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5. Vol 15. 《命悬一线》时才能看到的人生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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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理性的爱应该包括三点第一先救自己第二拥抱时间第三不放弃希望何况迄今为止医学上还有很多不能完全清晰解释的现象谁敢说人类的爱中没有促人康复的能量存在谁敢说爱不是一种治疗呢 ICU 是最能见证人心的地方

疾病给患者家庭和家属带来的冲击不会改变人性它只是撕下了人性的遮羞布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这期的大树的开销日记我是大树只想认真读过的书再把有趣的故事和思考分享给你听今天咱们要聊的这本书呢叫命悬一线我不放手作者是北一三院的 ICU 医生博士宁

薄医生呢他在 ICU 一线有着 20 多年的工作经验而这本书呢也是汇聚了他这 20 多年来所看到的经历的很多让他久久不能忘怀的一些故事可能是我上一期刚看完《编周记》的缘故啊我在想多后感的时候总觉得像人情冷暖啊人间百态啊这样的词没有办法给这本书做一个概观定论的总结

因为我觉得表达人间百态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像早几年我看过的一个纪录片叫人间事它里面每一个故事都让我眼角含泪它讲的也是医院应该是上海瑞金医院里面急诊的一些故事

还有比如更轻松一点的像那个守护解放西对吧它里面也都在讲那些关于人间百态人情冷暖的故事包括像这样的词汇我们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很多吧应该所以这本书究竟讲了什么内核呢我们直接从故事里面找答案吧

那么首先第一个故事,我给它的一个命名是《凭什么人生无常,无常是常》那是一年冬天的晚上,北京下了一场大雪马路上的汽车排气口都冷得吐着白雾,晚归的行人们也都双手插兜匆匆地往家赶这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也正快步地走在路上

男人勾勒着腰,时不时给身边的年轻人裹裹衣服,生怕年轻人着凉了。而这个中年男人呢,他也时不时的会谨慎礼貌的问路人,打听一下附近哪有便宜的旅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暖和的旅店落脚了。但是说话间没有任何征兆的,中年男人一个两枪扑倒在雪地里,脸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夹在指尖的烟也马上落到雪地里灭了大雪纷飞这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的背上很快落了一层雪似乎马上就要被雪掩埋掉而通行的小伙子只是站在那看着没有伸手去拉他一把过了一会儿才有路人发现不对劲马上大喊了起来哎您怎么了怎么了能起来吗好像没气了哎呦快来人呢打 120 报警啊

北一三远急诊室门口一辆救护车还没停稳救护人员就从车上抬下担架冲了进来边跑边大声喊着心脏骤停心脏骤停分诊台的护士快步迎了上去带着他们就往抢救室跑几个人冲到抢救室一把把患者抬到了抢救床上急救人员一边坐着胸外按压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患者突然倒地 戒道时心跳呼吸都没有 在车上做了持续按压 做了气管插管 但是心跳一直没有恢复在按压的同时 医生快速的检查了患者的意识 瞳孔 呼吸和动脉脉搏患者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绒服 胸前湿了一大片 医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发现他的肩膀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你睁睁眼睛睁睁眼医生冲他的耳边大喊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停一下停一下

医生对按压的急救人员说然后立刻用右手探到了患者右侧脖颈动脉的位置摸不到他的脉动也看不到他的胸阔起伏结果护士递来的手电筒扒开男人的眼瞼发现瞳孔已经完全散大光线照进去一点收缩反射都没有像照进了一潭死水抢救赶紧抢救在快速的证实了他仍然没有恢复心跳和呼吸之后医生喊了这么一句

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交替进行医生的额头闪出了痘大的汗珠随即又问随车的医生说心跳停了多久记体多久我不知道我们一到达现场之后一路都在压往返的路上不超过 20 分钟吧

接下来抢救室里的医护人员的动作可以说是熟练的让人安心也让人心疼有护士把抢救车推了过来有人接替了急救人员去捏简易呼吸器的球囊有人已经早早往注射器里抽好了肾上腺素有人给患者胸前的电击片连上了监护导连线

有人把输液的液体连在了患者手背的套管针上这一切的动作基本上都在那一瞬间发生抢救心跳骤停的患者在全院各个科室当中急诊科的护士最有经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紧张抢救他们早已经对心脏骤停患者的救治流程滥述于心流畅的医护配合是决定了患者抢救成功的关键要素之一而这个患者无论大家怎么胸外按压给药他的自主心跳始终没有恢复在按压的间歇监护仪上的心电波形仍然是一条直直的线一个自主心跳的电信号都没有

几十分钟之后注意啊几十分钟大家想象一下面对一个已经心跳停止的患者医护团队在这抢救了足足有几十分钟医生把按压的工作交给了其他医护医生呢走到了急诊门口问家属在不在然而并没有家属前来送病患的警察反而过来了医生对警察交代说人没了抢救不过来了

啊,真没了,你再使使劲啊不是我们没使劲,是真没了送来的时候瞳孔就散了,真没用了这么抢救了几十分钟,别再折腾病人了警察沉默着叹了口气哎,行吧,我给你叫家属警察带着咱们刚才说的那个少年过来了少年的眼神躲闪目呢警察介绍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是病人的儿子

医生语气遗憾,但是依然客观理性地述说了患者无力回天的情况,也说出了关于患者死因的一个推测,大概是心肌梗死,心脏停跳得太久,大脑重度切痒,实在抱歉。少年听完了这一切,低着头不说话,医生以为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因为这起事件有人报了警所以警察找到医生希望他配合做个笔录医生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心肌梗死导致了猝死而且梗死的面积已经很大了早年应该没有治疗而在等待救援的这段过程当中呢患者没有得到及时的正确的救治也让患者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实在是无力回天了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每天都会在急诊室里发生

又过了一个月警察送来了一个醉汉到医院正好碰上了同样一个医生医生刚好交完班俩人就聊了起来警察问哎 薄大夫还记得一个月之前送来就没了的那个人吗啊 记得呀怎么了我们查完了自然死亡哎 你还记得跟死者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吗

嗯,有点印象,我记得当时交代病情的时候,看了他几眼,总觉得那个孩子哪不太对劲哎,您还真说对了,那孩子精神不好,他是死者的儿子死者带着孩子就是来北京精神病院看病的,兜里有挂后条两个人在找旅馆的时候,父亲就死了哎哟,就剩这孩子了,当时连饭都没吃,多可怜啊,那么冷的天儿

我们呢就带着那孩子到你们医院对面的拉面馆给他买了碗拉面得让他暖和暖和呀他就站着不敢吃非要找他父亲他连他父亲死了都不知道哭啊警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俩人啥行李都没有就一双肩包这孩子背着死活都不放手他跟我说他爹说了这是他的命

这孩子吧他要是嫌疑人我就必须得认真地查他的包但这就是个病人还是个孩子知道他身份就得了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包里没什么违禁品就没非得把他的包抢过来查那孩子够可怜的了你抢他也急那包就像他说的跟命根子一样

后来呢我们把这孩子送到北武皇外的一家精神病医院这是专门收治有精神问题的流浪人群的定点医院吃住瞧病国家呢在那儿就全管了

但是还是因为那个包啊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医生不干了非得仔细查那孩子的包人家医生这么干也没错啊可别带什么危险东西进病房嘛一件一件的往外掏就有几条破毛巾几袋榨菜几个干了的面包几件换洗的衣服没一样值钱的

都掏出来了之后医生掂量掂量这包还是觉得不对就问了那个孩子一嘴你这包怎么那么沉呢见孩子没答话他就伸手往包里又摸了摸在包的最下面竟然摸到了一个夹层哎你猜怎么着呃是有什么危险品吗不是医生从里面掏出来一捆一捆的钱整整齐齐有六万

啊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有那么多现金的人啊医生诧异的问有啥钱啊我给死者的村里打过电话了村干部说这六万块钱是他一辈子的积蓄这孩子十来岁就犯病了精神问题治了多长时间都没治好

这个父亲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他自个儿也有心脏病常说心口疼但是舍不得给自己花一分钱都省下了给这孩子了这回来北京也是想让这孩子彻彻底底的住院治疗结果谁能想得到呢那后来呢村里来人了把那男的骨灰和孩子都带走了咱们的第一个故事就到这了先简单聊两句吧

看到这我想起来《误杀 2》里面那个绝症男孩的父亲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可以一命抵一命儿童医院的天台上全都是排队的父母包括我记得《我与地毯》里面石铁生的母亲也是如此如果能让自己的儿子重新好起来自己舍了这条命又能怎么样呢我就觉得吧如果爱它有一种能量场而这种能量场有一种颜色的话

我相信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暖的颜色爱的包裹可能就像空调房里的被子一样让人舒服安心闻闻那个味道也是让人踏实的昏昏欲睡不过呢我们先把感性放到一边

我们先理性的假设一种可能性首先这位父亲的病是有极大的生命危险的而孩子的精神疾病呢并没有那么强的生命危险如果父亲先用这部分钱治好自己延长生命那是不是可以更好的陪伴自己的孩子呢就像飞机起飞之前那个安全须知一样每次都说氧气面罩掉下来的时候先给自己戴好再帮助身边的人

而用的那个解说画面也是一个母亲和一个孩子那我们再用作者博医生的话来说作为一名天天在临床救治生命的 ICU 医生在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病例见证过各种各样的爱之后我认为理性的爱应该包括三点第一先救自己第二拥抱时间第三不放弃希望

所谓先救自己其实就是理性的分清楚到底如何才能更好的更久的陪伴自己的身边人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人而拥抱时间这个概念可能很有意思之前我的朋友跟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他家里一个亲戚的孩子是一个 95 后可能跟我差不多大他有先天性的奇观疾病出生的时候就被医生判断活不过 7 岁

结果 6 岁多去复查的时候这种疾病出现了新的医疗技术又可以延长生命 10 年左右结果 10 年过去了接着出现了更新的医疗技术通过这种手术有机会彻底的根治这种疾病了

在临床医学上,很多疾病的治疗随着时间的发展已经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就像最近脑机接口不是都出来了吗,说不定之后连精神性的问题都有机会彻底治愈,拥抱时间吧,真的很期待那一天。那同时我们刚才也提到了,理性的爱还有一点,就是不放弃希望。

那么我们也通过下一个故事去感受一下心怀希望所带来的奇迹这个故事呢发生在一个夏天一位父亲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游泳这位父亲呢游得兴起结果一抬头忽然看到岸边围了一群人父亲再一回头呢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脑袋顿时就炸开了疯狂的冲进人群心里一边暗暗祈祷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然而呢面色惨白的孩子正真实的躺在那里一群人又是按压又是控水他的父亲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救护车来了之后呢急救医生也是立马给孩子做胸外按压插上气管上抢救药而在此之前孩子的心跳和呼吸都没了不过跟上一个故事不太一样在一些抢救措施之后很幸运孩子终于有了心电波形和微弱的血压

这时距离父亲发现孩子不见已经过去 20 多分钟了在这 20 多分钟里孩子大脑缺氧的时间到底是多少刚才发现孩子心脏骤停的时候泳池边那些并不算专业的人给他做了胸脉按压是否有效这些问题通通说不清楚因此这个孩子能醒来的确切概率到底是多少便无从谈起

男孩转来 ICU 的当天晚上作者薄医生就立马组织了全院的专家会诊综合来看孩子脑缺氧严重因为呛到了不干净的水呼吸道还发生了感染需要用广谱的抗生素而孩子刚进 ICU 的时候血压很低还需要用大量的生压药物来维持血压这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了一个结果孩子苏醒的希望非常渺茫

薄医生走出会议室想要找到患者家属交代一下这个让人心碎的事实只见崩溃的母亲从病房门口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医生面颊深陷眼神发颤听着医生的交代

而母亲身后不远一个满腿污泥穿着游泳裤头发湿透的男人就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低着头一边侧耳听着医生的话当听到结果的时候这个男人抬手疯狂的扇着自己耳光然而事已至此怎么后悔都已经没有用了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以漫长的 ICU 中的治疗开始了

每天下午的三点到四点 ICU 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为了防止家属的频繁进出增加患者发生医院内感染的风险探视的时间控制得非常严这个孩子的母亲在每天探视的时候都帮着护士给孩子翻身擦身子儿啊你睁开眼儿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母亲一边擦身子一边在孩子的耳边喊着

有一天呢这个母亲找到医生说薄医生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我想多寒寒我儿子我不会耽误你们治疗的我也不会打扰到别的病人求求您了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作为医生很难满足他,每个家属都眼巴巴的盼着能多点探视的时间,谁都想多陪陪亲人,如果给他开了口子,那别的家属也一定会提要求,这对病房的管理和患者的安全都是不利的。

看到薄医生面露难色母亲已经哭干眼泪的眼睛央求的看着薄医生不停的说求您了求您了我不会打扰到别人的一定不会我真的求您了让我多陪陪我儿子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呀医生们也心软了偷偷的告诉了他后楼道的备用通道母亲听完这个消息赶紧紧紧的攥着医生的手连连鞠躬称谢

当天晚上呢医护查房的时候都心照不宣的假装没有看到这位母亲任由她一遍遍的在孩子耳边喊儿啊你睁开眼你睁开眼那天之后呢每天晚上她都会偷偷的从后楼道上来护士们呢也都会给她留好门其他医生值班的时候呢也会默许她每天晚上都在孩子耳边小声的一遍一遍的喊着

每天晚上,母亲几乎把嘴贴到孩子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轻声喊,儿子,你睁睁眼看看妈。转眼,半年过去了,母亲身边很多亲戚朋友开始劝她,算了,别让孩子受罪了。但是,母亲总是坚定的说着,我儿子一定能行。她还是每天晚上从后楼道爬上来,摸着孩子的头一遍一遍的喊。

有人可能会认为这个母亲坚持来 ICU 呼唤儿子是一种对孩子的执念也是一种不理性的自我牺牲可是主治医生博大夫很清楚孩子的生命体征比刚进 ICU 的时候好了太多了母亲的呼唤不仅仅是爱的召唤也是一种治疗

对于身陷昏迷的患者而言维持血压血氧颅内压血糖的稳定纠正水电解质酸碱平衡紊乱预防血栓的形成等等等等这些治疗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治疗是亲人的不放弃和互换

这位母亲每天对着孩子的耳朵轻声喊着儿啊你睁睁眼睁睁眼看看吧这种呼喊就像每天到了饭点母亲会站在门口扯着嗓子拉长了声音呼喊她因为调皮忘了回家的孩子一样在医疗手段用到极致的时候用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也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吧

就像有一句话说的医院的墙壁倾听了太多比教堂还要虔诚的祈祷作为家属我们能帮患者的事不多也就是准备一个好的心态准备好支持患者治疗的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以及给患者祈祷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事这么不科学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干点别的呢但是我想引用薄医生的一句话

何况迄今为止医学上还有很多不能完全清晰解释的现象谁敢说人类的爱中没有促人康复的能量存在谁敢说爱不是一种治疗呢而我坚信爱的治疗尽管暂时还不可言说暂时还没有办法准确的定量但爱的能量一定存在博医生的这段话看得我也是

真的很舒服一个医生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让患者感到温暖那我们说回故事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有一天医生上夜班看到这个母亲又像往常一样走进病房走到孩子的病床边小心翼翼的摸着孩子的脸弯下身子在孩子耳边喊儿啊你醒醒儿啊你醒醒我是你妈啊

忽然间孩子的眼睛动了一下他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儿啊你睁开眼你可怜可怜你妈呀忽然间这个昏迷半年多的孩子睁开了眼睛薄医生在事后推断这个孩子能苏醒一定跟好心人的及时把他救起来以及及时正确的按压有关系

再后来呢这个孩子出院了智力没有受到影响他休学一年之后又回去上学了距离现在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想必这个孩子已经上大学上完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吧以上两个故事呢一个讲的是父爱一个是母爱一个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一个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在这里呢关于爱这个词我们就不多讲了

我只是真心的想呼吁大家听完这一期节目一定要去视频平台好好的学习一下急救措施怎么用 AED 怎么做心肺复苏怎么做人工呼吸怎么正确的操作海姆黎克甚至还有必要叫上家里人一起学甚至我觉得光学还不够啊时不时的要演习关键的时候无论是救人一命还是救自己一命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当然这个既能学到身上我也希望所有人这辈子都不要用到那么刚才我们讲了一个用爱去创造的生命的奇迹那接下来一个故事呢就让我们一起再见证一个由现代医学和医德所造就的奇迹吧产妇来 ICU 之后又发生了四次试掺

我们现在怀疑它发生了脑水肿你要抓紧时间决定做不做 CRRT 如果就这么等产妇很快就会发生脑扇但是我也提醒你做 CRRT 的风险极大它凝血功能已经衰竭了万一穿刺误伤到动脉血管就会大出血或者机器一转它的休克可能会进一步的加重还可能会发生再次的屎颤现在你决定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ICU 门口医生拿着知情通知书等着这个大出血的产妇的丈夫拿主意这个丈夫头发乱得像一堆稻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医生的眼神茫然无助拿着铅子笔的手也在剧烈的抖动他说我已经懵了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选择第一次听到 CRRT 脑膳屎颤这些专业名词任谁他不懵啊

然而此时此刻母子两个人的命就在丈夫一念之间的选择中摇摆着时间退回一个小时之前手术台上产科医生赵大夫正一边快速的操作一边汇报病例作者薄医生跟他配合抢救过很多重症产妇在这里呢我想多说一嘴就是刚才我们提到的他那个赵医生文章里用的是女字旁的他

作为一个女医生同样作为女性我相信她一定是最能理解共情女性患者的而赵医生呢她在医院里素来以果敢睿智镇定著称不过这次薄医生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强烈的不安

手术室里 占满了穿着绿色无菌手术服戴着无菌帽和口罩的各科专家在手术室这种无菌环境下紧急召开全院专家会诊这在薄医生的工作经历中并不多见 31 岁产妇 二胎 37 周穿透型胎盘植入子宫下段抛工产 术中突发羊水栓塞 死产了 5 次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病人的凝血垮了止不住血啊

其他医生正快速简洁的跟其他专家交代着患者的病情而赵大夫的双手正快速而协调的操作着他不停的吩咐吸引再调一下灯电刀线这烧一下止血纱布做血气看酸了没有凝血复查了吗再去要八百球八百将这些话简单到了极致没有一点情感

西方医学一直将像机器一样完美作为目标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医生对每一个人都是伤害因为人们普遍认为机器比人更精确高效和可靠而在作者博医生来看外科医生的培训目标就是先要把人培养成机器再由机器变回人他的手要训练的像机器一样稳健用机器的精度和速度处理每个出血点

他在抢救的时候要像机器一样隔离悲惨临危不乱心无旁骛不知疲惫这样的人才能将错误最小化与此同时区别于机器他还必须要拥有人的情感和思维谨慎的权衡利弊这样才能在危机出现的时候给患者某一个尽可能好的结局病人还在出现赵大夫手里忙活着头都没抬跟大家说道

这次紧急会诊的目的就是请大家保驾护航我要切子宫了这句话刚说出来房间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近乎一滴滴滴的心动过速的警报声还有麻醉呼吸机呼吱呼吱的打气声大家都知道这个决定非常冒险接下来的手术将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这个患者因为大出血房间地面上铺着的黄色医疗垃圾袋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一块一块浸透了鲜血的纱布每块手术纱布吸血量大概是 30 毫升这么摆放呢手术医生一眼看过去就大概能判断患者的总出血量了再赶紧去齐血再配血快快快快快把血压顶住再加量去甲肾上腺素的量加大

碳酸氢钠再拿一瓶再做血气再看酸了没有书写再快一点麻醉科的王主任扯着嗓子的喊道书写已经直线了有一声回应他

所谓输血成直线的意思就是输血速度已经不是我们平时打点滴看到那种一滴一滴的而是已经连成线的那样往下输巡回护士一趟一趟的跑着把悬浮红细胞血浆血小板碳酸氢钠各种凝血物质止血药快速的递给负责治疗的医生护士

虽然手术之前医生们已经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胎儿也顺利的破肱产出但是没想到发生了最最最最危险的羊水栓塞简单来说就是羊水大量的进入到了产妇的血液并且引发了各种并发症羊水栓塞这种并发症到底有多凶险

我们有一个数据统计就是发病率大概是每 10 万人发生 2 到 8 次死亡率也是 19%到 86%在这个时候切除子宫就是最能保命的方法了但是没有想到又出现了意外在手术病房上的产妇忽然浑身青子紧接着心跳就停了电击除颤进行了 5 次现在心跳恢复了但是凝血功能彻底垮了

半个小时之后产妇的子宫终于切了下来啊输血别停啊麻醉科王主任喊的声调明显降了下来监护仪上心率的滴滴滴的声音的频率也在明显的降低这说明切除子宫之后产妇出血的速度确实在明显的减缓肯定没有血管出血了所有的段段我都查了一遍赵大夫冷静的说了一遍

他说话的时候有护士在他身后用毛巾给他擦去脑门上的汗赵大夫接着说凝血还是不行手术创面还在渗渗血严重的地方我都用纱布填塞了后面等病人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一些再取出来吧先送去 ICU 转到 ICU 之后就是薄医生的视角了

她深知目前产妇的危险状况,必须出大量的新鲜血浆才能保命,所以拿出了病危通知书给到了在门口等待的丈夫。丈夫的情绪怎么形容呢?复杂的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了。这种心情一定是非常复杂的,首先有焦虑和恐惧,担心亲人的病情恶化或者出现意外。

还有无助和无措很多时候决定亲人命运的不是医生而是疾病担心疾病会是恶性的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想必还有自责和愧疚愧疚平时对亲人关心不够还有悲痛和沮丧听到亲人的病情在恶化的时候担心亲人没有办法痊愈这些所有复杂的心理都会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候同时发生

甚至我自己吧我父亲因为胆结石切个胆我都产生了以上大多数的情绪而这位大出血的产妇的丈夫呢没有任何犹豫就签下了病危通知书只说了一句话无论怎么样您一定要全力抢救哎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她生孩子了我都有一个闺女了我这是在干嘛呀说完男人就懊悔的蹲在了地上颜面哭泣

马上就要到零点了此时此刻城市里大多数的人已经进入到了深睡眠而 ICU 里依然灯火通明救命这件事本来就是医生和患者家属在同一时空为了同一个人同一个目标做着同一件事但一到门隔开的却是两个世界

门内夜如白昼机器轰鸣医生和护士形色匆匆门外呢家属情绪起伏波动焦躁不安站着蹲着躺着蜷缩着一有医生出来大家就呼啦一下围过来医生现在八号床怎么样了医生您能给我多说说吗我父亲什么时候能转出来他的名字叫

一切都在杂乱而有序的进行当中忽然间产妇的监护仪爆发出了高频鸣响的报警声仪器上还亮起了血红色的报警信号这是 ICU 最高级别的警报使颤所有医护瞬间围了过来在长时间的并肩作战当中也磨练出了大家的默契每个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工作有的打开了除颤仪有的掰开了抢救用药的安布瓶

薄医生已经开始给病人做心肺复苏了,要不要出差啊,护士闷了一嘴,别慌,再看一下,薄医生一边按压一边冷静的继续说,赶紧去门口通知她丈夫,很幸运,一分钟后产妇的心跳恢复了,真正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产妇的血压在此时又忽然开始升高而心力却变得异常缓慢。

血压在这个时候升高非常的反常为什么呢在漫长的人类演化过程当中让人体早已经形成了诸多有效的针对损害的应对机制比如说在受到微生物感染的时候人体会发热白细胞数目增多巨噬细胞吞噬能力增强这些变化增强了机体对抗感染的能力

再比如,产妇在即将分娩的时候,血液会呈现高凝状态,这是身体为了防止产妇在分娩的时候可能会发生的产道损伤大出血。同样,人在产生大出血的状态之下,一个合乎演化逻辑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的现象是血压会降低。

这是为了减缓出血速度增加活命的机会我们的身体机能真的比我们自己有时候还要爱自己可是那个产妇的血压为什么在此时此刻不降反升呢她正在出血她的血压应该降低才对啊正在博医生思考的时候产妇的心跳又一次停止了同样也再一次的被医护救了回来就这样和死神的贴身肉搏就在这个患者身上进行着

这个晚上这样的事件在这个产妇身上发生了九次边就治边思考薄医生忽然想通了产妇频发使颤的真正原因脑水肿具体的病理我可能讲不太明白总而言之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了薄医生面前

理论上讲,脑水肿只是薄医生的猜测,但没有时间再去照 CT 验证了。可是如果这个推测错了,那产妇不仅屎颤不会好,还会平白无故的被开一次炉,病魔会杀死患者,而医生的犹豫和举棋不定也会成为病魔最大的帮凶。这才有了刚开篇薄医生和丈夫的对话,要不要做?这是跟死神猜拳一样的选择题。

紧接着刚开篇薄医生抛给患者丈夫的那个问题做还是不做薄医生紧接下来又补充道如果她是我的家人我会选择去做薄医生见丈夫喘着粗气一句话说不上来跟上了这么一句话而这句话呢将要背负一条生命的风险以及自己的职业生涯如果手术失败发生了医患矛盾这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但是治病救人容不得她想太多那听您的做拜托您了丈夫不知道流下了今天的多少次眼泪第二天早上手术成功了治疗效果很理想产妇一切安好这个家庭呢母子平安

当薄医生走出病房告诉丈夫这个喜讯的时候医生以为丈夫一定会激动的痛哭流涕但是他没有甚至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着大概过了半分钟丈夫对薄医生这样说您还没吃饭呢吧我去给您卖份早点吧对于这个故事来说造就奇迹的不仅仅是现代医学更有医生的担当和智慧当然也有家属的理解和配合

总而言之吧命悬一线不要放手在这个故事之后呢薄医生还讲了一个反面的例子气得我头疼我就简单的跟大家过一下吧说是一个衣着光鲜的丈夫带着自己的妈妈在 ICU 门口大吵大闹不仅说护士就是端爸爸擦尿的这样骂哭了护士甚至还动起了手

这俩人一看就是家里不差钱的还不是爆发户的那种看起来更像是企业高管和他的富婆妈妈但是死活就不愿意继续治疗 ICU 里那个卵巢癌晚期的妻子或者说儿媳两个人还冠冕堂皇的说着他怎么还没死呢他太痛苦了赶紧把他的气管拔了吧让他有尊严的走不要再给他治了赚这种钱你们医院也忍心吗

最要命的是这个妻子完全听到了屋外丈夫和自己婆婆的吵骂但是因为插着气管也只能在纸上颤颤巍巍的写下了一个爸爸的爸字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来探病妻子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就在亲生父母和亲家沟通之后妻子的爸爸对自己已经生命垂危的女儿说了这么一句

你婆家已经和我讲过了病太晚了估计希望不大治起来人也太遭罪你还是听你丈夫的吧你弟刚有了娃家里的活实在耽误不起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女病患慢慢的松开了父亲的手第二天妻子就转出了 ICU 回到了普通病房放弃治疗再后来其他医生说她没住两天就自己要求回家了

真的是他妈的人渣呀用薄医生的话来总结就是 ICU 是最能见证人心的地方疾病给患者家庭和家属带来的冲击不会改变人性它只是撕下了人性的遮羞布也像是这句话说的疾病不会冲击人性你是渣子你永远都是渣子甭管在哪儿

当然同理真正的爱也就是爱我们用接下来一个故事来证明这个故事呢我先叫他红叶老爷爷吧就是香山的那个红叶

红叶爷爷呢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学究型人格他本来也是个大学教授为了他脑梗昏迷的妻子他自学了很多医学知识每天都要跟薄医生讨论甚至想教薄医生做事呃我听说有个什么什么偏方我在那个谁谁谁的书里看到了你应该用的这个药呃对我妻子来说你应该用那个剂量你都试了吗为为什么我夫人还没醒啊

面对这个难缠的老头当时还很年轻的薄医生嗤之以鼻脸上一沉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呢老爷爷还会默默的念叨这总之没坏处吧没坏处为什么不给病人试试呢怎么这么教条啊他边走边愤愤的嘀咕着他走到四床他的老伴的病床边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知道接下来他又要从床下拿出那个脸盆接水给患者擦身子了

这几乎是他这半年来的常规动作每天下午探视的时候都会先找护士问一下他老伴头一天夜里他的指标有什么新的变化再把这些出现的变化的指标通通的记在他的小本子上然后再去找薄医生对治疗提出各种各样的疑问最后再接水给病人擦洗那个厚厚的小本已经密密麻麻的快记满了

半年多来这些动作一天都没有落下不仅没落下照顾妻子也没落下教薄医生做事让薄医生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最常对她说的那一句话薄医生您跟我说说我老伴什么时候能醒啊薄医生呢也总是回答她说老先生她缺氧太久了能醒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每次听到医生这么说她会立刻的把脸拉下来

我老伴以前身体很好的你不要这么说你要不再请个专家会会诊我们俩都有退休金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啊他虽然对医生说的这样比较丧气的话听起来不太高兴嘛但过不了几天又会问医生同样的问题什么时候醒啊您别放弃我们家里有钱

而每次呢他给患者擦完了身子就会趴在自己老伴的耳边跟他说话嘴巴几乎贴到了他的耳朵上三妹三妹你醒醒啊儿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最近他回不来咱孙子上小学喽就在他们家附近你放心吧

老爷爷有时候说话会激动,每次他声音太大的时候,护士都会冲他做一个虚的手势,他四处看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立刻就把声音压了下来。在爷爷老伴住院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们的儿子来到医院过两次,个子高高的戴着眼镜,条纹的衬衫扎在牛仔裤里,举手投足都看得出来很儒雅。

每次见到薄医生他都会说一切都听您的我父亲不懂您别建议他在单位也这性格挨较真倔一辈子没求过人怎么治我们都配合我父亲跟我母亲都是老一届的大学生了后来经过动员去了外地老了老了才回来俩人风里雨里也快 50 年了

老人的儿子呢在一家国外的大型跨国公司做技术工作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他说在国外请回回假不容易一次不能请太久他对薄医生说我回去上一段时间班就立刻赶回来看我母亲时间推移入秋之后奶奶的身体进一步的恶化

人在昏迷的情况下如果免疫力下降那么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细菌培养品抗生素一轮又一轮的顶上最后甚至形成了耐药菌这下奶奶醒来的希望就更渺茫了忽然有一天薄医生正在办公室里开医嘱护士长急匆匆的推开门进来了你赶紧去看看爷爷来送礼了送礼几床

四床病人的老伴给大家拿了一兜子的礼物薄医生赶紧跟着护士长走到了护士站正看到老爷爷和护士主管推搡着爷爷我们不要我们做的都是应该的您别买东西哎呦应该的应该的半年了连点入床都没长我心里都明白他使劲的把一个深蓝色的布兜子往护士怀里塞看薄医生走过来他立刻停止了推搡对薄医生说

你让大家都收了吧不值钱看着老爷爷满脸祈求的神色医生说这是什么呀红叶今年香山的红叶特别红说着他把布兜子放在了护士站的桌子上两只手因为紧张哆哆嗦嗦的撕扯布兜子上面打的结他解了快有半分钟终于解开了他提着兜子的底呼拉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一堆红叶呀足足有几十枚北京最好季节里最好看的红叶红通通的像着了的火每片叶子都被塑封了起来边上还打了眼细了红线很精致薄医生看到这个场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都拿了吧一人一张当书签用听到这句话老爷爷也笑了哎呦谢谢谢谢薄医生

然后呢老爷爷拉着薄医生的袖子对他说我跟你去办公室再问你几句病情老爷爷跟在薄医生的后面来到了办公室往后看了一眼没有人在看四处没人便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黄色封瓶的书递到了薄医生手里薄医生接过来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书上的体温你拿着这是最新的热病好书我只给你买了你自己看

这本热病呢是美国历届感染性疾病学会主席及著名的感染科专家编写的权威书籍每年都会有更新这是当时乃至今天全世界医生最常用最流行最权威的抗感染的指南书您就照书里说的给我老伴用药哎呀为啥他就治不好的他的感染呢

从此之后呢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老头就有了一个新的外号叫红叶爷爷

再后来有一天探视他没有一如往常的向护士们问问题但是依旧拿小本把所有的指标记了下来密密麻麻的记完以后呢他把小本揣到了兜里又拿出脸盆接了水一点一点的给老伴擦脸擦身子过了一会儿他又找到薄医生薄医生以为他又有了新的问题老爷爷说

薄医生今天是我老伴的生日我想给他唱首歌您放心我不会吵到别的病人的薄医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随口答应了行啊当然没问题薄医生这会儿才发现那天他特意打扮了一番虽然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衣但明显熨烫过了衬衣扎在裤腰里干净而整齐他还专门打了发油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

爷爷您今天真精神护士插嘴说了一句老爷爷羞涩的一笑薄医生又阻止道那咱们一起祝奶奶生日快乐吧薄医生叫了几个护士围在他的床边见人多呢老爷爷反而更拘束不安了双手不知所措不知道摆哪里才好索性垂在了身体两边拘谨的就像被老师叫起来提问的小学生他对患者说

三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你生日快乐你看咱们年轻的时候在高原上一件衣服你给我缝啊补啊日子苦可多快乐呀老了老了终于回北京了你又变成这样了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啊老伴他说完这些整个 ICU 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医生只听到呼吸机打气发出的缓慢的呼吱呼吱的声音还有监护仪发出的清脆的滴滴滴的心律声像是优雅的伴奏曲老爷爷往前走了一步离病床更近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唱你那首最喜欢听的歌然后他扯开嗓子唱了起来是一首走了调的老歌但是他认真的像个小学生盯着老伴眼神里满是爱恋

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围了过来他边唱边去拉老伴的手突然医生听到监护仪心跳节律的声响变了是明显的在加快医生抬头看到监护仪里的患者的心率从刚才的 70 多次加快加快不停的在加快 80 次 90 次最后快到了 130 多次心电监护仪开始发出心率过速的警报声音

此时有两滴泪水从患者的眼角缓缓的滑了下来你们看他哭了他听到了老爷爷喊了起来声音颤抖着三妹三妹你睁睁眼你睁睁眼紧接着心电监护仪发出了持续高调的警报声心跳停了有护士喊道薄医生立马冲上去按压按压按压大喊着给药快给药

汗水夹杂着泪水流到了医生的眼里医生不停的按压给药给药快给药几天之后他的儿子从国外赶了回来办完了母亲的后事之后他专门过来为大家这么久的照顾表示感谢这么多年过去了薄医生一直很懊悔当年没有给这位老人这位红叶老爷爷是以更多的耐心和理解薄医生也在书里总结出了他对这样的爱的理解到底什么是爱呢

爱不是肤浅的亲亲我我和随口而出的海誓山盟爱是不论经历什么都不离不弃爱是两个生命已经融合在一起交织在一起了那么咱们最后一个故事也用爱来展开吧我想讲一个不会结束的可以传递下去的爱

2019 年一个魔友在骑行的路上出了事故,摩托高速撞到了防护栏,魔友被惯性甩了出去,撞到了电线杆,虽然有头盔的保护,但是在这样的高速之下,人其实当场就没了,送到 ICU 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措施,怎么形容呢,就是算是活下来了吧,但是是脑死亡状态。

或者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在抢救的过程当中患者的脑组织像豆腐一样掉到了手术室的地板上

脑死亡其实区别于植物人植物人起码能自主的保持呼吸和心跳但是脑死亡如果没有机器的辅助呼吸心跳马上就会丧命这个道理呢患者在医院做了几十年医生的父母十分清楚但是患者的妻子每次听医生说患者的指标不好她都会很激动她说她这么年轻博医生你看看她的这对儿女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植物人我也养她一辈子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每天都会来为丈夫擦洗身体没过几天呢患者的父母又来找到医生可能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永别很快就要来了她父亲说薄医生我们想了很久有个事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

我们全家包括我的儿子都登记了奇观捐献我是一个泌尿外科的医生我搞过肾移植我懂这个事他的语气很坚定他继续说我们想捐给有需要的人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薄医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的心间猛然紧了一下有一种类似于心肌缺血或者缺氧的感觉

您跟儿媳妇商量好了博医生很清楚这个患者家庭的状况患者的父母虽然是医务工作者他们很清楚器官艰陷的利弊但是他们的儿媳却一直相信自己的丈夫还能醒过来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么一句话对的他完全同意了谢谢你博医生我们都知道你很尽心于是博医生找来了人体器官获取组织办公室的协调员

首先为你们的不幸感到惋惜我是医院人体器官后续组织办公室的协调员也是薄医生的同事接下来由我协助你们完成器官坚线事宜在场的还有咱们红会的见证协调员咱们国家每年有 30 万人因为中末期器官功能衰竭需要移植器官但是只有一万多人有机会能等到捐献的器官供需比是 1 比 30

习官捐献是人类伟大的善举在打破臣服的观念拯救性命弘扬无私精神方面都有重大的意义你们有捐献的意愿我替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患者替整个医疗行业替咱们整个社会谢谢你们协调员站了起来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神情凝重但眼神里充满了关爱目前患者脑死亡已经明确确诊

器官功能符合捐献要求一旦移植成功这些器官将会伴着移植受者的生命存活下去而你们亲人的愿望也将得以实现毫无疑问他这段话有理有据坚定有力既科学又温情既有宏观高度又有对个体的关怀医生听了都有一种豪迈的悲壮感但是他继续说

人的大脑功能没了其他的器官也会很快出现问题所以咱们在流程上要抓紧讲到这儿他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和笔拿了出来患者的父亲显然有些紧张他勾搂着颤颤巍巍的和大家一一握手他从兜里掏出了眼镜盒哆哆嗦嗦的打开把老花镜戴上了他拿起笔握笔的手也开始止不住的抖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空气凝固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只有协调员帮老人打开了文件扶着签字的那一页患者的父亲马上就要签字了在相关文件签署完成后的几天之内这个患者将会按照流程要求完成捐献那些等着救命的人也将会马上得到获救笔尖已经落在了纸上这个时候患者的妻子忽然站了起来她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后悔了我不同意可是在机器的勉强维持之下就像刚才我们说到的人在这个状态下就是一个巨大的细菌培养品患者从那之后开始频繁的出现高热状态这下生命真的就要走到尽头了

见到这样的情景,患者的妻子开始慌了,她找到薄医生说,我想清楚了,我们应该尊重他,我想现在立刻马上进行器官捐献。而此时,已经太晚了,又过了几天,患者的心跳停了,人丧失了脑部功能,心跳停止其实只是时间问题了。患者走的那一天,妻子抱着丈夫已经凉透了的身体哀嚎着,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他们一家人给患者穿得干干净净太平间的师傅把他装到了一个黄色的袋子里一家人离开了医院哎这个故事呢虽然没有让大爱延续下去但是我觉得提到了让大爱延续下去的方法就是器官艰险

数据什么的我不多说了,奇观捐献这件事情本身我也不想谈,就说这么个事吧,我在 22 年还是 21 年的时候看完了人间世这个纪录片之后,第一时间就申请了,其实包括作者博医生也申请了那个奇观捐献。

我想在我圆满的百年之后如果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的那些器官和脚模可以让另一个家庭圆满那我绝对是愿意的在书里薄一生还讲了两个成功的故事

有一个做了肝移植的女孩在术后能进食的第一餐她就让自己的母亲去带她买了汉堡这很不可思议啊因为她之前从来不吃汉堡的但是她这次不仅吃了汉堡而且觉得非常好吃她的母亲就想会不会是捐献给她肝脏的那个人生前喜欢吃汉堡呢有一些国家在移植手术完成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后获得器官的人是有机会得到供体的信息的

后来呢这个母亲知道了这个提供者是一个男孩她就找到了这个男孩母亲的电子邮箱给她一封一封的写感谢信表达她的感恩讲述自己的姑娘移植完成后的一些变化还有她的重生但是每次写都是石沉大海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男孩的母亲不愿意给他回信呢事后才知道这个男孩的母亲一直处于一个痛苦和愧疚当中她很愧疚当年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带上正途为什么没有好好地管教他否则他就不会丧命在一场枪击案当中了她自责内疚如同跌入到了深渊般的痛苦

但是有一天他还是忍不住给这个女孩还有他的母亲回了一封信信不长他在信中讲述了儿子的成长经历他对儿子的爱还提到了儿子真的喜欢吃汉堡收到这封信的女孩和他的母亲身体颤抖眼泪独旷而出他高声的喊着他喜欢吃汉堡我就知道

再后来呢这个男孩的母亲也释怀了她知道儿子的肝脏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改变了另一个人的一生同样还有他的肺心肾脏脚膜他们都已经化作了另外的生命

还有一个别的故事,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车祸当中丧命了,她的母亲痛不欲生,但还是忍痛把她的器官捐献给了不同的人。过了几年,这个母亲去参加了一个医院组织的聚会,有些国家为了鼓励自愿捐献,受者在手术一段时间之后是有机会见到供者的亲人的。

聚会的人们在绿地上亲密的交谈他们感叹着人间最无私的奉献谈论着受者在手术之后健康的状况以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追忆着弃坤均炫者的往事表达着对他们的感激而我们刚才提到的这个母亲则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抽气

她对女儿无尽的思念她在哭的时候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士向她走了过来她蹲在这位母亲的面前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并递给了她一把听诊器她说女士请你听听我的心跳那是她女儿的心脏在跳动她仿佛在说妈妈你不要哭你听到了吗我并没有离你而去这个母亲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的家里人都很支持我的捐献,虽然我的爸妈还有我的夫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忌讳,但是他们都没有反对,感谢家人的支持吧。我没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伟大,单纯的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用的东西,那给别人能让人家的家庭更好,这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对吧。

哎呀,那今天讲了不少故事,我在讲这本书的时候呢,也把我的想法跟大家分享过了,这期的结尾我也就不升华了,就单纯的祝福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也希望这个医生还有警察这种职业都可以不存在就是最好了,呵呵。

那么如果你喜欢听大树讲故事的话呢也希望大家不吝点赞订阅收藏如果你想跟和你一样有趣的人一起聊天看书那欢迎在 show notes 或者是节目公告里加我的个人微信我带你进听友群那么我们下期再见白了个白

Zither Harp

有苦是苦

一生就如春长不朽我一生还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