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处除三害》背后的台湾黑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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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节目 开头 和 大家 说 一下， 犯罪 的 世界史 系列 的 下 半 季 终于 上线 了。 在 小宇宙、 网易 云 音乐、 蜻蜓 F M 等 多个 播客 平台 都能 找到。 之前 我 和 这个 系列 的 主播， 也就是 我们的 老朋友 陆 大鹏， 和 他 聊过 魏玛 时期 的 犯罪案件， 还 提到 过 德 剧 巴比伦 柏林 里面 的 这些 原型 人物 和 事件。 其实 在 犯罪 的 事件 史 下 半 季 里面， 大鹏 对于 当时 那 集 里 提到 的 这些 案子 进行了 更 深度 更 具体 的 剖析 和 还原。 包括 在 魏玛 德国 时代 的 这些 德国 左右翼 之间 的 暴力 斗争， 他们 和 纳粹 的 关系， 以及 之后 甚至 和 东德 史 塔西 之间 的 关联， 都是 非常 有意思 的 故事。 除了 大鹏 最熟悉 的 德国 罪案 故事 以外， 夏季 我们 其实 关注 的 是 20世纪 以来 的 全球 罪案。 以小见大， 在 每个 案件 背后， 都是 近百年来 影响 一个 国家 乃至 一个 地区 命运 的 大时代 的 变化。 犯罪 的 世界史 隆重 推荐 给 各位。

各位 听众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这 一期 的 忽左忽右。 我是 陈彦 良。 今天 我们的 嘉宾 是 我们的 老朋友 郑 诗 亮。 之前 在 节目 里面 我 经常 叫 他 亮 师， 这个 是 我们之间 玩笑 的 一个 称呼。 结果 有 一些 朋友 可能 会 误以为 我是 把 正式 亮 的 名字 适量 念 反 了， 念成 量 式。 所以 就 为了 避免 大家 困扰， 以后 还是 我 就 直接 叫 你 正式 亮。

都 好， 我们俩 叫 什么都可以。 对， 感谢 各位 今天 来到 这边 也是 非常 开心 能够 跟 陈老板 聊 一些 我们 共同 感兴趣 的 话题。

我们 今天 聊 一个 话题， 也就是 这 几周 非常 受 关注 的 一部 电影 周处除三害。 其实 说老实话， 我 本来 没 打算 做 这个 话题， 但 因为我 看 了 这个 电影 以后， 突然 发现 他的 这个 电影故事 背景 跟 很多 我们 一直 想 聊 的 话题 都 有关系。 可能 很多 听众 都 已经 看过 了 这部 电影， 总的来说， 一部 犯罪 爽 片。 但 我想 也有 很多 听众 可能 看过 一些 影评 文章， 知道 了 里面 的这 几位 罪犯 和 罪案 故事， 其实 都有 它 历史上 的 这个 原型， 尤其是 这个 主角 陈 桂林， 他的 原型 是 80年代 台湾 竹联帮 的 知名 杀手 刘 焕 荣。

之前 我 和 郑 时 亮 一起 做 那个 蓝衣社 系列， 其实 本来就 一直 计划 顺着 时间线， 对 吧， 继续 做 中统、 军统， 乃至 1949年 以后， 台湾 情报系统 的 历史 一直 聊 下去。 如果 按照 这个 时间线， 我们 一定 会 聊到 到 80年代 中叶？ 蒋经国 时代 末期， 间接 断送 了 蒋家王朝 的 这个 江南 大案， 也就是 作家 刘 宜良 在 美国 被 杀 的 这个 事件。 其中 涉及到 的 这个 一系列 竹联帮 分子， 其中 就有 一个 董 桂 森。 董 桂 森 其实 就是 在历史上 把 刘 焕 荣 吸收 进 竹联帮 的 关键人物， 从 某种意义上 来说 的话， 刘 焕 荣 算是 他的 一个 小弟。 所以 你看 聊 台湾 情志 历史， 绕 不 开聊 台湾 黑道的 故事。 而 我们 看到 的 这部 电影 周处除三害 这个 主角 陈 桂林， 他的 原型 正是 江南岸 里面 这个 罪犯 的 小弟。 这些 原型 人物 和 他们 所处 的 这个 台湾 解严 时代 的 这些 社会 事件， 值得 我们 专门 来 聊 一期。

其实我 看完 这个 电影 之后， 我 非常 的 激动， 我 就 跟 陈老板 发 了 一个 微信。 我说 这个 电影 里面 有 很多 有意思 的 点 和 细节， 我们 说不定 可以 聊 一下。 然后 陈老板 二话不说 就 给 我丢了 一个 他的 微博 截图， 我 看到 之后 我的 第一 反应 是 太 可怕 了。 我说 我们俩 看 这个 电影 的 关注点 几乎 完全一致， 而且 里面 有 很多 细节。 我相信 也是 我 和 陈老板 对 这种 国民党 的 政党政治， 对 台湾 的 黑帮 和 邪教， 或者说 民间 信仰 和 帮派 政治， 对 这些 问题 感兴趣 的 观众 才会 注意到 的 一些 细节。 我 觉得 我们 今天 这 期 节目 也可以 跟 大家 来 扒 一 扒 这些 细节 和 聊 一下 它 背后的故事。 当然 不是说 那种 讲 野史 的 方式， 我们 还是会 仰仗 于 很多 严肃 的 学术研究 和 一些 比较 可靠 的 相关 的 媒体 的 报道 和 当事人 的 回忆， 来 给 大家 做 一个 复盘 和 追溯。

对 这方面 要 特别感谢。 就是 台湾 的 90年代 以后， 这个 媒体 业 的 发达 导致 大量 的 这些 大哥 们 上 电视 出书。 对我 昨天 我 还 看 了 一个 Y T U B E R， 他 做 的 账号 里面 还在 聊 这些 话题， 而且 请 的 都是 当年 的 这些 有头有脸 的 人物， 对 吧？ 现身说法。 虽然 现在 这些 人都 已经 七老八十 了， 所以 我 觉得 这些 资料 来源 还是 非常 详细。

的那 我 觉得 我们 首先 可以 从 第一个 点 开始 说起。 我不知道 陈老板 你 开始 看到 这个 影片 开头 那场 戏， 就是 那个 陈 桂林 吃 盒饭， 然后 自报家门 的 戏， 你是什么 感想？ 我 当时 看到 之后， 我 整个 人都 笑 出来 了。 我 觉得 导演 的 这个 用意 或者说 恶趣味 也好， 在 这 一块儿 就 实在是 太 明显 了。 我 觉得 都 不能说 是 暗示 或者 影射， 就是 明示， 就 陈 桂林 这个 名字， 我 觉得 他 就是 直接 在 象征 着 眷村 子弟， 就 直接 把 陈 桂林 的 这个 黑帮 的 身份 和 眷村 真的 关联 就 点 出来 了。

对， 后来 不是 另一个 前 导演 不是 发起 一个 诉讼， 就是说 这部剧 的 剧本 可能 涉嫌 一些 抄袭 的 问题。 然后 再说 他 原始 的 剧本 当中 预设 的 这个 男 主的 名字 叫 陈 广州。 对， 其实 是一个 路子。

对， 都 是一个 路子。 这边 就 涉及 一个 问题， 就是我 觉得 这也是 我们 今天 节目 一 开头 可以 聊 的 一个 话题， 就是 台湾 的 所谓 的 外省人 和 黑帮 政治 的 一个 关系。 其实 在 1949年 之前， 台湾 还 不存在 眷村 这个 说法。 之所以 有 眷村 这个 说法， 跟 国民党 从 大陆 撤退 到 台湾 的 这个 过程 是 有关系 的。 我 给 大家 报 一个 数字， 从 抗战 结束 到 1956年， 国民党 从 大陆 撤退 到 台湾， 差不多 是 120万 人。 其中 大部分 是 军人， 当然 这个 军人 也 包括 军人 的 家属 了， 和 一些 相关 的 军队 里面 的 行政人员， 也不 单单 全部都是 上 战场 作战 的 人员。 这个 军级 的 人员 是 占 到 6到7成， 包括 60万左右 的 一个 军队， 包括 国民党 当局 的 一些 党团 的 官员、 公务员 和 军人 的 亲属。

这个 卷 村， 是 遍布 台湾 整个 地区 的， 但是 台北 是 最多 的， 所以 我们 待会儿 后面 也会 聊到 台湾 的 黑帮 有 北派 和 南派 之 分。 仅仅只是 在 台北， 军方 正式 兴建 的 那种 比较 大 的 那种 军舰 区， 就 25个。 接下来 重点 就 来了， 这个 就 跟 陈 桂林 的 名字 有关。 这些 军眷 区 它所 坐落 的 地方， 那些 街道 都 是用 大陆 的 地名 来 命名 的。 然后 这个 卷 村 的 名字， 也 带有 非常 浓重 的 大陆 的 政治 的 色彩 和 地域 的 色彩。 我 给 大家 随便 举 几个 名字， 有 叫 自强 的 这个 眷村 的 名字， 有 叫 成功 的， 然后 有 叫 兰州 的， 有 叫 酒泉 的。

大家 听听看， 这个 名字 是不是 就 直接 跟 陈 桂林 的 这种 命名 的 方式 非常 有关。 我们 可以 不妨 下 这样 一个 断语， 就是 眷村 的 这个 命名 也好， 包括 眷村 的 子弟 命名 也好， 其实 就 体现出 一种 国民党 对 大陆 的 你说 是 向往 也好， 或者 惆怅 也好， 就是 欲 返 故乡 而 不得 的 这样 一种 感觉。 而 眷村 子弟 的 这种 命名 的 方式， 其实 我们 可以 关联 到 大陆 的 一种 方式。 我相信 大家 一定 有 这样的 生活 经验， 就是 你们 身边 的 五六十年代 出生 的 那些 亲人， 他们 名字 往往 也 带有 一些 比如说 魏红， 建国 这样的 一些 色彩。 它 其实 跟 卷 村 子弟 的 这个 命名 的 逻辑 还是 有 高度 的 相似性 的。

可以 还说 一个 就是 在 这部 电影 开场， 对 吧？ 他 其实 因为他 那个 导演 黄金 辅 是一个 香港 导演， 他 其实 一 上来 就 用了 两个 香港电影 的 梗， 一个 是 他 自己 拍 的 江湖 里面 刘德华 和 张学友 演 的 一部 黑帮 电影， 然后 刘德华 演 的 那个 大哥 叫 就 哥， 全 名叫 红人， 就是 一 开场 躺在 棺材 里面 已经 被 干掉 了 那位 大哥。 然后 另一个 之后 不是 有 那个 金毛， 那个 小弟 在 跟 陈 桂林 吹水， 说 桂林 仔 为什么 要 去杀 就 哥， 是因为 桂林 仔 的 老大 任 英 九 在 就 哥 的 这个 场子 里面 赌博 赢 了 800万。 任 英 九 是 来自于 另一部 香港电影 叫 江湖告急， 是 梁家辉 主演 的 角色。 所以 我 觉得 他 上来 玩 这种 梗 的话， 他的 那种 港片 气质 还是 非常 足 的。

对我 觉得 这个 港片 气质， 当然 从 电影 的 技术 角度， 或者说 从 电影 的 发展 角度 来看， 我 觉得 很 正常。 其实 我们 从 这个 导演 黄金 斧 的 安排 也可以 看得出来， 香港 的 黑帮 文化 和 台湾 的 黑帮 文化 之间 的 一种 你可以 说是 影响 或者说 交流 这样 一个 过程。 这个 后面 我们 也会 聊， 但是 我 觉得 我们 聊 陈 桂林 的 名字， 聊 完 之后 我们 要 往前 推。 因为 当我们 聊到 这个 眷村 的 外省人 子弟， 聊到 国民党 的 政权 撤退 到 台湾 建立了 眷村， 聊到 了 眷村 逐渐 发展 成 黑社会。 那 我们 还要 再 往前 推 一下， 聊 一下 这个 台湾 黑帮 的 一个 发展 的 前史。 就是 在 国民党 撤退 到 台湾 之前， 台湾 的 黑帮 或者说 地方 的 帮派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情况。 这样 我们 才能够 明白 他 八 九十年代 以来 的 这个 所谓 的 乱象 也好， 或者 这样的 一些 新的 发展 也好， 它 到底 源头 在哪儿？

我 觉得 我们 还是 直接 从 晚清 开始 聊起。 我 跟 陈老板 有一个 共同 的 兴趣爱好， 关注 这种 民间 的 这种 宗族， 他 组织 的 一些 械斗。 早 在 晚清 的 时候， 你 会 发现 其实 那个 时候 广东 福建 就 流行 这种 大规模 的 械斗。 对， 因为 械斗 的 这个 成因 很 简单， 就是 利益冲突， 就是 争夺 土地 或者说 水源。 对。

同治 年间， 广东 的 土克 大 械斗， 有的 人是 用 战争 来形容 他。

我 觉得 是一种 低 烈度 的 战争。 其实 整个 的 组织化 的 程度 来看， 或者 包括 这种 战术 的 这种 角度 来看， 我 觉得 也 不亚于 一场 战争。 其实 那个 时候 你 会 发现 像 很多 福建 移居 到 台湾 的， 比如 像 漳州人 和 泉州人， 他 就会 在台湾 本 岛上 为了 争夺 农田 的 水源， 或者说 抵抗 土匪， 来 组织 人手 来 结成 一个 盟约， 然后 来进行 自我 的 保护。 因为 那个 时候 台湾地区 它是 没有 一个 政府 来进行 管理 的， 所以 各个 组织， 比如说 各个 村庄， 它 遇到 纷争， 遇到 冲突 都是 自行解决。 对 那 一旦 大家 双方 情绪 上头 协调 不成， 就是 进行 大规模 的 械斗。

而且 传统 历史上 即使 是 外来 的 政府， 它的 统治 核心 区域 就是 台南 的 一小部分。 是 对于 比如说 整个 北方 或者 山区 来说， 几乎 是 没有 这种 控制 的。 无论 说 你是 去 发展 的 这种 闽南人 对 吧？ 还是 说 当地 的 一些 人， 你 面临 的 这种 环境 其实 还 蛮 残酷 的对。

你 基本上 可以 理解 成就 是在 一个 没有 什么 政府 来 管理， 然后 也没有 什么 相应 的 其他 的 社会 资源 可以 依靠， 就 只能靠 自己的 一个 状态 下 怎么样 生存 和 发展。 这个 时候 就是 大家 通过 血缘 的 关系， 或者 通过 这种 义气， 我们 待会儿 后面 会 讲到 关公 崇拜 为什么 流行， 也是 跟 黑帮 讲究 江湖义气 是 有关系 的。 通过 这样 一些 东西 形成 一种 纽带， 把 大家 联系 起来。

当时 最 出名 的 一个 械斗， 不是 有 很多 漳州人 和 泉州人 移居 到 台湾 他们 从 1751年到1865年， 差不多 是 100年 左右 的 时间， 爆发 了 大小 数十起 的 叫 漳 泉 械斗。 大家 可以 想象 吗？ 你们 读 这个 世界史， 知道 有 英法战争， 但是 在台湾 本岛 以后。

漳 泉 械斗 就 差不多 就是 乾隆 嘉庆 时代。

对， 就 一直 在 斗 双方 斗。 在 这个 不断 的 互动 的 过程 当中， 你 会 发现 这个 组织 的 严密 化 的 程度， 精细化 的 程度。 包括 他们 内部 的 各种各样 的 你说 是 规章、 条约， 这种 内部 的 组织文化 也就 慢慢的 兴起 了。 这个 其实 就是 黑帮 的 雏形。 但是 为什么 我们 讲 台湾地区 比较 特殊 呢？ 它的 特殊 在于 说 它 中间 经历 过 相当长 的 一段时间， 就是 日本 的 这种 占领 的 时期， 就是 所谓 的 日 据 时期。

日 据 时期 其实我 觉得 对 台湾 的 这种 黑帮 政治 的 发展 或者说 帮派 的 发展， 它是 有 正面 的 和 负面 的 双重 影响 的。 这个 正面 的 影响， 其实 就是 日本 的 这个 政权， 他 来到 台湾 之后， 他 会 采取 高压 统治。 因为他 会 把 这种 本土 的 黑帮 当做 是 威胁 他们 政权 生存 的 这样 一种 力量， 要 用 武力 去 严厉 的 打击 和 管控。 所以 这样一来， 械斗 的 文化 是 消失了， 可是 相应 的 这种 日式 的 黑道 就 兴起 了。 对， 因为 这种 日本 的 黑道， 它的 你说 它的 组织化 的 程度 也好， 它 内部 的 文化 也好， 相对于 台湾 的 本岛 来说， 可能 是 更加 先进 的， 或者 更加 具有 这方面 的 吸引力 的。 包括 也 得到了 日本 的 官方 的 默许 甚至 是 扶持。 所以 这种 日式 的 黑道的 兴起， 而且 我们会 发现 这个 日式 的 黑道 一旦 兴起 之后， 直到 今天 台湾 的 本土 的 黑道 和 日本 的 黑道 还有 千丝万缕 的 联系。

很多 台湾 的 黑道 受到 了 打击， 受到 了 官方 的 这种 压 之后， 就会 逃 到 日本。 像 日本 的 新宿 就是 一个 台湾 黑帮 的 一个 大本营， 当然 这个 是 后话 了。 那么 这个 日式 黑道 兴起 之后， 就 跟 我们 今天 要 聊 的 一个 话题 非常 相关， 就是 所谓 的 角头 黑帮。

而且 还有 一点， 就是我 觉得 可以 补充 一下， 就是 日据时代 其实 还 带来 了 一个 台式 的 黑道 传统。 对 这种 传统 是一个 什么？ 就是 民间 对于 这些 黑道 人物， 他 有 一种 多重 复杂 的 情感 因素。 就 往往 我们 去 看 90年代 以来 的 这些 媒体， 甚至 是 一些 民间 的 这些 流传 的 段子， 会 发现 好像 黑道 这些 人物， 包括 像 这些 枪击要犯 对 吧？ 很多 时候 民众 会给 他们 进行 一层 浪漫 化 的 这样的 一个 想象。

这个 我 认为是 有一个 台湾 传统 的， 就是 在 日据时代。 我们 知道 1894年 的 甲午战争 之后 到 1895年， 其实 日本 人是 对 台湾 这个 本岛 进行 过 征伐 的。 这个 日本 叫 所谓 的 以 卫 征 台 战役。 那 乙未年 就 跟 在 甲午 棉 后面， 而且 中台 战役 之间 跟 台湾 的 这个 地方 军队， 尤其是 一些 民众 自己 组织 的 抵抗 军队， 是 爆发 过 非常 激烈 的 战斗 的。 双方 大概 死伤 了 是 上万 人。

比如说 在 台中， 云林县 所谓 的 台 西乡 这个 地区， 就 出现了 大量 的 一些 民间 的， 其实 带有 角头 性质。 刚刚 郑 老师说 的， 他们 可能 过去 是 一些 出自 宗族 或者说 抵御 海盗 结成 的 这样的 一些 武装 团体， 对 吧？ 他们 在 这样的 一些 台中 地方， 他 去 跟 日军 进行 战斗。 虽然 他们 带有 黑道 背景， 但是 在 民间 一再 的 演绎 传播 开来 之后， 大家 会 把 他们 身上 披上 一层 狭义 的 色彩。 我 觉得 这也是 后来 台湾 黑道 很 重要 的 一层 底色。

包括 到 70年代 以后， 我们 可以 看到 有 很多 的 一些 影视 化 导演。 因为 台湾 的 影视 工业 差不多 它的 一个 腾飞 也 在 那个年代。 会 把 这些 早期 的 一些 民间传说？ 提炼 成 影视歌曲。 著名 的 就是 所谓 的 台西 风云， 这 83年 的 一部 很 有 影响力 的 这样的 一个 影视剧。

然后 还有 包括 像 什么 西螺 七 坎 的 这样的 一些 传说， 七 坎 这个 地方 其实 它 就是 七个 洼地。 所谓 西螺 七 坎， 也就是 在 台 西乡 的 有 一群 这样的 人 天天 练武。 包括 在 一位 征 台 战役 之中， 在 彰化 的 八卦山 跟 日军 对峙， 然后 死伤 惨重。 所以 这样的 一些 民间传说 一直 传承 下来。

另一个 很 有名 的 这个 所谓 的 侠盗 的 传说 就是 廖 天丁。 对， 最近 好像 steam 上 有 一个游戏， 是以 廖 天丁 为 主题 的， 就是我 还去 玩 了 一下， 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廖 天丁 这个人 其实 你可以 把 它 理解 成 一个 台湾 版本 的 燕子李三 或者 大刀王5。 他 本人 在 真实 历史 当中 扮演 的 角色 可能 就 仅仅 是一个 盗贼， 对 吧？ 或者 是一个 确实 具有 传奇色彩 盗贼 而已。 但是 因为他 是一个 日据时代 非常 难 对付 的 盗贼， 他 有 大量 的 一些 比如 对抗 日本 人的 事迹， 添油加醋 的 也好， 以及 他 对于 台湾 的这 几个 清末 以来 发展 起来 的 大 的 家族， 他 去 洗劫 他们， 去 敲诈 了 他们。

比如说 像 板桥 林家 巷、 鹿港 辜 家， 最 著名 的 故事 传说 就是 廖 天丁 去 恐吓 辜 显荣。 所以 廖 天丁 后来 被 处死 以后， 在台湾 的 民间 也是 不断 的 进行 衍生 创作。 后来 可以 看到 各种各样 的 一些 戏曲、 小说、 民间 传奇， 把 它 形象 放大， 甚至 我 看到 有 一些 台湾 的 地方 会 把 廖 天丁 当成 一个 神奇 来 祭拜。 我们 今天 很难 想象， 比如说 哪个 地方 会 把 大王 五 或者 燕子李三？ 当成 这样的 一个 心神 来 祭拜。 但是 台湾 就会 发生 这样的 事儿。 所以 我 觉得 从 这个 角度 可以 看得出来， 就 台湾 的 整个 流行 文化 当中， 对于 黑道， 对于 这些 所谓 的 灰色地带 的 人群， 他是 保留 了 一份 偏 温情 的 这样的 一个 看法 的。 这个 也 可能 是 后来 的， 比如说 八 九十年代 以后， 舆论 上 对于 他们的 一些 描述， 包括 形象 的 传播， 就是 跟 其他 地区 有 很 不一样的 一个 原因。

但是 不管怎么 说， 日 据 时期 对 台湾 黑帮 留下 最 深刻 的 印象 就是 让 他们 以 地域 为 界 就 占据 地盘， 然后 聚众 就 成为 了 地方 的 角头。 那么 就会 形成 一个 非常 典型 的 台湾 的 社区 型 的 帮派 或者 角头 型 的 帮派。 对 那 阮经天 除 开拍 这 一部 周 楚 除 三害 之外， 他 十多年 前 还 拍 了 另外 一部 黑帮 青春片， 叫 艋舺 勐 嘎。 对， 他在 这 里面 所 演 的 这个 角色， 或者 他在 这 里面 所 体现 的 这个 剧情 冲突， 就是 这种 台湾 本土 的 角头 帮派 和 这种 外省人 的 黑帮 之间 的 冲突。

钮承泽 演 的 什么 灰狼 哥， 原型 可能 是 竹联帮 或者 四海帮 的 某 一个 堂口 开始 入侵 香港。

而 艋舺 是 当时 台北 最 繁华 的 地区。

就是 今天 台北 的 那个 万华区。

对， 就是 万华区 对 吧？ 那个 闹市区 非常 繁华。 然后 他们 有一个 十二生肖 帮 大家 听 这个 名字 就 很 中 2， 就是 这种 台湾 本土 的 角头 帮派 的 一个 典型。

既然 提到 猛 甲 这部 电影， 我 觉得 还是 可以 多 说一句。 其实 那个 故事 的 原型 也是 1980年代 真实 发生 过 的 这个 历史 事件。 当时 是 台北 万华区 的 知名 黑帮 方明 管他 当时 发生 了 一个 臭名昭著 的 内讧。 两个 黑帮 分子， 一个 叫 梁国 凯， 一个 叫 王邦 居， 他们 两个 算是 小弟， 枪杀 了 方明 馆 的 两位 大哥， 在 当时 的 台湾 黑道 上 造成 了 很 恶劣 的 一个 影响。 其实 这就是 在 蒙 甲 那 部 电影 里面， 文 谦和 和尚 杀掉 masa 和 geta 两个 大佬 的 这个 故事 的 原型。 当然 这个 话题 我们 以后 有 机会 再去 专门 的 讲。 我们 现在 还是 回到 40年代 末， 国府 迁台 以后， 早期 台湾 黑帮 这个 发展 历史上。

国民党 迁台 以后， 一个 最最 典型 的 一个 表现 是什么 呢？ 就是 他 一直以来 所 提防 的 就是 本土 势力 的 兴起。 为什么 提防 呢？ 就 来到 一个 几乎 所有 去 聊 台湾 的 社会 时间。 对， 不管 是 聊 社会 政治发展 还是 甚至 是 文艺作品 的 发展 都会 提到 的 这个 点。 对他 从根本上 改变 了 国民党 政权 和 台湾 的 这种 本岛 的 势力 的 关系。

就是 自从 这个 事件 之后， 外省人 和 本土 的 本省 的 对立 是 非常 的 严重 的。 而且 这种 矛盾 是 直接 延展 到了 年轻一代 身上， 就是 我们 一 开头 提到 的 眷村 子弟， 他们 作为 外省人 的 这个 代表， 就 受到 各种各样 的 排挤 和 排斥。 这种 排挤 和 排斥 就让 他们 不得不 产生 一种 心态， 就是 你们 要 欺负 我们， 那 我们 也要 结成 帮会 奋起 反抗。 所以 当时 就 出现了 很多 这种 外 省级 的 帮派组织。 我们 今天 要 聊 的 一个 重点， 不管 是 竹联帮 也好， 还是 四海帮 也好， 都是 这种 在 本省 和 外省 的 矛盾 和 冲突 当中 所 形成 的 影响 深远 的 黑帮 组织。

对， 就 刚 郑 世 亮 说到 的， 其实 传统 的 台湾 的 这些 帮会， 或者说 不能 叫 帮会。 因为 台湾 传统 是 所谓 的 叫 什么， 就是 本省 不成 邦 对 吧？ 外省 不成 派对， 就是 台湾 传统 的 这些 地方 角头 其实 是 没有 一个 什么 帮 的 概念 的， 非常 松散。

对， 我们 可能 也 经历 过 的 那种， 可能 改革开放 以后 很多 地方， 一些 二 三线 城市， 甚至 一些 县城 里面 也会 出现 一些 大哥 级 的 人。 但是 他们 也没有 中 二道， 说 我 有一个 什么 帮， 我是 个 帮主， 可能 就是 我自己 很 有 能量， 然后 我 有 个 左右手， 这个 左右手 替我 去 管理 一些 事情， 然后 我 手下 有 一群 小弟， 几乎 都是 如此。 所以 从 一个 这样的 层面 上 来讲 的话， 这些 角头 都是 一些 单 点化？ 原子化 的 大哥 们。 但是 当 他们 去 面对 一些 有 军公教 背景 的 新型 的 一些 企业化 管理、 组织化 管理 的 这些 新的 一些 现代 黑帮 的 时候。 尤其是 这些 黑帮 可能 是 继承 了 一部分 过去， 比如说 在 旧 上海 青帮 的 这样的 一些 组织形式， 以及 可能 这些 军公教子 弟 从 军队 里面 去 德 的 一些 这样的 一些 组织形式， 对 吧？ 我会 有一个 这样的 一个 大 的 共主， 下面 分设 不同 的 堂口， 每个 堂口 都 能够 去 招 一二百个 人， 这样的 力量 是 很大 的。 它 就 不是 这种 单个 的 角头 型 的 帮会， 或者 角头 型 的 这些 大哥 的 力量 所 能够 企及 的 了。 所以 这 也就 变成 了 所谓 台湾 黑社会 研究 当中 的 一个 分野， 就是 所谓 的 组织 型 黑道 和 这种 角头 型 的 黑道。

对 那么 这个 组织 型 的 黑道 和 角头 型 的 黑道， 我 这边 可以 稍微 给 大家 展开 介绍 一下。 1995年 的 时候， 台湾 有一个 内政部 的 警政署， 当然 是 打 引号 的。 他们 编 了 一个 叫 警政 工作 概况。 那 说白了 就是 他们 内部 的 一个 对 黑帮 的 这样 一个 统计。 他们 根据 这个 调查 和 统计， 台湾地区 的 这个 黑道 流氓 帮派， 它是 可以 分成 组织 型、 组合型 和 角头 型。 这 当中 组织 型 的 帮派， 这种 组织化 的 程度， 集中化 的 程度 是 最高 的那 主要 就 集中 在 台北。

对， 像 竹联帮、 四海帮， 包括 天道盟。 天道盟 是 受 前 两个 帮派 的 影响到， 80年代 之后 本地 的 角头 联合 起来 的 这样的 一个 本土 的 帮派。 这 里面， 其实 这个 竹联帮 是 最大 的， 堂口 是 最多 的。 这个 四海帮 也有 它的 特色。 四海帮 其实 它的 成立 颇 有些 知 分子 的 气质。

四海帮 队 他的 这个 成员 其实 是 比较 上层 路线 的， 而且 他是 应该 是 台湾 第一个 真正 的 做到 企业化 管理。 竹联帮 相对 他们 来说 其实 是一个 后起之秀。

对， 这 是一个 对 台湾 的 黑帮 组织 的 分类。 这 是从 他们的 组织 形态 上来 分， 然后 他们 还 从 地域 上来 分， 那就 更加 有意思 了。 有 所谓 的 纵贯线， 大家 不要 误会， 这 不是 一个 演唱 组合， 这 是一个 对 黑道的 分类。

就是 因为 台湾 本身 不大， 那么 台湾 整个 的 岛 部 的 西边， 它 有 高速公路 路， 有 这种 铁路 沟通 南北， 这 就可以 统 笼统 的 称为 纵贯线。

从南到北， 从 屏东 到 基隆， 这 一对对 就是 纵贯线。 另外 还有一个 叫 海口 线， 也就 所谓 的 海线。 海线 它 是从 台 中的 这个 沙路、 清水、 大渡 在 这 一带 活动 的 这个 黑社会的 势力。 对， 还有一个 叫 中央 线， 我的 山县 就是 活跃 在 台中， 像 什么 丰县、 丰源、 东市、 草屯 这些 地方 的 黑社会 帮派。

而且 其实 从 媒体报道 的 角度 上 来说， 海线 这个 概念 应该 还是 比较 后面 才 起来 的。 今天 可能 大家 在 讨论 到 台台 中的 一些 大佬， 比如说 沙鹿 地区 的 像 颜 清标？ 这样的 一些 大佬 的 时候 喜欢 说 他 海鲜 大老。 但是 如果我们 去 看 80年代， 很多 报道 几乎 不提 这 两个 词， 基本上都 是以 纵贯线 大佬 来 称呼。 这些 非 台北 地区 的 中部 很 有 能量 的 人像 什么 颜 清标 也好， 林清 飙 也好， 包括 还有 一些 A 港 黑松 这样的 一些 人物。

而且 据 我自己 观察， 其实 台湾 媒体 用 这个 词 的 时候， 它 其实 中间 有 一些 混淆 的 地方。 一般 我 看到 的 很多 的 一些 大哥 的 过去 的 回忆录 就 会说， 通常 如果 他们 在 提到 某个 人是 纵贯线 大哥 的 时候， 通常 指的 是 这个人 拥有 影响力， 全 台湾 的 力量。 尤其 在 一些 调和矛盾 谈判 的 时候， 他 可以 把 台北？ 基隆 的 这些 势力 攒 在一起 组织 谈判。 有 这样 影响力 的 人， 你 就可以 称为 纵贯线 大佬 或者 纵贯线 大哥。

但是 媒体 在 很多 报道 的 时候， 到 后来 几乎 已经 滥用 了。 只要你 是一个 台 中的 黑道 人物， 你 有点 影响力， 你 在 纵贯线 上 他们 都会 拿 这个 词 来 套 你。 所以 你看 就是 关于 这个 词 的 一个 指向性， 其实 还是 有 很多 争论 的。 是 那 就说。

回到 我们 前面 聊 的 这个 竹联帮 和 4海帮。 竹联帮 的 起源 其实很简单， 前面 也 聊到 了， 因为 228的事件， 所以 这些 大陆 来 台 的 外省人， 他们 这些 眷村 子弟， 在台湾 是 一直 受到 歧视 的。 而 这种 歧视 就是 直接 会 表现 为 这种 针对 肢体 的 暴力， 就是 经常 会 被 打。 对， 这是 很惨 的。

是 1953年 的 时候， 有 个 叫 孙德 培 的 人， 他 就 成立 了 这个 竹联帮。 当然 一开始 还不 叫 竹联帮， 一开始 是个 比较 小的 帮派， 叫 中和 帮， 当时 是在 台北 的 中和 镇， 在 永和镇， 还有 一群 青少年 就 成立 了 永和 帮。 这个 孙德 培， 是 从小 被 他 爸 就请 了 这个 龙虎 武师， 教 武术， 他 就 成为 他的 小团体 里面 的 老大， 就是 靠 他的 武术 来 保护 他 身边 的 小伙伴 们。 学生 帮派 的 学生 帮派。 后面， 这 两个 帮派 就 合并 了。 合并 之后， 他们 搞 了 一个 类似 于 桃园 三 结 一样的 歃血为盟 的 仪式。 在 竹林 搞 了 一个 所谓 的 竹林 结拜， 他们 当时 竹联帮 的 这个 帮 毅 还 蛮 中 二 的， 也可以 说 很 有 中国传统 的 江湖 侠义 色彩。 他们 叫 竹叶 飘飘 片片 身， 黄沙万里 皆 竹联， 微笑 怕 方为 竹 尊。

竹联帮 的 这个 组织 架构 是 很 严密 的， 它是 有 三个 权力 层次 的。 上面 有一个 总 堂主， 然后 接下来 是 堂主， 然后 接下来 是 这个 帮 员。 然后 他 内部 会有 什么 插刀、 歃血 这种 黑社会的 传统 艺能， 这个 是 竹联帮。

这个 四海帮 也很 有意思。 当时 台湾 的 这个 大学 里面 最 精英 的 是 台湾大学。 台湾大学 的 底子 都是 老 北大， 就 49年 之前 的那 帮 很 有 民国 范的 教授 组成 的。 比如说 李敖， 他 就 回忆 他 当年 在 台湾大学历史系 读书 的 时候， 身边 都是 可以 说是 名师 群星璀璨 的 感觉。

四海帮 的 成立， 就是 1955年 的 时候， 他 应该 有 3种说法。 说是 195年 的 时候， 有 三十几个 高中 的 学生 带着 几把 刀， 然后 几瓶 酒 跑到 台湾大学 的 校园 里面。 然后 模仿 当时 畅销 的 武侠小说 四海 英雄传， 就 取 了 这个 四海帮 的 名字。 然后 也是 割破 手指， 把 血滴 到 酒杯 里面， 然后 来 成立 一次 海报， 这 是一种 说法。 就是 高中生 陈立 说， 还有一个 叫做 大学生 成立 说 当时 有 两个 年轻人 在 台湾大学 的 校园 里面 召集 了 44名 青年， 就是 取 这种 四海之内皆兄弟 之 意， 就 成立 了 这个 四海帮。

这个 成立 之后， 四海帮 就 成为 了 台北 的 这样 一个 非常 知名 的 青少年 帮派。 他们 这个 帮派 的 组织 成员 是什么 呢？ 都是 家境 很 不错 的 军公教 的 子弟。 然后 他们的 说法 蛮 江湖气 的， 就 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 打拼 台北市。 然后 说 所谓 的 什么 一条心 二 不白， 这个 二 不白 就 不 白吃 不白 嫖， 三结义、 四海一家， 都是 有 这 非常 好玩的 口号 的那 基本上 这 两个 帮派 就 能够 比较 有 典型性 的 代表 台湾 的 本土 帮派。 因为 竹联帮 是 第一 大帮， 四海帮 是 第二， 大鹏。

无论是 竹联帮、 四海帮， 他们 都 是在 50年代 兴起 的 一些， 而且 是以 学生 为 主体。 所以 当 他们 真正 要 影响到 全社会 的 时候， 其实 这个 时间线 要 往后 再 迁移 一下。 其实 我们 可以 看到 过去， 比如说 像 那个 白狼， 张安乐 对他 也 接受 过 鲁豫 的 采访， 他 也有 很多 在台湾 做 节目， 他 自己 也会 回忆 自己 中学时代 所谓 混 兄弟 的 那个 往事。 他 也会 明确 提到， 其实 他们 当时 跟 社会上 的 那些 黑帮 有 很 不一样的 地方。 比如说 角头 黑帮， 他是 那种 成年人 的 游戏， 我 有 我的地盘， 然后 我 去 开 赌场， 然后 包括 我 收 各种 保护费， 甚至 做 一些 这种 所谓 的 灰色 黑色 地带 的 经营。 但是 对于 像 竹联帮 这样的 团体， 他在 五六十年代 其实 很大程度 上 还是 进行 一个 我们 不能 拿 后来 80年代 以后 的 竹联帮 的 那种 覆盖 全 台湾， 甚至 往 东南亚 辐射 的 那样的 一个 现代 成熟 黑帮 的 这样的 一个 形式 来 看待 它。

我可以 举 一个 例子， 就是 1984年， 当时 江南案 爆发 以后， 我们 知道 江南岸 有 三个 犯人， 一个 是 所谓 的 直接去 指挥 的 陈启礼， 这是 竹联帮 的 一个 精神领袖。 另一个 就是 吴敦， 后来 去了 这个 影视 行业。 对， 另一个 跟 吴敦 一起 行动 的 是 董 桂 森。 江南 就是 被 吴敦 和 董 桂 森 三枪 打死 的那 吴敦 一枪 打了 他的 头， 然后 小董 是 给他 肚子 上 补 了 两枪。 之后 董 桂 森 因为 一系列 的 一些 周折， 最后 在 美国 俘 监狱。 董 桂 森 在 当时 发表 过 一个 叫我 的 声明， 因为他 就 作为 一个 执行者 来 讲述 自己 为什么 会 出现 在 江南岸 当中。 他 其实 就 提到 过 一段 他 眼中 的 竹联帮， 他的 原话 是什么 呢？ 我 给 大家 读 一下， 他说 我在 竹联帮 做什么 呢？

竹联帮 本来 是 台北 一个 区 的 学生 帮派 之一， 其 活动 范围 多是 学校 及 社区。 我们 不是 出身 贫民窟， 父母 是 军公教 人员， 他们 希望 我们 好好 读书， 我们 也没有 黑社会 世家， 这是 指 对应 那些 角头 的 帮派， 他 可能 祖孙三代 都是 混黑道的， 对 我们 并不 控制 工会， 也没有 庞大 的 赌场， 不搞 妓院 贩毒。 我们 像 多数 青年 那样 常 看电影， 但是 教父 之类 的 情节 对 我们是 天方夜谭。 我们会 打架， 但 却是 为了 面子 或 一些 可笑 的 理由。 我们 曾经 开 过 小 赌场， 包括 秀场 赚 一些 钱， 但是 这些 钱 不能 使 我 致富， 我们 也 不是 犯罪 企业， 没有 社会基础。 包括 我也 没 杀 过人， 过去 也 没 下过 劳。

然后 他说 了 一段， 说 竹联帮 在 五六十年代 长期 核心 人员 只有 一百多个 人， 并且 流动性 很大。 但是 在 西元 1980年 初期， 这就是 陈启礼 和 帅 岳峰 被 台湾 军情 部门 吸收 的 那个 时期。 对 台湾 政府 为了 对付 这些 反对 势力， 想 利用 在 意识形态 上 更 轻。 民国 政府 的 竹联帮 这些 外省 子弟 来 压制 这些 本省 人， 所以 出面 提供了 相应 的 一些 资源 来 帮助 竹联帮 发展。 所以 竹联帮 在 这一时期 在 政府 支持 下 急速 扩张 到 1万人 以上。

这是 董 桂 森 当年 的 一个 自白， 所以 这 可以 看 得到， 其实 在 整个 历史 发展 当中， 其实 我们 当 说到 50年代、 60年代 的 时候， 可能 当时 竹联帮 对于 真正 的 台湾 黑道 来说， 它 还是 一个 偏 年轻人 的 一个 组织。 他 跟 过去 这批 完全 的 角头 型 的对 吧？ 我 控制 地方 的 黑道 还是 有 一些 根本性 的 差异。 但是 明显 到了 70年代 80年代 以后， 竹联帮 的 性质 就 变得 完全 不一样 了。

当然 这个 我们 后面 可以 展开 聊。 刚刚 我 跟 陈老板 聊到 台湾 这些 本土 的 黑帮 和 外省 的 这些 冲突， 到 最后 发展到 一个 80年代 的 时候， 就 把 天道盟 给 凸显 出来 了， 天道盟 这个 特别 有意思， 它 当中 有一个 成立 的 标志性 的 事件， 就是 所谓 的 岩 湾 暴动 事件。 这个 事件 可以 说 你可以 说 非常 的 电影 桥段， 但是 真实 发生 的。

因为 我们 过去 通常 讲 台湾 所谓 的 三大 帮派， 对 吧？ 都是 根据 其实 90年代， 就是你 前面 提到 的， 就是 1995年， 因为 当时 做了 第三次 所谓 的 黑帮 登记。 台湾 很 有意思， 就是 在 70年代 以来， 他 就 一直 在 做 重复性 的 这样的 一个 帮派 分子 的 登记 工作。 最早 是 73年 当时 首次 登记， 然后 登记 在案 的 帮派 大概 有 五六百个， 然后 几千个 人 就是 登记 完了 之后， 你可以 宣布 我 就 脱离 黑帮 了， 之后 我就是 良民。

第三次 其实 就是 955、 96年 这个 时期， 所以 刚刚 正是 要说 到 96年 台湾 的 警政署 公布 了 那样的 一个 犯罪 组织 的 数据 的 一个 报告。 对， 为什么 会有 这个 数据？ 是因为 有过 这个 登记 的 模式。 所以 我们 今天 讲到 台湾 的 几 大黑帮、 三 大黑帮？ 竹联帮、 四海帮、 天道盟， 都 是因为 90年代 中叶 的 这样的 一个 统计。 但 如果你 穿越 回 1986年， 可能 很多人 完全 不知道 天道盟 是什么， 因为 那会儿 根本 就 没有 成立 天道盟。

其实 说 起来 他是 一个 可以 认为是 跟 竹联帮 四海帮 这种 带有 强大 外省 背景 的 帮会 有 明确 的 一个 身份 上 的 不同。 就是 这帮 人是 完全 台湾 本省 的， 将 闽南语 的 地方 角头 组建 起来 的。 这些 人 里面 本身 就是 可能 从 50年代 以来， 就 在台湾 的 各地 各个 地方 很 有 实力 的 大哥。 但是 前面 说到 了当 他们 面对 这些 组织 力 更强， 更 像 现代企业 运作， 并且 有 政府 支持 的 新兴 黑帮 势力 的 时候， 他们 会 受到 欺负。 这个 欺负 的 有一个 直接 的 表象， 就是 在 江南岸 之后。 当然 江南岸 很 复杂， 以后 有 机会 可以 单 专门 再说。

我们 会有 一个 专辑， 就是 讲 这个 蒋经国 与 台湾， 就 蒋经国 的情 治 系统， 我们会 专门 提到 江南岸。

是的， 在 江南岸 之后， 总之 惹出 了 一个 非常 大 的 丑闻。 所以 台湾 的情 治 系统 需要 进行 一些 善后 的 处理 工作。 也就是说 把 他们 用过 的 这个 杀人 机器， 把 竹联帮 的这 几个 陈启礼、 董 桂 森、 吴敦 都 丢 到 绿岛 里面。 对， 要 收拾 他们。 但是 我也 不可能 说 直接 这么 干， 那 吃相 太 难看 了， 对 吧？ 所以 他 当时 冠冕堂皇 弄 了 一个 专案， 叫做 一清 专案， 对 吧？

名义上 是 打击 所有的 黑道， 但是 首当其冲 的 就是 陈启礼。 所以 后来 包括 像 一些 当年 置办 过 这类 案件 的 那些 老警察， 当时 很 困惑。 这些 组长 们 就 会说 当时 对于 台北 的 刑侦 来说， 陈启礼 他 不是 所有的 这些 圈子 里面 最 突出 的。 当时 很 牛 的 大哥 们 很多， 什么 刘 斧 帮 的 这些 人， 包括 四海帮 的 这些 人。 但是 为什么 会 把 陈启礼 放在 最 前面， 他们 当时 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 事后 大家 都 知道 了， 有 更 深层次 的 政治 的 原因 所以 一清 专案 的 一个 后果 就是 抓 了 陈启礼。 但 同时 有 一大批 全 台 的 各式各样 的 这些 黑道 头目 都 被 抓 了， 对于 这些 人 来说 其实 是一个 莫名其妙 的 躺枪。 而且 里面 这些 黑道 头目 很多 都是 本省 挂 的 大哥 们， 他们 就是 在 家里 吧？ 嚼 着 槟榔 喝 着 酒， 突然 就 被 抓 了， 然后 可能 判 了 好几年， 然后 打听一下 发现 原来是 竹联帮 惹 了 事儿。

这帮 人 在 监狱 里面 是 受 欺负 的。 有一个 典型 的 事件 就是 当年 土城 看守所 里面 看守 了 几个人。 这些 人 后来 都是 大名鼎鼎 的 罗 福助， 然后 谢 通运 这些 人 后来 都是 天道盟 的 大佬， 这些 本省 官 的 老哥 关 在 土城 看守所， 但 同时 土城 看守所 里面 关 了 更多 的 是 竹联帮 的 帮派 分子， 他们 反而 被 竹联帮 这帮 人 欺负 压迫。 对， 而且 最 典型 的 一个 事件 是 有一个 老大， 他 从 台东 的 监狱 台东 的 看守所 转移 过来， 因为 身边 没 跟 小弟， 直接 就 被 竹联帮 这帮 人 给 打了。 所以 对 他们 来说 非常 气愤。 而且 他们 也 感受到 这么多年， 对 吧？ 就 竹联帮 四海帮 在 这种 组织 面前， 他们是 没有 一个 对抗 能力 的。

就是 外省 挂 太 欺负人 了， 我们 本省 要 起来 反抗， 就 这种 感觉。

所以 在 19应该 是 86年， 他们 就 开始 在 土城 看守所 里面 悄悄的 集会。 最 开始 就在 一个 看守所 里面， 对 吧？ 借着 放风 的 时候 讨论 说， 比如说 你是 台东 的 大哥， 我是什么 云林 的 某个 大哥， 那 他是 什么 鹿港 的 那个 大哥。 大家 恰好 有 段 有缘分， 都 在在 土城 看守所 开 一个 犯罪 辛迪加 会议， 说 咱们 要不要 联合 起来。 最早 的 天道盟 就是 这么 来 的。

当然 翻过 年 之后 就 发生 了 所谓 的 盐 湾 暴动。 这个 闫 湾 暴动 主要 就是 本省 挂 的 大哥 们 在 进行 一个 抗议， 他们 当年 举出 过 一个 横幅， 就是 不做 竹联帮 的 替死鬼。 因为 这些 人 在 有的 关 在 绿岛， 有的 关 在 台东， 有的 关 在 澎湖， 对 吧？ 他们 最后 有的 还 关 在 沿 湾。 他们的 那种 在 看守所 里面， 在 监狱 里面 的 那个 条件 非常 恶劣， 然后 经常 受到 这个 狱卒 的 欺负。 结果 他们 搞 了 一次 武装 暴动， 当时 闹 得 特别 大， 引发 了 全社会 的 关注。

在 这个 暴动 当中 可以 单独 提 一下， 有一个人 就 后来 康熙来了 的 出品人， 就是 台湾 的 电视 大亨 杨登魁。 他 为什么 会 后来 在 天道盟 的 三 大佬 之一？ 对对对， 他 其实 以前 也是 一个 混合 黑道的。 他 什么时候 变成 一个 名气 响彻 全 台湾 的， 在 黑道 上 很受 敬重 的 人， 就 跟 盐 湾 暴动 有 直接关系。

因为 当年 传说 暴动 的 信息 以及 在 岩 湾 期间 这些 比如说 这些 管教 人员 对待 这些 囚犯？ 一些 很 暴力 的 刑讯 的 一些 行为。 当年 是 有一个人 受害者 写 了 一个 条子， 但是 需要 把 这个 信息 送出去。 这时候 是 杨登魁 出来 主动 的 选择， 我 把 自己的 手 弄断， 然后 我 寻求 一个 保外就医， 去 医院 接受 治疗， 然后 把 这个 条子 塞 在 石膏 里面， 最终 把 这个 信息 给 带 了 出去。 沿 湾 暴动 的 这个 信息 被 全 台湾 知道 讨论 起来。 所以 这个 事情 给他 赢得 了 很大 的 一个 江湖 声誉。 但是 后来 也就 变成 了 杨登魁 本人， 他 算是 一个 很高 光 的 一个 事迹。 对。

刚刚 陈老板 来了 一波 激情 输出， 看来 大家 对 天道盟 的 这种 传奇故事 很 有 兴趣， 我 也很 有 兴趣， 但是 我 更 感兴趣 是 天道盟 他 成立 之后， 后续 的 这种 组织 层面 的 发展。 然后 他 跟 四海帮 包括 竹联帮 比较 有什么 特点？ 比如 天道盟 他 为什么 叫 盟， 他 不 叫 邦 呢？ 我们 来 打个比方， 如果我们 说 竹联帮 和 4海帮， 尤其 四海帮， 它是 那种 比较 集中化 的 组织文化， 那么 天道盟 就是 那种 比较 松散 的 联邦 式 的 组织文化。

所以说 他是 个 新的 加。

对， 天道盟 就是 学习 美国政府， 就是 那种 州政府 的 分工， 就是 每个 州都 有 美国 州 的 地盘。 然后 到了 中央 的话， 有一个 联邦 的 机制， 就像 天道盟 的 这个 组织 架构， 就 台湾 各地 的 角头 有一个 联盟， 但是 每个 角头 还是 在 自己 各自 的 原本 的 地盘 上 经营。 然后 他们 在 中央 层面 上 有一个 共同 的 一个 画室 的 机制。

四海帮 和 竹联帮， 尤其是 四海帮， 它 这个 就是 比较 中央集权 的 模式， 这个 就是 苏联 模式。 这个 就会 明显 的 体现出 他们 跟 国民党 的 这种 政党 文化 之间 的 关联， 尤其是 四海帮， 四海帮 跟 国民党 的 这样 一种 亲缘 性， 后来 到了 什么 地步， 大家 知道吗？ 他们 到了 八 九十年代 进行 改组 之后， 他们 上层 的 架构 就 跟 国民党 是 一样的。 比如说 他们 有 中常委， 有 主任委员， 那个 中常委 其实 就是 国民党 的 政治局 常委， 他们是 全面 的 向 国民党 的 政治 的 组织文化 靠拢。 包括 四海帮 的 大佬， 就 陈 永和 去世。 大家 知道 陈 永和 去世 的 时候， 你 放 什么歌 吗？ 他 葬礼 放 的 歌 是 中华民国颂。

对， 他们 号称 这个 是 四海帮 的 邦戈。

对 四海帮 的 邦戈， 然后 还 放了 什么 龙的传人 和 渲染 的 风采。 这个 就 跟 国民党 的 这种 意识形态 其实 是 高度 重合 的那 竹联帮 其实我 刚刚 也 跟 大家 介绍 过， 他是 有什么 堂主 堂主 包括 还有 护法 张安乐 就 做 过 护法， 白狼 是 做 过 总 护法。

他是 柔和 了 那种 所谓 的 八旗旗主 制度， 加上 那种 天地会 的那 类 就 反清复明 的。 这些 民间组织 的 这个 架构。

对他 把 各种 传统 的 这种 黑帮 的 组织 架构 缝合 在一起。 所以 这 三个 台湾 的 黑帮 放在 一起 看 特别 有意思。

所以 大家 后来 可以 看到 天道盟 它 有 非常 多 的 一些 分支机构。 像 什么 天道盟 不 导 会、 天道盟 正义 会、 天道盟 什么 太阳 会。 而且 天道盟 其实 是 没有 一个 民意 上 的 所谓 的 像 陈启礼 这样的 一个 帮主 了， 对 吧？ 四海帮 大家 也可以 说 出来 大量 的 这些 帮主 们。 当然 四海帮 的 帮主 命运多舛， 里面 应该 有 60% 的 人都 是 死于非命， 什么 赵 大 橹、 刘伟民 这帮。 但是 天道盟 可以 看得出来 是 大哥 很多， 元老 很多， 但是 他的 这个 所谓 的 帮主 的 色彩 倒 不 明显。

而且 前面 陈老板 提到 说， 天道盟 的 这帮 大佬 就 非常 愤恨， 说 竹联帮 可以 勾搭 上 这种 本岛 的 政治势力， 他们 不行。 那 他们 另辟蹊径 找 的 政治 资源 是什么 呢？ 找 的 是 日本 的 黑帮， 他们 还 专门 派人去 日本 向 山口组 学习 先进 的 组织 管理 文化， 包括 他们 在台湾 本岛 的 经济来源 也 跟 日本 高度 类似， 就 玩 薄 情歌 弹子 机， 赌博 弹子 机。 那个 天道盟 就是 为了 把 自己的 钱袋子 搞得 更 充实 一点， 也 从 山口组 这边 把 日本黑帮 的这 套 学 来了。 其实 都是 有意识 的 要 跟 竹联帮 和 四海帮 做 一个 区分。

对 而且 我自己 会 觉得， 天道盟 在 历史 发展 当中， 它 还是 有 一些 时代 机遇 的。 虽然 他的 机遇 可能 比 那个 竹联帮 四海帮 晚 了 好几十年， 赶上 了 台湾 的 经济腾飞。 对， 一个 是 经济腾飞， 另一个 就是 我们 刚 提到 天道盟 的 这个 结盟， 是在 86年。 那 87年 盐 湾 暴动， 87年 还 发生什么事？ 台湾 解严？ 蒋经国 去世 都 跟着 来。 结果 这批 黑道大佬 们 纷纷 被 陆续 减刑， 然后 到 90年代 初 大部分 人都 出来 了。 否则 的话 我 光 在 监狱 里面 结了 盟。 对， 但 每个 人都 要 蹲 一二十年， 也没有 机会 去 发展 这样的 组织。 正是 因为 当时 有 各种 时代 的 机遇， 对 吧？

到 90年代 以后， 天道盟 就可以 大展 拳脚 了。 而且 这 里面 可以 说 一个 插曲， 当时 我们 刚刚 说到 天道盟 最早 的 这个 结盟 就是 罗 辅助 谢 通运。 这帮 人是 在 土城 看守所 里面， 在 同一时间 城 看守所 还 关 了 另 一帮人， 很 有名气。 陈水扁 是， 所以 后来 一直 有 传说， 这 应该 是个 谣传， 认为 说 天道盟 这个 名字 是 陈水扁 帮 他们 起 的。 后来 我看 阿扁 也 上 过 一些 节目， 对 吧？ 来 否认 这 事儿， 说 我 当时 也是 在 看守所 里面 听说 了 这个 词， 他们 已经 想 好了。

对， 说到 陈水扁， 其实 还 可以 往后 聊 一下， 就 天道盟 的 成立 的 所谓 的 历史 机遇， 刚刚 陈老板 有 一块 没有 提， 就是 到了 90年代 李登辉 上台 之后， 伴随 着 这个 解严。 那 国民党 要 去， 你说 是 讨好 本岛 势力 也好， 还是 纵容 也好， 他 要 搞 出 这样 一些 跟 之前 的 政治制度 不一样的 新的 玩法， 那就 所谓 的 黑金政治 就 出现。 那个 时候 国民党 和 黑帮 之间 就 形成了 一种 政治 上 的 默契， 或者说 这样的 互相 利用 的 关系。 黑帮 人物 通过 暴力 和 经济手段， 因为 他们 有 很多 敛财 的 手段 来 支持 国民党 的 政治 人物。 那 国民党 政治 人物 上台 之后， 就 通过 各种 合法 手段 帮 黑帮 人物 漂白 上岸， 让 他们 成为 有头有脸 的 这种 比如说 国民党 的 这种 议员 之类 的 政治 人物。

就 刚刚 其实 前面 提到 的 成立 天道盟 的 那个 当时 被 关 在 土城 看守所 的 罗 福助， 后来 就 当 那个 中华民国 第三 四届 立法委员。 他 就是 典型 的 所谓 的 黑道 立委。

是 黑道 立委， 这 黑道 立委 也是 台湾 政治 一个 非常 特殊 的 现象。 但 前面 还有 一点， 就是 陈老板 讲说 天道盟 的 这帮 人 非常 愤恨 这个 竹联帮， 他们 有 本岛 的 政治势力 的 支持。 那 这 里面 有 个 非常重要 的 事件， 就是 所谓 的 美丽岛 事件。 就是 1979年 的 时候， 是 岛内 的 反对派 的 人士， 他 就 直接去 抗议 这个 美丽岛 案， 制造 了 警民 大 冲突， 当时 是 很多人 受伤， 然后 很多人 被 逮捕。 那 从此 之后， 台湾 的 情报局 就 发现， 你 要 去 对抗 这些 反对派， 你 直接 出手 去， 社会 影响 是 很 不好 的， 而且 会 带来 很多 不必要 的 伤亡。 他们的 想法 就是 以 黑 制 黑， 所以 他们 是从 竹联帮 入手， 就是 利用 竹联帮 的 人士 来 打压 这种 民间 的 力量。

所以 前面 陈老板 跟 大家 聊到 的 这个 所谓 的 江南岸， 其实 也是 国民党 的 传统 异能。 就是 他们的 情 治 系统 早就 开始 利用 黑社会 来 干 各种 不 方便 他们 出手 的 脏活 累活。 所以 正是 因为 有 这样的 一个 背景， 在那 天道盟 一看 说 我靠 你们 这些 人都 有 这种 政治 大佬 支持， 那 我们 要 另辟蹊径 找 一个 新的 玩法。 所以 才 形成了 岛内 这样 一种 非常 特殊 的 这种 黑帮 文化 和 黑帮 的 这个 架构。

接下来 我 觉得 有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不管 是 电影 当中 的 桥段， 还是 台湾 黑帮 的 发展 的 桥段， 这个 是 非常 值得 聊 的， 就是 那 一场 刺杀 戏。 因为 那个 刺杀 戏 的 这个 陈 桂林 的 原型， 其实 就是 著名 的 这个 大佬 杀手， 就是 1993年 被 枪决 的 那个 通缉犯 叫 刘 焕 荣。 刘 焕 荣 这个人 为什么 传奇 呢？ 因为他 身上 可以 说是 带有 佛魔 双重性。 这 一方面 他是 个 杀人 的 魔头， 一方面 他 还有 的 时候 会 做出 一些 颇有 人情味 的 慈善 的 举动。 所以 这个 人是 怎么讲 就 非常 受到 这种 文艺工作者 的 青睐。

他是 非常 符合 那种 传统 的 所谓 的 侠盗 的 想象 的对。

像 八九年 的 时候， 吴宇森 拍 过 一部 经典 的 警匪片， 就 喋血双雄 里面 周润发 所 扮演 的那 杀手 原型 也是 刘 焕 荣， 包括 片子 里面 他 跟 李修贤 扮演 的 一个 警察 之间 惺惺相惜。 那 这个 惺惺相惜 其实 也 体现 在 周楚楚 三海里。 面对 陈 桂林 和 警察 陈辉 之间 的 这个 关系， 包括 陈辉 就 直接 是 影射 到 侯 友 宜， 侯 友 宜 当年 就是 台北 这个 刑警大队 队长。

是的， 而且 那个 就是 刘 焕 荣， 后来 不是 在 监狱 里面 待 了 七年， 他是 86年 被捕 的， 但是 93年 才 被 枪毙。 他 七年 当中 他 一直 在 画画， 他 画 关公， 画 钟馗， 他 还 送 过 一幅 钟馗 画 给 到 何友 宜， 而且 那个 画 上 就 直接 提 个 字， 就是 侯 警官 惠存。

是 包括 后续 的 这个 陈 桂林， 他 想要 出名， 他 去 刺杀 这个 香港仔， 就是 要 所谓 的 把 这个 排名第一 的 通缉犯 干掉。 他他 这些 背后 都 有一个 统一 的 社会 背景。 其实 前面 陈老板 也 讲 到了， 就是 台湾地区 的 这种 解除戒严， 包括 台湾 的 经济腾飞。 但 这就 带来 一个 很 严重 的 问题， 就是 社会治安 的 下降 和 暴力事件 的 上升。 有一个 统计数据， 就是 1984年 年 到 1990年 是 台湾地区 治安 最 严峻 最 复杂 的 年代， 前面 陈老板 提到 的 什么 枪击要犯， 什么 查缉 专刊， 都是 当时 警方 要 定时 公布 的。 都是 把 当时 那些 社会 影响最 恶劣， 这种 暴力犯罪 最 严重 的 人 就 排 一个 榜单 前十名 的 都会 放在 这个 专刊 里面， 就是 所谓 的 这种 社会 俗称 的 十大 枪击要犯。

这个 是 当年 80代中叶 台湾 的 那个 打 引号， 内政部 警察署 的 署长 庄 亨 岱 推出 的 一个 算是 重大 工程， 就是 要 给 这些 社会上 最 恶劣 的 枪案 分子 做 个 排行榜。

这个 排行榜 其实 是要 警醒 社会公众 用 的， 但是 某种意义上 也 帮 他们 做了 最好的 宣传。 所以 像 刘 焕 荣 这种 人， 他是 1984年 的 这个 排行榜 的 头名， 就 成为 一个 社会 的 传说。 而且 刘 焕 荣 这个人 他 有 一些 非常 有意思 的 点， 就是 他 一方面 做 事情 很狠， 另外 一方面 他 身上 又有 一些 这种 江湖 传说， 这种 江湖 传说 本身 就 更加 增加 了 他 这个 人的 浪漫气质， 或者说 这种 传奇 度。

比如说 一 开头 电影 那个 金毛 一直 在 讲 这个 陈 桂林 的 赌场 杀人案。 这个 其实 就是 刘 焕 荣 的 一个名 场面， 可以 说 当时 震惊 整个 台湾地区。 就是 这个 季 德旺 的 律师事务所 的 黑吃黑 案件， 包括 那个 影片 一 开头 被 陈 桂林 直接 几枪 打死 的 那个 铁头 哥， 它的 原型 就是 桃园 大树林 邦的 这个 老大 杨 柏 峰 被 杀 的 案件。 而且 这个 杨 博峰 事件 之后， 当中 的 很多 相关 人士 什么 有一个 叫 游 国 麟 的， 还有一个 叫 段 树文 的。 这个 游 国林 和 刘 焕 荣 本身 一开始 是 过命 的 交情， 两个人 一起 联手 犯 了 这个 大案 的， 结果 后面 藕断 了， 然后 这个 游 国 麟 被 刘 焕 荣 反杀 了。 杀 了 就 刘 焕 荣 身上 就 集中 了 这种 戏剧性 的 色彩。

而且 游 国 麟 自己 本人 也是 相继 要饭 榜 上 的 人。 就是 因为 这个 刘 焕 荣 杀 了 刘国 林 之后， 另一个 他们的 兄弟 就是 段 树文， 就 非常 不爽。 而且 说到 这个 段 树文， 我可以 再 补充 一句， 段 树文 到 后来 2018年 他 现在 还活着， 2018年 他 成了 桃园市 议员。 这是 大家 可以 看到， 这 当年 是 跟着 刘 焕 荣 一起， 去 绑架 杀人， 然后 枪击， 最后 就 坐牢。 现在 怎么 2018年 当 了 议员。

就 被 洗白 了？

刘 焕 荣 这个 故事 我 觉得 你 还是 要 给 我们的 听众 详细 来 讲一讲， 对 吧？ 你 刚刚 说到 这个 律师 楼 里 黑吃黑 这个 事件， 包括 大树林 帮 这个 杨 博峰？ 刺杀 事件 听起来 都很 有 噱头。

是 这样， 我 讲 这个 故事， 首先 有一个 资料 的 来源 很 有趣， 它是 来源于 台湾 的， 有 一位 前 中国时报 的 调查 记者 叫 唐家 浜。 唐家 帮 他 很 好玩， 他 后来 还去 转型 做了 一个 推理小说 写手， 还 拿 过 岛田庄司 奖。 他 这个 报道 用 一种 非常 详实 的 笔法 和 基于 一个 比较 扎实 的 事实， 对 刘 焕 荣 的 故事 做了 一个 还原。 而且 这个 故事 的 细节 确实 跟 电影 里面 那些 我们 看到 之后 觉得 非常 精彩 的 这个 故事 细节 是 有关系 的。 比如说 一开始 那个 金毛， 他 跟 陈 桂林 吃的 特别 香 的 那个 盒饭， 一边 吃 盒饭 一边 聊。 当时 金毛 就有 一种 小 迷 弟 的 状态， 就在 那儿 狂吹 这个 陈 桂林， 说 他 多么 厉害， 说 这个 桂林 仔 拿着 一个 手榴弹， 就 把 那个 赌债 讨 回来了。

那 这 里面 是个 什么 故事 呢？ 是一个 1984年 的 故事， 就是 黑吃黑 暗。 当时 是 春节 期间， 有一个 商界 的 小开， 他 就 被 人 算计， 就 诈 赌， 最后 是 连滚 带 利， 他 欠 了 2亿元。 这个 2亿元 是 37年 前 的 2亿元， 是一个 非常 庞大 的 数字。 那 这么 大 一笔 的 债， 这个 小开 他是 自己 不可能 还 的。 他 首先 是 通过 这个 社会关系 找到 竹联帮， 想 请 竹联帮 帮 自己 摆平 这个 事儿。 但 竹联帮 还没有 行动， 就有 其他 的 角头 帮派 的 头目 就 冒出来， 就 觉得 要 帮忙 把 这个 事儿 平 了。

那 最后， 他们 就 根据 这个 黑道 处理 这种 超 大笔 的 赌债 的 规矩， 就是 把 这个 债务 他们 台湾 有 个 说法 叫 桥， 就 瞧 道 一折， 两 亿多， 瞧 道 一折 差不多 是 2300万。 但 有一个 条件， 这个 小开 必须 是 现金 加 支票 一次性 的 付清， 他是 不 能够 分期付款。 那 这么 大 一笔 钱， 就 引来 个 各路 的 黑帮 的 人的 寄语， 大家 都想 从中 分一杯羹， 他们 就 私下 就 谈， 就说 把 这个 债主 撇开， 这笔 巨款 是 大家 来 均分。

接下来 就 来到 这个 精彩 的 这个 桥段 了。 说是 这个 赌债 交割 的 当天， 是 各方 角头 聚集 在 这个 季 德旺 律师事务所， 就 等着 分钱。 约定 的 时间 一到， 这个 小开 就 带着 他的 律师， 抱着 800万的 现金 和 1500万 的 支票 来到 事务所。 但是 没想到 后面 跟着 一个人， 这个人 就是 影片 当中 的 陈 桂林。 也就是 我们 刚刚 讲到 这个 调查 报道 里面 的 这个 头号 杀手 刘 焕 荣， 那个 时候 刘 焕 荣 已经成为 竹联帮 的 头号 杀手。 待会儿 我们会 讲 他的 一个 前史， 他的 前史 非常 精彩。

然后 那些 角头 就 眼看 不妙， 就 不敢 吭气。 这个 小开， 当然 有人 帮 他 罩 着， 他 就 没什么 多 的话， 就 一手交钱， 债主， 就 把 对 他的 这个 法院 的 诉状 就 撤回去 了， 那 相当于 这个 债务 在 法律上 就 清掉 了， 就 没问题。 小开 马上 就 带着 律师 跑路 了。

家里 来到 这个 电影 里面， 金毛 狂吹 的 那个 桥段， 就 在场 的 那些 大哥， 就 都 等着 分钱。 正好 有个人 问 了 一句， 怎么 分说， 刘 怀 荣 当场 站 出来 就 非常 痞， 就 一屁股 坐在 这个 800万现金 上。 他说 就 怎么 分， 他 言下之意 是什么 呢？ 就是 这笔 钱 他 要 全部 独吞， 说 在场 有一个 还 比较 有 辈分 的 大哥 就 警告 他， 刘 焕 荣 是 一点 都不 把 他 放在眼里， 冷笑。 然后 说 他 一手 掏出 手枪， 另外一个 就是 这个 周楚楚 在 里面 这个 细节 就 掏出 一颗 手榴弹， 说 把 当场 的 人都 吓傻 了， 说 这人 还玩。

真的我 看完 这个 电影， 我 当时 跟 沙 老师 聊 这个 电影， 我说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这个 阮经天， 作为 一个 大 帅哥， 演 这么 一个 疯疯癫癫 的 非常 疯 的 这个杀手， 就是 一种 典型 的 这种 疯 批 美人 似的 角色。 但是 这个 不是我 要 刻意 的 去 制造 这样的 一个 说法， 是因为 刘 焕 荣 他 本来 这个 原型， 他 有 个 外号 就 叫 神经瘤。 江湖 上都 骂 他是 个 疯 批， 说 他 当时 什么 一手 手榴弹， 一手 手枪， 一下子 就是 把 所有人 都 镇住 了， 然后 最后 就 大摇大摆 的 就 把 钱 拿走。 而且 刘 焕 荣 这个人， 他 并不是 那种 无脑 的， 只 凭 暴力 的。 他 最后 还 撂下 话， 这 句 话 也 把 大哥 弄 得也 没办法。 他说 的 还是 有点 道理， 他说 我 今天 不是 代表 我 个人， 是 代表 我们 竹联帮， 代表 鸭霸 子， 就是 陈启礼。 陈启礼 的 一个 绰号 叫 旱鸭子， 要把 面子 找 回来。

所以 当时 这帮 大哥 一 想 也有 道理。 因为 一开始 这个 小开 是要 找 竹联帮 把 这个 事儿 摆平 的， 但 因为 这帮 角头 觉得 其中 有利可图， 也要 过来 分一杯羹。 所以 现在 刘 焕 荣 说 这个 话， 他们 好像 也 没什么 话 可以 说， 关键 刘 焕 荣 后面 还补 了 一句话， 他说 这笔 钱 我 先 拿回去 保管， 要是 今天 拿 不到， 大家 一起 死。 这帮 大哥 看到 刘 焕 荣 手中 又有 枪， 又有 手榴弹， 而且 知道 刘 焕 荣 这个 疯 批 的 名声在外， 神经瘤， 就 知道 今天 这个 事儿 他 要 玩命， 那 我们 肯定 跟 他 赔不起， 就让 他 去了。 据说 刘 焕 荣干 了 这 票 买卖 之后， 还是 分了 一部分 钱 给 在场 的 角头 的。 你看 这 刘 焕 荣 这个人 做 事情 还是 非常 有 章法 的， 不是 纯粹 的 放屁。 就 唯独 一开始 要 去 诈 赌 小开 的 那个 寨主 说 一分钱 都 没有 给。 所以 我 一开始 跟 陈老板 聊 这个 人我 说 这个人 身上 有 佛魔 双重性， 而且 身上 有 很多 那种 浪漫 化 的 江湖 侠义 的 传说， 是从 他 做 事情 的 风格 和 手腕 也 看得出来。

当然 这个 事情 听起来 还是 一个 很 耸人听闻， 对 吧？ 但是 最终 他 没有 说 造成 很大 的 一个 伤亡。 但是 另 一件 事儿 其实 就 比较 耸人听闻 了， 就是 前面 阿亮 也 提到 了， 就是 那个 杨 博峰 的 刺杀 案件。 这个 事情 里面 其实 也 涉及到 江湖恩怨， 而且 刘 焕 荣 是 作为 一个 杀手 在 里面 出现 的这 故事 也 给 大家 讲一讲。

对， 感觉 刚刚 陈老板 叫我 阿亮， 我 就 恍如 来到 了 台湾 黑帮。 但是 我的我 的 身份 就 好像 变成 一种 什么 类似 于 帮 刘 焕 荣 跑腿 的 这种 狗头军师 式 的 角色。 但 我们 来讲 这个 刘 焕 荣 这个 杨 百峰 案件 之前， 我们 要 稍微 往前 追溯 一下， 讲一讲 他 这个 前史。 就是 在 刘 焕 荣 犯下 杨 百峰 案 之前， 他 其实 就 已经 是一个 江湖 上 令人 闻风丧胆 的 杀手 了。 要 回到 他的 这个 童年 的 生长 的 环境。 我们 前面 也 跟 大家 聊过， 他是 非常 典型 的 一个 我们 这个 节目 里面 讲述 的 这样 一个 黑帮 的 成长史。 眷村 子弟， 然后 父亲 是 军人。 对， 从小 生活在 这种 被 排挤、 被 欺负、 被 殴打 的 这样的 一个 非常 难堪 的 境地 当中。

典型 的 这样的 一个 军公教 背景。 对。

最终 是 为了 奋起 反抗。 然后 首先 是 加入 了 这种 圈 村 里面 形成 的 小的 黑帮 组织， 或者说 是 黑帮 的 雏形。 因为 他们的 目的 本来 就是 自保。 高中 的 时候 加入 的， 就是 大家 互相 撑腰， 避免 受到 欺负， 受到 歧视。

但是 刘 焕 荣 这个人， 一旦 加入 这个 组织 之后， 他 身上 那种 狠劲 儿 就 暴露出来 了。 他是 他们 那个 组织 里面 最能 打， 也 最 敢 打的， 为什么 能 打 呢？ 因为他 从小 在 他 爸 的 教育 下 是 学 武术 的， 然后 这个人 特别 敢， 出手 特别 狠， 他 第一次 犯事儿 就 特别 狠， 就是 1979年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他 还是 一个 刚刚 混黑道， 就是 作为 一种 外省 帮派 分子 想 出头 的 这样的 一个 感觉。 但是 想 出头 你 就 不要命。 当时 他 跟 一个 角头 在 那个 赌场 上 纠纷 之后 说 随手 抄起 这个 水果摊 上 那个 西瓜刀， 回头一看， 就 当场 把 对方 的 老大 就 劈 死 了。 然后 他 1981年 一年 的 时候， 又 是因为 赌场 的 这个 利益 的 纠纷， 他 把 台 中的 一个 角头 的 这个 大 胡 帮 就 跟 他们 去 进行 这种 血拼， 那就 互相 拿刀 砍杀。 就 跟 我们小时候 看 那个 陈老板 肯定 也 看过， 就是 当时 看 什么 古惑仔 里面 这种 互相 砍杀。 刘华强， 对， 包括 我们 大陆 刘华强 这个 是 非常 像 的。

而且 在 他 去 干 我们 刚刚 聊到 杨 柏 峰 这 票 大 的 之前， 他 为什么 会 被 江南案 里面 的 那个 关键人物 董 桂 森 看上， 就是 觉得 这个人 敢 杀， 他在 台北 是 犯下 了 很多 案子， 落下 了 一个 非常 凶狠 的 名声。 当时 董 桂 森 把 他 吸纳 进来 之后， 首先 给他 派 了 一个 任务， 就是 让 他 去 充当 杀手， 把 我们 前面 聊到 这个 台 中的 大湖 帮 的 这个 老大 廖 荣辉 干掉。 就是 董 桂 森 之所以 看中 刘 焕 荣， 是因为 他 一开始 在 台中 不断 的 跟 大户 帮 血拼， 吸纳 进来 的 时候， 第一件 事情 让 他 干 老大。

对， 而且 董 桂 森 自己 就是 台中 出生 的 人， 虽然 他是 在 台北 加入 的 这个 竹联帮。 是的。

然后 当时 其实 大湖 帮 还是 颇有 几个 名镇 这个 纵贯线， 我们 前面 跟 大家 聊到 纵贯线 是个 怎么 回事儿。 廖 龙辉 他的 绰号 叫 辉哥， 他 就是 这个 纵贯线 当中 这个 道上 有名 的 人物。 然后 最 关键 的 是什么 呢？ 这个人 他 掌握 了 几个 特别 来 钱 的 东西。 所以 他 当时 之所以 被 竹联帮 的 董 桂 森 视作 眼中钉 肉中刺， 要把 他 除掉， 也 是因为 有 这种 经济利益 上 的 冲突。 他 当时 掌握 了 台 中的 赌场， 然后 风化区， 就是 妓院， 然后 还有 酒店， 然后 他的 手腕 也很 铺 的 开， 所以 跟 白道 上 的 关系 也很 好。 所以 他 当时 有 个 说法， 说 他是 台中市 的 地下 秘书长。 然后 这 里面 就 非常 精彩 了。

我不知道 各位 听 友 还 记 不记得 这个 影片 当中 陈 桂林 他 有 一些 大家 乍一看 可能 觉得 莫名其妙 的 一些 细节。 比如 陈 国林， 他 去 进行 行动 之前， 他 首先 会 把 自己的 鞋带 解开， 然后 走到 某 一地 的 时候 又 把 鞋带 系上。 这个 我 跟 大家 解释一下， 这 是一种 典型 的 反 侦查 的 手段。 因为他 借着 这样 一个 弯腰 系鞋带 的 过程， 就 会对 四周 进行 回头 观察。 你 有 系鞋带 这个 理由， 就会 显得 比较 自然。 为什么 我要 在 这边 Q 到 电影 里面 的 这个 陈贵 零 的 这个 反 侦查 的 细节？ 因为 当时 刘 焕 荣 去杀 廖 荣辉 的 时候， 他 就 进行了 很 长时间 的 潜伏 监视 和 这样的 一个 跟踪 的 过程。

廖 龙辉 这个人， 他 有 个 绰号 叫 九命怪猫， 就是说 他 其实 非常 擅长 隐蔽 自己。 因为他 当时 有 很多 帮派 的 角色 都 想要 他的 命， 但 从来 没有人 成功 过。 因为 他的 行动 非常 的 隐蔽， 他 会 安排 很多 替身， 就 那人 跟 他 穿 相同 的 衣服， 然后 分头 行动 来 混淆 别人。

对， 这个 插 一句， 如果你 看到 台湾 黑道 人物 的 这种 绰号， 非常 的 中 2， 比如 叫 什么 九命怪猫， 包括 还有 台 中的 那个 纵贯线 大佬， 对 吧？ 你 像 那个。 林清 飚 这样的 人， 他 外号 什么 幽冥教主， 过去 还 叫 什么 吴敦， 对 吧？ 鬼见愁 包括 叫 林 来福、 鬼见愁 这样的 外号 一定 都是 媒体 起 的， 他 绝对 不是 他们的 道上 的 外号。 台湾 我们 知道 就 闽南人 他们 那种 道上 的 外号 都 非常 的 朴素， 对 吧？ 你看 林林 来福， 他 实际上 道上 的 外号 也 不过 就 叫 来来 而已。

然后 其他 的 人， 道上 的 外号 就是 什么 黑面， 或者 是 细崽 之类 的。 凡是 这种 什么 九命怪猫 之类 的， 这种 中 二 的 浑号， 因为 那 就是 一个 媒体？ 会 去 塑造 这种 黑道 英雄 黑道枭雄 的 时代。

对， 追求 一个 故事性 和 戏剧性。 但 我 不得不 说， 有 句 话说 得 很好， 就是 一个人 的 名字 可能 起 错， 但是 绰号 不会 起 错。 就是 媒体 虽然 会 故意 的 去 渲染 和 夸张， 但 他 一定 是 有 一些 事实 基础 的。 廖 荣辉 这个人 确实 很难 对付。 然后 刘 焕 荣 说 为了 完成 竹联帮 的 董 桂 森 派 给 他的 任务， 说 他 极 有 耐心 的 追踪 这个 廖 荣辉 三个月， 而且 是 一把 他的 替身 过滤 掉， 最后 就 锁定 廖 荣辉。 然后 是在 1983年 的 10月23 号， 说 在 台中市 的 三民路 埋伏， 然后 直接 开枪 把 廖 荣辉 打死， 说是 当场 震惊 了 这个 台湾 的 黑道。 而且 这个 故事 的 细节， 其实 跟 这个 电影 里面， 当时 陈 桂林 去 除掉 这个 香港仔 的 这个 手下 其实 是 蛮 像 的。

当时 是 刘 焕 荣 跟 他的 一个 小弟 就 埋伏 在车上 等 刘 龙辉 出现。 然后 刘 焕 荣 他 让 他的 小弟 去 买 卤味 和 啤酒。 然后 刘 焕 荣 就 在那边 非常 大大方方 的， 很 从容 的 吃 肉 喝酒， 小弟 就 紧张 得 要死。 然后 廖 龙辉 就 出现 之后， 刘 焕 荣 本来 在 吃 东西， 马上 东西 丢下来 冲出去 就 朝着 廖 龙辉 开枪， 当场 把 他 射杀， 说 射杀 结束 之后， 还 回到 车上 继续 吃宵夜。 这个人 真的 是个 杀人 的 混世魔王。 我看 这个 人的 资料 的 时候， 我 觉得 有 一种 看 水浒 里面 什么 李逵 这种 人的 感觉， 就是 杀人不眨 对 武松 就 杀人不眨眼。

而且 从 科学 角度， 这样的 人 一定 是 那种 天生 具备 低 静息心率 的 人， 感觉 非常 淡定 的 正常 的 人， 干完 这件 事儿 之后 手 都在 发抖， 对 吧？

对 那 前面 我 跟 陈老板 聊 了 刘 焕 荣 的 一个 前史， 就是 他 小时候 成长的 这个 过程， 包括 他 一开始 被 竹联帮 看中 之后 犯下 的 第一个 大案， 就是 把 台 中的 大佬 这个 廖 荣辉 干掉 了， 大湖 帮 的 老大。 他 把 名号 闯出来 之后， 他 接下来 就 成为 竹联帮 的， 可以 说是 一 柄 非常 好使 的 枪， 就 指 哪儿 打 哪儿。 接下来 就 来到 我们 要 聊 的 这个 杨 柏 峰 的 案子 了。 我 当时 看完 这个 电影 之后， 我 就会 觉得 这个 黄金 服 也 太 能 抄 了， 基本上 就是 一比一 的 还原 这 杨 柏 峰 的 故事。 杨 博峰 的 故事 是 这样的， 当时 1984年 的 时候， 当时 台北 是 有 个 黑道大哥， 家 里面 办丧事 出殡 的 当天， 也是 各方 的 角头 大哥 云集。

对， 应该 是 当时 这个 黑道大哥 叫 什么 高 仔， 他的 那个 是 母亲， 好像 是 他的 母 丧 公祭。 所以 当时 的 桃园 各地 的 黑道 角头 们 都要 来 致哀。 杨 柏 峰 也是 作为 这种 江湖 大哥 出来 出现 一下。 是。

然后 说 当时 这些 人 结束 之后， 要 去 吃 一顿 解秽 酒 吃 席。 对， 吃 席 要把 身上 这个 晦气 解 一 解说 吃 完 之后 大家 正 打算 走， 突然 有 个 男 的 就 冲 到 这个 杨 百峰 面前 说 不由分说 掏出 手枪 就是 一枪。 说 杨 百峰 当时 被 打倒 在 地， 这帮 到场 的 老大 全部 吓傻 了， 大家 就 觉得 很 奇怪， 说， 竟然 这么 多 大哥 在 的 场合， 有人 敢 公然 杀人， 到底 是谁？ 然后 他们 一看 发现， 这 不是 刚刚 在一起 喝酒 那个 竹联帮 的 小刘 吗？ 说 刘 焕 荣 本来 只是 来 参加 这个 告别式， 就 跟着 这么 多 的 大哥 一起 吃 这样 一顿 节 会酒， 但 他在 席间 瞄到 杨 百峰 也 来 参加 这个， 他说 他 马上 不动声色 的 离开 现场， 就 埋伏 在 席 外， 等到 散席 之后 就 上去 一举 击杀 这个 杨 博峰。 这个 人是 临时 起意， 但是 做 事情 非常 的 冷静， 然后 很 果断， 非常 的 凶悍。

好， 接下来 我 就要 讲， 为什么 我 一开始 我说 电影 对 这个 案件 的 细节 几乎 是 一比一 的 还原。 说 刘 焕 荣 开枪 之后， 是 被 在场 的 那些 人都 围着， 但是 他 丝毫 不顾 其他人 的 眼光， 转身 就 走。 但 他 突然 想到 要 确认 一下， 说 杨 百峰 万一 没有 断气， 说 回过 头 就 穿过 那些 围观 的 大佬， 走到 杨 柏 峰 身边 查看， 发现 他还在 挣扎， 好像 要 爬起来 说 他 又 马上连 补 4枪， 把 这个 杨 博峰 当场 击毙， 然后 才 神色自若 地 离开。 大家 应该 还记得 这个 电影 里面， 开始 陈 桂林 去 击毙 那个 黑帮老大， 也是 这个 样子 做 的对。 先 开 了 一枪 把 他 击倒 在 地， 然后 把 他 身边的人 扒开， 然后 走到 面前 确认， 然后 再补 了 几枪。 我 印象 特别 深 的 是 当时 电影 给 到 阮经天 的 这个 面部 的 表情 的 特写。 我相信 黄金 府 对 陈 桂林 的 这个 刻画， 就是 基于 他 对 刘 焕 荣 的 这个 想象。

对， 而且 你 提到 他 这个 临时 起意 这一点 其实 非常 妙， 跟 大家 想象 中的 那种 精心策划、 埋伏 杀害 这样的 一个 帮派 对象 其实 还很 不一样。 而且 我们 去 看 台湾 整个 的 这个 黑道 历史， 尤其 比如 竹联帮 历史上 很 重要 的 很多 个 事件， 其实 都是 一些 临时 起意 的 事件。 你 比如说 70年 很 重要 的 所谓 的 成人 事件， 这就是 当时 他们 竹联帮 有一个 老油子， 对 吧？ 年纪 其实 要 比 陈启礼 他们 那 一辈 更大 的 一个 成员。 这个人 偷 了 组织 的 公款 对 吧？ 拿了 公家 的 钱。 对， 结果 他 很不 守 江湖 道义， 拿了 60万台币， 然后 去 找到 警方 说 我要 去 当 污点证人。 因此 警方 去 大规模 的 扫荡 了 竹联帮， 结果 就 导致 竹联帮 的 人， 就 陈启礼 他们 对 成人 发起 了 追杀令。

这个 时候 就是 因为 有一个人， 这个人 叫 张 如 虹， 当时 是 竹联帮 的 一个 右 护法。 他 在 台北 的 西门町 的 汉中路， 当时 就 看到 了 陈仁 出现， 他 和 三名 刑警 在 一块儿。 然后 说 张 如 虹 当时 打了个 电话 到 陈启礼 家 里面 去， 但是 当时 陈 不 在家， 接电话 的 是 吴敦。 因为 当时 吴敦 正好 从 部队 里面 回来， 对 吧？ 在 陈启礼 家里 拜访 这个 故事， 吴敦 在 很多 电视 上 讲 过 很 多次 了。 对他 接到 电话 之后， 二话不说 就说 现在 就 干， 他 还 等 什么。 然后 张 如 红 以为 是 陈启礼 加 了 link， 结果 上去 直接 就 把 成人 当着 警察 的 面 给 杀掉 了。

这个 事情 引起 了 轩然大波， 被 人 视为 你 在 挑衅 警方。 因为 当着 警方 的 面， 等 于是 拿刀 捅 了 陈仁 四下， 让 陈仁 后来 送到 医院 之后 急救 未果， 对 吧？ 死掉 了 之后， 像 张 如 虹 也好， 包括 陈启礼 也好， 全部 被 带进 了 监狱。 所以 陈启礼 第一次 吨 那个 长时间 的 监狱 就是 因为 这 事儿。 而且 后来 传出 很多 江湖 传闻， 说 陈启礼 本来 有 机会 跑， 后来 张 如 红 还 找到 他说， 大哥 你不会 不管 我 陈启礼 据说 非常 有 江湖义气 的 跟他讲， 你 要 坐牢 我 就 陪你 坐牢。

虽然 几十年 以后 大家 会 讲 这些 事件 好像 塑造 了 竹联帮 在 几十年 的 这样的 江湖 上 的 名声。 但 其实 中间 有 很多 阴差阳错， 甚至 非常 大 的 偶然性 的 一些 因素。 很多 时候 都是 这种 看起来 是 一些 小人物 的 临时 起意。

对 刚刚 陈老板 讲 的 这个 事儿， 我 只 给 大家 补充 一个 好玩的 八卦。 陈启礼 当时 被 丢 到了 绿岛 监狱， 跟 他 一起 当 狱友 的 是 著名 的 作家 李敖 和 另外一个 著名作家 波阳。 就是 那个 博洋。 可能 大家 稍微 陌生 一点， 就 写 丑陋 的 中国人 和 白话 版 资治通鉴 的 作者。 对， 这 是一个 补充 的 八卦。 那 我们 还是 说 回到 刘 焕 荣， 其实 刘 焕 荣 杀 杨 柏 峰 我们 前面 讲 是 临时 起， 但 这 只是 他 突然 遇到 之后， 然后 他 改变 了 他的 策略， 就是 把 杨 百峰 干掉。 但 他 其实 是 之前 就 想 过 要 除掉 杨 柏 峰。

这就 来到 一个 我们 另外 要 讲 的 一个人， 这个人 也是 非常 惨， 他 叫 尤 国林， 他 本身 跟 刘 焕 荣 是 好朋友。 对， 当时 也 是因为 角头 和 角头 之间 因为 赌债 的 纠纷， 就 1983年 的 时候， 当时 杨 百峰 是 大 属 联邦 的 这个 老大， 他是 为了 这个 赌债， 跟 另外一个 帮派 发生 了 严重 的 冲突。 冲突 之后， 对方 那个 角头 叫 巴德， 就 巴德 的 角头 游 国 麟 就 觉得 很 气愤， 因为 当时 那场 闹 得 很大， 但是 巴德 吃亏 了， 就 觉得 杨 柏 峰 你 欺负 到 我们 头上， 把 我们的 这个 边界 都 侵占 掉了， 要 找 个 狠人 来 解决问题。 说 当时 这个 刘国 林 就是 利用 他 跟 刘 华荣 的 交情 就 花了 40万， 就 拜托 这个 好朋友 出手。

对， 刘 华荣 这个 人是 非常 讲 义气 的， 因为 前面 我 跟 大家 聊 他的 这个 江湖 前史。 他 高中 的 时候 就是 为了 帮助 小伙伴 出头 才 去 混 帮派， 然后 打架 特别 狠， 然后 他 就 拿着 这个 钱 一直 在 找 机会 想 干 这个 杨 百峰 一票。 最后 终于 在 这个 吃 席 的 时候 是 偶然 遇到 了。

这个 事情 之后， 刘 焕 荣 在江湖 上 多了一个 叫 神经瘤 的 这个 绰号。 然后 还有 另外 绰号 就 听起来 更酷 一点， 就是 冷面 杀手。 然后 大家 都 觉得 这个人 杀人不眨眼， 而且 非常 的 冷静， 就是 个 很 可怕 的 狠角色。 之前 大家 都 管他 叫 小刘， 从此 之后 大家 就 叫 他 刘哥。 对， 只有 那些 大哥 敢 叫 他 阿荣。 当然 私下 对 他的 说法 都 不太好 听， 叫 他 神经 仔。

我 觉得 这 一段 也 非常 传神 的 体现 在 这个 周 楚 除 三害 一 开头 金毛 跟 陈 桂林 一边 吃 骂 一边 聊天。 一开始 金毛 管 陈 桂林 叫 桂林， 骂 的 时候 陈 桂林 其实 那个 脸上 表情， 阮经天 演 的 非常 传神， 有点 不 开心。 那 后来 一一 看 这个 金毛 狂吹 这个 陈 桂林？ 战斗力 超强， 然后 陈 桂林 就 显得 非常 的 开心。 我 觉得 这个 一方面 能够 体现 阮经天 的 演技， 一方面 也 能够 体现出 导演 确实 对 刘 焕 荣 的 事件 做了 很深的 研究， 对 细节 做了 很 精准 的 还原。

经过 了 杨 柏 峰 的 这个 事情 之后， 这个 刘 焕 荣 也很 搞笑。 他 这种 冷面 杀手的 本色 就是 在江湖 上 不胫而走， 说 很多 道上 的 兄弟 就 争相 以 重金 聘 他， 他 就 接 了 很多 杀手的 单子。 对， 然后 他 就 跟 游 国 麟 相当于 形成 一个 杀手 搭档， 两个人 一起 行动， 又 犯下 了 另外 一桩 命案， 就 直接 把 别人 杀死 了。 那个人 也是 一个 大哥， 衣衫 帮 的 角头 叫 张 德义。 这 两个人 就 刘 焕 荣和 游 过 凌晨， 光天化日 之下 就 把 这个人 堵住， 当场 把 他 押到 的 一个地方。 枪杀 枪 的 时候， 当场 现场 抛尸 就 极其 凶悍。 所以 大家 想象 一下 80年代 的 台湾 这个 社会治安 是个 什么 样子， 但是 这 还 不算什么。

结束 之后， 然后 刘 焕 荣 突然 发现 不对劲， 就是 这个 跟 自己 一起 犯下 命案 的 好兄弟， 好像 有 出卖 自己的 嫌疑， 因为 过后 他在 尝试 去 犯 别的 案子， 就是 去做 别的 单子 的 时候， 他 就 感到 好像 警察 经常 能够 突然 出现 在 他的 那个地方， 就是 他 前脚 走， 警察 后脚 来。 我们 前面 也 聊到 说 这个人 心思 很 缜密， 反 侦查 能力 是 很强 的。 他 就 想到 是不是 身边 的 朋友 这种 好兄弟 出卖 自己。

对， 而且 他们 之前 还有 过 一个 小小的 互相 之间 的 龃龉。 就是 桃园 当时 赛格 协会 那个 游 国 麟 想 去 抢 这个 赛格 协会， 但是 因为 这个 赛格 协会 里面 有个人， 跟 这个 刘 焕 荣 之间 是 有 交情 的， 而且 有 恩 于 刘 焕 荣。 他 就 觉得 这人 跟 我 过去 有 一些 交情， 帮 过 我， 我 就 不要 抢 他 了。 但是 游 国林 没有 管 这么 多， 对 吧， 他 还是 去 敲诈 了， 这个人 应该 是 1600万 台币。 而且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可能 游 国 麟 有 一些 行为 确实 在 试图 去向 警方， 或者说 找 一些 第三方 的 这样的 一些 势力， 试图 去 干掉 刘 焕 荣。 至少 刘 焕 荣 自己是 这么 觉得 的， 他 感受 到了 这样的 一个 威胁， 所以 决定 要 除掉 游 国 麟。

是 那 刘 焕 荣 除掉 游 国林 的 这个 手法 非常 的 高明， 非常 的 精彩， 我 觉得 甚至 可以 再 拍 另外 一部 犯罪片。 他 当时 用了 一招， 就是 典型 的 这种 情报 特工 反 侦查 的 技巧。 他 买 了 一个 福特 千里马 的 新车， 借给 尤 国林 开。 然后 等到 尤 国林 联系 他 要 还车 的 时候， 刘国 林 就 告诉 刘 焕 荣 说， 这个 车子 停 在 台北市 的 建国北路 的 一个 市场 附近， 兄弟， 你 自己 去取。 然后 刘 焕 荣 想， 那 好啊， 我 就 利用 这个 机会 来 观察 一下， 是不是 你 小子 出卖我。

刘 焕 荣 是 事先 到了 这个 停车 现场 的 附近， 他 就 躲 在 暗处 就 暗中 观察。 然后 过了 没多久， 就 见到 尤 国 霖 把 车子 开 过来， 然后 把 车子 停妥 之后， 就在 现场 等待 刘 焕 荣。 但 刘 焕 荣 就 一直 没有 出现， 而 他是 打定主意， 这一天 绝对 不 露面， 他 要 好好看 一下 到底 会有 什么 事情 发生。 过了 好 一会儿， 说 刘 焕 荣 开 的 这个 车 附近， 就 出现了 好多 刑警， 他们 早就 埋伏 在这里。 但是 因为 迟迟 没有 等到 刘荣， 就 只好 撤退 了， 就 离开 这个 现场。 然后 这个 时候， 刘 焕 荣 就 确定 说是 刘国 林 向 警方 告密， 想要 乘 他 过来 取 车 的 时候 就 把 他 逮捕。 所以 他 之前 对 游 国 麟 的 怀疑 就成 真 了。

真的 很 像 那个 征服 里面 刘华强 那种 对 吧？

就 非常 警觉。 是 其实我 觉得 这也是 成为 所谓 的 黑帮大佬， 或者说 冷面 杀手的 必备 素质。

你 记 不记得 就是 在 周处除三害 里面， 就是 里面 那个 香港仔 那个 角色， 对， 有一个 非常 其实 反 常识 的 那样的 一个 塑造， 就是 他在 完全 无 预兆 的 情况下 表现出来 的 那种 对 危险 的 嗅觉 是 就 非常 的 灵敏。

对他 当时 一边 给 陈 桂林 修面， 一边 突然 抛出来 一句， 那 你干嘛 昨天晚上 一直 观察 我， 说实话 我 当时 在 电影院 看到 这 一处， 我会 觉得 有一点 汗毛 倒竖 的 感觉。 对， 关键 这个人 还 一副 喜怒无常， 随时 可以 掏枪 把 你 干掉 的 那个 样子， 就 很 吓人。 对， 但 我 觉得 刘 焕 荣 上 有点 这个 特色。 对， 他 发现 游 国 麟 把 他 出卖 给 警方 之后， 他 就 摆 了 一场 鸿门宴， 把 他 请 到 一个 K T V 里面 唱 K 而 这个人 真的 心思 很 缜密， 因为他 知道 游 国 麟 这个人 就是 非常 好色， 说 还 找 了 一个 金丝猫， 当然 是 打 引号 的 金丝猫， 就是 一个 作陪 的 小姐， 就 降低 这个 游 国林 的 这个 戒心。 然后 把 他 拉 到 这个 隐秘 的 包厢 里面 之后， 刘 焕 荣 当场 变脸， 这 真的 跟 那个 香港仔 有点像 的。 就 问 他 为什么 出卖 兄弟， 然后 发现 游 国 麟 不 承认， 然后 刘 华荣 马上 使用暴力 把 他 狂 揍 了 一顿， 才 把 游 国林 的 这个 真话 逼出来。 当然 游 国 麟 再 怎么 解释， 刘 焕 荣 这种 冷面 杀手 也 不会 信 的。

然后 接下来 他的 这个 动作 蛮 残忍 的， 所以 首先 砍 下游 国 麟 的 一只手 作为 惩罚， 然后 开车 把 他 拖 到 一个 山区 里面， 平民 的 山区。 对对对， 把 他 开 了 一枪， 就是 对， 当场 打死 就 掩埋， 打 在 天灵盖 上。 对， 就 很 凶残 的 做法。 短短 几个 月， 就 这个人 连续 犯下 廖 龙辉、 杨 百封、 张德 逸游 国 麟 的 命案。 对， 而且 关键 是 每个 人都 在道 上都 出了名 的 大哥。

但是 直到现在 为止， 他 其实 干 的 还是 一个 可以 说是 黑吃黑 的 事情。 对 从 普通 民众 的 角度 来说 的话， 这样的 一些 行为 倒 不完全 说是 一 黑 到底， 对 吧？ 对， 毕竟 还是 可以 把 你 往 侠道 上面 去 靠。 但是 在 这 之后， 其实 刘 焕 荣 立刻 就在 那个 84年 犯下 了 另 一件 事儿。 这个 事情 其实 是 他 所有的 这个 犯罪 生涯 当中 确实 没得 洗 的， 极其 残忍。 对 一家 九口 灭门案。

真的 是 灭门案。 这个 事情 后来 在台湾 媒体 是 引发 了 全岛 轰动， 大家 争相 报道。 我 说实话， 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台湾 的 媒体 也 真的 是 蛮 猎奇 的。 这种 案件 他们 会 起 各种各样 的 那种 很 疯狂的 标题， 然后 会 挖掘 细节。 其实我 觉得 某种意义上 对 黑道的 这种 进一步 的 这种 歇斯底里 的 这种 疯狂的 举动 是一种 刺激。 这个 事情 确实 跟 前面 陈老板 提到 的， 他在 刘 焕 荣 在 本 岛上 的 所作所为 是 截然不同 的。 在 本 岛上 你可以 说 他 某种意义上 还是 一种 游侠 式 的 行为， 会 带有 一些 传奇 化 浪漫 化 的 色彩。 这个 事情 基本上 残忍 到 是 可以 突破 了 最 基本 的 人伦 底线 了。

尽显 犯罪分子 底色 了。

是真的 尽显 犯罪分子 底色。 但 为什么 我们 讲说 周处除三害 也好， 包括 这个 刘 华荣 本人 也好， 他的 行为 到 后面 反而 会 让 大家 觉得 很难 评价， 或者 甚至 有些 同情 和 赞誉 的 声音 呢？ 这就 来到 了 我 前面 跟 大家 讲到 的 这个 中国时报 调查 记者 唐家 邦 先生， 他的 这 篇文章， 他的 这个 文章 有 个 非常 夺目 的 标题， 叫 台湾史 上 捐款 最多 的 黑帮 杀手 就是 刘 焕 荣。 这个人 也是 蛮 神奇 的， 他 就 一边 干 这种 杀人不眨眼 的， 非常 残忍、 非常 疯狂的 举动， 他 一边 做 慈善。 而且 他 这个 做 慈善， 其实 是 属于 那种 还是 蛮 迎合 到 这种 中国传统 的 这种 价值观 的。 比如说 这次 周楚楚 沧海 里面 有一个 当然 会 让 很多 朋友 感到 非常 不屑 的 一条线， 就 所谓 旧 风尘 的这 条 线， 就是 把 王靖 这样 一个 看上去 非常 纯洁 的 女孩子， 被 欺压 的 女孩子 救 出来。

其实 真实的 这个 刘 焕 荣 的 身上 也 发生 过 类似的 事情。 说 刘 焕 荣 一直以来 他 对 这个 妓院 的 存在， 而且 对 雏妓 的 存在 说是 生 痛觉。 他说 他 只要 遇到 他 就要 出手， 也要 去 铲除 不平， 这个 其实 某种意义上 还是 比较 迎合 到 中国传统 社会 价值观 的。 包括 他 本人， 就是 因为 他在 菲律宾 犯下 事儿 之后， 后来 就 跑到 日本。 日本 这个 事情 我们 就 不 展开 讲 了。 当时 日本 是因为 纠结 进了 毒品案， 对， 被 那个。

警视厅 逮捕。

对， 被 警视厅 逮捕， 后来 就 把 他 送回 到了 台湾地区。 对， 那 这样 他 就 在台湾 蹲 监狱 的 时候， 说 他 善心 大发。 那 不是 他说 什么 向 圣母 祈祷， 打算 就是 要 重新做人。 你看 这个 也 蛮 符合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这种 对 陈 桂林 的 性格 的 设计 和 这种 人物 弧光 的 刻画 的。 而且 他 还要 利用 他的 社会 联系 广泛 的， 就是 号召 社会各界 来进行 这个 慈善 之 举。

当时 刘 焕 荣 会有 一些 这种 怎么讲， 就是 还 蛮 容易 受到 媒体 吹捧 的 这种 言行， 他是 这样 说 的， 说 他 当时 首先 是 向 妈妈 表示 忏悔， 说是 在外 漂泊 很久， 要 见 一下 妈妈。 你看 这个 时候 就 来到 了 陈辉 的 桥段。 我 我 其实我 看电影 的 时候， 我会 觉得 电影 里面 表现 刘 焕 荣和 陈辉 的 这个 友情 有点 莫名其妙 的。 这种 相爱相杀 要 全 靠 我们 脑补， 全 靠 观众 脑补。 可是 在 真实的 这个 案件 当中， 侯 友 宜 确实 跟 刘 焕 荣 颇有 一些 这种 相爱相杀 的 味道。 当时 刘 焕 荣 被 送到 台湾 监狱 里面 之后， 说 侯 友 宜 跟 他 天天 见面， 然后 说 侯 友 宜 几次 去 审讯 刘 焕 荣， 刘 焕 荣 就是 非常 的 硬气， 还 呛 侯 友 宜 说， 你知不知道 以前 好 几次 我 都想 干掉 你。 侯 友 宜 为了 让 刘 焕 荣 开口， 说 每天 都 到 看守所 跟 他 泡 在一起， 就是 软磨硬泡， 都要 问 点 什么， 就是 因为 这样 长时间 的 相处， 说 刘 焕 荣 的对 这个 侯 宇 的 态度 开始 发生 转变。

接下来 有一个 就 非常 的 怎么讲， 就 大家 自己 玩味 这 里面 这个 细节。 说 侯 友 一打 听到 刘 焕 荣 喜欢 吃鱼 下巴 和 鸭舌头， 说 每次 去 看守所 都会 带 点 刘 焕 荣 喜欢 吃的 东西 过去， 说 最后 就 靠 美食 把 刘 焕 荣 的 嘴 撬开 了。 刘 焕 荣 就 愿意 跟 他 敞开心扉。 但 刘 焕 荣 这个人 也 还 蛮 警觉 的， 他说 你 要 我 讲 可以， 你 要 满足 一个 条件， 就是 把 他的 妈妈 带到 这个 监狱 里面。 然后 说 刘 焕 荣家 了 就是 什么 抱着 母亲 痛哭， 然后 忏悔， 然后 说， 接下来 我要 把 我知道 的 都说 出来， 然后 他他 真的 接下来 就 把 所有的 他 犯 过 的 案子 都 交代 的 一干二净。

当然 这 里面 他 还 保留 了 一个 他的 狡黠 的 地方， 就是 他 对 这个 灭门案， 说 他 虽然 涉嫌 犯案， 但 他 没有 杀人。 大家 也可以 看得出来， 就是 这种 杀人狂魔， 他 对 自己 做了 什么 有可能 获得 原谅， 做了 什么 有可能 不会 获得 原谅， 还是 区分 的 很 清楚 的。 他 所有 台湾 犯 的 案子 他 都 交代 的 很 清楚。 道上 的 江湖兄弟 互相 砍来砍去， 冤冤相报 很 正常。 可是 这个 灭门案 我 虽然 牵扯 到 其中， 我没有 杀人， 就这样 的 一个 非常 狡猾 的 人， 然后 他在 监狱 里面 就 开始 什么 学画画， 完了 以后， 就 还 捐给 什么 妇女 救援 基金会， 然后 还 什么 要 声援 要 拯救 雏妓， 就 做了 很多 这种 所谓 的 慈善 之 举。

包括 电影 的 结尾， 陈 桂林 说 他说 我 对不起 社会， 这个 其实 也是 刘 焕 荣 的 原话。 但 还有 另外一个 至今 让 大家 觉得 很 难评， 也有 很多 吐槽 的话。 就 刘 华荣 在 临行 前 还 高喊 了 一句 中华民国 万岁。

对， 而且 是 敬礼 了。 这 段 视频 大家 如果 刷 抖 音 的话， 经常 可以 刷 到， 就是 面对 那个 摄影 镜头 对 吧？ 然后 背后的人 拍拍 他 肩膀 说好 了 进去 了。

是 包括 那个 电影 当中， 陈 桂林 表现 的 非常 的 有 礼貌， 很 斯文。 比如说 他 最后 主动 向 陈 会 要求 他 过来 把 自己 逮捕 然后 逮捕 之前， 他 会对 他的 这个 人质 说 一声 谢谢， 说 最后 刘 焕 荣 也会 向 远方， 就在 临行 之前 行 一个 举手礼。 谢谢 各位。 然后 说什么 坦然 的 进入 这个 刑场。 所以 我会 觉得 我们 聊 了 这么 多 这个 细节， 当然 我们 不是说 要 帮 刘 焕 荣 洗白， 我们 只是 觉得 这个人 他 身上 的 这种 传奇性 之所以 是 怎么 来 的， 确实 很 有意思。 就是 他 这种 佛魔 二重性， 这个人 做人做事 一方面 非常 的 疯 批， 非常 的 狡黠， 非常 的 疯狂。

但 另外 一方面 他 有些 行为 或者 有些 言论 还是 蛮 符合中国 传统 的 价值观 的。 比如说 大 孝子， 你看 电影 里面 有 表现， 只是 电影 里面 不是 表现 对 妈妈， 是对 奶奶？ 陈 国林 对 奶奶， 包括 这种 救风尘， 表示 要 救助 雏妓， 表示 非常 反感。 这种 对 这种 少女 的 这种 伤害， 包括 要 做 慈善 捐款， 包括 结尾 的 时候 表现 出的 这种 悔改 之 意。 这些 东西 综合 在一起， 就让 刘 焕 荣 成为 一个 文艺工作者。 非常 喜欢 取材 在台湾 社会 也 非常 广泛 流传 的 这样的 一个故事， 以及 带来 了 后续 的 各种各样 的 他的传说 的 这种 变形。

其实 这 类人 就是 典型 的 那种 所谓 的 武松 式 的 人物， 对 吧？ 你说 他们 干完 这些 大案 之后， 是 完全 可以 想象？ 图 者 人血 在 强 墙上 写下 一行 字， 杀人者 打虎 武松。

对， 而且 正如 电影 里面 所 表现 的 那样， 就 刘 焕 荣 这个人 对 自己的 这种 社会 的 名誉 度 有 极高 的 追求， 就可以 说 他是 一个 非常 图 虚名 的 人。 所以 从 这个 角度 我们 也可以 理解 他 最后 这些 表现出来 的 这种 善意 的 或者说 佛性 的这 一面， 你 也可以 理解 成 是一种 自我 作秀。 对， 人 要死 了 就 留 个 好名。

人死留名。 而且 主要是 他 86年 被捕 之后， 一直 到 93年 对 吧？ 真正 的 被 实施 枪决 中间 七年 的 一个 时间， 其实 你可以 看到 大量 的 为 各种 社会问题 去 发声， 包括 跟 各地 的 人 去 进行 通信。 你 当然 可以 讲 他 思想上 发生 了 很多 变化， 或者 知道 悔改。 但 另一方面 其实 你 也可以 认为 他是 有意识 的 在 塑造 自己的 这个 历史 形象。

就是 打造 人设， 反正 已经 被 抓 了， 这 条命 是 不要 想 保留 了， 就 留 个 好 名声。 所以 我们 前面 聊到 台湾 的 这些 悍匪， 这些 暴力 犯罪分子 为什么 那么 出名？ 为什么 那么 有 传奇性 呢？ 它 其实 跟 官方 所 公布 的 这个 排行榜 的 存在 还是 有 一些 关联性 的。 就是 这个 排行榜 其实 你说 是 警醒 社会公众， 他 其实 也 祈祷 了 帮 他们 扩大 宣传， 甚至 让 他们 成为 都市传说 的 这样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作用。

对， 这就 前面 提到 像 刘 焕 荣 他 自己 在 监狱 里面 就 写 过 类似的 文， 去 批评 这个 所谓 的 十大 枪击要犯 的 这个 排行榜。 他 认为 很多 罪犯 说白了 就是 他的 犯 的 事儿 也 不大， 或者说， 他 可能 也 内心 未必 不想 去 自首。 但是 因为 媒体 大肆 的 宣传 这个 十大 枪击要犯 排行榜， 就 把 他们 好像 当成 明星 来进行 一个 追踪 一样， 使得 这些 枪击要犯 反而 到 后期 的话 是 一路 扩大 自己的 这个 犯罪行为。 有的是 那种 可能 是因为 虚荣 的 目的， 有的是 因为 要面子， 对 吧？ 怕 自首 了 被 道上 的 人 瞧不起。 所以 刘 焕 荣 是 有 这样的 一个 批评 的， 所以 我 觉得 这一点 就 很妙， 也就是说 周处除三害 里面 阮经天 演 的 这个 陈 桂林 的 整个 的 一个 出发点。 我就是 好像 是一个 虚荣心， 我要 当 榜 一 大哥 对 吧？ 结果 发现 我是 榜 3， 那 我 就要 把 榜 一榜 二 干了。

这些 东西 就是 大家 看电影 的 时候 可能 会 觉得 非常 的 小说 化。 但是 如果 还原 到 历史 里面， 它是 个 真实 存在 的 一个 社会问题。 所以 这就 造成 了 当然 不能说 是 唯一 的 原因， 就是 在 整个 80年代 以来， 台湾 我们 去 看 这个 社会 案件 当中， 出现了 非常 大 的， 用 黑道 的话 说 江湖 猛人， 用 我们 普通 的 看法 就是 一些 非常 性情 残暴 的 悍匪， 手上 人命 累累。 这个 其实 跟 香港 还是 非常 不一样的， 我们 虽然 经常 说 港台 好像 黑社会 都很 猖獗， 但是 我们 去 看 香港 历史上 的 这些 悍匪， 做 大事儿 的 有， 对 吧？ 然后 绑票 勒索 大钱 的 有 你说 真正 像 台湾 这批， 包括 像 刘 焕 荣 也好， 包括 什么 徐 武清， 包括 像 什么 林 来福 这样的 杨 双 武 这样的 一些 疯狗 型 的 杀手， 对 吧？ 身上 杀 了 几十个 人的 这样的 一些 真正 的 亡命之徒， 其实 香港 没有 那么 的 多， 反倒 是 台湾 在 80年代 集中 出现。 其实 这 里面 就有 整个 的 社会舆论， 包括 当时 的 一些 电视报纸 媒体 发达， 他 推波助澜 那个 因素 对。

把 他们 一个个 都 变得 传奇英雄 化 了。 那就 回到 这个 电影 里面， 电影 里面 有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细节， 我也想 跟 各位 聊 一 聊， 正好 陈老板 也 非常 感兴趣。 就是 所谓 的 那种 关公 崇拜 的 这个 呃 黑帮 文化。

为什么这样 讲 呢？ 我不知道 大家 有没有 注意到 陈 桂林 为什么 决定 去 自首， 他 当时 去 做了 一个 仪式， 这个 仪式 就是 所谓 的 叫 请 圣杯 的 仪式。 这个 请 圣杯， 它 其实 是 有 讲究 的。 它 这个 圣杯 是用 竹子 或者 木头 做 的， 是 两片 新月形 的 配对 的 这样的 一个 器具。 然后 请 圣杯 就 向 关公 拜 一 拜， 然后 往 抛掷 到 地上。 如果 是 一面 突出， 一面 平面， 这个 就是 圣杯， 意思 是神 是 赞成 你的。 如果 两面 都是 平面 的， 这个 叫 笑 杯， 就是 神翼 还没有 决定， 你 要 再次 请示。 如果 两面 都是 突出， 这个 是 英 杯， 那 就说 这个 事儿 是 不可以 做 的那 这个 电影 里面 比较 有 戏剧性 的 色彩 的 就是 陈 桂林 连续 请 了 九次 圣杯， 这 概率 实在太 低 了， 这 在 概率 上 几乎 是 不可能 的这 一段 是 真正 的 超现实， 包括 后面 的 棺材 里面 爬出来 也很 超现实。 这个 可以 看得出来 这个 导演 有 很多 恶趣味 在 里面， 对， 或者说 黑色幽默。 就 相当于 当时 这个 关圣帝君 是 摁 头 让 陈 桂林 去 自首， 就 他是 不想 自首， 但是 他 连 请 九次 都是 圣杯， 都是 关圣帝君 让 他 去 自首， 他 最后 还是 去了 那 去了， 在 现场 就 发现 他 根本 不算什么。

对你 要 想当年 在 沈阳， 奉天 老虎 厅 里面 张学良 决定 要 枪毙 杨 长， 对 吧？ 枪毙 杨宇霆， 常 荫 槐 也就 抛 了 两次 硬币， 他 被 请 了 九次。

对， 为什么 这个 关圣帝君 在 这边 如此 之 重要 呢？ 就 牵涉到 一个 港台地区 的 黑帮 里面 的 关公 崇拜 文化。 可以 讲 两个 要点。 第一个 这种 崇拜 是 怎么 来 的？ 台湾地区 的 关公 崇拜 其实 是从 福建 传过去 的。 今天 福建 东山 有 这个 关帝 文化， 有 很多 人类学家 做了 研究。

当地 的 这个 关公文化， 它 跟 台湾地区 的 这种 关公文化 是 有 直接 的 这种 关联性 的。 但是 它 到了 台湾 本土 之后， 又有 一些 发展， 它是 跟 台湾 本土 的 宗教 之间 经过 一些 改造 的。 就 台湾 的 本土 宗教 把 关公 改造 成了 一个 类似 于 海上 保护神 这样的 作用 因为 台湾 我们都知道 它 四周 都 环海， 它 有 很多 海上 的 活动 要 进行， 要有 这样 一个 武力 强大， 而且 关公 在历史上 也是 善 场 水师 作战， 要有 这样的 一个人。

来 保护 大家 水淹七军。

对， 包括 他还在 台湾 被 改造 成 一个 武财神。 当然 这个 早 在 东南地区， 福建、 广东 这边 都有 这种 传统 了。 台湾地区 比较 特殊， 它是 一个 海上 保护神。 那 具体 到 黑帮 里面， 那就 很 有意思。 其实 台湾 的 警察， 当然 香港 也 一样， 港台 的 警察 和 黑帮 都 拜 关公， 但 他们 拜 的 关公 不一样。 他们 有 个 讲究， 就 黑帮 拜 的 关公 叫 绿 协 关公 或者 叫 草鞋 关公， 它 体现 的 是 关公 身上 峡 的那 一面。

刘备 收编 他 之前 的 关羽。

对， 那个 时候 我 看到 那个 史书 上 的 记载， 说 那个 时候 关公 是 游侠。 我想 这 不就 黑社会， 他 就是 杀了人 还 逃出来 的 吗？ 逃出来 的。 然后 警察 拜 的 关公， 是 所谓 的 这种 红鞋 关公 这个 红鞋 就是 官 靴， 就 象征 着 关羽 的 官方 的 身份， 就是 那种 非常 的 忠义 的 这样的， 或者说 非常 道义 的 这样的 一个 身份。

那么 那个 台湾 的 黑帮 对 关公 崇拜 到 什么 地步？ 前面 陈老板 聊到 的 这个 竹联帮 的 大佬 陈启礼， 陈启礼 这个人 非常 有趣， 他 后来 他 成为 大佬 之后， 他 接受采访 的 时候， 他 公开 宣扬。 他说 你们 不要 老是 想象 我是什么 家 教不严 才 走上 黑帮 的 道路， 我 恰恰 是 家教 太严， 我受不了， 我 叛逆 才 走上 这个 道路。 他是 出身 知识分子 家庭， 他 爸 从小 就让 他 读 这种 传统 经典， 陈启礼 非常 的 抗拒。 其实 这种 东西 其实 对 陈启礼 的 内在 的 人格 没有 什么 影响， 但是 培养 了 陈启礼 身上 很多 这种 外在 的 表现出来 的 气质 和 趣味性。 他的 趣味 很多 时候 是 蛮 知识分子 化 的， 喜欢 搞 点 我们 传统 印象 中文 人才 会 搞 的 东西。

像 陈启礼， 他 作为 一个 黑帮 的 狠人， 他家 里面 就是 供奉 两样 东西 的。 一个 就是 他 父亲 的 神卫， 另外一个 就是 关公。 然后 四海帮 这个 就 很 好玩， 他们是 打造 了 一批 关公 的 金牌， 这 都是 由 黄金 来 打造 的， 然后 是 他们 帮 中的 要人 来 持有 的， 又 被称作 叫 四海 信物， 就会 体现出 这些 大佬 在帮 内 的 这个 影响力 是 非常 大 的。

然后 非常 好玩的 是 我们 前面 一再 提到 的 这个 侯 友 宜， 他 也很 崇拜 关公， 他家 里面 有 很多 关公 的 木雕， 他是 个 这种 关公文化 制品 的 一个 专业 的 收藏家。 所以 从 这边 我们 可以 看得出来， 对 警察 来讲， 关公 是 他们的 这种 守护神。 对 黑帮 来讲， 关公 是 他们的 这种 内部 的 组织文化 的 凝结 的 纽带， 关公 对 他们 双方 的 作用 和 意义 是 不一样的。

而且 今天 关公 已经 变成 了 一个 可以 说是 大中华 世界 普世性 的 这样的 一个 神奇。 前些年 你们 应该 上海 书评 也 采访 过， 荷兰 那个 汉 汉学家 填海 对他 写 过 一本 就是 关于 关公 他的 这个 神学 角度 的 一个 研究？ 是 如何 从 当年 可能 从 中古时代 其实 是一个 民间 的 凶神？ 大家 认为 他是 横死 的， 是 死于非命， 就是 给他 拜拜， 然后 说 你 别 害人， 到 后来 演变成 一个 所谓 他 进入 到 跟 关公 岳飞 合称， 关月， 他 成为 一个 中华民族 这种 忠义 的 一个 象征。 这 中间 其实 发生 了 非常 多 的 这种 从 历史 社会 角度 的 一个 变化。

对 关公 的 这种 形象 转变 的 一个 经典 的 一个 节点 在于 说 盐 在于 说 山西 的 盐商， 因为 关公 的 老家 是 谢 县， 对， 而 谢池 是 产 盐 的 一个地方。 当年 有一个 非常 著名 的 传说， 就是 这个 盐池 产 盐 不够。 据说 是 有 蚩尤 这个 凶神 在那边 作乱， 然后 当地 的 人们 就 通过 请神 做法， 把 关老爷 请 出来 斩杀 蚩尤， 然后 保证 了 当地 的 盐 的 产量。 就 形成了 关公 可以 帮 大家 消除 这种 凶恶， 然后 让 大家 广进 裁员 的 这样 一个 形象。 然后 山西 的 盐商 就 把 这种 关公 的 形象 朝着 全国 做了 普及。

听起来 也是 个 以暴制暴 的 故事 对， 是 以暴制暴。 有 个 凶神 捣乱， 我 请 另一个 凶神 来 把 你 打掉。

然后 这样 关公 的 形象 就 变得 正面 化 了， 就 变成 了 所谓 的 武财神。 所以 根据 渡边 浩 先生 的 这个 考证， 关公 这个 形象 产生 的 一个 关键性 的 节点 就是 这个 盐商 的 作用， 以及 它 跟 这个 盐 的 这样 一种 经济 产物 之间 的 关联。 还有一个 重要 的 历史 节点 就是 宋朝。 因为 宋朝 是 偏安 南方， 军事 上 就 比较 弱小。 正 所谓 缺什么 就 喊 什么， 关公 信仰 是在 宋朝 之后 开始 强大， 而且 宋朝 理学 比较发达。 他 也 确定 了 这个 关公 所谓 的 属 是 这种 中华 历史 正统。 关公 作为 蜀国 的 大将， 自然 在 讲究 正统 的 宋朝 这个 形象 就 得到了 确立， 是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当然 这 又又 来到 我们 前面 讲到 的 是 台湾地区 是 有 特殊性 的。 因为 台湾地区 本身 民间 宗教信仰 就 纷繁复杂， 他们 有 这种 东南地区 的 妈祖文化、 观音 崇拜， 还有 各种各样 的 无声 老母 的 崇拜， 佛教 的 信仰、 道教 的 信仰。 关公 的 信仰 通过 福建 传递 到了 台湾地区 之后， 又 经过 了 本土 的 改造。 于是 就 深深的 渗透到 了 这种 不管 是 黑道的 帮派， 还是 白道 的 警察 的 组织文化 当中。

而且 我 有一个 自己的 一个 感觉， 是不是 台湾 或者说 中华民国 的 上层， 从 二三十 年代 开始， 从 南京政府 建立 开始， 他 其实 在 官方 意识 层面 上 宣传 的 更 多是 岳飞。 你看 岳飞 舰 对 吧？ 金钟 岳飞， 然后 这些 所谓 的 这些 岳飞 的 这个 图腾 标志， 其实 大量 存在 关公。 反而 是一个 他们 底层 的 这群人 更 喜欢 用 的， 包括 可能 戴笠 也 更 喜欢 用， 也会 把 这个 关悦 一起来 用。

其实 用 田海 先生 的话 来说， 这 是一个 经典 的 误会。 就是 大家 都 觉得 好像 岳飞 是 属于 比较 上层 的， 关公 是 属于 比较 民间 的。 天海 先生 说 不对， 关公 是 属于 所有人 的， 就 是从 官方 到 民间， 从 上层 的 精英 到 底层 的 平民， 都 崇拜 关公像。

台湾 还有 所谓 的 五 恩主 崇拜。 那五 恩主 就是 关圣帝君， 就 关 恩主 关公， 月 恩主 岳飞， 还有 吕 恩主 吕洞宾， 还有 王 恩主 王 善， 就是 所谓 的 王灵官。 大家 读 过 这个 封神演义 的 都 知道。 对， 还有 就是 那个 张丹、 张 恩主。 这个 五 恩主 其实 也是 台湾 的 民间 信仰， 而 关公 在 里面 是 占据 到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核心 的 作用 的。

台湾 的 这种 民间 信仰， 民间 神奇 的 复杂程度， 真的 是 就 外人 一时半会 很难 分得清， 要 最后 大量 的 一个 研究 熟悉 才行。 不过 这个 也 导出 一个 事情， 就是 我们 看到 现当代 好像 台湾 他的 这种 民间 崇拜 信仰 的 体系 非常复杂， 不光是 有 这种 古老 的 信仰， 还有 很多 可能 是 经济腾飞 来 的 一些 新兴 信仰。 这个 其实 跟 这部 电影 周处除三害， 最后 也是 最 精彩 的 一个 篇章， 就是 在 澎湖 的 这个 身 心灵 这 一段 对 吧？ 林路 和 这样的 一个 邪教 教主 的 这个 故事 是 有 直接 相关性 的。

你 能 来 聊 一 聊 吗？ 我 觉得 我们 今天 这个 节目 一 聊 就 刹不住 了， 本来 想 跟 各位 同时 聊 一下 台湾 的 黑帮 与 邪教 问题， 但 现在看来 可能 邪教 只能 稍微 点 一点， 希望 接下来 有 机会 我们 重点 展开 一下 这个 话题。 其实我 觉得 台湾 的 这个 邪教 的 发展， 它 既有 这种 全球 的 一个 普遍 的 趋势， 也有 台湾 本岛 的 一个 特性。 本岛 的 特性 前面 其实 已经 聊 了 蛮 多了。 不管 是 外来 的 移民 把 大陆 的 很多 信仰 带到 台湾， 还是 台湾 本身 由于 日本 的 统治， 国民党 的 统治 和 之前 的 这种 发展， 它 呈现出 一种 纷繁复杂 的 这样 一个 缝合 怪 的 形式。

那么 这个 全球 的 普遍 趋势 是什么 呢？ 其实 我们 可以 看到， 就是 二战 之后， 伴随 全球 的 这种 经济 的 腾飞， 会有 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现象， 就是 新兴 宗教 的 兴盛。 因为 过去 有一个 经典 的 理论， 叫 所谓 的 现代化 导致 世俗化 的 理论。 什么 意思 呢？ 就是说 伴随 现代化 的 发展， 科学 理性 是在 不断 的 深入人心 的。 这样一来， 大家 就 会越来越 不相信 宗教。

可是 事实证明， 就 二战 之后 的 事实证明， 随着 各个 国家 的 经济腾飞， 到了 六七十年代 之后， 宗教 就像 雨后春笋 一般 冒冒 出来。 这个 原因 也很 简单， 因为 现代化 的 过程 是一个 让 大家 原子化 的 过程。 就 每个人 离开了 本乡本土， 离开了 自己 熟悉 的 亲人 和 朋友。 比如 像 在 日本， 你 一个 小镇 青年 从 乡下 进 到 东京 来 打工， 进 到 工厂 里面， 身边 都是 陌生人， 那你 会 感到 非常 的 孤独寂寞， 然后 无所 依靠。 这个 时候 宗教 就会 很 好的 起到 去 慰藉 这些 原子化 和 个体化 的 状态 当中 的 人的 心灵 的 这样 一个 作用。

其实 台湾 本身 这个 宗教 的 发展 也是 有 这样的 一个 政治 逻辑， 或者 有 这样的 一个 组织 逻辑 在 里面 的。 只是 它 跟 其他 地方， 比如 像 美国 是 六七十年代 到了 这样 一个 顶峰。 日本 也 差不多， 日本 战后 经济 开始 腾飞， 五六十年代 开始 有一个 雏形， 到 60年代 这个 新兴 宗教 达到 顶峰。

台湾 的 这个 新兴 宗教 是从 八 九十年代 开始。 这个 八 九十年代， 他 一方面 我们 知道 这 所谓 的 亚洲 四小龙， 台湾 在 蒋经国 的 这样 一种 政治 强人 的 威权 政治 模式 之下， 经济 是 高速 发展。 但是 威权 政治 有一个 特点， 就是 他 会 打压 这种 宗教， 因为 避免 形成 一种 过于 强大 的 势力 威胁 到 这个 政权 的 统治。 这个 跟 韩国 也很 像， 韩国 在 朴正熙 的 这种 强人 政治 的 统治 之下， 他 也是 采取 这样 一个 模式， 催 他 一命。 对 东亚 其实 是 有 这种 发展 的 共性 在 里面 的。 可是 到了 我们 前面 聊到 的 台湾 解除戒严， 包括 到了 李登辉 后面 上台 之后， 相当于 全面放开， 甚至 是 有意识 的 纵容。 台湾 的 这个 新兴 宗教 一下子 就可以 说是 不好 说是 百花齐放， 应该 是 样态 纷繁复杂。

对， 其实 对于 那些 前苏联 的， 就是 包括 东欧 一些 前 共产主义 国家， 在 冷战 结束 之后 也是 这样的 一个 经历。 而且 他们是 完全 经历 了 无神论 以后， 甚至 你 会 发现 有 一种 反噬 性 的 这样的 一个 宗教 的 大 普及。

那么 他 我们 当然 不能说 台湾 这种 新兴 的 宗教 都是 邪教， 这个 是 不负责任 的。 但 应该说 伴随 这个 发展趋势， 邪教 一定 是啊 在 其中 会 冒出来， 而且 会 形成 非常 严重 的 社会 危害。 像 这个 电影， 为什么 它 能够 带给 大家 一个 很 强烈 的 爽 感， 或者 让 大家 觉得 好开心， 就 看到 这个 陈 桂林 这样 惩处 恶人， 其实 也 跟 台湾地区 的 这个 新兴 宗教 当中 这种 邪教 势力 做大， 而且 对 民众 产生 了 非常 严重 的 影响 是 有 直接 关联 的。 所以 导演 拍 这个 片子 也可以 说 回应 到了 这种 社会 民众 的 需求。

像 前面 陈老板 提到 的 这个 澎湖 的 这个 案件， 我 其实 一看 这个 电影 的 时候， 我 就 觉得 很 典。 因为 它 里面 有 几个 关键词 就是 邪教、 诈骗， 然后 澎湖 地区， 然后 还有 抽 鞭子 治病。 对， 这个 其实 直接 跟 1990年代 的 澎湖 的 这个 叫 苏春 干 的 这个 神坛 杀人案 是 有 关联性 的对。

因为 苏春 这个 事件， 当时 的 这个 主角 是一个 女性 的 一个 是个 神婆。 所以 我自己 后来 看 了 一些 材料， 我 觉得 好像 就是 导演 在 拍 这 一段 的 时候， 其实 他 还是 其实 也是 大量 的 进行 缝合。 对他 还 把 其他 的 很多 社会 事件 也 放进。 对， 故事 应该 都是 取材于 九把刀 的 那个 小说 里面 写 的对， 九把刀 是 写 过 这个 的。 九把刀 也是 通过 各种 社会 案件 里面 来， 所以 这个 拿 一点， 那个 拿 一点？ 所以 可以 看到 像 同一个 教主 身上， 我 觉得 他 背后 可能 折射 了不 只是 某 一个 这样的 一个 神棍 的 特质。 他 可能 揉合 了 若干个 这 二三十年 以来 的 历史 事件， 然后 中间 提取 一些 元素， 包括 什么 附图、 黑水， 然后 拿 肿瘤 做 幌子。 这 完全 就是 九把刀 小说 里面 的 事情。

然后 发生 在 澎湖 这种 很 容易 让人 直接 想起 这个 苏春 干 当时 在 澎湖 去 诈骗 这些 村民， 最后 把 尸体 藏 在 那个 神坛 里面 这样的 一些 行为。 但 总的来说， 我 觉得 就是 好像 神棍 在台湾 电影 当中 经常 以 这种 反面 的 形象 出现。 可以 看得出 文艺界 对 他们 好像 是 有 一批 厌恶， 甚至 认为 他们 造成 了 很大 的 社会问题。

我不知道 你 有没有 印象， 当年 麦当雄 拍 黑金 的 时候， 当时 有一个 教主， 也是 一个 搞 灵修 的 这样的 一个人。 每次 去 见 那个 侯 部长， 就 李立群 演 的 那个 角色 政治 人物 去 跟 他 汇报 的 时候， 要 找 他说 侯 部长 有 个 急事 要 找 你。 侯 部长 告诉 他说 你 不是 在哪 哪 哪 吗？ 你 怎么 过来 了？ 然后 他 突然 说 我是 用 我的 分身 来 的对。

像 台湾 还有 另外 一部 电影 也很 知名， 就是 叫 咒 它 其实 也是 取材自 台湾 的 这个 邪教 事件。 我 个人 的 一个 观察 是， 台湾 的 这个 邪教 发展到 现在， 它 有一个 很 突出 的 特点， 就是 它 会 广泛 的 去 吸纳 台湾 的 各种各样 的 它 可以 吸纳 的 东西。 比如说 有 很多 这种 他 原本 就有 的 道教 的 东西， 佛教 的 东西， 包括 有 来自 欧美 的 六七十年代 这种 嬉皮士 运动， 或者 各种各样 的 这种 反 现代化 的 这个 运动 当中 的 一些， 讲究 这种 对 身心 的 修养 的 东西， 对 吧？ 就是 要 通过 各种各样 的 这种， 仪式 也好， 冥想 也好， 来 提升 自己的 内心 的 这种 所谓 的 inner peace， 他 要 借鉴 这种 东西， 然后 他 还 借鉴 到 很多 基督教 的 东西， 甚至 来自 印度 的 东南亚 的 东西。 对 还有 利用 到 新兴 的 这种 科技 的 手段， 互联网 的 手段 来进行 广泛 的 宣传。 包括 我们 这次 看完 这个 电影， 都 表示 说 电影 里面 那个 歌曲 很 洗脑。

而且 他 那个 歌曲 的 演出 方式， 我 因为我 在 B 站上 看到 一些 音乐 区 的 编曲 区 的 up 主 在 分析 这首歌。 就是说 这首歌 是 典型 的 福音 歌曲 的 那种 创作 方式。 是 我不知道 你 有没有 这样的 经历， 对 吧？ 我 当年 大学生 的 时候 去 到 广东 去 那个 石室大教堂， 正好 那 周末 在那 唱诗班。 我在 那个 教堂 里面， 我是一个 完全 不信 基督 的 人， 但是 我 突然 就 热泪盈眶。

就 依然 被 感动。 这个 其实 就 牵扯 到 一个 传教 的 技术 的 问题， 像 那个 宗教 的 音乐， 为什么 经常 喜欢 使用 这个 管风琴 这种 乐器？ 因为 它 可以在 第一时间 直接 诉诸 你的 生理 感受， 给你 造成 最强 的 身心 震撼。 如果说 刚刚 陈老板 讲 的 简简单单 的 一个 唱诗班， 就能 让 你 感动 的 热泪盈眶。 那 基本上 普通 的 老百姓 面对 那种 庞然大物 的 管风琴， 做出 的 轰鸣 一般 的 潮水 一般 的 宗教 姻缘， 那 只会 想 当场 跪下， 就有 一种 神迹 降临 的 感觉。

感觉 心 在 颤动。

对， 就是 那种感觉。 台湾 的 新兴 宗教 他们 就 非常 擅长 利用 这个 东西。 比如说 他们 有一个 叫 少龙 的 教主， 其实 也是 常见 的 邪教 的 套路， 宣扬 自己 可以 治病。 他是 说 自己是 天界 最高 之 神， 然后 完了 之后 就 去 猥亵 这个 女性 众， 然后 去 骗 他们的 钱。

当然 他 还 宣扬 他 可以 治病， 他 就 很喜欢 使用 歌曲， 他 还 发行 了 他的 唱片。 我我我 看到 一张 图片 说 他 发行 的 唱片 已经 到 第16集 了。 而且 他是 自己 作词、 自己 作曲、 自己 演唱， 说 还 圈 粉 无数。 他的 这个 歌迷， 你 也可以 说 他的 信徒 还 帮 他 集资， 在 台北 这个 租金 最贵 的 东区 开 了 一个 唱片 行， 就 里面 只 卖 他的 这个 唱片， 叫 少龙 唱片 专卖店。 就这样 的 一个 概念。

所以 我 觉得 其实 我们 观察 台湾 的 这个 新兴 宗教， 很多 时候 他 怎么讲， 在 发展 的 初期， 他 确实 是 能够 填补 到 很多 这种 民众 的 这种 需求， 不管 是 这种 心灵 层面 的 这种 空虚， 还是 身体 层面 的 痛苦。 因为 一般 就是 他说 要么 让 你 能够 获得 内心 的 平静， 要么 能够 治愈 你 身体 的 病痛。 包括 前面 陈老板 提到 的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这种 福音 歌曲， 它 里面 的 概念 也是 直接 从 基督教 那边 拿 过来 的。 这个 所谓 的 新造 的 人， 其实 就 基督教 里面 强调 说 你 要 对内 先 进行 这种 反思 和 接受 这种 洗礼， 当然 这个 东西 我们 也 不好 多 做 这个 评断， 因为我 这次 看到 电影 出来 之后， 有 很多 有 基督教 的 正性 的 人是 非常 不满 的。 他说 你们 不要 把 这种 所谓 的 身 心灵 这种 灵性 的 东西 跟 我们 基督教 混为一谈。

而且 也要 强调 一下， 即便 是 这些 新兴 宗教 里面， 其实 真正 属于 我们 严格 定义 的 邪教 的 也是 极少数， 对 我们 通常 对 邪教 的 一个 定义， 这就是 一个 准 犯罪 组织 对 吧？ 以 谋财害命 最后 敛财 为 手段。

它是 有 明确 的 这种 定性 在那边 的对。

但 其实 大量 的 新兴 宗教， 你可以 说 他的 内容 很 荒诞， 或者说 他 倡导 迷信， 或者说 他 确实 在 中间 有 一些 敛财。 但是 真正 的 那种 电影 当中 那种 就是 拿 人命 不当 回事儿， 或者 就 直接 让 教众 服从 于 自己。 然后 像 我们 所 熟知 的 那些 邪教 故事 当中， 大卫 圣殿教？ 那些 所谓 的 奥姆真理教 那种 去 践踏 生 定 的 这样的 一些 极端 邪教， 其实 还是 比较 少数 的。 大量 的 新兴 宗教 也 不能 直接去 套用 这样的 一个 粗暴 的 看法。

这个 就 还是 贴合 到 我 前面 跟 大家 讲 的这 是 跟 二战 战后 经济 高速 发展 时期 的 这种 反 现代化 的 运动， 或者说 反 现代性 的 运动 是 有关系 的。 比如 在 欧美地区， 我们 可以 看到， 六七十年代， 比如说 嬉皮士 运动 当中， 大家 会 在一起 会 高唱 这种 反战 歌曲。 然后 那个 时候 还有 灵修， 还有 冥想， 还有 瑜伽 运动。 这些 其实 一方面 可以 说 它是 一种 对 社会 或者 对 体制 的 这样 一种 反抗， 但 一方面 它 甚至 是一种 时尚。

比如说 像 身 心灵， 在 台湾地区 一开始 有 很多 名人， 文艺界 的、 娱乐界 的 都有， 他们 会 非常 的 提倡 这个 东西。 像 胡茵梦 就 著名 的 台湾 演员， 他 就是 在 台湾地区 就是 著名 的 身 心灵 的 导师。 他 会 强调 说 这种 东西 对他 获得 内心 的 平静， 让 他的 身体 感到 舒服 是 有 帮助 作用 的。 对待 这种 东西 我的 态度 是 你可以 不信， 但是 你 去 反对 他 似乎 也没有 必要。 但是 只能 说 如果 在 台湾地区 的 这样 一种 政治经济 的 状况 之下， 结合 到 我们 前面 聊到 的 这种 各种各样 的 这种 纷繁复杂 的 台湾 的 本土 宗教。 那 伴随 这个 长期 的 发展 的 过程， 邪教 冒出来， 这 是一个 必然 的 难以避免 的 事情。

对， 而且 在 整个 大中华 世界， 我 觉得 有一点 可以 来 提 一下。 其实我 觉得很有 意思， 就是 过去 其实 像 这种 所谓 的 新兴 宗教， 或者 带有 暴力倾向 的 这样的 一些 极端 宗教， 在 中国历史 上 并 不少 见？ 从 北魏 大乘 教 起义 一直 到 后来 的 白莲教， 一直 到 清代 近代 都 广泛 存在。 但是 我们 可以 看到 80年代 有一个 很大 的 转折， 这个 就 发生 在 1980年到1990年 代 初期 的 一个 转变。 就是 过去 我们 说 这样的 一些 宗教， 因为 这些 新兴 宗教 总要 去 傍 一个 大腿， 对 吧？ 他的 很多 教义 他 也 没法 完全 原生 出来， 他 一定要 去 抄 这些 传统 的 古老 宗教。 中国历史 上 大量 其实 抄 的 是 佛教， 所以 就是 所谓 的 弥勒 宗。 然后 像 白莲教 对 吧？ 他 所谓 的 白莲 助教 就是 一个 复活 的 系统。 所以 佛教徒 可能 有的 会 很 讨厌 他们， 因为他 大量 搬运 一些 佛教 的 一些 理念 概念， 服务 于 自己的 一些 政治 目的。

但是 到 90年 以后 你 就会 发现， 好像 整个 大中华 世界 里面， 这种 复 佛 的 一个 宗教 慢慢 在 衰落， 副 基督 的 宗教 在 全面 的 兴起。 大家 可以 回忆 一下 自己看 的 很多 新闻， 里面 的 那些 教义 是不是 跟 基督教 更 接近 一点。 包括 这部 电影 当中 出现 的 这样的 一些 人物， 他们的 服装 角色 也都 是。 有 典型 的 所谓 的 副 基督 的 这样的 一个 色彩。 所以 我 觉得 这也是 在 整个 20世纪末， 算是 大中华 世界 整个 的 这样的 一个 新兴 宗教 它的 一个 变化， 它的 基本 盘 从 复 佛 主教 变成 了 基督 主教。

那么 台湾地区 还有 两个 关键性 的 因素， 当然 没有 办法 展开， 只能 简单 的 一 提。 一个 就是 日 据 时期， 日本 的 神道教 对 台湾 本土 的 影响。 其实 这个 跟 我 前面 聊 这个 台湾 的 黑帮 受到 日 据 时期 的 影响 背后 的 逻辑 是 差不多 的。 一方面 是 打压 本土 的 宗教， 一方面 是 带来 了 一些 这种 后续 的 发展 的 影响。

就 日本 的 神道教， 其实 他 来到 这个 台湾 本土 之后， 对 台湾 的 本土 宗教 的 这种 碾压 或者说 打压 是 非常 之 厉害 的。 但 这种 打压 也 引发 了 台湾 的 本土 的 较 重 的 激烈 的 反抗。 后来 日本 一看， 这个 样子 好像 不太好， 他们 就在 这方面 一方面 放松 了 打压， 一方面 是 集中 进行 改造。 他 会 把 台湾 的 本土 的 佛教 改造 成 跟 日本 的 佛教 那个 形态 比较 接近 的 一种 宗教信仰。 会 尝试 进行 更多 的 引导， 而 不是 采取 暴力 的 打压。 所以 在 日本 结束了 他们 在台湾 的 殖民统治 之后， 因为 他们 时间 还 蛮 久 的， 50年 之 久。 那你 会 发现 后续 的 这种 台湾 本土 宗教 的 发展， 就 难以避免 的 受到 了 这种 日 据 时期 的 影响。 而 国民党 他们 撤退 到 台湾地区 的 时候， 也 把 大陆 的 宗教 带到 了 台湾， 就 由此 衍生 出来 很多 奇奇怪怪 的 东西。 对， 像 这个 一贯道 在 大陆 就 已经 是 被 几乎 消灭 掉 的 一个 宗教， 结果 被 国民党 带到 了 台湾。

一罐 倒 算是 民国 时代 声势 最 宏大 的 新兴 宗教。 其实 说白了 就是 如果你 纯 从 一个 第三方 的 态度 去 看 他他 在民国 时代 的 崛起 是一个 非常 了不起 的 一个 事件。 对 从 组织 的 层面？ 从 管理 的 层面， 但是 这样的 一个 组织， 当然 在 40年代 末， 50年代 初， 秋风扫落叶 在 大陆 基本上 就 已经 不存在 了。 但是 后来 随着 应该 是 一贯道 教主 的 遗孀， 他的 第二 太太 孙 素 贞， 一代 奇女子 孙 素 贞 在 50年 逃 到 香港 之后， 居然 还 报名 参加了 一个 华侨 回国 的 一个 旅行团， 重新 回到 华东地区？ 又见 了 很多 的 以 冠 道 盗徒 之后 再 从容 的 去 到 香港， 最后 又 辗转 去 到 台湾， 最后 由 他 开枝散叶， 又 发展 起来 了 今天 的 台湾 一贯道。 对。

而且 国民党 还 把 大陆 的 道教 的 教主 也 带到。

了 台湾地区 龙虎山 张天师。

所以 我们 今天 不管 是 我们 观察 台湾 的 黑帮 也好， 或者 台湾 的 宗教 也好， 觉得 我们 要 保持 一种 比较 开放 的 态度， 或者说 有一个 多角度 的 视角。 你 从 单一 的 角度 来 对它 进行 观察 和 解释 肯定 是 不够 的。 因为 就像 我们 节目 一 开头， 我 跟 陈老板 说起 的 那样， 就 台湾 的 这种 黑帮， 台湾 的 宗教， 包括 更 上层 的 台湾 的 这个 政治 的 架构， 这个 形成 是 非常复杂 的。 当然 我们 像 今天 这样 去 对它 做 一个 条分缕析 的 梳理。

也是 很 有 乐趣 的 事情。 因为你 直接去 对比 的话， 日本 很 典型 的对 吧？ 也有 黑社会， 也有 政府， 也有 民众。 但是 日本 是一个 典型 的 这样的 一个 循环 关系， 对 吧？ 黑社会 怕 政府， 政府 怕 民众， 民众 怕 黑社会。 但是 台湾 不一样， 台湾 是 黑社会 直接去 从政， 至少 在 90年代。 所以 这 最后 形成了 一个 很大 的 一个 社会问题， 直到 今天 还在 被 讨论， 所以 我 觉得 像 这样的 一个 话题， 并 不完全 只是 一种 江湖 上 的 译文。 他 其实 对于 我们 去 如何 理解 台湾 的 政治， 包括 无论是 他的 一个 选举 政治， 还是 他的 一个地方 上 的 这些 乡镇 政治 来说， 都 是一个 很 重要 的 一个 抓手。 所以 我们在 这个 节目 未来 我 觉得 这也是 个 机缘。

正好 有 周处除三害 这样的 一部 电影？ 勾连 起来 了 我们的 很多 的 一些 想法 来 录 这么 一期。 我们 之后 可以在 忽左忽右 里面 甚至 单 开 一个系列 好好 来 聊 一 聊？ 梳理 一下 台湾 的 整个 的 地下 势力 和 地上 势力 的 这样的 一个 关系 网络。 而且 最近 这些年 台湾 的 情 治 部门 的 过去 的 长官 们 出了 不少 回忆录， 包括 像 陈启礼 吴 吨 这批 人？ 那 陈启礼 当然 已经 去世 了， 还有 很多人 他们 过去 其实 提供了 大量 的 这些 资料 信息， 我们 都 可以 汇总 过来。 我 觉得 关于 这部分 的 很多 的 一些 现实 材料， 我们在 博客 里面 去 进行 系统性 的 聊 一 聊 分析 还是 很 有意义 的对。

那 这边 最后 也 跟 大家 挖 几个 坑， 一个 就是 前面 陈老板 讲到 的 这个 90年代 的 台湾 的 这种 地下 政治 和 地上 政治 的 关系。 我们 后续 或许 可以 开 一个 专辑， 我 都 已经 想 好了， 可以 纳入 我们的 我 和 陈老板 这个 国民党 宇宙 的 这个 系列。 是 包括 讲到 的 大量 的 台湾 的情 治 人员 的 他们的 相关 的 材料， 我们 对他 做 个 梳理。

和解 蒋经国 时代 的 这些， 对 这个 我们 也可以 做。

后续。 不管 是我 和 陈老板 或者 沙 老师， 我相信 可以 聊 的 话题 还有 很多， 也 敬请 各位 听 友 期待。

多多 支持。 好的， 非常感谢 今天 阿亮 来到 忽左忽右， 对 吧？ 又又 我们 又 聊 了， 开 了 一个 新坑， 对 吧？ 希望 这个 坑 是 很快 能够 填上， 感谢 各位 的 收听， 我们 下期 再见。 好， 下期 再见，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