避。 而 除了 这些, 在 结婚 之后, 他 不仅 承担 了 妻子 的 责任、 母亲 的 责任, 还 承担 了 丈夫 的 责任。 她 一个人 把 整个 家 都 撑 了 起来。
王忠 明 从来不 会 做饭、 洗衣服, 韩世 梅 需要 在 各个方面 都 照顾 她。 那一年, 韩世 梅 在 服装厂 打工, 每天 早晨 七点半 上班, 晚上 九点半 下班, 忙 的 时候 半夜 12点才能 回家。 服装厂 的 活 都 需要 站 着 做, 每天 回到 家 他 都 已经 非常 疲惫 了。 但是 不管 他 几点 回家, 他 都 需要 给 王忠 明 做饭, 不然 他 会 饿死。 还是 梅 说, 王 中明 在 他 心中 是一个 永远长不大 的 孩子, 她 既是 王忠 明 的 妻子, 也是 他的 母亲。 王忠 明 唯一 会 做 的 事儿 就是 理发店, 他 包 下了 村里 一个 生产队 的 理发 资质, 但是 还是 没 不知道 生产队 一共 有 多少 人, 也 不知道 王忠 明 一年 有 多少 收入。 王 中明 从来 就 没有 告诉 过 他, 因为 他的 钱 大多 都 拿去 赌博 了。
那一次 我记得 特别 清楚, 那是 1994年 腊 月14 晚上, 那天晚上 吃 完 晚饭, 我们 儿子 是 93年。
是 说 您 的 儿子 是 93年 出生 的 是吗?
对, 我们 儿子 那时候 才 一岁 多点。 他说 我们 你们 娘俩 去 睡觉 去, 然后 他 把 我们 那个 房屋 门, 从 外边 一 锁, 我们 两个 和 儿子 也 出不去 了。 然后 他 就 趴着 窗台 说, 哥哥 让 我 上 他们 家 来 帮 他们 抬 牛草, 就是 一个 大 石槽。 石槽。 对他 一 去 要 到 天亮 时才 回来, 牙 都都 冻得 浑身 冰凉。
过了 两三天, 我记得 是 腊 月19, 我们 本 村里 有一个 叫 叔叔 的, 叔叔 就是 我们 本村 的 邻居。 那天 上午 他 跑到 我们 家里 边 了, 他说 要 我 跟 你 说个事, 我说 说 啥子 他 想说, 但是 他 又 把 这个 话 咽下去 了, 又没 说。 其实我 叔叔 走 的 时候, 他 一直 叫门 外边, 一直 叫门 里头。 然后 他 扭过头来 问我, 你知不知道 王忠 明 14晚上 去 什么 地方 了? 他说 他 那天晚上 在 赌博, 一 晚上 输 了 180 多 块钱, 在 那个 小家庭 的 180块 可 不少。 然后 晚上 王忠 明 回来了, 我 就 问 他, 我说 14晚上 你 上 那个 去了, 然后 他 不 告诉我, 他 一直 都有 那个 习惯, 但是 我不知道, 都是 老鼠。
老鼠 从来没 赢 过钱。
对, 从 我 92年 结婚 到 2007年, 就是 一直都在 给他 还 外债 赌博。 那 外债 有 一次 一天 都 去了 三个 要账 的, 都是 成天 我 都在 给他 还账。
1993年, 韩世 梅 和 王 中明 的 第一个 孩子 一岁, 是个 男孩。 那一年, 家里 依然 很穷, 王忠 明 也 依然 要 去 赌, 于是 韩世 梅 只好 出去 找 苦差 打工。 他们 村里 很少 有 女人 的 岗位, 她 做 的 大多数 都 是男人 的 工作。 他 不怕, 只要 能 挣钱, 他 什么 都 做。
我 手持 船桨, 划破 了 海浪, 划破 了 那 道 没有 路 的 闪亮。 开天辟地, 种上 春天, 种上 幸福, 种上 辛酸 与 苦楚。
我不想 就像 我 爸爸妈妈 那样 一直 贫穷 吗? 我想 叫 家庭 过 富裕 吗? 如果你 有了钱, 都 可以 让 孩子们 读书。 所以说 自从 我 嫁过去 以后, 我 都 非常 努力 赚钱, 我 都在 村里 边 当 过 小工, 我 都在 高速 上 干嘛? 大 钢筋 握 钢筋, 握 钢筋 就是 要 什么 形状 的, 比如说 1米长 或者 2米长 的, 我 都能 给他 挖出来。 我 干活 太 厉害 了, 后来 留下来 的 都是 男同志, 只有我一个人 是 女同志。 那 累, 就是我 胳膊 这 胳膊 骨头 累 伤 了, 都是 抬 钢筋 累 伤 了, 好多 人都 一直 疼。
然后 老板 和 老板娘 都 看在眼里, 那时候 南通 这一天 一个 工资 是 80元女 的, 都是 50元。 但是 我自己 多了, 花了 我 60元, 我就是 心里 也 觉得 有点 亏。 男 的 能干 的 活, 作为 我 女的 我也 能干, 就是 亏 不过 自己 也 感到 很 荣幸 了, 又 给你 加 十块, 又 多一点 收入, 干 了得 五六个 月, 我记得 挣 了 8900多 块钱。
除了 修 过 高速公路, 韩世 梅 还在 食堂 做 过 饭, 在 服装厂、 箱包厂 做 过 小工。 在 箱包厂 做 小工 的 时候, 厂长 不让 韩世 梅 用 切割 布料 的 切割机。 厂长 认为 那 是男人 的 工作, 女人 是 学 不来 的, 容易 出 危险。 但是 为了 多 挣 几个 钱, 还是 没 缠着 厂长 学。 厂长 没有 办法, 只好 交给 了 他。 谁知 韩世 梅 一 学 就会, 并且 从来 没有 出过 岔子。 124片 布料 做成 的 背包, 她 一个人 就能 计算 切割 精确, 而且 是以 最 节省 布料 的 方式, 所以 厂长 非常 赏识 他。 但是 那几年 韩世 美 也 付出 了 代价, 由于 大部分 工作 都 需要 一直 站立, 他的 膝盖 落下 了 病根儿, 站 一会儿 就会 钻心 的 疼。 即使如此, 他 也没有 得到 过 一句 关心。
干 男人 干 的 活, 我也是 没有 办法 才 去 干 的, 因为 一家 的 担子 都在 我 肩上, 我 不干 不行了。 当你 身后 什么都没有 了, 只有 自己 坚强 才 可以 撑起 这个 家。 2002年 的 时候 借 村里 的 高利贷 借 了 一些。 那一年 刚 怀孕 的 时候, 怀着 我们 女儿, 就是 上 地里 干活。 邻居 婶婶 都说 你 今年 要 孩子 了, 你 别种 芝麻, 你 种 点 玉米 好处, 我是 想 还 这个 账, 芝麻 比较 贵 吗? 快要 生 了 吗? 我还在 地里 干活 吗? 他 比较 难受。 如果你 吃 早饭 了, 去 干活 个 眼球 发胀, 我 就 采取 了 一个 办法, 每天 早晨 我不 吃饭, 这样 好受 一点 吗?
我在 地里 干活, 我 突然 听到 身后 有 个 女孩 喊 我 嫂子。 我 扭头 一看, 然后 是 我们 邻居 那个女孩。 她说 嫂子, 你 每天 早晨 不 吃饭 都来 干活, 看看 给你 累 多 可怜, 我给你 拿 俩 甜瓜 吃吃。 当时 我就是 眼泪 啪 一下子 就 咕噜 出来。 我 想着 一个 12岁的 孩子 都 比 我们 老头子 强 吗? 王忠 明 从来 都 他 也 不会 疼 你就是 一天到晚 我也 看不到 他人, 导致 我 严重 的 缺失 爱。 就 这个 姑娘 的 一句 温暖 的话, 拿 那 两个 甜瓜 我 特 感动。 都能 感动 你 一辈子 了。
那段 日子 我不知道 咋 熬过来 的, 想想 打算 盖房子 以后 老 生气。 建 房子 的 时候 都要 打 地基, 地基 对打 地基 的 时候 要 挖 个 槽子, 他 不 挖, 差不多 都 是我 挖 的。 说起 我 挖 的 深 了, 然后 我们 两个 都 争吵, 然后 他 就 扇 了 我 一巴掌, 我 推 到 那个 槽 里头 了。 当时 我的心 就 从 头顶 也要 两 到 脚后跟, 我 想着 要 我 子弹。 嫁过来 以后, 从来 没想过 他 以 天赋 挣钱 还账。 眼 大我 我记得 他 心目 中 就是 等于 一个 实用工具。
然后 那天晚上 我 就在 回娘家 了, 我妈 对我 爸 在 说, 这个 1娃子 瘦了 不少。 他 其实我 母亲 心里 都很 明白 了, 其实我 母亲 也 后悔 了。 算 我给你 这辈子 害 了 都 已经 害 了, 现在 说 有什么用? 农村 的对 离婚 这个 词 很 敏感 了, 你 想 我们 这些 年代 基本上都 没有 离婚 了, 如果 提起 离婚 的话, 在 农村 都 成了 异类 了。 无论 你 过 有 多 委屈, 男 的 打 女的 现象 都 实时 发生 了。 没有 离婚 的 那天晚上 躺 在床上 不睡觉 吗? 其实 没有 睡着, 那天晚上 我 就 想 跑到 我们的 丹江 水库 跳 流 淹死 算了。 其实 活着 很 痛苦, 已 死 了 啥 也 不用 想 了。
死 了 就 啥 也 不用 想 了。 这个 念头 在 那些年 一直 在 韩世 梅 心中 来回 往复, 还是 没 永远。 记得 在 一个 王忠 明 去 赌博 没有 回家的 夜晚, 他 随便 找 了 一个 儿子 的 废旧 作业本, 在 上面 写下 了 一首 诗, 五黄六月 棉袄 穿, 觉得 全身 透骨 寒。 人间 虽然 风光好, 不如 极乐 市里 玩。 这是 一首 很 不成熟 的 小诗, 但是 这是 还是 没 写下 的。 第一首 诗 是 他 带着 万念俱灰 的 心情 写下 的。 而 每当 死去 这个 念头 出现 在 脑海中 的 时候, 他 就会 想起 自己的 一 儿 一 女, 尤其是 还 不满 十岁 的 小女儿, 如果 她 死 了, 没有人 会 像 自己 一样 用心 对待 女儿, 他 要 让 女儿 吃饱穿暖, 要 让 女儿 上学, 要 让 女儿 和 她 过 完全不同 的 人生。 韩世 梅 不甘心, 但 她 依然 没有 别的 选择。
在 韩世 梅 女儿 三岁 那年, 他 家门口 去了 个 会 看相 的 人。 他 看过 韩世 梅 的 相 之后, 告诉 他他 这 一辈子 有 三大 亏, 学业 亏了, 事业 亏了, 婚姻 也 亏了。 生气 生 了 几 袋子, 眼泪 流 了 几 小盆, 还是 没 想 这就是命。 他 想 认命, 但是 他 遇到 了 诗。
第三幕 诗歌 自由 与 20万。
师妹, 起来 吧, 不要 再 那么 慵懒。 在 我们 醒来 之前, 看到 四季 的 凉薄。 三月 的 风 刮 进了 我的家园。 我 把 柔情 付给 了 荒漠, 燎原 眉间 潜入 琳琅 的 诗句, 等待 月亮 升起。
从 写下 了 第一首 简单 的 小诗 之后, 还是 梅 开始 尝试 将 笔 和纸 用作 情绪 发泄 的 出口, 不会 写 的 字儿 他 就 用 拼音 代替。 一开始 是用 儿子 的 废 本子 写, 后来 小票、 牛皮纸 箱, 只要 是 有 空白 的 能 写字 的 地方, 都 被 他 慢慢 用 诗句 填满 了。 在 诗 里, 他 不再 是 母亲, 也 不再 是 妻子, 她 做 回 了 韩世 梅。 2020年 4月, 儿子 帮 韩 仕 梅 在 短 视频 平台 注册 了 一个 账号, 算法 推算出 了 韩 仕 梅 的 喜好, 频频 推荐 给 她 网友 写的诗, 后来 她 也 试 着 上传 了 自己 写下 的 诗, 很快 她的 才华 被 很多人 看到 了。
写诗 我 主要 的 想法 是 能 抒发 出 我 多年 积压 在 心里 的 郁闷。 心情不好 的 时候 写 了 就 找 一个 废 本子, 写 在 背面, 越写越 多。 2020年 4月份, 然后 俺们 儿子 说, 那 我给你 下一个, 然后 他 给我 下了 个 快手, 就是 刷 各种 视频 都有。 当时 我 看到 别人 不是 写 的 五言、 七言, 后来 我看见 别人 写 了, 我 也都 是 慢慢 跟着 写。 比如说 在 别人 的 评论 区 写写, 然后 我 感觉 这 首 写 的 好, 给他 抄下来, 然后 我 再 打字 打 到 快手 上面, 制作 成 作品 发到 自己 账号 上。 之前 都 没出过 门 了, 没出过 远门。 比如说 去过 我们 老家 湖北, 就是 18岁去了。 那时候 没 看过 大海, 就是 在 别人 作品 上 看到 过 大河。 比如说 他们 视频 上 有 大海 了、 有 山 了、 有 水 了, 都 依照 着 那 山水 写 了。 就是 写 的 时候 你 得 给 自己 很大 一个 想象 空间, 也 感觉到 闭上眼睛 就 站 那个 大孩子 一个。
太 平静 的 可怕, 丢 一块石头 也 见 不 起 一朵浪花。 地平线 上 的 朝阳 微微 抬头, 似 月亮 一般 温柔。 我 不停 的 手机 一缕缕 找 下, 煮 一杯 热茶 喷 给 大海, 滋润 它 早已 干渴 的 嘴巴。
其实我 自己 很想 把 自己 变成 蚊子 里面 的 人, 然后 喜欢 呆 在 蚊子 里。 文字 里 有山有水, 有 花 有 树 有爱, 文字 里 什么 都有, 要 什么 有什么。 好多 人 鼓励 我, 说 你 文字 比较 大, 力量 非常 强 的。 在 我的 评论 区 都说 我 文字 积累 的 好, 写 的 怎么怎么 好。 但 我不 认为 这 都是 顺口溜? 没有 太多 的 语言 积累, 没有 太多 的 能 让人 开心 的 语言, 我 就 那么 一点点 能量, 我 感觉到 我 或者 还 有点 价值, 还 有点 意义。 我 现在 已经进入 黄昏 年代, 在 暮年 的 过 一 久, 我 看到 了 希望 吗?
我 已 不再沉睡, 海浪 将 我 涌起, 我 奋力 走出 雾 霾, 看到 清晨 的 暖阳, 那里 不再 有 黑暗, 只有 玩 道 光芒。 我 看到 了 黎明, 看到 了 希望。
在 韩世 梅 开始 写诗 后王 中明 终于 注意到 韩世 梅 了。 王忠 明 也 下载 了 一个 快手, 只 关注 着 还是 没 一个人。 他 看 他 写诗, 也 看 他 与 诗友 和 粉丝 互动, 但 她不懂 韩世 梅 在 写什么。 慢慢的 一些 媒体 找上门, 韩世 梅 与 陌生人 在 家中 谈论着 写诗、 自由、 爱 等 王忠 明 似懂非懂 的 字眼, 他 隐隐 感觉 到了 不安。 从 那个 时候 开始, 一种 危机感 便 环绕着 王忠 明, 他 不想 韩世 梅 再 继续 写诗 了, 他 要把 韩世 梅 看得 更紧 一些。
我 其实 这件 事 就是 媒体报道 以后, 那 厂里 好多 人都 说, 你们 村里 有 个 韩 师妹, 写诗 写 的 好的 很, 都 崇拜 我。 然后 我 嫂子 说 崇拜 是 崇拜, 但是 不知道 你 写 的 是什么 意思, 你 写 这个 诗歌 他 都不 理解 你, 他不懂 你 了。 我记得 是 那天 早晨 在 床头 去 写 的 王忠 明? 他 就 坐在 床 这边, 我 坐在 床 这边, 都 靠 在那 床 那个 横栏 子上, 我说 我给你 念念, 他 也 不知 什么, 和 树 生活 在一起 不知 有 多 苦, 和强 生活 在一起 不知 有 多 痛, 欲哭无泪, 欲 言 无 磁。 我 跟 和 一个 树 跟 墙 生活 在一起 一样, 对于 爱 我是 没有 感知 的。 然后 我们 老头子 说 你 别 谢 我, 你 别 谢 我, 他 也就是 你 让 他 读, 他 也 看 不明白 了。
2020年 9月份, 王忠 明 就 开始 拔 网线, 断 你 电源。 他 怕 你 跟 外界 的 聊天, 他 怕 你走 婚 了 一直 看 我看 我们 就 给我 当 犯人 一样 看着。 就是说 我在 食堂 里 做饭, 他说 去 个 两三次 电话, 打 到 那个 保安 一天 都要 打 个 两三次, 问 我还在 不在, 跟 查户口 似的。
信阳 有 两个 大学生 女孩 吗? 想 让 家里 采访 吗? 采访 我 吗? 刚 到 家里 就 都 被 我们 老头子 后天 吵, 他说 踩 你 妈 那 逼 牛逼 给我 滚, 骂 人家。 两个 女孩子 毕竟 是 学生, 也 没见识 过, 也 没 经历 过。 然后 两个女孩 起来 走了, 我 感到 很 愧疚 了, 好 无奈 了, 你 怎么 来 解释 也 没用。 然后 我 就 告诉他, 我说如果 我想 跑 的话, 你 也 看 不住 我, 对不对?
在 韩世 梅 粉丝 变得 越来越多 的 同时, 王 中明 对 韩世 梅 的 管控 也 越来越多, 有 段时间 还是 梅 每天 早晨 起床 都 发现自己 的 手机 网络 被 关上 了, 他 知道 那是 王忠 明 趁 他 睡觉 的 时候 做 的, 但是 还是 没 不在乎。 村子 里 总有 王 书名 看不到 的 角落, 他在哪里 都 可以 写诗。 那 两年, 陆续 开始 有 活动 邀请 他 去 读诗。 韩世 梅 通过 这些 活动 获得 了 一些 报酬, 再加上 她 在 工厂 打工 攒 下 的 钱, 她 有了 一些 积蓄, 她的 人生 看起来 有了 更多 可能性。 她 要 写诗, 她 要 离婚, 他 要 去 追逐 自己的 爱情, 她 想 用 20万赎回 自己的 自由。
2021年 就是 那 4 5月份, 他 就是 一直 闹, 越 闹 越 凶, 越 闹 越 凶, 你 跟他讲 道理 又 没用 是 吧? 然后 我们 两个孩子 都说, 妈, 你 过来 离婚 算了。 四月份 的 时候 我 都 跟 他 提出 离婚 了? 我说 你 给我 离婚, 我给你 20万, 他说 300万都 不行。 然后 我说 你 不离 也 不行, 非 给你 离 不行。
那次 就是 引起 了 一场 风波。 有 一次 本村 一个 嫂子 在 田里 干活, 然后 回来 走到 我们家 门前 说 村里 边 的 人们 都在 议论, 说 我疯了, 神经 了, 写诗 写 疯了, 在 农村 都是 伤风 败 续 了。 他的 思想 理念 都 被 旧 传统 旧思想 被 束缚 着, 都 想着 得过且过。 但 我不 认为 在 一个 没有爱 的 婚姻家庭 中, 是一个 无形 的 枷锁。 我 想着 去来 世上 一趟 毕竟 不容易, 尽量 去 想 一切办法 让 自己 过得 开心 快乐, 是不是?
韩世 梅 对 爱情 的 期待 没有 得到 同村 人的 支持, 女儿 也 觉得 母亲 的 想象 过于 浪漫。 当 还是 没 问 女儿 自己 能不能 再 找 一个 疼 自己爱自己 的 丈夫 的 时候, 女儿 回答 太难 了, 会 上当受骗 的, 所以 她 只好 自己 默默 的 做 这件 事儿。 有一天 还是 没 在 微博 上 找到 一个 姓 庄 的 律师, 专门 打 离婚官司。 在 跟庄 律师 描述 了 自己的 情况 之后, 他 愿意 免费 帮 韩世 梅 做 法律顾问, 通过 庄 律师 还是 没 得知。 当 一方 提出 离婚 而 另一方 不 同意 的 时候, 一般 只能 通过 诉讼 离婚 的 方式 解除婚约。 在 庄 律师 的 帮助 下, 韩世 梅 的 离婚官司 在 2021年5月9日 成功 立案 了。 韩世 梅 觉得 非常 兴奋, 她 看到 了 希望, 但 就在 这个 时候, 还是 没收 到了 女儿 的 一则 短信。 女儿 告诉他, 自己 马上 就要 高考 了, 他 虽然 不 干涉 母亲 离婚, 但是 希望 母亲 可以在 她 高考之后 再做 这件 事儿, 不要 影响 他 考试。
这 则 短信 将 韩世 梅拉 回到 了 母亲 的 位置。
她 撤诉 了。
她 还是 没有 选择, 她是 一个 牺牲品。 黑暗中, 那盏 刚刚 亮起 的 橘黄色 明灯, 又被 作为 母亲 的 责任感 熄灭 了。
我 把 我的 内裤 一根 一根 拆掉, 做 儿女 登天 的 云梯, 在 雨 里 护 着 你们, 在 浪 里 把 你们 请 起。 如果 需要, 我会 把 我的 生命 给你 和 你。
就是 撤 了 以后, 在 今后 的 日子里 还会 遇到 各种各样 的 犯罪 事, 还会 流眼泪 的, 无法 用 语言表达 了, 自己 酿 苦酒 自己 喝。
你 像 我们 农村 的? 单亲家庭, 你说 媳妇 都 不好 说, 我 就 考虑到 这一点, 我想 的 就是我 委屈 这个 算了, 咱 已经 就 这 大半辈子 都 过来 了, 头发 都 满头白发 了, 就是 心里 还有 个 结, 其他 的 都 可以。 我就是 写的诗, 虽然 我身 在 家里 困 着, 但是 我 灵魂 是 自由的。 我 灵魂 可以 想象 着 美好的 爱情, 有一个 完美的人生, 什么 自由自在 的 活。
我 把 白昼 沉 于 黑夜, 你 看到 了 吗? 我 站在 刀尖 上 跳舞。 血 一直 在 蔓延, 染红 了 家乡 的 路。 我 站在 十字路口 向 你 招手。 假如 微风 从 我 身边 掠过, 我是 为你 轻轻的 问候你。
看到 了 吗?
我 依然 站在 刀尖 上 为你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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