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 朋友们 大家好。 最近 我们 上线 了 筹备 已久 的 不合时宜 全球 成长 计划。
简单 来说 全球 成长 计划 是 这样 一件 事儿, 它是 一个 基于 不合时宜 已有 听众 社群 的 付费 计划。
我们 希望能够 通过 定期 的 有 特定 主题 的 线上 和 线下 活动 来 连接 同类、 交流 知识、 分享 感受、 锻造 自我。
在 一个 去 全球化 的 时代 中, 重塑 我们 新一代 的 全球华语 人群 对于 个体 生活 与 社群 生活 的 想象。
你可以 在 本期 节目 的 show note 中 找到 关于 这个 成长 计划 的 介绍 与 订阅 链接。 不过 有 一些 用户 也 反映, 他们 没有 办法 直接 从小 宇宙 的 show note 中 点击 链接 订阅。 如果 是 这样的 情况, 你可以 选择 打开 浏览器, 在 浏览器 里 输入 W W W 不合时宜 的 come, 就可以 找到 加入 这个 计划 的 方式。
你的 支持 对 我们 继续 保持 创作 至关重要, 也 希望 接下来 我们一起 陪伴 彼此 走 更长 更 远。
更 远 的 路。
很小 的 时候 我 并没有 觉得 没有 妈妈 是 一件 不 好的事情。 因为 你看 白雪公主 她 也是 没有 妈妈 的, 灰姑娘 她 也是 没有 妈妈 的。 所以 在 很小 的 时候 我会 有 一种 fantasy, 觉得 你就是 一个 公主。 因为你 没有 妈妈, 但是 这个 社会 这 一切 建构 了 你, 觉得 你是 一个 残缺 的 人。
我记得 我去了 算命, 然后 他 跟 我说 你 爸爸 在 你 生活 中 能量 是 一堵 墙, 你 妈妈 是一个 飓风。 我家 是一个 典型 的 什么 家庭 呢? 就是 爸爸 可能 不怎么 管 我的生活, 然后 我妈 是一个 特别 精明强干 的 女人, 所以 我在 拍 这个 片子, 我 有 一种 很 复杂 的 状态, 我 又要 完成 跟 他的 一种 隔离, 但是 我 又 遭遇 到 我 可能 要 失去 它。
你 真真实实 的 看到 一个人, 在 你的 创作 剧本 当中 的 一个人, 这个人 扮演 你的 母亲, 他 跟 你 现实生活 的 母亲 一样, 都 不是你 的 母亲。 但 这个人 反而 可能 比 我 现实 中的 母亲 更加 接近。 母亲 这个 人物 它 满足 了 我 所有的 fantasy, 它是 作为 一个 角色 存在 的, 它 像 一个 我的 婴儿, 就是 母亲 变成 一个 我的孩子。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本期 的 不合时宜。 我是 最近 在 疯狂 倒时差 的 若 涵。 今天 和我一起 录制 节目 的 还有 我的 搭档 沁。
大家好, 我是 庆, 我 现在 人在北京。
对, 庆 最近 也 在 疯狂 倒时差。 这 期 节目 是 我们 女性 音乐 策划 的 最后 一期。 在 这 期 节目 里 我们 想 从 女性 导演 的 视角 聊聊 纪录片 创作, 聊聊 女性 创作者 的 母题 选择, 他们 面临 的 挑战, 以及 我们 对 最近 一系列 女性主义 题材 电影 的 评论。
我们 今天 请来 的这 两位 嘉宾 都是 非常 优秀 的 青年 导演。 两位 都是 纽约大学 新闻 纪录片 专业 的 校友。 其中 一位 嘉宾 是 荣飞, 荣飞 是 一位 非常 优秀 的 青年 导演, 人称 郭 导。 我也是 第一次 这样 非常 正式 的 介绍 你。 曾 凭借 多部 短片 作品 获得 众多 国际 影展 的 青睐, 然后 也是 2016年 学生 奥斯卡奖 的 得主。 当然 我 觉得 若非 最 重要 的 身份 是 不合时宜 多年 的 老朋友。 我们 曾经 说 要 一起 录 节目, 也 说 了 两三年 了, 终于 约 上了。 在 一些 明明 的 这个 宇宙 定理 的 推引 之下, 我们 终于 约 上了 这 期 节目。
Hello hello, 大家好, 我是 荣妃。 对 老朋友 有。
一种 千言万语 尽在不言中 的 感觉。
千言万语 尽尽 在 这也是 两声 干笑 之中。
这 对 这个 节目 是一个 有 历史 的 节目。
另外 一位 朋友 陈思怡 思 怡 也是 一位 优秀青年 导演。 C 拍摄 的 纪录片 处女作 我们在 黑 的 海上 入围 了 阿姆斯 丹 国际 纪录片 电影节。 我也是 在 去年 的 时候, 在 伊蒂 法 第一次 见到 思逸, 也 看到 了 你 拍 了 这部 片子。 当时 这个 片子 也 给 了 我 很大 的 触动, 所以 今天 也 非常 欢迎 思 毅 来到 我们的 节目。
嗨 大家好, 我是 思忆, 我是 荣妃 的 学妹。
就是 荣飞 的 学妹, 是一个 行走 江湖 的 title.
别的 title 不重要, 重要 就是我 是 郭荣 飞 的 学妹。
感觉 你们 这个 专业 也 出了 当今 中国 的 这个 纪录片 界 的 众多 纪录片 导演。 一会儿 对, 一会儿 我们 也可以 聊 一 聊。 我想 就是 在 节目 开始 先请 两位 聊 一 聊 你们 最近 在 忙 的 片子。 因为 在 跟 我 非 聊 的 时候, 你 最近 也很 忙。 之前 我们 两个 交流 的 时候, 我也 知道 你 最近 一直 在 筹备 你 自己的 第一部 剧情 长片, 这 部长 片 对你 个人 来说 也有 很 重要 的 意义。 所以 要不 咱们 先 挨个 分享 一下 你 最近 有没有 在 忙 什么 新 片子, 然后 这 中间 有没有 什么 有意思 的 好玩的 故事 可以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其实 最近 主要是 在 做 一个 关于 自己 故事 改编 的 一个 剧情 长篇, 然后 同时 还有 之前 去 一发 也 去 pitch 的 一个 记录, 唱片 叫 蒸发 骑士, 剧情片 叫 红姐。 其实 这 两个 片子 都是 来源于 我 个人 的 生活, 都是 关于 母亲 还有 女性 遗体 的 一个 讨论。 但 这 两个 片子 一个 剧情 一个 记录, 但 它们的 差别 又 巨大, 就是 那个 剧情片 它是 一个 歌舞片, 就是 是一个 更 超现实 的 一种 表达形式。 另外一个 是一个 纪录片, 是一个 更 偏 纪实, 所以 等于 像是 在在 劈叉, 就是 两种 完全 截然不同 的 那种 表现 方式。
这个 还 挺 有意思 的。 其实 你是 在 用 同 一种 题材, 但是 用 不同 的 表现形式 来 呈现 这个 题材。
对, 是的。 然后 他们 都是 关于 母亲 这个 讨论, 所以 其实 在在 这几年 其实 也 做了 三年, 都在 弄 这个 红姐 的 剧本。 现在 当然 还在 剧本 一个 阶段, 几乎 每天 都 需要。 因为 这个 创作 不得不 思考 一个 就是 影响 我 很重 的 一个 议题, 是 关于 母亲 以及 我 因为我 现在 还没有 成为 母亲, 所以 他 也 在 让 我 每天 都会 去 想 一件 事情, 就是我 如果 成为 母亲 什么样, 所以 他 已经 完全 融 到 你的 生活 里 了。 所以 有时候 当 别人 说 你 最近 在 忙 什么, 你 会 感觉 你 也 没 在 忙 什么, 你 也 没 在 真的 筹备 什么。 但 你 每天 都在 一个 跟 生活 很 接近 的 深度 思考, 和 深度 思考 很 接近 的 生活。
说到 和 母亲 有关的 议题, 其实 思议 之前 创作 的 四部 长篇 也是 跟 母亲 息息相关 的, 而且 这个 也是 你 自己 个人 的 经历。 我们在 黑夜 的 海上, 其实 你 当时 是 记录 了 自己 在 县城, 然后 从医 三十多年 的 母亲。 作为 一名 女医生, 她 得知 自己 患 癌 并且 抗癌 的 这样 一个 过程。 然后 当时 你 作为 纪录片 导演, 是 完整 的 去 记录 的 这个 过程。 我 也很 想 请 你来 回应 一下, 就是 在 构想 关于 母亲 的 这个 议题 的 时候, 作为 一个 女儿, 作为 一个 导演, 当时 你的 冲动 来自于 哪里?
我就是 玩 半路 玩票, 因为我 当时 根本 没有 要 拍。 我妈 最 开始 的 时候 这个 片子 就是我 想象 的 是 就是 像 那个 观察 似的, 就是 那个 怀斯曼 那种, 然后 拍 一个 医院, 拍 一个 机构 那样。 最 开始 也是, 但是 我妈 当时 也是 算 有 在 这个 片子 里 出现, 因为 他是 其中 的 一个 医生, 因为他 我 才有 去 医院 拍摄 的 这个 机会, 拍 着 拍 着 拍 到 一半 的 时候, 就是 他 生病 了。 然后 我也是 大概 有 一两年 的 时间, 其实 没有 决定 好 我 继续 拍 之前 那个 片子, 还是 拍 这个 个人 的 故事。 最后 反正 经历 各种各样 的 选择, 最后 他 变成 了 一个 个人 的 片子, 这个 其实 也是 没有 意料到 的, 所以 我没有 特别 主动 的 选择 了 去做 母女 关系 这个 题, 甚至 在 中间 剪辑 的 过程中 我 非常 抗拒, 我 并 不想 去做 这个 故事。 但是 我 现在 觉得 做 完了 倒是 还 挺 有意思, 有 一些 意想不到 的 关系 的 变化, 包括 我 觉得 我妈 整个 人 也 变了 很多。 不是 因为 这个 片子, 可能 也 一部分 是因为 这个 片子, 然后 一部分 就是 因为 她 自己的 经历, 就 感觉 他 完全 变了 一个人。
当时 你为什么 会 抗拒 去 拍 这个 题材 的 片子 呢?
我 就 觉得 大家 想象 中 好像 可能 因为 我们 Y U 那 学校 也是, 其实 新闻 学院 下面 的, 就 感觉 传统 的 新闻 的 教育 还是 有。 然后 就 觉得 好像 很 奇怪, 突然 就 是从 一个 这 两个 片子 实在是 差距 太大 了。 一个 是 完全 看不到 作者 的 一个 片子, 就是你 观察 这个 医院 里 的 人。 然后 一个 就是我 要 去 讲 我自己 一些 家里的 事情, 同时 我 特别 讨厌 上镜。 但是 在 我 剪辑 的 过程中, 所有的 基本上 所有的 前辈 什么 都会 跟 我说如果 你 这个 人物 不在 这个 故事 里, 不管 是不是 以 真的 直接 脸 出镜 的 方式, 那 这个 片子 就是 不成立 的。 然后 当时 我就是 头 很硬, 我 觉得 不行, 就是我 不能 这样, 我就是 要 作为 一个 我 不存在, 但是 这个 是 个人 的 故事, 反正 减 了 很 长时间 就 剪 不 出来。
抗拒 首先 并 不太想 去 讲 自己的 一些 事情, 然后 感觉 我 跟 我 妈的 关系 也很 奇妙。 我 现在 就 觉得 这个 片子 可能 开启 了 一段 我 跟 他 关系 的 一个 变化, 然后 完成 了 一个 小小的 章节。 但是 后面 还有 很多很多 的 没有 讲完 的 事情。
刚才 思 毅 分享 的 这个 微差, 就是 在 不同 的 纪实 作品, 不同 的 纪实 影像 中, 你 这个 作者 或者说 你 讲故事 这个人 他 有 多么 的 可见。 我 觉得 确实 是 如果 受过 一定 媒体 训练 的 人, 大家 可能 会 需要 有 一段时间 去去 处理 的 问题。 因为我 自己的 职业 是一个 记者, 在 做 报道 的 过程 当中, 我们 其实 也 经常 会 遇到 这样的 问题。 就是 你可以 写 一篇 完全 这个 作者 他 不存在 的 新闻报道, 然后 你 也可以 用 相对 现在 可能 更 流行 的 这种 非 虚构 的 形式。 就是我 作为 作者 我是 一直 在场, 然后 是 通过 我的 视角 去 带动 我的 读者 去 看 这个世界。
刚才 其实 我们 也 提到 龙飞 现在 其实 既是 在 做 纪录片, 然后 同时 也是 在 做 剧情片。 其实我 最 开始 知道 荣飞 的 时候, 是因为 我们俩 是 同事。 我们 当时 同事 在 一个 叫做 界面 新闻 的 机构 工作。 然后 荣飞 是在 我们的 一个 旗舰 的 厂牌, 就 叫做 建厂 下面 去 带领 这个 建厂 的 团队, 做了 很多 很棒 的 纪实 的 作品, 然后 长篇 短篇。 后来 戎 飞 选择 去 做了 剧情片。
然后 我们 也 知道 其实 剧情片 跟 基石 的 作品 又是 一 跨 了 很大 的 一步。 所以 其实 我也想 把 这个 问题 抛 给 两位。 就是 你们 怎么样 看待 在 创作 的 过程 当中, 当你 面前 面临 了 这么 多种 题材 的 选择 的 时候, 是 什么样 的 契机 让 你们 选择 了 现在 所 选择 的 这种 形式 去 创作。 不管 是 说 在 纪实 作品 里面 更多 的 让 自我 在 场上 做 出现, 还是 说 从 计时 然后 转向 虚构, 这 中间 可能 有的 一些 考虑 挑战 契机 大概 会 是什么?
其实我 之前 去 选择 纪录片, 当然 从业 这个 角度 来说 的话, 就是 因为我 当时 从 N Y U 的 那个 专业 毕业, 你 最 直接 的 就 应该做 纪录片。 那那 就要 追溯 其实 当时 选择 这个 专业 的 原因, 因为我 也是 稀里糊涂 选 这个 专业。 就是 因为 当时 我在 大学 的 时候 有 有 段时间 是 去 台湾 交换 的, 当时 的 交换 的 项目 是 新闻 专业。 但 我 当时 其实 很喜欢 看电影, 然后 我 有一个 导师, 那个 导师 影响 我 很 深, 他是 一个 报业 的 一个 很 有 经验 的 前辈。 当时 他 就说 如果你 很喜欢 电影, 又 很喜欢 新闻, 又 在学 新闻, 我 建议 你可以 做 一下 纪录片。 所以 其实 真的 就是 他 那一句话, 我 才 决定 升 那个 N Y U 的 这个 项目。 我 当时 就 觉得很有 道理, 就是 他 等于 把 我的 当时 的 爱好 和 专业 结合起来 了。
然后 后来 我 去 N Y U 上上 着 学 也好, 还是 后面 自己 无论是 在 建厂, 还是 也 做 过 一段时间 独立 的 纪录片 片 的 创作, 我 觉得 是 一件 非常 好的 一个 工作。 他 对我来说, 你可以 遇到 各种各样 真实的 人物, 奇奇怪怪 的 人物。 然后 当时 又 拍 了 很多 短片, 你可以 用 五六天 的 时间 去 体验 一下 这个 人的 人生, 跟 他 有一个 近距离 接触。 然后 我 连 五六天 之后 你们 就 say goodbye, 然后 平时 过年 可能 还 发 个 信息, 所以 它是 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一种 生活方式。 对我来说 当时 就是 每个 月都 会 拍 一次, 所以 你 会 觉得 你的 生活 和 你的 工作 是 那么 好的 结合 在一起。
然后 后来 慢慢的 你 个人 也 在 这个 领域 上 可能 有 更 多一点点 成长。 你 就会 再去 想, 就是 这个 纪录片 这个 形式 有时候 很 限制 你的 一些 表达 和 创作。 你 会越来越 发现 你 心里 面 当中 有 一些 东西 是 没有 办法 通过 纪录片 去 表达 的。 然后 再加上 因为 我小时候 还 比较 喜欢 歌舞, 一直以来 其实 就 对我来说, 我 觉得 影像 它 可能 不是 最 重要 的 一个 媒介, 甚至 也 不是 一个 最 厉害 的 艺术。 我 觉得 最 厉害 的 还是 歌 和 舞 这 两种, 就是 不需要 任何 文本 什么的 去 诠释 的, 也 不需要 团队 的 你 一个人 凭借 身体 就可以 表达 的 这样的 艺术。 所以 我 就 想 我 又 想要 把 我自己 的 爱好 结合 一下, 然后 就 想到 了 歌舞片 我要 不要 试一试?
所以 其实 它 不完全 是一个 关于我 要不要 做 纪录片, 或者 做 我自己 平时 喜欢 什么, 我 很 崇拜 什么东西, 我会 愿意 把 它 给 揉 到 我的 工作 里 一样。 所以 就会 有了 后面 我 拍 剧情片, 然后 拍 是 其实 是 歌舞片 为主 的, 我 其实 没有 怎么 拍 过 其他 的 就 非 歌舞片 的 剧情片。 都 是因为 这个 来 的那 在 这 过程 当中 你 会 发现 剧情片 有 剧情片 的 那种 有意思 的, 他 给你 很多很多 的 一些 可能性。 但 纪录片 看上去 它 需要 建立 在 某种 真实 现实 的 基础上, 但 他 也 给你 更多 的 一些 空间。 就是 这 两个 媒介 又 很 不一样, 然后 现在 两个 都在 做, 你 又会 觉得 很 舒服, 会有 不同 的 思考 方式 去 表达 同一个 你 想说 的 主题。
其实我 跟 荣辉 差不多, 因为 纪录片 对我来说 也是 一个 有 一种 中间 的 状态。 因为我 最 开始 我小时候 我 感觉 我的理想 是我 要当 一个 作家, 我也 很喜欢 文学, 我 现在 一直 也很 喜欢。 但是 那时候 我 就 觉得, 我 大学 还 就是 修 中文系, 很想 当 作家。 但 那时候 觉得 作家 是 不可能 赚钱 的那 我想 了 一下, 怎么样 能 写作 赚钱? OK, 那 我可以 当 记者, 比如说 像 什么 马尔克斯 这种, 他们 写 记者? 赚 点钱, 然后 再 有点 素材, 然后 再 写 点书 是 很好。 所以 本来 我想 深 的 就是 那种 偏 文字 方面 的 一个 新闻。
但是 后来 也是 大学 在 电视台 实习 什么的, 然后 又 看到 了 一个 青年 导演 叫 他他 名叫 张 男。 对, 也是 国内 的 一个 导演。 当时 我 其实 不知道 纪录片 是 什么东西, 我 想象 纪录片 就是 那种 特别 沉闷 的 大国崛起 什么 那种。 然后 当时 我 看到 他在 做 他的 一个 长片, 是 拍 的 一个 艺术家, 就是我 的 生命线。 我不知道 他的 片子 后来 怎么样 了, 就是我 就 发现 他 做 的 这个 片子 跟 我喜欢 文学 或者 喜欢 故事, 喜欢 去 理解 人是 怎么回事, 这个 东西 是 通 的。 那个 时候 我 就 感觉 那 可能 拍 电视 是不是 赚 的 还 比 写写 文字 的 记者 要 稍微 多一点。 事实上 好像 也是 这样, 会 稍微 多一点。 然后 我 就说 那那 要不然 就 试试 这个。
但 后来 跟 龙飞 一样, 我也 很喜欢 这个 工作, 这个 工作 他 会 让 你 打开 一些 是 根本 进不去 的 一些 世界, 这个 东西 特别 神奇, 就像 我 最近 在 做 一些 新的 片子。 是在 法拉盛, 就 纽约 的 一个 华人区。 法拉盛 有 很多 那种 小房子, 你不知道 那 上面 里面 什么东西, 就 小 办公楼 的 办公楼 大概 就 几 平米。 我 最近 就是 老 在 这种 几 平米 的 办公楼 里面 找人。 其中 一个 人物, 这个 大姐 是个 东北 的 大姐, 然后 她 就是 专门 给 新来 的 移民 找 工作, 特别 小 一个 房间, 没有 窗。 然后 它 里面 是一个 卖 成人 用品 的 一个 小姑娘, 她们 俩 大家伙 一起, 反正 这个 地方 就 很 神奇, 就是 又是 找 工作 的。 然后 像 我们 今天 去, 还有 一些 刚刚 走线 的, 然后 里面 是 卖 成人 用品 的。
然后 你 经常 会 看到 一个 有点 害羞 的 男人, 就 可能 不想知道 他是 干嘛, 他 就 穿过 这个 走进 去, 就是 他他 有意思 的 地方 是 他 会给 你 进 到 一些 你 日常生活 中 不可能 进去 的 这种 世界。 然后 你 如果 对人 或者 是对 这个 有 好奇, 你 就会 觉得 这个 东西 很 有意思。 但 我 也不 觉得 这个 是 可能 我 一直 会 做 的 一个 事情。 我 就 觉得 我 反正 就是我 喜欢我 对 这个人 很 好奇, 同时 我 也很 想 表达。 但是 至于 是 做 什么样 的 媒介, 我 感觉 不是 那么 重。
我 其实 对于 思域 蛮 好奇 的。 就是你 刚刚 提到 你 最 开始 学 的 其实 是 文学 和 世界历史。 后来 为什么 会 是什么 样子 的 契机 促使 你 去 升 了 一个 纪录片 专业?
因为我 真的 不想 搞 学术。 大部分 的 人 就是 像 我 这个 专业 毕业 的 人, 他们的 一条 路线 就是 可能 要 去 写 论文, 要 去 研究。 然后 我就是 觉得 我 其实 并 不想 待在 学校 里, 当时 还 升 了 一些 别的 乱七八糟 的 专业。 什么 我 想想 什么 媒介 研究, 反正 能能 走出 学校, 我 当时 就 觉得 挺好的。 然后 对 纽约 有些 滤镜。
当时 我 觉得 也许 也可以 顺着 聊 一下 你们的 这个 项目。 我相信 你们 两位 就是 不约而同 的 选择 了 这个 项目, 肯定 也是 有 一定 的 契机。 也许 可以 给 的 听众 朋友们 大概 介绍 一下, 就是 你们 在 你们 申请 当时 在 纽约大学 的 这个 项目, 他在 这个 记录 边界 大概是 一个 什么样 的 存在。 然后 当时 你们 在 申请 的 时候, 是不是 考虑 过 一些 别的 项目, 然后 最后 选择 到 这个 项目 里头。 对, 在那 里面 待 了 几年, 这个 感受 大概是 什么? 先 声明 我们 这 期 节目 没有 拿 这个 项目 的 钱, 我们是 纯粹 的 好奇 说 对 不? 这 不是 一期 推广。
所以 也可以 也可以 对 对。
也可以 把 我们 回头 介绍 给你们 学校 的 那个 P R。 没有 开玩笑。 比如说 我 最近 这几年 有时候 在 看到 一些 中国 的 青年 导演 访谈 的 时候, 我 发现 你们 去 的 这个 项目, 它是 一个 能见度 可见度 非常 高 的 一个 项目。 大家 发现 最近 几年 好像 有 一些 还 不错 的 新锐 的 导演, 如果 他在 美国 留 过 学, 他 很大 概率 是 来自 这个 项目 的。 所以 我 觉得 刚才 我们 说 这样的 一个 项目, 它 某种程度 上 是 纪录片 的 一个 黄埔军校 可能 也 不为过。 但是 当然 我们 也很 想听 一下 你们的 看法。 我 发现 荣飞 笑了, 来来来, 是不是 要 开启 吐槽 模式 吗?
郭达 曾经 非常 认真 的 给我 劝退 过 这个 项目。
对我 突然 想 起来 曾经 跟 若 涵 劝退 我 这个 学校, 因为我 觉得 纽约 真的 很贵。 其实 大 概率 是 这个 原因, 现在 让 我 再 重新 选 一次, 也 不一定 再会 选 这个 专业。 不是说 这个 专业 不好, 我 觉得 学到 了 非常 多 的 东西, 但 还是会 我 我会 觉得 它 相对于 来说 还是 有点 保守。 但是 当时 因为我 就 觉得 这个 专业 首先 名字 非常 有意思, 就是 news and documentary, 就是 正好 跟 我 当时 的 想要的 这个 方向 是 一样的。 然后 当时 也有 纽约 的 这个 滤镜, 所以 选 了 这个 专业, 然后 也 考上 了。
其实 当时 非常 开心 了, 进去 了 以后 班上 其实 人 非常少, 十几个 人 也 非常 好, 大家 真的 关系 非常 的 紧密, 互相帮助, 然后 大家 一起 搭档 做作业, 这些 都 没有 什么 问题, 只是 我会 还是会 你说 多少 都会 吐槽 一下 自己 带 过 的 项目。 我 觉得 相对来说 还是 偏 保守 了 一点。 但是 我 觉得 这个 项目 有一点 非常 好的, 就是 它 让 你 迫使 你 不停 的 在 做 各种各样 的 作品。 你 比如说 一次 作业, 你 就会 很 努力 的, 就是 哪怕 一个 很小 的 作业。 我记得 我们 好像 第一个 作业 是一个 拍 一个 拍 一个 object。 然后 当时 还记得 思忆 也是 拍, 然后 拍 的 特别 好。 当时 我们 还 聊 了, 当时 我 就是 觉得 我们 为什么 明明 就是 一个 作业, 还要 把 它 努力 拍成 那样, 但 又 不是 因为 卷。 但是 我不知道 是不是 因为 那个 时候 你 没有 卷 这个 词 去 定义。
但 我 当时 真 不 觉得 所有人 是 为了 卷 而 努力 做好 的, 就是你 还是 对 这件 事情 充满 着 好奇, 然后 每个人 彼此 只会 打开 彼此 的 想象, 然后 你 最后 的确 发现 可能 那个 时候 也是 beginner。 所以 你 又是 做 纪录片, 你 可能 如果 做 剧情片, 你 拍 出 一个 短片 其实 是 耗时 比较 长, 那你 拍 个 纪录片 好像 唾手可得。 你 今天 去 法拉盛 待 个 三天, 我可以 拍 个 小短片 了。 然后 你 就 不 情愿 让 他 看上去 不够成熟, 不够 好, 所以 你 努力 去 减 他, 然后 我们 也有 机房, 什么什么 你 去去 弄。
我 觉得 当时 的 那个 生活, 你是 在 实践 当中, 你是 在 遇到 各种各样 的 人。 包括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设置 是 我们 每个人 会 选择 一个 neighborhood, 你 去 那个 neighbor 里面 做 你 这一 学期 所有的 故事。 你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其实 你 非常 深度 的 了解 了 纽约 的 某 一个 neighbor。 比 我 当时 是 bush week 一个 还 跟 现在 可能 完全 不一样, 还没有 被 gentrify 的 一个地方。 你 就会 发现 就 一样的, 你 还是 在 用 这样的 一个 学业 也好, 什么 去 完善 你的 生活, 去 experience 纽约 这个 城市, 这 一系列 我 觉得 都是 很 有趣 的。 所以 这也是 这个 项目 我 觉得 滋养 的 地方。 但 至于 中国人 的话, 我不知道 冥冥之中 好像 就是 有一种感觉, 就是 这个 项目 的 中国人 都 比较 优秀, 而且 我们 会有 一种 传承 的。 我不知道 也 不算 传承, 就是 会 比较 大家 互相 挺 帮助 的, 然后 联系 也 挺 多 的。
我 跟 龙飞 经历 不太 一, 因为 龙飞 你 在 来 之前, 你 已经 就 比如说 有 一些 影像 的 经历, 然后 你 对 电影 已经 比较 了解, 或者说 你 有 一些 我记得你 本科 也是 跟 这个 有关的, 但是 因为我 是 完全 没有, 我没有 接触 过。 除了 在 电视台, 可能 那时候 也 写 的 比较 多 学校 电视台, 所以 对 机器, 然后 剪辑 这些 东西 全都 没有 任何 的 基础。 但是 他 这个 项目 如果 你是 零 基础, 其实 就 还 蛮 好的。 因为他 会 教 我记得 我 上 完 这一年 多 下来, 我 基本上 会 拍 会 剪, 然后 基础 的 这些 东西 都 学到 了。 然后 我也 对 文本 这个 也 很感兴趣, 所以 我们 当时 上课 也要 上 写作 课, 然后 就有 很多 采访 什么的, 但是 我 觉得 也 挺 喜欢 的。
我这个人 也 其实 蛮 社 恐 蛮 内向 的, 但是 就是 因为 学 了 新闻 就 逼 着 自己 可能 能够 打开 自己 一点 去 跟 不同 的 人 接触, 然后 感觉 是一种 挑战。 我 能 感觉到 最后 留下来 还在 做 纪录片 的 人, 一定 是真的 有一个 很 纯粹 的 就是喜欢 这个 东西。 你 能 感觉到 他 那种 好奇心, 你 能 感觉到 他 那种 就 觉得 这 很 有意思, 然后 他 就 愿意 去 钻研。 然后 我 觉得 那个 氛围 可能 是 这个 项目 你 在 里面 能 感觉到, 然后 它 又 很小, 老师 和 同学 之间 的 互动 都会 更 紧密 一点。 但是 纽约 滤镜 真的 也是 很大 的 一个, 就是 为什么 喜欢 这个 项目? 但是 我 现在 当然 其实 在 纽约 我 已经 十年 了, 我说 感觉 也是 很 复杂。
我 还 蛮 想听 你们 展开 聊聊 对 纽约 这个 城市 的 看法, 以及 他们是 怎么 去 影响 你们的 创作 的。 因为我 之前 也 跟 朋友 交流 过, 然后 我们 当时 说 其实 一个人 在 年轻 的 时候, 尤其是 二十几岁 呆 的 城市, 很大程度 上 在 后来 影响 了 你的 性格 和 你 对于 世界 的 看法。 比如说 一个人 在 他 年轻 的 时候 是 生活在 纽约 还是 北京, 还是 香港, 可能 在 他 后面 的 人生 当中 都 会有 一定 的 轨迹 可循。 因为 你们 刚刚 都 提到 纽约 很 多次, 所以 我 还 蛮 好奇 纽约 对 你们的 创作, 会对 你们 人生 来说 到底 是 什么样 的 一个 存在。
我 稍微 补 一个 小的 问题, 就是 刚才 其实 龙飞 提到 说 纽约 是一个 生活成本 很贵 的 城市。 是 然后 我 觉得 这 中间 也是 有一个 悖论, 就是 所有的 大城市, 艺术 繁华 文化中心 的 城市, 它 很有可能 都是 很贵 的 城市。 然后 这样的 城市 它 可能 一方面 在思想上 滋养 你, 但是 又 在经济上 剥削 你。 大家 怎么样 看待 这 中间 的 矛盾 或者 差距?
我 觉得 我 跟 C 肯定 会 不一样 了。 因为我 在那边 待 时间 比较 短, 就 三年 读书, 然后 再加 后面 有 一段 小小的 一个 实习 的 时间, 所以 我 对他 还是 一个 留学生 的 一个 理解, 我 还是 要 去 结合 一下。 这个 专业 是 做 纪录片 的, 当时 我 学 的 是 这个 专业, 我 去 探索 当地 的 一个 区域, 通过 每周 可能 要 做 一个 视频 的 方式, 然后 做 报道 的 方式 去 接触。 我 对 纽约 的 理解 其实 是 根据 当时 我 做 的 那些 作业 去 展开 的。 当然 肯定 有 我 个人 搜索 生活 的 那些 面, 但是 更多 的 你 去 跑到 不同 的 地方, 其实 是因为 你 在 拍 那些 片子。 因为 我们 都 听说 一句话, 就说 纽约 的 人 就是 都 不会 屌 你, 那种感觉 就是 大家 都 你 再 奇怪, 在 纽约 都 没没 问题。 然后 你 通过 纪录片 的 方式 你 去 拍, 你 会 发现 你 拍 到了 更 奇怪的人。 你 去 接触 了 这个 地方 的 不同 的 生活。 也就是说 你 通过 纪录片 的 方式, 好像 不是 在 一个 留学生 和 游客 去 接触 这个 地方 了, 你 在 更深 的 去 了解 这 里面 的 人的 情感。 他 让 我 重新 建立了 对 纽约 的 一种 认知, 就 可能 跟 我不在 那儿 读 这个 专业 的话, 看到 纽约 会 不太 一样。
比如 当时 我 选择 的 那个 区 叫 布 什维克, 那个 时候 其实 还 大家 都说 很 危险, 甚至 当我们 老师 都说 你 要 注意 很 危险。 然后 去 到 那边 的 时候, 你 经常 会 你 拿 这个 三脚架, 你 特别 紧张 的 在路上 走, 一个人 都 没有, 而且 非常 破败。 因为 那个 时候 你 对于 性别 也好, 种族 也好 的这 是 各方面 的 一些 观念 都 没有 建立 的 特别的 完善。 有 一次 我就是 背着 很多 相机 很 晚 的 走, 然后 就 看到 两个 黑人 从 我 面前 走过。 我 当时 那一瞬间 我 肯定 还是 马上 抱起 了, 就是 所有的 东西, 然后 你 能 感觉到 你的 那个 恐惧。 但 那 两个人 后来 我们 还 简单 在 街头 聊 了 一下 拍摄 的 事情, 就是 很很 轻松。 然后 在 那样的 一个 很 intense 的 一个 就是我 个人 当时 都 快 吓傻 了, 那种 情况下, 你 反而 因为你 身上 背着 这些 相机 吸引 他的 注意。
你们 因为 相机 的 事情 展开 了 一个 有趣 的 交谈。 我 觉得 这些 都 是我 感觉 没有 做 这个 专业 的话, 我不会 在 纽约 感受到 的。 或者说 我在 其他 的 地方, 在 一个 相对来说, 我们 当时 经常 说 大 农村 一点 的 地方, 你 也 感受 不到 这种 你可以 通过 你的 相机 去 探索 一个 城市 的 这个 旅程。 我不知道 有没有 回答 这个 问题, 就是 因为 它 对于 我 来说, 我的 打开 它的 方式 特别的 不同。 所以 看到 的 是一个 极其 精彩 的, 就是我 甚至 都 觉得 没有 一 丝毫 污点 的 一个 纽约。 完美的 纽约 除了 贵, 但 现在 我 觉得 北京 也 并不 便宜, 所以 我 觉得 还是 可以 保留 着 对 纽约 的 幻想。 在 我 这儿。
我就是 觉得 又爱又恨。 我 大概 在 上 个 礼拜 的 时候, 我 出去 出差, 就 从 纽约 到 美国 另外 一个地方 出差。 在 那个 飞机 上 我 就 想 我说 我 其实 我在这 待 了 十年, 十年 你 在 一个地方 你 真的 很想 走, 我不知道 十年 是 一个点。 然后 我说 那 我 去哪儿? 然后 我 盘 了 一圈, 这个 世界上 任何 地方, 我想 了 一下, 好像 也没有 比 这里 更 合适 的 地方。 然后 又 觉得 有点 伤感, 然后 又 觉得 就是我 记得我 刚 来 的 时候, 就是 刚 下飞机 那时候 来 上学, 就是我 觉得 他 有 一点点 如果你 把 它 浪漫 化 的话, 它 挺 浪漫。
就 真的 是 各色 人种, 各种各样 的 人 生活在 这个 地方, 你说 他 极度 包容, 因为你 爱 干嘛 干嘛, 没有人 会对 你 有 任何 的 评价。 前两天 我 还 跟 一个 俄罗斯 的 一个 做 电影 的 人 聊天, 他说 他在 俄罗斯 的 时候 觉得 自己 是个 神经病。 然后 到了 纽约 以后, 他 觉得 我 天哪, 我 太 我 简直 太 正常 了。
那个 感觉 是你 你 在 纽约 天天 能够 感觉到 的, 就是 不管 你是什么 形状 的, 你 在 这个 地方 都 没有 什么 问题。 但是 你 过 一段时间 你 也会 觉得 这种 允许 也是 一种 不 关心。 就是你 在这里 生活 你 但 他 又是 一个 极其 残忍 的 地方, 自生自灭 就是 美国 我 感觉 就是 一个 极其 残忍 的 地方。 你 比如说 现在 所有的 东西 都 这么 贵, 那 可能 能 生活 的 好的 就是 一些 做 金融 的, 做做 科技 的 人。
然后 其实 大部分 搞 艺术 或者 是我 做 新闻 的 朋友, 他们 即使 有 全职 的 工作, 也都 觉得 生活 的 很 辛苦, 就 每天 都在 哈萨 就是 停不下来。 但是 他 确实 给你 很多很多 的 滋养, 因为他 每天 都有 新的 东西, 有 非常 有趣 的 人, 有 很多 的 艺术家, 有 很多 的 各种各样 的 活动, 各种各样 的 电影节, 充满 了 新鲜 的 刺激 的 东西。 所以 它 就是 一个 很很 复杂 的 一个。 但 我 觉得 可能 其他 世界 的 城市 上 就 也 只不过 他 就是 把 这个 东西 都 放大 了。 但 我 觉得 后来 是 随着 人生 阶段 的 变化 会 有点 不一样。 比如说 现在 我 突然 觉得 我 其实 不 想要 这么 多 新鲜 刺激 的 东西。 我 可能 更 向往 一个 比较 平静 的 家庭 的 生活在 某 一个 阶段 的 时候, 我 就会 考虑 说 我会 想 去 一个 什么 地方。 但是 我 又 不想 过 那种 特别 美国 典型 郊区 家庭生活, 那个 让 我就是 感觉 很 可怕, 所以 就 想 了 一圈, 没有 想到 任何 想 重点。
我 最近 一个 感受到 纽约 滤镜 的 时刻 是 去年 下半年 的 某一天。 然后 当时 也是 去 到了 纽约, 然后 在那边 待 了 一阵子。 有 一次 在在 一个 饭局 上 就 跟 几个 朋友 聊天, 然后 就说 到 说 你们 有没有 想 过 自己的 老年 生活, 然后 都是 跟 我们 同龄 的 朋友。 然后 他们的 回答 就是说 虽然 没有 很 仔细 的 想 过 自己的 老年 生活, 但是 觉得 自己 可以 死 在 纽约。 我 就 觉得 这个 是一个 我 现在 在 同龄人 中 很少 会 听到 的 一个 说法。 就是说 这个 城市 因为他 觉得 如此 的 有 归属感, 或者说 觉得 这个 世界上 可能 没有 比 这个 地方 更好 的 地方 了, 所以 是一个 他 可以 死 在这里 的 地方。 然后 我 觉得 同样 的 说法, 我 可能 只有 在 我的我 贵州 老家 的 一个 十八 线 城市 才会 听到。 我 觉得 甚至 可能 比如说 在北京, 或者 在 上海, 或者 在 柏林, 你 好像 比较 少 会 看到 说有 移民 背景 的 人。 然后 他们 对 这个 地方 的 归属感, 我不知道 这个 朋友 他们的 这个 例子 是不是 属于 特例, 但 我 当时 在 听到 那个 说法 的 时候 还是 震惊 了 一下, 就是 是一个 我们 这个 年纪 我 觉得 很少 会 听到 的 一个 说法。
对, 刚刚 青海 问 了 一个 问题, 我 觉得 是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 关于 现在 的 这种 生活成本, 就是 纽约 它是 一个 为 艺术家, 为 创作者 不断 的 提供 养分 的 城市。 但 同时 他 也 在 用 他的 这个 极高 的 生活成本 压榨 者, 这是 独立 创作者。 因为我 知道 郭 导 其实 去年 也有 很长 一段时间 生活在 巴黎。 你 要不要 来 比较 一下, 其实 生活在 这种 所谓 的 不同 的 世界 艺术 之 都 的 这种 感受。 因为 纽约 我 觉得 在 上个世纪 还是 很 聚集 艺术家 的, 不知道 现在 纽约 是否 因为 他的 生活成本 也 在 让 一些 人 被 排除 在外, 你们 会 观察 到 这 样子 的 现象 和 趋势 吗?
可能 在 纽约 我 不太 了解, 的确 最近 了解 的 就是 在 巴黎 待 过 一 整年 的 时间。 然后 一直以来 我也是 国内 都是 在北京, 我 就 坚定 的 就 上海 我 绝对 不会 去 什么 大理, 我 都会 去 坚定 的 留守 在北京 的。
是因为 太 精致 了, 没有 办法 产生 对 生活 的 想象。
是吗? 对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一个 话题。 就是 包括 在 之前 我 有 在 纽约, 我 经常 还会 拿 纽约 和 巴黎 做 对比。 其实我 个人 的 感觉, 我不知道 别人 因为 每个 所谓 的 独立 的 艺术家 也好, 还是 做 艺术 也不 一定要 独立, 做 创作 的 大家 的 情况 都不 相同, 所处 的 阶级 可能 也 非常 的 不同。
我在 巴黎 的 时候, 比如 我们 当时 驻地, 当时 我们是 每个 月 发 800欧。 当时 我 说实话, 我 拿到 800欧的 时候, 我 当时 把 它 当做 是 这个 月0花钱 去 用。 虽然 我 不用 付 房租, 但是 在 巴黎 你 花 800欧还是 一个 我 觉得 是 不够 花 的, 再加上 我 其实 消费 就 还是 算 有点 大手大脚 的 那种 人。 然后 后来 我去了 以后 发现 我 身边 就 会有 很多 的 一些 巴黎 的 artist, 他们 就会 拿着 这个 800欧存 下 400欧。 他们的 真实的 一个月 的 花销 可能 只有 400欧也 并没有 过得 非常 的 寒碜, 但是 就是 能 做到。
然后 当时 我 就 意识到, 当 每个 人的 你的 经济 水平 也好, 你 消费观 都会 不一样, 不一定 对于 有些人 来说 它是 一种 压榨, 但 对 有些人 来说 肯定 是的。 因为 当时 我 还是 拿着 一点 积蓄 过去, 所以 在 那个 过程 当中 我的 心态 也 不一样。 我 觉得 我 还是 努力 的 去 享受 巴黎 的 生活, 我可以 允许 自己 稍微 花 多一点 钱, 所以 我 并没有 在 那个 过程 当中 感受到 那个 强 压榨。 但 我知道 如果我 现在 搬 去 一个 很小 的 一个 城市, 和 我 现在 多花 的那 一份 钱, 在 北 金也 好多 交 的 房租。 然后 在 巴黎 多花 这些 钱, 我 觉得 都 是在 购买 那样的 一个 在 创作 这件 事情 的 最 土 的 一个 词 就 精神食粮。 你就是 可以 坐 十分钟 的 地铁 到 附近 一个 博物馆 里面 看 现在 最前沿 的 艺术 是 什么样 的。 就是你 买的 全 是 这个, 你 被 压榨 的 那些 东西 得到 的 也 全 是 这个。
而且 你 身边 你 就可以 走 十分钟 路, 你 再见 一个 朋友, 这个 朋友 也 在 做 一件 你 可能 听 都 没 听 过 的 一种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 项目。 这些 机会 是 不一样, 这 也 让 你 愿意 去做 新的 尝试, 创作 上 我 觉得 更有 动力。 说 直白 一点 事情, 所以 我 很难说 要 转移到 另外一个 城市。 而且 我 觉得 相对来说, 巴黎、 纽约 和 北京 在 我 心目 当中 都 有一个 粗糙 的 一个 东西。 巴黎 虽然 我们 表面 上 是 精致, 但 他 也有 自己 很粗 粒 的那 一面。 这些 又 给 艺术家 提供了 一些 可能性。 比如 上海, 我 觉得 他 丝毫 没有。 不好意思。
我也 感觉 就是我 挺 喜欢 有点 粗糙 的 地方。 我记得 我 有 朋友 当时 就是 来 美国 玩, 他 平时 住在 美国 别的 城市, 比如说 波士顿 还是 芝加哥, 我忘了, 反正 很 干净 的 一个地方。 然后 说 你 纽约 这么 脏, 地铁 这么 脏, 经常 那么 多 流浪 汗, 但是 我 就 觉得 它 很 真实, 这个 地方 就是 有 一种 很 奇怪 的 活力。 而且 你 就 发现 这个 城市, 虽然 你 感觉到 它 很很 冷漠, 但是 真的 出现 一些 什么 事情 的 时候, 我记得 有 次 在 地铁 上 有一个 残疾人, 他 就是 要 开门, 但是 他的 门 正好 被 那个 柱子 挡住 了。 然后 所有 不说话 的 人, 但是 这时候 都 出来 了 去 帮 他。
然后 我 还有 一次 就是我 在, 因为我 如果 是 我一个人, 我 遇到 的 流浪汉 我不会 去 搭理, 但是 当时 我是 跟 一个 白 男朋友 在一起,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白 奶 是 很 安全 的, 他 真的 就是 低下 身 去。 因为 那个 流浪汉 感觉 好像 是 可能 有 一些 什么 病 发 了, 然后 他 真的 就 低下 身 去去去 问 他。 然后 你 发现 全车 不同 肤色 不同 背景 的 人, 他们 就 真的 站 出来 帮 他。 我是 觉得 这是 很 感动 的。 就是 他在 这个 粗糙 的 下面 有有 一部分 有点 浪漫主义 的, 很 纯真 的 那个 东西 在。 所以 为什么 我 对 这个 城市 我 还是 很喜欢, 然后 我也 很喜欢 龙飞 说 的, 其实 你 还是 有 收获 的。
虽然 它 很贵, 但是 真的 就是你 在这里 遇到 的 各种各样 的 人, 不光是 那些 艺术家, 就像 我说 从 俄罗斯 逃 来 觉得 自己 很 神经病, 但是 在这里 找到了 家的 人 真的有 很多, 就是 觉得 没有 家的 人 到了 这个 地方, 你 遇到 这些 人, 他 也是 一件 很 浪漫。 然后 你 可能 会 听到 各种各样 的 故事。 对, 这个 是 很 有意思, 在 精神 层面 上 是 很 有意思。 但是 我 有一个 想 离开 的 原因 是 我真的 就是我 最近 有点 雌激素, 就是我 真的 很想 生小孩, 然后 我没有 办法 想象 在 这个 地方 生小孩, 特别 是你 想做 一个 单身妈妈, 然后 你 要 想到 这里 的 保姆 的 费用, 然后 小孩 读书 的 费用, 这个 是 不可能 的。 比如说 我 跟 朋友 聊过, 比如说 在 柏林, 如果你 做 一个 单身妈妈 是 有可能 的, 作为 单身妈妈 艺术家 是 有可能 的。 在 纽约 基本上 我 觉得 不可能, 所以 现在 他在 这个 地方, 他 会 在我的心里 的 天平 有 一些 变。
你说 这个 让 我 想到 之前 我看 那个 modern love 中间 有 一集, 他是 一个 生活在 纽约 的 单身妈妈。 当时 那个 故事 看 的 我 还 觉得 挺 感动 的, 因为 她 literally 也是 一个 个人 创作者。 然后 她 有了 孩子 之后, 男 的 也 不是 很 给力, 她 约 她 出来 喝 了 咖啡, 说 反正 现在 我就是 有 你的 孩子 了, 你可以 选择 参加, 也可以 选择 不 参与 这个 育儿 过程, 但是 我就是 要把 他生 下来, 就 非常 大女 主 剧本。 然后 后来 她 好像 是 跟 她的 门房 一起, 她 工作 其实 还 挺 忙 的。 但是 她 生活 中的 很多 需要 被 帮助 的 地方, 就是 她的 这栋楼 里面 的 一些 邻居, 门房 在 帮助 她。 所以 当时 也是 让 我 感觉到 C 刚刚 描述 的 那个 在 地 这 里面 大家 都 蜂拥而上 去 帮助 你的 那个 氛围, 我 觉得 在 这一点 上, 纽约 或许 还是 一个 挺 值得 向往 的 城市。 但 可能 我我我 理解 你 可能 指的 是 更加 基本 的 一些 社会保障 什么的。
那 我们 要不要 把 话题 再 拉回 那个 你是 小孩 吗? 拉 着 孙 小海唱。 对对对, 沈晓海 是 所有 节目 的 主题。
我们 刚才 聊到 说, 其实 在 你们 两位 的 作品 当中 都会 涉及到 说 跟 母亲 的 关系。 然后 刚才 司仪 提到 的 这个, 其实 是 说 自己 可能 跟 自己 将来 可能 的 这个 孩子 之间 的 关系。 包括 你 已经 会 在 开始 想说, 因为 如果 他 这样的 一个孩子 存在 出生, 那你 可能 需要 对你 自己 现在 的 生活方式 去做 一些 调整。 所以 我 也会 好奇, 首先 这种 就是 最近 突然 很想 生 孩子, 这 是一种 什么样 的 感受? 我 还 蛮 好奇 这个 感官 上 是一种 怎么样 的 冲动。 然后 第二个 就是你 觉得 在 这个 过程中 产生 的 一些 体验 和 感受。 他 对 你的 这个 职业 身份, 包括 你 在 比如说 观察 说 周围 什么东西 是 比较 有意思 的, 想 放到 创作 里 的 时候, 对 这个 东西 是不是 会有 一些 影响 或者 变化。
我 觉得 有 一部分 就是 特别 想说 有 一部分 可能 是 这个 真的 是 激素 荷尔蒙。 可能 有的 时候 看到 地铁 上 看到 个 小孩, 但是 我记得 从 我 记事 开始 到 我 三十多岁, 我 从来 没有 快 生 过。 我 到底 要不要 生小孩? 我知道 有 很多 女生 一直 在 说, 我 要不是, 但是 我真的 从来 没有。 我就是 好像 是一种 很 强烈 的 生理 上 的 就是我 就是 药神, 我 其实 也 看 了 很多 关于 这种 育儿 的 片子。 其实我 觉得 所有的 关于 育儿 的 片子 都是 恐怖片。
真的我 前段时间 看 了 一个 法国 的 片子, 就 叫 片子 一般般, 叫 full time。 就是 讲 一个 离婚以后 的 女人, 然后 在 巴黎 整个 城市 罢工 的 时候, 他的 压力 到达 了 极点。 然后 我 前段时间 很喜欢 那个 石门 那个 片子, 他 其实 也是 在 讲 生育 的 各种 社会心理, 不知道为什么 我 还 头 这么 硬, 就是 还想 生。 但是 我 所有 看到 的 最近 的 一些 题材 的 片子, 它 其实 都 有点像 恐怖片。 就是 这个 社会 对于 女性 的 支持 这么 的 少, 生 孩子 又是 一件 那么 恐怖 的 事情。 但 我 身边 也有 很多 朋友 也是 工作 很 累 的 女性, 但是 她们 也会 在 讨论, 比如说 什么 冻 卵, 我 感觉 我 说不出来 太多 为什么。 但 我 有 想 起来 有一个 很 强烈 的 瞬间, 应该 是在 我 妈妈 当时 生病 的 那个 时候, 是一种 觉得 好像 说 他是 我 这个 世界上 最 亲 的 人。 然后 当 这个人 没有 的 时候, 我 跟 我爸 没有 那种 纽带。 然后 我 就会 觉得 说 我想要 一个 自己 有一个 这样的 纽带, 那 这 可能 是一个 很 自私 的 一个 念头, 我 觉得 那个 纽带 是 很 神奇 的, 是 跟 所有的 纽带 都 不一样。
我 个人 也是 从小 没有 觉得 不 想要 做 妈妈 这件 事情, 虽然 我 也没有 那么 强 的 一个 母亲。 那 对于 我 来说 的 一个 特殊性 就是 之前 我也 说到, 就是 在 我 现在 拍 的 这个 片子 当中, 其实 讨论 关于 母亲, 是因为 我 从小 不知道 我的母亲 是谁, 她 还 成为 了 一个 困扰 我的我 觉得 不 只是 现在 了, 可能 是 一辈子 要 面对 的 一个 重大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你 其实 是 不知道 你 是从 哪里 来 的这 是 第一第二 是 我们 都说 母亲的爱 好像 是一种 unconditional love 什么什么 的。 但是 你知道 你 从小 接受 的 事情 是你 被 这种 love 背叛 了。 虽然 这个 背叛 不是说 我真的 觉得 它是 一种 负面 的, 就 比如说 母亲 离开 是一种 负面, 而是 你 周围 看 你的 眼光 和 你 自己 从小 的 理解, 你 都是 觉得 这 是一种 背叛 的 一种 状态, 那 它 会影响到 你的 亲密关系, 自然 会影响到 你 对 未来 的 孩子。 其实我 更加 的 会 一直以来 会 认为 我不知道 怎么样 做 一个 母亲, 我 也不 期待 这件 事情, 是因为 你 没有 一个 范本, 你的 这个 经历 是 糟糕 的。 但是 后来 我 觉得 以前 是 带着 一种 愤怒, 但是 后来 慢慢的 有一天 我 就 想到 一件 事情, 就是 在 小 很小 的 时候, 我 并没有 觉得 没有 妈妈 是 一件 不 好的事情。 因为 你看 白雪公主 她 也是 没有 妈妈 的, 然后 你看 灰姑娘 她 也是 没有 妈妈 的。 你 看到 迪士尼 里面 讲 的 故事, 里面 的 公主, 几乎 就 没有 几个 人是 有 妈妈 的。
所以 在 很小 的 时候 我会 有 一种 fanta sy 觉得 你就是 一个 公主。 因为你 没有 妈妈, 就 形成了 这样 一个 逻辑关系。 所以 很小 的 时候 我 并没有 觉得 这是 一件 不 好的事情。 但是 这个 社会 也好, 比如 你 去 上 小学 了, 你的 同学 的 妈妈 会 多 给你 分 几块 糖, 觉得 你 很 可怜, 你 从小 没有 母亲, 然后 你家 人 自然 也会 用 一种 同情 的 目光, 或者 在 言语 当中 表达 出 这种 愤怒 和 遗憾。 你 看到 的 小学 的 画册 里面 都是 妈妈 抱着 孩子, 这 一切 建构 了, 你 觉得 你是 一个 残缺 的 人。 但 事实上 其实 没有 这些 建构, 你 不一定 会 得出 这样的 一个 这么 消极 的 一个 结论。
所以 想通 这一点 之后, 我也是 记得 是在 巴黎 有一天 一个 朋友 他 对我说 一句话, 我 影响 我 非常 大我 也 突然 想开 了。 他说 我 反而 觉得 如果你 要 做 一个 妈妈, 你 可能 会 做 一个 特别 unique 和 特别 好的 一个 妈妈, 就是 跟 所有人 都 不一样。 因为你 没有 一个 范本, 你 没有 坐标, 你可以 自我 研发 出 一种 新型 的 母亲 的 样子, 你不会 受 你 自己 曾经 母亲 的 约束。 你 都 不知道 那样 是 什么样 的那 你 也 无从 抄起, 也 无从 回避。 因为 很多 女孩 都 不想 做 他 妈妈 的 样子, 但是 又 不知不觉 的 成为 他的 母亲,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就是说 我 突然间 对我 今后 如果有一天 成为 妈妈, 我 反而 充满 着 一种 期待 了。
就是你 就 想知道 你 这样的 一个 没有过 学历 的 一个人, 能不能 做出 一个 新型 的 一种 创造, 你可以 更 做自己。 我 觉得 是 这样, 我 现在 理想 的 认为 就是我 可能 更 能够 做自己 了。 当然 我知道 在实践上 肯定 会有 各种各样 的 一些 麻烦 困难, 但 我 现在 反而 觉得 当然 就 又 和 创作 有关。 就是 因为 如果我 没有 这些 创作, 没有 在 思考 这个 问题, 没有 通过 创作 去 想 白雪公主 这些 事, 没有 创作。 我 认识 的 这个 朋友 告诉我, 你可以 自 定做 一个 自定义 的 妈妈, 我 可能 这件 事情 永远 没有 一个 答案。 就是 因为我 在 创作 这个 剧本 也好, 还是 我 以前 也 拍 过 动漫 什么什么 片子 也好, 他们 去 再 让 我 重新 思考 我自己 人生 当中 最大 的 一个 黑洞, 反而 帮助 我 重新 塑造 我 对 这件 事情 的 理解, 很 正能量。 但 我没有 觉得 我 现在 已经达到 了 一个 高度 了 什么什么 的。 但 我 觉得 很 欣慰 的 是, 这件 事情 它 可以 伴随 着 我 一直 去 理解 我自己。
当时 你 在写 红姐 这个 剧本 的 时候, 我们 当时 还 在北京, 其实 也 一起 聊过 关于 这个 剧本 的 一些 细节。 所以 其实 我也想 追问 一个 问题, 就是 当你 在 做 第一部 剧情 长片 的 时候, 你 其实 是 把 你 自己 人生 当中 最大 的 一个 黑洞, 像你 刚刚 说 的 一样, 或者 是 自己 人生中 很快 很 重要 的 一块 故事 拿出来, 作为 这个 长篇 的 一个故事 的 基础。 然后 我不知道 你会不会 面对 像 刚刚 比如说 思 毅 提到 的, 一开始 就 涉及到 自己的 故事 的 时候, 你 其实 是 很 抗拒 的那 在 这个 过程中, 你是 经历 了 怎样 的 心路历程, 从 接纳 到 去 解开 这个 心中 的 这些 所有的 困惑。 我记得你 提到 过 你 其实 有 试图 给你 妈妈 写过信, 然后 这些 其实 也 在 剧情 后来 的 设计 当中 有所 体现, 剧情 的 设计 是 怎么样 跟 你 个人 的 经历 交织 在一起 的? 在 这个 过程中 创作者 需要 跟 自己的 故事 人物 保持距离 吗? 你们是 怎么样 去 看待 这件 事情 的?
对你 刚刚 讲到 就是说 面对 这样的 一个 自我 的 一个 题材, 一开始 的 这个 抗拒。 你 刚刚 一 提 的 时候, 我 突然 想到, 我 当然 肯定 有过 一段 时光 对于 创作 自己的 东西 有 抵触 和 抗拒 感。 但 那种 抗拒 感 和时 长远 不及 我 活 到 现在 30岁来 对于 母亲 那个 议题 的 抗拒。 可能 我 前 30年 都在 抗拒 一个 更大 的 一个 东西。 你 这样 对比 来看 的话, 你 就在 抗拒 那么 一点点。 你的 创作 当中 融入 我的生活, 你 会 发现 什么 都 不是。 如果你 已经 战胜 了 你 对于 这个 竞技 的 一个 对我来说 竞技 的 不敢 想象 的 摸不着 之后 头脑 的 一个 话题。 我的 抗拒。
我 现在 走出 那个 抗拒, 我决定 去 研究 它, 我 也可以 去 战胜 所谓 的对 创作 这件 事情 的 uncertain。 所以 其实 这个 我 倒是 经历 了 一小段 抗拒 之后, 我 很快 我 就 接受 这件 事情 了。 因为我 没有 觉得 我是 在 把 我的 这 段 经历 抛 给 创作, 我 更 多是 觉得 我 通过 创作 这个 手段 来解决 我的 私生活 问题。
就像 我说 的, 就是你 通过 这个 手段 去 认识 纽约, 你 会 打开 一个 新的 一个 世界。 同样 我 通过 这个 手段 去 认识 我的成长 的 过往 和 我 内心 的 这个 黑洞 缺失, 它 可以 带给 我的 东西 太多 了, 他是 一个 特权。 我 觉得 它是 一个 你 作为 一个 创作者, 你 拥有 的 一个 独特 的 出口。 然后 如果你 有钱, 你 也不 回避 利用 它, 那 我 就 好好 用 它, 就是 用 它 来解决 我的 问题。
我知道 我的 问题 不会 通过 我 拍 一 部长 片 就 解决 掉了, 但是 他是 一点点 在在 做到 的, 我 能 感受到 的。 这个 距离 问题 也是 一直 我 现在 还在 努力 寻找 的这 太难 了。 因为他 真的 有时候 他 就是你, 但 又 不是 你你你 一直 在 baLance。 所以 我 现在 找到了 一个 非常 好的 一个 方法, 就是 对于 我的 剧情片 来说, 找 一个 编剧 跟我一起 去做 这件 事情, 一直 帮 我 baLance, 至少 我 现在 还没有 那个 功力, 自己 一个人 在 那个地方 扛。
当然 这个 不一样, 纪录片 可能 就 不一样 了, 在 这件 事情 上。 但是 剧情片 我 觉得 这是 非常 难 去 处理 你 跟 角色 的 距离 的。 而且 你 会 发现 这 过程 当中 最 痛苦 的 就是 这件 事情 严重 影响 了 你的 创作, 严重 影响 到了 你的 生活。 你 故事 里 的 角色 严重 影响 到了 你的 生活。 真的 就像 很多 电影 当中, 你 看到 一个 作家 开始 人格分裂, 开始 看到 了 他 什么 什 这 真的 是 这样的, 他他 跟 你 关系 太 紧密 了, 但 他 又 不是你。 我 现在 也没有 找到 一个 很 好的 解法, 但是 可能 总会 过去。
所以 要 聊聊 吗? 你 当时 在 创作 这个 纪录片 的 过程 当中, 会 去 思考 自己 作为 创作者, 作为 女儿 这 两种 身份 之间 的 距离 吗?
其实 刚 拍摄 的 时候 是 完全 没有 想 的, 因为我 觉得 刚 开始 拍摄 更多 是一种 直觉 的。 因为 那时候 我 觉得 我 最 关注 的 最大 问题是 我妈 身体 好不好, 他 能不能够 撑 下来。 那个 时候 就是 对于 生存 的 恐惧, 也 不是 对 死亡 的 恐惧。 我 觉得 他 太太 就是 他 太大 了, 就是我 根本 不会 去 想说 我要 怎么 拍 这个 片子。 但是 我 到 后期 剪辑 的 时候, 其实 是 有 很 痛苦 的 这个 过程, 我 就 一直 剪 不 出来。 剪 不 出来 就是我 也 写 不出 旁白, 我不知道 这 故事 是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我在 讲 什么东西, 就是我 可能 写 的 东西 有些人 对 有的人 来说 他 太 不 私密 了, 感觉 我在 讲 一个 别人的故事。
最后 就是 经过 很长 一个 过程, 我记得 跟 阿姆斯特丹 电影节 很早 给我 基金 的 那个 基金会 的 那个人, 他 很 早就 知道 我 拍 从 医院 到 最后 做 完 这个 片子 去 影展, 然后 我们 就 聊 这个 过程。 然后 他 就 跟 我说, 因为他 见过 很多 这样的 拍 各种 片子 的 导演, 他 就说 其实 个人 的 故事 难 就 难 在 你 先 要 自己 把 这个 事情 消化 一遍, 你 先 要 经历 一遍, 你 消化 一遍 你 再 把 它 创作 出来, 它 就是 需要 时间 的。 相当于 你 经历 了 三遍 这个 事情, 最后 你 做出来 的 东西, 它 不是我 当时 经历 的 那个 状态, 也 不是我 拍摄 的 那个 东西, 他 就是 又 变成 了 一个 新的。
甚至 这个 片子 做 完了 给 我妈 去 看, 然后 我们俩 聊 了 这个 片子, 甚至 现在 我 跟 他说 国内 有什么 放映, 你 还 可以 去做 嘉宾, 我可以 不去 做 嘉宾。 片子 之后 的 那个 又 对 我们 关系 又有 一些 有 一些 影响, 所以 我 觉得 他是 一个 挺 神奇 的, 看 不同 的 阶段。 我 现在 回头看, 我 就 觉得 这个 片子 好像 一个 时间胶囊 一样, 把 我 当时 的 一个 状态 和 我妈 当时 的 一个 状态 给 记录下来 了。 其实 也就 那么简单。
说到 妈妈 生病 这个 事情, 我想 分享 一点 最近 的 一个 感受, 也 跟 刚才 司仪 提到 的 这个 有一点 关系。 就是我 其实 前 两周 都在 陪 我妈 看病, 最近 身体 不太好。 然后 最近 我 正好 在 国内, 所以 就 带 她 去 医院 做了 一些 全面 的 检查。 然后 他 去 看 门诊 的 时候, 我 也会 坐在 旁边。 然后 我 就 发现 一些 可能 我 一直 都 知道 我 妈妈 她 有的 一些 疾病 史, 也许 是 跟 我 有关系 的。
比如说 很 常见 的 一个 叫做 丙肝 丙型肝炎。 我们 当时 去 看 那个 肝 感染科 的 医生 的 时候, 那个 医生 就 问 他说, 你是 之前 有过 丙肝, 然后 现在已经 痊愈 了, 然后 这个 饼干 是 怎么 得 的? 我 妈妈 就说 她 其实 并不知道 自己 最 开始 是 怎么 感染 上 丙肝 的。 然后 医生 就说, 那 你是不是 八 九十年代 的 时候 做 过 手术, 然后 我 才 意识到 很有可能 是在 我 出生 的 时候。 因为我 出生 的 时候 做 的 手术, 然后 那个 时候 的 医疗 条件 并不是 很 发达。 所以 其实 在 中国 有 大量 的 人, 特别 大量 的 女性, 她们 是因为 生育 的 过程中 感染 上了 一些 疾病, 一些 传染病, 然后 这个 病 不 致命。 但是 在 后面 的 这个 人生 当中, 其实 对 他们的 身体 在 他们的 身体 上 留下 了 很多 的 痕迹。 所以 当我 如果 是 只 知道 说 他 感染 过 丙肝 这个 事情 的 时候, 我 可能 不会 那么 一下子 联系 到 说 也许 我在这 里面, 我的 出生 在 里面 是 需要 承担 一定 责任 的。
有 陪 着 他 去 看 门诊 的 这个 经历, 通过 这个 医生 他的 一个 判断, 有 这样的 一个 交互。 然后 就让 我 觉得, 其实 当我们 在 谈到 母女 关系 的 时候, 我们 跟 妈妈 在 身体 上 的 这种 联系, 其实 确实 是 所有 其他 关系 都 无法 取代 的。 就是你 跟 爸爸 可能 不会 有 这样 这么 紧密 的 一个 联系, 就是 你的 存在 或者说 因为你 出生 这个 事情 在 他们的 身体 上 留下 永远 的 痕迹。 所以 其实 我也想 接着 刚才 自己 提到 的 那个, 再问 一个 补充 的 问题。 你 提到 说 这部 片子 它 在 创作 的 过程中, 包括 在 上映 之后, 它 对你 和 妈妈 的 关系 造成 了 一些 影响, 或者 发生 了 一些 变化。 目前 能 感知 到 的 或者说 觉得 可以 分享 的 这种 变化 大概 会 是什么?
我 觉得 我 好像 通过 这个 片子, 但是 也 发生 了 很多 周边 的 事情, 包括 我自己 情感 上 的 经历。 然后 我 开始 就 看 一些 精神分析, 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他 就会 让 你 回头 去 看你 自己的 成长 经历, 你为什么 是 这样的? 通过 这个 片子 可能 触发 了 一系列 的 我 经历。 然后 我 觉得 最大 的 变化 是我 好像 完成 了 在 我 妈妈 面前 我 原。 本来 是一个 小孩儿, 现在 我 觉得 我是一个 成年人。
通过 这 一系列 的 拍片, 然后 去 理解 这个 片子, 理解 他。 然后 我 就 记得我 印象 很深的 是我 幻想 过 我 把 这个 片子 给他 看 的 时候 他 会 怎么样。 我 想象 中 他 肯定 是 泪流满面, 抱着 痛哭 对 吧? 但是 其实 他 没有 什么 很多 的 反应, 甚至 他 跟 我说, 他说 你 觉得 那个 时候 你 觉得 我会 死 是吗? 然后 他说 他 其实 根本 不 觉得 自己, 然后 那时候 我 就 突然 发现 她 比 我想 的 要 强大 很多。
我 跟 龙飞 的 经历 不太 一样, 因为你 你的 经历 是 就是 妈 不 在场, 然后 你 可能 就是 在 跟 这个 事情 和解。 但是 我 觉得 我 可能 跟 很多 中国家庭 的 小孩 就 比较 像, 我 妈妈 是一个 非常 强 的 存在, 在 我的 生命 里 是个 非常 强 的 存在。 我记得 我 去 找 南美 的 一些 奇奇怪怪 的 人 算命, 然后 他 跟 我说 你 爸爸 在 你 生活 中 能量 是 一堵 墙, 你 妈妈 是一个 飓风, 然后 我 觉得 非常 准。 我家 是个 典型 的 什么 家庭 呢? 爸爸 可能 不怎么 管 我的生活。
然后 我妈 是一个 特别 精明强干 的 女人, 但是 同时 她 没有 得到 过 什么 爱我 觉得 她她 是一个 必须 要 优秀 才能够 活 下来 的 一个女人。 就 是从 农村 出来, 然后 好不容易 考上 医学院, 就是这样 家庭 很 常见。 然后 爸爸 是 沉默的, 妈妈 是 就是 家里 什么 事情 都是 她 情感 的 支出, 家庭 的 教育 什么 都是 她。
所以 我在 拍 这个 片子, 我 有种 很 复杂 的 状态, 我 又要 完成 跟 他的 一种 隔离。 就是我 妈 当时 就 跟 我说 你 逃 到了 纽约, 我 没 觉得 我 逃 到 纽约, 我 就 觉得 我 这 成绩 特别 好。 然后 我就是 一步步 走 到了 宇宙 的 中心, 我 从来没 觉得 我 在逃。 就是 在 这个 阶段 我想 完成 跟 他 这个 能量 的 隔离, 但是 我 又 遭遇 到 我 可能 要 失去 他, 这 是一种 非常 很 神奇 的 一种 阶段。 然后 我 同时 在 做 两件 事情, 我 同时 在 处理, 也就是 这个 是我 生命 中 像 飓风 一样, 我 最 亲密 的 这个人, 他 可能 不见了。 同时 又有 一股 力量 是 我想要 离开 这个人, 因为我 想要 找到 我自己, 我是谁?
我 觉得 这部分 工作 没有 完全 做 完, 但是 通过 这个 片子 可能 我 跟 他 有了 一些 角色 上 的 变化, 然后 有 一些 对话, 就是 我们之间 的 关系 是 怎么样 的。 然后 他 可能 开启 了 一扇门, 我 觉得 我还在 做, 我 觉得 很多人 可能 跟 父母 关系, 他是 一个 很长 的 一个 探索 的 过程。 他 你 也 在 了解 你 自己, 然后 你 再 想, 比如说 我 有 一段 非常 失败 的 亲密关系, 然后 你 就会 在 想说 这些 东西 都是 有 链接 的。
我 觉得 思 怡 说到 这个 还 让 我 挺 有 共鸣 的。 因为我 觉得 我 跟 我 母亲 的 那个 经历, 跟 你 妈妈 的 关系 非常 像。 我记得 好像 之前 在 伊蒂 法 的 时候, 我 就 跟 你说过 这个 话, 因为我 妈 也是 个 医生, 当然 这种 家庭 关系 在 中国 的 这种 关系 当中 很很 常见 了, 就是 父亲 是 催泪 的 角色, 尤其 在上 一代人 当中, 然后 母亲 就是 要 包揽 家里 所有的 一切。
他在 成为 你 强大 的 知识 的 同时, 其实 他 也是 一个 被 完完全全 压榨 的 状态。 就 情感 上 的 压榨, 经历 上 的 压榨。 所以 他在 这个 养育 的 过程中, 肯定 有 很多 在 现在 的 这种 养育 理论, 看起来 很多 不尽人意 的 地方。 但是 我 觉得 成长 到 某个 阶段, 你 又 意识到 OK, 你 理解 当时 那个 状态 是 怎么回事。 但 你 也 有时候 会 恨你 身上 留下 的 那样 一些 烙印, 因为 这些 烙印 其实 是 会 在 你的 亲密关系, 会 在 你 日后 人生 当中 的 一些 关系 中 重复 不断 上演 的。 所以 我们 有时候 反对 母亲, 但是 又 成为 了 母亲 的 样子, 我是 很 有 共鸣 的。
还 有点 羡慕 你 刚刚 有 说 就是 可以 通过 创作 这种 方式, 以 一种 自己 相对而言 还 比较 独立, 比较 承认 的 方式 去 跟 母亲 共同完成 一个 project。 然后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你们 可能 权力 关系 也 完成 了 一些 调转, 然后 再 在 一个 更 平等 的 基础 上去 去 理解 对方。 我 觉得 至少 就是我 现在 还没有 办法 通过 任何 一种 媒介 跟 我妈 达成 这样的 一种 理解。 所以 我 觉得 影像 还是 有 它 很 独特 的 地方。
我 其实 也很 好奇, 就是 刚才 思 毅 提到 就是说 自己 把 这个 片子 给 母亲 看, 然后 母亲 有 一些 反馈, 有 一些 反应, 所以 我 其实 也 有点 想 把 这个 问题 抛 给 融 飞, 但是 我 觉得 龙飞 的 这个 情况 非常 的 不一样。 但是 我 也很 好奇, 你 在 创作 红姐 这部 片子 的 时候, 有没有 过 一些 时刻 是 会 去 想象 说 如果有一天 自己的 妈妈 看到, 会不会 对 这个 事情 有 一些 想象。
我 刚刚 听 司仪 讲 的, 我 觉得 特别 有意思。 她 讲到 一点 就是说 你 在 创作 的 这个 过程 当中, 和 你 开始 做 之前, 然后 到 做 之后 你 给 家人 看 那 状态 截然不同。 然后 这 让 我 充满 了 一个 幻想, 就是我 在 比如说 拍 红姐 或者 之后 再 放 会 什么样 这 脑子里。 但是 其实 相比 于 有一天 我的 亲生 母亲 看到 那个, 我我我 说实话 我没有 特别 care, 因为我 跟 她 并不是 像 思 仪 和 母亲 这样的 关系, 我没有 特别的 在意, 但 会 想知道, 我 更 在意 的 是 就是 在 拍摄 现场, 比如 我在 casting 玩 了 一个 我 母亲 这样的 角色 的 时候, 这个人 要在 现场 扮演 我的母亲, 那个 会 让 我 更加 兴奋。 就是你 真真实实 的 看到 一个人, 在 你的 创作 剧本 当中 的 一个人, 这个人 扮演 你的 母亲, 他 跟 你 现实生活 的 母亲 一样, 都 不是你 的 母亲。 但 这个人 反而 可能 比 我 现实 中的 母亲 更加 接近。 母亲 这个 人物 它 满足 了 我 所有的 fantasy, 它是 作为 一个 角色 存在 的, 它 像 一个 我的 婴儿, 就是 母亲 变成 一个 我的孩子 这样 出生 来到 这个世界, 这个 是我 特别 期待 的, 他 至于 他 观看 可能 更 多是 他的 部分, 但是 我 更加 想 期待 的 是我 能把 这个 母亲 给 生 出来。 提到 关于 母亲 这个 也 是因为 我在 需要 做 这个, 尤其是 剧情 的话, 我 就要 想 怎么样 去 呈现 一个 根本 没有 在场 的 一个 母亲 的 时候 去 了解 更多。
我 就 发现 这个 世界上 最 有意思 的 一种 关系, 没有 之一, 就是 最 就是 母女 的 关系, 没有 别的。 就是 因为你 从 一个人 的 子宫 里 身体 里面 出来, 你 在 一个 身体 里面 待 了 十个月, 这 是一个 多么 超出 我不 想象 的 一件事。 然后 你 来到 这个世界, 你 又是 一个 女性, 她 也是 一个 女性。 你们 两个人 就是 一种 镜像 的 关系, 也是 一个 互相 的 存在 的 一种 关系。 所以 我 现在 在 里面 就 我的 剧本 当中 写 了 一首歌, 因为 是 歌舞片, 就是 讲 的 这种 叫 他 离开了你, 但是 最后 还是会 回到 你的 身体 里。 然后 包括 我在 创作 这个 东西, 也是 觉得 就是你 面对 一个 离开, 最后 你 发现 他 离开 不了 你。
无论是 我自己 的 母亲 还是 所有人 的 母亲 都一样。 就是你 在 其实 脐带 剪开 的 那一瞬间, 你 已经 离开你 妈妈, 你的 妈妈 已经 抛弃 你 了, 你 也 抛弃 你的 妈妈 了。 因为你 要 来到 这个世界, 你 抛弃 了 那个 子宫, 你 来到 这个世界, 你们是 彼此 互相 抛弃 的 一种 关系, 但 你们 曾经是 在 一个 肉体 里 共生 的。 让 我 想通 了 以后, 我 就 发现 其实 全世界 所有的 母女 都 是一种 互相 抛弃 但 又 共生 的 一种 关系。 就 跟 我是 一样的。 只不过 我是一个 更加 实际情况 的 显现出来 的 一种 抛弃。 但是 哪个 母女 哪个 母子 不是 这种 关系 呢? 你的 肉身 都 是要 经历 那 一场 分娩, 达到 了 一个 你们 彼此 的 互相 背离 的 一个 阶段。
就 像是 小金 说过, 就是 亲子关系 的 建立, 就是 人生 悲剧 开始 的 新篇章。 所以 其实 想到 这个 以后 就 发现, 其实 每个人 跟 我是 一样的 处境, 只不过 是 表现形式 不同。 所以 想到 这个 以后 我 就会 发现, 就是 在 处理 这个 母女 的 题材 当中, 你 反而 有 更多 的 一 你 你 有一个 全新 的 视角。 就是 一个 没有 母亲 的 女儿, 她 怎么 去 重新 去 认识自己 的 存在, 认识 女性、 认识 母亲、 认识 女儿 这 一系列 的 身份, 就 变成 了 一个 有趣 对我来说 有趣 的, 我 又 可以 connect 的 一个 视角。
我 觉得 刚才 荣飞 提到 一个 的 表述 让 我 觉得 非常 的 惊讶。 就是 叫做 你 把 你的 妈妈 生 出来 了, 或者说 你 把 妈妈 这个 人物 生 出来 了。 我 觉得 这个 跟 我们 惯常 的 这种 理解 是 相反的我 觉得 有 一种 很 惊艳 的 激进 性 在 里头。 就是说 不是 我的妈妈 生 了 我, 当然 也是 妈妈 生 了 我。 但是 你 在 创作 的 这个 过程中, 是 把 妈妈 的 这个 人物 这个 角色 给 生 出来 了。 所以 我 觉得 也许 也可以 聊 一下, 就是你 在 做 casting my mother 这个 片子 的 过程中, 他的 这个 创作 前后 的 一些 想法 和 脉络。 就是 是 怎么样 的 一个 情况, 让 你 想到 说有 这样的 一个 点子, 然后 这个 东西 它 跟 红姐 这部 片子 之间 的 联系 大概 会 是什么?
因为你 刚才 正好 提到 这个, 我 也没有 意识 的 就说 了 这个。 然后 我 就 想到 这 句 话 是谁 启发 我的, 也是 在 拍 那个 casting my mom, 就是我 的 一个 纪录片 征 妈 启事 当中 一个 拍摄 对象 对我说 他说 的 那句话 也是 我 后来 总是 在 proposal 当中 用 的 一句话, 就是你 在 创造 一个 你的 妈妈, 也就是 我 刚刚 说 你 再生 出来 一个 你 妈妈, 而 这次 这个 妈妈 不会 再 离开 你是 一个 非常 有意思。 就是说 我 创造 这些 角色, 或者说 我自己 建立 的 一种 母亲 的 这个 概念, 他 不会 再 抛弃 我 了, 因为 抛弃 也是 我 人生 当中 一个 重要 的 一个 无法 回避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你 从小 就在 这样 一个 被 抛弃 的 一个 观念 当中 成长的, 所以。
我 觉得 可能 casting my mom, 因为 这个 片 蒸发 骑士 是 当时 在 做 红姐 剧情片 的 过程 当中 衍生 出来 的 一个 纪录片。 因为 在 做 红姐 的 过程 当中, 其实 对我来说 是 非常 痛苦 的。 因为 你的 现实生活 生活 当中, 其实 并没有 跟 你的 母亲 以及 家庭 有 和解。 但 你的 故事 是 需要 有一个他 不一定 故事 的 人物 要有 和解, 但 你 要有 个 结局。 所以 一直以来 我 找不到 那个 故事 的 结局, 也 是因为 我 跟 故事 人物 太 近, 也是 刚才 司仪 说 的, 我 还没有 完全 把 这件 事情 给 度过, 你是 没有 办法 创作 的。 所以 当时 卡 在 一个地方 的 时候, 我 觉得 也可以 放弃 了。
然后 就是 在 我 那一年, 因为我 的 剧情片 里面 有一个 重要 的 一个 元素 是 生日。 因为 生日 这一天 他 永远 提醒 着 你是 有一个 母亲 的, 无论 你 怎么 遗忘 这件 事情, 生日 这一天 你 都是 想要 知道 你 那天 发生了什么, 你 是从 哪里 来 的。 我 可能 一直 都会 比较 幼稚 的 把 自己的 生日 当做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一天。 当 我的生日 没有 受到 母亲 的 生日祝福 的 时候, 你 会 陷入 到了 一个 巨大 的 一个 失落。 就是 为什么 其实 你 已经 这么 在意 的 一个人, 你 找到了, 但 没有 给你 发 一个 生日 的 祝福。 然后 那个 时候 我 就 觉得 很 黑暗 的 一段 时光 就 不能 理解。
然后 有一天 就 突然 想到 了 一个 这样的 一个 idea, 我 就 觉得 我 既然 是 做 导演, 我 平时 可以 casting 那么 多 人我 能不能 casting 一个 自己的 妈妈 呢? 反正 我也不知道 他是 什么样。 我 有一个 剧本, 我 有一个 想象 的 剧本, 我 有一个 所有 这个 社会 我们 所 建构 的 母亲 的 剧本。 就是 像 洗衣粉 广告 里面 一样 漂亮 的 一个 温柔的 给你 做 一桌 好 菜 的 妈妈。 那 我 能不能 cast 一个 母亲, 我 让 她 跟 我 相处 一下, 然后 我 通过 这个 身份证, 一个 假的 一个 女儿 的 身份 去 满足 我的 一些 幻想。 比如说 可能 我小时候 想象 过 我的母亲 是 可以 为我 做饭 的那 我 今天 cast 了 一个人, 就是 我们 以 母女 的 方式 相处, 然后 把 它 记录下来。
当时 其实我 也没有 想 一定 它 要是 成为 一个 片子, 我只是 觉得 它是 一个 有意思 的 一个 行为, 也 不算 行为艺术, 就是 一个 行为。 我 觉得 他 可以 帮 我 度过 那 一段, 就是我 现实 和 剧本创作 撕裂 的那 一段 时光。 同样 就是 拿着 纪录片 的 方式 去 面对 这个 事情。 还是会 回到 刚才 我 讲 的 那个, 这次 播客 特别 启发 我 一点, 就 想到 了 创作 和 我自己 生活 中 关系, 一直 都会 觉得 生活 是 素材。 其实 这次 就是 录 的 时候, 我 就在 想, 其实 不是 创作 永远 是一个 工具, 就是我 又 回到 了 纪录片 的 方式 去做 一个 casting。 My mom.
去 面对 在 去年 很长 的 一段时间 里面, 你 度过 的 那个 黑暗 的 时期。 就是你 不能 理解 为什么 你的 现实 还是 那么 糟糕, 你 找到 母亲 你 还 那么 糟糕, 那 怎么办? 我 再 拍 一个 片子 好不好? 我 拍 一个 正 八 骑士, 然后 在 这 过程 当中 你 就在 解决 这个 问题 了。 所以 他 我是 在 利用 这些 片子, 不是说 为了 让 这些 片子 成为 一个 什么 master peace, 而是 我在 用 它 去 让 我的生活 一点点 解决 我 渡 不 过去 的 那个 坎儿。 我 不能说 没有 野心, 但是 他们 对我 的 那个 使命 是 很 重要, 是我 个人生活 当中 满足 我的 使命。 对, 并不是 作为 一个 作品 我要 他 怎么样。
所以 龙飞 说 这个 也 让 我 想到 就是说 创作 这件 事情 本身 它的 力量, 它的 疗 愈 的 一个 笑吧。 让 我 想到 中国 的 这个 文学史 上 有 一名 很 特别的 作家, 叫做 史铁生。 然后 大家 知道 他 可能 是因为 他是 一位 身患 残疾 的 作家, 然后 他 当时 讲 过 一句话, 我 觉得很有 启发。 就是 他说 并 不是说 我的生活 是 为了 写作, 而是 说 写作 是 为了生活。 很多人 可能 会 觉得 说, 因为你 生病 的 这个 原因, 所以 你 有 很多 不同于 其他 作家 的 素材 和 视角, 让你在 文学史 上 非常 的 特别, 所以 你的 残疾 本身 变成 了 你 创作 的 源泉 和 素材, 这 是一个 优势, 打 引号 的 优势。 但 对他 来说, 他说 其实 并 不是说 我的 这个 生活 是 为了 写作, 而是 说 写作 是 为了生活。 因为 只有 通过 写作 过程中 抒发 出的 这些 东西, 把 这些 内心 里面 积攒 的 这些 东西 给 表达 出去, 让 更多 的 人 看到, 是 这个 过程中 获得 的 力量, 让 他 能够 生活 下去。
所以 我 觉得 也许 跟 刚才 龙飞 提到 的 这个 有一点 异曲同工 之 妙。 就是说 创作 他 本身 是一个 过程, 然后 这个 过程 其实 是 有 非常 强大 的 力量。 然后 不管 是 说 对于 认识自己, 还是 说 对于 帮助 自己 去 提供 一种 渠道 或者说 一个 方式, 让 我们 更好 的 去 了解 自己。 然后 我 觉得 在这里 也许 可以 谈一谈 女 关系 这个 话题, 也许 若 涵 也可以 谈一谈。
我们 现在 回到 这个 年纪, 就是 一方面 可能 自己 正在 面临 一个 选择, 或者 进入 一个 时间段 要不要 成为 母亲。 另外 一方面 我们会 发现 可能 过往 的 时候 跟 我们 自己的 母亲 的 这个 关系 当中, 其实 有 很多 未 解 的 结。 所以 我 其实 也 想 把 这个 问题 抛 给你们 几位, 就是说 在 你们的 这个 心目 中, 有没有 一种 所谓 的 理想 的 母女 关系。 或者说 我们 并 不应该 去 追求 一种 所谓 的 理想 的 母女 关系。 这个 东西 它 本身 是 不存在 的, 我们 不应该 去 进行 这样的 社会 的 建构。 你们 几位 是 怎么 看待 这个 问题 的?
我 也可以 先 讲 一下, 我 刚刚 听 容 飞 叙述 完 在 聊 红姐 这个 片子, 包括 你的 纪录片 casting my mom 这个 过程 当中 的 心路历程 后 的 一些 感受。 就是 刚刚 庆 说 的 那句话 印象 非常 深刻, 就是我 生出 了 我的妈妈。 然后 我 觉得 一方面 是 他 有一点 radical 色彩, 但 同时 我自己 会 觉得 非常 的 自我 赋能。 因为 当你 描述 你 小时候 的 经历 的 时候, 你是 一个 在 这个 周遭 环境 的 人都 用 一种 可能 有一点 可怜 的 眼神 去去 看待 和 评价 这件 事情, 觉得 你是 一个 被 抛弃 的 角色。 然后 在 那个 场景 中, 在 那个 时候 的 你, 其实 你是 很 被动 的, 你是 没有 选择权 的。 然后 我 觉得 你 一步步 成长 到 今天, 然后 成为 了 一名 导演。 那 导演 是什么? 导演 literally 是 上帝, 就是 在 你的世界 当中, 你是 一位 上帝, 你是 可以 造 人的, 你可以 造出 任何 故事 线, 任何 的 角色。 所以 我 觉得 当你 用 一个 导演 的 身份 说出 你, 生出 你 妈妈 的 时候, 我 觉得 其实 是一个 非常 非常 empowering 的 过程, 也是 一个 极度 的 自我 赋能 的 过程。
这 也 回应 到 就是我 在 思考 母女 关系 的 时候, 我在 想 人和 人 之间 的 完全 理解 是否 真的 有可能 达成。 比如说 像 郭 导, 可能 你 找到了 你的 妈妈, 可是 你 仍然 会 不 解说 他 为什么 在 生日 的 时候 我 去 给你 发 一个 祝福。 我在 跟 我 妈的 关系 当中, 其实 有 常常 有 这种 尝试 要 去 和解, 尝试 要 去 互相理解, 但是 最后 又被 彼此 伤 得 很深的 过程。 后来 我 就 意识到 在 这个 过程中, 我需要 完成 我自己 的 功课, 就是我 需要 去 实现 这个 权利 的 倒转, 去 告诉我 自己, 我是 有 能力 为自己 的 幸福 也好, 快乐 也好, 或者 是我的 创伤 也好, 负责任 的 一个人。
我不 希望 在 无止境 的 被 小时候 那个 母女 关系 所 影响。 如果我 不断 的 去 期待 说 我希望 跟 我妈 完成 一个 这样 双向 的 和谐, 那 其实 非常 依赖于 他 是不是 朝着 我期待 的 那个 方向 去 发展。 我 觉得 其实我 又 成为 了 我的母亲, 因为 我的母亲 在 小时候 就是这样 对我 的, 因为 她 希望 成为 他 心里 的 那个 样子。 今天我 可能 对于 一个 理想 的 母亲, 理想 的 母女 关系 是 有一个 样本 的。 我 后来 生活 的 这个世界, 我所 接触 的 信息 跟 他 都 完完全全 不一样。 所以 我 心里 一定 是 会有 有一个 所谓 的 更好 的 沟通 模板, 更好 的 母亲 的 样子。
就 当 我的母亲 的 样子 以 一个 完全 不 期待 的 样子 出现 的 时候, 她 以 一种 我 完全 不 喜欢 的 沟通 方式 跟 我 沟通 的 时候, 我 所有 童年 的 穿 码 又 重新 全部 的 被 搅动 了 起来。 然后 那个 时候 我 觉得 我 又 重新 回到 了 小时候 那个 非常 无力 的 状态。 所以 我 觉得 我也 需要 生出 一个 新的 母亲, 或者 是 生出 一个 自己, 生出 一个, 不用 再 被 这 样子 的 关系 去 裹挟 的 自己。
我 刚才 在 想说 这个 理想 的 母女 关系, 我知道 我 肯定 是 没有 想要 有一个 理想 的 母女 关系 上。 可能 是因为 我 最近 这 段时间 真的 看 精神分析, 然后 做 很多 冥想, 我 就 觉得 我 对 这个 事情 什么 是 好, 什么 是 坏, 什么 是对 什么 是 错 没有 那么 大 的 兴趣 了。 然后 我 觉得 所有的 东西 他 最后 都 可以 回到 为什么 是 这样的, 这个人 为什么 是 这样的, 我 为什么 是 这样? 它 就会 变成 一个 你可以 一直 玩 下去 的 一个游戏。
就是你 带着 这种 好奇, 就是 当你 在 跟 人的 关系 发生 有些 不同 的 时候。 比如说 我 这次 回 美国 的 时候, 我 出了 一个 小小的 车祸, 就是我 差点 没 赶上 飞机。 在 那个 情况下 我 看到 了 我 爸妈 的 一种 状态。 比如 我爸 就是 非常 焦躁, 他 可能 是 无头 苍蝇 一样的。 然后 我妈 她 就是 一个 马上 掌控 全局, 然后 要 马上 过来 要 安慰 我 什么的。 我 觉得 好像 相比 之前, 我 更多 的 会 被 他们的 情绪 影响, 或者说 不太 知道 我自己 在 这个 处境 里 应该 怎么 去 处理 这个 事情。
我我我 现在 就是 有 很多 好奇, 可能 会 想说, 我妈 她 今天 就 怎么会 变成 这个 样子? 然后 我爸 为什么 在 处理 这个 问题 的 时候, 他是 这 样子 的, 然后 他们 怎么 影响 了 我? 然后 我 觉得 所有的 这些 是 为了 给我 以后 有一个 新的 选择, 就是我 可以 变成 一个 不一样的我。 但 这 可能 是 精神分析 的 逻辑。
就 当我 知道 了 我 是从 哪里 来 的, 我爸 是从 哪里 来, 他们是 怎么样 的。 然后 我 现在 可以 去 自己 去 选择 我想要 做 一个 什么样 的 人, 反正 这个 东西 无所谓, 就是 好 或者 不好。 然后 刚刚 若 涵 说 人与人之间 的 真正 的 理解, 是不是 可能 我 觉得 我 现在 也不 关心 这个 问题。 我 现在 更 关心 的 是, 当我们 有 不同 的 时候, 我 可不可以 把 它 当做 一种 很 有意思 的 事情 去 探究。 为什么 他是 这样的, 我是 这样的, 我不再 关心 说 情感 上 因为 这种 理解 他 给我 带来 的 快乐 或者 是什么。 但是 是我 现在 这个 阶段 我在 做 一些 事情, 我 觉得 是 很 有意思 的 一种 实验。
对我 觉得 这个 也是 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问题, 就是 对于 我 来说 什么样 是 理想 中的 母女 关系? 我 觉得 如果 大家 每个 人都 有 母亲, 绝大多数 人都 是 有 母亲 的。 假设 他是 一个 学历 的话, 那 我 肯定 就是 文盲, 你不知道 这是什么 东西。 然后 我 个人 的 理解 就是 对于 我 来说, 理想 的 母女 关系 或者 母子 关系, 就是 当我 成为 母亲 的 时候, 最 不 理想 的 母子 关系 也 很有可能 是我 成为 母亲 的 时候。 就是 当我 成为 母亲 的 时候, 我 终于 可以 不是 一个孩子 的 身份 接受 一切 了, 接受 你的 离开, 接受 你的 冷漠, 接受 你的 焦躁 狂躁, 接受 母亲 的 所有 东西, 我 终于 可以 成为 一个 母亲, 就是我 可以 重建 自己的 这样的 一层 关系 了。 我 觉得 这是 最 理想, 因为你 有 你的 主动性, 但 也有 可能 它 变成 最 不 理想, 你 就会 发现 你 失控, 你 很想 有一个 很 好的 一个 母子 关系, 但 你 做不到。 所以 我 我就是 就是 回到 我 之前 说, 我 朋友 说 你可以 自定义 成为 一个 母亲, 你可以 做 一个 你 自己 没有 范本 的 一个 母亲 的 一个 概念。
我 觉得 可能 是我 觉得 最 理想 的 一种 母女 关系, 就是 以后 我 做 错了 事情, 我 跟 我的女儿 相处, 可能 或者 跟 我 儿子 相处, 我做错了什么 事情。 其实 就是我 知道 我不是 因为 模仿 了 某个人, 我不是 因为我 被 那个人 也 折磨 了 18年 或者 是 二十多年 而 留下 的 那些 东西 了。 我 就会 知道 它是 来源于 一个 缺席 也好 或者 什么, 但是 至少 不是 针对 某 一个 具体 的 行为。 活灵活现 的 出现 在 你 面前 的 一个人, 你 发现 你 跟 他 非常 像, 就 是不是 那样 了。 所以 这个 里面 可能 也 给 了 我 一些 自由, 所以 我 也没有 觉得 会 存在 什么 理想 的, 但 可能 就是 自由 感, 就是 这种 关系。 但 可能 当我 真的 成为 妈妈 的 时候 也 不一定, 我只是 说 一个 大话 在 这儿, 但 这 是我的 一个 愿景。
突然 想到 之前 我 有一个 心理医生 的 朋友 跟 我说, 他说 我们 终其一生 或者 是 自己的 前半生 都在 努力 的 去 解决。 比如说 跟 自己 母亲 的 关系, 或者 原生家庭 的 这些 所谓 的 创伤。 就是 致力于 在 自己的 接下来 下一代 的 代际 关系 和 亲子关系 中, 不要 去 重演 这些 创伤。 然后 他 就 跟 我说, 放心, 一定 会 重演 这些 创伤 的, 不要 去 跟 命运 抗争。 说 从 一个 心理学家 的 视角 告诉 你就是 不可 人 不可能 在 自己 身上 战胜自己。 可能 人 能 做到 是 有 觉察, 就是 觉察到 OK 这些 东西 是我的 创伤, 但是 完全 克服 他是 不可能 的。 所以 他说 在 这个 成为 母亲 的 过程中, 你知道 这些 东西 你 会 更 抓狂。 因为你 发现 天哪 我 怎么 在 重演, 就 你 不觉 知 你 还好, 因为你 觉得 这就是我, 我 也没有 觉得 我 有什么 问题。
其实 我们 上 一代 的 母亲 是 非常 自信 的, 因为 她们 不 觉得 自己 有问题。 我妈 前段时间 跟 我 吵架, 我妈 特别 自信 的 在心 里面 每 一句话 都 直 戳 我的 痛点。 真的我 觉得 每 一句话 都 极度 的 伤害 我。 然后 她 最后一句话 落款 是我 觉得 我是一个 好妈妈。 然后 我 觉得 跟上 一代人 比, 我们这一代 人的 缺陷 在于 我们 知道 了 太多 心理学 知识, 所以 我们 做什么 都 不自信。 当我们 展现 自己的 脾气 和 创伤 的 时候, 我 觉得 完 了完 了完 了 我 又 学 我妈 了, 我 肯定 这样 对我 下一代 不好。
但 上 一代人 因为 没有 这些 心理学 知识, 所以 他们 非常 自信, 他们 觉得 自己 做 的 都是 对的, 所以 他们 所有的 东西 都很 consistent。 就是 他 打 你 骂 你 或者 觉得 你 做 不对 的 地方, 他 一直 都很 一致, 他 内心 没有 那个 错乱 的 过程。 我 觉得 我们这一代 人 有 很多 错乱 的 过程, 就是你 一方面 要 给 自己 疗伤, 一方面 不想 把 这些 伤 可能 带到 下一代。 一旦 你 带到 了 自己 亲密关系, 带到 下一代 之后, 你 又会 抓狂, 然后 你 要 去 处理 这个 抓狂 的 状态, 觉得 你是不是 一个 好 母亲, 什么 就是 想太多 很 复杂。 所以 这 来说 戎 飞 确实 还 蛮 幸运 的。
就像 我 觉得 刚才 荣飞 提到 的 那个 想象 其实 是 非常 有 力量 的。 就是说 正好 就是 因为你 面前 没有 一个 模板, 你 没有 一个 参照系, 所以 其实 世界 都 是你的。 你可以 创造出 一个 独特, 然后 特别 有创造力, 然后 可能 在世界上 就 不会 找到 其他 范本 的 一种 关。 所以 我 还 蛮 好奇, 就是 对 一个 是你的 新的 电影, 另外 也是 如果有一天 对你 你 真的 成为 了 母亲, 然后 我们 也 非常 期待 看到 这会 是一种 什么样 的 关系。 然后 思逸 也是, 我 觉得 也许 思 懿 会 是 我们 中 最早 一个。 我看 你 现在 这个 外部 就是 有 一种。
明天 生 出来 我们 都不 奇怪, 要 不要看 一下 最近 在 准备 的 片子 什么的?
我 最近 在在 做 一个 片段, 它 可能 会 黄 了, 所以 我不知道 要 不要说 最近 在 痛苦 的 挣扎 中。 但是 是一个 老年 舞厅 的 故事, 就是 在 这边 的 华人 移民。 然后 其中 最 吸引 我的 一个 角色, 其实 也是 一个 女性 的 故事, 就是 她 在 中国 的 时候 是一个 非常 成功 的 法官。 但是 她 在 39岁 的 时候, 她 就 突然 离开了 她的 丈夫 和 她的 儿子。 然后 她 就说 她 一个人 要 去 美国 追梦, 结果 她 就是 在 美国 做 美甲 什么的。 但是 她 一直 都 是一个, 我 感觉 就是 跟 我妈 那 代 女人 不太 一样, 他 对 自己的 欲望 和 自己的 想要的 东西 非常 的 直接。
然后 我问 他, 我说 那你 觉得 你的 儿子 他 对你 有 很多 的 那种 哼。 他说 他 当时 就是 跟 他 儿子 说, 你 才 十岁, 你 有 很大 的 前途, 但是 我 只有 这一次 机会。 然后 我 觉得 在 那个年代, 那个女人 的 是 那样 话, 特别 是我 印象 中的 女人, 都是 我妈 这样的女人, 一定要 做什么 都要 做 的 最好, 所以 我 觉得 这样的 一种 选择 是 蛮 吸引 我的。 但是 他 这个 故事 我不知道 能不能 拍下去, 可能 会 黄 了, 所以 实在是 也是 挺 fg 还有一个我 很 我 有点 想 补充 的, 因为 这 句 话 一直 在 我 脑子里 出来, 我们 今天 在 聊 这个 东西 的 时候, 可能 不光是 母女 关系, 或者说 我们 老师 想 去 理解 我们 跟 母亲 的 关系。 其实我 发现 很多 很 负面 的 情绪, 或者 是你 在生活中 的 困惑, 都 来源于 你 在 质疑 我, 我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 上 是不是 有意义 的, 我 是不是 悲哀 的, 我 是不是 有 价值 的。 很多 作品 或者 什么 最后 都要 回到 这个 东西。 然后 我 觉得 我们 很多 时候 要 去 母亲 这个 地方 寻找 答案, 好像 也是 这样的 一种 疑问。 但是 能不能 在那里 找到 答案, 我 就 觉得 也 不一定。
因为我 之前 在 比如说 pitch 也好, 还是 就 跟 朋友 聊到 的 时候, 因为我 一般 尽量 不要 把 这件 事情 描绘 得 比较 惨, 因为我 真的 觉得 这件 事情 不是 一个 惨 事儿。 他是 一个 其实 很 有意思 的 经历, 包括 里面 有 很多 有趣 的 一些 点, 就是 以后 有 机会 再 分享 是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 没有 母亲 的 经验 当中 是 有 很多 笑料 的。 所以 跟 朋友 聊 的 时候, 有时候 可能 大家 也 开玩笑, 就 会说 我 也很 同意。
就说 你看 你是 个 导演, 你 又 没有 妈妈, 你看 多好 的 创作 的 都 给 你就是你 多好 的 asset, 多好 的 选题, 你 有 特权 的 那种感觉, 我 非常 认可 这一点。 因为 有时候 很多人 可能 投 你 这个 项目, 接触 你的 项目, 就是 因为你 个人 的 这个 经历, 然后 你 恰恰 又是 导演。 但 这件 事情 我 觉得 是 可以 作为 一个 笑点 来去 讲。 同时 你 反过来 又 更加 的 成立, 然后 你 经历 了 这些 事情, 但 又 特别 有意思, 就是你 又是 个 导演, 可以 反过来 就 你是 个 导演, 这些 经历 对你 来说 简直 是一个 资产。 但 同时 对于 你 这个 经历 来说, 你 做 导演 这件 事情, 做 创作者 那 件 事情 就是 一个 巨大 的 资产。 你 居然 可以 有一个 这么 好的 一个 方式 去 面对。 可能 这个 世界上 有 很多人 没有 母亲, 但是 我是 有 办法 去 面对 她的 一个人。
所以 我 就 这边 就 提到 就 觉得 女性 创作者 其实 是 很 需要 去 有 说 大 一点, 说 的 正能量 一点, 真的 很 需要 去 努力 的 去 把 自己的 就 不用 回避 自己的 一些 伤疤, 可以 努力 的 去 转化 为 写作 也好, 转化 为 创作。 因为 本身 女性 就 缺乏 一个 跟 男性 一样 同等 的 表达 的 机会。 当你 又是 一个 创作者 的 时候, 其实 完全 可以 不用 回避 你的 这些 个人 的 这些 问题。
然后 在此 我想 不知道 推荐 好不好? 推荐 两个 最近 我在 听 的, 非常 喜欢 播客, 但是 都 来自于 看 理想。 我 感觉 都是 需要 付费 收听 的, 我不知道 合 特别 合适。 好, 这 段 我们会 剪掉。
我们会 去 跟 他们 想要 一个 推广 费。
就是 他的 那个 性别 不 麻烦。 还有 蒋方舟 最近 在 做 的 一个 关于 母亲 的 文学 中的 一个 母亲 的 一套。 我 听 了 以后 我 就 感觉到 女性 的 创作者 一定要 要 坚信 就是你 做 的 这件 事情, 你 去 面对自己 的 伤疤。 有 绝大多数 女性 创作者 都 会说 自己的 母亲。 这件 事情 是 没有 问题 的, 因为 它 就是 一个 处境, 是 所有 女性 的 处境。 你 今天 想 讲, 你 就 把 它 讲 出来。
以前 我的 回避 并不是 觉得 他是 一个 我 个人 的 伤疤, 我会 想 别人 会不会 觉得 你 在 利用 你的 自己的 经历, 你 没有 母亲 的 经历, 你 在 利用 你的 原生家庭, 利用 你的 女性 身份。 我 现在 就 觉得 就是 不存在, 她 就是你 世界 全部 你 面对 的 很多 的 身份 都是 由 她 而起 的。 你 作为 一个 女性, 他是 处境, 所以 不用 犹豫 这件 事情。 而且 就是 创作 本身 影像 也好, 什么什么, 他 真的 能够 给你 很大 的 力量。
让 我 跟 你。
咪咪。
嘛呢 呗 缩。